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她憑啥不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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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她憑啥不能當？……
肖姍高興的說道, “真的？”
周婷婷點點頭，欲言又止。
其實她不說，肖姍也能大概猜出來, 剛才在客廳的時候她就註意到了, 姐姐肖莉和姐夫蘇林的互動很少，一般還都是蘇林主動, 她姐姐有點不太願意理他。
他們研究所現在挺忙的，肖莉又是所長, 她對自己的事業一向看得很重, 雖然也曾說過會要個孩子, 也許是因為沒想到這麽快？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肖莉和肖姍婚前的房間, 現在還保留著，以備她們不時回來住兩天, 吃過晚飯，肖莉就拉著妹妹進了自己的房間。
“姐，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了, 我看你那黑眼圈都和大熊貓一樣了！”
肖莉拍了一下妹妹的額頭，指著她說道, “姍姍, 瞧把你得意的, 你這日子越過越好, 嘴巴可是越來越不甜了啊！”
肖姍把頭靠在姐姐的肩上, 有點傲嬌的說道, “都是自家人, 說點真話不好嗎？”
肖莉笑笑，遞給她一塊酒心巧克力，“姍姍, 我懷孕了。”
肖姍點頭說道，“姐，你這身體底子不行，我那兒還有兩盒上好的魚膠和燕窩，一會兒回去我拿給你啊！”
肖莉沒說話，也剝開一顆巧克力放到嘴巴裏，慢吞吞的吃完，“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雖然已經猜到了姐姐的想法，但肖姍還是問道，”為什麽？”
肖莉又剝開一個巧克力，說道，“現在所裏特別忙，剛接了新的項目，上邊的領導對我們很重視，如果這次能順利完成，明年所裏的經費說不定會翻一番！”
肖姍搶過姐姐的巧克力，說道，“姐，你懷孕了少吃這種巧克力，這裏面放了紅酒，酒精度數也不低的！誰說懷孕以後不能工作了，只要不經常熬夜加班，正常工作沒問題啊！”
肖莉還是沒有任何動搖，“新課題不忙是不可能的，如果別人加班你不加班，會拖整個團隊的後腿，這樣的事情不能做，我的想法是，趁著還很小，算算日子還不到倆月，胎兒也就一兩厘米大，這個時候流掉對我影響也不大，等過兩年再要孩子也不遲！”
肖姍笑著反駁，“姐，你是不是想，現在太忙了，等以後不忙了再要孩子？但從你參加工作的第一天到現在，除了養病沒辦法，你什麽時候工作不忙了？一年拖一年，等拖過了女性最佳生育期，你年齡大了身體不行了，想要，也未必能要上了！”
說到要孩子，肖莉還真有點生氣，她這次懷孕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本來她一直在吃避孕藥，蘇林說，那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都給她扔了，說他以後每次都戴套，他的確是戴套了，但大概是避孕套質量不過關，她還是懷孕了。
現在想來，蘇林這是故意的。
肖莉覺得，一對夫妻要不要孩子，什麽時候要孩子，必須意見一致才能執行。
像蘇林這樣行事，讓人很不舒服。
看到姐姐沒說話，肖姍繼續說道，“姐，你如果一輩子不打算要孩子，我肯定支持你流掉這個孩子，但你是打算要孩子的，不如就留著，有個很實際的問題，人的體質一般來講是隨著年齡而下降的，你最近幾年身體調理的還可以，再過幾年，或許你也能正常生下孩子，但是，在體力和精力都下降的情況下，養育一個孩子不但累，對孩子也略略有點不公平！”
肖莉有些困惑的說道，“有什麽不公平的？”
肖姍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去客廳把正在瘋跑的兒子拎了過來。
她先是蹲下來，很輕松的把騰騰背起來了，走了幾步把孩子放下，然後又兩只手往上一舉，竟然扛在肩頭了。
騰騰已經適應了這個姿勢，很開心的嘎嘎樂。
肖姍再次把兒子放下來，這次放在了椅子上，她半蹲下，讓兒子坐上自己的肩榜上。
這是騰騰最喜歡的了，因為這樣他會變得特別高，他的兩只小腿被肖姍緊緊握著，他自己一只手抓著媽媽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出去，想要碰一碰天花板。
