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蛇界（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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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裏，止不住淚水。
烈……烈……
心裏呼喚了好久，它知道烈再也無法聽到了。
微風迷蒙了雙眼。從空中俯視著海面，很平靜。流雲穿過身體。
沒想到白翎可以飛這麽高。
身上的翅膀揮動著，頻率很慢，很穩。和烈的飛行方式不一樣。陽光下的翅膀，蔚藍的天色。偶爾落下的羽毛。
猶如古老的狼神一般。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想到“狼神”這兩個字。
他沒有見過真正的狼神，因為他沒有記憶傳承。白沨它們所傳承的只是狼神的遺訓。並無法準確形容出狼神的樣子。
甩了甩頭，覺得自己又想多了。
他生的兒子如果是狼神的話，那麽他就是狼神的爸爸了。想象也不可能。
只是兒子有翅膀，怎麽覺得基因突變太快了。想到以前幾個兒子的出生。
白颯算是與白狼外形最接近的兒子，如果不喝二界牛奶的話，應該和它們一樣。白焰和白炙因為白沨喝了二界界神的鮮血。白氷是因為它們穿過兔界的緣故？可是白翎呢？白忍和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沒什麽好說的，但是白翎呢？為什麽會有一對翅膀？
突然覺得自己腦袋混亂了。
白翎帶著他在天空中飛，白忍追著它們在海面上奔跑。
白翎盤旋了一會兒，落在海面上，等白孜它們沖出海面。
它們該去尋找界口了。
白翎將他放在海面上，又舔了舔他的臉。
白忍在後面大吼一聲，完全是怕他被搶走。
他笑了。
蹲在海面上沒多久。白繁它們沖出了海面。
白覺站起來四處看了看，指著一個方向奔跑起來。
它們跟了上去。不用在海底四處尋找界口，只在海面什麽都不用想自由的奔跑。讓他想起了那首名為《奔跑》的老歌。
迎著微風，自由的奔跑著。側過頭，看著身旁的白沨。
白沨同樣看過來，那額頭上的一撮紅毛偏向了一旁，格外顯眼。
不再看白沨，繼續向前看去。
在前方的某個地方就會有界口。
果然如白覺預測的那樣，它們在第三天到達了界口附近。
白沨它們的食物基本都是白忍找的，他的食物是白翎找的。
因為有兩個兒子，它們趕路速度可以稍微放松一些。
進食完，跟著白覺進入海裏。
一直在海面奔跑的它們並沒有遇見白狼。
等進入海底才發現，好多白狼在周圍游蕩。
畢竟是界口的緣故嗎？
這幾群白狼看見它們也是好奇，並沒有上前交談。
他從它們身旁經過的時候也是隨意看了看。沒有熟悉的白狼。
越接近火山區，溫度越來越高，雖然有點難受，還是可以忍受的。
白沨、白焰、白炙和平常一樣，沒有難受，恐怕與它們的屬性有關，都能生出火焰。至於白翎和白忍那完全是輕松的狀態。
因為溫度變高，他奔跑的速度變慢了，舌頭吐出來散熱。
從這裏看過去，能看到一片火紅的區域。有的小火山上能看到巖漿，大部分都只是溫度比較高的未爆發的火山。
【這裏看不到界口，得繞到那邊。】
它們繼續跟著白覺。
等它們繞到火山群的另一側。看到那所謂的界口時他張大了嘴巴。
形成界口的珊瑚礁很高，珊瑚樹很漂亮。
只是所有的美麗都被色彩斑斕的海蛇覆蓋。
哪裏還能看出到底是什麽樣子。
一條一條海蛇交纏在一起，根本無法分辨哪裏是蛇頭，哪裏是蛇尾。
只是看著就讓他心底發麻。
真的是大大小小，有比碗粗的，有比手指細的。有黑色條紋，白色條紋，還有紅色的。
總之，真的是他從來沒見過的蛇的盛宴。
因為離的比較遠，那些蛇感知到它們，擡起高貴的頭瞅向它們，吐出蛇信子。卻沒有過來攻擊它們。
不用數也超過幾百萬條了。
他很想快速離開這裏。可是白孜它們還在認真看。
他只好轉過身子不再看向界口。
閉上眼睛，那群蛇亂舞的畫面讓他覺得發怵。
過來很久，才聽見白孜說離開的聲音。
等它們沖出海面，白孜皺著眉頭說道。
【從哪裏進入都看不清楚？】
的確是這樣，作為界口來說，一般都是洞穴。可是，界物那麽多，根本看不到洞穴。
【如果強行進去，恐怕會被啃食的什麽都不剩。】
真是精辟的分析，就算有十幾條蛇，他都不願意進去。
【還是得去雷海找蛇果才行。】
既然已經這麽決定了，它們又趕路去往雷海的方向。
在趕路的時候，他一直在想，如果雷海真的如白繁描述的那樣，以它們的肉身根本進不去。
它們也沒有辦法躲避雷電的攻擊。也沒有什麽可以避雷的東西。
突然覺得去看雷海什麽樣子也是徒然。
白沨碰了碰發呆的他。
【怎麽了？】
【我在想雷海。】
【別想了，去看了就知道了。】
【恩。】
還未到雷海，白翎和白忍已經長大到他無法形容了。在廣闊的海上都算是巨物，還不說它們。
