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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豬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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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豬界

白夜放開肖慈的眼, 肖慈立馬向下看去,地面倒了很多白狼的屍體與骨架,而白沨、兒子們身上也沾染了不少鮮血。

那大大小小的傷痕讓肖慈眼睛濕潤,掙紮著就要從白夜懷裏跳下去。

白夜見肖慈掙紮的厲害,緊緊的抱住肖慈的身體向地面跳躍而去。

等白夜在地面穩住身子,肖慈立馬從白夜懷裏跳了下去。

肖慈跑到縮小的白沨身邊,見白沨身上全是血痕, 很擔憂的看著白沨。

白沨見肖慈眼裏蓄滿淚水, 安慰道。

【沒事, 都是小傷口。】

肖慈繞著白沨身子走了一圈,那身上的傷害雖然觸目驚心,的確都是一些小傷口,他便放下心來,從空間引出空間泉水淋在白沨身上, 白沨身上那些細小的傷痕瞬間消失不見。

肖慈見白沨身上的傷痕消失,將兒子們喚到身邊, 一一檢查起來。

大兒子和初幻身上傷口最多,有幾處傷口上已經沒有了肉。肖慈看著那些傷口, 扁著嘴巴, 知道兒子痛,卻也只能不斷的安慰著兒子,在傷口上灑上空間泉水,幸好再難看再深的傷口在空間泉水的塗抹下也會消失不見。

將一家人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好,看著那倒了一地殘肢斷裂的屍體, 還有那殘缺不全的一堆白骨長嘆一口氣。

要不是它們一家人都有特殊技能,他估計就是普通的白狼準會被這一圈家夥吃得一幹二凈。

白沨喚了對著屍體發呆的肖慈一聲,肖慈立馬追上兒子們和白沨。

它們繼續向著東方奔跑起來。

剛才那一大群白狼的圍攻在它們心中敲響了警鐘。也許在這森林裏會遇到比那幾百只白狼很多的白狼的圍攻。

它們不得不提高警惕奔跑在森林中。

直到夜幕降臨,它們找到了一處可以休息的一顆高大的樹木。

白沨叼著肖慈迅速竄上了樹。這樹每條枝幹都很粗壯,躺在上面一點也不怕會掉下去。

今天經歷了白狼的自相殘殺,經歷了白狼的圍攻,肖慈心情不是很好,晚上睡覺的時候也睡不安穩,睡一會兒就會被驚醒,然後對著天空的月亮發呆。

月亮是純凈無任何雜質的月亮,看起來又大又圓,與上一界域的月亮一點也不一樣。

只是這麽看著也會覺得那月亮很美很美。

可是,他心情郁結,腦海中不停回放白天發生的一切。

想著想著也睡不著了。站起來在樹枝上隨意走動看向遠處。

遠處一片黑暗,寂靜無聲,也沒有風。

他倚在樹幹上無聊的對著月亮發呆。

這一界是最後一界——十二界,只要出這一界便可以去往白狼向往的世界。

可是,他心裏卻很不舒服。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難受的心痛。

用爪子捂住胸口註視著月亮的方向。

不遠處的白沨動了動身子,睜開眼向肖慈走來。

肖慈挪出一塊地方給白沨,白沨同肖慈一樣靠著樹幹註視著遠處的月亮。

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曾同白沨一樣有這樣賞月的時候。

那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肖慈現在已經記不清楚,只是覺得每一界域的月亮相似,欣賞起來卻又不同。

心境不同,想念不同,向往不同。

而現在也是,靠著白沨心情惆悵的要命。

白沨感覺到肖慈心情不好,用爪子摸了摸肖慈身上的狼毛。

【馬上可以回到故鄉了,你不高興?】

肖慈用爪子擋了擋月亮的光線說。

【不知道為什麽挺難受。】

肖慈垂頭再次問白沨。

【你沒見過故鄉怎麽知道故鄉一定很美。】

白沨回憶了一下說。

【的確沒見過,但是回歸故鄉是我們的宿命。】

肖慈覺得有堅定的意志固然重要,可是這回歸故鄉的意志也不一定是每只白狼想要的。就為了完成狼神的使命回到故鄉。這對於狼神後代的白狼到底是幸運還是悲涼?

