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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猴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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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猴界 (2)

的花有的開的很快,有的開得很慢,開得快的一夜全部綻放,誰沒事會晚上去註意開花?開得慢的也是,每天用很多時間去觀察,別人不會認為你享受自然,覺得你閑的要命。

看著惑樹開花的瞬間,不知不覺勾起了嘴角。一朵朵潔白色的花散發出清香,讓人沈醉。沒有蝴蝶縈紆,也沒有蜂亂蝶舞,只有高貴的聖潔散落一片片花瓣。花瓣如白雪一般,還未落到地上已經消失不見。

等所有花瓣散落,裏面嫩小的果子開始顯現,是靛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水透,吸了吸口水,剛吃過東西的肚子似乎已經餓了。

看著小小的一枚果子長大,他舒了一口氣。真的是非常緩慢的過程。比開花慢好多時間。只是這樣註視了很久也不會困倦。

長大之後的靛惑不再生長。在微風的搖曳中散發出果香。

他碰了碰白沨,安靜的臥下來,不僅感嘆一句。

【能夠看到果實成長的過程真是幸運。】

白沨沒理他這句感嘆,蹭著他靠近一些閉上了眼睛。

知道在這地方要待幾天,全然放松自己,四肢大躺著睡覺。不一會兒呼呼的睡覺聲響起。

每次雨季來臨的時候就得趕路,沒有充足的休息時間,還不說旱季,根本不能休息。吃飽之後,真的想睡個昏天地暗。

有人說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睡到天荒地老。那樣什麽也不用想,的確幸福。可也沒誰能做得到。



睜開眼時,眼睛不甚清明。看看天色已經是深夜了。

本來想著睡到白鳳打落果實的時候正好。現在看來這時間已經過來了。

它被一堆果子壓著四肢,幸好視線還能露出來。

動了動身子,身上的果子擠向一邊。四周很安靜。跳到果子上才看清楚周圍,所有動物都睡成一團。即使有散落一地的美味還是無法吵醒它們。

看著泛著七彩光芒的螢光色的靛惑,嗅了嗅沒吃,跳下去躺在白沨身邊繼續睡。

雖然靛惑好吃,大家一起吃才開心。

白忍和白翎閉著眼睛沒有進食,和他想得應該一樣吧。

月光照在他和白沨身上,白沨睜開眼睛又緩慢閉上。

夜裏的風吹過,一陣清香。



清晨的鳥叫聲吵醒了他,他有點不耐煩的左右動爪子。靛惑都被他弄得堆在了白沨身上。白沨動了動身子抖落身上的靛惑站起來舔了舔他的眼睛。

他睜開眼來看著低下頭舔他的白沨蹭了蹭。

【真早!】

用爪子揉了揉臉,站起來四周看,陸陸續續有動物醒來舒展四肢。

看著一堆靛惑,在裏面滾了好幾圈。興奮的叫了幾聲。白沨跑過來叼起他,躍到比較空曠的地方。

【等其他動物醒了再進食。】

【好吧。】

有點無聊的抱著一個靛惑蹲在地上。如果有誰看到一只雪白的白狼抱著一個果子蹲著,一定會說怎麽乖巧的像只狗。其實,他真覺得自己的屬性都沒狗兇殘。

靜靜的等著所有動物醒來,瞅向他那位狼父大人的時候一陣擔憂。

見面這麽久了沒叫一聲,根本找不到說話的機會,怎麽能不使他憂傷呢。

垂下眼,用爪子滾了一下靛惑,躺在了地上。



所有動物睡醒,餓得不行的動物就像餓狼一樣撲上去。被這情景鼓動,他也撲了上去。一口要下去,滿滿都是幸福的味道。

每次上學時,媽媽送他時候的場景……

和摯友談論到半夜三點時候的情景……

……

白沨不顧一切救他時候的場景……

還有每個兒子出生時候的場景……

……

那麽幸福……

那麽輕柔……

帶有甜甜的味道……

記憶不停的在腦海中流竄,讓他勾起唇角露出微笑。

越吃越喜歡吃,不停的吃,吃撐了還在吃。

這是他吃第三種惑,也是吃的最多的一次。

只是吃過這一次也迷戀上了惑的味道。

閉上眼睛,撫摸著飽飽的肚子,幸福的感覺還在延續。

叫白沨的聲音也帶有笑意。

對於今天晚上的惑果也很期待。

亮晶晶的眼看著白沨,用只有白沨能聽見的聲音說。

【如果能得到惑種以後就可以經常吃了。】

【等惑果結出來了,看看能不能給狼父要一粒。】

【嗯?】

有些疑惑,惑種長什麽樣?惑果裏有多少粒惑種。

【惑果裏面有很多惑種嗎?】

【不多,只有三粒。】

【哦…能要一粒的話,繁殖也很快。】

如果真有種子的話,要怎麽養好呢?

