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修改）要求分五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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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修改） 要求分五套房……
耿天勝雖然沒有追過年輕姑娘, 但他這人除了帥，還有一個優點就是特別自信。
不用耿連成介紹，他先笑著跟趙明香打招呼, “你好, 我是耿天勝，我是一個職業賽車手。”
實際上他這是在吹牛。
現在才是一九八八年, 不要說國內，就是在國外賽車也是沒有市場的, 都沒有市場, 又哪來的職業賽車手這一說。
何況耿天勝連一輛正兒八經的賽車都沒有, 平時跟朋友玩兒, 不是用摩托車比賽，比賽的名頭是挺大, 但其實都是野路子。
他這話唬不了耿連成和肖姍，但趙明香卻是被唬住了，雖然她不太懂, 但也覺得賽車是有錢人才能玩的游戲，笑著說道, “這麽厲害啊, 我還沒看過賽車比賽呢。”
耿天勝立馬說道, “你想看嗎, 後天就有一場。”
趙明香也立馬笑著回答, “好啊, 後天好, 大後天我就要回上海了！”
耿天勝這才想起來，趙明香還是個大學生呢，雖然他並不認為讀書好就是本領高, 但有一個大學生的對象，那倒也是不錯，挺有面子。
“你大後天回上海？那巧了，大後天我也要去。”
趙明香楞了一下，她其實還打算在鹿城多待幾天的，不一定非要大後天就走，這不過是說給耿天勝聽的，沒想到他還真當真了。
“是挺巧的，那看來咱們要坐一班飛機回上海了。”
耿天勝得意的笑了笑，指了指她面前的咖啡說道，“只喝咖啡太沒勁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趙明香高興的點點頭，她站起來時才發現，一直坐在旁邊的嫂子不見了，耿天勝也是才發現堂哥已經走了。
兩人相視一笑，一前一後出了咖啡廳。
耿天勝很慶幸自己今天開了汽車來的，本來他要坐堂哥的車，他媽媽不同意，說堂哥給他介紹的對象，肯定是條件很不錯的姑娘，不開車面子上不好看。
他打開寶馬車的車門，一直手扶住上面，另一只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請上車。”
趙明香雖然在上海見夠了世面，她自己也有點小錢，但到現在為止談的兩個男朋友都沒有汽車，更沒有這麽好的進口汽車，而且還那麽紳士，那麽的帥。
她上車後忍不住偷瞄了耿天勝一眼，沒想到正在關車門的耿天勝也在看她，那一雙不安分的桃花眼似乎把她的心思給看透了。
趙明香率先扭過頭。
她覺得自己的耳朵根微微發燙。
倆人去鹿城最高檔的飯店吃了一頓海鮮大餐，一頓飯就吃了一百六十多塊，差不多是兩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吃完飯趙明香想要回家，耿天勝卻不肯，他說時間還早，不如去看一場電影。
趙明香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耿天勝買的票是小廳票，放的不是國產片，是香港電影，畫質不算好，劇情也是打打殺殺的，趙明香不怎麽愛看，她手裏拿著一包爆米花，不過剛吃了飯，也不怎麽吃，用手撚起一個，半天才放在嘴裏。
其實她看得不專心，有的人比她更不專心，只是裝作專心的樣子罷了。
這片子耿天勝其實早就看過了，他看著像是在認真的看電影，實際上旁邊趙明香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到眼裏了。
以前他不知道為什麽他那些朋友總喜歡帶著姑娘看電影，現在他知道了。
趙明香可真不是一般的姑娘，她不但人長得美，身上還散發出一種特別好聞的香味兒，當然他知道是香水兒，但也不想他媽買的那些香水，都是很俗的香味，她這個很淡，是一種不知名的花香。
耿天勝被這香味鬧得心猿意馬，不知怎麽了就想拉人家姑娘的手。
趙明香雖然也對耿天勝的印象不錯，但這畢竟是倆人第一次見面，她立即往後縮了一下躲開了，笑著問他，“你吃不吃爆米花？”
耿天勝意識到自己太孟浪了，臉刷一下就紅了。
幸而電影院裏光線暗，也幸虧趙明香是個脾氣好的姑娘，不然他這才見第一面就動手動腳的，讓人家誤會他是小流氓就太丟臉了。
因為他沒有工作，成天騎著摩托車瞎混，已經有人把他當成小混混了。
“不，不吃。”
耿天勝維持著一個十分標準的坐姿，一直到電影結束前，幾乎一動沒動。
趙明香想笑不好笑，爆米花也不怎麽好吃，於是開始認真看電影了，沒想到看進去後這打打殺殺的港片還不錯。
一直到片尾曲想起來，她還意猶未盡。
