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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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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如今沈鶴之要做的,就是配合六安的凈化之力,將那被引動沸騰的魔血越加激發出來,隨後任由六安的凈化之力一點一點蠶食。

剛剛才覺醒聖心天狐血脈,而且還被壓制著力量,六安能動用的血脈力量不多,盡管沈鶴之體內的魔血只是稀薄得不能再稀薄的血脈,想要全部凈化也很是吃力。

二人也只能像現在一般,每日一點一點的消耗,做水磨功夫。

幸而沈鶴之體內的魔血不多,收斂下來時,旁人也完全察覺不出端倪,此事還可以慢慢來。

六安的爪子抵著沈鶴之的額頭,將難得積攢下來的一點凈化之力壓榨幹凈之後,收回爪子打了個呵欠。

“好了,你也休息一番。”

魔血是沈鶴之身體的一部分,六安的凈化之力是魔血的克星,和抽取魔力的大蛭魔族不同,凈化之力與魔血一番交融,便會產生激烈的反應。

二者將沈鶴之的身體當做戰場激烈交鋒,那些魔血被凈化就仿佛被生生剜去了一塊兒肉,沈鶴之當然不會好受。

但表面看來,沈鶴之臉色並沒有什麽變化。

他將還未平靜的魔血鎮壓下來,緩緩睜開眼睛,將高臺上的小狐貍抱下,團在懷裏,怎麽也不願撒手。

“小祖宗定不要在外洩露了自己的力量。”

沈鶴之垂首,撫摸著奶狐貍長長的絨毛。

奶狐貍又打了個秀氣的呵欠,甩了甩身後的九條尾巴,絨毛在手腕上掃來掃去,弄得沈鶴之手掌癢癢的。

“財不露白的道理我知道,我還是挺怕死的。”

自從沈鶴之得知那大妖是因身具聖心天狐的血脈,才被秦家勾結人修圍剿,被其他妖族孤立之後,沈鶴之對六安的安危便越發在意起來。

他怕他護不住小祖宗,讓小祖宗也落得那只大狐妖一般的地步。

若他實力足夠,他自然想讓小祖宗生活無憂無慮,沒有任何束縛,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在乎別人的目光。

一旦他強大起來,不論什麽人想打小祖宗的註意,他都可以將小祖宗庇護在身後,為小祖宗掃清一切障礙,讓任何危險都不能靠近他。

可惜他年紀太輕,修行的時間太短,哪怕他天賦再強大,實力也依舊不足以讓小祖宗高枕無憂。

所以,他只能讓小祖宗更加小心。

怕自家崽子鉆牛角尖,奶狐貍用腦袋蹭了蹭沈鶴之的手心,“放心,那只狐妖是因為天上地下獨一份的血脈,太造作太高調才被妖修忌憚,被人修盯上,我才沒這麽傻呢。”

六安一點顧忌也沒有,十分自然的吐槽他的血緣之父:“況且,我和他不一樣,我知道怎麽隱藏血脈之力,輕易不會被人察覺。”

其實為了保證能夠存活,但凡特殊一些的血脈都有自晦的手段,只是那只大狐妖太“天真”,太驕傲,以為仗著自己的實力便能不懼任何危險。

殊不知人心難測,寡不敵眾,最終落得成為階下囚的下場也怨不得誰,只能說是年少輕狂的代價吧。

雖然它被圍攻的時候也不小了,一點不年輕。

六安和他可不一樣,他曾經身為人修,還做過修真界大宗門的鎮派老祖,最是懂得這些人修的覆雜心思,以及那些上位者心裏的小九九。

他還不至於因為一點獨特的血脈就恨不得昭告天下,惹來別人的覬覦。

作為一只心如止水的老古董,又是經歷過末法時代的唯一幸存者,名利早已不看在眼裏,悶聲發大財才是他信奉的真理。

更何況,他懂得人修的法術,也更懂得怎麽隱藏自己。

自信源於實力與閱歷,對於自己的獨特血脈,六安倒不像沈鶴之那麽擔憂。

當然,他家大崽子只是年紀小,實力不足沒有安全感,而且事關於他,關心則亂了,六安一點責怪沈鶴之的意思也沒有。

相反,他還是很高興收到他家大崽子的擔憂的。

誰說實力強大的人就不用人關心了?他就喜歡他家大崽子不論他實力高低都對他關懷備至的樣子。

自己的擔憂,反倒要小祖宗前來安慰,沈鶴之覺得實在不該。他壓下心頭的思緒,讓自己看起來一切如常。

為何他能夠鞭策自己不斷修行,不可懈怠?不論是為了追趕上小祖宗,與小祖宗並肩修行,還是為了保護小祖宗,讓小祖宗活得肆意,他永遠也沒有放松的理由。

時間在沈鶴之的講道和魔血的凈化中很快就過去了,眼看五靈皇朝凈靈池的名額選拔就要開始,趙域主還未傳來允許沈鶴之離開淩乾仙宗的準信。

在沈鶴之尋思著要不要去主動詢問一番之時,倒是趙域主忽然傳來了一個消息,讓他三日之後前往松陽殿一趟,宗主有事同他們這些少宗主商議。

今日正是三日之期已到,過了明路的松天長老六安,當然不能再大搖大擺的跟著沈鶴之前往松陽殿,便留在院子裏曬太陽。

聖心天狐的修行方式並不覆雜,就是借助日光與月光的精華修行,以壯大血脈之中的凈化之力與魅惑之力。往簡單了說,就是用聖心天狐傳承的心法曬太陽曬月亮,汲取其中的力量,日積月累,積少成多,是一種頗為耗時的修行方式。