白鳳每次在雨季來臨的時候會將惑收起來,是不是說惑樹不適宜生在雨季?還是說它們該離開這片森林了不得不走?

算了…沒有種子,想這些都沒有用了。

要給白鳳要惑種,瞬間覺得自己沒討這位狼父大人喜歡。

太陽穿過樹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閉著眼睛沒一會兒又睡著了。

夜晚來臨,靛惑特有的光芒流轉,看起來很漂亮。瞅著瞅著更加期待能夠吃到這幸福的果實。

每次白鳳打落果子的時候他都很激動。

吃的時候更加熱切。

被這種滿滿的幸福的感覺纏繞著讓他忘乎所以。

時間不知不覺就這樣過去。等他回過神來已經落雨時分。

雨水濕潤了狼毛,細致的舔了舔看向白鳳。

白鳳從樹上跳下來將惑樹變小收了起來,跟著遷徙的隊伍。

再經歷五天細雨,三天幹旱之後,趟過河到達了另一片森林。

他知道在這一片森林上,惑果將會孕育出來。所以一直跟隨著動物,沒離開白鳳它們。

即使再累再餓還是馬不停蹄的跟著,就怕白鳳出了自己的視線。

白鳳在這片森林裏有時會稍作休息,似乎是為了白翎和白忍。在休息的時候,兩個兒子會從別的地方弄一大堆吃的。其他動物也會趁著這一段時間去尋找食物。

他們一家很舒心的吃著兒子弄的食物,禺王倒是很嫉妒。

吃吃喝喝,趕路,在這一片森林的中間停了下來。

白鳳沒有著急種下惑種而是生出火焰,轉了一圈,畫出一個範圍。這個範圍裏的所有東西燃燒不滅。

站在最中間的白鳳身體變大。睥睨著周圍。將惑種隨爪落下。周圍的火焰瞬間被吸引聚集在一起。

惑樹在這火焰中央生長,發芽,不再是翠綠色,而是火焰色。惑樹變成了火樹。一點一點長大到參天大樹。

整個樹都是火焰形成的。除了惑樹覆蓋的範圍,其他地方的東西不會燃燒,也不會有溫度。即使沒有任何溫度,經歷過那麽多次火災的動物也不會輕易靠近,都躲得遠遠的。

它們一家站立的位置不近不遠,能夠看清裏面惑樹的生長過程。

不再生長的惑樹開始開花。是和火焰融為一體的火花。如果不是細致的註意根本無法分辨出來。

綻放的火花,一朵朵火焰型的花瓣特別美麗。清風吹過搖落千片。每一片都是如此輕盈,悠然落下。

漸漸地,落下的花瓣越來越多,裏面紫色的果實顯露出來,小小的,如水晶一般,在火焰的洗禮下更加美麗動人。

紫色的果子在燃燒了很久很久後才長大成成熟的紫惑。

白鳳輕巧的竄上樹枝臥在上面睡覺。

紫惑樹附近都是火焰,白翎和白忍也不能進入範圍內,只好和它們一家臥在外圍。

白焰和白炙見白鳳睡著,興奮的叫了起來。

對他和白沨叫了一聲。

【狼父。爸爸。這火焰看起來很好吃。】

【爸爸。狼父。我們要吃這火焰。】

沒等他和白沨回答,兩個兒子已經沖進了火海裏打滾起來。邊玩耍邊吞火焰。被兩個兒子吞過火焰的地方,火焰又恢覆原來的樣子。

見兩個兒子吃得滿足的樣子,他什麽話也沒說。臥在地上瞅著兩個兒子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了。

白鳳臥在火焰樹上一點也不受火焰影響,反而火焰會避開白鳳燃燒。

只是這樣註視著這位天神般的狼父,覺得真厲害。

生活了幾千年那得多漫長的時間?