這些動作對於肖姍來說輕而易舉，肖莉在旁邊卻看得心驚肉跳，“姍姍，你這那孩子表演雜技呢，快放下來，你別嚇著孩子！”
騰騰調皮的沖大姨笑了笑，用神情表明他一點兒都不害怕。
肖姍把兒子放下來，小家夥還沒玩兒夠，摟著媽媽的脖子不放手。
“騰騰，你乖啊，媽媽跟大姨談事情，你出去跟姐姐和弟弟玩吧！”
騰騰戀戀不舍的松開媽媽的脖子，走了。
肖莉不明白妹妹為什麽要來這麽一出，正要問，肖姍先說話了，“姐，養孩子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孩子最需要的就是父母的陪伴，我承認，可能我做媽媽有點失去平常心，總想什麽都給他最好的，無論是吃得用的玩的喝的，還有我自己，我希望他的媽媽也是最好的，不能做到最好，最起碼也要比一般人強一點，我不想孩子需要我抱的時候，我卻抱不動他，我想要自己的力量足夠強大，精神和體力都是，我想帶著他去哪就去哪，他要去哪我就帶著他去！”
這一番慷慨激昂，把剛懷孕的準媽媽說楞了。
肖莉沈默數十秒，說道，“姍姍，每個人是不一樣的，當父母也是如此，不一定非要你這樣的想法，當然，我不是否定你的育兒觀，你想想咱們小時候不也是被放養的嗎？現在不也都挺好的？”
肖司令和田院長年輕的時候都工作在一線，比現在忙多了，而且還不能總請假，家裏也沒有保姆，肖莉和肖姍都在別人家寄養過。
雖然都是些模模糊糊的記憶了，但實在稱不上美好。
即便後來回家了，也三天兩頭見不到父母，都是保姆照顧他們。
她不想她的孩子也有一個這樣的童年。
肖莉聽到妹妹的回答楞了一笑，她很久沒想到小時的事情了，想起來也是快樂的事情不太多。
直到上小學，好像才真正開心了。
“姍姍，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而且有一點非常肯定，無論什麽時候要，我只打算要一個孩子，肯定會好好撫養的！”
肖姍嘆了口氣，姐姐還是沒真正弄明白她要表達的是什麽，她決定不跟不扯這些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以及她自己的觀點了，而是很直白的說道，“姐，我打個比方，比如說有兩組數據，兩組都能用，其中一組不但還用，還能優化其他的數據，另一組就是正常的表達，你選哪個？”
作為一個科學家，肖莉是很嚴謹的，她說道，”那要看最終訴求是什麽，如有有優化其他數據的需要，那肯定是第一組，如果沒有，那就是第二組了！“
肖姍嘆了口氣，說道，“姐，我說不過你，不過你現在要孩子，身體素質比較好，即便到了六個月也還是健步如飛，可以一直工作到快生，而且生完恢覆也快，三五個月，最多半年就差不多了，但若是再過幾年，那就不好說了！”
肖莉楞了楞，問道，“六個月還能健步如飛？”
肖姍點頭，“能啊，但過幾年就不一定了！”
肖莉看到妹妹撲哧一聲就笑了，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會慎重考慮你們的意見！“
肖姍莞爾一笑，得意的說道，“咱媽也不同意你流掉對吧？”
肖莉白了妹妹一眼，說道，“好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肖姍也白了姐姐一眼。
她回到客廳，發現兒子大概是累了，已經不瘋跑了，正在跟清清和坤坤用積木搭房子。
她挨著田院長坐下，說道，“媽，我今天不回去了啊！”
自從有了孫子孫女，田玉芝也喜歡家裏熱鬧一點了，她笑著點點頭，拿起一顆巧克力剝開遞給小女兒，問道，“你和你姐怎麽談的，她松口了沒有？”
肖姍接過巧克力直接扔到嘴巴裏，得意的說道，“對啊，姐姐說要考慮考慮。”
田院長一聽就很高興了，大女兒這麽說那就是改變主意了，她笑著說道，“你大姐和你大姐夫都太忙了，家裏沒有個保姆不行，姍姍，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啊，一定要找個可靠的人啊！”
肖姍點點頭，說道，“大姐家早就該找個保姆了，媽，你是不知道，他們兩口子經常去我家蹭飯，有時候我們不在，他們也讓張媽做，真好意思！”
田院長也笑笑，說道，“你這張嘴啊，越來越厲害了，你心裏要有數啊，從小到大，你姐姐對你多好，現在吃你一頓飯，你還值當的拿來說！”
肖姍不高興的說道，“媽，你偏心！”
田玉芝伸出手攬住小女兒，說道，“行了啊，自己都當媽的人了，還那麽孩子氣！”
肖姍抱住她媽媽，說了一句讓她自己都有點意外的話，“媽，我感覺真累！”
