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雙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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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時：#同居生活30天#第五期已上線。@祁珂,請把偷藏的糖果交出來。】
半分鐘後，祁珂轉發：藏到你的心裏了。
爬墻到青梅CP的嗑藥雞：？？？小情侶你倆這樣合適嗎？我爬回來還不行嗎！你等等！我現場給你表現一個反覆橫跳！
祁雨CP粉：官方發糖，最為致命。
青梅CP粉：呵呵,營業罷了。
祁雨CP粉：外人懂什麽？這就是“在高朋滿座中，將隱晦愛意說到最盡興”！
青梅CP粉：……
詞窮了。
K.O
宋雨時放手機放到桌上,接過小南遞來的黑咖啡，喝了一口，皺眉：“……苦。”
小南脫口而出：“不應該啊。”
宋雨時擡眼：“你放了很多糖？”
小南搖頭：“祁老師不是把糖都藏在老板的心裏了嗎？”
宋雨時黑線：“……”
醒醒好嗎！
小南在自家老板快要殺人的目光中陡然清醒，鬧了個大紅臉,偷偷地拿出糖包,自我反思：“對不起,老板。”
宋雨時：“對不起我什麽了？”
小南：“工作時間我應該專業，不應該CP腦。”
旁邊有人輕笑了一聲。
小南的手抖了下,糖撒多了。
宋雨時面不改色地把杯子往旁邊移了移，蓋上杯蓋，解救了這杯黑咖啡。片場的人來人往，各有各的忙碌，沒人註意到他們剛歇下來的女主角正在跟她另一對大熱的CP主角進行友好的交談。
阮向夢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邊喝白開水邊看著人來人往,大大的眼睛裏閃著新奇的光。
宋雨時喝了口咖啡，說：“明天別來送我了。”
阮向夢頭也不回：“我沒事幹嘛。”
宋雨時：“那就去找個工作。現在身體不是很好嗎？不想找工作的話……去上學吧？”
阮向夢立刻：“不要！”
宋雨時卻自顧自地說下去：“你的學籍還保留著。是什麽專業來著？漢語言文學嗎？才上了一年就休學了，趁現在身體好,去讀完吧。”
“你就是想把我支開跟祁珂覆合是吧？”阮向夢立刻回頭。
宋雨時的笑容一滯，黑咖啡的苦澀裏摻雜著化開的糖,甜絲絲地在唇齒間化開，她懟回去：“我跟要祁珂覆合，需要把你支開嗎？”
阮向夢抓住重點：“果然還是要覆合？”
宋雨時不輕不重地把問題避過去：“你是我的毒唯啊這麽關心我的感情生活。”
阮向夢拉了拉嘴角,轉過頭繼續看人去了。
這時，宋雨時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以為是騷擾電話，正要掛斷，卻見屏幕上閃著橙汁的頭像。
女孩的頭發長，紮著高高的馬尾，很日系的一張圖。
宋雨時接起：“餵？”
橙汁：“嘛呢？”
宋雨時：“中場休息。”
橙汁：“我殺青了！晚上要飛佛羅倫薩，走之前來看看你。”
宋雨時剛要說好，便聽到場務在喊她準備下一場了，她無奈：“別來了，我馬上要拍戲，沒空招待你。”
“沒事，我看你拍戲學習一下。”橙汁馬上道。
“……”宋雨時站起來，遲疑：“你到底有什麽企圖？直接說。”
“好吧。”橙汁交代：“你們劇組有個配角是我師弟，我去看看他。”宋雨時繼續沈默，橙汁繼續交代：“好吧，我有個朋友看上他了，我去看看他怎麽樣。”
宋雨時：“你說的那個朋友……”
橙汁：“是鐘宜！”
遠在另一劇組兢兢業業工作的鐘宜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旁邊的工作人員立刻問：“鐘老師您生病了？”
鐘宜面無表情：“沒有。”
是有人在念叨她，都不用想，肯定是橙汁。
“好吧。”導演組那邊又在催了，宋雨時沒空跟橙汁掰扯她找背鍋也該找個自己不認識的，說：“你來吧。我讓小南接你。”
十五分鐘後，小南在路上接到了武裝嚴實的橙汁，橙汁鬼鬼祟祟地跟著她走進片場：“沒人跟著吧？”
小南：“……”
現在的明星，誰身後沒幾個尾巴呢？
小南安慰道：“程老師，你是來探班我們老板的，被人跟著也沒關系啊。”