他現在不過幾歲的年齡,作為人類的話也沒有25歲,如果真活幾千年,還不一定會過得舒心。

在這十二界中,能找到一個安穩的地方還好,不用考慮任何事情生活好久,就像白濤一樣。如果找不到停下的理由,就得一直越界。

這一路走來,遇到多少困難他知道,所以才會在快要回到故鄉的時候更加不能放棄。

已經過去八界,就剩下四界了,為什麽不能夠努力一點呢?

白沨碰了他一下,他回過神來瞅著兩個兒子的方向。

兩個兒子已經吃飽。在他沒看到時候,兩個兒子長得比白沨都要高大了。以前兩個兒子是正常的成年狼那麽大小,和白沨身體差不多。沒想到吃那些火焰,兒子可以變得比白沨高大。

兩個兒子在火裏玩了一會兒跑過來,蹭他。兒子身上的熱度傳來,有點燙,卻也不會難受。

兩個兒子興奮的說。

【爸爸,我們的力量變強了,你看。】

【爸爸,你看。】

兩個兒子做出相同的動作,吐出火焰,果然比以前的火焰大一些,顏色深一些,距離也遠一些。

用爪子摸了摸兩個兒子的頭。

【兒子,真厲害。以後可以保護爸爸了。】

【嗯嗯。保護爸爸,狼父。】

【對。保護爸爸,狼父。】

兩個兒子不一會兒跑去別的地方了。他看向白鳳的眼神帶有感激。

真希望和這位狼父大人多說說話。



夜晚如期而至。所有動物瞅著白鳳的方向。

熊熊的火焰將白鳳周圍包裹。

白鳳緊閉著眼睛,臥在火焰形成的樹幹上。很安靜。很安靜。

月亮的光輝灑落在紫惑上泛著七彩的光芒,那光芒掩蓋了火焰的顏色,流光閃爍。

白鳳站起來,身體形成的火焰幾乎和樹枝的火焰成為一體。一跳一躍到紫惑旁邊,用爪子輕拍一下。紫惑崩裂成大大小小的果子灑落下來。

他跳起來噙了一顆,一口吞進去,身體充滿了力量。

那是在一次次失敗過後,變堅強的勇氣……

那是在一次次想要放棄,堅持著繼續向前的勇氣……

那是在一次次殘酷對待後依然奮不顧身的勇氣……

一切一切的能量溢滿全身。讓他忍不住想要狂歡。

他抱著白沨歡歌起舞。

其他動物發出此起彼伏的聲音,讓安靜的夜變得顫抖。

原來一切勇氣的釋放只需要狂歡。可是那些勇氣的得來卻是千千萬萬個理由堆積而成。

……

邊吃邊載歌載舞的它們直到半夜才睡下。

那激動的感覺依舊沒有散去。

白天的時候,他冷靜了不少。臥著也是思緒萬千。

靛惑代表了幸福。

紫惑代表了勇氣。

吃了紫惑的它們好像將以前後悔的事情都重新完成了一遍一樣。

他知道那時候明明失敗了,可是現在再遇到那件事情的時候,一定有勇氣面對。

他知道那時候明明放棄了,如果再來一次,一定會堅持下去。

他知道那時候明明被那樣殘忍對待,可是再一次的話,一定會奮不顧身。

這就是紫惑給予他的力量。讓他對以前的遺憾擁有再次面對的勇氣。

就像現在的它們,一定有充足的信心去越過十二界回到家鄉。

……

在這裏待的幾個夜晚,完全就像在過狂歡節。

每天吃吃喝喝跳跳,和瘋子一樣,完全不會想什麽時候會停止。

當雨一滴一滴落下的時候,他們心中的火焰似乎被減滅了一些。

當雨落在那全是火焰的樹上時,它們起舞的動作停止了。

安靜的註視著雨中的火焰是如此虔誠。

他不知道惑果怎麽生成。只是七次變化之後才能生成根部的惑果都令他有無盡的好奇。

一動不動的註視著遠處的惑樹。

白鳳從樹上跳下來。擡頭仰視著惑樹。

零零散散的紫惑從樹上漸漸雕零,崩裂的果實滾的到處都是。視線也被不斷崩落的果實掩蓋。

那果實落到地面上消失不見。

它們不能再吃這樣的紫惑,只能任其消失不見,如浮在空中的泡沫一般,容易破碎。

看著一顆顆紫色的果實崩裂成千上萬又消失不見,一陣嘆息。

依舊燃燒的樹枝上已經沒有了果實。

火焰在雨水的澆灌下減弱。

熊熊烈火減滅之後剩下的只是黑色的灰燼。可是惑樹整個枝幹還保持完整。枝幹光滑,顏色艷麗,宛如珊瑚樹。這樣子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猴王時,所棲息的那棵樹的樹幹。真的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這棵惑樹燃燒之後的樹幹比猴王的那棵高大很多倍。



