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冰壇裏的冰蟲殺死的原因在於它們要經過那裏去白孜的領地。

想到用樹葉烤熟的冰蜈蚣肉。一陣興奮。

果然, 還是吃的東西能夠調動他的積極性。

白狄它們的爪子並不像白覺那樣能夠伸長縮短。和它們一樣是普通的白狼。

想起白覺，又一陣擔憂。至今沒有得到白覺的任何消息。

心裏上卻有一種它們過的還不錯的感覺。

白沨用爪子將樹上的葉子砍下來。他將葉子聚集在一起，用藤蔓串起來。

這樣便很容易將更多的樹葉移到冰壇那邊。

等樹葉準備好。它們各自拖了一些樹葉向冰壇走去。

當他看到那所謂的冰壇時，有一種那就是人類溜冰場的感覺。

怎麽說呢？

整個冰壇比它們所在位置低出一米。冰壇裏面很光滑。

如果是人類的話，他會馬上穿上溜冰鞋去溜冰。

冰壇不是很大，呈方形。大概六米多寬，六米多長的樣子。

看起來很規整。

非天然形成這樣的冰壇也很奇妙。

總之, 這個世界有太多他無法猜測的東西。

明明沒有人類, 卻有類似人類智慧結晶的東西。

比如陣法？陣眼？機關？還有這個非天然形成的冰壇。

白狄指揮著狼群將樹葉放進冰壇裏。

那種蟲子似乎只有在挖出它們時才會出來。

所以, 將整個冰面覆蓋上樹葉，對於它們來說並不難。

白沨走進冰壇中央，全身生出火焰。

火焰好像活了一樣向四周蔓延。

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是白沨的新技能嗎？

白沨見樹葉都燃起火，從冰壇裏跳了上來。

等白沨身上的火焰退去，他湊到白沨身邊, 用尾巴碰了碰它的腿。

【剛才的火焰比以前厲害。】

【嗯。不知道這種火焰在體內怎麽轉化的。似乎到現在有變強的趨勢。】

【哦。那是不是會變得和兒子一樣厲害？】

他單純是指在火焰的運用上。

【應該會。】

火焰燃起厚厚的樹葉，發出聲音。

一縷縷白煙與雪相融, 還是雪的色彩比煙更加純凈，而白狼的狼毛比雪更加耀眼。

各種白交織在一起, 很有味道。

如果是畫家的話, 也會為畫出到處是白的景色而煩惱吧？

冰壇裏的火焰燃了一會兒。從燃燒的樹葉中間竄出很多冰蟲。

當他看見那些掙紮的冰蟲時，整個心裏都是癢癢的。果然是那種奇怪的生物——冰蜈蚣。

那些冰蜈蚣從樹葉裏爬出來接觸到火的瞬間整個身體便被點燃了。

和冰蛹不同，冰蜈蚣似乎算是比樹葉還易燃的東西。

就是因為易燃，所以那些冰蜈蚣被燃燒之後，什麽都沒有了。

好像冰融化升華了一樣。

本來還等一頓大餐的他, 看到那些冰蜈蚣消失，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果然吃的東西不是那麽容易獲得的。

冰壇裏的火燃燒殆盡。冰蜈蚣也消失了。

它們要去額目的地也很明確，就是白孜那裏。

這一小段插曲，似乎不會對它們狼群受到影響。

邁著輕盈的步履向白孜的領地前進。

白狄走在最前面，四處勘察一番，回過頭告訴它們。

【白孜的領地也在地下，不過它們並不住在森林裏，而是住在冰林裏面。】

【冰林？】

第一次聽這個字眼。

【裏面的樹木和花草都是冰做的。那些冰樹會長大。聽說冰樹上還結有冰果。不過，我們都不曾見過。】

冰果？那不就是吃的嗎？

想想口水就流了下來。

用爪子擦了擦嘴角。

【我們要怎麽進去？】

【沒進去過，但聽說冰林有一個入口和一個出口。進去之後，只能從出口出來。應該會比較難找。】

【哎？】

又一個難題擺在他面前，他該怎麽辦？

【我記得應該在這一片區域才是。】

【那我們仔細找找。入口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不知道。】

想想也是，知道的話，早說了，還等著他問嗎？

它們分散在這片被白雪覆蓋的廣闊的冰層上面。

極目之處都是白雪，根本找不出有什麽不同？

嗅了嗅地面，根本沒什麽氣味，即使是白狼的氣味，在落下的白雪裏也會被隱藏。

很無力的跟著白沨四處轉，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夜晚的風很冷，使它們不得停止一切搜尋的活動。