耿天勝已經看過這部電影了，他沒看電影，專註力全在自己的臉上，他一遍一遍的說要冷靜要冷靜，臨出電影院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還紅不紅他不知道，反正最起碼不燙手了。
夜色如水華燈初上，比起白天，夜晚的鹿城似乎更漂亮一些，耿天勝專門背著光走，好不讓趙明香看到他的臉。
殊不知越是這樣，越讓人好奇，而且大街上路燈那麽多，怎麽可能完全避開呢？
趙明香很快發現了他的異常，終於忍不住笑了，不過她很註意形象的，不是那種前仰後合的大笑，但這已經足以讓耿天勝尷尬了。
他沈默半天，問道，“你，你笑什麽？”
趙明香說道，“我高興啊，我認識你很高興，所以忍不住笑了！”
耿天勝一楞，也跟她笑起來，倆人一開始微笑，後來笑出聲，再後來哈哈大笑，再再後來笑得前仰後合。
這麽大笑了好一陣，耿天勝才說道，“明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趙明香點了點頭。
第二天上午，都已經八點鐘了，她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因為房門被她反鎖了，徐鳳蘭在外面猛拍了幾下，大聲說道，“明香，飯在廚房裏，你一會兒起來吃啊，我和你爸出去了！”
她和趙萬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參加明水村的拆遷動員大會，這村裏要拆遷的傳言都傳了兩年了，現在終於成了事實了。
徐鳳蘭和鄰居也私下裏討論過這件事情，按照其他村子的拆遷標準，她和趙萬東住的這一套院子，面積很大，戶口本上有四個人，至少是能分到兩套房子的，她都打算好了，一套也不要，分到了立馬賣掉，或者直接領錢，然後用這筆錢去大兒子的小區買一套，那邊不光是風景好，而且還能經常看到招人疼的大孫子。
她美滋滋的說道，“萬東，咱們也是馬上要住樓房的人了，要擱在頭些年，壓根兒不敢想！”
趙萬東點點頭，說道，“說的對著呢，不過，說來說去，還是多虧了明山兩口子給咱們買了這套房子。”
徐鳳蘭也點點頭，“是啊是啊，咱們養的這幾個孩子，也就老大兩口子最孝順最有能耐。”
趙萬東望了望身後跟著的小兒子趙明海，說道，“這話咋說的，咱們的孩子個個都好，明海，你快點走！”
趙明海生日小，上學晚了一年，八歲才上的小學，他本來去年就已經高中畢業了，參加高考的成績還算不多，已經過了本科線了，但他自己不滿意，非要再覆讀一年。
今天是周末，趙明海一大早就起來學習了，趙萬東覺得小兒子成天學習太累了，拉著他一起來了。
趙明海不想浪費一份一秒學習的時間，他一邊走一邊低頭背著英語單詞。
徐鳳蘭看不上小兒子蔫頭耷腦的樣子，撇撇嘴說道，“要我說，明海去年就應該去上大學，你看看現在跟個呆子一樣的，北大清華那是那麽容易考上的，他比不上老大的腦子！”
盡管妻子說的是事實，但趙萬東非常不喜歡這種說話的方式，都是自己的孩子，偏要踩一個捧一個，還要當著孩子的面說，這太沒意思了。
他提高了聲音說道，“鳳蘭，你這話說的不對吧，上次模擬考明海的班主任說了，他現在的成績很穩，穩定在年級前十，如果正常發揮，清華北大都能考上的！”
徐鳳蘭看了一眼小兒子，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扯了扯孩子的袖子，說道，“明海，媽不是那意思啊，你要是考上清華北大了，那媽也特別高興，說出去一家兩個北大生，那別人還不得驚訝的眼珠子都掉了？”
可惜趙明海並不領情，小聲說道，“媽，我要考北大是為我自己考的，跟你沒關系。”
徐鳳蘭一聽立馬就拉長了臉，但也只能嘆口氣，裝作什麽也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大概是因為家裏夥食逐漸好了，趙明海現在不但長高了，而且還長壯了，又高又壯的小夥子打是不可能打了，說也是占不到什麽便宜了，自從去年高考後沒去讀大學，趙明海的嘴巴比之前厲害多了，不管誰說他，只要有一點點不好聽，他都要給懟回去。
現在趙明香和趙明紅跟弟弟說話都很小心，生怕那句話說錯了。
徐鳳蘭經常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現在也是如此。
走了沒一會兒，村委會就到了，他們三個人走到院子裏，發現很多人都已經到了，五六成群，都在悄悄議論拆遷的事情。
鄰居趙嬸子走過來低聲說道，“聽說政策改了，不光要看面積，還要看戶口，你家戶口上幾口人？”
徐鳳蘭也低聲說道，“四口人。”
趙嬸子點了點頭，用更小的聲音說道，“村裏的老白家你知道嗎，他房子和你家的差不多，但因為有四個兒子，要分給他四套房呢！”
徐鳳蘭一楞，說道，“要這麽多，能行嗎？”
趙嬸子笑了笑說道，“不給就不搬啊，人家開發商有的錢，不在乎這幾套房子！”
