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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浮現出胡同裏的那家成人用品店了。

“管佑敬,”郗昕念見他沒像平時那樣回話,不明所以的湊近了一些問:“你耳朵怎麽紅了?”

她身上好聞的氣息越來越近,管佑敬感覺自己的心跳像是體能訓練超額跑了三十圈似的,快的不停,咚咚咚的,每一下都沈重又有力。

“郗昕念。”

“嗯?”她依舊沒搞清楚狀況,歪著頭看他。

最終管佑敬的臉上還是染上了一抹紅暈,快速的看了她一眼說:“你別這麽近,我想親你了。”

這話聽得郗昕念身子一僵,她張了張嘴,略微尷尬的站直了身子,又小小的往後的退了一點,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扯著嘴角,郗昕念幹笑了兩聲,揚了揚手裏的零食說:“不就是故意拿零食饞你了麽,別開這樣的玩笑逗我。”

為了掩飾尷尬,她又伸手拿了一顆浪味仙,遞到管佑敬嘴邊說:“我剛才逗你呢,能吃,不過得少吃點,長脂肪的。”

管佑敬稍稍垂眼,看著她遞過來的小零食。

十指纖纖,指甲修剪的整齊幹凈。

鬼使神差的,管佑敬低頭彎下腰去,張嘴吃掉她遞過來的零食,舌尖輕輕的掃過她指尖。

郗昕念頓時一縮手,與管佑敬那雙似笑非笑的眼對上,臉色漲紅。

“你……我、我要睡覺了。”

“餵。”

拉住郗昕念的手腕,管佑敬把她拉到自己身前。

郗昕念重心不穩,拿著零食袋的手,下意識的扶住他的肩膀,裏面的浪味仙,撒出來幾顆。

“你幹嘛?”

“你說呢?”

他湊近了一些,更清晰的聞道她身上的沐浴露味,剛才她指尖的觸感,似乎在殘留在舌尖上。

她臉紅的樣子,真可愛。

讓人忍不住,想一直逗她。

管佑敬目光幽深,黑眸似海一般,他靠的越來越近,郗昕念就不得不一直往後仰。

“我只想告訴你……”手扣在她不停往後仰的腰上,管佑敬的唇湊近了她的耳邊。

溫熱的氣息灑在脖頸的位置,有些癢癢的,郗昕念縮了一下脖子,這一動,耳廓又碰到了他的唇。

喉結無意識的上下滾動,管佑敬停下動作,細細的打量著她,她脖頸的曲線,臉上的小慌亂,耳根處的粉紅色,都讓她喜歡。

打心眼的喜歡,不是她口中廉價的好感,他知道。

“你、你到底要告訴我什麽?”

回過神,管佑敬克制了一下,嘴唇離開他耳邊的同時,扶著她站穩。

“我要告訴你,今晚我睡沙發你睡床。”說完,他又不懷好意的笑了,故意逗她:“你剛才心裏在期待什麽,是期待我給你暖床,還是期待我……”

“停停停停停!”打斷他的話,郗昕念趕緊跳開一點,徹底跟他拉開距離。

“就這麽定了,你睡沙發,那個什麽,晚安。”

哦,原來她面對我,竟然會害羞到同手同腳走路。

作者有話要說: 小陽日記:依舊是天氣清朗陽光明媚的這天,晚上敬哥跟我使眼色,讓我成全他帶著我姐出去開房。

我成全了。

嘿嘿,我真是個小機靈鬼。

☆、第 10 章

夜裏,整個房間安靜極了,厚重的窗簾拉的死死的,外面的月光,一點都滲不進來。

郗昕念側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睜大了眼睛,也只能看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也不知道具體什麽時間了,小陽那邊,是否還好。

管佑敬睡在沙發上,呼吸均勻清淺,她想,他應該是睡著了。

在她第四次翻身的時候,管佑敬開了口。

“睡不著?”

郗昕念翻身翻到一半頓住,聽見低緩的男聲,停了幾秒以後,繼續翻身。

“嗯,有點擔心小陽。”

“他沒事,身體素質好,明天一早醒來,又活蹦亂跳的了。”

“但願吧。”

話音落下,房間裏再次沈寂下來,大概過了一分鐘的樣子,沙發的位置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接著,郗昕念就覺床上一沈。

“管佑敬?”

“怎麽?”

微啞的男聲,近在咫尺,可是房間裏太黑,她看不到他,哪怕是模糊的輪廓。

“你,你幹嘛?”

