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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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先知”網友》/奎奎因因
佘悅希不知道為什麽變成現下的情景：王副總監和她一起進入電梯。
王副總監的穿著並不太職業、不太正式, 白色短袖雪紡襯衫, 銀灰色包臀裙, 裙角在腿側開衩，露出一雙健康膚色的緊致美腿，渾身上下散發著優雅又嫵媚的韻味。
王星子似乎註意到佘悅希的目光, 收了手機，眼尾一挑，睨向佘悅希, “我們見過兩次，佘小姐有印象嗎？”
“嗯。”佘悅希坦然地對上她的目光。
“佘小姐真的很漂亮呢。”
“過獎了。”佘悅希想客氣回以“王副總監也漂亮”，但因為對方的語氣，有些說不出口。
那種考量評價的口吻, 並不是上位者對下級的俯視, 而有點像……長輩對陌生小輩的察探。
佘悅希覺得有這種錯覺的自己，可能腦子不太清醒。
電梯即將降到二樓。
王星子隨意問道：“佘小姐待會有什麽安排？”
“沒有。”
“直接回家？”
“嗯。”
“我送你？”
佘悅希疑心自己聽錯了。
站在兩位漂亮女人後方的存在感較低的吳銳：“……”他是不是被那個王副總監無視了？
“我沒事做，送你回家吧。”王星子擡起手，小拇指勾開蓬松的薄劉海，露出額間一點痣。
佘悅希客氣道：“謝謝王副總監的好意, 我助理……”
“okok，忘了你帶著助理，”王星子美目流轉, “我可以蹭你的順風車嗎？”
於是，佘悅希和王星子坐上了佘悅希的車後排座位。
佘悅希原本想坐副駕駛位，王星子讓她一起坐後排。
“您要去哪？”佘悅希問。
“我啊, 和你一個目的地。”
錦華苑，佘悅希了然，她是去找彭望的。
“怪安靜的，放點音樂吧。”王星子擺弄著指甲慵懶道。
吳銳還算有眼見力，知道自家老板對這位女人態度尊敬客氣，不等佘悅希吩咐，自覺打開了音樂。
“想聽英文歌。”
王星子倒一點也不客氣，說完便仰頭靠著椅背，懶懶閉上細長的眼睛。
佘悅希一向不會主動找話題，拿出手機，刷起來。
莫子琳發來消息詢問試鏡情況。
“喲，你也是個手機控。”
佘悅希正和莫子琳聊著，冷不防聽到王星子這樣出聲，“也？”下意識就問出口。
“哦。”王星子理所當然道，“彭望是手機控，你是。‘也’啊，沒毛病。”
如果說佘悅希先前還覺得王星子和彭望是男女朋友關系，現在，她覺得自己好像誤會了。
佘悅希笑了笑，“在回經紀人消息。”
“看來佘小姐工作挺忙的。”
“話說，佘小姐接到我們zily的邀約時有什麽感想？”
這是要談起公事了嗎。佘悅希將手機放在膝上，看向旁邊的王星子，“高興，有些意外。”
“意外啊……”王星子打了個哈欠，又閉上了眼。
直到車子開到錦華苑C幢停車場入口，車速慢下來，王星子才睜開眼。
“謝謝佘小姐帶我一程。”
王星子擡手掩著紅艷的唇，打了個哈欠，“一起上去吧。”
“經紀人通知臨時有點事，我要回公司一趟。”
“okok，那你去吧。”
“哦，”王星子打開車門，一條腿跨下去之前，回頭朝佘悅希戲謔笑了下，“zily試鏡人選，是我選的你。”
“因為某個迷弟推薦的。”
“……”
怪了，她居然不問“某個迷弟”是誰？
王星子抱臂看著開遠的車。
還是說，她的心裏早就有數了？
……
從公司回來的路上，佘悅希給郭文美轉去一筆錢。
隔了幾十秒，又轉去一筆。
緊接著，她的手機來了電話。
佘悅希看著屏幕上來電人的備註，沒有動作。
到底是在電話自動掛斷前，將之接通。
“悅希，你的手機是不是出問題了？”那邊的語速有些急。
佘悅希：“沒有。”
“那你……怎麽打了兩次錢過來？”
郭文美在看電視，手機收到銀行入賬短信。打款時間比往時早幾天，還連著兩條，不太懂電子產品的她以為佘悅希的手機出了問題，趕忙打電話過去。
等佘悅希接了，說手機沒出問題。郭文美有些忐忑起來，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
又有點不舍得掛電話。
上次佘悅希在微博被黑那件事，不知道觸動了郭文美的那條神經，她怔怔地看著網上一條接一條對佘悅希的充滿惡意的評論，身體僵直。
原來當明星並不簡單，原來佘悅希在外面也承受著不少壓力。
陌生的可以稱之為對女兒心疼的情緒如突然而至的、愈來愈大的雨，兜頭淋了郭文美一身。
