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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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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王爺也來聽書,琪官未曾前去問候,倒勞動尊駕親自前來,是琪官不敬了。”蔣玉菡謙卑地說道。

“哎,琪官不必和小王客氣。小王也是一時興起,沒想到我們倒是頗有緣分,在茶樓也可以碰到。”水溶微微一笑,和氣地說道。眼光瞥過還坐著不動的花襲人,淡淡地問道:“這位莫非就是令弟?”

“是。二弟,還不前來見過王爺?”蔣玉菡見水溶問,忙回答道,同時不忘提醒花襲人。

花襲人懶洋洋地站了起來,淡淡地沖水溶點點頭,然後又坐回了繡墩上。

花襲人無禮地態度惹得水溶驚訝地挑眉,覺得十分有趣,更加興致盎然地瞧著她。

“二弟,不得無禮!”蔣玉菡被襲人無禮的態度嚇得不輕,假意怒道,眼睛不時地瞥著她,希望她能看得懂。

一邊的芳兒見到此情此情,早就嚇得抖顫不已,哪還註意到自家主子都做了什麽。

“無妨。”見蔣玉菡心急火燎地樣子,水溶倒是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眼睛還是饒有興趣地盯著花襲人,一眨不眨。“你的弟弟倒是蠻有個性的。”

“哼!”見水溶不怒反而誇讚她,花襲人用鼻子哼了一聲,挑釁的意味十足。

“二弟!”蔣玉菡真被襲人嚇死了,又急又怒又哀求地叫道。

“呵呵。”水溶笑了,伸出雙手,將襲人拉到他的面前,不住打量著她:“小家夥,有個性雖好,千萬不要肆意施為,遇到小王,是你的運氣,若是遇到了他人┅┅”他並沒有說下去。

“幹嗎?嚇唬我嗎?”花襲人不屑地說道,杏眼斜視,瞥了一眼水溶,“我可不是被人嚇大的。虧你長得這麽帥,原來也是欺軟怕硬的主兒。”

水溶的眉頭蹙起,慣常微笑的臉一下子僵硬起來。冷淡地看了看花襲人,松開她,淡淡地說道:“小家夥,你當小王是什麽?紈絝嗎?”

“王爺,請您原諒,舍弟年弱,不知禮儀,若有什麽說得不對的地方,請你多多包涵!”蔣玉菡心驚膽戰地說道,一邊不忘狠狠地盯了襲人兩眼,卻舍不得責備她。

“哈哈哈,是誰這麽大膽,敢和王爺叫板啊?”一人大笑著從外面挑簾而進。

“原來是西平郡王,來,來,請坐。”水溶笑著道。

蔣玉菡忙拉著不肯下跪的花襲人,連同芳兒一起拜見西平郡王。

“都起了吧。我說王爺,這包間也不是你的吧,你怎麽做起主來了?”西平郡王開玩笑地問道,一雙眼睛偶掃過襲人,立刻驚艷地停留在她的臉上。

“王爺說笑了,您和北靜王爺都是貴客,都做得了主。”蔣玉菡急忙回道。

花襲人撇了撇嘴,不屑地看了一眼這位西平郡王。嗯,倒也是端正,和她常見的北方男子想象的很,彪悍的體型,英氣十足的面孔,又是另一型的帥哥。這年代為什麽凈出美男呢?

“哈哈,就是琪官能說會道,我們兩個誰都不得罪。”西平郡王大笑著,拍了拍蔣玉菡的肩頭。

“琪官豈敢。”蔣玉菡微笑著說道,對於西平郡王不知是誇讚還是嘲弄的話毫不在意。

西平郡王大笑著,這才坐下。看了看淡笑著的水溶,又看了看一臉不屑的花襲人,他好奇地問道:“剛才就是這位小兄弟和王爺叫板嗎?”

“哪敢和王爺叫板,只是舍弟不懂事而已。”蔣玉菡連忙代替花襲人回答道。他可不敢讓襲人再開口說話了,已經得罪了北靜王,若是連西平郡王也得罪了,她的小命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

“他是令弟?”西平郡王又將眼光放在了襲人身上,一半好奇一半癡迷地問道。“怎麽從未聽你說起?”

“茶來了。”沒等蔣玉菡回答,茶童提著茶壺走了進來。看見包間裏多了兩位王爺,那茶童也是一個乖順的人,立馬打躬作揖,給兩位王爺請安。

“兩位王爺,您們先喝著茶,容琪官慢慢和您們說來。”見茶童到了,蔣玉菡暗自舒了一口氣。

“你們也坐吧。”水溶淡淡地說道,端起茶童斟上的茶,輕輕啜了一口,臉上露出了微笑:“好茶。”

