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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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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寧休走過去拉起窗簾。他覺得全身都熱得要命,可上衣是套頭的,他想脫都難脫得很,正糾結著,寧休已經拉好窗簾回來了。他爬到床上,撐著右手,將明雁圈在下方,往下看著明雁。

“難受——”明雁小聲嘟囔。

“哪裏難受?”寧休也小聲問道,聲音簡直太性感。

明雁感覺他的身子又是一軟,他覺得下|身好難受,他自己伸手打算脫了衣服。寧休另一只手卻阻止了他的手,隨後他跪直在床上,伸手幫明雁脫掉了寬松的家居褲子,明雁覺得自己已快被看光了,下意識地並攏雙腿要往側轉,並且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寧休卻直接壓了過來,壓在他身上,在他耳邊叫他“小明雁”。

“我不小了,我20了。”明雁都快哭了,一直在他耳邊吹氣,他真的受不了了,誰料寧休緊接著又吻起他的耳垂、他的脖子,並且一只手沿著他的身體緩緩向下,快要觸摸到那處時,明雁掙紮起來,甚至躲著要往另一側轉。

“怎麽了。”寧休依舊在他耳邊說話,阻止住他。

“丟臉——”

“不丟臉啊。”寧休終於碰到了那處,其實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只是明雁並不知道那早就存在過的第一次。隔著僅存的那層布料觸摸那裏,明雁的身子就又是一抖,看著寧休的眼睛中真的出現了水汽。寧休慢慢地褪去了最後的那層布料,肌膚接觸的瞬間,明雁終於知道什麽叫真正的不好了,他緊緊地閉上雙眼,再也不敢看,有點後悔不該沖動了。

果然沖動容易出事,他怎麽還這麽容易沖動。

但接下來,他徹底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

寧休的手實在太舒服了,手心溫暖,又有一點點奇怪的冰涼感,明雁感覺自己大腦空白,全身的感覺都聚集到了那一點,直到最後仿佛眼前都是絢爛的煙花。他呆住了,原來這樣就是那樣嗎。

他漸漸回神,看到寧休還在看著他,他不由自主地往寧休的左手看去,不看還好,一看“轟”地腦袋感覺又要爆炸了,立刻又閉上眼睛。

寧休笑著抽出紙巾擦了擦,隨後往前移了移,躺下來陪明雁躺著,轉身看著明雁,伸手把他抱到自己身上,再翻過身平躺著,明雁整個身子都趴在他的身上,他用另一只手安撫著明雁的後背,輕聲問他:“怎麽不睜眼呢。”

“丟臉——”明雁覺得從廚房開始,他就一直在丟臉,他將臉埋在寧休懷中,聲音悶悶的。

寧休見他額頭上有汗,給他擦汗,問他:“舒服嗎?”

“不要說了——”明雁真想找地方把自己給埋了,隨後他又有點不開心,怎麽總是他被寧休迷得七葷八素的,寧休就沒有被他迷過。他最近漸漸恢覆本性,經常想到什麽做什麽,手直接就往寧休那裏摸去,結果一點兒變化都沒有,他當下就沮喪了,所以說寧休果真對他的身體沒有反應嗎,還是寧休生理上還不能夠接受男人。

他不死心地就坐起來,坐在寧休身上。

寧休見他坐起來,躺著疑惑問道:“怎麽了?”然後就見明雁開始搗鼓他的某個部位,他微微楞了下。

只可惜,明雁折騰了好幾分鐘,那處還是反應不大。

明雁難受地翻身倒在床上,突然覺得好難受。

寧休坐起身,往他看去:“怎麽了?”

“你是不是還不能夠接受我?”

