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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子嗣一事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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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子嗣一事順其自然

建安王寵愛王妃的消息, 在汴京傳得沸沸揚揚。之前的傳言也不攻自破。

有心人註意到,這幾天建安王什麽事都不幹了,一心一意陪著王妃出門玩耍。皇後也往禮賢宅賜了不少東西, 以示安撫。

這天上午, 建安王府的車馬出了城,徑直去往城外的天清寺。

已經是暮春了, 雖然這時候出來踏青有些晚,好歹不算錯過了這個春天。

有心人都盯著這邊,他們一出城,就有車馬急忙地跟上去, 其中就有西蜀和南楚王族的人。

建安王說到底也是男子,他寵愛王妃,越國王族借此得以保全,他們看得眼熱, 也想分一杯羹。

都是王族, 誰家還能缺了王女?建安王府後院空得很,多兩個女子根本不妨事。

然而當他們好不容易趕到了天清寺外, 卻被攔住了。侍衛一看是西蜀和南楚的人,更是趕瘟神似的, 把他們趕得遠遠的。

他們頓時傻眼了,只得悻悻歸去。

皇帝不喜佛法,汴京的寺院不及臨安的繁盛。然而柴熙諭有心挑選的這處天清寺樹木繁茂, 枝葉參天, 一派幽靜祥和。

今日建安王妃和越王妃都在此禮佛,內外把守森嚴。

陸雲嬌攙扶著越王妃從觀音殿出來。越王妃看了看不遠處的柴熙諭和錢煉,嘆道:“真是委屈你了。”

身後跟著一些仆婢,卻似乎有數道視線投過來。

陸雲嬌頭皮一緊, 輕聲說:“母親言重了,這是我分內之事。”

越王妃拉著她的手:“在臨安那麽些年,你受過什麽苦?我是你母親,你不高興了還能瞞過我去?”

陸雲嬌不說話。

越王妃說:“封地一事,暫且塵埃落定了。我們去金陵,陸家留在汴京。但你哥哥什麽資質,我與你父親都很清楚,沒必要為他委屈自己。”

越王改封淮王一事很順利,然而他要去金陵之事,卻拖了小半個月。朝中吵得不行,最後還是皇帝決定讓他去。只不過同去的還有幾員大將,顯然是準備打下吳國的同時,也能起到監視之責。

錢煉既然被安排進軍中,十有八九是要跟著去的。但是具體的職位很難安排,少不得要柴熙諭打點一二。

陸雲嬌仍舊搖頭:“我沒有委屈。”

安排錢煉的事,是柴熙諭主動提起的。她樂得不開口,以免又要舍身飼郎。

越王妃又嘆氣,“現今你這麽懂事,我也不知該不該高興,咳咳……”

越王妃水土不服,近些日子都不太舒服。陸雲嬌給她順著背,卻聽她說:“你陪我去後山塔林走走吧。”

陸雲嬌蹙眉,“為何?”

延智大師的舍利子就安放在此。她對延智大師仍然心有芥蒂,不願去見。

越王妃卻很平靜,“各有各的命數罷了。他為我和你父親講了多年佛法,算是半個舊友。好歹當年法善大師的囑托他守住了,並未主動對建安王說過你的身世。當日混亂自不必說,現在不過是送他一程。”

錢煉一邊與柴熙諭說話,一邊看著她倆去了後山方向。

“你都聽明白了?”

錢煉這才回神,有些慚愧,“差不多懂了……”

越王向來不滿他的資質,才想給他培養個輔臣。

還在臨安時,錢煉就有些怕這個將來的妹婿。現今妹婿身份更高,錢煉更怵得慌。

柴熙諭循著他目光看去,視線在陸雲嬌身上停留,“金陵你怕是去不了。先去北邊,那裏我都安排好了。等你站穩腳跟,我才好給你鋪路。你身份特殊,萬事要小心。”

平定北漢後,北邊還有個奚國,也是大周的心頭大患。掃平中原後,奚國就是下一個目標。

錢煉應下了,見他一直看著陸雲嬌,試探地問道:“那你打算給肅之什麽位置?”

柴熙諭不語。

把陸家人帶到汴京是不得已的選擇。尤其是陸瑾。

不把陸瑾留在眼皮底下,他不放心;可是留在汴京如何處置,卻比越國王族更加棘手。

錢煉小心地說:“不如讓肅之跟我一起去北邊?或者讓陸家隨我父親去金陵?”

柴熙諭瞥他一眼,“是麽?”

錢煉頭皮發麻。

柴熙諭目不轉睛地看著陸雲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打算。”

要是越王和陸家人都離開汴京,陸雲嬌在京中無牽無掛,什麽都敢做。

他敢斷言,陸家前腳剛走,陸雲嬌後腳就敢跑。這兩家至少得扣下一家。

錢煉頓時噤聲。

陸雲嬌和越王妃沒多久就回來了。他上前與越王妃見禮:“前段日子政事繁忙,讓別有用心的人鬧得滿城風雨,母親切勿見怪。”

越王妃拉緊陸雲嬌的手:“只要你對雲娘好,別人怎麽說都無礙,我們心裏自是明白。”

柴熙諭頷首:“那是自然。”便接過陸雲嬌的手,放在掌心慢慢地揉捏。

陸雲嬌低著眼,悄悄地用力,卻怎麽都扯不出來。

他挑眉,陸雲嬌沒再動了。

柴熙諭看她許久,才對越王妃說:“前幾日我們還說起孩子的事。雲娘在汴京還不太習慣,我打算過兩年再考慮此事。”

