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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夢裏不知身是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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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虹將郭南秋、張兵還有游軍都片得只剩腦袋、臟腑和骨架, 然而這樣,他們依舊活著,吊著一條命。

項虹起身, 望著這三架白骨,很是滿意自己的手藝。

她笑道:“你們就這樣活著吧。”

三人裏, 張兵和游軍已經嚇破了膽,雖然在酷蓋美女的治療下沒有精神錯亂, 但嚇得失語並呆呆楞楞的。

而郭南秋意志堅定, 此時依舊保持清醒,他望著項虹, 道:“報覆我們, 你開心嗎?”

“開心啊,我當然開心。”項虹笑瞇瞇地開口,“我不知道有多開心。”

“你真的開心嗎?”郭南秋冷笑, “報覆完我們,你能徹底放下過去, 過新生活嗎?我們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記,你抹去得掉嗎?”

“午夜輪回時,會不會又夢到我們壓在你身上?你繼續找男朋友,他能滿足你這淫-蕩的身子嗎?”郭南秋輕蔑地開口。

項虹臉上的笑容收起, 道:“我對你是不是太仁慈了?”

郭南秋沒理會她這句話, 繼續道:“不能!你一輩子都抹不去我們的印記, 就算我們死了,你也永遠生活在我們的陰影之下, 你擺脫不了我們。”

郭南秋的聲音突然陰森,仿若詛咒。

項虹身子不自覺顫抖,她拔高聲音, 道:“你妄想,妄想!”

卿八手再次放到項虹身上,靈氣註入項虹體內。

她安撫項虹道:“他想激你殺了他,別上他的當。”

“對,對。”項虹周身寒意又散去。

她望著郭南秋,忽而又開心了,“你就這樣不生不死地活著,直至死亡吧。”

報覆了郭南秋三人,卿八、襦裙少女和酷蓋美女帶項虹前往村西,和黑袍青年匯合。

襦裙少女問:“他們沒逃跑吧?”

“沒有。”黑袍青年答道,“外邊守著原始人,他們沒法逃。”

他望向項虹,視線在項虹身上的血跡掃過,道,“要進去?”

襦裙少女點頭。

黑袍青年開口,“行,我讓小可愛鬼遮眼一下。”

說著,取出大白骨,放出小可愛一號。

瞧見小可愛一號,項虹面色忽而變得蒼白。

卿八時刻留意項虹,見她望著孩童鬼情緒起伏不定,心底有所猜測。

她道:“你想起你養的小鬼了?”

項虹面色愈發蒼白,“你這也知道?”

養小鬼是一件很私人,以及不能訴之於口的事,除了自己,她從沒想過要告訴旁人,更何況,現在小鬼已經被更大的鬼吞了,徹底沒了。

“那小鬼是誰的血脈?”卿八問。

“我不知道。”項虹譏諷笑道,“也許是狗的吧。”

諷笑之後,她垂下眼眸,問:“聽說,小鬼好不容易搶個投胎機會,若是不能生下來,會怨氣最大,是不是真的?”

“是的。”卿八點頭。

項虹身形微微搖晃,她頓了頓,咬牙問:“若是被人煉成小鬼,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不會有,是不是真的?”

卿八瞧了項虹片刻,道:“你現在後悔了?”

項虹不答。

若是早知報仇用不上小鬼,她依舊會打胎,但不會將它煉制成小鬼。

可是,誰讓她那個時候走投無路,他又是那些人渣裏某一個人的孽種呢?

怪只怪,他命不好,遇上她這麽個媽媽。

“這並不是真的,就算被煉制成小鬼,依舊有機會投胎。”卿八開口,“若是它心甘情願前往地府投胎,會更好。”

項虹身形再次搖晃一下,無力地靠在後邊的草垛上。

她雙目放空,萬千星辰映入她眼簾,卻映不入她眼底。

她道:“沒事,我就是問問。”

卿八定定地瞧了她片刻,對黑袍青年道:“天如,那小鬼養得怎麽樣?”