道德感並不高的郭文美意識到，這麽多年來，她似乎……對不起去世的丈夫，對不起早已疏遠的女兒。
女兒小學以後，自己只顧所謂的愛情只顧……對女兒的關心越來越少。高中時，聽信他人的話，讓女兒走上學演戲的路，她當時肯定很不願意吧。
再後來，把她當成了搖錢樹，沒錢就想起她就找她……
郭文美不敢再回想，越回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母親做得失敗。
“感謝你出來澄清。”
感謝，她們母女之間原來已經生分到這種地步。都怪她，怪她這個糊塗的不稱職的母親……
“不……不用謝。”郭文美囁嚅，“呃……中秋你回來嗎？”
“……回？”
“是啊，一起過節。”郭文美的表情有些緊張。
“不了，工作忙。”
女兒的聲音還是那樣冷淡。
郭文美卻還想多聽幾句。
“那……那好。”
“還有什麽事嗎？”
“沒、沒有了，你忙吧。”害怕耽誤她的工作，郭文美忙道。
佘悅希將手機扔在腿邊的軟座上，眼睛無機質地看向窗外。
郭文美的變化，她察覺出來了。
然而，她並沒有因此產生什麽觸動。
至少現在她還不能釋懷不會原諒。
吳銳大約猜出了和佘悅希通話的是誰，他從後視鏡悄悄瞄了眼，老板精致的側臉看起來——
冰冷漠然。
……
《隱龍行歌》劇組陸陸續續放出劇照和相關花絮，為電視劇預熱。
莫子琳告訴佘悅希，冼葉旺導演那邊打電話來問，她下半年的通告排得緊嗎？有空嗎？
“估計是看你有沒有時間，要配合宣傳電視劇吧。”莫子琳猜測。
佘悅希有點奇怪，冼導之前不是已經定下宣傳電視劇的時間是明年年後嗎？
***
彭望最近比較忙。
相對於今年過去的前大半年而言。
要每天更新網站上的新連載小說，文下讀者們還嗷嗷叫著加更；要修改年初完結的一部小說，片方催著這幾天內要拿到改編好的劇本。
連著一個星期，彭望幾乎是每天工作十三個小時，遠超過國家規定的每日工作時長。
姚棱柒對彭望的控訴不以為意，“我每天工作二十個小時以上。”
“呵，”彭望冷笑，“誰讓你不是華國公民，不受華國《勞動法》的保護。”
“是的，我這個雇傭方不是華國公民，所以我不受華國法規限制，可以隨意對你安排工作。”智能的姚棱柒順著彭望的話開玩笑。
彭望覺得一點都不好笑。
好幾天了，天天這麽忙，都沒時間和她玩游戲。
煩……彭望焦躁地揉著幾天沒去打理的頭發。
檢測到宿主的情緒比較煩躁，姚棱柒出聲：“任務完成度現已達到91%，沒多久你就可以解脫了。”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彭望右手握拳砸了下厚重的桌面，低吼一聲，“爭取早日擺脫你！”
戴上眼鏡繼續碼字。
下午，助理司磊來了。
“彭先生……”一腳踏入彭望書房的他感覺到一陣低氣壓，識趣地將後面那句“我來把劇本送過去”咽回肚子裏。
彭望冷著眼看過來。
司磊訕笑著退出書房，“我、我先帶羅斯卡出去遛遛，您慢慢寫。”
寫是寫不完的。
司磊遛狗回來後，彭望給電影制作方撥去電話，對自己將推遲幾天完成劇本表示抱歉。那邊的某總語氣有些沖，連聲問他怎麽改個劇本拖拖拉拉的。抱怨的話還沒講完，被另外一個人截去電話：
“彭先生，不好意思，梁總他性子比較急。鄙姓白，是這部電影的副導演。”
彭望：“你好。”
“您好您好，劇本這個，您要晚幾天是吧？”白副導的態度客氣有禮。
“對，大約後天能完成。”
“電影劇本和原著相比，主要角色有什麽刪減嗎？”白副導問。
“沒有，所有角色都不變。”彭望歪頭摸著下頜。
“那行，不急，您慢慢來。”白副導笑道，“我們這邊正好先選角色。女主和男二都沒有什麽頭緒……”
“白副導。”
“啊？什麽事？”
“我，”腦海裏跳出一個名字，彭望正色道，“可以推薦一個女演員嗎？”
“可以，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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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悅希不知道為什麽變成現下的情景：王副總監和她一起進入電梯。
王副總監的穿著並不太職業、不太正式, 白色短袖雪紡襯衫, 銀灰色包臀裙, 裙角在腿側開衩，露出一雙健康膚色的緊致美腿，渾身上下散發著優雅又嫵媚的韻味。
