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這段路的時候讓他想起了和友人一起旅游的事情。

那裏就有這麽一段路。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做任何事情都會回憶。

與剛來這個世界時不同。

有時候做夢也會夢見以前的事情, 自從那次因為紅果進入幻境之後。他變得有什麽不一樣了。

那裏的路和這裏很像，也是這樣一圈一圈往下走，越來越小。那是一棟奇怪的碉堡。整個建築呈現田螺的形狀。到最後一點的時候只有一個出口。不知道這條路是不是這樣？

跟在嗅著地面的白沨身後，想東想西。

白沨停下的腳步讓他一頓，又撞到了白沨屁股上面。

白沨回過頭看著他，那是對什麽東西奇怪的眼神。

【沒有白覺的氣味了。】

【哎？沒有是？這裏有陣眼？】

【不知道，相反的出現了白石的氣味。】

聽到白石的氣味時, 他心裏一陣高興, 至少可以說明白石沒事。

【真的嗎？要在這裏等陣眼開啟還是找白石？】

白沨依舊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如果說這座山是一個巨大的陣法, 陣眼只有一個，這個陣眼在不停的移動，卻有一定的規律。也就是時間上的限制。在固定的某一時刻在某個位置會出現陣眼的話，白沨從這個陣眼掉下去和白石會出現在這裏的幾率很小。】

對於白沨的話，他很不理解。白沨為什麽開始討論陣眼的事情。

【嗯？】

白沨覺得肖慈有時候很聰明, 有時候真的很笨。大多數情況屬於笨的類型。

【我說這件事情的意思是這裏沒有了白覺的氣味之後，會出現白石的氣味的情況很少。】

【這有什麽關系？】

他覺得一點關系都沒有。沒有必然的因果關系, 為什麽要強調？

【大概是我想多了。】

白沨有點不耐煩的說出這句話後，開始沿著白石的氣味向前走。

他跟在後面, 仔細想白沨剛才所說的話。

白石出現在白覺那裏的原因有三個, 一個是從某個陣眼掉下剛好是白覺的位置，那時候白沨還沒來這裏，白沨選擇了它們現在走的這條路。一個是白石從什麽地方來到了白覺所在的地方。然後消失不見或者說和白覺同時掉入陣眼。還有就是白石掉入陣眼，白覺再出現在那裏。這三種情況中，是那一種它就不知道了？至於白沨懷疑白沨和白覺來過這個位置的事情, 他沒有太多想法，畢竟這個巨大陣法是怎麽樣的，他不懂。

白沨嗅著白石走過的路繼續向下走。螺旋狀的弧度越來越小。

白沨在螺旋狀的最末端停了下來。

這裏就像一個洞穴的頭。周圍都是石壁。

【沒有路了。要回去嗎？】

這裏沒路的話，它們又得返回去？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什麽位置陣眼會開啟，難道它們又要回到原來掉下來的位置？

想到這裏他整只狼變得不好了，心情很糟糕。

如果真是這樣，它們只能一直在這個迷宮中轉悠，根本找不到救出白石它們的辦法，不是？或者說它們也和他一樣在這個迷宮中迷失了方向？

那一聲尖銳的叫聲到底是什麽東西？如果那東西是腐狼的頭的話，它有什麽目的？將它們引入洞穴就是為了把它們困在其中。

想到這裏，冷汗出來不少。也許真有這種可能，因為你可能永遠找不到出去的路，而它們必須生存，必須有食物維持才可以。

白沨碰了碰他的臉，他回過神，瞪大眼睛看著白沨。

【白沨，我們出不去怎麽辦？】

對於他突然有這樣消極的心理，白沨很無語。瞥了他一眼。

【不會出不去，只是時間問題，只要弄清楚一切就可以了。】

說得這麽輕松？他覺得找出這個洞穴的秘密很難。首先要找到腐狼。可是，這麽久了，哪裏見到腐狼了？只有在陣眼開啟的時候有腐狼？這有點不正常吧？腐狼是沒有思維的，它們應該只會尋找像它們這樣的活物，然後就是漫無目的的四處轉。

以他的理解是這樣。可是，情況不是這樣。在它們掉下去的瞬間，周圍都是腐狼，好像知道有活物掉下去一樣。想到那個可以指揮腐狼的尖銳的叫聲，還有對於整座山陣法的考慮。可以推出，腐狼的確有指揮者，並且指揮者能夠很清楚的知道它們的行動，讓腐狼聚集在它們可能出現的防不勝防危險的地方……