橙汁一楞，她恍然大悟：“對啊！”
小南：“……”傻白甜團，誠不欺她。
橙汁坐在宋雨時的休息區，魂不守舍地跟阮向夢打了個招呼，便從LV包包裏掏出了一個……望遠鏡？
阮向夢：“？”
橙汁拿著望遠鏡饒了一圈沒見到想見的人，悻悻地放下，見阮向夢巴巴地看著她的望遠鏡，她往前遞了遞：“你要用嗎？”
阮向夢也不跟她客氣，直接接過來：“謝謝。”
擡起望遠鏡，方向是正在拍攝的宋雨時。
橙汁心裏松懈下來，腦子就活泛了，見阮向夢看得那麽認真，想了會兒，冷不丁開口：“你喜歡我們隊長吧？”
阮向夢的手微微一頓。
“也是，我們隊長那麽好，跟她一起長大，只要沒那麽直，肯定會喜歡上。”橙汁拿起桌上的橘子，指甲上的亮片閃著光，她慢條斯理地剝著橘子：“不過，我們隊長跟祁珂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阮向夢看著望遠鏡裏的宋雨時，看似很近，伸手卻碰不到。
“我之前不知道。”橙汁放了片橘子瓣在嘴裏，輕輕咬開，有點酸的汁液炸開，她回憶道：“還是前段時間鐘宜告訴我的。我當時氣死了，這兩個看起來一點也不熟的人，居然在我眼皮底下，談了那麽久的戀愛？！”
阮向夢默不作聲地聽橙汁說話。
“可是仔細想想，有些細枝末節的戀愛小細節真的很容易發現。我們隊長哦，不喜歡肢體接觸，有次鐘宜情急之下去抱她，差點被隊長推下海。可是祁珂抱就沒事，公主抱、背後抱、擁抱，想怎麽抱就怎麽抱。”
“我之前怎麽沒發現隊長這麽雙標啊？”
“還有祁珂，之前在團的時候，她性格好，跟誰都處得來，明姐說那就當個團寵小忙內好了，攻誰都行。她也配合，雖然關系好，但在臺上的一些親昵也都帶了點營業的成分。這次跟隊長搭營業CP，我去超話逛一圈還想著是她演技進步了，沒想到全是真情流露啊！”
橘子一瓣又一瓣地被吃掉，橙汁一句又一句紮著心。
“我看她們兩個藕斷絲連早晚要覆合，所以啊，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了。”橙汁吃完最後一瓣橘子，做總結陳詞，任重道遠：“建議換人。”
阮向夢也不知道橙汁是哪來的自來熟，還是甜團全員都這麽傻白，一時給聽笑了。
笑完後，她放下望遠鏡，沈默了會兒，才說：“我沒準備告訴她。”
橙汁眉梢微挑。
“我知道她對我的感情。她曾經告訴過我，人的情感不是非黑即白的，所以她對我是又恨又舍不得吧。看到我會想起在阮家的日子，卻也舍不得看著我去死。”
“我就利用那一點兒憐憫想在她身邊多呆一會兒。我知道早晚我會把僅剩的親情消磨掉。是我們阮家欠她的。最後痛苦的，也只會是我。”
“可是我想那個最後，晚點到來。我想多看她一會兒。在她屬於祁珂之前，在我死之前，多看她一會兒就好。”
阮向夢也拿起一個橘子，笑著說：“所以我不會告訴她，也不會打擾她們。嗯，希望我死之前能看到你們隊長在十萬場的舞臺上跳《cherry》。”
橙汁眨眨眼。
十萬場的舞臺跳《cherry》是什麽梗？她又延遲了？？？
四月初，在祁珂的新專輯第一首歌MV預告放出後，官宣BVLGARI的全球代言。與此同時，宋雨時《驚蟄》殺青，與某頂奢紅血品牌的合作的消息不脛而走。
在甜團缺席了兩人的聚餐中，孟迎宣布：“這將是我拍的最後一部戲！恭喜我！大明星孟迎殺青啦！”
另兩位甜團成員——祁珂和宋雨時——反應各有不同。
祁珂：“這孩子喝多了，終於被殘酷的現實逼瘋了。”
宋雨時：“肯定周邇又做了什麽。”
“你們別這麽看著我。”孟迎打了個酒嗝，上了頭的臉紅撲撲的，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只jio踩在椅子上，氣勢很足：“我決定了，我明天就去跟公司解約！違約金……嗝！違約金我砸鍋賣鐵我也要——”
話未說完，眼前突然出現兩張薄薄的支票。
孟迎：？
支票的兩個主人對視一眼，同時道：“不夠再要。”
孟迎：“……？”
嚇清醒了。
孟迎撲通一聲坐下，瞪著雙迷蒙的眼睛，聲音細碎地數著支票上的數字：“個……十……百、千……嗝！嗝！”
宋雨時&祁珂：“……”
祁珂看她還要數好一陣子，幹脆不理她了，倒了杯可樂，輕輕碰了碰宋雨時放在桌上的杯子：“殺青快樂，隊長。”
