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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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鏡頭外,宋雨時出聲打斷兩人的對話，“越扯越遠了。”
她看了眼直播間，發現點讚已經夠了，果斷跟觀眾說了再見,把直播間給關了。
午休室小朋友要睡覺,followpd沒有那麽多,只架了臺攝像頭，兢兢業業地工作著。
窗簾拉著，陽光被隔在外面，愈發顯得室內靜謐。
小朋友幾乎都睡著了。
就連錢多多，這會兒沒人跟她搭腔,她也漸漸安靜下來，在困意襲來時還拉著宋雨時的衣角。
祁珂用氣音說：“等她睡著了我們就走。”
宋雨時無聲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蹲在錢多多的床頭，看著小孩閉上眼睛，陷入黑甜,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祁珂問：“走嗎？”
宋雨時遲疑了下。
祁珂：“再待會兒吧，我現在不想動。”
宋雨時點點頭。
兩人又默默地看了會錢多多睡覺,忽然,祁珂說：“我們以後不要小孩。”
宋雨時一楞，下意識去看鏡頭。
祁珂對她笑了笑，伸出手指攥住她的衣角，像錢多多一樣,還晃了晃，小聲撒嬌：“生孩子多疼啊，我怕疼，也舍不得你疼。”
宋雨時聽這話，笑了笑：“嗯。”
祁珂暢想起來：“你要是喜歡孩子,我們就去領養。不是那種要他們給我們養老的那種領養，只是想讓他們健康平安的長大。好嗎？”
宋雨時：“聽你的。”
“然後我們就老了。”祁珂低聲笑，膝蓋抵著木床，說著久遠的事：“不過我們老了也好看，也要當小公主。”
宋雨時笑：“老公主？”
祁珂瞪大眼睛搖頭，反駁她：“我不管，反正你六十歲了，頭發白了，也是我的小公主。”
宋雨時抿抿唇，只是笑沒再說話。
她覺得奇妙。
那些她從未想過的未來和以後，在祁珂的敘述下，突然具象起來。
她有個未來和方向。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甚至五十年。
當她老了，祁珂還在她身邊。
“想什麽呢？”祁珂伸出手指戳了戳。
然後手指被人抓住了。
明晃晃的鏡頭下，細長白皙的指纏繞，染上彼此的溫度。溫熱熾烈。
宋雨時低聲說：“想起一首歌兒，葉芝的詩歌改變的。”
祁珂楞了下，再開口就是那首歌兒了：“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愛你蒼老的臉上的皺紋。
她們彼此篤定，當她們老了，這首歌是唱給彼此聽的。
當天晚上。
祁雨cp超話突然多了個站子。
平平無奇的cp站子名字：@當你老了QY-0119x0328
新站子剛開，就發了張大家從未見過的自拍合照，震驚了整個粉圈。但是大家還是秉著是前輩的矜持，給予新站子鼓勵和“警告”。
【這個合照是真的沒見過，站姐是內部人員？還是老cp粉？在團的時候就在嗑？】
【歡迎新站子。我們圈沒啥規矩，就是對兩個小孩好，不要想著來圈錢，我們的錢都是留給兩個寶貝的。】
【既然來了就別跑了。】
【天啦！我沒看錯吧？一來就捐了十五座希望小學？？？名字叫奇遇希望小學？？？】
【操！同樣是搞cp，我為什麽這麽窮？？？】
直播間任務祁珂和宋雨時這組是最後完成的。
據悉，情侶組中規中矩，但兩人咖位都大，流量刷刷刷，三個小時穩穩地把五千萬點讚拿到了手，快樂地去過私人下午茶了。
基友組更絕，全程帶一對雙胞胎，儼然爸爸去哪兒，嗑藥雞尖叫，直呼就要男媽媽嗑到了，兩小時不到點讚就破了五千萬。
祁珂喝了口水，“譴責”其他兩組：“他們那麽快就走了，根本沒有體驗到帶小孩的樂趣。”
宋雨時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你體驗到了？”
祁珂坦然：“嗯呢。”
又小心地去勾宋雨時的手指：“跟你一起帶小孩的樂趣體會到了。”
FollowPD：“咳咳。”
註意點啊餵！你們這樣後期真的不好剪！
誰知道祁珂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忽然問：“followPD，我們這組是不是很難剪啊？”
FollowPD幹笑：“還好。”
跟樓下那組半斤八兩。
祁珂歪了歪頭。
FollowPD：“……”
節目播出後，三番五次被人發通稿“同居生活30天，戀愛綜藝？”閨蜜組和基友組比情侶組的互動還甜還血紅，都很難剪啊！
祁珂哦了一聲：“可我們真的。”
FollowPD：“？”
祁珂露齒一笑。
FollowPD：“……”
在驕傲什麽啊！不怕明姐殺過來嗎？宋老師你不管管她——
FollowPD一楞。
只見宋老師正看著祁珂，眼神溫柔，萬般縱容，是任她肆意妄為的寵溺。
FollowPD小聲嘀咕：“這樣是會寵壞人的！”
果不其然，在路過一片街區時，祁珂突然看到外面有人在賣棉花糖，心血來潮，想甩掉節目組去吃棉花糖，征求宋雨時的意見。
宋雨時微微皺眉：“棉花糖？”
節目組：拒絕她！都多大了還吃什麽棉花糖！敬業點好嗎！拍節目呢！
祁珂撒嬌：“我們之前當練習生的時候，公司後門就有賣棉花糖的。你還記得嗎？那次你還買給我吃了。我現在就想吃。”
宋雨時點頭：“好，去吃。”
節目組：？？？
她不懂事你也跟著鬧！？
但是想甩掉節目組不可能，節目組派了個跟拍攝影隱秘拍攝，以免她倆在路上走又帶上攝影會很顯眼。
白色寶馬在工作日略顯冷清的馬路上疾馳而過，又在某個路口右轉，回頭路走了幾百米，緩緩停下。