“這話怎麽說。”

“你的身體,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被你一碰就能點著,可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知道你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一個男人的身體,即便你心理強迫自己接受了,可你的身體還是不行。”明雁越說越絕望,他不是柏拉圖,不需要精神戀愛。但這也並不表示他只需要肉體戀愛,他覺得身體與精神本就一體,當兩人的二者都融合時,那才是真正的戀愛。他越想越悲戚:“如果你一直對我沒有感覺,那怎麽辦?一天可以,一個月也行,也許一年也能忍,那十年,二十年,你一定會厭煩我的。”明雁越說越覺得可怕:“如果這樣我們還不如分開還不如我從來沒有開始過——”越說,偏得越厲害。

“你在胡說什麽呢?”寧休拉住他的手,臉上是少見的嚴肅。

明雁癟著嘴回望他:“我說的沒有錯啊。”

寧休嘆氣:“這才好了幾天,你又胡思亂想。我是那樣的人嗎?如果真的在乎這些,我會現在和你一起在這裏嗎。”

“反正你總會嫌棄我的。”明雁低頭小聲地委屈著說,即便不是因為這事,以前的好多事知道了,寧休總會嫌棄他的,他心想。

“明雁,你長大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容易獲得的東西——”

明雁打斷他:“我一直知道!”

“說了幾句就生氣。我的意思是,以後我和你還會遇到很多挫折與磨難,可如果今天就因為這樣一件小事,你就生氣難過,那往後怎麽辦?我不怕那些,可如果某天你被擊垮了,離開我,那我做的努力又有何用?”

“可是這不是小事!”明雁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件事,事實就是不管他怎麽折騰,寧休就是沒反應,寧休就是排斥他的身體。

寧休無奈道:“我做了三十多年異性戀,總要讓我慢慢來吧。我保證,我絕對會快一點改過來好不好?”

寧休的語氣特別溫柔。按理說來,一個異性戀,能做到這樣真的已經很不錯,畢竟才一個月還沒到,如果此刻的明雁冷靜下來,估計也能想通,可偏偏他現在有點兒想偏了。

“改不過來怎麽辦。”明雁小聲道。

“未來還有那麽多年,總能改過來吧?”

“如果一直不可以,你會不會討厭我。”

寧休反而笑了起來,他將自己的右手伸到明雁面前,又拉出明雁脖子裏的戒指,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決心。”

明雁低頭看著兩只一模一樣的戒指,眼睛有點酸,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強人所難。寧休本來就比自己大那麽多,接受新事物一定沒有他快,此刻他又想到生日那天寧休給他戴上戒指時溫柔的眉眼,他拽住寧休的手:“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你厭煩我了,你一定要早點告訴我。”

“不會的。”寧休伸手將明雁拉扯著坐起來,攏到自己懷中,讓他坐在他的身上,親著他的鼻尖。

“我說萬一啊。”

“不存在萬一。”說罷,寧休又道:“走,我們吃飯去。”然後拉著明雁站起來,自己先走下床,背對著他道:“來。”

明雁趴到他背上,在他耳邊說:“寧休你要快一點改好啊。我很沖動的,你再不改好,說不定哪天我就把你那什麽了哼哼——”

寧休大笑出聲,居然還會威脅他了?他以往覺得才十六歲的時候,明雁就夠沈著冷靜了,現在怎麽越看越覺得明雁越活越過去呢,脾氣說來就來,但你要說他脾氣壞吧,說來就來,但是呢,說走又走了,特別好哄。他背著明雁往外走去,笑道:“寶貝呀,你什麽時候才能真正長大呢。”

或許在每個人心中,愛人永遠都是長不大需要照顧與保護的吧?

當然,寧休已顧不上這些了。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低。

其實男人又有何不同呢?

二人一起晚餐的時候,外界明雁已簽約寧休工作室,並將出演其工作室獨立打造的第一部電影男主角的消息已鋪滿各處。

明雁的粉絲們覺得苦盡甘來,這些都是明雁應得的,紛紛跑去明雁的微博道恭喜,原來這就是明雁說的驚喜!

果然很驚喜,演男主角就算了,還是電影的男主角。演電影的男主角就算了,還是寧休出品的電影的男主角。這些都算了,他還簽了寧休的工作室。寧休是誰,寧休有多大的能耐,不需多言,大家都知道。

此刻粉絲們都處在一種狂喜的狀態,明雁總算能好好地發展了。

成風行前幾天就知道了這消息,明雁單獨告訴了他,但也配合地裝作才知道發微博恭喜明雁。元釀隨後便轉發了成風行這條微博,轉發後,元釀看著手機有些不是滋味。他想,明雁應該是和寧休在一起了吧?當年明雁突然離開,他就猜到了原因,畢竟他無意中聽到了他向寧休表白的話。如今既然回來了,又簽了寧休的工作室,一定是在一起了。