田玉芝像拍小孩子一樣拍著她的後背，說道，“姍姍，你從小是個不爭不搶的孩子，沒想到媽看錯你了，你其實是個要強的孩子，但你記住，凡事盡心盡力就夠了，即便沒有盡心盡力，也不用後悔。“
肖姍點了點頭，說道，“媽媽，我記下你的話了！”
說來也巧，此時周婷婷在廚房洗好了水果端進來，蘭蕙蕙哄好了孩子也下樓了。
周婷婷笑著說道，“媽，姍姍，這是出什麽事兒了？”
肖姍坐直身子，不高興的說道，”大嫂，瞧你說的，比如你，沒事兒來不能抱一抱清清啦？“
周婷婷一楞，哈哈笑了兩聲，”能啊，當然能了，不過你都這麽大了，還讓媽抱啊？“
蘭蕙蕙也撇嘴，“是啊，自個兒都當媽了！”
肖姍不理她們，拿起一個黃橙橙的梨子吃起來。
汽車廠初八上班，肖姍比趙明山多一天假，這一天她是這樣安排的，上午陪著兒子去了新開的游樂場，小娃娃已經對滑梯感興趣了，不過他太小了，肖姍不放心他自己滑，都是她抱著騰騰往下滑。
不光是滑梯，很多小孩子的游戲她都跟著兒子一起玩兒了。
不過一上午，她就覺得很累了，中午回到家吃了飯就躺下了。
下午肖姍沒帶著孩子出門，而是陪他在家裏玩兒，給他講故事，教他認動物，和他玩兒各種他喜歡的游戲。
到了晚上喝了奶，準備要睡覺的時候，騰騰伸出小手摸了摸媽媽的臉蛋，然後湊上前親了一口。
他軟軟的小奶音很好聽，“媽媽，你真香！”
此刻，肖姍覺得自己幸福極了，她摟住小小的胖兒子，覺得這是上天對她最大的饋贈。
她有全世界最可愛最聰明最貼心的小娃娃。
第二天早上，騰騰看到媽媽也要去上班了，忍不住又嚎啕大哭起來。
她硬著心走出家門。
肖姍一到汽車廠，就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處理了。
首先肯定要碰頭開個會，不過這個年後開工會議，內容很簡單，各個部門說了一下本月工作重點和計劃，她勉勵了幾句，就散會了。
回到辦公室沒等她看完一頁資料，顧教授就找上門了，他還是為了機器來的。
“肖廠長，既然我們的計劃已經批準了，什麽時候開始采購工作？“
肖姍擡起頭，說道，“鄭廠長說，已經在接觸了，這種事兒不能太急。”
否則對方的報價會溢價太多。
顧教授對她的回答並不滿意，繼續追問，’肖廠長，那大約什麽時間機器能到位？”
肖姍放下筆，耐心的跟他解釋，“顧教授，你要的這一批機器，大多數都是外國貨，需要進口采購，那肯定要通過經貿局，光是手續都要好幾天，你說什麽時間到位，那真不太好說！”
雖然她說的是實話，但顧教授還是有點生氣了，“正是因為手續麻煩，才更要早早定下來啊，我去問問鄭廠長，看看進行到哪個環節了！”
肖姍很讚同的笑笑，說道，”顧教授，你去催一催也好，鄭廠長事情多，你催一催，他就辦得快了！“
顧教授點點頭就走了。
肖姍繼續看資料，這份英文資料是她托在美國的同學搞到的。
倒也不是什麽深奧的論文，而是國外最新上市的汽車銷售gg，這gg特別簡單粗暴，就是把車子的外觀和內在結構都寫得很清楚。
甚至發動機的型號都有。
雖然綜合來說，性能也不算太好，但，比他們現在生產的汽車好太多了。
也不遜色於他們正在開發的高檔汽車。
這份資料是全英文的，內容也很簡單，肖姍認認真真看了好幾遍。
她現在有點擔心，其實，之前也有這方面的擔心，擔心他們的高檔汽車開發失敗，一旦開發失敗，廠裏損失幾千萬科研經費是小問題，最可怕的是，還會重覆上一世的老路，國外車企一進來就取得了壓倒式的優勢，國內車企岌岌可危，後來更是各種被打壓。
沒辦法有些車企只能走低端路線，以價格取勝，這就造成了一個更難看的印象。
老百姓都覺得國產車就是廉價貨，都覺得洋牌子才是好牌子。
更屈辱的是，她後來開了汽車廠，一開始是想完全國產化的，後來發現辦不到，就退而求其次，主結構一定要自主研發，但後來，迫於利益的要求，這一點最後也沒並做到。
一直等到賺到了足夠的錢，廠裏才自主研發了國產汽車。
她有些煩躁的將汽車資料放回抽屜裏。
董瑩瑩看她似乎情緒不高，趕緊倒了一杯茶送過去，又問，“肖廠長，你吃不吃糖？”
肖姍一楞，正要拒絕，董瑩瑩已經從口袋裏掏出了五六塊糖放在她的桌子上。
那糖比普通的要大一些，糖紙花花綠綠的，看著很喜慶。
董瑩瑩繼續說道，”肖廠長，這是我自己做的核桃糖，可好吃了，配茶很好。“
她是周副校長妻子娘家的鄰居，父親早早去世了，母親也身體不好，家裏還有一個妹妹，董瑩瑩去年高考，平時她成績很好，高考卻失利了，連大專也沒有考上。
家裏條件不好，董瑩瑩不可能再覆讀，她高中畢業，如果想進城找個工作，進廠子當個工人還是很容易的，但她不想當工人，想找更合適她的工作。
