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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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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沈鶴之刻意隱瞞,畢竟他也是從小祖宗哪裏得知五福靈根之事,原本他不知道五福靈根究竟是什麽。

而現在,哪怕他知道之後,他也沒有告知他人的義務不是麽?

他作為招新管事,記錄了楊宇丞的靈根情況,詳細的靈根數量和各自的純度,也客觀的評定了他的靈根等級,已經盡到了招新管事的職責。

若是真正知道五福靈根這種天賦的長老,一看那純度相同的五靈根,上上等的評定,便知道楊宇丞的情況,也不會耽誤楊宇丞的機緣。

他可什麽壞事也沒做的。

大冶朝招收弟子的名冊資料資料在沈鶴之的手上,將這些人帶到宗門之後,沈鶴之還需要去弟子堂一趟,將名冊交給弟子堂的長老,統一入冊並制作弟子牌。

這些資料只是一些初步的記錄,等真正有資格進入淩乾仙宗之後,還會再次測量靈根,所以虛察弟子堂資料審查並不嚴格。

沈鶴之將名冊交給記錄的長老時,那位長老只是初步的翻閱了一下,見到那位五靈根弟子後面的資質評定寫的是上上等,頓了頓,又看了看沈鶴之腰間的弟子牌,什麽也沒說,很快就開始制作弟子牌了。

反正基礎天賦在淩乾仙宗算不得什麽,若不能在三年之內達到練氣四層,哪怕是天靈根又如何?照樣會被逐出仙宗去。

除非運氣好有長老將之收為弟子。

不過,僅憑一個資質評定,就讓那些長老前來收徒是不可能的。這些長老也不傻,看到個資質評定為上上等就要搶著收徒,難道不會仔細查看靈根的麽?

說來也有些奇怪,這個叫楊宇丞的人難道與這位內門弟子有什麽關系?區區五靈根,竟然能讓他寫下這樣的評定。

不過,內門弟子他開罪不起,既然人家在名冊上這樣寫了,他就照著錄入就是,反正出了事有內門弟子擔著,也怪不到他頭上。

沈鶴之就是摸準這些人的想法,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五福靈根並不是修真界常見的靈根天賦,細糾起來,比之變異天靈根還要稀有一些。單論稀有的程度,幾乎可以與沈鶴之的完美靈根相媲美。

畢竟,這可是五種靈根純度完全平衡呢。

因為稀有,所以知道五福靈根這種秘聞的人不多。修真界的主流想法,是靈根數量越少越好,這樣體內的靈氣屬性更純粹,可以花更少的時間來平衡體內靈氣屬性,修煉的速度也更快。

所以,他們乍一看靈根為五靈根,哪怕靈根純度再高,也首先給對方的天賦打上了一個差勁的印象。便是靈根純度平衡又如何?體內還不是各種屬性靈氣一大堆?

沈鶴之想要隱藏楊宇丞的靈根很簡單,他甚至什麽都不用做,以這些修真者的見識程度,他們也不會想到,沈鶴之所評定的上上等並不是瞎說。

不過,楊宇丞作為五福靈根的當事人,沈鶴之不介意將他的真正的靈根天賦告訴他,所以便他讓那位引路人將他帶來此處。

至於得知自己的靈根天賦絕佳之後,楊宇丞是選擇告訴楊家人換得資源和照顧,還是隱瞞消息自己悶頭修煉,就看楊宇丞自己的想法了。

沈鶴之所做的,不過是截斷楊家這邊發現楊宇丞的天賦之後,對楊宇丞強行幹預罷了。萬一楊宇丞不顧楊家對他的漠視,非要以德報怨上趕著反哺楊家,沈鶴之也無法攔著不是?

六安覺得自家大崽子真是一副熱心腸,這可真是考慮得周到,什麽路都給他想好了,楊宇丞若作為一本書的主角,那他家大崽子或許就是主角命中的貴人了?