他覺得有些呼吸不暢,雖然他知道明雁不是那種人,可此刻難免暗恨自己還不夠強大,只能靠家裏。如果他也能夠像寧休那樣厲害,會不會勝算大一點?誰都喜歡強大的人吧。

他暗暗嘆氣。

當時與明雁一起參加比賽的,還在娛樂圈混著的,幾乎都祝賀了明雁。畢竟這個消息已經可以讓大家預見到日後明雁的發達,無論從什麽角度出發,與明雁為伍只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

而除了這些人,安歌居然也發微博祝賀了。不過大家也未多想,畢竟他是那部電影的男二號,以後共事幾個月,當然要關系好一點兒。更何況今日是安歌的生日,他的粉絲們並未在意這個插曲。

只有安歌自己明白這是為什麽。以前他將對繆柏言的恨轉移到了明雁身上,他其實和明雁一樣大,只比他小一個多月。今天也是他20歲的生日,是他自從與繆柏言認識後,第一次他沒有陪他過生日。他一個人坐在家中的窗臺上喝紅酒,覺得他想通了很多事。也許以後,他不會再將對繆柏言的恨轉移到明雁身上了,畢竟他想離開繆柏言了。

以往繆柏言不讓他走,拖著他、威脅他。可如今,只怕他走了,繆柏言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吧。

安歌涼涼地笑著,將玻璃杯扔了出去,別墅外就是一個小花園,玻璃杯在夜色中微微閃了下光芒,很快便不見了。他跳下窗臺,往臥室走去,開始收拾行李。這裏是繆柏言給他的房子,雖然房產證上是他的名字,可他不想要。

他想,是時候離開了。他不必再自欺欺人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梅雨季節,整日不是下雨就是悶悶的,於是我在夏天感冒了。

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的,明天不更新哦,這狀態沒法好好寫。

大家也要註意身體啊,這個季節最容易風熱感冒了。

☆、七十一

電影的拍攝一直很順利,寧休的直覺是對的,明雁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演技不說絕好,但已能獲得一致好評。拍攝其實也很辛苦,有時連夜地拍,每當這時寧休也總是在片場待著,只可惜其他人未察覺到這個時間點的巧合,只當寧休是來送夜宵的,隨後陪大家待著。

眾人心中紛紛覺得寧休脾氣真好,一點兒也不像傳聞中那樣不好接近。

只有安歌若有似無地笑了笑,看向寧休的眼睛微微瞇著,尤其寧休右手上的戒指。興許因為寧休實在不愛曝光,那日發布會他又僅是拿左手拿話筒,戒指上也沒有似女明星們婚戒上鴿子蛋一樣大的鉆石,很低調的婚戒,很容易就讓人忽視,所以很多人並沒有發現這個細節,寧休的無名指上戴著戒指。如今在片場,尤其又是大半夜的,大家心思也不會在這上面。

因此似乎只有安歌一人發現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前天拍一場水下戲的時候。他親眼看到了明雁全身衣服都濕透之後,脖子裏掛飾顯露出的輪廓,戒指無疑。

不得不承認,安歌有點羨慕。

又是一天夜戲拍完,明雁有點困。他在卸妝的時候就已經睡著了,李歡心拿毛毯裹住他,小聲道:“不要睡啦,就快好了,好了我們回家睡。”

“啊?——”明雁睜眼,看到頭上的假發就快拿下來了,他瞇著眼,很快又睡著了,李歡心無奈地伸手固定住他的頭,好讓化妝師卸妝。

化妝師也是寧休禦用的,見狀笑道:“明雁真是太可愛了,睡覺都這樣可愛。”

“那是。”李歡心覺得特自豪。

正說著,門被推開,李歡心回頭一看:“寧哥你怎麽來了?”

