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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番外永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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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璂比永玥小一歲,都是葉赫那拉氏一母同出的阿哥。

從永璂有意識開始,他的這個小哥哥就一直都是病歪歪的樣子。身子好些的時候也能夠出去走走,聽聽先生講課,但身子不好的時候,好像隨時都會死掉一樣。

從一開始鬧的皇宮內外全都緊張不已,到後來皇阿瑪就算聽到十阿哥病危,也不再來看一次。永璂很多時候都懷疑,後來的皇阿瑪是否聽到了永玥病危的消息。

永璂也是希望哥哥可以變得非常厲害,有一天能夠保護他,但他知道,這些願望大概是永遠都無法實現的了。

因為哥哥的病,就連他這個親兄弟,都很少能夠見上一面。害怕哥哥把病過給他,沒有人允許他們兩人在一起相處哪怕一盞茶的功夫。

“阿哥的身體多金貴啊,可不能染上病氣。”這是照顧永璂的麼麼說的話。

後來,永璂也就不再期待有什麽奇跡。偶爾看見額娘因為哥哥的病情反覆,不停的以淚洗面,甚至因為哥哥的身體而忽略他的感受,永璂的內心中,也是有一點討厭自己的哥哥的。

他曾經也在心裏想過,哥哥生病的時候,看起來那麽的痛苦,額娘也跟著受累,其他的兄弟乃至父皇,卻沒有誰關心過分毫。都這個樣子了,為什麽哥哥還活著呢?還不如死了輕松一些吧?

哥哥的身子,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越來越糟糕,已經很多年未曾再出國自己的殿門了。但有一次,永璂還是遇到了他的這個哥哥。

面色看起來是青中範黑的,非常糟糕。但哥哥在認出他是誰後,笑著對他招了招手,送給他一塊玉佩,說著,“我們是兄弟,從小到大卻從沒有在一起好好的說過話。如果以後哥哥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額娘,也希望你不要像是哥哥一樣,一直都是病怏怏的。”

即使是這麽一句話,哥哥說起來都感覺非常吃力,他們兩人在一起,統共說的話也不足三句,哥哥便走了。

看著哥哥離開的背影,有一瞬間,永璂非常的難過,他不明白,為什麽就他的哥哥一直病的這麽嚴重呢?他也很後悔,後悔自己以前心裏已經出現過的,希望哥哥快點死掉的想法。

如果哥哥的身子一直都是好的,一定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哥哥把?

不過,突然有一天,永璂發現,自己的哥哥完全變了。

哥哥的變化是那麽的大,就算永璂想要忽略也難。

常年積病的身子,轉眼之間便好了,緊跟著性格也發生了非常大的轉變,最為重要的是……身子好了的哥哥,竟然不記得送給他的那塊玉。

這件事情永璂誰都沒有說,包括他的皇額娘,在皇額娘因為哥哥身子大好欣喜若狂的時候,他又怎麽忍心去告訴皇額娘,哥哥其實已經死了,現在哥哥的身子裏住著一只不知道來自哪裏的鬼?

就算沒有註意到,但從很久以前開始,永璂一直都是非常關註哥哥的。哥哥的變化真的很大,可是看到這個人活的這麽健康又恣意,永璂有的時候也會有一點兒錯亂的感覺。

也許他的猜測是錯誤的?

也許哥哥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雖然一開始沒有認出來,但後來的哥哥確實一點點的對這個皇宮還有皇額娘等人,全都表現出了一些熟悉感。

所以,只是一開始大病初愈,沒有記起來一些事情吧?

畢竟以前哥哥的身體,是那麽的糟糕。

永璂漸漸開始相信自己心中的這種說法,他接受了自己改變巨大的哥哥。

不過,就算哥哥的身子好了,在眾多的皇子之中,似乎也沒有多少的存在感。先生從來不會主動給哥哥提問題,因為大家全都知道永玥阿哥的身體有多糟糕,以前時不時來聽課,說不定還能夠跟得上進度,近年來因為身子愈發的糟糕,已經許久沒有來了,根本不可能還跟得上。

他的哥哥也完全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在皇阿瑪的面前是否會被重視。

這種情況維持了幾個月,直到有一天在騎射課上,其他的阿哥突然來找麻煩,然後永璂就看見自己的哥哥一下子幹翻了所有人。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然後,哥哥突然就被皇阿瑪重視了起來,時不時的會被召見到身邊,帶著哥哥走一走,說一說。但他的哥哥卻再次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並不給皇阿瑪好臉色看,甚至可以說是忤逆的。

但皇阿瑪卻覺得這是“真性情”,並不拿哥哥怎麽樣。

皇阿瑪的性格一直都是如此,喜歡人,似乎如何也沒有關系,但若是不喜歡的,即使是出現在面前,也會感到不悅。

哥哥受到的“恩寵”越來越多,在一次“救駕”之後,更是達到了新的高度。

永璂那時候也是跟著高興的,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哥哥會殺掉住在大將軍家裏的新月格格,還有碩親王府世子皓禎貝勒所愛的賣唱女白吟霜。

永璂當時知道的時候,整個人都傻掉了,包括一直來哥哥和皇額娘跟前哭訴的蘭馨公主。

因為皇阿瑪把這件事情交給了哥哥處理,這兩家的人便全都來找了哥哥,每天的大戲輪流唱,也許還有一些暗中牽扯到的東西。

不過這些永璂全都看不懂,他只是看見自己的哥哥非常果斷的殺了新月格格還有白吟霜。在皇阿瑪震怒,派遣了人來拿下哥哥之前,哥哥曾經跟他說過,讓他不要害怕,帶著皇額娘躲在宮裏就好。而他卻把那些煩人的爛蘋果,全部解決掉。

“你要當一個聽話的小蘋果哦~知道嗎?”