宋雨時遲疑了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才說：“……聽明姐說你最近很忙。”
祁珂不明所以，非要她把話說得清楚明白些。
宋雨時無奈：“那麽忙，就不用在行程裏抽出這一天特意來慶祝我殺青了。別人排行程很麻煩的。”
祁珂正色道：“當初我殺青的時候你在，現在你殺青我也必須在。”
宋雨時更不能理解了：“就因為這個？”
祁珂在隊長大人探究的目光下慢慢地敗下陣來，她單手撐著下巴，拉了拉嘴角，說：“好吧，這都是借口。”
宋雨時：“嗯？”
現在她們團怎麽回事，來看她的目的都不單純？
她倒要看看，祁珂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我想你了。”祁珂說。
宋雨時始料未及：“……啊？”
“根本不是為了慶祝你殺青，也不是為了慶祝孟迎殺青，更不是為了給孟迎送錢，這些說出來都是借口。”祁珂老老實實地交代：“我只是想你了呀，隊長。”
在紛雜繁重的行程，找遍了理由光明正大來見你，是因為太想你了。
祁珂的頸間，指環輕晃。
“五百萬！！！”孟迎又猛地站了起來，打斷了祁珂剛剛營造出來的氣氛。祁珂扶額，回頭，看到孟迎拿著支票的手不停發抖，眼眶發紅：“好多錢……”
祁珂提醒：“還有一張沒數。”
宋雨時也扶額：“旁邊不是有大寫的嗎？需要數嗎？”
兩張支票，各五百萬，總共一千萬。可以把兩個孟迎從公司贖回來了。
孟迎的眼眶登時紅了。
宋雨時無意再繼續剛剛的氛圍，坐得離孟迎近了些，也不管她現在被錢和酒砸得七葷八素的，問：“你退圈打算幹什麽？”
孟迎的眼珠動了動，挪到宋雨時的臉上，她吶吶：“開火鍋店。”
孟迎同學，對火鍋一往情深。
祁珂開玩笑：“那你得給我們團內個友情價，至少得打個折吧？”
孟迎擦擦眼淚：“嗯！九九折！”
祁珂：“……”
現在就把你打骨折信不信？
宋雨時看祁珂吃癟，忍不住笑出了聲。祁珂立刻丟來個哀怨的眼神，仗著孟迎稀裏糊塗地，指腹輕輕搭上宋雨時的手背：“你笑我。”
宋雨時繃住笑意：“我沒有。”
祁珂控訴：“我都看見了！”
宋雨時：“……你看見了？”
祁珂：“嗯！”
宋雨時：“好吧，我笑你了。”
祁珂：“……？”所以她沒看見就是沒發生過是嗎！
祁珂垂著眼，指腹在宋雨時白皙的手背上滑動，像羽毛般，不重，卻無法忽視。宋雨時想收回手，身體卻接收不到大腦的指令，只僵在那裏不動。
祁珂忽然開口：“阮向夢呢？”
宋雨時：“回雲州市了。”
祁珂：“她再呆下去，青梅CP就快幹掉我們倆的CP了。你是不知道，你的唯粉為了拆我們的CP，恨不得全員嗑青梅。”
宋雨時笑了笑。
唯粉的心思她懂，不組另一對怎麽拆這一對呢？也難為她們靠阮向夢送她上班下班摳糖了。
宋雨時說：“她們嗑的是親情。”
祁珂揚眉。
“嗑我們的友情。”宋雨時補充，欲蓋彌彰般地又強調一遍：“還有姐妹情。”
“你們兩個別再親情友情姐妹情了，我都快看出愛情來了。”望著支票沈默了很久的孟迎突然插|入了話題，她眨著一雙淚汪汪的眼，在祁珂和宋雨時看過來後，又捂住臉：“嗚嗚嗚，我臟了，我知道我胡思亂想，我不該玷汙你們的友情，我腐眼看人姬！”
祁珂：“……她什麽時候腐了？”
宋雨時嘆氣。
並非所有直女都像宋雨時接受度這麽高的，直了二十幾年，冷不丁被同性告白了，孟迎這時候正處於三觀被重塑的狀態。
宋雨時看了眼時間，說：“不早了，回去吧。”
“好。”祁珂起身，正要叫服務員結賬，包廂的門卻突然被人敲響了，祁珂條件反射：“請進。”
門被打開，周邇站在門口。
幾乎是一瞬間，祁珂和宋雨時起身，把孟迎擋在了身後。
周邇穿了身LV當季新款長裙，妝容精致，像是從哪個舞會上落跑的公主。她氣喘籲籲地扶著門框，看到兩人的動作，臉不由一黑：“防賊呢？”
自家姐妹，祁珂沒說話。
倒是宋雨時毫不客氣：“嗯。”
“老板！您穿著高跟鞋長跑不怕崴著腳啊！”門外又傳來說話聲，聽聲音應該是周邇的助理。她到門口時，還楞楞地問了句：“您怎麽不進去？”
因為路被堵了。
周邇無奈：“我就跟她說句話。”
“誰在說話？”孟迎不等祁珂和宋雨時讓開，伸手扒拉開兩個人，跌跌撞撞地走出來，她看到周邇時楞了下，低下頭，揉揉眼，再看：“周邇？”
周邇往前走了一步：“你喝醉了？”