“看你們還沒好,過來瞧瞧。”

“老大,就快好啦!”化妝師手麻利地終於取下假發,最後一個步驟也已完成,她回身收拾自己的行李箱,說道:“這下好啦,快把明雁帶回去睡吧。”

李歡心自然明白自家老大來的目的,她道:“你也辛苦了,走走走我送你回家,明兒小陸來,你可以休息一天。”

“哇這麽好!”化妝師不會開車,自然樂得不用打車,畢竟這兒不好打車,況且又可以休息一天,自然開心不已,迅速收拾好就跟李歡心走了。

而明雁一直歪著頭在睡,寧休來了都不知道。寧休看著卸了妝的他,眼下都有黑眼圈了,有些心疼,直嘆氣。實在很矛盾,又不能拘著他不讓他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可這麽一天天累下去,他看著著實心疼。想來想去,還是明雁的人生更加重要,他也只能一邊看著陪著了。

他走上前,本打算靜靜地將明雁抱起來。可明雁還是醒了,睡眼惺忪地看到寧休,迷糊道:“你來了啊。”

“嗯,咱們回家。”

“嗯……”明雁放心地將頭枕在寧休肩膀上,小聲道:“我想栩栩了。”他們來時,因這裏還沒收拾好,當時並沒有帶栩栩過來。

此刻聽明雁提及,寧休不免想到他一口一個“寶貝”叫著那只狗的樣子。不過還是得接來,明雁喜歡那只狗喜歡得要命,這麽困都能惦記著,他點頭道:“明早我去接他回來好不好?”

“好……”明雁說完,再沒了聲音,在寧休的懷抱中徹底睡熟了。

安歌發誓,他今天一定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已經回去了,車開到半路發現自己的錢包落在了化妝室才回頭拿,結果在走廊撞到了他們。

他的眼睛微微閃了閃,隨後便平靜道:“不好意思,東西落這兒了。回來拿。”

寧休點點頭,依然緊緊抱著懷裏的明雁。明雁則是睡得很熟,一點兒不知此時的場景。

“明天見。”寧休十分鎮定,說完便繞過安歌走了。

安歌回身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跳還有些快。隨後就笑了,明明是他們被他撞上了,該緊張的是他們吧,結果他在這裏心跳加速。而那倆人,一個淡定的很,一個睡得甜的很。

寧休是篤定他不會說出去呢,還是太過自信,完全不擔心這些。

安歌苦笑著進去拿好自己的東西,心想無論哪種情況,與他又有什麽關系呢。

明雁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安歌對他不一樣了。具體哪一天開始的,他不記得了。安歌看他的眼神不再那樣冷冰冰了,甚至昨天開始主動與他搭話了,他坐在一邊看臺詞的時候,安歌突然就坐到他身邊,道:“我覺得你剛剛那場,看我的時候,眼神可以再兇狠、陰冷一點兒。”

“啊?”明雁擡頭,看到身邊居然是安歌,楞了楞。

“就是和我對峙那一場。”

剛剛那個場景,明雁拍得不好。他長得太過正氣,導演說他的眼神怎麽都表現不對,讓他再琢磨琢磨,休息片刻再拍。他自己也很沮喪,反覆地看臺詞,琢磨著到底怎麽樣的眼神才算個事兒。隨後安歌就來了,說到戲,他立刻便問道:“可是劇中我的性格就是比較正氣的,即使與仇人對峙,也需要陰冷嗎?”

安歌嗤笑:“誰說正義的人就不能陰冷地笑了?你這個角色就是外表正氣,其實內心深處也有陰暗面的,從小被灌輸自己親爹親娘被一刀斬斷了的思想,一直勤學苦練,不論酷暑嚴冬。一心想著覆仇,總算遇到仇人了,仇人還是那個鬼樣子,這樣的一個病態仇人,能不陰冷嗎?”

“可以嗎?”明雁有些猶豫。

“等等你試試就知道了。”

明雁想著怎麽樣的眼神才是陰冷的眼神呢。

“你就沒有遇到過什麽很黑暗的事情嗎?”