現在她覺得，在汽車廠當廠長秘書就是她最合適的工作了，而且汽車廠工資不低，福利也很好，去年年底廠裏發獎金，工人發了多少她沒打聽，她可是有一百塊呢！
靠著這一筆獎金，他們家過了一個富足的節日，她很想送點東西給肖廠長，但想來想去，肖廠長什麽都不缺，而且太貴的她買不起，就跟母親一起做了些核桃糖。
因為火候掌握的好，用料又足，比副食店裏賣的還好吃呢。
肖姍看她那期盼的小眼神，笑了笑，剝開糖紙吃了一個，點點頭，”好吃！“
核桃香，芝麻也香，軟軟的麥芽糖又甜又粘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人吃了很滿足。
吃完糖再喝一口溫潤的茶，的確滋味有些美妙。
董瑩瑩開心的笑了，從自己的辦工桌的抽屜裏拿出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肖廠長，這裏面也是核桃糖，您帶回家吃吧！”
肖姍答應了。
楊紅艷匆匆忙忙的進來了。
肖姍沖她點了點頭，”楊老師，有什麽事兒啊？“
楊紅艷說道，“肖廠長，還是為了年前那家汽配廠的事情。”
“你不是已經給他們找出原因了？”
對方在電話裏一再說原料機器模具數據各方面都沒有問題，楊紅艷親自去了一趟，只用了兩天時間就找到了原因，還是出在原材料上，汽車的不同零件對冷軋鋼的要求不同，即便是同一個型號，換了廠家就會有細微的差別，那家汽配廠的采購為了壓縮成本，換了更便宜的供貨單位，結果因為鋼的密度和韌度的輕微不同，造成更高的零件誤差率。
楊紅艷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是這樣想的，肖廠長，為了避免下一次這種事情的發生，不如咱們在簽合同的時候，把這一項單列出來，這樣對雙方都好！”
肖姍說道，“你這個想法不錯，你跟鄭廠長碰一下頭，就說我同意了，讓他負責加上就行了。”
楊紅艷答應了，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穩穩的繼續坐在椅子上，猶豫了幾十秒後，說道，“肖廠長，能不能別讓周副廠長管生產了？”
肖姍一聽到這話，連忙問道，“周副廠長又做了什麽錯事兒了？”
楊紅艷皺了下眉頭，周副廠長做的錯事兒多了，這人沒腦子，沒眼光，剛愎自用，平時對她的態度很不好，總端著，還喜歡當著工人跟她擺架子。
比如剛才，她安排一車間的學生先休息一上午，因為一車間主要是為實驗室服務的，實驗室放假時間長，到正月十四才正式上班的，除了顧教授和孫麗麗，還有幾個年輕的講師，其餘人都沒來上班。
學生們課業重，正好利用這個時間覆習一下專業知識，沒想到周副廠長不同意，說這些學生都是來實習的，腦子記住多少知識沒有用，能動手應用到才算學會了。
說話的時候那個樣子端的喲，不知道的絕對猜不出來他以前就是個管後勤的，還以為他是個啥教授呢。
這道理楊紅艷難道不知道？
再說了這批學生不是大四畢業生，專業知識還沒學完整，直接去了組裝車間，先不說能學多少東西，但對第四車間的工作絕對是一個很大的幹擾。
她說出自己的意見，但周副廠長壓根不理他，直接就宣布了。
他是副廠長，他的確有這個權力。
楊紅艷不想跟人吵架，但她心裏著實不舒服。
以前她對當副廠長是沒有想法，現在覺得，她不當不行了，再不當廠裏的正常生產就要被受影響，這是她絕對無法容忍也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肖姍見她不說話，表情越來越差，一副生了悶氣的表情，連忙沖秘書說道，”小董，你去把我明天要用的資料打印好！“
董瑩瑩立即拿上文件走了。
沒有外人在，肖姍安撫下屬，“楊老師，你肯定也知道，鄭廠長為什麽能當上這個副廠長，因為若是按照正常的排序，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我讓他管生產，形勢大於意義，廠裏的生產工作，還是需要楊老師來負責的！”
楊紅艷來之前已經想明白了，她不管肖姍是如何想的，反正，她就是要官來了。
這沒啥可丟人的，周利軍那樣的人都能當副廠長，她憑啥不能當？
而且肖姍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就是替周利軍開脫？因為他有個當校長的叔叔，他就能在她面前瞎指揮了？她白受這氣，還要老老實實替廠裏幹活兒？
楊老師犯了倔勁兒，說道，“肖廠長，我只有一個要求，我想當副廠長，還管廠裏的生產。“