看看這細致周到的安排,沈鶴之與楊宇丞也不過是見過幾面,甚至沒有深入交流過,便這般考慮,估計也是天底下頭一份了。

或許,這就是主角光環的作用?

小狐貍搖搖頭,他覺得他簡直中了“穿書”的毒,最近老是要往這方面想,真是要不得。

沈鶴之摸了摸小狐貍的頭:“小祖宗?”

“沒事沒事。”

沈鶴之坐在虛察弟子堂等楊宇丞前來,制作弟子牌的長老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內門弟子也論不到他來管,便只當做沒看到。

沈鶴之的之間凝聚出一個細小的風球,以手指指揮著與那只小狐貍玩耍,看似是在逗小狐貍玩,實則是在借機練習對風系靈氣的操縱。

六安時不時看似玩鬧似的拍上兩爪,卻是輕飄飄的將沈鶴之的風球拍散了,沈鶴之為了不讓人發現小狐貍的異常,便需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凝聚風球,還需得凝聚出一個大小,能量都與先前一般無二的風球,造成從未消散的假象,以免被人察覺端倪。

這樣的“玩耍”,哪怕沈鶴之只是坐在那裏,體內的靈氣也是飛快的消耗。但這樣的訓練,對於靈氣凝聚的速度和靈氣的操縱都有很快的提升。

這是六安的突發奇想。

一人一狐這般玩鬧,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

楊宇丞的引路人只需要為楊宇丞尋找一個臨時的住所,然後再為他提供一些淩乾仙宗的消息,等將這些搞定之後,虛察弟子的弟子牌差不多也做好了,可以來領取弟子牌了。

六安與沈鶴之玩了一會兒,引路人就帶著楊宇丞前來了。

那位制作弟子牌的的長老交付弟子牌的時候,還在楊宇丞身上多打量了半晌,也沒看出這孩子身上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若說這孩子是那位內門弟子的親人,內門弟子完全可以將他直接收入宗門,實在不必特意為他修改資質評定啊?

長老完全猜不出這位內門弟子是圖什麽。

楊宇丞領取了弟子牌之後,那位引路人看出沈鶴之有什麽話要單獨對楊宇丞說,便十分乖覺的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沈鶴之站起來,對恭敬站在他面前的楊宇丞道:“跟我來。”

楊宇丞雖然不知道沈鶴之留他下來做什麽,但他直覺恩公不會害他,就乖乖跟在他身後。

兩人在長老古怪的視線中,離開了虛察弟子堂。

沈鶴之帶楊宇丞往合俗街的六合丹堂走,有關天賦的事,沈鶴之也不可能大庭廣眾之下對楊宇丞講,六合丹堂最近,也是他的地盤,正適合談話。

六合丹堂中,有專門接待客人的房間,沈鶴之說明來意,陳立便親自領著兩人一狐進去,然後細心的打開了陣法,退了出去。

“請坐。”

沈鶴之指了指椅子。

“不敢,恩公請。”

沈鶴之沒跟他客套,一撩衣擺坐在了其中一張椅子上:“坐吧。”

楊宇丞這才坐下。

六安從沈鶴之的手心躥到了肩頭,與沈鶴之一起盯著楊宇丞看,楊宇丞被盯得有些心裏發毛。

“你可知,我為何叫你來此?”

楊宇丞搖頭。

“你不怕我對你不利?”

楊宇丞自嘲的笑笑:“我不過一介凡人,恩公若想要對我動手,我也沒辦法。況且,若不是恩公,只怕我還在那賊窩裏受苦,若恩公想要什麽,全當我報答恩公的救命之恩便是。”

“你也不必恩公恩公的叫我,”沈鶴之道:“我不過向皇兄提了一句,將你們救出來的是皇兄。”

楊宇丞搖搖頭:“若非恩公找到了賊窩,朝廷也未必會前來救援,宇丞知道的。”

六安歪了歪頭,這個楊宇丞腦子還是挺清醒的。

沈鶴之不與他繼續在這方面堅持,他道:“我叫你來此,是為了你的靈根。”

“靈根?”楊宇丞想到自己的五靈根,心中有些沮喪,恩公也覺得他的靈根實在是太差了麽?