“給我停那！”孟迎的手一指，美目微瞪，氣勢攝人。
周邇站那了。
孟迎卻走了上去。
宋雨時想上前拉住孟迎，手腕卻被人輕輕扯住，她看過去，祁珂對她搖了搖頭，無聲道：“感情的事，讓她們自己處理。”
宋雨時微怔，想把手扯回來，祁珂卻用了力氣。
宋雨時：“……”
祁珂微微側過臉，眼裏有一絲絲懇求：“就牽一會兒。”
宋雨時指尖微動，只覺得祁珂扣著她的脈搏處漸漸發燙，戰栗順著血管直抵心臟，輕輕一擊，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而易舉地擊中。
怦怦，怦怦。
都怪祁珂。
宋雨時胡思亂想著，都怪祁珂正好長在她的取向狙擊上，色令智昏，她現在一定是昏了頭。
她們兩個在後面小動作不斷，周邇和孟迎那邊也有了新的進展。
宋雨時回過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孟迎拿著兩張支票輕輕地打在周邇的臉上，神態傲然，一字一頓，霸氣十足：“去你媽的好資源，我不要了！我天生就不是吃這個飯的人，老娘要去當素人了！”
門口的周邇助理瞳孔震動：“完了完了完了，我們周總這輩子心高氣傲，從來沒被人打過臉，等會她發火我從哪跑合適啊……”
周邇：“好。”
助理：“？”
祁珂呵呵：“一物降一物罷了。”
孟迎也傻了：“啊？”
周邇抓住她的手腕，笑著說：“我說好。你不想要資源，可以。你想當素人，可以。你想開火鍋店，都可以。”
助理：日？
祁珂：“……？”
都是一起長大的，這個人的段位怎麽可以直接從青銅到王者的？周邇背著她去哪裏打怪升級了？
周邇的視線越過孟迎，看向祁珂，在祁珂身上停留片刻，毫不猶豫地轉向宋雨時：“我可以把她帶走嗎？”
祁珂：“……”為什麽看了我兩秒什麽也沒說？我看起來很沒有話語權嗎！
宋雨時緩慢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周邇：“什麽？”
宋雨時把手腕從祁珂的手裏扯出來，走上前，絲毫不畏懼周邇的目光：“你把孟迎帶走，你應該問她，為什麽要問我？”
周邇擡了擡下巴：“受教了。”
她收回目光，認真地看著因為醉酒時不時掉下線的孟迎，輕聲問：“孟迎，你後面這兩個人要過二人世界，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去住一晚？”
孟迎剛剛哭過，眼眶紅紅的，襯著暈紅的白皙臉蛋，像只漂亮好騙的小兔子。
她喃喃：“二人世界？”
周邇盡量讓語氣放緩：“嗯，你會打擾她們的。”
祁珂翻了個白眼，真想把這一幕給拍下來寄到幼兒園，讓小朋友看看什麽叫現實版的大尾巴狼誘騙小白兔。
孟迎楞楞地看著周邇。
周邇溫柔地回望。
慢慢地，孟迎彎下腰，頭抵在周邇的肩膀上，眼淚在周邇昂貴的衣服上招呼，周邇面不改色地環住她的腰，看向宋雨時：“她做出選擇了。”
祁珂：“等等。”
周邇：“？”
祁珂：“你不會對她做什麽吧？”
周邇黑線：“我是那種人嗎？”
祁珂理所當然：“你是啊。”
周邇：“……”
宋雨時沒聽她倆扯皮，只是警告：“不要做出以後會後悔的事情。”
周邇了然：“我知道。”
說完，她扶著孟迎出去了。宋雨時望著空蕩蕩的門口，一時覺得悵然，小指卻在這時候被人抓住了。
還晃了晃。
宋雨時無奈，側過臉：“……不要得寸進尺。”
祁珂很無辜：“隊長。”
“嗯？”
“我們去過二人世界吧？”
“……”
晚上的風還是涼，祁珂也喝了點酒，頭重腳輕地跟宋雨時回到住房，有要感冒的征兆。她靠嗓子吃飯，感冒影響工作，無奈之下，宋雨時開火煮了姜湯。
祁珂趴在吧臺上看她的背影。
宋雨時喜歡有吧臺的房子，開放式的廚房，跟客廳餐廳連在一起，一轉身就能看到做飯的人。
宋雨時頭也不回：“你可以坐在沙發上等著。”
祁珂答應：“好。”
但是不動。
宋雨時只聽到答應沒聽到動靜，不由拉了拉嘴角，隨她去了。
“隊長啊。”
“……我早就想提醒你了。我不是你的隊長很就了。”
“一個稱呼嘛，是情趣。”
“……”
“隊長啊。”
“說。”
“我馬上要去LA了，好久不能見你。你給我留個念想吧。”
“……”
宋雨時沒說話，她關上火，盛了碗姜湯，回身放到吧臺上：“喝掉。”
祁珂摩挲著戒指，在宋雨時不耐煩的目光看過來之前，她擡手，指環貼住宋雨時的唇，冰冰涼的。