“沒有啊。”明雁搖頭,隨後微微垂下眼眸。那些埋藏在最深處的事情,怎麽能說出口。

安歌笑道:“你可真幸福。”

明雁也扯了扯唇,沒有多說什麽。

再重拍那場戲時,安歌發現明雁真的可以表現出那種陰冷的眼神時,不禁暗暗稱奇,明雁的天賦真好,這麽快就給他琢磨出來了。導演也連連誇讚,明雁笑著借口去洗手間回身離開了。

走到洗手間,他關好門就放水,把自己的臉埋到水裏。回國後,他就沒再這樣做過,全因過得太幸福。可剛剛安歌那麽一提,他又不服輸,便特地沒有壓制自己,真的想了些以前的事情,一想就收不住,想到那些人的話語、舉動,想到身上的傷口,又想到自己的爸爸可能真的是被陷害——效果是出來了,個個都在誇演得好。可他發現自己根本控制不住這些陰暗對自己的腐蝕。

他將臉全部都埋到了水中,臨界點時擡頭,總算舒了口氣。

臉色雖蒼白,還是淺淡地對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

其實生活再幸福,也無法抹滅他曾經遇到過的那些骯臟。那他唯有更努力一點,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強大到能夠面對過往的那些陰暗。

與安歌的關系便這樣漸漸地好了起來,有次結束得早,安歌居然邀請明雁一起去吃飯。李歡心覺得明雁多交點朋友也好,況且這幾個月她看在眼裏,安歌對明雁也漸漸沒了敵意,便鼓勵明雁去。

明雁其實不愛交朋友,不然也不至於好幾年了,就成風行一個朋友,還因為工作忙碌不大見面,尤其這幾年成風行專註於主持,發展得越來越好。但人家都主動邀請了,他便坐上了安歌的車。

安歌的車是紅色的法拉利。這個車太出名,明雁是認得的,但他其實不喜歡這樣的車,覺得有點太高調。安歌捕捉到他的眼神,不在意笑道:“我就喜歡紅顏色的車子,人生就這麽長,賺錢就是為了花得爽。既然爽了,那就要買自己喜歡的啊。”

明雁覺得安歌說得挺有道理的,點頭道:“是。”

“你喜歡什麽?”安歌問他。

明雁想了想,發現自己其實真的沒有太喜歡的東西。可能是從小家境導致,他從來不在意牌子、價格這些,因為大人們賦予的本來就是好東西,他也不需要去在意這些。後來過了幾年苦日子,就更加不用在意了。如今日子好過了,雖是在浮躁的娛樂圈,但他還是不在意這些東西。在法國那兩年,他開的也只不過是最普通、便宜的代步車。

“沒有嗎。”安歌見他不回答,覺得有些奇怪。

明雁笑了笑:“好像真的沒有。但是挺喜歡鋼琴和架子鼓的,如果金錢允許,想要盡可能買更好的。”

安歌靜了靜,繞過了這個話題。

安歌帶明雁去的地方,是很多明星都愛去的餐廳,價錢和環境都很漂亮,但是安全性很高。兩人下車往裏走的時候,正好也有倆人往外走。

明雁並沒有在意那倆人,只是好奇地看著裏面大堂裏的那個大魚缸,裏面許多許多的彩色魚。所以等他發現安歌沒有跟上來時,他都走過去好幾步了,他楞了楞,回神,看到安歌還停在原地,他跑回去:“怎麽了啊?”

然後才發現與他們面對面而出的那倆人居然也沒動。

明雁打量了一下那倆人,覺得其中一個很像今年最新出的一個歌曲類選秀節目的亞軍,另一個人他也覺得有點熟悉。

“繆先生好。”安歌出聲打招呼。

繆柏言眼神有些覆雜,但見安歌最終還是與他打招呼了,“嗯”了聲這才攬著那個男孩子離開。至於明雁,他還真的沒有看到。當年他也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明雁,只覺得長得好,當晚再見到於他而言更漂亮的安歌時,便將他忘到了西伯利亞去。

安歌靜站在那裏,臉色平靜得很,他以為自己會很難過的。但其實也不過如此。

“安歌。”明雁又叫了一聲。

“沒事。”安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率先走上前:“我們去吃飯。”

“嗯。”明雁其實聽到他叫那個人“繆先生”了,難怪他覺得眼熟,想必是繆柏舟的親戚吧。他覺得這個世界,其實真的挺小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早點更。

☆、七十二

晚上回去時,明雁將這事告訴了寧休。

寧休幫他給栩栩弄吃的,蹲著身子摸栩栩的腦袋,說道:“那個人是繆柏舟同父異母的弟弟,之前是安歌的金主。”

“……”明雁的世界其實挺單純的,雖然他遇到過那麽多糟心的事,可反而因為這些,從小的家教使得他更向往幹凈一點兒的環境。但如今知道身邊的人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事,還是覺得可怕,尤其是那樣幹凈漂亮的安歌,每次看到安歌的眼眸,他都覺得像精靈。他小聲問:“安歌是被迫的嗎?”