沈鶴之看出他的心思,道:“你為五靈根,且五種靈根純度相同,你可知意味著什麽?”

楊宇丞神色越加難過:“我的五靈根是五靈根中最差的一種?”

五靈根雖然是墊底的一種靈根,但五靈根之中,也是有好壞之分的。比如,若五種靈根之中,有一種或兩種純度尤為高,其他的純度尤為低,便是五靈根中優秀的靈根。

而最忌諱的,便是五種靈根純度接近,這樣便意味著體內的靈氣會混亂得難以區分,這也是楊宇丞受到同為五靈根弟子排斥的原因。

他五種靈根純度完全相同,沒有一種可以算作突出,可以說是最差的靈根了。

六安聽得有些無語,原來楊宇丞被排擠還有這一層的緣故,這倒黴孩子。

沈鶴之也有些哭笑不得:“並非如此,相反,你的靈根非但不是最次,還是最好的一種靈根。”

楊宇丞一楞:“恩公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沈鶴之對楊宇丞的質疑沒有生氣:“你可知,什麽叫五福靈根?”他將小祖宗的話轉述了一遍,然後看著楊宇丞思緒陷入恍惚。

“我的天賦不是最次,反而是最難得的?”

他喃喃的反問,卻是對著自己。

當初他被朝廷救出來,送回楊家之後,楊家對他一直就淡淡的。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小時候檢測過靈根,他不過是最普通的五靈根。

若非他是家主之子,他在楊家也未必會有什麽好日子。相比起來,反而是被他帶回來的楊瑩書,更得楊家的看中。

他每每為楊瑩書討要什麽,楊家都是有求必應,並非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楊瑩書的天賦上。楊家需要靠他維持與楊瑩書的聯系,所以他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

因而,盡管他的那些仆從為他打抱不平,楊宇丞心裏卻是淡淡的,他很清楚,除了將楊瑩書三人帶回楊家之外,那三人受到的是楊家的關照,與他並無關系。

只是,祈仙會之前,楊宇丞心裏到底抱著希望,楊家檢測靈根的方法並不可靠,或許他並非是五靈根,只是檢測錯了?

可是到了祈仙會,他的期待並沒有實現,他還是那個五靈根,最次的天賦。

楊宇丞只得認命,他告誡自己,哪怕是最次的靈根,只要刻苦修行,以後或許也能有不俗的成績。只是這種安慰自己的想法在眾人的排擠之中,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可是,當他已經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恩公卻告訴他,他的天賦並非最次,反而是最好的?

這讓楊宇丞一時接受不來,腦子一片空白。

這種感覺好像在做夢一樣,整個人忽上忽下的,現在好像飛在雲上,整個人輕飄飄的,有些不真實。

沈鶴之見他腦子好像轉不過彎來,並沒有強求他腦子能夠清醒,決定將所有東西都一股腦的塞進他的腦子裏。

“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沈鶴之在楊宇丞恍惚的註視中道:“我與楊家有些過節。”

楊宇丞腦袋清醒了過來,將那些不真實的東西丟出了腦子裏:“恩公?”

“不知你是否認識一個叫做楊道彥的人,”楊宇丞想說什麽,沈鶴之卻沒讓他說話:“他與我同期祈仙會踏入修真界進入淩乾仙宗。”

“我先他一步進入內門,先他一步踏入築基期,後來每與他相遇,結果總是不愉快。”

剩下的,沈鶴之沒有再多說,只讓楊宇丞自己腦補:“我可以同你直說,我對楊家之人的感覺並不如何。”

楊宇丞苦笑,“不瞞恩公,您口中的楊道彥,乃是宇丞的異母兄長。”