零零散散的動物開始散去。去往下一個遷徙的地方。

這裏只剩下白狼們、猴王、兩只猴子,還有小飛、小胖,再沒有其他任何動物。

一直安靜的註視著蹲在雨裏看著沒有火焰之後光滑的惑樹枝幹的白鳳。在想白鳳這樣在等待結出惑果嗎?可是,這棵已經死亡的惑樹怎麽能結出惑果?

昏暗的天色,綿綿的細雨。動了動耳朵,靠著白沨的身體。

過了好久好久,白鳳動了一下爪子,擡起來,推了一下光滑的樹幹。直徑二三十厘米的樹幹就被它這麽輕易推倒了。

倒下的惑樹根處與地面斷裂。從裏面發出金色的光芒。耀得他睜不開眼睛。

再次看向那金色光芒處時,白鳳已經將那果子叼了出來。整個大小和蘋果一樣。白鳳擡起爪子,泛著光芒,一下切下去。果實被切開,金色的光芒消失。裏面是白嫩嫩的果肉,一瓣一瓣的。咽了咽口水,白鳳一口一口將那果子吃掉,然後吐出裏面黑色的種子。

他現在才知道惑種其實就是普通的黑色種子,和菠蘿蜜裏面的果子很像,只不過是黑色。

白鳳吃完整個果子,舔了舔嘴巴。

地下放了三粒種子。白鳳將地上的種子噙在嘴裏,並沒有吞下去。轉身向動物遷徙的方向跑去。

它們一家被白忍和白翎帶著跟在後面。

又是在雨天趕路。已經習慣的他,累也能忍,渴也能忍,餓也能忍。

只是身後那還沒過雨季,追逐在後面的火焰他忍受不了。

這火不是幹燥之後形成的火焰,是雷電形成的火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直要經歷火災,樹木都比較容易燃燒。只是一點小火,就燃燒了森林。