祁珂笑了笑：“一個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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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雨CP粉：官方發糖，最為致命。
青梅CP粉：呵呵,營業罷了。
祁雨CP粉：外人懂什麽？這就是“在高朋滿座中，將隱晦愛意說到最盡興”！
青梅CP粉：……
詞窮了。
K.O
宋雨時放手機放到桌上,接過小南遞來的黑咖啡，喝了一口，皺眉：“……苦。”
小南脫口而出：“不應該啊。”
宋雨時擡眼：“你放了很多糖？”
小南搖頭：“祁老師不是把糖都藏在老板的心裏了嗎？”
宋雨時黑線：“……”
醒醒好嗎！
小南在自家老板快要殺人的目光中陡然清醒，鬧了個大紅臉,偷偷地拿出糖包,自我反思：“對不起,老板。”
宋雨時：“對不起我什麽了？”
小南：“工作時間我應該專業，不應該CP腦。”
旁邊有人輕笑了一聲。
小南的手抖了下,糖撒多了。
宋雨時面不改色地把杯子往旁邊移了移，蓋上杯蓋，解救了這杯黑咖啡。片場的人來人往，各有各的忙碌，沒人註意到他們剛歇下來的女主角正在跟她另一對大熱的CP主角進行友好的交談。
阮向夢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邊喝白開水邊看著人來人往,大大的眼睛裏閃著新奇的光。
宋雨時喝了口咖啡，說：“明天別來送我了。”
阮向夢頭也不回：“我沒事幹嘛。”
宋雨時：“那就去找個工作。現在身體不是很好嗎？不想找工作的話……去上學吧？”
阮向夢立刻：“不要！”
宋雨時卻自顧自地說下去：“你的學籍還保留著。是什麽專業來著？漢語言文學嗎？才上了一年就休學了，趁現在身體好,去讀完吧。”
“你就是想把我支開跟祁珂覆合是吧？”阮向夢立刻回頭。
宋雨時的笑容一滯，黑咖啡的苦澀裏摻雜著化開的糖,甜絲絲地在唇齒間化開，她懟回去：“我跟要祁珂覆合，需要把你支開嗎？”
阮向夢抓住重點：“果然還是要覆合？”
宋雨時不輕不重地把問題避過去：“你是我的毒唯啊這麽關心我的感情生活。”
阮向夢拉了拉嘴角,轉過頭繼續看人去了。
這時，宋雨時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以為是騷擾電話，正要掛斷，卻見屏幕上閃著橙汁的頭像。
女孩的頭發長，紮著高高的馬尾，很日系的一張圖。
宋雨時接起：“餵？”
橙汁：“嘛呢？”
宋雨時：“中場休息。”
橙汁：“我殺青了！晚上要飛佛羅倫薩，走之前來看看你。”
宋雨時剛要說好，便聽到場務在喊她準備下一場了，她無奈：“別來了，我馬上要拍戲，沒空招待你。”
“沒事，我看你拍戲學習一下。”橙汁馬上道。
“……”宋雨時站起來，遲疑：“你到底有什麽企圖？直接說。”
“好吧。”橙汁交代：“你們劇組有個配角是我師弟，我去看看他。”宋雨時繼續沈默，橙汁繼續交代：“好吧，我有個朋友看上他了，我去看看他怎麽樣。”
宋雨時：“你說的那個朋友……”
橙汁：“是鐘宜！”
遠在另一劇組兢兢業業工作的鐘宜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旁邊的工作人員立刻問：“鐘老師您生病了？”
鐘宜面無表情：“沒有。”
是有人在念叨她，都不用想，肯定是橙汁。
“好吧。”導演組那邊又在催了，宋雨時沒空跟橙汁掰扯她找背鍋也該找個自己不認識的，說：“你來吧。我讓小南接你。”
十五分鐘後，小南在路上接到了武裝嚴實的橙汁，橙汁鬼鬼祟祟地跟著她走進片場：“沒人跟著吧？”
小南：“……”
現在的明星，誰身後沒幾個尾巴呢？
小南安慰道：“程老師，你是來探班我們老板的，被人跟著也沒關系啊。”
橙汁一楞，她恍然大悟：“對啊！”
小南：“……”傻白甜團，誠不欺她。
橙汁坐在宋雨時的休息區，魂不守舍地跟阮向夢打了個招呼，便從LV包包裏掏出了一個……望遠鏡？
阮向夢：“？”
橙汁拿著望遠鏡饒了一圈沒見到想見的人，悻悻地放下，見阮向夢巴巴地看著她的望遠鏡，她往前遞了遞：“你要用嗎？”