徐鳳蘭又楞住了，正要再多問幾句，沒想到趙嬸子擡腳要往外走了。
她心裏亂亂的，趕緊跟上去問道， “妹子，你這咋回去了？”
趙嬸子又是笑了笑，說道，“你留在這裏就要被拉著簽字了，分你兩套你樂意啊，樂意就留下！”
趙萬東在旁邊也聽到他們的對話了，說道，“鳳蘭，咱們排到後頭去，看看情況再說！”
徐鳳蘭點了點頭，一家三口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上，發現的確和趙嬸子說的差不錯，很多人不簽字，很多人直接就走了。
趙萬東來之前覺得能分兩套就很好了，根本沒預料到現在的情況，眼看著走的人越來越多，他也低聲說道，“鳳蘭，咱們也走吧，回家好好商量一下再說！”
徐鳳蘭也正想走，點了點頭說道，“好。” 現在不走，前面沒多少人了，很快就能輪到他們了。
再次回到家後，趙明海立馬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學習了，趙明香剛剛起床，披著睡袍走過來，揉著眼睛說道，“媽，你們幹啥去了，飯都涼了吧，去給我熱一熱行不行？我都餓死了。”
徐鳳蘭看不上女兒這一副小姐做派，這丫頭越來越懶了，尤其是她開服裝店掙了幾個錢以後，回到家懶得連油瓶子倒了都不扶，還動不動就嫌棄她做飯不好吃。
要在平時，她也就去熱了，反正現在都是用煤氣罐，一打開就行了，但今天她心裏有事兒，而且覺得大女兒這樣不行，就皺著眉頭說道，“明香，你這麽大了可不能那麽懶，”
“你嫂子不是給你介紹了一個好對象嗎，雖說人家家裏有錢，但當兒媳婦也要有個樣子，你看你又懶又饞，這可不行啊！”
因為這話趙明香想到了耿天勝，一瞬間心情都變得很好了，她笑著說道，“好，我自己去熱飯，不用你！”
徐鳳蘭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說道，“萬東，咱家這拆遷的事兒咋辦啊，要是按照人口，咱倆一套，明紅和明海名下各有一套，但如果想要四套怕是不行，要不，我給明山打個電話？”
趙萬東說道，“明山忙著呢，咱們先商量一下再說，要四套也容易，讓明利兩口子把戶口遷回來不就行了？”
徐鳳蘭一聽就炸了，老二兩口子沒良心，早就惦記著拆遷分房子的事兒了，為這事兒還不來家裏了，要是讓他們遷回來，那分了房子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不行，不能讓他們遷回來，讓明山他們兩口子遷回來，這房子本身就是他們買的，房證上還是姍姍的名字呢。”
趙萬東心裏另有算盤，說道，“明山兩口子都是國家幹部，不好隨便遷戶口的吧？”
其實他不是不想讓大兒子兩口子遷回來，而是在他的心裏，總覺得要那麽多套房子，是有點鉆孔子的行為，明山是國家幹部，級別還不低，萬一他反對咋辦？
徐鳳蘭覺得丈夫說的沒道理，“國家幹部怎麽了，遷戶口又不影響工作，再說了，雖然他們兩口子有錢，但誰也不會嫌棄錢多，即使分最小的一室戶，那也值兩三萬呢。”
趙萬東撇了一眼在旁邊吃飯的女兒，不想跟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也不想跟妻子吵架，說道，“好好，這事兒再議，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杯水！”
徐鳳蘭也覺得這是大事兒，急不得，但沒想到趙明香忽然說話了，“爸，媽，我就問一句啊，你們想要分到四套房子，而且還要四套房子全在你們名下，是這樣嗎？”
趙萬東心裏的想法被女兒說穿了，手一抖水差點灑了，徐鳳蘭一開始是沒這麽想的，她只是想分下來四套房子，歸屬問題沒有細想，但現在女兒一說，她覺得能這樣最好了。
於是沒等丈夫表態，就點了點頭說道，“對。”
趙明香替父母分析道，“如果是這樣，那恐怕有點難了，若是二哥二嫂遷過來，二嫂那脾氣，非得把房子占下不可，大哥大嫂遷過來的話，本來這院子就是他們買的，你們好意思要回來嗎？我看，還不如我把戶口落回來，反正馬上就要畢業了。”
徐鳳蘭眼睛一亮，覺得這辦法好，但明香不是明紅和明海，這丫頭精得很，不得不提前打打預防針，“明香，我和你爸苦了大半輩子，養活你們兄妹不容易，一輩子也沒攢下多少錢，這拆遷款是我和你爸的養老錢和棺材本，你可不能貪心吞了啊！”
趙明香說道，“鹿城的房子又不值錢，拆遷房格局都不好，我才看不上呢，你們放心好了！”
趙萬東看了一眼妻子，說道，“明香，你要遷戶口就抓緊啊，晚了就趕不上了！”
趙明香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後天回去就辦。”
趙萬東兩口子打算的很好，但第二天老二兩口子就上門了，趙明利沒什麽變化，老兒媳婦朱艷紅變化有些大，她看起來懷孕至少八個月了，肚子老大老大的，走起路來背影看起來像個笨鴨子。
