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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畫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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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朝突然放下酒杯,重新招了站在身後的茶酒婢倒了酒水站了起來。

“國師何事?”皇上睨了今朝一眼,輕笑一聲,莫非我國師看上了哪位女子?只要國師開口,我定然賜予你。”

聽了這話,我這心裏更不舒爽了。國師?一個小小桃花妖是怎生混成了人界國師的,憑術法便可?術法什麽的,我也會,豈不是我也能找個國師當當!臺中剩下的幾位女子皆露出欣喜的表情,先前被幾位大臣討要過去的一些女子坐在大臣身邊攥了攥拳頭,一臉悔意,大概心裏在後悔著之前沒有多給他拋幾個媚眼。

“非也非也。皇上,微臣只是想您敬杯酒。恭祝皇上萬壽無疆,壽與天齊。”說著將剛剛倒滿的酒杯拿起一飲而盡。

“國師好酒量!今日借國師吉言了。”皇上拿起杯子也飲盡了杯中酒,“話說國師也未曾娶妻,今日若看著合適的盡管帶走。”

“多謝皇上。”說罷今朝坐下,身後的茶酒婢又替他滿了酒。突然,今朝擡眼向我藏的地方瞥來,我忙隱入門簾,他嘴角略微上揚,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他看著只覺著那一笑很詭異。我兀自想著事兒,突然一個人將我往裏一拽,我被嚇的有些懵。

“蝶起姑娘,準備準備,這下一個舞可就到你了。”是那個長的漂亮卻很兇的姑姑,她這話說出來我直覺想笑,這不是人界煙花柳巷的老鴇對著頭牌姑娘說的話嘛!當著她的面兒上我不敢笑,她走了我再笑還不行麽。笑完後我召了小羽澤,讓她想辦法將那副對聯粘到正堂朱門上。

片刻後,小羽澤回來沖我點了點頭表示粘好了。我鉆入事先做好的一個很大的紅色燈籠裏,燈籠有兩層,外層是我讓小羽澤在青召招來的一種名喚螢火的蟲子;我坐在裏層。上一個劍舞跳完以後,在正堂內伺候的宮女吹滅了所有的燭火,屋內剎時陷入了黑暗。

“顏妃,這是出了何事?為何突然滅燭?”皇上發了問,底下一眾官員安靜下來。

“皇上,接下來這支舞需要些效果,所以才滅了燭火,想來這舞不會讓皇上失望的。”這是妖狐陌顏特有的軟糯聲音。

“愛妃有心了。”皇上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說了這麽句不鹹不淡的話,不過於我而言只需他讓我跳這支舞便好。

幾位侍衛以木板擡著大燈籠進了正堂,將燈籠放在地上,成千上萬的螢火蟲散發出的光亮是不可小覷的,在昏暗裏能夠看到坐在燈籠內我的模糊身影。就在此時,小羽澤的箜篌音出。“砰……”的一聲,燈籠碎裂,成千上萬的螢火蟲飛出在屋裏盤旋,只聽幾位大臣發出了嘖嘖稱讚,甚至有酒杯落地的碎裂聲。在螢火齊齊飛出陌顏宮正堂時,宮人再次點亮燭火,屋內很快恢覆光亮。順著慢慢點燃的燭火,我開始跳'鳳舞蝶起'。

為了還原夢裏的原版,我穿了一件水袖白紗裙,袖子偏長,直直站著袖都夠著地了。三千青絲依舊未綰,垂在身前背後。隨著小羽澤悠揚的箜篌聲,踮腳開始第一部分蝶舞翩翩,名兒取得美卻也不過只是些尋常動作,尋常動作如何跳的美便講究細致,水袖舞成蛇形花形也就自然美了;第二部分沙夏花開,以右足為軸,原地轉圈,同時舞起長袖。我隱約有聽到掌聲,但對我而言這並不重要,我只是在完成一個我認為對的計劃;第三部分清心咒,這個我在夢境裏見著是白衣女子對紅衣男子使的,此部以眼盯著需要清心的人的眼睛,通過眼睛把他帶回真實的世界裏來。我目前想要讓其清心的必然是那個坐在上位一臉享受的皇上。'鳳舞蝶起'雖然失傳已久,且為神界所知的也只不過是它催命的能力,然而此舞最好的便是它能喚醒被魅惑的人的神智。

一舞終了,我能感慨的只有我終究不是她,既招不來鸞鳳,又招不來黑蝶。想來,其實心裏舒坦了很多,我本就是我自己,只是我自己而已。這樣不成熟的'鳳舞蝶起',我並不知道清心咒會起多大作用,不過看著皇上此刻神游天外的表情應該是有些作用的。