他不知道,但是每次白沨說起故鄉有多美多美的時候,都很向往。

那種心情他無法體會,卻也明白這是作為狼神後代一生的追求。

生在這十二界中就必須回到故鄉,生在這十二界中就必須接受狼神的試煉。

肖慈看向月亮的方向長嘆一句。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到達神殿?】

白沨蹭了蹭肖慈說。

【快了。】

他覺得也是,先前在空中看到神殿的時候,的確很遠。它們跑了很久,差不多也快到了吧,但是它們首先得出了這危險的森林才行。

靠著白沨,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太陽升起。

它們一家洗漱過後,開始在水裏捕魚。

烤熟捕來的魚進食,然後繼續向東方奔跑,奔跑了幾天還沒出這森林。

倒是遇到幾群白狼,那白狼依舊不是狼神的後代,免不了又戰鬥一番。

因為一直沒有出這片森林,它們便決定白天和夜晚都趕路。

這天夜裏,月亮很圓,它們奔跑了沒一會就嗅到了血腥味,等它們小心翼翼的靠近那血腥的地方發現了幾只白狼的屍體,其中一只是它們剛進這片森林時遇到的狼王。

那狼王氣喘籲籲,看到它們虛弱的叫了一聲,那是喚它們過去的聲音。

它們湊近那只即將死去的狼王。

狼王氣虛的告訴它們。

【記憶傳承……中只屬於十二界的那種白狼……同我們一樣都是狼神的後代……】

肖慈驚疑,先前白沨是這麽告訴他的:有一種白狼有的能聽懂狼神後代的話語,有的聽不懂,它們不屬於狼神的後代,只屬於這十二界的物種,所以,我們算是它們的食物,而它們死後白骨還活著,可以像生前一樣活動。

如果真如狼王所說那只屬於十二界的白狼和它們都是狼神的後代的話,不就推翻了白沨的記憶傳承嗎?

狼王咳了咳嘴裏的血,繼續說。

【我親眼看到……我那去往神殿的弟弟……回來殺死我……所以……不要去往神殿……不要去……】

說完這句,身體殘缺不全的狼王頭一歪,沒了呼吸。

白沨臉色變得難看,看向肖慈。肖慈同樣看向白沨,氣氛瞬間凝重。

白沨什麽也沒說,把那幾只面目全非的屍體掩埋,做了祭奠儀式。

然後它們繼續向東方走去。

肖慈想了很久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怪不得先前死去的白狼讓我們別去,我以為它只是擔心我們被那屬於十二界的白狼所殺,原來只是為了讓我們別去神殿,因為去往神殿會變成那樣兇殘的白狼。】

白沨聽肖慈這麽說停下了腳步,臉色不是很好。

【我相信狼神不會欺騙我們。它這麽傳承一定有什麽原因。】

白沨這麽堅定的回答,肖慈什麽也說不出來,只好問白沨。

【那我們還要去神殿那裏?】

白沨認真的看著肖慈點頭。

肖慈因為狼王說的事情心裏很不安,白沨卻還要執意去往那裏,他也只能順從白沨的意思去往那裏。

它們開始沒日沒夜的奔跑,遇到圍攻它們的狼群獵殺,能逃走便逃走,這樣只是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去往東方,要去那神聖的殿堂。