楊宇丞自小與楊道彥打交道,他自然對楊道彥很了解。當初就是他心懷歹意,想要對楊宇丞不利,偷偷將楊宇丞帶出來,將他送到拐子手裏。

沒想到那些拐子膽大包天,將楊道彥也一同抓了,快馬加鞭的就逃出了楊家的勢力範圍。楊道彥自食惡果,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只是楊道彥天賦比他好,又是已故的家主元配夫人之子,楊家人找他可比自己上心多了。

楊道彥被找了回去,卻絕口不提他與自己在一起,楊家不會好心前來解救其他孩子,他就被留在了賊窩裏。

沈鶴之提起與楊道彥的過節,楊宇丞一聽便知道怎麽回事。楊道彥此人心胸狹窄,恩公處處壓過他一頭,他又怎麽會善罷甘休?定然是處處找茬,令人煩不勝煩,無怪乎恩公說對楊家人印象不好。

沈鶴之道:“我不需要你為他道歉。”

六安伸出爪子捂住嘴,差點笑出聲,大崽子也太捉黠了。

楊宇丞噎住了,之前為楊瑩書道歉是給恩公留下了多不好的印象?他怎麽可能為楊道彥道歉,他又不是受虐狂。

他只得表明態度:“恩公誤會了,我那位兄長行事的確是…有些不合適。”

沈鶴之點點頭:“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擅自做主,並未將你是五福靈根之事記在你的靈根記錄之上,你可以認主你的弟子牌看看。”

楊宇丞是楊家的人,知道一些修真界的常識,他將弟子牌滴血認主之後,果然知道了一些消息。

他是五靈根,且全部靈根六成純度的消息都在上面,靈根等級甚至被評定為上上等,唯獨沒有說他的靈根為五福靈根。

“此事是我私心,我不想楊家再出風頭。不過,我覺得有必要將此事告知於你,所以我帶你來此。”

沈鶴之將此事攤開了說給楊宇丞:“五福靈根之事,是否要告知他人,是你的權利。不過,我私心將此事隱瞞下來,還是要以此向你道歉。你若是希望將五福靈根之事記錄在資料之中,現在回去修改還來得及。”

楊宇丞消化了其中的消息,忽然站起來向沈鶴之行了一禮:“宇丞多謝恩公,隱瞞靈根之事,恩公實在是幫了宇丞大忙。”

楊宇丞將自己的天賦認知從最次的五靈根扭轉成最好的五福靈根之後,就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問題所在。

誠然,楊家知道他的天賦之後,態度定然會大反轉,從對他的漠視,轉而對他千好萬好。

這若是在以前,的確會讓楊宇丞高興。

但如今,楊宇丞卻是對楊家心灰意冷。他出事之時,楊家不顧他死活對他不聞不問,如今他有用了,楊家再前來彌補?楊宇丞只會覺得諷刺。

被楊家知道他的天賦,對他而言並非是好事,他會再度成為一個工具,稱為楊家爭權奪利的工具。

楊宇丞受夠了被人操縱的日子,如今沈鶴之將五福靈根之事隱瞞下來,對他而言反而是好事,正好為他擋去了楊家的那些麻煩,讓他能夠為了自己肆意而活。

盡管沈鶴之說是出於私心,但就沖他告知他五福靈根之事,楊宇丞也感念他的這份恩情。

沈鶴之完全沒有告知他人他身具五福靈根的義務,卻還為此向他道歉,楊宇丞只覺得恩公為人實在是太正直了。

他從小到大十幾年,什麽樣的經歷沒有過?什麽樣的苦沒吃過?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卻從來沒有遇到過沈鶴之這樣的。

即使說是私心,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六安掏了掏沈鶴之:“歡,他好像哭了?”