即便之前再有矛盾，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親兒媳婦，徐鳳蘭看著老二媳婦的肚子真的是太大了，感覺都快要生了，就問道，“明利，你媳婦這是幾個月了？”
趙明利美滋滋的說道，“媽，才七個月，不過，她懷的是雙生。”
徐鳳蘭又驚又喜，說道，“真的？”
朱艷紅微微低著頭說道，“媽，以前的事兒是我錯了，您就大人大量，別總記得我的不是，我給您道個歉！”
徐鳳蘭這人吃軟不吃硬，看到老二媳婦道歉了，她也就消氣了，說道，“算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
老二媳婦點了點頭，又愁眉苦臉的說道，“媽，都說懷了雙生是好事兒，我這都愁得不行了，身上不舒服又吐又嘔的還能忍，但一想到這坐月子，還有要照顧倆孩子，我就愁得睡不著覺！”
本來剛懷孕那會兒，她是沒打算讓婆婆伺候月子照顧孩子的，但兩個月前，她自己的媽擦窗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腰椎骨折了，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他們兩口子雖然收入也不算低了，但一下子要養倆孩子了，若是再請個保姆那花費可就太大了。
而且老二媳婦覺得，有婆婆在不用婆婆花錢雇人，那是錢多了沒處花，也就大嫂肖姍那樣的人才會那麽幹。
徐鳳蘭這人雖然有很多缺點，但她是很勤快的，肖姍生騰騰的時候，她是準備好了要伺候兒媳婦月子的，只不過人家沒用她，現在老二媳婦求著她照顧，她反正都辦了退休了，有的是時間，就笑著答應了，“愁什麽，到時候我過去幫忙就行了！”
老二媳婦立馬就笑了，說道，“還是媽最好了，我就知道媽不會不管我們的。”
徐鳳蘭愛聽好話兒，老二媳婦的嘴巴跟抹了蜜一樣的，說出來的話全都是她愛聽的。
臨走，她把家裏冰箱還有櫃子裏搜刮了一個遍，裝了兩大袋子讓趙明利兩口子拿走了。
趙明香很看不上這種行為，撇撇嘴說道，“又吃又拿！”
徐鳳蘭聽見了想要說女兒幾句，趙明香沒給她機會，跑到自己房間拿出一件襯衫，說道，“媽，給你的，壓在箱子底下忘了。”
“喲，這料子可真好，這款式也洋氣，明香，這是你自己做的？”
趙明香在外面跑了一天，腳都走腫了，懶懶的坐到沙發上說道，“不是，我設計的，找工人做的。”
徐鳳蘭樂滋滋的當場試穿，在穿衣鏡面前照來照去，說道，“明香，你這衣服就是好，媽穿上都顯得年輕了好幾歲。”
趙明香說道，“怎麽樣，還是你女兒對你好吧，可別人家一哭就啥都忘了，我看你那糊塗勁兒，今天二嫂要是提出來要一套房子，你是不是也會答應？”
徐鳳蘭楞了一下，說道，“哪有啊，你二哥二嫂又不是沒房子住，不會給他們的。”
然而這話很快就被打臉了。
晚上她看完兩集電視劇去臥室睡覺，趙萬東說道，“鳳蘭，這拆遷房子的事兒，咱們是不是再合計合計？”
徐鳳蘭打著哈欠說道，“合計什麽，不都商量好了嗎？”
趙萬東說道，“商量好了也可以再改嘛，我是覺得不如這樣，明香的戶口遷回來，老二兩口子的也遷回來。”
徐鳳蘭的腦子一時有點轉不過彎，說道，“不是要四套嗎，人口夠了，老二不用遷回來。”
趙萬東笑了笑，說道，“老白家四個孩子，咱們可是五個孩子呢？”
徐鳳蘭這下子明白了，她驚訝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要五套房子，這樣能行嗎？”
趙萬東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行不行都要試一試，我白天看過了，咱家的院子比那個老張家的大不少，他能要求四套，咱們就能要求五套。”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徐鳳蘭到底膽小，說道，“咱們要五套，是不是太貪了？”
趙萬東搖搖頭，說道，“鳳蘭，其實我覺得五套也不算貪，你看咱們住的這明水村，位置多好啊，各家的房子零零散散的，住戶不算多，村裏這塊地面積可不小，蓋房子的開發商肯定是賺錢才會拆遷的。”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鳳蘭，我仔細想過了，真得了這五套房子，咱也不能都要，村裏家家戶戶拆遷分房子，那都是要分給兒女的，要是全占了，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咱們要一套最大的，以後留給明山，明香明紅以後都會嫁人，房子就不給她們了，咱們賣了，有這兩套房錢養老足夠了，不用管兒女張口了，明海的給他，明利兩口子的咱們也別留著了，給他們，你想啊，他們馬上就有兩個孩子了，開銷肯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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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天勝雖然沒有追過年輕姑娘, 但他這人除了帥，還有一個優點就是特別自信。