肖姍暗暗嘆了一口氣，這是怎麽了，一個兩個的都要當副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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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姍高興的說道, “真的？”
周婷婷點點頭，欲言又止。
其實她不說，肖姍也能大概猜出來, 剛才在客廳的時候她就註意到了, 姐姐肖莉和姐夫蘇林的互動很少，一般還都是蘇林主動, 她姐姐有點不太願意理他。
他們研究所現在挺忙的，肖莉又是所長, 她對自己的事業一向看得很重, 雖然也曾說過會要個孩子, 也許是因為沒想到這麽快？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肖莉和肖姍婚前的房間, 現在還保留著，以備她們不時回來住兩天, 吃過晚飯，肖莉就拉著妹妹進了自己的房間。
“姐，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了, 我看你那黑眼圈都和大熊貓一樣了！”
肖莉拍了一下妹妹的額頭，指著她說道, “姍姍, 瞧把你得意的, 你這日子越過越好, 嘴巴可是越來越不甜了啊！”
肖姍把頭靠在姐姐的肩上, 有點傲嬌的說道, “都是自家人, 說點真話不好嗎？”
肖莉笑笑，遞給她一塊酒心巧克力，“姍姍, 我懷孕了。”
肖姍點頭說道，“姐，你這身體底子不行，我那兒還有兩盒上好的魚膠和燕窩，一會兒回去我拿給你啊！”
肖莉沒說話，也剝開一顆巧克力放到嘴巴裏，慢吞吞的吃完，“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雖然已經猜到了姐姐的想法，但肖姍還是問道，”為什麽？”
肖莉又剝開一個巧克力，說道，“現在所裏特別忙，剛接了新的項目，上邊的領導對我們很重視，如果這次能順利完成，明年所裏的經費說不定會翻一番！”
肖姍搶過姐姐的巧克力，說道，“姐，你懷孕了少吃這種巧克力，這裏面放了紅酒，酒精度數也不低的！誰說懷孕以後不能工作了，只要不經常熬夜加班，正常工作沒問題啊！”
肖莉還是沒有任何動搖，“新課題不忙是不可能的，如果別人加班你不加班，會拖整個團隊的後腿，這樣的事情不能做，我的想法是，趁著還很小，算算日子還不到倆月，胎兒也就一兩厘米大，這個時候流掉對我影響也不大，等過兩年再要孩子也不遲！”
肖姍笑著反駁，“姐，你是不是想，現在太忙了，等以後不忙了再要孩子？但從你參加工作的第一天到現在，除了養病沒辦法，你什麽時候工作不忙了？一年拖一年，等拖過了女性最佳生育期，你年齡大了身體不行了，想要，也未必能要上了！”
說到要孩子，肖莉還真有點生氣，她這次懷孕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本來她一直在吃避孕藥，蘇林說，那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都給她扔了，說他以後每次都戴套，他的確是戴套了，但大概是避孕套質量不過關，她還是懷孕了。
現在想來，蘇林這是故意的。
肖莉覺得，一對夫妻要不要孩子，什麽時候要孩子，必須意見一致才能執行。
像蘇林這樣行事，讓人很不舒服。
看到姐姐沒說話，肖姍繼續說道，“姐，你如果一輩子不打算要孩子，我肯定支持你流掉這個孩子，但你是打算要孩子的，不如就留著，有個很實際的問題，人的體質一般來講是隨著年齡而下降的，你最近幾年身體調理的還可以，再過幾年，或許你也能正常生下孩子，但是，在體力和精力都下降的情況下，養育一個孩子不但累，對孩子也略略有點不公平！”
肖莉有些困惑的說道，“有什麽不公平的？”
肖姍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去客廳把正在瘋跑的兒子拎了過來。
她先是蹲下來，很輕松的把騰騰背起來了，走了幾步把孩子放下，然後又兩只手往上一舉，竟然扛在肩頭了。
騰騰已經適應了這個姿勢，很開心的嘎嘎樂。
肖姍再次把兒子放下來，這次放在了椅子上，她半蹲下，讓兒子坐上自己的肩榜上。
這是騰騰最喜歡的了，因為這樣他會變得特別高，他的兩只小腿被肖姍緊緊握著，他自己一只手抓著媽媽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出去，想要碰一碰天花板。
這些動作對於肖姍來說輕而易舉，肖莉在旁邊卻看得心驚肉跳，“姍姍，你這那孩子表演雜技呢，快放下來，你別嚇著孩子！”