阮向夢也不跟她客氣，直接接過來：“謝謝。”
擡起望遠鏡，方向是正在拍攝的宋雨時。
橙汁心裏松懈下來，腦子就活泛了，見阮向夢看得那麽認真，想了會兒，冷不丁開口：“你喜歡我們隊長吧？”
阮向夢的手微微一頓。
“也是，我們隊長那麽好，跟她一起長大，只要沒那麽直，肯定會喜歡上。”橙汁拿起桌上的橘子，指甲上的亮片閃著光，她慢條斯理地剝著橘子：“不過，我們隊長跟祁珂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阮向夢看著望遠鏡裏的宋雨時，看似很近，伸手卻碰不到。
“我之前不知道。”橙汁放了片橘子瓣在嘴裏，輕輕咬開，有點酸的汁液炸開，她回憶道：“還是前段時間鐘宜告訴我的。我當時氣死了，這兩個看起來一點也不熟的人，居然在我眼皮底下，談了那麽久的戀愛？！”
阮向夢默不作聲地聽橙汁說話。
“可是仔細想想，有些細枝末節的戀愛小細節真的很容易發現。我們隊長哦，不喜歡肢體接觸，有次鐘宜情急之下去抱她，差點被隊長推下海。可是祁珂抱就沒事，公主抱、背後抱、擁抱，想怎麽抱就怎麽抱。”
“我之前怎麽沒發現隊長這麽雙標啊？”
“還有祁珂，之前在團的時候，她性格好，跟誰都處得來，明姐說那就當個團寵小忙內好了，攻誰都行。她也配合，雖然關系好，但在臺上的一些親昵也都帶了點營業的成分。這次跟隊長搭營業CP，我去超話逛一圈還想著是她演技進步了，沒想到全是真情流露啊！”
橘子一瓣又一瓣地被吃掉，橙汁一句又一句紮著心。
“我看她們兩個藕斷絲連早晚要覆合，所以啊，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了。”橙汁吃完最後一瓣橘子，做總結陳詞，任重道遠：“建議換人。”
阮向夢也不知道橙汁是哪來的自來熟，還是甜團全員都這麽傻白，一時給聽笑了。
笑完後，她放下望遠鏡，沈默了會兒，才說：“我沒準備告訴她。”
橙汁眉梢微挑。
“我知道她對我的感情。她曾經告訴過我，人的情感不是非黑即白的，所以她對我是又恨又舍不得吧。看到我會想起在阮家的日子，卻也舍不得看著我去死。”
“我就利用那一點兒憐憫想在她身邊多呆一會兒。我知道早晚我會把僅剩的親情消磨掉。是我們阮家欠她的。最後痛苦的，也只會是我。”
“可是我想那個最後，晚點到來。我想多看她一會兒。在她屬於祁珂之前，在我死之前，多看她一會兒就好。”
阮向夢也拿起一個橘子，笑著說：“所以我不會告訴她，也不會打擾她們。嗯，希望我死之前能看到你們隊長在十萬場的舞臺上跳《cherry》。”
橙汁眨眨眼。
十萬場的舞臺跳《cherry》是什麽梗？她又延遲了？？？
四月初，在祁珂的新專輯第一首歌MV預告放出後，官宣BVLGARI的全球代言。與此同時，宋雨時《驚蟄》殺青，與某頂奢紅血品牌的合作的消息不脛而走。
在甜團缺席了兩人的聚餐中，孟迎宣布：“這將是我拍的最後一部戲！恭喜我！大明星孟迎殺青啦！”
另兩位甜團成員——祁珂和宋雨時——反應各有不同。
祁珂：“這孩子喝多了，終於被殘酷的現實逼瘋了。”
宋雨時：“肯定周邇又做了什麽。”
“你們別這麽看著我。”孟迎打了個酒嗝，上了頭的臉紅撲撲的，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只jio踩在椅子上，氣勢很足：“我決定了，我明天就去跟公司解約！違約金……嗝！違約金我砸鍋賣鐵我也要——”
話未說完，眼前突然出現兩張薄薄的支票。
孟迎：？
支票的兩個主人對視一眼，同時道：“不夠再要。”
孟迎：“……？”
嚇清醒了。
孟迎撲通一聲坐下，瞪著雙迷蒙的眼睛，聲音細碎地數著支票上的數字：“個……十……百、千……嗝！嗝！”
宋雨時&祁珂：“……”
祁珂看她還要數好一陣子，幹脆不理她了，倒了杯可樂，輕輕碰了碰宋雨時放在桌上的杯子：“殺青快樂，隊長。”
宋雨時遲疑了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才說：“……聽明姐說你最近很忙。”
祁珂不明所以，非要她把話說得清楚明白些。
宋雨時無奈：“那麽忙，就不用在行程裏抽出這一天特意來慶祝我殺青了。別人排行程很麻煩的。”