擡起頭都無法看清兒子臉，這是多麽悲慘的事情。
也不知道喚兒子的聲音，兒子能不能聽得見。
在他憂心的仰視兒子的時候，兩個兒子以他們可見的速度正在一點一點縮小。
縮小後的兒子比白覺高大威猛，當然白忍也是一樣。
近距離看那一對羽翼，真的好想用爪子觸摸。
高傲如白翎，除了看向他的眼睛，好像看不到任何白狼？只是被瞥一眼，心裏還是帶有寒意。
變小後的白翎，直接沖他飛過來，叼起他飛向了雷海的方向。
白忍氣急敗壞的吼叫聲與白沨擔憂的嚎叫聲在身後響起。
因為是自己的兒子，被這樣帶上天空也沒什麽可擔憂的。
先前憂心的情緒，在沖上天空的那一刻消散，難道兒子知道他不開心嗎？
想到這裏，心裏很暖。
飛行速度比它們在海面奔跑速度要快很多。不一會兒，便聽見電閃雷鳴的聲音。
向那邊望過去。即使沒靠近，他也覺得那是一片危險區域。
一陣一陣的雷電，完全不是自然界那種過很長時間一聲雷電，是很有規律的頻繁的雷電。
要是進去，恐怕瞬間會被劈的外焦內酥吧？
白翎在雷海的斷層前停了下來。
近距離看著那一道一道閃電，和海面上猶如電網一樣崩裂的火花，整個心涼透了。
那洪雷陣陣的聲音，讓他忍不住用爪子捂住了耳朵。
他明白在人類世界，雷電是多麽可怕的東西。自然的力量，他們無法抗拒，就像初幻的虎父，那麽強大，只要一擊雷電就可以使那麽強大的身軀倒下。
那麽可怕的海域，它們要怎麽穿越？
白翎低下頭，舔了舔他的臉好像安慰他一樣，輕柔的蹭了蹭他的臉。
擡起頭對上那一雙溫柔的眼睛。那是他從沒看過的憐惜的雙眼。
比白沨更加嫵媚的湛藍色。讓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那單純的對於美的欣賞的心情平覆了他對於雷海的恐懼。
白翎見他心情平覆，叼起他將他甩上了背。
他身形不穩，用爪子抓了抓白翎背部的狼毛。正好觸碰到他一直想摸的翅膀。
只是碰到就已經被那柔軟的感覺吸引了。
白翎動了動翅膀，大概是不想讓他過多碰觸。
他完全不介意多撫摸了幾下，他還沒摸夠，白翎揮動著翅膀飛了起來。
等看清白翎飛向的方向時，他緊緊的抓著白翎的狼毛，閉上眼睛。
兒子沒看見雷海那麽危險嗎？怎麽會向哪裏飛去？
他很想暈過去，不想面對要進入雷海的事實。
兒子在進入雷海的瞬間，速度加快，讓他無法看清周圍，只聽見雷聲陣陣的聲音，還有過眼的亮光。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即使速度很快，飛行卻很穩。
不知道穿越了多少道雷電，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白翎對著天空狼嚎了一聲，俯沖入海中。
身體上能感覺到絲絲的麻痹感。
說明雷海已經成為類似物理導電的原電池了。
那麽，它們在這麽危險的海域穿梭真的沒問題嗎？
由於飛行速度和身體的麻痹感，使他全身無力起來。
眼睛也睜不開，只知道白翎還在向海底穿梭。
海裏比海面安靜，陣陣電流卻使他身體很累。
如果不是白翎每次速度很快的避開海裏強烈的電流，估計他現在已經死過千遍了。
越向海底溫度越低。他能感覺到白翎已經到達了海底。
白翎稍作停留，不知道做什麽，又用比先前更快的速度向海面沖去。
接近海面，他身體變得輕松了。等沖出海面的時候，全身麻痹的感覺也消失了。
剛放松，轟轟的雷電聲幾乎震壞他的耳膜。
他只好耷拉著耳朵，等待著白翎沖出雷海。
又是不知道多久，白翎將他放在海面上。
全身毫無知覺的他擡起頭，看著白翎。白翎嘴裏叼著幾串黑色的果實。那一串一串的果實很小。
如葡萄一樣。難道這就是蛇果？
白翎將果實推到他面前。
他有些不懂白翎的意思。
白翎從那一串葡萄上拽下一顆吃進嘴裏。
難道是讓他吃嗎？
【給我吃？】
白翎點頭。
他從一串上叼下一顆，吞進嘴裏，苦澀的感覺充斥滿嘴。他忍不住想吐出來。見白翎整個吞下，恐怕這是好東西，便又沒吐出來。
澀澀的果實進入胃裏，他整個身體都變得溫暖了。
最重要的是他聞到了濃郁的香味。
難道剛才進入雷海讓他失去了嗅覺，本來毫無知覺的身體也恢覆了。
仔細看著面前那一串串蛇果，很誘人的香氣，吃起來卻那麽難吃。
即使是好東西，他也不願意再吃了。
休息夠了，白翎叼起他和蛇果飛向了天空。
比起來雷海的擔憂，現在已經找到蛇果的他，心情特別好。
很想載歌載舞。作為狼的軀體很難如人類一樣開什麽歡聚宴會。何況，來這個世界這麽久，還真沒有宴會可言。也沒有那只白狼閑來沒事跳舞。
它們都忙於出界的事情。
白翎飛了半天時間，便與白沨它們碰頭了。
白翎將他放下，白沨湊過來，舔了舔他。
【沒事吧？】
【沒事。可以不用去雷海了。】
他晃了晃嘴裏叼著的黑色的果實。
【恩。】
白沨點頭，也沒問怎麽得到的。
白繁看著白翎，滿眼羨慕。但是，誰也不會問怎麽得到蛇果的。
蛇果的香味縈紆在它們周圍，讓它們忍不住流口水。