他看到過神殿的影像,知道那裏很美很美,也挺向往,但是那也意味著會變成那樣兇殘的白狼。

可是,白沨執意前往,他只能順從白沨的意志去往那裏。

時間過去很快,二十天過去,它們灰頭土臉的終於出了這片森林後便又是炙熱的沙漠。

它們為了能在沙漠中更好的趕路,在出森林的那個夜晚睡得昏天暗地,足足休息了兩天,吃飽喝足之後才沖進沙漠繼續朝著東方奔跑。

炙熱的太陽照在狼毛上很燙,它們卻不管不顧。不停的奔跑。

好像它們除了去往神殿的意志再無其他,累了休息的時候,也沒有多少話語。

即使白夜做特別好吃的東西給它們,它們也沒有多麽開心。

日升日落,月升月隱,日覆一日,黑夜與白天交替變換。

它們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奔跑。

日光下拉長的身影,月光下拉長的身影。

好像除了奔跑再無其他一般。

十天過去,二十天過去,三十天過去……

整整一個多月過去,它們才看到那通往神殿的階梯。

那幽深的通往天際的階梯讓它們停下了奔跑的腳步。

它們虛軟的躺在沙面上不停的喘息。

肖慈躺在沙面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喘息了好久好久都沒有緩過精神,身體虛軟到好像被大車碾過一般。

等到他能動的時候,他從沙面上爬起來,看向那通往白雲深處的階梯。

那寬闊的階梯,好像去往天徑的道路一般,一直通往很遠很遠的地方。

這一個多月來非人的趕路終於到達了這裏,他卻沒有松一口氣。

不知道在這通往天際的階梯上會發生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會像死去的狼王所說的一樣會發生什麽?

他知道就算會發生什麽,它們也要去往那裏。

一定要去那裏才行。

他摸了摸額頭濕潤的狼毛看向躺在地上不停喘息的白沨。

白沨比他還累。他一直被白沨叼在嘴裏,困了還可以睡覺,但是白沨不行,白沨一直在趕路。

等它們一家都恢覆精神一些,他從空間裏取出補充體力的冰果等東西,然後和白夜一起進空間做了最近以來最豐盛的一頓飯。

它們坐在竹席上進食。水果、蔬菜、肉食應有盡有。還有很多人類世界的食物,都是他講給兒子聽,兒子做出來的。

擺了紅燒肘子、醋溜排骨、叫花雞、紅燒魚等等,很多人類世界經常吃的東西。

他吃得酣暢淋漓,兒子們和白沨也吃得酣暢淋漓。

它們從中午吃到傍晚時分還沒有吃完。

即使它們吃飽了,還舍不得美味的食物,繼續細細品嘗。

等月光照射在這一望無垠的沙漠上時,不再進食的它們躺在竹席上看著滿是星辰的天空。

這麽久以來,第一次這麽悠閑的看著星空,讓肖慈覺得很美。

大張著四肢,註視著那一閃一閃的星星,宛如無數的霓虹燈,在那星辰綴滿的天空,有浩瀚的銀河,還有那純凈無任何雜質的月亮。

白沨躺在肖慈旁邊同樣看向天空。不過,白沨不懂欣賞只是看著而已。

肖慈閑來無事,一只毛絨絨的爪子搭在白沨的爪子上,另一只爪子指著天空一顆很亮的星星說。

【看到沒有,那裏那顆很亮很白的星就是織女星,從這顆星往東南方向走,跨越銀河能夠看到的那三顆均勻的排在一條線上的星叫做牛郎星。牛郎星與織女星相隔一條銀河。】

白沨覺得沒什麽意思,卻還是回應了肖慈一聲。

肖慈知道白沨對這個沒有興趣還是自顧自的說起來。

【你可能不知道這兩顆星中間為什麽隔著一條又寬又長的銀河?那是因為有關那兩顆星的故事卻異常的悲涼。織女星代表了織女,牛郎星代表了牛郎和他兩個孩子。

織女是天上王母娘娘的外孫女,長得又漂亮手又巧。牛郎是被哥嫂趕出去的窮人,每天以放牛為生。

一天,老牛對牛郎說:‘明天有天女在河邊洗澡,你可以留住一個做你的妻子。’

牛郎聽了老牛的話去往河邊,正好看到七位仙女在洗澡,他想怎麽樣才能留住其中一位呢。見河岸上擺放了仙女的天之羽衣,靈機一動,只要拿走一人的衣服不就好了。他悄悄走過去,從裏面挑選了做工最精致的衣服藏了起來。