騰騰調皮的沖大姨笑了笑，用神情表明他一點兒都不害怕。
肖姍把兒子放下來，小家夥還沒玩兒夠，摟著媽媽的脖子不放手。
“騰騰，你乖啊，媽媽跟大姨談事情，你出去跟姐姐和弟弟玩吧！”
騰騰戀戀不舍的松開媽媽的脖子，走了。
肖莉不明白妹妹為什麽要來這麽一出，正要問，肖姍先說話了，“姐，養孩子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孩子最需要的就是父母的陪伴，我承認，可能我做媽媽有點失去平常心，總想什麽都給他最好的，無論是吃得用的玩的喝的，還有我自己，我希望他的媽媽也是最好的，不能做到最好，最起碼也要比一般人強一點，我不想孩子需要我抱的時候，我卻抱不動他，我想要自己的力量足夠強大，精神和體力都是，我想帶著他去哪就去哪，他要去哪我就帶著他去！”
這一番慷慨激昂，把剛懷孕的準媽媽說楞了。
肖莉沈默數十秒，說道，“姍姍，每個人是不一樣的，當父母也是如此，不一定非要你這樣的想法，當然，我不是否定你的育兒觀，你想想咱們小時候不也是被放養的嗎？現在不也都挺好的？”
肖司令和田院長年輕的時候都工作在一線，比現在忙多了，而且還不能總請假，家裏也沒有保姆，肖莉和肖姍都在別人家寄養過。
雖然都是些模模糊糊的記憶了，但實在稱不上美好。
即便後來回家了，也三天兩頭見不到父母，都是保姆照顧他們。
她不想她的孩子也有一個這樣的童年。
肖莉聽到妹妹的回答楞了一笑，她很久沒想到小時的事情了，想起來也是快樂的事情不太多。
直到上小學，好像才真正開心了。
“姍姍，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而且有一點非常肯定，無論什麽時候要，我只打算要一個孩子，肯定會好好撫養的！”
肖姍嘆了口氣，姐姐還是沒真正弄明白她要表達的是什麽，她決定不跟不扯這些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以及她自己的觀點了，而是很直白的說道，“姐，我打個比方，比如說有兩組數據，兩組都能用，其中一組不但還用，還能優化其他的數據，另一組就是正常的表達，你選哪個？”
作為一個科學家，肖莉是很嚴謹的，她說道，”那要看最終訴求是什麽，如有有優化其他數據的需要，那肯定是第一組，如果沒有，那就是第二組了！“
肖姍嘆了口氣，說道，“姐，我說不過你，不過你現在要孩子，身體素質比較好，即便到了六個月也還是健步如飛，可以一直工作到快生，而且生完恢覆也快，三五個月，最多半年就差不多了，但若是再過幾年，那就不好說了！”
肖莉楞了楞，問道，“六個月還能健步如飛？”
肖姍點頭，“能啊，但過幾年就不一定了！”
肖莉看到妹妹撲哧一聲就笑了，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會慎重考慮你們的意見！“
肖姍莞爾一笑，得意的說道，“咱媽也不同意你流掉對吧？”
肖莉白了妹妹一眼，說道，“好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肖姍也白了姐姐一眼。
她回到客廳，發現兒子大概是累了，已經不瘋跑了，正在跟清清和坤坤用積木搭房子。
她挨著田院長坐下，說道，“媽，我今天不回去了啊！”
自從有了孫子孫女，田玉芝也喜歡家裏熱鬧一點了，她笑著點點頭，拿起一顆巧克力剝開遞給小女兒，問道，“你和你姐怎麽談的，她松口了沒有？”
肖姍接過巧克力直接扔到嘴巴裏，得意的說道，“對啊，姐姐說要考慮考慮。”
田院長一聽就很高興了，大女兒這麽說那就是改變主意了，她笑著說道，“你大姐和你大姐夫都太忙了，家裏沒有個保姆不行，姍姍，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啊，一定要找個可靠的人啊！”
肖姍點點頭，說道，“大姐家早就該找個保姆了，媽，你是不知道，他們兩口子經常去我家蹭飯，有時候我們不在，他們也讓張媽做，真好意思！”
田院長也笑笑，說道，“你這張嘴啊，越來越厲害了，你心裏要有數啊，從小到大，你姐姐對你多好，現在吃你一頓飯，你還值當的拿來說！”
肖姍不高興的說道，“媽，你偏心！”
田玉芝伸出手攬住小女兒，說道，“行了啊，自己都當媽的人了，還那麽孩子氣！”
肖姍抱住她媽媽，說了一句讓她自己都有點意外的話，“媽，我感覺真累！”
田玉芝像拍小孩子一樣拍著她的後背，說道，“姍姍，你從小是個不爭不搶的孩子，沒想到媽看錯你了，你其實是個要強的孩子，但你記住，凡事盡心盡力就夠了，即便沒有盡心盡力，也不用後悔。“