越王妃順著他的話點了頭:“你們還年輕,子嗣一事順其自然便是。”

越王妃的表情竟沒有絲毫意外。看樣子,她應該早就知道陸雲嬌有那瓶藥。

一想到陸雲嬌竟然偷偷服用那種藥,柴熙諭胸口就泛起一股無名的怒氣,將陸雲嬌的手捏得更緊。

與母親和兄長依依惜別後,陸雲嬌隨他登上馬車。簾子剛剛放下,他的手就落在她腰上,做出更加肆意的動作。

“殿下,殿下?諭郎!”陸雲嬌沒想到他在馬車上也這樣放肆,頓時慌了,然而怎麽叫他,他都不停下,“不要,諭郎……這裏不是府裏,求求你了……”

回府的路還那麽長,若是教人看見怎麽得了!

柴熙諭眸光冰冷,手上的動作愈發放肆。她實在受不住,彎腰蜷身,在他指尖哀哀顫抖。

“雲娘終於學會求人了?”

大手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擡起頭,與自己對視。柴熙諭目光犀利,仿佛要刺破她霧氣彌漫的眸子,看透她的心事。

“你有沒有瞞著我的事?”

陸雲嬌猜到他問那瓶藥,但哪敢承認,連連搖頭。

她眼底似有怒色,卻不敢在他面前發作出來,只能委曲求全地扮著柔弱的王妃。

“殿下想問什麽……我、我不知道,我不曾瞞過殿下……”

他捏著陸雲嬌的下唇緩緩摩挲,忽然將她抱到腿上坐著。

“我也沒什麽想問的,只是母親說子嗣順其自然,我便依言照做。”

陸雲嬌伏在他肩頭,忽然睜圓了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馬車放緩了速度,在城中繞了好大一圈,才回到了建安王府。

院子裏空空蕩蕩,一個下人都沒有,只停著這輛馬車。過了一陣,小窗上驀地探出一只玲瓏玉足,又猛地繃直了腳背,車子才算安靜下來。

柴熙諭用自己的外袍裹住她,將她抱回房中。陸雲嬌倉皇鉆到被褥裏,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不要了!”

不出聲還好,柴熙諭只感覺火氣又冒了出來,“方才在馬車上怎麽答應的,這麽快就忘了?”

陸雲嬌或許是氣壞了,忘乎所以地掀開被褥,對他踢出一腳,卻被他牢牢地攥住了腳腕。

柴熙諭淡笑:“好得很。”

今日就幫她長長記性。

霽月帶著蘭露柳風收拾了馬車,抱著一堆衣物回來懷月院。

霽月聽見了動靜,沒急著進去。柳風卻冒失地闖進了門,霽月阻攔不及,眼看柳風楞住了,連忙拉著她退出來。

裏面動靜太大,門沒關緊,三人誰都不敢上去關。

柳風或許是嚇壞了,結結巴巴地說:“怎麽在地上……”

霽月和蘭露都紅了臉,柳風自知失言,趕緊捂著嘴巴跑開。

主屋裏又哭又叫的鬧了很久,陸雲嬌哭得喉嚨沙啞,半死不活地被抱回床上。柴熙諭讓人燉了一碗湯,給她養養喉嚨,還親自上手餵她。

陸雲嬌已經懂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餵多少就喝多少,不哭不鬧。

墨竹求見,他便讓蘭露接手,出了屋子。

“你說什麽?”

他深深皺眉,墨竹說:“是東宮的消息,皇帝允了舒王的折子,打算讓陸家跟著一起去。”

越王都能被寬待,何況是撫養了建安王妃十六年的陸家。皇帝甚至保全了陸家的國公封號,只要陸家不作亂,他樂得賜個好去處。

柴熙諭知道皇帝生病以後耳根子軟,卻沒想到他居然會把陸家也一起送出去。

他皺眉:“東宮沒說什麽?”

墨竹搖搖頭。

舒王只是說陸正和越王是連襟,讓他們一起去金陵,好有個照應,皇帝就應了下來。

柴熙諭默然。

朝中都關註越王,除了他沒人在意陸家的去向,他也刻意不提,想著過上幾年,等他們有了孩子,再把陸家送回臨安去。

現在木已成舟,他要是去截下來,反而顯得很奇怪,皇帝和東宮必然不會高興。

真沒料到舒王還有這一招。

柴熙諭揉著太陽穴,忽然想起什麽,推開一絲門縫,只見蘭露一邊餵陸雲嬌喝湯,一邊小聲安慰她,她應該是沒聽見。

只有陸家留在汴京,她才願意為了家人逢迎他。

“這事別讓王妃知道。再往懷月院加點人手,別讓她跑了。”

他轉身回房,恰好蘭露餵完湯,便退下了。

陸雲嬌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被他撫著臉頰捏著下巴,她一動不動,分外聽話。

他挑了挑眉,轉頭看見地上被她抓起絲線的織金毯。

剛才還露出了爪子,恨不得撓花他的臉,怎麽此刻這樣聽話。

“雲娘,是不是累了?”

陸雲嬌瞅他一眼,乖乖伏在他懷裏,“諭郎怎地今日突然黑著臉,我好怕……剛才墨竹找你,是出事了麽?”

柴熙諭撫著她手腕上輕淺的瘀痕,“沒什麽。你先歇著。”

陸雲嬌依在他懷裏,羞澀點頭,手卻在背後暗暗扯了一下,遮住了軟枕底下的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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