王星子似乎註意到佘悅希的目光, 收了手機，眼尾一挑，睨向佘悅希, “我們見過兩次，佘小姐有印象嗎？”
“嗯。”佘悅希坦然地對上她的目光。
“佘小姐真的很漂亮呢。”
“過獎了。”佘悅希想客氣回以“王副總監也漂亮”，但因為對方的語氣，有些說不出口。
那種考量評價的口吻, 並不是上位者對下級的俯視, 而有點像……長輩對陌生小輩的察探。
佘悅希覺得有這種錯覺的自己，可能腦子不太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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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星子隨意問道：“佘小姐待會有什麽安排？”
“沒有。”
“直接回家？”
“嗯。”
“我送你？”
佘悅希疑心自己聽錯了。
站在兩位漂亮女人後方的存在感較低的吳銳：“……”他是不是被那個王副總監無視了？
“我沒事做，送你回家吧。”王星子擡起手，小拇指勾開蓬松的薄劉海，露出額間一點痣。
佘悅希客氣道：“謝謝王副總監的好意, 我助理……”
“okok，忘了你帶著助理，”王星子美目流轉, “我可以蹭你的順風車嗎？”
於是，佘悅希和王星子坐上了佘悅希的車後排座位。
佘悅希原本想坐副駕駛位，王星子讓她一起坐後排。
“您要去哪？”佘悅希問。
“我啊, 和你一個目的地。”
錦華苑，佘悅希了然，她是去找彭望的。
“怪安靜的，放點音樂吧。”王星子擺弄著指甲慵懶道。
吳銳還算有眼見力，知道自家老板對這位女人態度尊敬客氣，不等佘悅希吩咐，自覺打開了音樂。
“想聽英文歌。”
王星子倒一點也不客氣，說完便仰頭靠著椅背，懶懶閉上細長的眼睛。
佘悅希一向不會主動找話題，拿出手機，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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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悅希正和莫子琳聊著，冷不防聽到王星子這樣出聲，“也？”下意識就問出口。
“哦。”王星子理所當然道，“彭望是手機控，你是。‘也’啊，沒毛病。”
如果說佘悅希先前還覺得王星子和彭望是男女朋友關系，現在，她覺得自己好像誤會了。
佘悅希笑了笑，“在回經紀人消息。”
“看來佘小姐工作挺忙的。”
“話說，佘小姐接到我們zily的邀約時有什麽感想？”
這是要談起公事了嗎。佘悅希將手機放在膝上，看向旁邊的王星子，“高興，有些意外。”
“意外啊……”王星子打了個哈欠，又閉上了眼。
直到車子開到錦華苑C幢停車場入口，車速慢下來，王星子才睜開眼。
“謝謝佘小姐帶我一程。”
王星子擡手掩著紅艷的唇，打了個哈欠，“一起上去吧。”
“經紀人通知臨時有點事，我要回公司一趟。”
“okok，那你去吧。”
“哦，”王星子打開車門，一條腿跨下去之前，回頭朝佘悅希戲謔笑了下，“zily試鏡人選，是我選的你。”
“因為某個迷弟推薦的。”
“……”
怪了，她居然不問“某個迷弟”是誰？
王星子抱臂看著開遠的車。
還是說，她的心裏早就有數了？
……
從公司回來的路上，佘悅希給郭文美轉去一筆錢。
隔了幾十秒，又轉去一筆。
緊接著，她的手機來了電話。
佘悅希看著屏幕上來電人的備註，沒有動作。
到底是在電話自動掛斷前，將之接通。
“悅希，你的手機是不是出問題了？”那邊的語速有些急。
佘悅希：“沒有。”
“那你……怎麽打了兩次錢過來？”
郭文美在看電視，手機收到銀行入賬短信。打款時間比往時早幾天，還連著兩條，不太懂電子產品的她以為佘悅希的手機出了問題，趕忙打電話過去。
等佘悅希接了，說手機沒出問題。郭文美有些忐忑起來，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
又有點不舍得掛電話。
上次佘悅希在微博被黑那件事，不知道觸動了郭文美的那條神經，她怔怔地看著網上一條接一條對佘悅希的充滿惡意的評論，身體僵直。
原來當明星並不簡單，原來佘悅希在外面也承受著不少壓力。