他額頭上的冷汗直流。每次火焰都快燃燒到白忍旁邊時,白忍快速奔跑。他剛放下心,火焰又快燃燒到白忍身邊,他不得不心又提起來。

猴王被猴子帶在身上,猴子的屁股一下被火燒了。“哇”的大叫一聲,奔跑的比白忍還快,真的是活力無窮啊。

幸好這火起的比較遲,它們很快到了森林邊緣,白忍一躍跳到了河裏。

他整個心放下,閉上眼睛睡著了。

等他醒來時,白翎、白忍已經不見了。它們一家臥在一起。

側頭看著白沨,不想動。好多天沒進食了。他旁邊放了幾個香蕉。白沨叼著一塊放到他嘴邊,他用舌頭舔著一點一點卷進嘴裏,吞了下去。

吃飽後,緩緩身子,站起來,頭有點暈,他只好又趴下。

【白沨,兒子它們呢?】

白沨臥在他身邊,用尾巴圈住他。

【離界口開啟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在這裏待些日子再去找兒子。】

【哦……】

想問為什麽,又沒問出口。

禺和他家兩只猴子不停的吃東西,周圍放了很多蘋果、香蕉,已經被啃的不像樣了。

還是它們家人吃東西比較文明。

禺王一邊吃一邊感嘆。

【這片初始的森林過很久才會有火災。呆在這裏也不用著急。界口在什麽地方我一直知道。我可以帶你們去。】

【哦。】

他還是覺得應該早點過去。

【那我們吃飽之後過去吧。】

禺王頓了一下,扔了手裏的香蕉皮。

【行吧。】



它們一行繼續趕路。沒什麽緊迫感,猴子前進速度又比較快,餓了找點香蕉進食。

這片森林不缺食物,大部分都是香蕉。

三天之後到達界口附近。白鳳臥在一棵樹上,白翎、白忍在樹下走來走去。似曾相識的情景讓他楞了一下,只可惜白鳳臥的樹不是惑樹。

沒有靠近白鳳和兒子們,它們在一處臥下。

看兩個兒子很有規律的走來走去,應該在忙什麽,也不方便打擾,不免有點好奇的問白沨。

【你知道兒子們在做什麽嗎?】

白沨註視了兩個兒子很久說。

【在畫陣法,具體什麽陣法我不知道。】

【嗯?】

兩個兒子怎麽會畫陣法?他從來不了解這些事情。

白沨皺了一下眉頭繼續說。

【可能是狼父教的。這陣法與界口開啟有關。】

【……】

【修補界口之類的吧。】

【哦。】

說到陣法,三界有,其他界沒有。也不是很了解。



白翎、白忍不吃不喝不睡,一直不停的走來走去畫陣法,看著都很累。想讓兒子們歇歇吃吃東西,喝喝水。又不敢出聲。

七天七夜之後,地面出現了金色的覆雜圖案。一條一條金線纏繞,覆古的神秘的圖騰,根本不能形容出什麽樣子。

白鳳在金色圖騰出現的那一刻睜開了眼,從樹上跳下去,正好落在圖騰中央。整個圖騰金線處發出更耀眼的光芒。

白鳳將三粒惑種吐到陣法的某個位置。黑色的惑種變成金色,金色惑種相連正好形成三角形。由三角形的空隙開始分裂出黑洞。

黑洞開啟白鳳跳了下去。白翎、白忍對著它們吼了一聲也跳了下去。

白沨叼起他向黑洞那邊跑。

其他白狼也跟著它們。

禺王對它們說了句【謝謝】便轉身離開了。

說起來禺的目的達到了,確定形成陣法由惑種開啟了界口也沒什麽可擔憂的。

他向後瞥了一眼禺,白沨向黑洞處跳了下去。

兒子們跟在後面。

跳入黑洞之後,裏面很黑。以以前的身體就能穿過的洞穴顯得很大。洞頂很高。

進去的時候,正中央上空浮了一排火焰。應該是白鳳進來時弄的。

兩個兒子身體變小,吐出的火球頂多是空中漂浮火球的十分之一,能見度也不大。

奔跑在空曠的石洞裏面,腳步聲顯得特別清晰。

白鳳它們跑得很快,它們只追了一小段路,就追不上了。

筆直的石洞跑了很久之後,開始右拐。

習慣性拐彎的他被白沨攔住了。疑惑的看向白沨。

【怎麽了?】

白沨甩了甩尾巴,用頭指著前方。

【你看。】

他低下頭,側頭看了一下,才發現右轉之後是什麽狀況。

不再水平的路段傾斜80度,表面光滑,根本沒有辦法通過。在傾斜角處的路面上爬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東西。

那動來動去,揮舞著兩個鉗子的蠍子,讓他忍不住顫了一下。

到底要怎麽樣才能通過呢?

如果從上面跑過去的話,很難像正常奔跑一樣。第一,路是傾斜的有重力作用。第二,表面是光滑的,很難穩住。第三,那些具有毒性的蠍子怎麽辦。

後退了一些,看了一眼隨後跟上來的白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有只白狼沒有任何猶豫向斜面的路面沖過去。剛開始還好好的,位置沒有偏離。下面的蠍子也沒爬上來。

漸漸的速度變慢的白狼,無法維持平衡,身體有點下滑,還是奮力向上跑,卻又因為路面太過光滑,只能維持在那個位置不斷向前。

根據白鳳遺留下來的火焰能夠照到這條路的盡頭,距離不長也不短。

跑在斜面中間的白狼已經顫顫巍巍,看得他心一跳一跳的。

在快要到達對面的時候,白狼支持不住,向下滑去。而那追隨著白狼的蠍子立馬圍了上去。

白狼的身體消失在密密麻麻的蠍子裏面。根本沒有幾分鐘,一個鮮活的生命什麽都不剩了。連鮮血的味道都沒有。

他顫抖著更加後退一些。

白沨看了身後的兒子們一眼。似乎在問能不能過去。

然後白沨叼起他,他立馬閉上眼睛,也不敢看東看西。只覺得幾個輕松的跳躍。白沨的腳步止住了。等他睜開眼睛,它們已經站在路對面。

白狼們見白沨如此輕而易舉過去,恍然大悟。根本就不需要足夠的速度去快速奔跑。當然這樣也能過去,只是滑下去也是有可能的。只要在這個路上找準幾個能夠踩踏的點,用最快的速度,根本就不怕那些密密麻麻的蠍子。