不用耿連成介紹，他先笑著跟趙明香打招呼, “你好, 我是耿天勝，我是一個職業賽車手。”
實際上他這是在吹牛。
現在才是一九八八年, 不要說國內，就是在國外賽車也是沒有市場的, 都沒有市場, 又哪來的職業賽車手這一說。
何況耿天勝連一輛正兒八經的賽車都沒有, 平時跟朋友玩兒, 不是用摩托車比賽，比賽的名頭是挺大, 但其實都是野路子。
他這話唬不了耿連成和肖姍，但趙明香卻是被唬住了，雖然她不太懂, 但也覺得賽車是有錢人才能玩的游戲，笑著說道, “這麽厲害啊, 我還沒看過賽車比賽呢。”
耿天勝立馬說道, “你想看嗎, 後天就有一場。”
趙明香也立馬笑著回答, “好啊, 後天好, 大後天我就要回上海了！”
耿天勝這才想起來，趙明香還是個大學生呢，雖然他並不認為讀書好就是本領高, 但有一個大學生的對象，那倒也是不錯，挺有面子。
“你大後天回上海？那巧了，大後天我也要去。”
趙明香楞了一下，她其實還打算在鹿城多待幾天的，不一定非要大後天就走，這不過是說給耿天勝聽的，沒想到他還真當真了。
“是挺巧的，那看來咱們要坐一班飛機回上海了。”
耿天勝得意的笑了笑，指了指她面前的咖啡說道，“只喝咖啡太沒勁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趙明香高興的點點頭，她站起來時才發現，一直坐在旁邊的嫂子不見了，耿天勝也是才發現堂哥已經走了。
兩人相視一笑，一前一後出了咖啡廳。
耿天勝很慶幸自己今天開了汽車來的，本來他要坐堂哥的車，他媽媽不同意，說堂哥給他介紹的對象，肯定是條件很不錯的姑娘，不開車面子上不好看。
他打開寶馬車的車門，一直手扶住上面，另一只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請上車。”
趙明香雖然在上海見夠了世面，她自己也有點小錢，但到現在為止談的兩個男朋友都沒有汽車，更沒有這麽好的進口汽車，而且還那麽紳士，那麽的帥。
她上車後忍不住偷瞄了耿天勝一眼，沒想到正在關車門的耿天勝也在看她，那一雙不安分的桃花眼似乎把她的心思給看透了。
趙明香率先扭過頭。
她覺得自己的耳朵根微微發燙。
倆人去鹿城最高檔的飯店吃了一頓海鮮大餐，一頓飯就吃了一百六十多塊，差不多是兩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吃完飯趙明香想要回家，耿天勝卻不肯，他說時間還早，不如去看一場電影。
趙明香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耿天勝買的票是小廳票，放的不是國產片，是香港電影，畫質不算好，劇情也是打打殺殺的，趙明香不怎麽愛看，她手裏拿著一包爆米花，不過剛吃了飯，也不怎麽吃，用手撚起一個，半天才放在嘴裏。
其實她看得不專心，有的人比她更不專心，只是裝作專心的樣子罷了。
這片子耿天勝其實早就看過了，他看著像是在認真的看電影，實際上旁邊趙明香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到眼裏了。
以前他不知道為什麽他那些朋友總喜歡帶著姑娘看電影，現在他知道了。
趙明香可真不是一般的姑娘，她不但人長得美，身上還散發出一種特別好聞的香味兒，當然他知道是香水兒，但也不想他媽買的那些香水，都是很俗的香味，她這個很淡，是一種不知名的花香。
耿天勝被這香味鬧得心猿意馬，不知怎麽了就想拉人家姑娘的手。
趙明香雖然也對耿天勝的印象不錯，但這畢竟是倆人第一次見面，她立即往後縮了一下躲開了，笑著問他，“你吃不吃爆米花？”
耿天勝意識到自己太孟浪了，臉刷一下就紅了。
幸而電影院裏光線暗，也幸虧趙明香是個脾氣好的姑娘，不然他這才見第一面就動手動腳的，讓人家誤會他是小流氓就太丟臉了。
因為他沒有工作，成天騎著摩托車瞎混，已經有人把他當成小混混了。
“不，不吃。”
耿天勝維持著一個十分標準的坐姿，一直到電影結束前，幾乎一動沒動。
趙明香想笑不好笑，爆米花也不怎麽好吃，於是開始認真看電影了，沒想到看進去後這打打殺殺的港片還不錯。
一直到片尾曲想起來，她還意猶未盡。
耿天勝已經看過這部電影了，他沒看電影，專註力全在自己的臉上，他一遍一遍的說要冷靜要冷靜，臨出電影院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還紅不紅他不知道，反正最起碼不燙手了。
