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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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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一班的氛圍,出乎意料的好。除了葉謹嚴的冷臉,好似每個人都沈溺在新班級的新奇感中。馬宿是在分班後的第三天將葉謹嚴叫到辦公室的。甫一進入辦公室,馬宿的臉色瞬間就嚴肅了起來。

“理科一班,趙躍飛所在的班級,學校有意將你轉過去。”葉謹嚴的哥哥親自來提出的要求,馬宿欣然認同。

“我不去!”他哥早上已經跟他提過這事了,只是葉謹嚴堅持不服軟,怎麽也不肯如家裏的願。

“老師以為你已經足夠成熟,知道為自己的未來負責。古琳琳、鐘奕、紀月蘭,他們三人選文科,老師舉雙手雙腳的讚同。因為這於他們而言,選文科比選理科好。但是你,老師真心不讚同。這麽說吧,高考之後就是大學。即便你考上一個名牌大學,有沒有想過以後做什麽?”見葉謹嚴不為所動的站在那裏低下頭,馬宿長嘆一口氣,不得不承認說服葉謹嚴是個艱巨到幾乎有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老師你們都不公平!為什麽鐘奕選文科可以,我選文科就不行?鐘奕的理科也不差,照樣可以考個好大學!”所有人都認為他不能選文科,葉謹嚴怎麽想都不甘心。

“鐘奕跟你不一樣。就事論事,鐘奕的家長給我來過電話,能順利高中畢業,是他們對鐘奕的唯一期望。但是你,老師始終認為你的未來可以更好。選文科不是不可以,但是浪費了你的天賦和才華。”果然還是對鐘奕耿耿於懷啊!馬宿心下搖搖頭,面上的表情變得更為的誠懇,語氣亦是越發的語重心長。

順利高中畢業?葉謹嚴楞了楞,不相信的望著馬宿:“鐘奕怎麽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但是據說,鐘奕幼年受過重大打擊,至今未好。”說起鐘奕,馬宿不自覺的嘆出聲來。這一屆的好苗子好像命中註定似得全都送到了他的手上,可是他真的能教導好嗎?馬宿破天荒的開始不自信起來。

突然就想到了那次鐘奕跟古琳琳提起小學生涯的事,葉謹嚴眼神微閃,陷入了沈默。

“鐘奕的事暫且不提,現在的關鍵是你。理科一班的老師那裏,我已經打過招呼了。還是跟趙躍飛同桌,你的書本也讓趙躍飛幫你先領了一份。你直接過去上課就行。當然,以後有什麽問題,隨時可以來找我。”借由鐘奕的事定下了結束語,馬宿說著就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將手機遞給了葉謹嚴,“你哥的電話。”

“謹嚴,轉理科吧!哥哥最後一次提醒你,不要忘了當醫生的夢想,不要給自己後悔莫及的機會。”葉瑾銘對葉謹嚴可謂了然於掌,一開口便直擊葉謹嚴的要害。

“我…”葉謹嚴張張嘴,說著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的無力理由,“我的夢想已經變了。”

“那你想以後做什麽?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葉瑾銘並不質疑葉謹嚴的話,只是淡淡的追問道。葉謹嚴有多固執,他比誰都清楚。為了一個古琳琳放棄自己的夢想,葉瑾銘絕對不答應!

“哥,我能養活自己,也能過得很好。”除了醫生以外他還想做什麽?葉謹嚴根本不曾想過。混亂的思緒找不到出路,最終歸為模棱兩可的回答。

“嗯,哥哥絕對相信你有能力讓自己過得很好。但是謹嚴,不當醫生的你還是你嗎?能告訴哥哥,舍棄自己的夢想追在女生屁股後面跑的葉謹嚴,還是那個令我倍感驕傲的弟弟嗎?沒了古琳琳,葉謹嚴就失去了所有的奮鬥目標,必須去尋死覓活嗎?就算真的要追人,不在一個班你葉謹嚴就什麽也不是了嗎?”電話的那一端,葉瑾銘的聲音格外的低沈,有股說不出來的失望蔓延了開來。

“哥,你不用拿話激我,我知道該怎麽做。”馬宿的辦公室裏現出一陣長久的沈默,好像下一刻就會令人窒息似得。葉謹嚴輕輕閉上眼,說完話就把手機還給了馬宿。而這一次走出辦公室的馬宿,再也沒有回到文科一班。

很多事情都像命中註定一般,無論多麽努力的試圖去改變,還是會回到起初的軌道上。葉謹嚴的離開,在文科班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瀾。

初始的分班,總有人適應有人不適應。文轉理、理轉文,並不算是驚天動地的大事。葉謹嚴的轉班只不過是起了一個頭,蠢蠢欲動的同學們開始了一次改變人生的反悔機會。輸抑或贏,便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註定的了。