他很想告訴它們，其實這果子特別難吃。
白翎見白忍跑向這邊，直接沖了出去。恐怕又要鬧一場吧。
兩個兒子打打鬧鬧，它們已經習慣了。
研究一會兒蛇果，一直沒吃東西的他向白沨撒嬌道。
【白沨，我餓了。】
白沨蹭了蹭他，進入海裏，不一會兒捕了一條紅黃相間的魚，不到半米，也算很大個的魚，夠他吃了。
一邊進食一邊問白繁。
【白繁，得到蛇果之後呢？我們該怎麽辦？】
【額……不知道啊。】
【啊？】
他睜大眼睛看著白繁。
【怎麽會不知道呢？】
【狼父告訴我蛇果可以吸引界物，卻不知道得到蛇果要怎麽用。】
正在進食的他被迎面而來的一群東西嚇到幾乎噎到。
現在也不用問蛇果怎麽用了。
這問題根本就不用問，因為那一大群界物已經游過來了。
那一大海蛇看得他心裏發怵。從來沒見過這麽壯觀的畫面。海蛇群排成一排有幾百米寬。
白繁見一大群界物向它們聚集而來，驚吼一聲。
【這麽多界物，還不跑嗎？】
它們自動將白繁這一句話忽略。
白沨叼起他，他叼著嘴裏的魚，奔跑起來。
其他白狼也跟著白沨向其他方向跑。
被遺落在海面的蛇果在海面上漂浮不定。
它們拼命的奔跑，才躲過了那一群海蛇的攻擊。
只要在海蛇領域的範圍之外，海蛇便不會主動攻擊。
站在這裏看著被海蛇包圍的蛇果處。
白覺嘆了一口氣。
【要盡快去界口才行，還不知道這些界物什麽時候就會回去了。】
【說的也是。】
白繁同樣嘆息。
它們又馬不停蹄的趕路。他隨便吃了幾口魚。跟著白沨跑起來。
繞過海蛇的領域，他們跑了一天到達了界口附近。
那裏已經被很多狼群包圍了。
大家躍躍欲試的想要穿過火山群。
在很多白狼受傷之後，它們只好焦急的在外面轉來轉去。
界物離開，對白狼來說是絕佳的機會，可是它們卻沒有任何辦法。
它們穿過這些狼群到達最前面。
瞅著蹲著的白沨。
【過去沒問題嗎？】
【可以試一試。無法過去的話再回來。】
用只有他和白氷能聽見的聲音喚了喚。白氷輕聲應了。
聽見兒子回應，白沨對白孜叫了一聲。
【我們要進去了。】
【恩。大家走吧。】
無視很多白狼憐憫和羨慕的眼神，它們向那一片火海奔去。
撲面而來的熱氣吹得他睜不開眼睛。漸漸的它們周圍護上了一層寒氣。
白繁驚嘆一聲。
【哎？這空氣好舒服。】
根本不明白，怎麽突然流入了一股寒氣。
白翎和白忍見它們沖進去對著它們的方向叫了一聲也追了上去。
寒氣有效緩解了火山帶給它們的熱度。
靠近界口所在的珊瑚礁，寒氣消散不少，沒辦法白氷又加強了寒氣。
因為有寒氣護體，它們順利到達了珊瑚礁附近。
終於看清界口所在珊瑚礁的樣子時，他已經無法形容那到底有多美了。比其他地方更加妖艷的珊瑚樹，奇形怪狀。各色游魚蝦蟹亮瞎了他的雙眼。
就算這種熱度，周圍還是生長了很多魚蝦。靠近一點，焦香味撲面而來。隨口吞了一只蝦，果然是熟的。
這裏有各種已經熟透的美食，對於它們來講就是食物的天堂。
吃著這只蝦，又想著游過來的魚肉。吃著魚肉，又看見石頭上附著的海貝肉。無論怎麽吃都吃不夠。最主要的是那東西每一樣都特別美味，比他烤出來的烤肉要美味很多。
等它們吃到撐的時候。長長舒了一口氣。
無論怎麽說，這裏是這一界食物最美味的地方。
只是這裏的生物恐怕離開這裏便無法生存了吧。要不是有白繁在，他真想將這些東西弄點放進空間。
當然還有離它們很遠的地方，那一群呼喚它們的白狼看著呢。
對於白狼的呼喚來講，它們只能無視。
它們能到達這裏，完全是因為兒子的能力。
他知道兒子這次消耗了不少體力，進入界口肯定得用冰果補充。
雖然，他很想那些白狼和它們一同出界，可是，他也要為自己孩子的生命安全著想不是。
被那一群白狼吼著，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它們順著珊瑚礁游了一圈，沒有發現界口。
有點疑惑。本來以為這珊瑚礁上肯定有洞口之類的東西呢？沒想到什麽都沒有。
難道界口不是洞穴，或者說界口需要出發什麽機關才能進入，就像兔界它們所觸發的機關一樣。
護著它們的寒氣漸漸有消散的跡象。他知道兒子快支撐不住了。
它們必須得盡快想到辦法才行。
對著那參差不齊，顏色各異的巨大珊瑚樹發呆。
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白沨碰了碰他。
【想什麽呢？四處找了找，沒有發現界口，得快點找到才行。】
【我知道。】
到底有什麽不一樣呢？回想起白繁住的地方，想到白覺住的地方。雖然這裏的珊瑚樹因為高溫的緣故，生長環境不一樣，顏色相似卻又更加妖艷。白繁住的地方的珊瑚樹以黃色和紅色為主。白覺住的地方的珊瑚樹顏色的種類更多。
對了，顏色？雖然白覺住的地方的珊瑚樹顏色很多，經過的珊瑚礁上的珊瑚樹顏色也有很多。上面卻沒有黑色的珊瑚樹。
因為那黑色的珊瑚樹隱藏在巨大的珊瑚樹中間，所以，他才會奇怪。
用爪子指著黑色的珊瑚樹，對遠處的白沨叫了一聲。
【白沨，我覺得那裏不一樣。】
白沨游移過去，仔細觀察那比較小個的黑色珊瑚樹。