祁珂正色道：“當初我殺青的時候你在，現在你殺青我也必須在。”
宋雨時更不能理解了：“就因為這個？”
祁珂在隊長大人探究的目光下慢慢地敗下陣來，她單手撐著下巴，拉了拉嘴角，說：“好吧，這都是借口。”
宋雨時：“嗯？”
現在她們團怎麽回事，來看她的目的都不單純？
她倒要看看，祁珂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我想你了。”祁珂說。
宋雨時始料未及：“……啊？”
“根本不是為了慶祝你殺青，也不是為了慶祝孟迎殺青，更不是為了給孟迎送錢，這些說出來都是借口。”祁珂老老實實地交代：“我只是想你了呀，隊長。”
在紛雜繁重的行程，找遍了理由光明正大來見你，是因為太想你了。
祁珂的頸間，指環輕晃。
“五百萬！！！”孟迎又猛地站了起來，打斷了祁珂剛剛營造出來的氣氛。祁珂扶額，回頭，看到孟迎拿著支票的手不停發抖，眼眶發紅：“好多錢……”
祁珂提醒：“還有一張沒數。”
宋雨時也扶額：“旁邊不是有大寫的嗎？需要數嗎？”
兩張支票，各五百萬，總共一千萬。可以把兩個孟迎從公司贖回來了。
孟迎的眼眶登時紅了。
宋雨時無意再繼續剛剛的氛圍，坐得離孟迎近了些，也不管她現在被錢和酒砸得七葷八素的，問：“你退圈打算幹什麽？”
孟迎的眼珠動了動，挪到宋雨時的臉上，她吶吶：“開火鍋店。”
孟迎同學，對火鍋一往情深。
祁珂開玩笑：“那你得給我們團內個友情價，至少得打個折吧？”
孟迎擦擦眼淚：“嗯！九九折！”
祁珂：“……”
現在就把你打骨折信不信？
宋雨時看祁珂吃癟，忍不住笑出了聲。祁珂立刻丟來個哀怨的眼神，仗著孟迎稀裏糊塗地，指腹輕輕搭上宋雨時的手背：“你笑我。”
宋雨時繃住笑意：“我沒有。”
祁珂控訴：“我都看見了！”
宋雨時：“……你看見了？”
祁珂：“嗯！”
宋雨時：“好吧，我笑你了。”
祁珂：“……？”所以她沒看見就是沒發生過是嗎！
祁珂垂著眼，指腹在宋雨時白皙的手背上滑動，像羽毛般，不重，卻無法忽視。宋雨時想收回手，身體卻接收不到大腦的指令，只僵在那裏不動。
祁珂忽然開口：“阮向夢呢？”
宋雨時：“回雲州市了。”
祁珂：“她再呆下去，青梅CP就快幹掉我們倆的CP了。你是不知道，你的唯粉為了拆我們的CP，恨不得全員嗑青梅。”
宋雨時笑了笑。
唯粉的心思她懂，不組另一對怎麽拆這一對呢？也難為她們靠阮向夢送她上班下班摳糖了。
宋雨時說：“她們嗑的是親情。”
祁珂揚眉。
“嗑我們的友情。”宋雨時補充，欲蓋彌彰般地又強調一遍：“還有姐妹情。”
“你們兩個別再親情友情姐妹情了，我都快看出愛情來了。”望著支票沈默了很久的孟迎突然插|入了話題，她眨著一雙淚汪汪的眼，在祁珂和宋雨時看過來後，又捂住臉：“嗚嗚嗚，我臟了，我知道我胡思亂想，我不該玷汙你們的友情，我腐眼看人姬！”
祁珂：“……她什麽時候腐了？”
宋雨時嘆氣。
並非所有直女都像宋雨時接受度這麽高的，直了二十幾年，冷不丁被同性告白了，孟迎這時候正處於三觀被重塑的狀態。
宋雨時看了眼時間，說：“不早了，回去吧。”
“好。”祁珂起身，正要叫服務員結賬，包廂的門卻突然被人敲響了，祁珂條件反射：“請進。”
門被打開，周邇站在門口。
幾乎是一瞬間，祁珂和宋雨時起身，把孟迎擋在了身後。
周邇穿了身LV當季新款長裙，妝容精致，像是從哪個舞會上落跑的公主。她氣喘籲籲地扶著門框，看到兩人的動作，臉不由一黑：“防賊呢？”
自家姐妹，祁珂沒說話。
倒是宋雨時毫不客氣：“嗯。”
“老板！您穿著高跟鞋長跑不怕崴著腳啊！”門外又傳來說話聲，聽聲音應該是周邇的助理。她到門口時，還楞楞地問了句：“您怎麽不進去？”
因為路被堵了。
周邇無奈：“我就跟她說句話。”
“誰在說話？”孟迎不等祁珂和宋雨時讓開，伸手扒拉開兩個人，跌跌撞撞地走出來，她看到周邇時楞了下，低下頭，揉揉眼，再看：“周邇？”
周邇往前走了一步：“你喝醉了？”
“給我停那！”孟迎的手一指，美目微瞪，氣勢攝人。
周邇站那了。
孟迎卻走了上去。
宋雨時想上前拉住孟迎，手腕卻被人輕輕扯住，她看過去，祁珂對她搖了搖頭，無聲道：“感情的事，讓她們自己處理。”
宋雨時微怔，想把手扯回來，祁珂卻用了力氣。
宋雨時：“……”
祁珂微微側過臉，眼裏有一絲絲懇求：“就牽一會兒。”