“陪你。”

他說著話,手在床上摸索著,摸到了被子,然後鉆進去。

手臂剛碰到郗昕念,她立刻就縮了回去,管佑敬沒說什麽,默默的來到床的另一邊,拉開了安全的距離。

“你別多想,我只是陪你。”聲音又遠了一點。

郗昕念想說,在沙發也一樣陪著,話到了嘴邊,怕他又順著說出點別的什麽,最後幹脆不說了。

蜷縮在床邊的一側,郗昕念不敢再往裏面,跟他肌膚的接觸,總覺得很怪。

“我睡覺之前看見自己的微博,有好多私信。”

“粉絲?”郗昕念問:“是今天遇見的那四個麽?”

“不清楚,挺多的,他們問了我一些問題,很奇怪,我都沒有回。”

勾起了好奇心,郗昕念小心的翻身過去,面對著管佑敬的方向。

“問了什麽?”

管佑敬那那頭靜默了幾秒才說:“記得最清楚的,問我搞基麽。”

噗嗤一聲,郗昕念笑了。

能想象的到,剛才管佑敬沈默的幾秒裏,一定是蹙著眉,一臉無奈的表情。

“你遇見怪蜀黍了。”

唇角上翹,管佑敬擡起手臂,枕在自己的腦袋後,聽見她笑,側過臉去看著她的位置。

“你笑起來真好看。”

“你能看見?”

“不能,”他又把視線移到天花板,面對著的似無邊際的黑暗,描繪著她的輪廓:“不過能想象的到。”

又是一陣沈默。

郗昕念在角落裏,總是繃著神經,有些累了,她悄悄的,動了動四肢,然後手指在褥子上,像是走路一樣,慢慢的往前挪了一點。

挪了一段,沒有碰到管佑敬,那這塊位置就是安全的。

在‘安全’的區域,她調整著自己,放松一些。

又過了一陣兒,她開始繼續探索,結果發現,中間好大一塊都空著,心裏估算著床的尺寸,猜著,他應該也像自己一樣,守著床的一邊,不肯越界一分。

想到這兒,心裏的某處神經,跳了一下。

回想起來,他總是在‘不可能’的情況下,跟自己開一些不著邊際的玩笑,在‘可能’的情況下,反而是恪守著底線,不會給人任何侵犯的感覺。

“管佑敬,你睡了麽?”

“還沒。”

“白天,還沒恭喜你拿金牌。”

“你不是誇過我了麽?”

“什麽時候?”白天小陽出事以後,郗昕念一直擔心著他,有關全運會拿了金牌的事兒,她都沒想起來說。

“你說了,我是最棒的。”

隨著他的話回想,郗昕念露出一個笑來:“你真好滿足。”

“我只是,對你很好滿足,你誇獎我的話,我會一直記得。”

又來……

他還真是消停不了多一會兒。

“郗昕念,把手給我。”

“嗯?”

他不說話了。

想了一陣兒,郗昕念的手慢慢的往前伸,伸到一半,又停了,她在猶豫,要不要把手給他,給了他以後,又會怎樣。

猶豫的功夫,溫熱的掌心捉住她的手,隨即聽見管佑敬好聽的輕笑聲。

“我還以為你不肯給我。”

抿了抿嘴唇,郗昕念沒搭腔。

黑暗中,她能感覺到,管佑敬在摸著自己的手背,很輕,指腹上有長期訓練留下來的繭,摸到人是我皮膚上,有些麻麻的。

靜謐的黑暗裏,兩個人誰也看不見誰,卻又都面對著對方,他握著那只小手,怎麽都不願意松開。

郗昕念感覺自己的手心有些出汗了,輕輕的往回掙了掙。

管佑敬察覺到了,立刻說:“你想不想聽我的事兒?”

果然,她不再掙紮,平穩下來。

“你的事兒?”

“嗯,關於我過去的事兒。”

對於管佑敬,郗昕念了解的少之又少,要不是白天小陽說他拿過金牌,她還以為,這次全運會,是他第一次奪冠。

“想。”

男人的聲音沒了平日了裏的輕佻,沈沈啞啞的,低緩又似流水。

他說起,自己二十歲進入了國家隊,認識了馮亮,馮亮對他很好,很欣賞他的天賦,他還提到了以前男單的運動員,現在已經退役了,在役時,為國家爭了不少榮耀,管佑敬很崇拜他。

在他輕慢又緩和的聲音裏,郗昕念漸漸起了睡意,她的手還被他溫熱的掌心包裹著,很溫暖。

感覺到郗昕念的手掌的放松,管佑敬停下,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小念?”