緊挨在一起抵禦著寒冷。

沒有石山遮擋的它們顯得很可憐。

只能將鼻尖埋在脖頸處。蜷緊雙腿。

偷偷看了天空中月亮，為什麽在這個夜晚月亮會泛著紅色的光芒。

赤紅色……

就像燃燒的火球一樣。

用爪子揉了揉眼睛，看月亮時，依舊是那種顏色？

這是為什麽？

忍不住呼喚白沨。

【白沨……白沨……】

白沨見他情緒波動的厲害，還很驚慌。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瞪大了眼睛。

紅色的月亮，白沨從來沒見過。

那種燃燒起來的紅色，讓它聯想到的並不是幸運。

而是驚慌。

白沨站起來對著赤紅的月亮狼嚎起來。

那綿延不斷的狼嚎聲震蕩在他心中。

所有白狼都被白沨召集在一起。

白狄看向紅色月亮的時候也皺起了眉頭。

所有白狼心中都一種將要發生什麽大事的感覺。

站立在廣闊的被雪覆蓋的冰層上面。

寒冷的風立即狂作，並且越來越大。

一向勻速，慢慢悠悠落下的白雪，也瘋狂的落下。

使他睜不開眼睛。

【白沨……白沨……】

呼喚著白沨的名字，白沨用身體擋在它前面。大兒子擋在它們前方，將風雪擋去一部分。

【白沨，到底怎麽了？】

在風中說話都有點顫抖。

用爪子緊緊扣住地面，才不會被那狂烈的風吹倒。

【不知道，保護好自己。】

它們在狼群的中間，外圍有幾只狼被吹離了狼群。有想去救它們的白狼又被吹散了。

白狼很明白，如果獨自行動的話，很容易死亡。所以，它們一般不會脫離群體。

那些被風吹散的白狼想重新回到狼群的時候發現它們的力量根本不及怒吼的狂風。

見一個個離開群體的白狼。他覺得這樣不是辦法。

【白沨，我們去冰壇那裏。那裏可以避風雪。】

【好】

白沨對著狼群叫了一聲。

所有白狼聽到命令後一點一點向冰壇的方向移動。

它們移動一點就會停下來休息。這樣可以減少被風吹散的白狼的數量。

等它們挪到冰壇附近時，除過它們一家，白狄的狼群只剩下二十一只白狼。

幸好冰壇可以躲避風雪。

裏面也比外面暖和一些。

而它們這麽多白狼只臥在一個角落裏。

兒子們和白沨將他護在中間。

擡起頭看那血紅的月亮，已經看不清楚了。眼前都是飄飛的白雪。

來到四界，第一次見下這麽大的雪。

成團成團白雪的落在它們周圍。

狂風吹在臉上很疼痛，將臉埋在白沨的脖子裏才算好一些。

【白沨，要一直呆在這裏等風雪停嗎？】

【嗯。】

風雪並不像它們期盼的那樣很快停止。而是一直持續了一夜一天。

它們整個身體都被白雪覆蓋了。

恐怕整個冰壇也被白雪填平了吧。

很奇怪，被埋在雪裏，居然可以自由呼吸。

他判定雪停止的原因是身上的雪的重量不再增加。

用爪子推了推白沨。

【雪是不是停了？讓兒子帶我們出去吧？】

白沨用爪子拍醒了兩個小兒子。

【帶路。】

兩個懵懂的兒子剛睡醒，還搞不清楚狀況。

甩了甩頭，身上開始生出火焰。穿過厚厚的雪走出去。

它們跟著出去。

兩個兒子又重新走回去將出口弄大，讓白颯出來。

等走出冰壇。

他只能用震驚來形容。

依舊是霧蒙蒙的月亮，依舊是慢悠悠的白雪。只是月亮的顏色依舊是血紅色。

【怎麽辦？白沨，我覺得過一會兒，肯定會再次來大暴雪。】

【找冰林的入口。】

它們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找到白孜的領地。

他知道白沨為什麽會這麽決定。

地下冰林絕對可以抵擋住風雪又暖和。

向遠走了一些。當它們看到那埋在風雪中露出身體一部分已經僵硬了的白狼的屍體時。

它們沈默了。

白狄沈痛的低吼一聲。

將那只白狼的屍體從雪中拉出來。

對著身後的白狼吼道。

【去找其他走散的白狼。】

它們在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說要去找白孜領地的事情。

幫白狄找那些走失的同伴。

無論怎麽找都少一只白狼的屍體。

即使這樣，白狄依然堅持找那只白狼。

找了一個小時還是沒找到。

白狄只好給死去的同伴最好祭奠的儀式，將它們埋在冰層裏。覆蓋上厚厚的白雪。

白狄很沈默。

本來整個狼群的白狼就很少。

它不能保護它的狼群是它的責任。

它想著等風雪停了之後再去找它們，可是，它沒想到風雪持續了那麽長時間。