看著兒子們,輕松躍過之後,他松了一口氣,它們一家繼續向前跑。

後面有陸陸續續跟上的白狼,也有停頓時間太長,被蠍子吃掉的白狼。

它們現在進入的路面向下。表面也是光滑的。他小心翼翼的下去,白沨擋在他前面,以防止他不註意掉下去。

這種光滑的路面向下很難走。有他夾在中間,前進速度更慢。有些白狼經過它們向前跑去。不一會兒一陣陣淒慘的叫聲響起令他腳下一頓,更加不敢著急走。

在向下斜坡拐彎處,隱藏著一只巨大的蜘蛛。那圓滾滾的肚子與漆黑的外表顯得一點也不可愛。側面編織的網上有幾只白狼的屍體被黏在上面。幹枯的屍體如木乃伊一般,恐怕白狼的鮮血已經被這只蜘蛛吸食幹凈了。

看著這龐然大物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白沨喚了一聲兒子們。

【小炙、小焰用火燒。】

兩個高大的兒子迅速跑到蜘蛛網前,在蜘蛛移動想要捕獲它們時吐出火焰。比以前顏色更深的火焰,遇到蜘蛛網的瞬間燃燒起來。燃燒後的火焰還一直不熄滅,蔓延速度也特別快。蜘蛛根本來不及逃竄。

白沨對呆楞的白狼們叫了一聲。

【你們快走。】

白狼們才反應過來要快些離開這裏。

整個蜘蛛網燃燒,裏面的蜘蛛慌亂的四處逃竄。它們一家趁著這個機會跑過去。

已經被火燃燒的蜘蛛見陷害自己的白狼跑了,不管身體的疼痛立馬追了上去。

向後暼到那火紅的亮光,白沨迅速叼起了他,快速奔跑起來。越過前面的白狼向前拼命的跑。

其他白狼見白沨跑得如此快速向後看見那全身是火的蜘蛛追趕著,全身一冷,沒命似的跟著白沨。

漸漸的蜘蛛離它們越來越近,最後面的幾個白狼被蜘蛛殺死,為它們爭取了一些時間。蜘蛛又追上來。它們只能這樣沒命的奔跑,不想任何事情。

在跑了很長很長距離之後。蜘蛛身上的火焰更加鮮亮。奔跑速度越來越慢。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一根根肢足斷裂還在繼續跟著它們,直到再也無法跟上,連那光亮的眼珠再沒有任何色彩。

蜘蛛停止追它們的腳步,它們癱作一團。

靠著白沨不停的喘息,剛才真的很危險。其他白狼此刻都在慶幸現在還活著。

等它們休息夠了繼續向前走。走過一段長長的平穩的石洞之後開始出現岔口。不用想去那邊才好,有白鳳火焰的指引它們選擇了右邊的通道。

進入通道之後,石面開始變得不規整起來。走路比較困難。有時會擔心石粒將它們小小的身體掩蓋。幸好白狼身體靈活,每次都能躲開。

越往前走,石粒越少。它們前進速度也快了一些。道路開始有向上的趨勢。石面光滑很容易掉下去,所以它們向上攀登,顯得更加艱難,也花費時間最長。到達最頂端時,他真有種不想再爬這種坡的感覺。

休息了一會兒,路面開始呈現下坡的趨勢,坡度比較緩,很輕易到達了坡底。

坡下是不知道到達何處的流水。看著無波的渾濁的水,註視了許久總覺得裏面有東西。而其他白狼也有這種感覺。

它們蹲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前面除了這灘不知道裏面有什麽東西的水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路。看著這灘水的深度,以以前的身子的話,頂多沒到腿部。現在這麽小,一點水都能將它們淹沒,何況不知道水裏有什麽東西,不能輕易冒險。