“唔……”迷迷糊糊的一聲回答。

她困了,卻又強撐著不想睡,有關於管佑敬,她想了解,不僅僅是國家隊的事兒,還有他沒講的過去二十年。

緊了緊手上的力道,郗昕念情不自禁的往前湊了湊,離他更近了一些。

“你接著說,我聽著呢。”

“好。”

握住她的手,管佑敬繼續說著,說到了他見到郗昕陽的時候,停住了。

身邊的人,呼吸變的緩而沈,明顯已經睡著了。

他側著臉,輕輕的,小心的,往前挪了一下。

她的呼吸聲,近了一些。

在往前,直到能感覺自己跟她貼的非常近。

輕抿著唇,明知道她已經睡著了,管佑敬心裏還是有些的緊張,說不出那種感受。

心臟的位置,越是靠近她,跳動越猛烈。

她就像是禁食清單中的一項,十分危險。

同時,卻又十分迷人。

小時候的承諾也說不出到底是作數,還是不作數。

見到她的那天起,仿佛縈繞在心裏那些情愫,一下子都有了歸宿。

就好像,心裏模糊勾勒的那個人,跟她重疊在了一起,她就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樣。

她的一切,他都覺的好。

念書的時候,很多小姑娘給他塞情書,說著對他一見鐘情的話。

管佑敬從來都不信這些,他總認為,感情,要在朝夕相處的培養裏才會生根,一見鐘情什麽的,太膚淺了,連基本的了解都沒有,用什麽去鐘情。

但是,看到郗昕念以後,那些所謂的朝夕相處的道理,都忘記了。

膚淺麽?那就讓他一直膚淺,他就喜歡這樣的膚淺。

空閑著的手臂,慢慢的擡起,他想抱抱身邊的人。

她就在身邊,大約十公分的距離,只要他的手臂落下,就能摟到她。

彎著的手臂,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陣兒,後來還是縮回來了。

平躺著,手臂放在自己額間的位置,擋住的眼睛,管佑敬做了個深呼吸。

別看他平時跟郗昕念說話一副臉皮很厚的模樣,來真的的時候,他比誰都害羞,心跳比誰都快。

天知道他抓住郗昕念纖細的手時,有多激動。

嘴角忍不住的上翹,他覺得,這樣也挺好的,能摸摸她的手,多好啊。

夜色深沈如墨,那些曾說過的玩笑裏,藏著不為人知的執著。

翌日清晨,郗昕念醒來,習慣性的去摸手機看時間,光亮的照射下,看見了離自己過於近的管佑敬。

他還在睡覺,眉目安靜,唇角微微上翹,似乎夢裏都是香甜的。

郗昕念趕緊往邊上蹭了蹭,拉開距離,這一動,發現兩個人的手還握在一起。

郗昕念楞了一下。

兩個人就這麽握了一晚上的手?

慢慢的,將手從他的手心裏抽出來,掀開被子,郗昕念下床去,沒開燈,只是窗簾稍稍拉開一點,不想吵了他。

時間還早,郗昕念先去洗漱,出來的時候,發現管佑敬坐在床上,抱著枕頭正看著她。

“你醒了多久?”

“從你把手拿走開始。”說著話,他又像之前那樣,一臉自戀的模樣,身體往邊上一栽歪,然後用手撐著腦袋繼續說:“動作很輕,這麽照顧我啊。”

心裏默默的翻個白眼,郗昕念沒理他的話,直接說:“醒了就趕緊起來,我們要去看看小陽。”

打了個哈欠,管佑敬又做出疲憊的樣子:“還是有點累,你那麽溫柔,要不要幫我穿衣服。”

“你信不信我扒你一層皮?”

玩笑歸玩笑,管佑敬很快的起來收拾,兩個人退房的時候,前臺說:“歡迎二位下次再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管佑敬自打知道前臺故意說只剩一間房以後,總覺得她這話也是話裏有話的樣子。

回了醫院,推開病房門,小陽已經全都收拾好了,正坐在床邊打算吃手裏已經猶豫了好久到底要不要吃明知道不能吃但是好想吃直到忍不住了的雪糕。

一個箭步,郗昕念沖進去給了他一暴栗。

“你當我的話耳旁風啊!”