“謝謝王爺誇獎!”茶童喜不自禁地道謝。

又坐回繡墩上,花襲人冷眼看著兩位王爺隨意自然的樣子,恨恨地猛喝了一口茶。“噗”,熱茶入口,燙得她立刻吐了出來,舉起兩手,不住地在嘴邊扇著。

“你小心點!”蔣玉菡見狀,擔憂地拉過襲人,就要檢查。

水溶只覺得心一緊,目光也緊盯著襲人,滿含憂心。

西平郡王眉頭一蹙,來來回回看著蔣玉菡和水溶,又看了看柳眉緊鎖,滿臉痛色的襲人,心中充滿了疑慮和擔憂。

“二、二爺。”被眾人忽略了很久的芳兒終於開口,小小聲地叫道。

一旁的茶童也傻了眼。

“小二,快拿涼茶來!”蔣玉菡急了,沖著茶童大聲喝道。

茶童聞言,急急忙忙跑了出去,連手中的茶壺都忘在了包間裏。

很快,茶童又跑了回來,手中拎著一個小茶壺。

顧不得什麽儀態,一把奪過茶童手中的茶壺,遞到襲人的嘴邊,蔣玉菡急切地說道:“二弟,快,喝一口。”

花襲人滿眼痛淚地就著蔣玉菡的手喝了一口涼茶,清涼的茶水一入口,立刻給燙傷的口腔帶來一陣清爽,不由得又喝了幾口。

“怎麽樣?還痛嗎?”蔣玉菡問道,滿眼關切。

“沒事了,只是不小心燙著了。”花襲人覺得口中好了很多,歷來主張節儉的她忙說道,深怕蔣玉菡因為擔心,將她送醫。

“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水溶在一邊蹙眉說道。

“請什麽大夫?都說沒事,何必多此一舉?”花襲人怒道。敗家子!不就是燙傷了,回去多喝涼水,沒幾天就會好了,請什麽醫生?浪費!

“餵,蔣二,王爺也是關心你,你怎麽不識好歹?”西平郡王實在看不下去了。本來,頭一眼看見襲人,他還心動不已,不想,此子竟然不識趣,拿北靜王的好心當做驢肝肺,真是!

“二什麽二?你才二呢!”花襲人大怒,不顧一切,頂了回去。

“這又是怎麽了?”蔣玉菡嘆息地說道:“二弟,王爺也是好心,你怎麽可以頂撞王爺?”

“誰稀罕!”花襲人冷哼一聲,甩頭就走。

“對不住了,兩位王爺,舍弟方來都中,不識路徑,我得去追他回來。”蔣玉菡匆匆道歉,追了出去。

芳兒也跟著追了出去。

包間內,只剩下兩位王爺,外加看呆了的茶童。

“王爺,這個蔣二到底什麽來頭,怎麽敢如此和你說話?”西平郡王生氣地說道。

“王爺,他只是琪官的弟弟。”水溶心不在焉地回答。

“不過是一個戲子的弟弟,我看他們長得並不想象,莫非,他是琪官的契弟?”西平郡王口不擇言地說道。

“王爺,休要胡言!”水溶薄怒,一雙朗目瞪得溜圓。

“對不住,對不住,是我亂說的。”西平郡王頭一次看到水溶發怒,大氣不敢出地連忙道歉。

“小王有急事,不能相陪,告辭。”說著,水溶匆匆而去。

“看來要壞事!”西平郡王喃喃著,也匆匆離開了包間。

“這是怎麽了?怎麽一會兒劍拔弩張,一會兒人去樓空?這些人有毛病不成?”剩下茶童,搖頭不已。

茶樓外,風雪更大了。凜冽的北風和著指甲大小的雪花,四處紛飛,迷住了行人的眼睛。

蔣玉菡站在茶樓前,頂著冒煙的大雪,四下張望著,尋找著襲人。

不遠處,一抹殷紅正在不停地向遠方移動,看那身影,似是襲人,蔣玉菡慌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那人。那人回頭,正是一臉餘怒未消的襲人。

“夫人,你這是要去哪裏?你會迷路的。”蔣玉菡緊拉著襲人不放,擔心地問道。

“我不想和那些眼高於頂的人在一起。”花襲人生氣地說道。

“夫人,北靜王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蔣玉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說道,想不到她還是個孩子脾氣。“北靜王是這些王爺當中最和藹可親的,那個西平郡王你也看到了,雖說看似爽直,卻也是看不起咱們這些人的。”

“呸,誰稀罕他們看得起,只要我們自己看得起自己就可以了。戲子怎麽了?窮人又怎麽了?我還看不起他們那些憑著父蔭祖蔭稀裏糊塗地過一生的紈絝子弟呢!”花襲人不屑地吐了一口,口出狂言道。這些人,她看得多了,有兩兒臭錢,有個權勢,就拽的二五八萬似地,要多惡心就多惡心!

“夫人,禁言!”蔣玉菡連忙捂住襲人的嘴,四下裏看了看,並無他人,這才安下心來,苦笑著說道。

花襲人嗚嗚著,指著蔣玉菡捂著的嘴。

“好,你不說,我就放開你。”蔣玉菡也沒辦法,照襲人這樣口無遮攔下去,稍不留神,就得被有心人算計了,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襲人頻頻點頭。

蔣玉菡這才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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