【白沨要往回走嗎？】

【剛才我嗅了一下周圍，只有白石的氣味，並且白石的氣味在這裏消失了。這裏可能有陣眼。還有就是上次用的辦法太費時間。我們得考慮其他辦法。】

【關鍵是這個陣眼，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啟？位置也不確定。】

白沨用爪子指著洞穴壁。

【這個陣眼在洞穴壁上。】

看著洞穴壁，想到它們剛進洞穴的那個陣眼。

【這個會不會是與外界相連的陣眼？】

白沨沒有想到這一點。對於肖慈這樣的說法有了思考。

白沨靠近洞壁，仔細瞅了瞅，是石壁沒錯。

用爪子碰了碰，爪子居然穿透了石壁，消失在石壁中。

他看到這樣的情況，睜大了眼睛。

【白沨，這是？】

白沨沒說話，繼續朝前走了一步，整個狼頭消失在石壁中。白沨又退了回來看著他。

【應該可以通過。】

跟在白沨後面進入洞壁。裏面很黑。什麽都看不見。

白颯跟在後面，一直很安靜。見狼父狼母進去，它也跟了上去。

等它們走出洞穴的時候，他和白沨一驚。

眼前是它們再熟悉不過的洞穴。

是它們和白覺待的洞穴，可是，為什麽？

擡起頭看著白沨，希望白沨能夠解答。

【在白覺氣味消失的時候，我就懷疑過白石。】

【白石？】

想到白石的氣味。他心中也有了疑惑。

【白石知道洞穴？】

【嗯。白石應該知道。這個洞穴是能夠正常出腐狼洞穴的地方。其他地方便是需要陣眼開啟才能夠出入。】

他出來之後，想再進去，發現剛才出來的地方已經變成了石壁。即使白颯一半身體還在石壁中，他也無法穿過。

【這麽說，白石有問題。】

【嗯。白石知道腐狼洞穴的出口。或者說他有能力預測到白覺出現在那裏，和白覺的氣味一起消失。】

如果真是這樣，它們一直和敵人生活在一起。

身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白石的目的是什麽？

現在恐怕整個三界的白狼，除了它們都被困在洞穴中，白石有什麽目的？

白颯出來之後，看到熟悉的地方，興奮的叫了一聲，跑出了洞穴。

他和白沨也跟了上去。

早晨的陽光正好照在洞穴口很暖。

在腐狼洞穴裏待的時間不長，卻好像好久沒見到太陽一樣。

有多久沒和白沨一起曬太陽了？

白沨臥在陽光裏看著他，他也湊過去臥下。

【現在怎麽辦？進入腐狼洞穴的方法只有一個。要等到晚上再進去？】

【如果白石知道我們在外面，說不定會出來襲擊我們。你想一想，這個洞穴就是腐狼洞穴的出口，白覺生活了這麽多年不知道，腐狼也沒有從這裏出來過，為什麽？就是因為有白石在。】

【你難道不懷疑白覺？因為白覺是這個狼群的王。】

白沨又一副看白癡的看著他。

【白覺不可能。我知道。】

白沨為什麽這麽肯定的斷定？

還有就是如果是白石的話，它所說的事情和所做的事情大概都不能相信了。

既然這樣，它和白覺相處的時間挺長的，為什麽會在現在選擇引白覺進洞？難道是因為它們？

想不通？想得他腦袋都大了。

白颯湊過來，臥在它們旁邊，閉著眼睛，將整個大頭顱放在它們身後。

他順勢靠著兒子也閉上了眼睛。

雖然現在情況危險，它們卻只能等到晚上才能再次進腐狼洞穴。

而且白石有什麽目的，它們也不知道。

三狼躺在洞口曬太陽，顯得慵懶而和諧。可是，它們內心都不平靜。

溫暖的陽光瞬間暗了起來。陰雲布滿了天空，好像狂風暴雨將要來臨的征兆。

明明剛才還很溫暖的。還沒享受夠太陽的溫度。溫度又冷了下來。

突然，白沨站起來。警覺的看著周圍。

狂風吹亂了白沨的狼毛。

看著白沨站了在風中的樣子，很威嚴又高大。果然是自己喜歡的伴侶。

只是這樣擡頭註視著，就已經身心蕩漾了……

白沨低下頭看著他迷戀的眼神，有點不解。

【不知道白石什麽時候會來？換個地方躲雨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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