陌生的可以稱之為對女兒心疼的情緒如突然而至的、愈來愈大的雨，兜頭淋了郭文美一身。
道德感並不高的郭文美意識到，這麽多年來，她似乎……對不起去世的丈夫，對不起早已疏遠的女兒。
女兒小學以後，自己只顧所謂的愛情只顧……對女兒的關心越來越少。高中時，聽信他人的話，讓女兒走上學演戲的路，她當時肯定很不願意吧。
再後來，把她當成了搖錢樹，沒錢就想起她就找她……
郭文美不敢再回想，越回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母親做得失敗。
“感謝你出來澄清。”
感謝，她們母女之間原來已經生分到這種地步。都怪她，怪她這個糊塗的不稱職的母親……
“不……不用謝。”郭文美囁嚅，“呃……中秋你回來嗎？”
“……回？”
“是啊，一起過節。”郭文美的表情有些緊張。
“不了，工作忙。”
女兒的聲音還是那樣冷淡。
郭文美卻還想多聽幾句。
“那……那好。”
“還有什麽事嗎？”
“沒、沒有了，你忙吧。”害怕耽誤她的工作，郭文美忙道。
佘悅希將手機扔在腿邊的軟座上，眼睛無機質地看向窗外。
郭文美的變化，她察覺出來了。
然而，她並沒有因此產生什麽觸動。
至少現在她還不能釋懷不會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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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琳告訴佘悅希，冼葉旺導演那邊打電話來問，她下半年的通告排得緊嗎？有空嗎？
“估計是看你有沒有時間，要配合宣傳電視劇吧。”莫子琳猜測。
佘悅希有點奇怪，冼導之前不是已經定下宣傳電視劇的時間是明年年後嗎？
***
彭望最近比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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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一個星期，彭望幾乎是每天工作十三個小時，遠超過國家規定的每日工作時長。
姚棱柒對彭望的控訴不以為意，“我每天工作二十個小時以上。”
“呵，”彭望冷笑，“誰讓你不是華國公民，不受華國《勞動法》的保護。”
“是的，我這個雇傭方不是華國公民，所以我不受華國法規限制，可以隨意對你安排工作。”智能的姚棱柒順著彭望的話開玩笑。
彭望覺得一點都不好笑。
好幾天了，天天這麽忙，都沒時間和她玩游戲。
煩……彭望焦躁地揉著幾天沒去打理的頭發。
檢測到宿主的情緒比較煩躁，姚棱柒出聲：“任務完成度現已達到91%，沒多久你就可以解脫了。”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彭望右手握拳砸了下厚重的桌面，低吼一聲，“爭取早日擺脫你！”
戴上眼鏡繼續碼字。
下午，助理司磊來了。
“彭先生……”一腳踏入彭望書房的他感覺到一陣低氣壓，識趣地將後面那句“我來把劇本送過去”咽回肚子裏。
彭望冷著眼看過來。
司磊訕笑著退出書房，“我、我先帶羅斯卡出去遛遛，您慢慢寫。”
寫是寫不完的。
司磊遛狗回來後，彭望給電影制作方撥去電話，對自己將推遲幾天完成劇本表示抱歉。那邊的某總語氣有些沖，連聲問他怎麽改個劇本拖拖拉拉的。抱怨的話還沒講完，被另外一個人截去電話：
“彭先生，不好意思，梁總他性子比較急。鄙姓白，是這部電影的副導演。”
彭望：“你好。”
“您好您好，劇本這個，您要晚幾天是吧？”白副導的態度客氣有禮。
“對，大約後天能完成。”
“電影劇本和原著相比，主要角色有什麽刪減嗎？”白副導問。
“沒有，所有角色都不變。”彭望歪頭摸著下頜。
“那行，不急，您慢慢來。”白副導笑道，“我們這邊正好先選角色。女主和男二都沒有什麽頭緒……”
“白副導。”
“啊？什麽事？”
“我，”腦海裏跳出一個名字，彭望正色道，“可以推薦一個女演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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