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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妖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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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白瑾兒和可喜同住了一間房,其餘各人一人一間。

直到走到了房門口,顧梓碧還在三步一回頭地對白瑾兒勸說道:“珠珠,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和我同住一間嗎?”

“不用了。”白瑾兒想也沒想地答道。

看著顧梓碧失落的表情,半夏走上前來,眉眼彎彎地道:“顧少爺,不如……我和你一間吧。”

……

顧梓碧上前一步,開門,轉身,關門。

半夏:“……”

施九受到了啟發,含羞帶怯地看了青衣飄飄的司馬玉雅一眼,“大……”

司馬玉雅走得飛快。

“……師兄。”

這兩個字,被擋在了司馬玉雅的門外,寂寞地在走廊上回蕩。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可喜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這出戲實在是太精彩了。”

施九瞪了可喜一眼,手裏的兩柄彎刀咯吱作響,恨不得跟她打一架。

白瑾兒見狀,連忙將可喜拉回了房。看著坐在椅子上還笑個不停的可喜,白瑾兒的嘴角抽了抽,“還沒笑夠?是不是要我點你的啞穴?”

可喜好不容易止住了臉上的笑意,玩味地看了白瑾兒一眼,“師姐,你跟那個顧少爺,關系好像很不錯嘛。”

白瑾兒站在床邊,背對著可喜整體東西,沒有作聲。

“已經好到,讓你連師父的命令都敢違抗了?”可喜的聲音突然變得淩厲起來,“你別忘了,你的命是誰救的。”

白瑾兒皺了皺眉,轉過身來看著可喜,“我的命確實是師父救的,但是我能活到今天,全憑自己運氣好,這點相信你很清楚。”

可喜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有些猙獰,她緩了緩神,才又對白瑾兒道:“算了,師父已經讓我接手你的任務了。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我來吧。”

白瑾兒的眉頭是又皺緊了幾分,她看著可喜,眸光也冰冷起來,“這件事不用你插手,我自有分寸。”

可喜勾著嘴角笑了笑,“好,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你若還不動手,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白瑾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這件事師兄知道嗎?”

可喜搖了搖頭,“師兄那個木魚腦袋,真以為師父是讓我們來搶《菊花寶典》的。”

白瑾兒抿了抿嘴角,告誡道:“不要告訴師兄。”

可喜眨了眨眼睛,“我自省得。”

沈默了一陣,可喜又問道:“那個顧梓碧,有沒有懷疑你?”

白瑾兒蹙了蹙眉,不答反問道:“暗鬼門的門主是誰?”

“我猜……”可喜頓了頓,“是顧梓碧。”

可喜說到這裏,卻是笑了笑,“若他真是暗鬼門的門主,那這個任務,還真只有你能完成了。”

白瑾兒覺得心裏就像有一團悶氣似的,憋得難受。她煩躁地在床上躺下,蒙頭睡覺。

可喜看了看外面還大亮的天色,抽了抽嘴角。

下起雪來的時候,顧梓碧走出了客棧。

他一個人在南坪縣的大街上走著,雖然這是他第一次來南坪,但看他毫不遲疑的腳步,不像是在到處亂逛,倒是像有目的的在往哪走。

顧梓碧走到一個湖心亭上,坐了下來。

湖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顧梓碧盯著湖面,有些出神。

“門主。”一個人背對著顧梓碧站在亭中,眺望遠方。

“怎麽樣了?”顧梓碧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對身後的人問道。

“還是沒有消息,我們追查到沙鎮,就再也無法前進。”

顧梓碧的眸光沈了沈,冷聲道:“再探。”

“是。”那人恭恭敬敬地應了聲,便又退出了湖心亭。

顧梓碧還是面色沈靜地坐在那裏,似是還在等著什麽人。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聽到從旁邊傳來的輕微腳步聲。

顧梓碧聞聲擡頭。

白瑾兒撐著一把白底紅梅的油紙傘,從亭外走了過來。微風拂過,白瑾兒額前的黑發微動,擋住了她的視線,亦隱去了她眼中的神色。雪花紛紛揚揚的從空中落下,一些被頭頂的傘擋了去,一些落在了白瑾兒那件水藍色的大氅上。

顧梓碧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看著白瑾兒一步一步地從大雪中,走到了自己面前。

“珠珠。”顧梓碧的臉上浮現起一抹白瑾兒熟悉的笑,你果然……還是來了麽?

白瑾兒收起手中的傘,在顧梓碧的身邊坐了下來,“少爺,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

“珠珠不願意和我一起住,人家一個人在房間裏好無聊。”顧梓碧哀怨地看了白瑾兒一眼,發表著自己的不滿了。

雖然已經知道顧梓碧並沒有傻,但是這段日子的相處,白瑾兒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的顧梓碧。她撇了撇嘴,看著顧梓碧,“你倒是認得路。”

顧梓碧嘿嘿地笑了兩聲,目光落在了白瑾兒頭上的那根翠綠的發簪上,“珠珠,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這個發簪是誰送給你的?”