用爪子碰了碰。周圍的珊瑚樹好像活了一樣，向四周移動。
他想的果然沒錯。這裏是界口。
等珊瑚樹交錯著移動之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穴。
白沨對著白孜它們叫了一聲。它們跟著白沨進入洞穴。
進入洞穴的瞬間，那洞穴口又被封住了，裏面很黑，溫度卻是正常的。
白沨輕輕喚了一聲兒子，兒子應了一聲，它將虛弱的兒子不著痕跡的甩上了背部。
順著洞穴向前走。兩側有很多水草、小魚，看起來很溫和。
它們在裏面走，速度並不快。
這條路盤旋著向上。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什麽也沒有發現。
有點無聊的蹭了白沨一下。
【和以前進入的界口不一樣。】
【恩。還沒有發現界血。】
本來走在後面的白翎聽見他說活，跑了過來，舔了一下他的臉。
在它們前面奔跑起來。
後面追上來的白忍跟著白翎跑起來。
它們忍不住也跟了上去。
白翎奔跑速度不慢，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這盤旋向上的路不知道有多長？還有，不知道裏面有沒有危險？
兩個兒子在前面真的沒事嗎？雖然知道兩個兒子都挺強的。還是忍不住會這樣想。
跑了一會兒，前面的白孜停下來。它們同時停下。
順著白孜的視線看過去。前面是一處寬闊的圓形區域。
一向死對頭的白翎和白忍居然同時對付一頭九頭蛇。那九頭蛇粗壯又巨大。
白翎和白忍同樣變得高大。鋒利的爪子同時抓向九頭蛇。白翎對付蛇頭，白忍對付蛇尾。九頭蛇九個頭顱都能噴出毒液。白翎和白忍每次都能小心避開，又攻其要害。
九頭蛇雖然厲害，卻沒辦法應付兩個強大的勁敵。不一會兒，身上布滿了傷痕。就在它準備逃走的時候，白沨竄了出去咬住了快奄奄一息的九頭蛇的要害。九頭蛇慘叫一聲，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白孜註視著戰況，呢喃道。
【這個九頭蛇是蛇界的界神，也是界血。】
【界血？】
那不應該是流動的液體嗎？比如黑色的液體和龍界紅色的液體。那是天然形成的血液。怎麽會是九頭蛇的血呢？
白繁楞了一下又回神。
【的確是這樣，剛才記憶傳承的內容出現了。怪不得這一界沒有界血。】
其實這個洞穴很單調，一成不變的珊瑚樹和游動的小魚，再沒有其他。也沒有類似界血的東西。
白翎擡起前爪，鋒利的爪子砍向蛇頭，那蛇頭一個一個掉落在地上。砍下一個蛇頭，被砍下的地方噴出鮮紅的血液。直到幾個蛇頭都被砍掉，鮮紅的血液向四周擴散，將裏面的海水擠壓出去。
他想到白沨以前說過的界血排斥任何在洞穴裏的液體，它們肯定這裏沒有界血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裏面充滿了海水。
界血流動的方向不是向下，而是向上倒流。
白孜叫了一聲。
【跟著界血流動的方向。】
就像龍界一樣，它們跟著界血流動的方向移動。
界血流動速度很慢，它們向前也比較慢。
由於界血的排斥，它們周圍的海水都不見了。
九頭蛇的血液好像永無止境一樣，一直向上流動。
不知道流向什麽地方。
界血流了一天一夜，它們也跟了一天一夜。
等到界血停止的時候，它們到達了最上面。也是一處寬闊的區域。
在區域中央有一個大的水池。
界血最後的歸屬地便是這水池。
它們圍在池邊看了一會兒，才去註意這處寬闊區域。
【恐怕界眼就在這裏。】
由於海水退去，裏面有很多無法游動的小魚。一股股香味刺激著它們。它們只好先進食。找界眼的事情再說。
這個寬闊的空間看起來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上面是珊瑚礁特有的凹凸不平的表面。
四周生長著珊瑚樹。
還有一些殘留下來的魚類、貝類。
它們在這一處尋了好幾遍，還是沒有發現界眼。
有點垂頭喪氣的臥在界血旁邊。
註視著那鮮血形成的波光粼粼的表面。
擡起頭，看著蹲著思考的白沨。
【白沨，沒有特別的地方就無法發現界眼。】
【沒有特別的地方？】
白沨將他的話重覆了一遍。
其實它們每次判定界眼在什麽地方是根據其不同。如果說每一界的界眼與其他地方沒什麽不同的話，恐怕它們也發現不了。
白翎和白忍在殺死九頭蛇之後，沒有跟過來。
狼嚎一聲喚了兩個兒子一聲。
縮小的兩個兒子同時沖向了這裏。
看看那臟亂的狼毛便知道兩個兒子又打架了。
白翎臥在他旁邊，蹭了蹭，回頭看了白忍一眼。
白忍翻了個白眼，走到池邊，跳了下去。
他根本來不及攔住兒子。
兒子跳進去的瞬間，周圍發出一道白光，兒子便消失不見了。
它們這才明白過來，一直心心念念的界眼就在眼前。
它們一個一個跳入池中。
跳進去，那溫暖的光澤包裹著他。直到他有了向下的墜落感。