黑袍青年道:“還不行,太虛。”

“能看得見人形虛影嗎?”卿八又問。

“可以。”黑袍青年開口。

“拿過來吧。”卿八朝他攤手。

黑袍青年將裝了魂魄的玻璃瓶遞給卿八。

玻璃瓶依舊透明,只是裏邊如霧一般的小鬼,此時依舊淡如一縷青煙,不過仔細瞧瞧,能看到五官輪廓。

卿八將玻璃瓶遞給項虹,道:“這是你養的小鬼魂魄。”

項虹望著玻璃瓶,伸手想去接,又縮回手,不敢觸碰,她一雙眼黏在玻璃瓶上,一眨也不敢眨。

她輕聲問:“是他?”

“是他。”卿八肯定地開口。

“謝謝,謝謝。”項虹捂住嘴,眼淚簌簌落了下來。

她不敢去碰玻璃瓶,哽咽道:“能超度他,放他去轉生嗎?”

卿八開口:“這得取決與你。”

“取決與我?”項虹瞪著一雙濕漉漉的眼,茫然地望著卿八,她一眨眼,眼淚又落了下來。

卿八握住項虹的手,將玻璃瓶放到她掌心,道:“你想放他轉生嗎?”

她握著玻璃瓶,弓著身,連連點頭。

若說她這輩子對不起誰,一是她父母,二是這小鬼;於父母,她長這麽大,還沒報過父母生恩養恩,卻將自己生活過得一團糟;於小鬼,則是因為將他煉制成鬼仆,她打落胎兒無可厚非,但將他神魂拘在自己身邊,便是她不對。

至於那些被郭南秋暗害的女生,她能提醒的都給了提醒,她自認問心無愧。

“那就沒事了。”卿八手又擱在她身上,道,“你的願望會實現的。”

卿八取出紅繩,將玻璃瓶栓好,掛在項虹脖子上,道:“走吧,還有三人,了斷你的仇恨。”

項虹握著脖間玻璃瓶,不斷用手抹去眼淚,但她的眼淚像是泉眼一樣,不斷湧著眼淚。

她走了兩步,忽然蹲身,手環膝蓋嗚嗚低聲哭泣。

卿八手一揮,張開結界。

襦裙少女走到卿八身邊,問:“她怎麽又忽然哭了?報覆完郭南秋他們,她心情不是很好嗎?”

卿八道:“是好事,之前她一直是壓著的,現在發洩出來,反而有利於她情緒恢覆。”

襦裙少女點頭,又道:“她脖子上掛著的那個小鬼太虛了,就這麽去地府,會不會不太好?要不要再養養?”

“不用。”卿八開口,“別忘了這是幻境。”

襦裙少女望著她,眼含不解。

卿八解釋道:“原本的小鬼是被灰霧吞沒的,按理說已經成為山神的食物,徹底消散與天地之間,但此時它還存在。這說明什麽?”

襦裙少女想了想,道,“便算是幻境,它也不能無中生有。除非,小鬼本身沒有消散。”

卿八點頭:“不錯,小鬼本身沒有消散。所以,我們看到的虛弱,是幻境呈現的效果,真實的小鬼,必然不是這樣。”

襦裙少女恍然。

過了片刻,她又問:“那怎麽超度小鬼?”

卿八道:“不在於我們,在於項虹。”

她視線落到項虹身上,道:“項虹願意釋然,小鬼也能釋然。”

項虹從小鬼煉制出來後,便以血供養,而小鬼接受供養後,唯一要做的事便是,助項虹覆仇。

只要項虹覆仇成功,願意放下過往,小鬼跟著媽媽,自然也願意一道投胎。

襦裙少女點頭。

他們談話間,項虹終於哭夠了。

她仰頭壓著聲音道:“不好意思,失態了。”

卿八扶起項虹,靈氣在她雙-腿上饒一圈,緩解她因長時間保持一個姿態而腿腳抽麻狀態。她問:“你要不要先休息?”

項虹抹幹眼淚,道:“不,哥倆們便要整整齊齊。”

她望向卿八,道:“恩人,能將他們扛到郭南秋他們房間裏嗎?”

“可以。”卿八應道。

推開門,卿八在夏帆吳晨三人沒有反應過來前,用孵化珠將他們裝了。

她反手關門,走到項虹身邊,道:“走吧。”

因為原始人被鬼迷了眼,卿八一行人來了又走,他們毫無所覺。

重新回到郭南秋房間,郭南秋聽到動靜,偏頭望向門口,滿含希冀。

他希望是原始人。

但他終究失望了,他瞧見了項虹。

項虹對上郭南秋的視線,忽而開懷的笑了起來,“南秋哥哥,你這眼神真好看呢,充滿渴求、希冀,是不是希望來的是陌生人,可以殺了你?”