郗昕陽抱著腦袋委屈巴巴:為什麽我糾結的時候不來,偏偏在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時才出現。

☆、第 11 章

郗昕念和管佑敬帶著小陽回隊裏的以後,大家看他們的眼神,變了。

開始郗昕念以為,是因為管佑敬和小陽拿了金牌,所以大家對他們的態度改變了些,可後來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這麽一回事兒。

寥老說過,讓郗昕念多照看著點管佑敬,所有想晚上按摩之類的,只要管佑敬來,郗昕念總會讓他插個隊。

以前管佑敬一插隊,大夥就都在那兒故意抱怨,拿話酸酸管佑敬和郗昕念,逗逗悶子。

現在不一樣了,自打全運會之後,只要管佑敬跟郗昕念同框,大夥就會發出‘嘿嘿嘿’的笑聲。

那叫一個意味深長,想不聽出別樣的情緒都難。

“管佑敬,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大家看我們的眼神,不太對啊?”

這天,郗昕念給管佑敬放松肌肉,一邊按著,一邊瞅著另一頭段揚臉上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的表情。

“是麽?”管佑敬不以為然的回:“沒感覺,你想多了吧?”

“哪啊,你看段哥,看他嘴咧的,跟個瓢一樣,都要扯到耳朵後面的去了,你再看看他眼神,怎麽瞧,都覺得好像有點下流似的,還有他摸著下巴不懷好意的笑,你確定這是我想多了?”

隨著郗昕念的話,管佑敬擡眼去看段揚,別說,他還真就是郗昕念形容的那副德行。

就跟著小流氓瞅見了哪家漂亮的姑娘。

鬼知道他怎麽會露出這麽一副表情了。

“段哥不就那樣麽,習慣就好了。”

習慣?這怎麽習慣啊。。。

再說了,以前段揚真的不這樣啊,他平時單獨遇見郗昕念也不這樣,就只有看見管佑敬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表情就不受控制了似的。

另一邊,段揚那頭,衛凡在他身邊鼓搗手機,見段揚那模樣,不禁皺起了眉頭。

段揚正瞧著那兩位樂呵,突然眼前伸過來一直手機,手機屏幕黑的,倒映出他現在的模糊的樣子。

“什麽玩意?嚇老子一跳。”

衛凡收起手機,很是冷淡的回:“是你這張臉。”

“我的表情怎麽這樣?”

“鬼知道。”

“誒,衛凡,”胳膊肘捅了捅衛凡,段揚湊過去一些問:“你說,小念是不是還不知道,咱們對他倆的事兒都一清二楚了?”

“看她瞄時害怕的表情,應該是還不知道。”

“嘿嘿嘿,”段揚笑:“多好啊,兩人挺般配的。”

說完話,段揚和衛凡的手機同時想起,是微信群又有新消息了。

小陽:獨家消息,據說我姐跟敬哥一起開房那天,兩個人摟了一晚上。

消息發出去,小陽才發覺,自己少說了幾個字。

記得敬哥跟他說,是兩個人的手在一起摟了一個晚上。

不過,就這樣吧,也差不許多,懶得改了。

此時看到消息的段揚,笑的更加意味深長了,郗昕念被他笑的,打了一個哆嗦。

郗昕念猜著,是不是最近給這些人搭配的飲料裏,補充體力的成分有些過了,下次調的時候,得註意點。

全運會過後,管佑敬和郗昕陽收獲的不僅僅是冠軍,還有一批粉絲,相對來說,小陽的粉絲更多一些。

每天小陽一得空休息了,就在那兒刷微博,或者讓郗昕念給他拍帥帥的照片。

他開始註意外形了,買了發蠟,每天拍照之前抹啊抹的,又買了些帥氣的衣服,臭美的像一只開屏的花孔雀似的,一到休息日出去溜達,走路的姿勢都變了。

再也不是以前的隨性模樣,他變的規規矩矩,恨不得先邁哪條腿,都要思考個明明白白的。

知道他在興頭上,郗昕念也沒有多說,馮亮提點了他幾句,他都一一應下。

體壇知道他回隊裏了,立刻派記者過來采訪,郗昕陽也不知道拿弄來的一套西裝,穿著就去了。

西裝照一已發出,立刻起了反響。

那些沒看過他比賽的小姑娘,沖著他的顏值來,每天小陽哥哥的叫,叫的郗昕陽整個人都飄飄忽忽的。

管佑敬沒有小陽那麽火,不過他在賽場上,對著任柏峰露出的那個志在必得的笑,被記者抓拍到了,經過小編的渲染,各種說法都來了,一個個就像是給管佑敬肚子裏的蛔蟲,給他心理想法,分析的頭頭是道。