他知道他穿越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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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
心裏呼喚了好久，它知道烈再也無法聽到了。
微風迷蒙了雙眼。從空中俯視著海面，很平靜。流雲穿過身體。
沒想到白翎可以飛這麽高。
身上的翅膀揮動著，頻率很慢，很穩。和烈的飛行方式不一樣。陽光下的翅膀，蔚藍的天色。偶爾落下的羽毛。
猶如古老的狼神一般。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想到“狼神”這兩個字。
他沒有見過真正的狼神，因為他沒有記憶傳承。白沨它們所傳承的只是狼神的遺訓。並無法準確形容出狼神的樣子。
甩了甩頭，覺得自己又想多了。
他生的兒子如果是狼神的話，那麽他就是狼神的爸爸了。想象也不可能。
只是兒子有翅膀，怎麽覺得基因突變太快了。想到以前幾個兒子的出生。
白颯算是與白狼外形最接近的兒子，如果不喝二界牛奶的話，應該和它們一樣。白焰和白炙因為白沨喝了二界界神的鮮血。白氷是因為它們穿過兔界的緣故？可是白翎呢？白忍和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沒什麽好說的，但是白翎呢？為什麽會有一對翅膀？
突然覺得自己腦袋混亂了。
白翎帶著他在天空中飛，白忍追著它們在海面上奔跑。
白翎盤旋了一會兒，落在海面上，等白孜它們沖出海面。
它們該去尋找界口了。
白翎將他放在海面上，又舔了舔他的臉。
白忍在後面大吼一聲，完全是怕他被搶走。
他笑了。
蹲在海面上沒多久。白繁它們沖出了海面。
白覺站起來四處看了看，指著一個方向奔跑起來。
它們跟了上去。不用在海底四處尋找界口，只在海面什麽都不用想自由的奔跑。讓他想起了那首名為《奔跑》的老歌。
迎著微風，自由的奔跑著。側過頭，看著身旁的白沨。
白沨同樣看過來，那額頭上的一撮紅毛偏向了一旁，格外顯眼。
不再看白沨，繼續向前看去。
在前方的某個地方就會有界口。
果然如白覺預測的那樣，它們在第三天到達了界口附近。
白沨它們的食物基本都是白忍找的，他的食物是白翎找的。
因為有兩個兒子，它們趕路速度可以稍微放松一些。
進食完，跟著白覺進入海裏。
一直在海面奔跑的它們並沒有遇見白狼。
等進入海底才發現，好多白狼在周圍游蕩。
畢竟是界口的緣故嗎？
這幾群白狼看見它們也是好奇，並沒有上前交談。
他從它們身旁經過的時候也是隨意看了看。沒有熟悉的白狼。
越接近火山區，溫度越來越高，雖然有點難受，還是可以忍受的。
白沨、白焰、白炙和平常一樣，沒有難受，恐怕與它們的屬性有關，都能生出火焰。至於白翎和白忍那完全是輕松的狀態。
因為溫度變高，他奔跑的速度變慢了，舌頭吐出來散熱。
從這裏看過去，能看到一片火紅的區域。有的小火山上能看到巖漿，大部分都只是溫度比較高的未爆發的火山。
【這裏看不到界口，得繞到那邊。】
它們繼續跟著白覺。
等它們繞到火山群的另一側。看到那所謂的界口時他張大了嘴巴。
形成界口的珊瑚礁很高，珊瑚樹很漂亮。
只是所有的美麗都被色彩斑斕的海蛇覆蓋。
哪裏還能看出到底是什麽樣子。
一條一條海蛇交纏在一起，根本無法分辨哪裏是蛇頭，哪裏是蛇尾。
只是看著就讓他心底發麻。
真的是大大小小，有比碗粗的，有比手指細的。有黑色條紋，白色條紋，還有紅色的。
總之，真的是他從來沒見過的蛇的盛宴。
因為離的比較遠，那些蛇感知到它們，擡起高貴的頭瞅向它們，吐出蛇信子。卻沒有過來攻擊它們。
不用數也超過幾百萬條了。
他很想快速離開這裏。可是白孜它們還在認真看。
他只好轉過身子不再看向界口。
閉上眼睛，那群蛇亂舞的畫面讓他覺得發怵。
過來很久，才聽見白孜說離開的聲音。
等它們沖出海面，白孜皺著眉頭說道。
【從哪裏進入都看不清楚？】
的確是這樣，作為界口來說，一般都是洞穴。可是，界物那麽多，根本看不到洞穴。
【如果強行進去，恐怕會被啃食的什麽都不剩。】
真是精辟的分析，就算有十幾條蛇，他都不願意進去。
【還是得去雷海找蛇果才行。】
既然已經這麽決定了，它們又趕路去往雷海的方向。
在趕路的時候，他一直在想，如果雷海真的如白繁描述的那樣，以它們的肉身根本進不去。
它們也沒有辦法躲避雷電的攻擊。也沒有什麽可以避雷的東西。
突然覺得去看雷海什麽樣子也是徒然。
白沨碰了碰發呆的他。
【怎麽了？】
【我在想雷海。】
【別想了，去看了就知道了。】
【恩。】
還未到雷海，白翎和白忍已經長大到他無法形容了。在廣闊的海上都算是巨物，還不說它們。
擡起頭都無法看清兒子臉，這是多麽悲慘的事情。
也不知道喚兒子的聲音，兒子能不能聽得見。
在他憂心的仰視兒子的時候，兩個兒子以他們可見的速度正在一點一點縮小。