當時說這句話時候的哥哥,面上是笑著的,一點都不害怕皇阿瑪的震怒,還有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那些事情。

然後他就看著他的哥哥,離開了自己的宮殿走了出去。

永璂很擔心,他擔心哥哥會殺掉皇阿瑪,或者碩親王府和大將軍府兩家。但這種事情應該是不可能的吧?光是想想,就覺得非常瘋狂。

後來……

後來終究沒有發生讓永璂擔心的那一幕。

皇阿瑪還活著,碩親王府和大將軍府兩家,雖然被喊到了宮裏裏,但也全都好好的走了回去。

而且原本想要捉拿哥哥的皇阿瑪,也突然就撤了命令。

似乎剛剛掀起的巨浪,一下子就平息了下來。

直到一切全都結束,永璂才發現,自己到底是有多麽的緊張。

不過還好……

還好什麽都沒有發生,就連皇阿瑪都不再追求哥哥殺掉了新月格格的事情,真是太好了。

原本永璂想著,要是突然傳來了哥哥殺掉了所有人的消息,他都不會感到驚訝的。

而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大概是因為……哥哥身上那種透露出來的感覺,太過於淡漠和不在乎,還有一種擠壓在一切平靜下的瘋狂。

太過於可怕了。

不過後來哥哥就像是被安撫了下來似的,不再有那種隨時都可能會爆發的感覺,反而變成了一種愉悅的平靜。

永璂不知道是為什麽,但他卻發現,原本並不怎麽搭理皇阿瑪的哥哥,跟皇阿瑪之間相處的時間卻越來越久了,而且看起來相處的不錯。

最令人不解的,大概就是皇阿瑪變了,甚至做出了要阿哥們“競選儲君”的決定。

另外,皇阿瑪不再縱容在宮裏鬧翻了天的還珠格格,也不再寵信後宮的嬪妃們。這其中最為受到震驚的,當屬五阿哥和令妃娘娘。

因為五阿哥和還珠哥哥還有令妃,全都走的很近。而原本,皇阿瑪除了規定的初一十五會來皇額娘的宮中休息,其他時候,基本都是呆在令妃娘娘那裏的。

嗯,然後突然有一天,還珠格格和五阿哥就“病逝”了。

這是對外的說法,宮中的人們全都諱莫如深,但大家也都知道,這是因為五阿哥和還珠格格,全都再一次的拋下了自己的身份,離開了皇宮。

失去了五阿哥依靠的令妃娘娘,原本還給五阿哥求情,希望皇阿瑪收回成命,但沒多久也安靜了下來,不再言語。

她變得跟後宮中其他的妃子們一樣的普通,因為皇帝再也沒有對她表現過有多麽的特別。而她所依仗的大學士福倫一家,由於兩個兒子福爾康和福爾泰全都跟著五阿哥和還珠哥哥一同走了的事情,對令妃娘娘心中也產生了隔閡。

朝中的大臣們變動也不算小,因為碩親王府和大將軍府的事情,結果他的哥哥開始領兵打仗了。

就跟其他的阿哥們所以為的一樣,以皇阿瑪現在對十阿哥的疼寵,沒有人會不相信儲君的位置會是別人的。

結果再次出人意料的,皇阿瑪公開宣布,十阿哥不會成為儲君。

永璂的前面還有不少哥哥——同父異母的那種——就算是在競選儲君之位中,他也沒有以為會輪得到自己。可最終的結果就是,他贏了其他的哥哥,然後被作為儲君培養,冠以太子的頭銜。

太子定下來後,紛亂不安的後宮和阿哥們一下子就安靜了很多。在大家都以為,永璂要和上一代的太子一樣,還要再過個二三十年才能登基的時候,他卻一下子就從太子便成了皇上。

也是在他成為皇帝後,變成了太上皇的皇阿瑪,還有他的哥哥,就這麽消失了。消失前說的是微服私訪。

以前的皇阿瑪非常喜歡微服私訪,但為了儲君的事情,已經很少再這麽來了。

皇阿瑪和哥哥教授給了他很多東西,這樣永璂可以很好的處理朝中內外的事情,掌控這個天下。而他的目光,也確實區別於其他的阿哥們。

隨著時間的推移,永璂慢慢坐穩了現在的位置,可他的皇阿瑪還有哥哥卻一直沒有回來過。

朝中和民間也有一些流言,說是他殺了皇阿瑪和哥哥。

但這些流言,也僅僅只是流言而已,沒有誰敢真的這麽說。

但是永璂的心裏隱隱的有一種明悟,大概他的“皇阿瑪”還有“哥哥”全都走了。

就像是當初突然的出現,占據了皇阿瑪還有哥哥的身體時那樣,在完成了自己的心願後,便離開了。

他想,也許他的皇額娘也是看出來了的,不然不會如此的平靜,並且在佛前為了哥哥還有他祈福。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因為皇阿瑪和哥哥的身體被占據而生氣,但其實他全都接受了。

他後來理解了哥哥活著很痛苦,也到了該走的時候,身體才被占據。而他的皇阿瑪,自從皇阿瑪“變了”,宮裏宮外全都安靜了下來,朝中事物也變得井井有條了起來。就連很多的小阿哥,也都可以活到成年了。

也許這種想法是大不孝,但他確實覺得,後來的皇阿瑪,在皇帝這個位置上,做的要比真正的皇阿瑪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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