如果沒有其他白狼在,它們利用空間總會想到辦法。現在不能這麽做,看著白沨的眼神帶有憂慮。

白沨也在想辦法。

沈默的他和白沨對視了很久都沒有想出辦法。

白焰和白炙的叫聲打亂了它們的思緒。

【狼父,爸爸。我們可以。】

【踩在火焰上過去。】

【嗯?】

他和白沨疑惑的看著兩個兒子。

兩個兒子吐出火球,跳上去。火球浮在一定高度之後不再上升。兒子們再吐出火球。等火球上升到同等位置的時候,兩個兒子跳了過去。

知道過去的方法之後,將兩個兒子喚過來好好蹂躪了一番。

【兩個兒子真聰明。】

火球已經被兒子去掉了溫度,深紅色的火焰可以持續更長時間。還有就是兒子一個火球可以承載很多只白狼。

白沨喚了白狼們一聲讓它們上到兒子剛吐的火球上面。等所有白狼上去。兒子開始吐出第二個,第三個火球。它們就這樣一跳一躍,順利穿過了這片危險的淺灘。

有白狼在跳躍過程中沒站穩,不小心掉入水中,“嘩啦”一聲,水裏出現了很多細長細長光滑的東西,他沒見過那東西,只是看著一群分食了那只白狼,心裏就覺得害怕。

穿過這片水灘,白鳳浮在空間的火焰變成地面左右兩排。走在中間有點炙熱,還是可以忍受。

這條路比先前的路都要長。一直行走在火焰中的它們幹渴難忍。舔了舔嘴巴,跟著白沨繼續向前走。

終於走到這條路的盡頭。它們進入到了一個廣闊的空間。口渴難忍的它們臥在這片廣闊的空間裏休息。

休息夠了繼續向前走。又是狹窄的光滑的路面,幸好沒有任何危險。它們安心的走過這一段之後就是更加廣闊的空間。

整個空間呈現圓形,中間有一凹進去的五邊形水池。水池中央有五個猴面的雕像。雕像分別正對著五個石臺,石臺上是五樣樹木的雕像。每個猴面雕像的嘴裏吐出一股細流落入下面的水池。

看著這個和人類世界有些類似的噴泉有點不明白。

這處空間沒有出口,也就是說出口要在這噴泉處找出來。

看了好久都一頭霧水。

側頭看了白沨一眼。白沨瞅著這噴泉一直在思考,看那眼神似乎想到了什麽。

【白沨?】

白沨看了他一眼說。

【這五個精致的猴面雕像就是獵神的棲身之所。可能是神力減弱的緣故,它們變成了雕像。要將這五只界神覆活才能找到這個空間的出口。】

【怎麽覆活?】

他很疑惑?它們沒有那樣的神力怎麽覆活?

白沨蹲下來仔細觀看這五個雕像,開始回憶來到這一界發生的事情。

這一界比較特別的就是七片森林,每個雨季過後都是旱季加火災。這是不是與界神的覆活有什麽關系呢?

看著從猴面嘴裏噴出的水,好像和喝的水不一樣。

白沨思考了一會兒,用頭蹭了蹭他。

【那水是不是和平常喝的不一樣?】

【嗯?】

一直沒註意,湊近了一點看那落下的清澈的水。的確和平常喝的水不一樣,在火光的照耀下泛著光芒,這是……

這不就是現成的油嗎?

想到這裏興奮的同時又很憂傷。

旁邊有其他白狼在,根本不能收進空間。

如果能收進空間,以後炒菜什麽的也不用煉油了。

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白沨。

【那東西是油。】

【油?】

他炒菜的時候給白沨說過。所以,白沨知道油是幹什麽用的。

【和你說的不一樣。】

【那當然了,這油很清澈,不知道能不能食用。我先前給你說的那油有雜質。】

【哦……】

【白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在想。】

白沨指著那落下的油說。

【是不是與火有關?】

【與火有關?油遇火瞬間會燃燒。如果與火有關,會不會對界神不敬?】

【應該不會。你還記得惑樹最後是燃燒狀的,還有這一界很多次火災都與火有關。】

如果真如白沨說的。用火試一試也行。喚了兒子們一聲。

【小炙,小焰來這邊。】

兩個舔爪子的兒子跑過來看著他。

【爸爸。有事?】

【爸爸?】

【可以吐出一個火球落入那池中嗎?】

他用爪子指著水池處。兩個兒子乖巧得湊過去吐出一個小火球落入火焰。

吐出的火球還沒觸及池面,“轟”的一聲,整個水池出現熊熊的烈火。火焰燃燒著五個猴面以及水池中央。燃燒了好久好久。五個猴面中間的石墩發出碎裂的聲音,實際上什麽也沒有碎裂。

從石墩中間發出一條金色的光線在整個空間中折射出很多條錯綜覆雜的金線。實際上是相接的一條金線,初始位置在猴面石墩的中間,四周好像鏡子一樣將金線折射,讓他覺得滿屋都是折射金線的錯覺。

看著離他最近的一條金線滿是好奇,用爪子碰了碰居然有實質。可以觸摸到。他一直以為那金線只是光芒而已,看來並非如此。

【白沨,這個可以觸摸到。】

【嗯。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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