我最後甩了甩水袖撞在正堂兩邊的門上,那副對聯自動落下。

“奴婢蝶起以此舞此對,恭賀皇上生辰大吉,壽比南山。”在皇城尊皇權,哪怕是神,這種時候也得跪,也得自稱奴婢。此時我擡頭睨了一眼皇上的表情,呆呆的沒表情。歸夢看了我一眼,這是我進宮之後她看我的第一眼,她迷惑、不知所措地碰了碰皇上的手希望能夠讓他清醒。

可惜了,我不會使讀心之術,不然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也是極好的。

座下的幾位大臣望著我有些怪異,總覺得眼神想把我吞吃入腹般。我還是無視為好,只是進大門我都未曾敢看今朝一眼,但我卻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卻如火般射過來。

“你們是誰?別碰我!”皇上眼神突然澄澈起來,一把甩開歸夢和妖狐的手,一臉厭惡地拿著桌上的濕布擦了擦手上碰到她們的地方。

他這該是清醒了,原來之前的皇上確實不近女色,只是被妖狐迷惑的以為自己好女色而已。妖狐發現事態有變,伸手欲控制皇上,卻在要觸及時被反彈回來,一部分的妖力直取歸夢。我未來得及出手,歸夢便暈倒在地上,腿上滿是血還在繼續流著。

“皇上,快救夢妃娘娘,否則她腹內胎兒恐將不保。皇上當為宗親血脈考慮,這是您的骨肉血親。”下首只一位年紀較大的大臣還保持著鎮定,離席走至臺中向皇上跪下。大臣們這才找到了主心骨,紛紛走出來跪下。

皇上看了一眼倒在血泊裏的歸夢,心有不忍,讓身邊的幾個婢女將歸夢擡起送到陌顏宮的內堂,之後對那名帶頭的老者說了句:“沈太醫,你進去替她瞧瞧!”

“是,皇上。”老者匆匆跟著宮人進去,囑托了跟來的小太醫去太醫苑拿藥箱,順道讓他去幼院找個接生婆過來。

內堂忙開了,可正堂卻依然處在低氣壓下,妖狐見情況不妙,準備趁機逃跑,卻不知被誰的捆仙鎖捆了。我往四周看了下發現在場的人都被施了定術,各種姿態立在那裏。今朝起了身,往妖狐那邊走去。我回頭以眼色示意小羽澤過來,就在此時屋頂掉下一枚圓形的小石子兒,我擡頭看了一眼石子兒掉落的方向,未央一襲淡紫色衣袍悠閑地坐在橫梁上望著皇上。

“未央師父,你怎麽來啦?”

“蝶丫頭,我說過,我可以感知到你有危險,在你需要我出現時我就會出現啦!”未央從梁上一躍而下,跳至我身邊,“這狐妖你勿去管她,你也管不了。讓我跟墨安處理這件事吧!”咳……今朝突然咳了一下,以眼睛瞪著未央。

“墨安?戰神墨安也在處理此事?可這不過是一個狐妖而已。”

“普通狐妖怕是近不了有著佛光護體的人界帝王的身的。丫頭,你沒發覺這狐妖有個與神相同的名字?”未央對著陌顏戲謔一笑。

“神?哈哈,未央上仙,你可別給我提神這個字,陌顏早就不是以前的陌顏了。”狐妖仰頭大笑,對神一字表現出來的一臉藐視。

“是啊,我忘了,咱們的陌顏神女已經墮仙很久了。”聽這話,難道這狐妖竟是之前我以為已經一舞碎魄的陌顏神女?

“呵,未央上仙,這幾千年來一直逃避這九重天的法度的可不是我。”陌顏睨了我一眼,對著未央笑了,“你那司命小徒弟?”

“你怎麽知道我是司命?”我忍不住開了口,目光之處,今朝正冷眼看著我。

“你現在還不明白?我就是往屆的司命神女陌顏,只是不喜歡那樣的日子,才會想要下界為人,只可惜我不知道這'鳳舞蝶起'催命卻會碎命元,折騰得我連在世為人都不行,只能當這讓人厭惡的狐妖。”陌顏略嘆了口氣,“你也沒了命元,還需要問我麽?”

我有些莫名其妙,正準備說些什麽卻被今朝用一個安靜的手勢阻了去。他們不再說話,今朝就解了施在所有人身上的定術。

“秦畫師在何處?來人,給我去請秦畫師過來。”皇上發了火,沖著底下一眾人吼到,可沒人敢告訴他秦畫師被他關著。

“皇上,你不記得你將秦畫師關起來打了一通麽?而今,他已經命在旦夕了。”

“你說什麽?怎麽可能?我不會做這種事兒的。”皇上立刻站了起來,搖了搖頭,想讓自己相信自己不會做這種事,但他走到我面前,充滿疑惑的問:“在哪裏?帶我去。”

我跟未央打了個招呼,他表示要先處理陌顏的事兒。我急著去看秦連軒,便先帶著皇上去了破庫房。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蝶起,今日沒吃藥,感覺整個人都萌萌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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