縮小後的兒子比白覺高大威猛，當然白忍也是一樣。
近距離看那一對羽翼，真的好想用爪子觸摸。
高傲如白翎，除了看向他的眼睛，好像看不到任何白狼？只是被瞥一眼，心裏還是帶有寒意。
變小後的白翎，直接沖他飛過來，叼起他飛向了雷海的方向。
白忍氣急敗壞的吼叫聲與白沨擔憂的嚎叫聲在身後響起。
因為是自己的兒子，被這樣帶上天空也沒什麽可擔憂的。
先前憂心的情緒，在沖上天空的那一刻消散，難道兒子知道他不開心嗎？
想到這裏，心裏很暖。
飛行速度比它們在海面奔跑速度要快很多。不一會兒，便聽見電閃雷鳴的聲音。
向那邊望過去。即使沒靠近，他也覺得那是一片危險區域。
一陣一陣的雷電，完全不是自然界那種過很長時間一聲雷電，是很有規律的頻繁的雷電。
要是進去，恐怕瞬間會被劈的外焦內酥吧？
白翎在雷海的斷層前停了下來。
近距離看著那一道一道閃電，和海面上猶如電網一樣崩裂的火花，整個心涼透了。
那洪雷陣陣的聲音，讓他忍不住用爪子捂住了耳朵。
他明白在人類世界，雷電是多麽可怕的東西。自然的力量，他們無法抗拒，就像初幻的虎父，那麽強大，只要一擊雷電就可以使那麽強大的身軀倒下。
那麽可怕的海域，它們要怎麽穿越？
白翎低下頭，舔了舔他的臉好像安慰他一樣，輕柔的蹭了蹭他的臉。
擡起頭對上那一雙溫柔的眼睛。那是他從沒看過的憐惜的雙眼。
比白沨更加嫵媚的湛藍色。讓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那單純的對於美的欣賞的心情平覆了他對於雷海的恐懼。
白翎見他心情平覆，叼起他將他甩上了背。
他身形不穩，用爪子抓了抓白翎背部的狼毛。正好觸碰到他一直想摸的翅膀。
只是碰到就已經被那柔軟的感覺吸引了。
白翎動了動翅膀，大概是不想讓他過多碰觸。
他完全不介意多撫摸了幾下，他還沒摸夠，白翎揮動著翅膀飛了起來。
等看清白翎飛向的方向時，他緊緊的抓著白翎的狼毛，閉上眼睛。
兒子沒看見雷海那麽危險嗎？怎麽會向哪裏飛去？
他很想暈過去，不想面對要進入雷海的事實。
兒子在進入雷海的瞬間，速度加快，讓他無法看清周圍，只聽見雷聲陣陣的聲音，還有過眼的亮光。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即使速度很快，飛行卻很穩。
不知道穿越了多少道雷電，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白翎對著天空狼嚎了一聲，俯沖入海中。
身體上能感覺到絲絲的麻痹感。
說明雷海已經成為類似物理導電的原電池了。
那麽，它們在這麽危險的海域穿梭真的沒問題嗎？
由於飛行速度和身體的麻痹感，使他全身無力起來。
眼睛也睜不開，只知道白翎還在向海底穿梭。
海裏比海面安靜，陣陣電流卻使他身體很累。
如果不是白翎每次速度很快的避開海裏強烈的電流，估計他現在已經死過千遍了。
越向海底溫度越低。他能感覺到白翎已經到達了海底。
白翎稍作停留，不知道做什麽，又用比先前更快的速度向海面沖去。
接近海面，他身體變得輕松了。等沖出海面的時候，全身麻痹的感覺也消失了。
剛放松，轟轟的雷電聲幾乎震壞他的耳膜。
他只好耷拉著耳朵，等待著白翎沖出雷海。
又是不知道多久，白翎將他放在海面上。
全身毫無知覺的他擡起頭，看著白翎。白翎嘴裏叼著幾串黑色的果實。那一串一串的果實很小。
如葡萄一樣。難道這就是蛇果？
白翎將果實推到他面前。
他有些不懂白翎的意思。
白翎從那一串葡萄上拽下一顆吃進嘴裏。
難道是讓他吃嗎？
【給我吃？】
白翎點頭。
他從一串上叼下一顆，吞進嘴裏，苦澀的感覺充斥滿嘴。他忍不住想吐出來。見白翎整個吞下，恐怕這是好東西，便又沒吐出來。
澀澀的果實進入胃裏，他整個身體都變得溫暖了。
最重要的是他聞到了濃郁的香味。
難道剛才進入雷海讓他失去了嗅覺，本來毫無知覺的身體也恢覆了。
仔細看著面前那一串串蛇果，很誘人的香氣，吃起來卻那麽難吃。
即使是好東西，他也不願意再吃了。
休息夠了，白翎叼起他和蛇果飛向了天空。
比起來雷海的擔憂，現在已經找到蛇果的他，心情特別好。
很想載歌載舞。作為狼的軀體很難如人類一樣開什麽歡聚宴會。何況，來這個世界這麽久，還真沒有宴會可言。也沒有那只白狼閑來沒事跳舞。
它們都忙於出界的事情。
白翎飛了半天時間，便與白沨它們碰頭了。
白翎將他放下，白沨湊過來，舔了舔他。
【沒事吧？】
【沒事。可以不用去雷海了。】
他晃了晃嘴裏叼著的黑色的果實。
【恩。】
白沨點頭，也沒問怎麽得到的。
白繁看著白翎，滿眼羨慕。但是，誰也不會問怎麽得到蛇果的。
蛇果的香味縈紆在它們周圍，讓它們忍不住流口水。
他很想告訴它們，其實這果子特別難吃。
白翎見白忍跑向這邊，直接沖了出去。恐怕又要鬧一場吧。
兩個兒子打打鬧鬧，它們已經習慣了。
研究一會兒蛇果，一直沒吃東西的他向白沨撒嬌道。