白色的靴子裹著線條漂亮的長腿，踏在柏油馬路上，紅格子短裙，裙擺翻飛，祁珂先下了車。
她回頭，伸手。
白生生的小手搭在她的手心，攥緊，稍稍用力，宋雨時撲在了她的懷裏。祁珂使壞占了個便宜，一低頭，對上自家隊長有些哀怨的小眼神。
祁珂忍笑，安慰她：“剪掉剪掉，這段剪掉。”
宋雨時直起身。
拉著的手沒放開，晃啊晃，就這麽牽著走了。
這裏離別墅區已經很近了，隨便逛逛，抄個小道就能回去。祁珂吃上了棉花糖，心滿意足，粉色的棉花糖抵在宋雨時的唇邊：“嘗嘗。”
“太甜了。”雖然這麽說，宋雨時還是咬了一口。
像摻了劣質的工業糖，在唇齒間化成水，齁得喉嚨發癢。但品著品著，那甜味兒就清冽了起來，像此刻祁珂的笑。
宋雨時抿了抿唇，說：“好吃。”
祁珂把棉花糖往前一伸：“再來一口。”
宋雨時眨眨眼，忽然轉了目光：“哎，這條巷子好像人很少，還挺美的。”
祁珂：“？”
太生硬啊餵！
祁珂單手拿著棉花糖，另一只手騰出來給宋雨時拍照。半下午的天有點陰沈，似乎有場雨在雲後密謀，偶爾有太陽的光洩下來。
打在宋雨時的身上。
被祁珂的手機記錄下來，成了永恒。
哪怕是工作日的下午人再少，還是會偶爾碰到幾個人，更何況她們上午才直播過，衣服都沒換，被認出來的概率更增加了。
好在是個路人。
宋雨時及時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以免她吸引更多的人。
路人粉也是粉，興奮地小臉通紅，恨不得長四只眼可以一次性看夠宋雨時和祁珂。在包裏翻了很久也沒找到紙和筆。
祁珂看不下去了，怕再耽擱下去人越來越多，從錢包裏拿出一張照片。
合照。
甜團時期的宋雨時和祁珂的。
宋雨時楞了下。祁珂對她眨眨眼：“沒事，這張照片我洗了好多張。”
祁珂迅速在照片上的宋雨時那邊簽了名，宋雨時沒地方簽了，把簽名簽在了照片上的祁珂身上。
像是被蓋章簽收了。
連簽名都變得暧昧起來。
雖然沒用，但是祁珂還是叮囑了一句：“暫時不要發微博暴露我們的位置哈。”
路人堅定地點頭。
然後在跟祁雨兩人分開後，把自己的臉P了個卡通貼紙，迅速發了微博合照，嘚瑟地說：“出門買個水，偶遇宋雨時和祁珂啦。”
這人廣場體還不錯，又帶了話題，迅速被粉絲看到轉發。
【靠靠靠！今天不是在錄節目嗎？小情侶這是溜出來約會了？】
【簽名照真的給我看穆勒，把簽名簽在對方身上這是什麽驚天巨糖啊！】
【合照這地兒好眼熟啊？好像就在我家附近，我迅速去打卡。】
【！！！不要打擾她們！即使是錄節目我們都不提倡近距離打擾，更何況現在應該是私人時間！現在去的一律按私生處理！】
【PO主勸刪，晚點再發，你暴露了她們兩個的位置。】
哪怕網上的理智粉再多，也有比較瘋批的，看到微博後立刻趕往了疑似地點。宋雨時和祁珂本來就沒走多遠，一不留神就跟粉絲撞上了。
祁珂嘖了一聲：“難搞。”
她側過臉，攥著宋雨時的手緊了緊，說：“跑吧。”
宋雨時剛剛還在歲月靜好，有點沒回過神來，盯著祁珂看了會兒，半天才蹦出一個單音節：“啊？”
太可愛了。
祁珂被可愛到了，捏了捏宋雨時的臉，也不征求她的意見了，拉著她就開始跑。長巷七扭八拐，轉眼把粉絲和followPD甩在後面。
呼吸聲急促，壓抑不住狂跳的心臟。
祁珂聽到粉絲說著話從路上經過，漸行漸遠。她松了口氣，去看宋雨時，宋雨時還是一臉懵，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跟她的呼吸同頻。
撲通撲通。
祁珂笑了起來。
巷尾的天邊，黃昏燃燒著盛夏，風聲很燥。
祁珂撩開宋雨時的發，擦了擦她額前的汗水，捧著她的後腦勺，吻了吻她的唇。棉花糖的甜味兒遞了過來。
濕熱的吻。
純到極點，是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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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時：“聽你的。”
“然後我們就老了。”祁珂低聲笑，膝蓋抵著木床，說著久遠的事：“不過我們老了也好看，也要當小公主。”
宋雨時笑：“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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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珂坦然：“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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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時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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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時抿了抿唇，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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