如果當時將它們找來回來就好了。

可是，現在說什麽已經晚了。

它們都沈浸在這場悲哀的儀式之後。

一聲厚重的狼叫聲將它們喚醒。

白狄在聽到那個聲音的瞬間，回應了對方。

是那只它們沒找見的白狼。

它們順著聲音的來源跑去。

白狄跑到那只白狼面前，互相蹭了蹭脖子，很親昵的表達著自己。

【王，我找到冰林的入口了。】

這無疑對它們來說是天大的喜訊。

【嗯。你沒事就好。】

【跟我走。】

那只白狼走在前面。

就在這時，狂風暴雪又起。

和昨天晚上一樣。

它們緊緊靠在一起前行，只要有任何一只白狼脫離群體，它們都會立馬找回來繼續向前走。

只是走了一不一會兒。

白狼停下了腳步。

【這裏就是冰林的入口。】

入口？

他怎麽沒看出什麽地方有洞？

白狼強撐著身體離開了它所站的位置一點。然後白狼所站立的位置的下方出現了縫隙，白狼從那裏掉下去，那地面又恢覆了原狀。

看起來就和古代的機關似的。

利用身體的重量使雪板下陷，等東西掉下去之後，雪板又恢覆原狀。

看清楚這個入口，它們陸續從入口進去。

當他掉下去的時候，緊閉著雙眼。

預見的疼痛感並沒有降臨。身下居然這麽柔軟。

等他睜開眼睛，發現身下是白沨。

白沨無奈的瞅了他一眼。

其他白狼已經在旁邊修休息了。

從這裏可以聽見狂風暴雪的聲音，卻不被狂風暴雪所擾。

如果它們一直呆在外面，這樣的天氣沒辦法尋找食物。又寒冷，對它們來說非常危險。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可以安靜的在裏面休息。

不用擔心同伴會隨時離開。

但是，它們又得面臨新的問題——四王之首的白孜。

到底是怎樣的狼王呢？

他很好奇？

白狄的粗獷，白沨的英俊。白覺的冷淡。

都是絕對吸引白狼的。

作為四狼之首的白孜一定也不會差到那裏去。

向裏望去，果真一棵一棵的冰樹豎立在裏面。

冰樹上有一層薄薄的雪。地面是冰層，冰層上面也有白雪。

從這裏看過去，真的好像進入到了冰的世界。不參任何東西的冰的世界。

冰樹上的葉子也是冰的。

可以看見葉子上面細致的紋路。

很漂亮。

真的忍不住想摘幾片葉子，仔細看看。

等它們休息夠了，便悠閑的向裏面走。

地上的冰草隨風浮動，用爪子碰了碰，冰草冰涼的觸感很特別。

冰草不會因為他身上的溫度而融化。

所以，說這些冰樹和冰草和一般雪地上的冰不一樣。

【怎麽走？】

其實所有的白狼都不知道向什麽方向走，包括那只白狼。

那只帶他們來這裏的白狼沒有進來，在快要掉入入口的時候，爬了上去。

要不然肯定不會回去通知它們有關冰林入口的事情了。

【這邊吧。】

白沨用爪子指著右邊的方向。

至於為什麽要走這邊，單純的隨便選的。

它們走了一會兒，不曾見到任何白狼。

他很疑惑？

如果這裏是白孜的領地的話，不可能在它們進入領地這麽久之後，還沒發現它們。

難道白孜不會傷害它們？

在他想東想西的時候。白狄、白沨它們停下了腳步。

而遠處正好傳出很多只白狼跑過來的聲音。

聽著那一群白狼奔跑的壯觀的聲音，他怎麽有一種想要離開的感覺呢？

白沨和白狄很淡定的瞅著前方。

當那只為首的白狼出現時，他心裏一悸。

那種感覺就像親眼見到明星似的。

怎麽會有如此冷淡又威風的白狼呢？看起來比白覺冷很多。

那只狼的額頭上有一撮天藍色或者說透明的冰藍色的狼毛。

和白沨額頭紅色的狼毛很像。

難道白孜和白沨一樣？不是普通的白狼？

白孜在遠處停下來。瞅著它們。

白孜身後有七八十只白狼，和它們這個狼群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這樣的狼群面前，它們一點氣勢都沒有。

白孜那雙可以洞悉一些的眼睛，一直瞅著白沨。

白沨明白對方在看什麽。

因為在對方出現的時候，他也有同樣的感覺。

它們緩慢著腳步，互相靠近彼此。

當白沨和白孜靠近的時候，他更驚訝了。

兩只白狼站在一起之後，怎麽會這麽像？

難道他識別白狼的能力降低了？

他以為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氣氛中，白沨和白孜會打一架才能收尾呢。沒想到等沈默壓抑的氣氛過後，兩只白狼會互相嗅對方身上的味道。