【白沨，我餓了。】
白沨蹭了蹭他，進入海裏，不一會兒捕了一條紅黃相間的魚，不到半米，也算很大個的魚，夠他吃了。
一邊進食一邊問白繁。
【白繁，得到蛇果之後呢？我們該怎麽辦？】
【額……不知道啊。】
【啊？】
他睜大眼睛看著白繁。
【怎麽會不知道呢？】
【狼父告訴我蛇果可以吸引界物，卻不知道得到蛇果要怎麽用。】
正在進食的他被迎面而來的一群東西嚇到幾乎噎到。
現在也不用問蛇果怎麽用了。
這問題根本就不用問，因為那一大群界物已經游過來了。
那一大海蛇看得他心裏發怵。從來沒見過這麽壯觀的畫面。海蛇群排成一排有幾百米寬。
白繁見一大群界物向它們聚集而來，驚吼一聲。
【這麽多界物，還不跑嗎？】
它們自動將白繁這一句話忽略。
白沨叼起他，他叼著嘴裏的魚，奔跑起來。
其他白狼也跟著白沨向其他方向跑。
被遺落在海面的蛇果在海面上漂浮不定。
它們拼命的奔跑，才躲過了那一群海蛇的攻擊。
只要在海蛇領域的範圍之外，海蛇便不會主動攻擊。
站在這裏看著被海蛇包圍的蛇果處。
白覺嘆了一口氣。
【要盡快去界口才行，還不知道這些界物什麽時候就會回去了。】
【說的也是。】
白繁同樣嘆息。
它們又馬不停蹄的趕路。他隨便吃了幾口魚。跟著白沨跑起來。
繞過海蛇的領域，他們跑了一天到達了界口附近。
那裏已經被很多狼群包圍了。
大家躍躍欲試的想要穿過火山群。
在很多白狼受傷之後，它們只好焦急的在外面轉來轉去。
界物離開，對白狼來說是絕佳的機會，可是它們卻沒有任何辦法。
它們穿過這些狼群到達最前面。
瞅著蹲著的白沨。
【過去沒問題嗎？】
【可以試一試。無法過去的話再回來。】
用只有他和白氷能聽見的聲音喚了喚。白氷輕聲應了。
聽見兒子回應，白沨對白孜叫了一聲。
【我們要進去了。】
【恩。大家走吧。】
無視很多白狼憐憫和羨慕的眼神，它們向那一片火海奔去。
撲面而來的熱氣吹得他睜不開眼睛。漸漸的它們周圍護上了一層寒氣。
白繁驚嘆一聲。
【哎？這空氣好舒服。】
根本不明白，怎麽突然流入了一股寒氣。
白翎和白忍見它們沖進去對著它們的方向叫了一聲也追了上去。
寒氣有效緩解了火山帶給它們的熱度。
靠近界口所在的珊瑚礁，寒氣消散不少，沒辦法白氷又加強了寒氣。
因為有寒氣護體，它們順利到達了珊瑚礁附近。
終於看清界口所在珊瑚礁的樣子時，他已經無法形容那到底有多美了。比其他地方更加妖艷的珊瑚樹，奇形怪狀。各色游魚蝦蟹亮瞎了他的雙眼。
就算這種熱度，周圍還是生長了很多魚蝦。靠近一點，焦香味撲面而來。隨口吞了一只蝦，果然是熟的。
這裏有各種已經熟透的美食，對於它們來講就是食物的天堂。
吃著這只蝦，又想著游過來的魚肉。吃著魚肉，又看見石頭上附著的海貝肉。無論怎麽吃都吃不夠。最主要的是那東西每一樣都特別美味，比他烤出來的烤肉要美味很多。
等它們吃到撐的時候。長長舒了一口氣。
無論怎麽說，這裏是這一界食物最美味的地方。
只是這裏的生物恐怕離開這裏便無法生存了吧。要不是有白繁在，他真想將這些東西弄點放進空間。
當然還有離它們很遠的地方，那一群呼喚它們的白狼看著呢。
對於白狼的呼喚來講，它們只能無視。
它們能到達這裏，完全是因為兒子的能力。
他知道兒子這次消耗了不少體力，進入界口肯定得用冰果補充。
雖然，他很想那些白狼和它們一同出界，可是，他也要為自己孩子的生命安全著想不是。
被那一群白狼吼著，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它們順著珊瑚礁游了一圈，沒有發現界口。
有點疑惑。本來以為這珊瑚礁上肯定有洞口之類的東西呢？沒想到什麽都沒有。
難道界口不是洞穴，或者說界口需要出發什麽機關才能進入，就像兔界它們所觸發的機關一樣。
護著它們的寒氣漸漸有消散的跡象。他知道兒子快支撐不住了。
它們必須得盡快想到辦法才行。
對著那參差不齊，顏色各異的巨大珊瑚樹發呆。
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白沨碰了碰他。
【想什麽呢？四處找了找，沒有發現界口，得快點找到才行。】
【我知道。】
到底有什麽不一樣呢？回想起白繁住的地方，想到白覺住的地方。雖然這裏的珊瑚樹因為高溫的緣故，生長環境不一樣，顏色相似卻又更加妖艷。白繁住的地方的珊瑚樹以黃色和紅色為主。白覺住的地方的珊瑚樹顏色的種類更多。
對了，顏色？雖然白覺住的地方的珊瑚樹顏色很多，經過的珊瑚礁上的珊瑚樹顏色也有很多。上面卻沒有黑色的珊瑚樹。
因為那黑色的珊瑚樹隱藏在巨大的珊瑚樹中間，所以，他才會奇怪。
用爪子指著黑色的珊瑚樹，對遠處的白沨叫了一聲。
【白沨，我覺得那裏不一樣。】
白沨游移過去，仔細觀察那比較小個的黑色珊瑚樹。
用爪子碰了碰。周圍的珊瑚樹好像活了一樣，向四周移動。
他想的果然沒錯。這裏是界口。
等珊瑚樹交錯著移動之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穴。