“是。”

明雁舒了口氣:“今天那個人和另一個人在一起,就是今年那個很火的唱歌比賽,第二名那個,叫什麽我不記得了。所以安歌以後應該就安全了吧?”

“嗯。”寧休弄好,站起來坐到明雁身邊,摸摸他的腦袋:“這個圈子,每個人都有太多各式各樣的事,超乎你想象的也很多。所以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可是安歌人很好,即使他之前的確被包養,我也不討厭他。”

“嗯。”

明雁往一邊倒,倒到寧休膝蓋上,又要睡著了,最近特別缺覺,他迷迷糊糊道:“明天桑言就要進組了,好期待。”

“桑言是個很優秀的演員。與他對戲,能學到很多。”

“安歌也教會了我很多,每個人身上都有許多值得學習的東西,我要學的太多了——”明雁越說聲音越小,直至睡著。

栩栩聽不到主人聲音了,歪頭看過來:“汪——”

“噓。”寧休朝他豎起食指。

栩栩果然眨眨眼聽話地不叫了。

寧休則笑著抱起明雁去浴室,給他洗了澡,換好睡衣,再抱回床上,替他蓋好被子,這才出來走到書房給繆柏舟打電話。

“繆柏言和安歌分開了。”寧休邊說邊看著自己右手上的戒指。

“兩年,這次可真夠久的。”對面的繆柏舟嘲弄道。

“我聽臨軒說你家那些人越來越不安生了。”

“哼。”繆柏舟顯然沒放在眼中:“他們自以為籌碼很大,實際不過跳梁小醜。”

寧休自然不願管別人的家事,他只是擔心好友被那一大家子聯手起來整,因此但凡知道些什麽,便告知他。兩人從落地起就一起玩鬧,三十多年的情誼了。

“倒是你,我還真沒想到。”繆柏舟主動換了話題,問他:“你認真的?”

“戒指你也笑過了,你說呢。”

“看不出來啊寧休。”繆柏舟冷冰冰的聲音故意表達出誇張的驚訝感,其實反而有些怪異,“那你父母能答應?”

“不能答應也要答應。慢慢來吧。”寧休的聲音依舊那樣沈穩。

“我下個月回去,帶他來家裏玩。”

寧休應下,隨後掛了電話,放下手機走出書房,栩栩就在門口待著,見他出來往他身上蹦。寧休摸著他的腦袋:“給你吃了,怎麽還鬧呢。”說著說著自己笑了起來,跟明雁還真有點兒像。

明雁不困的時候,甜起來,比栩栩還鬧騰,撲騰著往他背上跳,嚷著要背。然後寧休就背著他在家裏一圈圈地轉。寧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能愛一個人愛到這種地步,愛到不顧性別與規矩,愛到覺得只能在家裏背他陪他玩是委屈了他,愛到多想和他一起在外面的世界,在所有人的註視下親近地在一起,就像所有普通情侶那樣。

繆柏舟有次好意提醒他,說明雁還小,未來無限可能,沒準哪天玩夠了就回去了。而他,已經這個歲數,折騰不起了。

他並未放在心中,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看中的人,相信明雁。

況且即便如此,他也不願失去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即便真的被玩,他也心甘情願。

隔日在片場,明雁終於第一次見到了他心心念念很久了的桑言。其實桑言有一點和寧休挺像的,那就是都很低調。不同的是,寧休從頭到尾都是低調的,從生活到熒幕,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而桑言不同,他的性格十分低調,卻曾經做過許多不低調的事,而且桑言年輕的時候也只是一個男偶像,他也是慢慢成長的。

因此明雁格外欽佩桑言。那麽多風光無限的事情之後,他居然還能低調至此,並且近幾年連電影都很少拍了,大多拍一些配角。只是固定代言的那幾個品牌,依然還在拍廣告。

被人問及原因,只說是想多陪陪女兒。

這次寧休能將桑言邀請過來給明雁配戲,對方還真的是看在寧休的面子上過來的。

李歡心拉著明雁走到桑言面前,笑道:“桑言哥,我家這位小朋友可是特別欽佩你的,天天吵著要見你。”