訓練室裏,郗昕念挨著剛休息的管佑敬坐,將手機上的新聞給他看。

管佑敬接過來,頗為諷刺的笑了。

“真逗,我殺球的時間,說兩秒鐘都多,怎麽會在短時間裏想出這麽一大篇內容,胡扯。”

抿著嘴笑,郗昕念把手機拿回來,故意逗他:“你腦子轉的快唄,要不怎麽會拿金牌呢。”

拿起毛巾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管佑敬喝了一口她調的飲料:“我腦子轉的快不假,不過,想不出那麽多稀爛的話,倒是想了點別的。”

下意識的,郗昕念跟著問一句:“想什麽?”

“想的都是你了,你知道,人的記憶會隨著時間淡忘,一部分腦細胞會慢慢的死亡,所以,我過去二十多年的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了,騰出來的空隙,肯定是要由你來填滿,除了你,其他的都是浪費。”

怎麽會料到他會說出這麽一番話,郗昕念攥著手機,咬著下唇,半天楞是沒敢看他,到最後才擠出來一句:“哦,原來你的腦容量這麽有限啊。”

“是啊,有限的很,所以,我把我有限的空間,全都給你,好不好?”

縮了一下肩膀,郗昕念佯怒的推了他一把:“受不了你了,下午放假,我先回去了。”

看著她跑開了,管佑敬自己的耳根也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拽了拽自己的耳垂,這話,他自己都覺得肉麻的極了。

不過,就想說給她聽,特別想讓她知道。

休息了一會兒,管佑敬自己抻了抻筋,然後去洗了個澡。

他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郗昕陽哼著小曲,頭發抓的帥氣一絲不茍,又是一副花孔雀的模樣。

“小陽,去哪?”

郗昕陽停下步子,一臉笑容的看著管佑敬:“敬哥,我爸媽說今天下午會過來,我姐先回家準備了。”接著,他又問:“敬哥,你下午準備去哪?要不跟我一起回家吧。”

“不了,”管佑敬回的很快:“下午還有別的安排。”

話音落,他打著赤膊,先一步走了。

對於郗叔叔和阿姨,管佑敬是想見的,特別想,不過不是現在,還要再等等,等他覺得,自己足夠優秀,沒有辜負他們的一片好心的時候,再去拜謝。

下午4點半左右,管佑敬的手機響了,是郗昕念的電話。

猜著可能是讓自己去她家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餵,小念。”

“管佑敬,你的事兒忙完了嗎?就差你了,趕緊來。”

“我…我先不過去了,我這邊還沒完事兒。”

此時管佑敬,正無所事事的躺在宿舍的床上,眼睛看著對面床鋪上,小陽床頭掛著的一張他自己打印的,自己的海報。

“還沒完事?那七點之前呢,能完事嗎?我們決定七點一起吃晚飯的,誒,段哥,烤箱不是那麽用的……”

“段哥?”從床上立刻坐起身,管佑敬握著手機,疑惑的問:“你跟段揚在一起?”

“嗯,是啊,小陽沒跟你說嗎,我們又被爸媽放鴿子了,他們公司臨時決定出差,下午不來了,食材我都準備好了,想著直接請大夥一起吃個飯,省著浪費。”

從休息到現在,一直沒接到小陽的任何信息。

“小陽呢,也在嗎?”

“不在,他說出去要打個耳眼,這孩子,最近這些天粉絲不漲了,懷疑是不是自己不夠帥了。誒誒誒,瀟婭姐,小心切到手,我來吧。”

管佑敬還想問點什麽,郗昕念電話掛了。

約莫不到半個小時,郗昕念出租房的門鈴被按響了,開門的是衛凡。

見到管佑敬,衛凡沒說什麽,側身讓著他進來。

郗昕念這會兒在廚房忙活,段揚在跟於瀟婭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零食,馮亮也在,站在陽臺打著電話抽著煙,臉上笑呵呵的。

任柏峰也在,他也歸馮亮管,早些時候,管佑敬還跟他一起打過對手。

管佑敬更厲害一點。

“其他人呢?”