肖姍點了點頭，說道，“媽媽，我記下你的話了！”
說來也巧，此時周婷婷在廚房洗好了水果端進來，蘭蕙蕙哄好了孩子也下樓了。
周婷婷笑著說道，“媽，姍姍，這是出什麽事兒了？”
肖姍坐直身子，不高興的說道，”大嫂，瞧你說的，比如你，沒事兒來不能抱一抱清清啦？“
周婷婷一楞，哈哈笑了兩聲，”能啊，當然能了，不過你都這麽大了，還讓媽抱啊？“
蘭蕙蕙也撇嘴，“是啊，自個兒都當媽了！”
肖姍不理她們，拿起一個黃橙橙的梨子吃起來。
汽車廠初八上班，肖姍比趙明山多一天假，這一天她是這樣安排的，上午陪著兒子去了新開的游樂場，小娃娃已經對滑梯感興趣了，不過他太小了，肖姍不放心他自己滑，都是她抱著騰騰往下滑。
不光是滑梯，很多小孩子的游戲她都跟著兒子一起玩兒了。
不過一上午，她就覺得很累了，中午回到家吃了飯就躺下了。
下午肖姍沒帶著孩子出門，而是陪他在家裏玩兒，給他講故事，教他認動物，和他玩兒各種他喜歡的游戲。
到了晚上喝了奶，準備要睡覺的時候，騰騰伸出小手摸了摸媽媽的臉蛋，然後湊上前親了一口。
他軟軟的小奶音很好聽，“媽媽，你真香！”
此刻，肖姍覺得自己幸福極了，她摟住小小的胖兒子，覺得這是上天對她最大的饋贈。
她有全世界最可愛最聰明最貼心的小娃娃。
第二天早上，騰騰看到媽媽也要去上班了，忍不住又嚎啕大哭起來。
她硬著心走出家門。
肖姍一到汽車廠，就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處理了。
首先肯定要碰頭開個會，不過這個年後開工會議，內容很簡單，各個部門說了一下本月工作重點和計劃，她勉勵了幾句，就散會了。
回到辦公室沒等她看完一頁資料，顧教授就找上門了，他還是為了機器來的。
“肖廠長，既然我們的計劃已經批準了，什麽時候開始采購工作？“
肖姍擡起頭，說道，“鄭廠長說，已經在接觸了，這種事兒不能太急。”
否則對方的報價會溢價太多。
顧教授對她的回答並不滿意，繼續追問，’肖廠長，那大約什麽時間機器能到位？”
肖姍放下筆，耐心的跟他解釋，“顧教授，你要的這一批機器，大多數都是外國貨，需要進口采購，那肯定要通過經貿局，光是手續都要好幾天，你說什麽時間到位，那真不太好說！”
雖然她說的是實話，但顧教授還是有點生氣了，“正是因為手續麻煩，才更要早早定下來啊，我去問問鄭廠長，看看進行到哪個環節了！”
肖姍很讚同的笑笑，說道，”顧教授，你去催一催也好，鄭廠長事情多，你催一催，他就辦得快了！“
顧教授點點頭就走了。
肖姍繼續看資料，這份英文資料是她托在美國的同學搞到的。
倒也不是什麽深奧的論文，而是國外最新上市的汽車銷售gg，這gg特別簡單粗暴，就是把車子的外觀和內在結構都寫得很清楚。
甚至發動機的型號都有。
雖然綜合來說，性能也不算太好，但，比他們現在生產的汽車好太多了。
也不遜色於他們正在開發的高檔汽車。
這份資料是全英文的，內容也很簡單，肖姍認認真真看了好幾遍。
她現在有點擔心，其實，之前也有這方面的擔心，擔心他們的高檔汽車開發失敗，一旦開發失敗，廠裏損失幾千萬科研經費是小問題，最可怕的是，還會重覆上一世的老路，國外車企一進來就取得了壓倒式的優勢，國內車企岌岌可危，後來更是各種被打壓。
沒辦法有些車企只能走低端路線，以價格取勝，這就造成了一個更難看的印象。
老百姓都覺得國產車就是廉價貨，都覺得洋牌子才是好牌子。
更屈辱的是，她後來開了汽車廠，一開始是想完全國產化的，後來發現辦不到，就退而求其次，主結構一定要自主研發，但後來，迫於利益的要求，這一點最後也沒並做到。
一直等到賺到了足夠的錢，廠裏才自主研發了國產汽車。
她有些煩躁的將汽車資料放回抽屜裏。
董瑩瑩看她似乎情緒不高，趕緊倒了一杯茶送過去，又問，“肖廠長，你吃不吃糖？”
肖姍一楞，正要拒絕，董瑩瑩已經從口袋裏掏出了五六塊糖放在她的桌子上。
那糖比普通的要大一些，糖紙花花綠綠的，看著很喜慶。
董瑩瑩繼續說道，”肖廠長，這是我自己做的核桃糖，可好吃了，配茶很好。“
她是周副校長妻子娘家的鄰居，父親早早去世了，母親也身體不好，家裏還有一個妹妹，董瑩瑩去年高考，平時她成績很好，高考卻失利了，連大專也沒有考上。
家裏條件不好，董瑩瑩不可能再覆讀，她高中畢業，如果想進城找個工作，進廠子當個工人還是很容易的，但她不想當工人，想找更合適她的工作。
現在她覺得，在汽車廠當廠長秘書就是她最合適的工作了，而且汽車廠工資不低，福利也很好，去年年底廠裏發獎金，工人發了多少她沒打聽，她可是有一百塊呢！