明雁特別不好意思,臉都紅了。

桑言身邊站了兩個個子很高的保鏢,眼睛含笑地看著明雁。

明雁心想,善良人的保鏢,看起來都不是兇神惡煞的。他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桑言老師你好。”說著還鞠了一躬。

桑言嘴角都是笑意:“不用這麽拘束,我一直認得你啊。”

明雁眼睛一亮,沒想到桑言本人的聲音比電視上還好聽,而且語氣特別親切。他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桑言,滿臉喜意。

“桑言,跟我們家明雁合張照吧?”李歡心跟桑言也算熟悉,笑著問道。

桑言含笑答應,明雁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地站到桑言身邊,桑言伸手攬過明雁的肩膀,明雁眼睛笑得彎了起來,李歡心笑著拿明雁的手機幫他們拍下了這一幕。

隨後桑言便去化妝換戲服,明雁趕緊拿回自己手機,低頭看,李歡心共拍了三張,他選了張,喜滋滋地發到了微博上,配字:^_^。

粉絲們見明雁開心,也紛紛開心起來。都道明雁自從國外回來後,人變得開朗許多。

寧休正與繆柏舟一起喝茶,閑閑地拿起手機看了看,然後不由自主地皺眉。

“怎麽?”繆柏舟見他這樣,好奇問道。

“沒怎麽。”寧休手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便放下了手機,什麽都沒發生似的擡頭。

繆柏舟冷冷地笑了聲,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再放下杯子,瓷器輕輕相撞清脆的聲音十分動聽,隨後想起什麽,問寧休:“繆柏言那小情人長什麽樣?”

“前情人。”寧休強調。其實繆柏舟不管想知道什麽,怎麽能沒法得到消息呢?只能說,他根本懶得關心繆柏言的這些事,他看不上。

“有什麽區別。”

寧休又拿出手機翻了翻,明雁剛好最近新關註了安歌,微博上就有與安歌的合照,他將照片給繆柏舟看。

繆柏舟看了幾眼,難得稱讚道:“這麽多年到底有了長進,不再是以前那些胭脂俗粉了。”

“然而已經是前情人。”

“所以他到底也就那格局了。”繆柏舟臉色平靜得很,語氣中也沒有不屑的情緒,但就是這樣平平淡淡的調子,愈加能顯出背後的冷漠。

明雁的微博每天都有許多許多的評論,他當然不能每條都看。但這會兒他正刷著評論,間隙挑幾條回覆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ID回覆道:不錯。

熟悉是因為,那個人是寧休!

ID簡單得很:修___

後面那幾個符號,明雁心想估計是因為這個名字早就被占用了,他才這樣取名。明雁當時知道這是寧休的賬號後,特地去翻了自己的微博,他從前不經常發微博,因此特別好找,原來當初他拍了家中鈴蘭花的照片,讓大家猜是什麽時,他第一個回覆了正確答案,那時他便回覆了他。

明雁當下便立即又回覆了他那句“不錯”:[開心]。

粉絲們的眼睛是雪亮的,明雁那微博自然是每一條都記得清清楚楚。看到明雁第二次回覆這個人,紛紛留言表示好羨慕,還有人順藤摸瓜地去看那個修到底何方聖神,結果那人連個頭像都沒有。關註的人只有一個:明雁,一條微博都不曾發過。粉絲竟是些僵屍粉。

即便如此普通,還是有少部分粉絲關註了這個空白到不能更空白的號。

安歌坐在一邊做準備,下一場就是他的戲,他不經意看到明雁笑著在看手機,那笑容的弧度明明不大,可他離著這麽遠,仿佛都能感受到他周遭的幸福。他默默地低頭,發現他的確羨慕明雁。

寧休聽到手機的提示音,拿起手機一看,微微楞住,然後笑了。

他突然覺得這樣的“調情”方式似乎也不錯。

繆柏舟看他那樣,頓覺有些看不過去了,點了根煙,含糊道:“差不多就行了。”

“你也可以找一個定下來。”

繆柏舟不置可否地“哼”了聲,便低頭用火柴擦出火,點煙,還扔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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