進門換了拖鞋,管佑敬問。

“花孔雀出去浪了,”衛凡關上門回:“還有幾個女隊的出去逛街了,男單那邊的其他人,不太清楚,沒細問。”

衛凡這人活的佛性,跟他無關的事兒,不打聽不細問,管好自己這一攤就完事了。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跟段峰打球的時候那麽配合的來,性子明明完全不一樣的,像是兩個極端。

進門,管佑敬跟大夥打過招呼以後,直接奔著廚房去了。

郗昕念正在做小餅幹,見他來了,遞給他一塊餅幹問:“你不是說還有事兒要忙麽,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結果小餅幹丟進嘴裏,管佑敬一手摸著耳垂,臉看向客廳的位置,聲音有些模糊的回:“因為,因為你更重要一些,所以就趕緊過來了。”

郗昕念見他這樣,也知道沒說實話,關於管佑敬的日常,她早在兩年前就開始聽郗昕陽說了,猜也能猜到,這人一定是在宿舍睡覺養身板,屁事沒有。

也懶得揭穿他,郗昕念湊過一些問:“是嗎?我這麽重要啊~”學著他的口氣,郗昕念也想逗逗他。

哪知,管佑敬與她四目相對,短短幾秒鐘的功夫,竟然臉紅了。

目光清澈明亮,他的嗓音幹凈低緩:“嗯,你最重要。”

☆、第 12 章

下午的聚會,開始還算是穩妥,大家有說有笑。

不溫不火的氣氛,一直持續到郗昕陽回來。

他分別打了兩個耳洞,全都戴上新耳釘,手腕上也多了塊新手表,主要是身上還穿了一件bulingbuling的夾克,那叫一個騷氣,惹得眾人不得不吐槽。

就連衛凡,都忍不住的皺眉搖頭。

“哎呦小陽,我瞧瞧你這耳釘,嘖嘖嘖,還是紫色的。”

“看看手表,星空盤,行啊,最近正流行的,大手筆啊。”

“你這夾克能不能給我脫了,眼睛都要被你晃瞎了,你這樣走在路上,是怕別人看不見你麽?”

幾個人圍著郗昕陽,左一句右一句的酸他,到最後給小陽說的臉通紅,跑到房間裏關門不出來了。

“不是給欺負哭了吧?”段揚一邊擔心的問,一邊把從小陽身上扒下來的夾克往自己的身上套,穿到一半,卡主了,他肩膀太寬,穿不下,只好脫下來掛在衣架上。

“沒準哦,”廚房裏,郗昕念回:“小陽雙魚座的,可愛哭鼻子了,小時候不愛吃飯,我爸媽說他幾句,給他多夾點菜,他都哭。”

眾人:驚了。

見大夥突然安靜了,郗昕念也跟著微楞了一下,然後笑了。

“不過現在不是了,自打念了初中,小陽就沒那麽愛哭了。”

“不是不是,我們在乎的不是他愛哭,你說他,小時候不愛吃飯??”段揚的語氣,就跟聽見了什麽奇聞異事似的。

“是啊,小陽小時候很瘦,很小,個子也比同齡人矮上一截。”

“真是見了鬼了,他居然也有不愛吃的時候。”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要說大夥對衛凡的印象最多的是面癱話少,那對郗昕陽的印象就是:能吃,啥都吃,那嘴簡直就是一個粉碎機。

“哼!”正說著話,小陽從臥室出來了,換了一身樸素的休閑裝,抱著手臂往沙發上一坐:“這回好了吧,你們看著順眼了叭!”

於瀟婭抿著嘴笑,手臂大刺刺的搭在郗昕陽的肩膀上:“好看,我們小陽怎麽都好看,不理他們,跟姐說說,哪打的耳洞,下次我也想去試試。”

兩個人很快的說到一起,剛才大夥調侃他的事兒,郗昕陽早就不知道忘到哪裏去了。

“小敬。”含著煙,馮亮到廚房這邊,深吸了一口,然後吐出煙霧,手上夾著煙指著小陽那邊說:“不管管?”

管佑敬擡手,將馮亮指間的煙拿下來,攆滅丟進垃圾桶。

“別汙染了國家運動員。”

馮亮:“……你小子,別跟我扯皮,這幾天訓練,小陽什麽樣兒,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

“瞧見了能怎樣,他這個心勁兒,不吃點虧,世錦賽以後,還得犯。”

“呦,”上下打量著管佑敬,馮亮挑眉問:“你小子怎麽的,世錦賽還沒開始呢,就已經知道結果了?”