白沨對著白孜它們叫了一聲。它們跟著白沨進入洞穴。
進入洞穴的瞬間，那洞穴口又被封住了，裏面很黑，溫度卻是正常的。
白沨輕輕喚了一聲兒子，兒子應了一聲，它將虛弱的兒子不著痕跡的甩上了背部。
順著洞穴向前走。兩側有很多水草、小魚，看起來很溫和。
它們在裏面走，速度並不快。
這條路盤旋著向上。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什麽也沒有發現。
有點無聊的蹭了白沨一下。
【和以前進入的界口不一樣。】
【恩。還沒有發現界血。】
本來走在後面的白翎聽見他說活，跑了過來，舔了一下他的臉。
在它們前面奔跑起來。
後面追上來的白忍跟著白翎跑起來。
它們忍不住也跟了上去。
白翎奔跑速度不慢，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這盤旋向上的路不知道有多長？還有，不知道裏面有沒有危險？
兩個兒子在前面真的沒事嗎？雖然知道兩個兒子都挺強的。還是忍不住會這樣想。
跑了一會兒，前面的白孜停下來。它們同時停下。
順著白孜的視線看過去。前面是一處寬闊的圓形區域。
一向死對頭的白翎和白忍居然同時對付一頭九頭蛇。那九頭蛇粗壯又巨大。
白翎和白忍同樣變得高大。鋒利的爪子同時抓向九頭蛇。白翎對付蛇頭，白忍對付蛇尾。九頭蛇九個頭顱都能噴出毒液。白翎和白忍每次都能小心避開，又攻其要害。
九頭蛇雖然厲害，卻沒辦法應付兩個強大的勁敵。不一會兒，身上布滿了傷痕。就在它準備逃走的時候，白沨竄了出去咬住了快奄奄一息的九頭蛇的要害。九頭蛇慘叫一聲，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白孜註視著戰況，呢喃道。
【這個九頭蛇是蛇界的界神，也是界血。】
【界血？】
那不應該是流動的液體嗎？比如黑色的液體和龍界紅色的液體。那是天然形成的血液。怎麽會是九頭蛇的血呢？
白繁楞了一下又回神。
【的確是這樣，剛才記憶傳承的內容出現了。怪不得這一界沒有界血。】
其實這個洞穴很單調，一成不變的珊瑚樹和游動的小魚，再沒有其他。也沒有類似界血的東西。
白翎擡起前爪，鋒利的爪子砍向蛇頭，那蛇頭一個一個掉落在地上。砍下一個蛇頭，被砍下的地方噴出鮮紅的血液。直到幾個蛇頭都被砍掉，鮮紅的血液向四周擴散，將裏面的海水擠壓出去。
他想到白沨以前說過的界血排斥任何在洞穴裏的液體，它們肯定這裏沒有界血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裏面充滿了海水。
界血流動的方向不是向下，而是向上倒流。
白孜叫了一聲。
【跟著界血流動的方向。】
就像龍界一樣，它們跟著界血流動的方向移動。
界血流動速度很慢，它們向前也比較慢。
由於界血的排斥，它們周圍的海水都不見了。
九頭蛇的血液好像永無止境一樣，一直向上流動。
不知道流向什麽地方。
界血流了一天一夜，它們也跟了一天一夜。
等到界血停止的時候，它們到達了最上面。也是一處寬闊的區域。
在區域中央有一個大的水池。
界血最後的歸屬地便是這水池。
它們圍在池邊看了一會兒，才去註意這處寬闊區域。
【恐怕界眼就在這裏。】
由於海水退去，裏面有很多無法游動的小魚。一股股香味刺激著它們。它們只好先進食。找界眼的事情再說。
這個寬闊的空間看起來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上面是珊瑚礁特有的凹凸不平的表面。
四周生長著珊瑚樹。
還有一些殘留下來的魚類、貝類。
它們在這一處尋了好幾遍，還是沒有發現界眼。
有點垂頭喪氣的臥在界血旁邊。
註視著那鮮血形成的波光粼粼的表面。
擡起頭，看著蹲著思考的白沨。
【白沨，沒有特別的地方就無法發現界眼。】
【沒有特別的地方？】
白沨將他的話重覆了一遍。
其實它們每次判定界眼在什麽地方是根據其不同。如果說每一界的界眼與其他地方沒什麽不同的話，恐怕它們也發現不了。
白翎和白忍在殺死九頭蛇之後，沒有跟過來。
狼嚎一聲喚了兩個兒子一聲。
縮小的兩個兒子同時沖向了這裏。
看看那臟亂的狼毛便知道兩個兒子又打架了。
白翎臥在他旁邊，蹭了蹭，回頭看了白忍一眼。
白忍翻了個白眼，走到池邊，跳了下去。
他根本來不及攔住兒子。
兒子跳進去的瞬間，周圍發出一道白光，兒子便消失不見了。
它們這才明白過來，一直心心念念的界眼就在眼前。
它們一個一個跳入池中。
跳進去，那溫暖的光澤包裹著他。直到他有了向下的墜落感。
他知道他穿越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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