當初將他救出賊窩的是沈鶴之,如今因為隱瞞了一個消息向他道歉的也是沈鶴之,楊宇丞只覺得那些他所謂的親人,還不如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心中有些發酸。

到底是個十三歲的小少年,難免有些控制不住心情,眼眶變得微紅。

這孩子以前是受了多少委屈啊,就因為大崽子跟他道了個歉,就感動成這樣,這也太可憐了。

六安對他深表同情。

楊宇丞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眨了眨眼睛,將要奪眶而出的淚花忍下,吸了吸鼻子:“恩公見笑了,宇丞失禮。”

“無妨。”

沈鶴之倒是有些理解楊宇丞的失態,或許就跟當初他遇到小祖宗一樣,只是他對楊宇丞的,遠比不過小祖宗對他的純粹。

六安感覺到有誰在念叨自己,抖了抖耳朵。

若他知道沈鶴之心裏的想法,只怕會吐槽,他純粹什麽,他就是想撿個免費飯票,順便解決自己身為妖獸的隱患。只是相處久了覺得小飯票人還不錯,有了感情罷了。

沈鶴之之所以做這些,只是單純對楊家看不順眼,他對楊宇丞倒是沒有惡意,將應該告訴他的事情都告訴了他之後,沈鶴之也沒了什麽負擔。

既然楊宇丞自己也不希望五福靈根的事暴露出去,這件事就算了了。

“以你的天賦,或許會有內門長老想要收你為徒,”沈鶴之道:“只是除非那些特別想要收徒的長老,內門長老不會特意前來翻看虛察弟子的名冊,你若需要,我可以替你打探一番。”

當初沈鶴之就是秦越騫特意前來翻看弟子名冊的時候找到的。

楊宇丞的天賦,註定他不會沈寂多久,日後或許也會進入內門。

沈鶴之雖然不太想招惹他的麻煩,但稍稍拉攏一番也不虧。楊宇丞還記著沈鶴之解救過他的恩情,沈鶴之自己卻並不將這個恩情放在心上,若要與之結交,他便要從別的地方入手。

若是楊宇丞想,替他打聽或推薦一番,賣個人情也不錯,修真界中的朋友總是不會嫌少的,楊宇丞的人品目前還行。反正楊宇丞遲早都會進入內門,他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

只是楊宇丞卻搖頭拒絕了:“多謝恩公,恩公為我做得夠多,我本已經無以為報,進入仙宗之事,我想自己試一試。”

他不願,沈鶴之自然不會勉強:“既然如此,你好自為之。”

沈鶴之讓陳立送客。

楊宇丞向沈鶴之再三行禮後,離開了六合丹堂。

陳立將人送出去,回來對沈鶴之道:“東家,您離開修真界這段時間,楊家出了一件大事。”

六安的耳朵豎了起來,沈鶴之也挑了挑眉,“哦?什麽事?”

看陳立的樣子,似乎是什麽好事?

陳立道:“先前那個經常來丹堂找茬的楊外門,聽說前不久隕落了。”

死了?

剛才還和楊道彥的弟弟說起兩人之間有矛盾,如今就聽說那楊道彥已經死了?沈鶴之與六安都是一楞,這個死訊未免也太突然了些。

先前沈鶴之用威壓將楊道彥激得道心不穩,沈鶴之原以為不過修為倒退,甚至再也無法修行,沒想到竟然連命也丟了。

哪怕之前有想過這種最壞的情況,但真正聽到楊道彥的死訊,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一般的境界跌落,心境不穩也不至於此,楊道彥對沈鶴之的執念真有這麽深?已經達到了與性命等同的地步?

還是說,楊家將楊道彥推上築基期的方法,有什麽能夠威脅生命的隱患不成?

相比起來,六安還是覺得最後一個可能性更高一點。不過,不論楊道彥是因何而死,都是他自作自受,沈鶴之與六安可不會為了這種人心有愧疚。

知道這個消息便算知道了,並不能在他們心中留下什麽痕跡。

沈鶴之將新晉弟子的名冊交給虛察弟子堂之後,他招新管事的職責就結束了,沈鶴之簡單過問了一番六合丹堂的事,就帶著六安會欽風山去。

大冶朝的事情了卻,沈鶴之心中再無掛礙,正是抓緊修行的好時機,他要盡快將實力提升上去,讓自己能夠離小祖宗更近一步。

六安則投入到他的典藏之中,望氣之術、有關大崽子的瞳術方面,都需要他去發掘,他可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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