宋雨時指尖微動，只覺得祁珂扣著她的脈搏處漸漸發燙，戰栗順著血管直抵心臟，輕輕一擊，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而易舉地擊中。
怦怦，怦怦。
都怪祁珂。
宋雨時胡思亂想著，都怪祁珂正好長在她的取向狙擊上，色令智昏，她現在一定是昏了頭。
她們兩個在後面小動作不斷，周邇和孟迎那邊也有了新的進展。
宋雨時回過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孟迎拿著兩張支票輕輕地打在周邇的臉上，神態傲然，一字一頓，霸氣十足：“去你媽的好資源，我不要了！我天生就不是吃這個飯的人，老娘要去當素人了！”
門口的周邇助理瞳孔震動：“完了完了完了，我們周總這輩子心高氣傲，從來沒被人打過臉，等會她發火我從哪跑合適啊……”
周邇：“好。”
助理：“？”
祁珂呵呵：“一物降一物罷了。”
孟迎也傻了：“啊？”
周邇抓住她的手腕，笑著說：“我說好。你不想要資源，可以。你想當素人，可以。你想開火鍋店，都可以。”
助理：日？
祁珂：“……？”
都是一起長大的，這個人的段位怎麽可以直接從青銅到王者的？周邇背著她去哪裏打怪升級了？
周邇的視線越過孟迎，看向祁珂，在祁珂身上停留片刻，毫不猶豫地轉向宋雨時：“我可以把她帶走嗎？”
祁珂：“……”為什麽看了我兩秒什麽也沒說？我看起來很沒有話語權嗎！
宋雨時緩慢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周邇：“什麽？”
宋雨時把手腕從祁珂的手裏扯出來，走上前，絲毫不畏懼周邇的目光：“你把孟迎帶走，你應該問她，為什麽要問我？”
周邇擡了擡下巴：“受教了。”
她收回目光，認真地看著因為醉酒時不時掉下線的孟迎，輕聲問：“孟迎，你後面這兩個人要過二人世界，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去住一晚？”
孟迎剛剛哭過，眼眶紅紅的，襯著暈紅的白皙臉蛋，像只漂亮好騙的小兔子。
她喃喃：“二人世界？”
周邇盡量讓語氣放緩：“嗯，你會打擾她們的。”
祁珂翻了個白眼，真想把這一幕給拍下來寄到幼兒園，讓小朋友看看什麽叫現實版的大尾巴狼誘騙小白兔。
孟迎楞楞地看著周邇。
周邇溫柔地回望。
慢慢地，孟迎彎下腰，頭抵在周邇的肩膀上，眼淚在周邇昂貴的衣服上招呼，周邇面不改色地環住她的腰，看向宋雨時：“她做出選擇了。”
祁珂：“等等。”
周邇：“？”
祁珂：“你不會對她做什麽吧？”
周邇黑線：“我是那種人嗎？”
祁珂理所當然：“你是啊。”
周邇：“……”
宋雨時沒聽她倆扯皮，只是警告：“不要做出以後會後悔的事情。”
周邇了然：“我知道。”
說完，她扶著孟迎出去了。宋雨時望著空蕩蕩的門口，一時覺得悵然，小指卻在這時候被人抓住了。
還晃了晃。
宋雨時無奈，側過臉：“……不要得寸進尺。”
祁珂很無辜：“隊長。”
“嗯？”
“我們去過二人世界吧？”
“……”
晚上的風還是涼，祁珂也喝了點酒，頭重腳輕地跟宋雨時回到住房，有要感冒的征兆。她靠嗓子吃飯，感冒影響工作，無奈之下，宋雨時開火煮了姜湯。
祁珂趴在吧臺上看她的背影。
宋雨時喜歡有吧臺的房子，開放式的廚房，跟客廳餐廳連在一起，一轉身就能看到做飯的人。
宋雨時頭也不回：“你可以坐在沙發上等著。”
祁珂答應：“好。”
但是不動。
宋雨時只聽到答應沒聽到動靜，不由拉了拉嘴角，隨她去了。
“隊長啊。”
“……我早就想提醒你了。我不是你的隊長很就了。”
“一個稱呼嘛，是情趣。”
“……”
“隊長啊。”
“說。”
“我馬上要去LA了，好久不能見你。你給我留個念想吧。”
“……”
宋雨時沒說話，她關上火，盛了碗姜湯，回身放到吧臺上：“喝掉。”
祁珂摩挲著戒指，在宋雨時不耐煩的目光看過來之前，她擡手，指環貼住宋雨時的唇，冰冰涼的。
祁珂笑了笑：“一個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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