夜色如水華燈初上，比起白天，夜晚的鹿城似乎更漂亮一些，耿天勝專門背著光走，好不讓趙明香看到他的臉。
殊不知越是這樣，越讓人好奇，而且大街上路燈那麽多，怎麽可能完全避開呢？
趙明香很快發現了他的異常，終於忍不住笑了，不過她很註意形象的，不是那種前仰後合的大笑，但這已經足以讓耿天勝尷尬了。
他沈默半天，問道，“你，你笑什麽？”
趙明香說道，“我高興啊，我認識你很高興，所以忍不住笑了！”
耿天勝一楞，也跟她笑起來，倆人一開始微笑，後來笑出聲，再後來哈哈大笑，再再後來笑得前仰後合。
這麽大笑了好一陣，耿天勝才說道，“明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趙明香點了點頭。
第二天上午，都已經八點鐘了，她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因為房門被她反鎖了，徐鳳蘭在外面猛拍了幾下，大聲說道，“明香，飯在廚房裏，你一會兒起來吃啊，我和你爸出去了！”
她和趙萬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參加明水村的拆遷動員大會，這村裏要拆遷的傳言都傳了兩年了，現在終於成了事實了。
徐鳳蘭和鄰居也私下裏討論過這件事情，按照其他村子的拆遷標準，她和趙萬東住的這一套院子，面積很大，戶口本上有四個人，至少是能分到兩套房子的，她都打算好了，一套也不要，分到了立馬賣掉，或者直接領錢，然後用這筆錢去大兒子的小區買一套，那邊不光是風景好，而且還能經常看到招人疼的大孫子。
她美滋滋的說道，“萬東，咱們也是馬上要住樓房的人了，要擱在頭些年，壓根兒不敢想！”
趙萬東點點頭，說道，“說的對著呢，不過，說來說去，還是多虧了明山兩口子給咱們買了這套房子。”
徐鳳蘭也點點頭，“是啊是啊，咱們養的這幾個孩子，也就老大兩口子最孝順最有能耐。”
趙萬東望了望身後跟著的小兒子趙明海，說道，“這話咋說的，咱們的孩子個個都好，明海，你快點走！”
趙明海生日小，上學晚了一年，八歲才上的小學，他本來去年就已經高中畢業了，參加高考的成績還算不多，已經過了本科線了，但他自己不滿意，非要再覆讀一年。
今天是周末，趙明海一大早就起來學習了，趙萬東覺得小兒子成天學習太累了，拉著他一起來了。
趙明海不想浪費一份一秒學習的時間，他一邊走一邊低頭背著英語單詞。
徐鳳蘭看不上小兒子蔫頭耷腦的樣子，撇撇嘴說道，“要我說，明海去年就應該去上大學，你看看現在跟個呆子一樣的，北大清華那是那麽容易考上的，他比不上老大的腦子！”
盡管妻子說的是事實，但趙萬東非常不喜歡這種說話的方式，都是自己的孩子，偏要踩一個捧一個，還要當著孩子的面說，這太沒意思了。
他提高了聲音說道，“鳳蘭，你這話說的不對吧，上次模擬考明海的班主任說了，他現在的成績很穩，穩定在年級前十，如果正常發揮，清華北大都能考上的！”
徐鳳蘭看了一眼小兒子，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扯了扯孩子的袖子，說道，“明海，媽不是那意思啊，你要是考上清華北大了，那媽也特別高興，說出去一家兩個北大生，那別人還不得驚訝的眼珠子都掉了？”
可惜趙明海並不領情，小聲說道，“媽，我要考北大是為我自己考的，跟你沒關系。”
徐鳳蘭一聽立馬就拉長了臉，但也只能嘆口氣，裝作什麽也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大概是因為家裏夥食逐漸好了，趙明海現在不但長高了，而且還長壯了，又高又壯的小夥子打是不可能打了，說也是占不到什麽便宜了，自從去年高考後沒去讀大學，趙明海的嘴巴比之前厲害多了，不管誰說他，只要有一點點不好聽，他都要給懟回去。
現在趙明香和趙明紅跟弟弟說話都很小心，生怕那句話說錯了。
徐鳳蘭經常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現在也是如此。
走了沒一會兒，村委會就到了，他們三個人走到院子裏，發現很多人都已經到了，五六成群，都在悄悄議論拆遷的事情。
鄰居趙嬸子走過來低聲說道，“聽說政策改了，不光要看面積，還要看戶口，你家戶口上幾口人？”
徐鳳蘭也低聲說道，“四口人。”
趙嬸子點了點頭，用更小的聲音說道，“村裏的老白家你知道嗎，他房子和你家的差不多，但因為有四個兒子，要分給他四套房呢！”
徐鳳蘭一楞，說道，“要這麽多，能行嗎？”
趙嬸子笑了笑說道，“不給就不搬啊，人家開發商有的錢，不在乎這幾套房子！”
徐鳳蘭又楞住了，正要再多問幾句，沒想到趙嬸子擡腳要往外走了。
她心裏亂亂的，趕緊跟上去問道， “妹子，你這咋回去了？”
趙嬸子又是笑了笑，說道，“你留在這裏就要被拉著簽字了，分你兩套你樂意啊，樂意就留下！”