洗完澡的仙女陸陸續續上岸,披上羽衣飛往天空。只剩下織女上岸找不到衣服,獨自在河邊哭泣。

牛郎捧著羽衣走出來將衣服遞到織女面前讓織女穿上並且訴說自己的一生,希望織女能夠做自己的妻子。

織女同情牛郎的遭遇,便答應牛郎做他的妻子。

自此兩人結成夫妻,男耕女織,過得很幸福,他們生下了兩個可愛的孩子。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幾天過去,王母娘娘知道織女的事情,大發雷霆,下凡強行帶走了織女。牛郎也沒有辦法。

老牛見牛郎傷心欲絕,告訴牛郎,‘等我死後,剝下我的皮踩踏著我的皮就可以去往天際尋找織女。’

牛郎在老牛死後,剝下老牛的皮踩著,果然去往天際。

織女見牛郎從人間尋至天上,就要迎上自己的丈夫,王母娘娘一陣生氣,拔下玉簪在兩人之間的天空一劃,便出現一條又長又寬的銀河,銀河波濤洶湧,兩人沒船,無法渡到對岸,只能隔海相望。

王母娘娘也覺自己做的過分,便允許兩人每年七月七日相見一面,那時候便會有很多喜鵲在銀河上搭橋,兩人便可以見面了。】

肖慈講完側頭看白沨,白沨已經閉上眼睛。

他以為白沨睡了,也閉上了眼睛,卻在閉上眼睛後聽到白沨幽幽的說。

【如果我們是那樣的話,我不會讓你等那麽久。】

不知白沨為何在他說出牛郎和織女故事的時候,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但是,他卻永遠記得那句不會讓他等太久的話。

沙漠的夜晚依舊很冷,他靠白沨很近很近才不會覺得冷。

等他醒過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不過,它們並沒有著急登上這長長的階梯,而是繼續休息。

它們先前一直趕路一個多月,需要好好休息幾天才能完全恢覆精力。

肖慈閑來無事從空間中取出熒草和白夜編制柔軟的墊子,這樣晚上睡覺會更加舒服。

其他兒子在一旁玩耍,白沨在一旁清閑的臥著。

雖然天氣熱的難以忍受,但肖慈還是沒有停止和兒子編制軟墊。

肖慈編了沒一會兒身邊便有東西一直在啃他放在一旁的熒草。

他拂開熒草,將那胖胖的一團東西揪出來,小胖動了動漆黑的眼睛完全沒有犯錯該有的羞恥,依舊在不停的咀嚼熒草。

肖慈覺得他養小胖就是養了只吃貨。

除了吃還是吃,又不能和它們說話,戰鬥的時候也沒啥用處。

雖說小飛同樣是它們家的寵物,可是,小飛在戰鬥的時候總是會幫到它們,反觀小胖,除了吃還能幹什麽。

忍不住將小胖放在爪下好好蹂、躪一番。

白夜停下編制熒草的動作看向它們這邊,放下手裏的東西,直接抓住小胖兩只黑黑的耳朵提在手裏看了看,白夜湛藍色的眼睛與小胖漆黑的眼睛相對,小胖身體抖了抖,嘴裏的熒草掉了出來,開始在白夜手裏不停的掙紮起來。

白夜見小胖可愛的動作,用漆黑的指甲戳了戳,小胖怕受傷,瞬間不動了,眼睛含著淚水看向肖慈。

肖慈第一次看到小胖除了無辜表情以外的表情,很新奇,對白夜叫了一聲。

【小夜,你看看你把咱家寵物嚇的。】

白夜悻悻的將小胖摔在地上,繼續編他的熒草。

被摔在地上的小胖翻身,立馬跑到肖慈腳邊,繼續咀嚼熒草。

肖慈摸了摸小胖圓鼓鼓的身子安慰了小胖一會兒,繼續擺弄熒草。

到了晚上,肖慈和白夜編出了一條巨大的熒草做的毯子,即使白颯巨大是身子也可以躺在上面。

晚上,躺在熒草上睡覺果然舒服很多。

肖慈在熒草上打了很長時間的滾才睡著。

它們在這通往神殿的階梯前休息了整整五天,每天不是睡覺,進食,就是閑游。

終於到了體力完全恢覆的那一刻,它們便開始了登上階梯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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