“呵,”手上摸起一根芹菜,管佑敬叼在嘴裏,半瞇著眼回:“有譜。”

“有什麽譜,芹菜還給我。”

管佑敬:“……”就不能讓我裝一會兒?

“過幾天不是說要去法國麽,就拿這場比賽給小陽漲教訓吧。”

馮亮又摸出一支煙來,在煙盒上敲了敲:“也就你,願意拿這樣的比賽給他漲教訓。”

又過了一陣兒,郗昕念嫌棄管佑敬總圍著她轉,攆著他去客廳跟大夥吃餅幹了。

管佑敬剛走沒五分鐘,馮亮又來了。

“教練,你也想讓我勸小陽啊,晚上吃完飯,我跟他說說。”

“不是,”馮亮搓著手,笑呵呵的說:“有個事兒,我想跟你求證一下。”

“什麽事兒?”

“就是你跟小敬,是不是,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的一聲響,手上的嘗湯的小勺,磕在了大理石上。

“咳咳……”尷尬的笑笑,郗昕念快速的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跟人說話的管佑敬,這一看,正好瞧見他也在回頭看著自己。

眼神對上了。

趕緊收回視線,郗昕念放下手裏的小勺回:“沒啊,聽誰瞎說的啊?”

“哦哦哦,沒有,我看最幫臭小子總跟著起哄,還以為你跟小敬談戀愛了。”

“教練你誤會了,”撓著後腦勺,郗昕念看著鍋裏的湯:“我倆挺清白的,就是關系好了點而已。”

“那……亮哥跟你商量個事兒,就是,我哥家的孩子,跟你年紀相仿,一表人才,在國企上班,收入也不錯,所以我想著,介紹給你們認識認識。”

“我……”郗昕念還沒被人介紹過,之前親戚有介紹的,都被郗爸爸給否了。

鬼使神差的,她扭頭又看了眼管佑敬,見管佑敬靠在沙發上,已經不再看他了,只留一個後腦勺。

“好、好吧。”

馮亮目的達成,應了幾聲,搓著手又走了。

晚上這頓飯,大家吃的特別開心,就連喝礦泉水,都硬是喝出了在外擼串喝酒的氣勢。

時間晚一點,於瀟婭和郗昕陽等人收拾著殘局,郗昕念要去幫忙,大夥沒讓。

“做飯我們不會,收拾東西還是會的。”

這是段揚說的話。

人多,很快大夥就收拾幹凈了。

管佑敬下樓去扔垃圾,回來洗過手,直接把於瀟婭擠開,硬是坐在了郗昕念身邊。

“教練吃飯前跟你說什麽?”

面對他幽深的眸子,郗昕念摸了摸鼻子回:“也沒什麽,小事兒。”

“真的?”

“嗯……真的。”

管佑敬沒再問了。

他的疊著腿,靠在沙發上,手臂伸過去,放在郗昕念身後的沙發靠背上,圈住了她的空間,見她沒什麽煩感的情緒,嘴角慢慢的上翹,手指也雀躍的在沙發靠背上,一下一下的點著。

“好,你說的話,我都信。”

這話管佑敬說的聲音不大,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可郗昕念卻覺得,這話的分量,重極了。

時間再晚一點,馮亮叫大夥回去休息,陽臺處的任柏峰,端著手機不知道在跟郗昕陽說著什麽,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很親密的樣子。

管佑敬見了,輕輕的皺了一下眉。

“教練,我晚上不回去了。”

郗昕陽說:“剛打的耳洞,晚上需要我姐幫我消毒,敬哥弄不好的。”

馮亮:“行啊,明天訓練別遲到。”

“教練,我晚上也不回去了,晚上我自己一人睡覺害怕。”這話出自管佑敬。

眾人:“……”騙鬼呢你?

“行啊,”馮亮同樣特別爽快的答應了:“正好晚上你跟小陽好好說說啊,能少吃虧,還是少吃虧,那我們先走了啊。”

人都走了,就下三個人。

在管佑敬去洗澡的功夫,郗昕念給自己弟弟的耳朵消了毒。

等管佑敬穿著郗昕陽的短褲打著赤膊從浴室出來,郗昕陽起身去拿自己bulingbuling 的夾克。

“姐,我消毒完了,想回隊裏睡了,省著明早遲到。”

郗昕念:“……”

管佑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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