趙萬東在旁邊也聽到他們的對話了，說道，“鳳蘭，咱們排到後頭去，看看情況再說！”
徐鳳蘭點了點頭，一家三口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上，發現的確和趙嬸子說的差不錯，很多人不簽字，很多人直接就走了。
趙萬東來之前覺得能分兩套就很好了，根本沒預料到現在的情況，眼看著走的人越來越多，他也低聲說道，“鳳蘭，咱們也走吧，回家好好商量一下再說！”
徐鳳蘭也正想走，點了點頭說道，“好。” 現在不走，前面沒多少人了，很快就能輪到他們了。
再次回到家後，趙明海立馬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學習了，趙明香剛剛起床，披著睡袍走過來，揉著眼睛說道，“媽，你們幹啥去了，飯都涼了吧，去給我熱一熱行不行？我都餓死了。”
徐鳳蘭看不上女兒這一副小姐做派，這丫頭越來越懶了，尤其是她開服裝店掙了幾個錢以後，回到家懶得連油瓶子倒了都不扶，還動不動就嫌棄她做飯不好吃。
要在平時，她也就去熱了，反正現在都是用煤氣罐，一打開就行了，但今天她心裏有事兒，而且覺得大女兒這樣不行，就皺著眉頭說道，“明香，你這麽大了可不能那麽懶，”
“你嫂子不是給你介紹了一個好對象嗎，雖說人家家裏有錢，但當兒媳婦也要有個樣子，你看你又懶又饞，這可不行啊！”
因為這話趙明香想到了耿天勝，一瞬間心情都變得很好了，她笑著說道，“好，我自己去熱飯，不用你！”
徐鳳蘭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說道，“萬東，咱家這拆遷的事兒咋辦啊，要是按照人口，咱倆一套，明紅和明海名下各有一套，但如果想要四套怕是不行，要不，我給明山打個電話？”
趙萬東說道，“明山忙著呢，咱們先商量一下再說，要四套也容易，讓明利兩口子把戶口遷回來不就行了？”
徐鳳蘭一聽就炸了，老二兩口子沒良心，早就惦記著拆遷分房子的事兒了，為這事兒還不來家裏了，要是讓他們遷回來，那分了房子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不行，不能讓他們遷回來，讓明山他們兩口子遷回來，這房子本身就是他們買的，房證上還是姍姍的名字呢。”
趙萬東心裏另有算盤，說道，“明山兩口子都是國家幹部，不好隨便遷戶口的吧？”
其實他不是不想讓大兒子兩口子遷回來，而是在他的心裏，總覺得要那麽多套房子，是有點鉆孔子的行為，明山是國家幹部，級別還不低，萬一他反對咋辦？
徐鳳蘭覺得丈夫說的沒道理，“國家幹部怎麽了，遷戶口又不影響工作，再說了，雖然他們兩口子有錢，但誰也不會嫌棄錢多，即使分最小的一室戶，那也值兩三萬呢。”
趙萬東撇了一眼在旁邊吃飯的女兒，不想跟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也不想跟妻子吵架，說道，“好好，這事兒再議，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杯水！”
徐鳳蘭也覺得這是大事兒，急不得，但沒想到趙明香忽然說話了，“爸，媽，我就問一句啊，你們想要分到四套房子，而且還要四套房子全在你們名下，是這樣嗎？”
趙萬東心裏的想法被女兒說穿了，手一抖水差點灑了，徐鳳蘭一開始是沒這麽想的，她只是想分下來四套房子，歸屬問題沒有細想，但現在女兒一說，她覺得能這樣最好了。
於是沒等丈夫表態，就點了點頭說道，“對。”
趙明香替父母分析道，“如果是這樣，那恐怕有點難了，若是二哥二嫂遷過來，二嫂那脾氣，非得把房子占下不可，大哥大嫂遷過來的話，本來這院子就是他們買的，你們好意思要回來嗎？我看，還不如我把戶口落回來，反正馬上就要畢業了。”
徐鳳蘭眼睛一亮，覺得這辦法好，但明香不是明紅和明海，這丫頭精得很，不得不提前打打預防針，“明香，我和你爸苦了大半輩子，養活你們兄妹不容易，一輩子也沒攢下多少錢，這拆遷款是我和你爸的養老錢和棺材本，你可不能貪心吞了啊！”
趙明香說道，“鹿城的房子又不值錢，拆遷房格局都不好，我才看不上呢，你們放心好了！”
趙萬東看了一眼妻子，說道，“明香，你要遷戶口就抓緊啊，晚了就趕不上了！”
趙明香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後天回去就辦。”
趙萬東兩口子打算的很好，但第二天老二兩口子就上門了，趙明利沒什麽變化，老兒媳婦朱艷紅變化有些大，她看起來懷孕至少八個月了，肚子老大老大的，走起路來背影看起來像個笨鴨子。
即便之前再有矛盾，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親兒媳婦，徐鳳蘭看著老二媳婦的肚子真的是太大了，感覺都快要生了，就問道，“明利，你媳婦這是幾個月了？”