白瑾兒微楞,她摸了摸插在頭上的那根發簪,道:“這個嗎?這是我生辰時,老板送給我的。”

果然是韓岑。

顧梓碧移開目光,問道:“珠珠的生辰是什麽時候?”

“三月十二,你呢?”

“我啊……”顧梓碧笑了笑,“不告訴你。”

“……不說就算了。”白瑾兒別過頭去,看著湖面發呆。

顧梓碧看著白瑾兒的側臉,心裏泛起了一陣苦澀。

珠珠。

這個在心裏念了千遍萬遍的人,始終不是自己的。

顧梓碧的雙拳握得死緊,心裏那翻江倒海的疼痛,竟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少爺,我七歲的時候跟隨師父,到了山裏修行。”白瑾兒像是完全沒察覺身旁人的情緒,講起了小時候的事情來,“我們住的那個地方,有好多好多蜻蜓,紅的,黃的,藍的……”

白瑾兒說到這裏,有些欣喜地轉過頭來看著顧梓碧,“你看過藍色的蜻蜓嗎?我只見過一次,真的好漂亮啊!不過像你這種住在城裏的大少爺,一定沒見過什麽蜻蜓吧。”

看著身旁人的笑容,顧梓碧心裏的鈍痛總算減輕了不少,嘴角也不自覺地染上了笑意,“誰說我沒見過,我還見過黑色的蜻蜓呢!”

“黑色的?!”白瑾兒睜大了眼睛,“那是中毒了吧?”

“噗!”顧梓碧捂著嘴低笑了起來。

白瑾兒繼續道:“我以前,練功的時候總是摸魚,每天都跟著師兄去山上捉蜻蜓。那裏蜻蜓真的好多啊,隨便一抓都能抓到好幾只。黃色的蜻蜓最笨了,特別容易被抓住!山裏還有一條小河,師兄教我們用布和樹杈做了網,一到夏天我們就去河裏撈魚,還有抓螃蟹!石頭下面藏著好多螃蟹!哦對了,蟬我們也抓過哦,可以烤來吃的。”

顧梓碧捏了捏白瑾兒白嫩的小臉,笑著道:“珠珠小時候這麽頑皮,你師父一定很頭痛吧。”

“師父她……”提到師父,白瑾兒的眸色沈了下去,“是個很嚴厲的人,我們都很害怕她。不過是她救了我的命,所以我一直很敬重她。”

顧梓碧的手滯了滯,看著白瑾兒道:“救了你的命?”

“嗯。”白瑾兒輕輕地應了聲,卻沒有再往下說。

見白瑾兒不願再說,顧梓碧也沒有追問,兩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沈默。

半晌,白瑾兒突然問道:“咩咩,你小時候是什麽樣的啊?”

顧梓碧皺著眉頭看向白瑾兒,“珠珠,把這個稱呼忘掉。”

“忘不掉啊怎麽辦,哈哈哈哈!”白瑾兒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顧梓碧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嘴角,輕笑道:“忘不掉的話,我就來幫你忘掉。”

顧梓碧的話音方落,白瑾兒就覺得有什麽溫溫軟軟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唇。顧梓碧溫熱的鼻息噴在自己臉上,白瑾兒看著眼前那張放大的臉,下意識地想要尖叫。

可惜她一張嘴,反倒是給了顧梓碧趁虛而入的機會。

顧梓碧的舌頭飛快地探進了白瑾兒的口腔,準確地找到了那根濕滑的小舌,纏了上去。一次次地纏繞,吮吸,研磨,讓白瑾兒覺得自己的大腦像是被什麽點燃了一樣,燒得不像話。

她完全忘記了還可以推開身前的人。

白瑾兒這種任君采摘的態度,勾起了顧梓碧更深一層次的欲望。他的手也變得不安分起來,開始在白瑾兒身上四處游走。在白瑾兒覺得自己就快燒得燃起來之後,終於用盡了吃奶的勁,推開了身前的顧梓碧。

白瑾兒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那裏,心臟就跟要跳出來似的咚咚作響。而兩人嘴邊的那根暧昧的銀絲,讓白瑾兒的臉燒得更厲害了。

“你這個流氓!我今天就殺了你為民除害!”白瑾兒說完就一拳朝顧梓碧的臉上打了過去,顧梓碧輕巧的避開,抓住白瑾兒的那一記粉拳,往自己身上一帶,白瑾兒就如願地跌進了自己懷裏。

顧梓碧的鼻尖抵著白瑾兒的鼻尖,唇瓣摩擦著白瑾兒的唇瓣,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珠珠,你叫我一次咩咩,我就親你一次。”

白瑾兒的臉一紅,飛快地掙開了顧梓碧的懷抱,站了起來,冷笑著看向他,“顧梓碧,你找死。”

顧梓碧:“……”

看著白瑾兒那副怒氣滔天的模樣,顧梓碧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玩過了?

“珠珠你看!冰下面居然還有魚耶!”顧梓碧欣喜地望著湖面,指著湖底的魚,企圖轉移話題。

白瑾兒看著顧梓碧的背影,眸色沈了沈。

他現在背對著自己,毫無防備,若是出手的話,一定能成功。

一根天蠶絲從白瑾兒的手裏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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