所以,自從他血脈覺醒之後,六安就多了一個愛好,無事的時候,就愛趴在院子裏睡覺。

好在他修行的心法還算溫和,又是一只半吊子的狐妖,最熟悉的修行方式便是蟄伏在某處,積累力量穩步提升實力。

因為上輩子做鎮派老祖,這輩子被困在凡間界井裏的經歷,睡覺這種讓大多數修真者看來是偷懶不思進取的修行方式,反而更適合六安。

他的實力非但沒有停滯,還會不斷提升,可以說是羨煞旁人了。

沈鶴之前去松陽殿“開會”,他這個無所事事的松天長老也只能在院子裏睡覺。

松天浮島上的陽光自然比陸上的陽光能量充足,加之為了照顧一些修行特殊功法的弟子和長老,浮島上設有收攏日月精華陣法,六安當然也能沾沾光。

暖茸茸的金光撒在絨黃的皮毛上,巴掌大的奶狐貍趴在自家大崽子新為它制作的軟墊上,和著院子裏的秀美風景,看起來一片歲月靜好。

不過,這種安靜舒適的感覺很快就被打破了。

趴在軟墊裏的奶狐貍原本耷拉著的耳朵忽的立起來一只,掛在耳朵尖兒上的蒼彌戒隨著耳朵微微晃動。

忽地,奶狐貍擡起頭,往某個方向看去,似乎越過院子裏的圍墻,看到了圍墻阻隔之外的景象。

“終於要突破了。”

奶狐貍一張毛茸茸的臉上露出一絲興味,他從軟墊上跳下,在院中跑了兩步又頓住,身形一轉,就由虛漸實,幻化出一道人形。

這還是他先前化形後的模樣,如今卻只是在奶狐貍的外表上施加了一道幻術,讓他看起來跟以前所化的人形沒什麽區別。

好在他如今有聖心天狐血脈加持,這等幻術比以往不知厲害多少,六安可以保證,只要淩乾仙宗的散仙級太上長老不出,就沒人能看破他的偽裝。

做完這些,六安才閃身到了先前察覺異動的地方。

就他幻化的那會兒時間,松天浮島的上空已經匯聚起重重黑雲,這是修真者的破境雷劫。

金丹期修真者突破元嬰不會引來雷劫,而如今能夠在飛絨山上渡雷劫的人,也只有暗傷已除,出去發洩了一圈回來就一直閉關的沈衛昭了。

沈衛昭的實力不錯,或許是被暗傷拖累的幾年憋得狠了,一朝消除隱患之後,憋著一股勁的沈衛昭竟然就這麽一鼓作氣突破了分神,竟然比六安預計的時間還早上那麽一些。

果然是淩乾仙宗的優秀弟子,不會叫人失望。

六安沒有靠得太近,他是妖修,實力又比沈衛昭強大,若是靠近了雷劫的範圍,只怕得被天道判定為協助渡劫的幫手,一塊兒挨雷劈就不好了。他自己是無所謂,沈衛昭定然承受不住升級的雷劫。

六安在一旁觀看,不多時,飛絨山上的其他人也趕了過來。

他們也不敢貿然靠近,遠遠的看見了六安,就恭恭敬敬的行禮。六安擺擺手讓他們起身,又招手讓他們過來一同觀摩。

“你們之中大多數距離分神期雷劫還遠,不過如今有幸遇上渡劫,就莫要浪費了機會,能體悟多少便體悟多少,若不能體悟的,則盡量記下,回去慢慢揣摩。”

“是,長老。”

這段時間,飛絨山上也有人陸陸續續突破到了元嬰期,雖然元嬰初期距離分神初期還差著一個大境界,但遲早也是要落到頭上的嘛。

六安在同這些金丹期元嬰宗衛說話的時候,神識則在不著痕跡的打量沈衛旭和沈衛時。

見他們臉上有欣慰也有羨慕,倒沒有露出嫉妒怨恨的思緒,六安才略略放下了心。

其實,除了太過古怪,至今還找不出問題所在的沈衛旭,六安但是有助沈衛時消除心魔的辦法。只是先前他要覺醒血脈之力,又有心考驗這二人的心性,便沒有立時提出。

這段時間,他雖然沒有為二人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但他們倒也沒表現出不滿之色,吩咐他們的事情沒有怠慢,反而完成得很是積極,六安對他們還是很滿意的。

兩人暫且通過了他的觀察,六安有心給他們一點好處。不過如今是沈衛昭渡劫的關鍵時期,他們兩個也是要經歷分神期雷劫的人,未免這二人分心,六安便暫且將此事壓下稍後再談了。

沈衛昭突破分神不算倉促,在劫雲匯聚時,她還有心慢條斯理的布置陣盤,準備法寶。

看她氣定神閑的模樣,六安對她渡過雷劫還算有信心。

很快,第一道雷劫便下來了,沈衛昭從容啟陣,也不知哪兒得來的陣盤,倒是硬生生扛住了第一道雷劫。

在她渡劫時,其他山頭的人也好奇的匯聚過來了。

“這正在渡劫的…是沈少宗主的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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