靠著這一筆獎金，他們家過了一個富足的節日，她很想送點東西給肖廠長，但想來想去，肖廠長什麽都不缺，而且太貴的她買不起，就跟母親一起做了些核桃糖。
因為火候掌握的好，用料又足，比副食店裏賣的還好吃呢。
肖姍看她那期盼的小眼神，笑了笑，剝開糖紙吃了一個，點點頭，”好吃！“
核桃香，芝麻也香，軟軟的麥芽糖又甜又粘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人吃了很滿足。
吃完糖再喝一口溫潤的茶，的確滋味有些美妙。
董瑩瑩開心的笑了，從自己的辦工桌的抽屜裏拿出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肖廠長，這裏面也是核桃糖，您帶回家吃吧！”
肖姍答應了。
楊紅艷匆匆忙忙的進來了。
肖姍沖她點了點頭，”楊老師，有什麽事兒啊？“
楊紅艷說道，“肖廠長，還是為了年前那家汽配廠的事情。”
“你不是已經給他們找出原因了？”
對方在電話裏一再說原料機器模具數據各方面都沒有問題，楊紅艷親自去了一趟，只用了兩天時間就找到了原因，還是出在原材料上，汽車的不同零件對冷軋鋼的要求不同，即便是同一個型號，換了廠家就會有細微的差別，那家汽配廠的采購為了壓縮成本，換了更便宜的供貨單位，結果因為鋼的密度和韌度的輕微不同，造成更高的零件誤差率。
楊紅艷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是這樣想的，肖廠長，為了避免下一次這種事情的發生，不如咱們在簽合同的時候，把這一項單列出來，這樣對雙方都好！”
肖姍說道，“你這個想法不錯，你跟鄭廠長碰一下頭，就說我同意了，讓他負責加上就行了。”
楊紅艷答應了，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穩穩的繼續坐在椅子上，猶豫了幾十秒後，說道，“肖廠長，能不能別讓周副廠長管生產了？”
肖姍一聽到這話，連忙問道，“周副廠長又做了什麽錯事兒了？”
楊紅艷皺了下眉頭，周副廠長做的錯事兒多了，這人沒腦子，沒眼光，剛愎自用，平時對她的態度很不好，總端著，還喜歡當著工人跟她擺架子。
比如剛才，她安排一車間的學生先休息一上午，因為一車間主要是為實驗室服務的，實驗室放假時間長，到正月十四才正式上班的，除了顧教授和孫麗麗，還有幾個年輕的講師，其餘人都沒來上班。
學生們課業重，正好利用這個時間覆習一下專業知識，沒想到周副廠長不同意，說這些學生都是來實習的，腦子記住多少知識沒有用，能動手應用到才算學會了。
說話的時候那個樣子端的喲，不知道的絕對猜不出來他以前就是個管後勤的，還以為他是個啥教授呢。
這道理楊紅艷難道不知道？
再說了這批學生不是大四畢業生，專業知識還沒學完整，直接去了組裝車間，先不說能學多少東西，但對第四車間的工作絕對是一個很大的幹擾。
她說出自己的意見，但周副廠長壓根不理他，直接就宣布了。
他是副廠長，他的確有這個權力。
楊紅艷不想跟人吵架，但她心裏著實不舒服。
以前她對當副廠長是沒有想法，現在覺得，她不當不行了，再不當廠裏的正常生產就要被受影響，這是她絕對無法容忍也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肖姍見她不說話，表情越來越差，一副生了悶氣的表情，連忙沖秘書說道，”小董，你去把我明天要用的資料打印好！“
董瑩瑩立即拿上文件走了。
沒有外人在，肖姍安撫下屬，“楊老師，你肯定也知道，鄭廠長為什麽能當上這個副廠長，因為若是按照正常的排序，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我讓他管生產，形勢大於意義，廠裏的生產工作，還是需要楊老師來負責的！”
楊紅艷來之前已經想明白了，她不管肖姍是如何想的，反正，她就是要官來了。
這沒啥可丟人的，周利軍那樣的人都能當副廠長，她憑啥不能當？
而且肖姍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就是替周利軍開脫？因為他有個當校長的叔叔，他就能在她面前瞎指揮了？她白受這氣，還要老老實實替廠裏幹活兒？
楊老師犯了倔勁兒，說道，“肖廠長，我只有一個要求，我想當副廠長，還管廠裏的生產。“
肖姍暗暗嘆了一口氣，這是怎麽了，一個兩個的都要當副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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