他很想捂著眼睛教訓白沨一頓——不要當著他的面做這些事情。可是，他又不敢……

在他楞神的時候，白沨對著它們的方向叫了一聲。

【沒事，過來吧。】

他搞不清楚狀況，靠近白沨，近距離觀看這位英俊非凡的白狼明星——白孜。

白孜也同樣看著他。他看不出對方眼裏的情緒。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對方對著他開口了。

【你是白沨的伴侶？】

明明知道，還要用這種命令式的口氣問出來。

不要用這樣壓迫的氣勢對他啊。

【是……】

【我是白沨的哥哥——白孜。】

啊？哥哥？他沒聽錯吧？

白孜見他疑惑。再次重覆了剛才的話。

【我是白沨的哥哥——白孜。】

【嗯？】

從來沒聽過白沨有哥哥？

瞅著白沨的眼神都是你怎麽會有哥哥？

白沨很自然的解釋到。

【狼父狼母並未提起以前的事情，我一直以為，狼父狼母只有我一個孩子，見到哥哥，那種熟悉感湧了上來，從哥哥身上的味道更能確定我們之間的關系。】

這麽說，除了白孜，說不定白沨還有更多的兄弟姐妹。

這樣的猜測使他很囧。

以後要和親戚好好相處了？

白孜在見到肖慈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只白狼漂亮的不似這個世界該存在的。

可惜，肖慈是他弟弟的伴侶。

不然，他一定會追逐這只白狼。

他瞅著這位未見面的哥哥。喚了對方一聲。

【哥哥。】

白孜很冷淡，對於他這樣的稱呼並沒有回應。弄得他有點尷尬。

好吧，他只能接受白沨有這樣一個冷淡的哥哥了。

由於白孜和白沨的關系，兩個狼群避免了戰鬥。

白孜帶著它們去它們領地中央休息。

白孜它們住在一棵直徑有五六米的巨大冰樹下面。

那棵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冰樹在這片冰林裏是絕對不可忽視的存在。

臥在下面休息，身為白沨哥哥的白孜當然和它們一家臥在一起。

白孜瞅著白沨問。

【從一界到四界一定遇到了很多困難吧。】

的確有很多困難。特別是三界那場自然災害。可是白沨卻很輕松的回了句。

【還好。】

【你們從那邊過來，為什麽？還有白狄狼群的白狼為何如此瘦弱？】

【你們這邊有出現白狼無緣無故被什麽生物吃掉的情況嗎？】

他忍不住問白孜。

【有。一直不知道原因。】

【哦……我們準備找到其他狼群之後，商量商量看有沒有找出這種生物的辦法。】

【這樣也好。如果不知道那種生物，即使找到界口，我們也會死。】

……

白沨和白孜有一樣沒一樣的閑聊著。

從聊天中可以看出白孜經歷過很多。

一直呆在四界，是白狼都會覺得呆在一個界太久，那麽，很多東西都會被磨平。

白孜它們每天都有出去尋找界口的白狼。

可是，找到現在，也不曾找到。

【最近外面天氣一直很不一樣。哥哥，以前有見過紅色的月亮嗎？】

【沒有。】

在這一界生活了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紅色的朦朧的月亮。在那紅色月亮出來的當天晚上，他便觀看了。然後命令狼群裏的白狼不要外出。

沒想到經過白沨描述。

紅色月亮下的暴風雪這麽危險。

【不知道這種現象持續多久？】

如果持續太久的話，對於它們來說很不利。

白孜對著狼群吼了一聲。有白狼嘴裏噙著一些球狀的東西過來。

等白狼將冰狀東西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很想說這不就是蘋果變成透明的而已嗎？

所以，這東西有了新的名稱——冰蘋果。

【你們餓了吧？這幾個冰果你們吃吧。我已經吩咐白狼給白狄它們準備其他食物了。】

原來這冰蘋果還挺珍貴的。

見白沨將冰蘋果咬開。他也毫不猶豫咬了一口。

好甜。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有這樣的味道。

很好吃，多汁，又香甜。這種味道的東西，他第一次吃。

吃完之後，舔了舔嘴角，看著白孜。好像在說——哥哥，還有嗎？

白孜又讓白狼拿了幾個過來。

從白孜的態度來看，那冰蘋果肯定很不一樣。

吃飽睡覺。這像豬一樣的生活才是正常的生活啊。

能夠在暴風雪之後，安靜的睡覺，是很舒服的事情。

閉著眼睛，整個身體半搭在白沨身上。

冰林和那個使它們覺得非常寒冷的森林不一樣。

這裏很暖。即使兒子晚上沒睡在他身邊，他也不會覺得冷。

果然，還是沒有任何危險的情況下，這樣安心的睡覺才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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