真的走了呢!背後的位置空了出來,古琳琳半支起下巴,望著窗外的景色出了神。這樣一來,她和葉謹嚴,就是真的再無交集了吧?其實也好,不用多想其他,認認真真的過好彼此的日子比什麽都重要…

冬去春來,當天氣熱到黃明治的北大通知書抵達古家,古琳琳的高二同時也雲淡風輕的劃上了句號。兒女出息,家庭和睦,古家註定了會歡天喜地的氣氛盈滿整個暑假。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暑假,古琳琳終於等來了於菁雅和高顯的訂婚請帖。趕在八月補課之前的相邀,古琳琳並不想去猜疑於菁雅是否別有居心,只是欣然接受了邀約。而且同時,也帶上了黃明治這個護花使者。

“喲,美女!”對著古琳琳招招手,跟在鐘勤身後的王巖撞了撞身邊的鐘奕,“你家那位!”

鐘奕還沒擡起頭,鐘勤已經第一時間望了過去。細細打量著古琳琳,心中計較頗多。

“少胡說!”現如今的鐘奕和古琳琳,即便沒有達到無話不說的地步,也比一般同學好上許多。有關他們兩人早戀的傳聞在文科班傳的沸沸揚揚,連馬宿也黑了好幾次臉。只是他和古琳琳穩居文科班第一第二的成績,使得馬宿找不到訓斥的理由罷了。

“阿奕,葉謹嚴!”猶如發現了新大陸,王巖興奮不已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轉過身去,“葉班長今天還是一如既往的帥呢!強敵啊強敵!”

當初葉謹嚴一到理科一班,立馬以壓倒性的成績被認命為班長。理科全年級第一的神話,不知被多少女生奉為男神。王巖雖然嘴上不服,心裏也不得不承認葉謹嚴有不可一世的資本。

“琳琳。”視而不見面對面的鐘奕和王巖,葉謹嚴徑自走到古琳琳面前,輕輕點了點頭。

“好巧。”搶在古琳琳之前,一身正裝的黃明治率先伸出手去,風度翩翩的看著葉謹嚴。相比性子高傲的葉謹嚴,黃明治自是更為中意比較容易拿捏的鐘奕。

“恭喜學長高中狀元。”黃明治不是陌江高中第一位考進北大的學生,卻是第一個刷新歷史記錄、成為全市狀元的厲害學生。葉謹嚴對黃明治這位逆境奪冠的學長,是佩服的。至少這個訂親宴上的女主角,理當自愧不如。

“你也能做到。”葉謹嚴的成績是公認的好,光榮榜上定然高高在上的名字。即便不在一個年級,黃明治照樣如雷貫耳,知曉的一清二楚。

“借學長吉言。”並不謙虛的受下這個誇讚,葉謹嚴的眼神再度轉向古琳琳,“琳琳餓不餓?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宴會估計還要好一陣才能結束。”

“不…”古琳琳剛想拒絕,眼前便多了一大盤吃的。無外乎是水果還有點心之類的。當然,少不了那一杯橙汁。

“琳琳和哥哥先墊墊肚子,晚點宴會結束了再請你們出去吃好吃的。”比葉謹嚴快了一步的鐘奕一手托著盤子,另一手拉過古琳琳走到角落裏坐下。一連串的動作幹凈利落,而且還沒有遺漏掉對黃明治這位兄長的討好。瞧得王巖眉開眼笑,就差沒拍手叫好了。就連鐘勤,也跟著露出了笑意。

“明治是吧?我叫鐘勤,是小奕的哥哥。之前我們或許曾經見過,在古家小吃店外。如果明治不介意,直接稱呼勤哥就行。”不是什麽很美好的回憶,鐘勤也就一筆帶過,然後便套起了關系。

“勤哥,過去那邊坐著說話?”黃明治從來都不是不會看臉色之人。鐘勤的示好此般明顯,他不會看不出來。不過呢,他也沒打算拿喬不識相,當即順著鐘勤的親近之語喊道。

瞅著鐘勤幾句話就將難纏的黃明治拿下,王巖不可置否的聳聳肩,意味深長的笑了又笑。不管是葉謹嚴還是趙躍飛,他樂見對面那兩人吃癟!

“怎麽哪都有你們?煩死了!”氣呼呼的瞪著王巖,趙躍飛絲毫不掩藏他的不滿。

“我說趙躍飛,你整日盯著我有什麽用?又不是我硬要跟林馨同桌的?要是可以選擇,老子寧願不跟她同班好不好?”自打他跟林馨分到一個班上,趙躍飛就一改之前的豪爽,變得陰陽怪氣起來。明裏暗裏沒少給他臉色看,白眼更是一個接一個的射來。他說趙躍飛是為著林馨趙躍飛還死不承認,有夠沒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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