趙明利美滋滋的說道，“媽，才七個月，不過，她懷的是雙生。”
徐鳳蘭又驚又喜，說道，“真的？”
朱艷紅微微低著頭說道，“媽，以前的事兒是我錯了，您就大人大量，別總記得我的不是，我給您道個歉！”
徐鳳蘭這人吃軟不吃硬，看到老二媳婦道歉了，她也就消氣了，說道，“算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
老二媳婦點了點頭，又愁眉苦臉的說道，“媽，都說懷了雙生是好事兒，我這都愁得不行了，身上不舒服又吐又嘔的還能忍，但一想到這坐月子，還有要照顧倆孩子，我就愁得睡不著覺！”
本來剛懷孕那會兒，她是沒打算讓婆婆伺候月子照顧孩子的，但兩個月前，她自己的媽擦窗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腰椎骨折了，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他們兩口子雖然收入也不算低了，但一下子要養倆孩子了，若是再請個保姆那花費可就太大了。
而且老二媳婦覺得，有婆婆在不用婆婆花錢雇人，那是錢多了沒處花，也就大嫂肖姍那樣的人才會那麽幹。
徐鳳蘭這人雖然有很多缺點，但她是很勤快的，肖姍生騰騰的時候，她是準備好了要伺候兒媳婦月子的，只不過人家沒用她，現在老二媳婦求著她照顧，她反正都辦了退休了，有的是時間，就笑著答應了，“愁什麽，到時候我過去幫忙就行了！”
老二媳婦立馬就笑了，說道，“還是媽最好了，我就知道媽不會不管我們的。”
徐鳳蘭愛聽好話兒，老二媳婦的嘴巴跟抹了蜜一樣的，說出來的話全都是她愛聽的。
臨走，她把家裏冰箱還有櫃子裏搜刮了一個遍，裝了兩大袋子讓趙明利兩口子拿走了。
趙明香很看不上這種行為，撇撇嘴說道，“又吃又拿！”
徐鳳蘭聽見了想要說女兒幾句，趙明香沒給她機會，跑到自己房間拿出一件襯衫，說道，“媽，給你的，壓在箱子底下忘了。”
“喲，這料子可真好，這款式也洋氣，明香，這是你自己做的？”
趙明香在外面跑了一天，腳都走腫了，懶懶的坐到沙發上說道，“不是，我設計的，找工人做的。”
徐鳳蘭樂滋滋的當場試穿，在穿衣鏡面前照來照去，說道，“明香，你這衣服就是好，媽穿上都顯得年輕了好幾歲。”
趙明香說道，“怎麽樣，還是你女兒對你好吧，可別人家一哭就啥都忘了，我看你那糊塗勁兒，今天二嫂要是提出來要一套房子，你是不是也會答應？”
徐鳳蘭楞了一下，說道，“哪有啊，你二哥二嫂又不是沒房子住，不會給他們的。”
然而這話很快就被打臉了。
晚上她看完兩集電視劇去臥室睡覺，趙萬東說道，“鳳蘭，這拆遷房子的事兒，咱們是不是再合計合計？”
徐鳳蘭打著哈欠說道，“合計什麽，不都商量好了嗎？”
趙萬東說道，“商量好了也可以再改嘛，我是覺得不如這樣，明香的戶口遷回來，老二兩口子的也遷回來。”
徐鳳蘭的腦子一時有點轉不過彎，說道，“不是要四套嗎，人口夠了，老二不用遷回來。”
趙萬東笑了笑，說道，“老白家四個孩子，咱們可是五個孩子呢？”
徐鳳蘭這下子明白了，她驚訝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要五套房子，這樣能行嗎？”
趙萬東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行不行都要試一試，我白天看過了，咱家的院子比那個老張家的大不少，他能要求四套，咱們就能要求五套。”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徐鳳蘭到底膽小，說道，“咱們要五套，是不是太貪了？”
趙萬東搖搖頭，說道，“鳳蘭，其實我覺得五套也不算貪，你看咱們住的這明水村，位置多好啊，各家的房子零零散散的，住戶不算多，村裏這塊地面積可不小，蓋房子的開發商肯定是賺錢才會拆遷的。”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鳳蘭，我仔細想過了，真得了這五套房子，咱也不能都要，村裏家家戶戶拆遷分房子，那都是要分給兒女的，要是全占了，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咱們要一套最大的，以後留給明山，明香明紅以後都會嫁人，房子就不給她們了，咱們賣了，有這兩套房錢養老足夠了，不用管兒女張口了，明海的給他，明利兩口子的咱們也別留著了，給他們，你想啊，他們馬上就有兩個孩子了，開銷肯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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