“放心吧南秋哥哥,你還能活很久。”項虹摸摸脖間的玻璃瓶,笑道,“我怎麽舍得你死?”

她望向卿八,卿八手一揚,夏帆、吳晨還有謝文被扔到了地上。

他們猛地從黑暗中扔出,翻個身戒備地望著四周,結果看到只剩下腦袋還能認的三個骷髏。

“南哥、兵哥、軍子?”夏帆爬到三具骷髏架子身邊,喊道。

張軍和游軍沒有回應他,郭南秋視線落到夏帆身上,道:“殺了我,快!”

“什麽?”夏帆在郭南秋臉上和身上掃了一眼,沒聽明白郭南秋的話。

“殺了我!”郭南秋再次催道。

“好。”夏帆伸出手。

他剛伸出手,身子就被一陣風掀翻。

郭南秋心知最佳時機已過,幹脆閉眼。

項虹走進夏帆,笑道:“你這麽崇拜南秋哥哥,我讓你和南秋哥哥同款造型好不好?”

夏帆嚇得面色發白,他喊道:“項虹,你想幹什麽?”

木屋內懸著夜明珠,仿若白晝,夏帆很輕易地便明白主事人是誰。

項虹歪頭道:“當然是,回報這三年,你們對我的愛啊,你不會沒有想過,別人將你們施與旁人的,回報給你麽?”

夏帆自然沒想過,人得意時又怎麽會想到失意之時?而且,就算一開始有愧疚之心,在嘗過甜頭之後,也沒了。

他望著項虹,覺得眼前的項虹十分可怕。

他不由得雙手撐地往後退。

項虹伸手一推夏帆,道:“我記得,當初是你提議,想看狗和人怎麽交-配,也是你買了只沒有閹割的藏獒,你說我該怎麽回報你?”

夏帆忽然失去了渾身力氣,躺倒在地。

他嘴張了張,久違的愧疚心上湧,什麽話都沒說。

“我以前一直在想,等以後逮到你,要不要也讓你被狗上一場?後來想想,讓狗上你,委屈狗了,還是算了。”項虹開口,“像你這等沒節操的人,若是被狗上,你說不定會享受,那到底是合了你的意,還是回報你?”

“而且,你於性上侮辱我,我卻不能這般下作,不然我和你們有什麽區別?”項虹手術刀狠狠紮入夏帆心臟,道,“還是先看看,你是人,還是畜生吧。”

夏帆嚇得尖叫,“我是畜生,我是畜生,項虹,放過我好不好?”

“當初我求你放過我,你放過我了嗎?”項虹冷淡的開口,不緊不慢地進行自己步驟,“你知道我什麽要學醫麽?就是為了今日啊,我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將你們的肉一塊塊地片完。”

“千刀萬剮,就是如此了吧。”項虹忽而一笑,“美夢成真,你說我該停下手嗎?”

夏帆顫抖著開口:“項虹,殺人犯法,為了我們這些人渣,臟了你的手,不值得。停下來,好啊麽?”

項虹笑道:“你看南秋哥哥死了麽?兵哥死了麽?都沒死呀,我怎麽會為了你們臟了我的手?你太吵了,讓你兄弟陪著你吧,保持安靜,好嗎?”

項虹將他兄弟餵進夏帆嘴裏,連同蛋一起,將夏帆的慘叫與求饒全卡在嗓子裏,發不出半點聲音。

旁觀的吳晨和謝文嚇得不敢動彈,謝文膽小,忍不住尿了褲子。

項虹瞧了謝文一眼,嫌棄地開口:“你怎麽這麽膽小?當初你欺負我時,不是膽子挺大的?你用鞭子抽我時,不是抽得挺愉快?”

謝文身子顫抖,聲音也顫抖,“我錯了,我錯了,姑奶奶,求你放過我。”

說著,他朝項虹磕頭。

項虹收回視線,慢吞吞的片夏帆身上的肉,塞進夏帆嘴裏,道:“我給你兩個選擇。”

“您說,您說,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做。”謝文狂喜地開口。

“一,被我片成骨架,二,被我掀開天靈蓋,將你的腦花吃幹凈。”項虹說著,擡頭朝謝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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