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全民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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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問看完這部電影有誰沒有哭？
那麽就只有顧京川和沈琢了。
原本首映的安排是先播放電影，然後主創人員再上臺發表一下感想，與記者完成一些問答，最後再與抽中影票的觀眾們進行互動的。結果影片播完以後，所有的程序都被打亂了……下面坐著的記者和觀眾都在大哭特哭，收都收不住，就連主創人員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也在哭，連主持人都哭得將眼睛揉腫了，全場只剩下顧京川和沈琢沒什麽事了。
這兩個人都是《神霄》主創中的主創，可以說電影就是在他們兩個人的手上徹底定型的。《神霄》如果是部小說的話，這兩個人就是作者，虐文小說會將讀者虐得抱頭痛哭，可你看什麽時候作者也跟著哭的？一般的作者看著下面的人哭得要死要活估計還會在作者有話要說裏加一句話呢——“有這麽虐嗎？我覺得還可以啊……”
這對剛剛表白還牽著手的主創人員滿腦子都是粉紅色和未來的美好生活，就算放映廳裏被扔了□□他們也未必能哭得出來，更別說是自己一手主導的電影了。可是不管他們兩個哭不哭，首映儀式總得繼續進行吧。這又不是追悼會，難道還要在哭聲之中結束……
看到主持人哭得直打嗝，完全指望不上，顧京川也只能自己上場了。他拍了拍沈琢的手，站起身走上了臺，看著下面失聲痛哭的觀眾實在不知道以什麽作為開場白。為了打斷觀眾們的情緒，讓他們註意到自己，顧京川對著擴音器猛地拍了一下手。
拍手的聲音很響亮，果然引起了觀眾們的註意，可是這一下拍手就好像打開了觀眾們的另一個開關一樣，所有的觀眾都開始鼓起掌來，連手拍紅了都不想停下。顧京川帶著終於回過神來的主創人員們站在了舞臺上對所有到場的觀眾們連連鞠躬，感謝他們的掌聲，這掌聲依然持續了十幾分鐘，這才逐漸平息下來。
觀眾們借助這十幾分鐘恢覆了一下情緒，記者們也擺正了姿態，首映式這才能繼續進行下去。進行到與觀眾們互動的環節，觀眾們紛紛要求與主創們擁抱，結果收到擁抱最多的不是在電影之中淒慘死亡的美女韓新雅而是顧京川。
最有趣的是這些觀眾們一邊擁抱顧京川還一邊哭著說：“你是顧京川不是方息潮，韓新雅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弄得顧京川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老老實實地提供自己的擁抱，讓這些無論男女都要求安慰的觀眾們安下心來。
首映式之後，其他的電影院也都學聰明了，他們派人蹲守在每個放映廳裏，一旦電影播放完畢觀眾還在痛哭流涕不肯離場，他們就當先拍手，打斷觀眾們的情緒，引起觀眾們的集體鼓掌。這時候他們再在大屏幕上放上一張顧京川身穿普通正裝的照片，用旁白播放“他是顧京川，不是方息潮”這樣的話語，勸觀眾們放松心情，順利離場。
首映式以後，《神霄》帶來的浪潮還在不斷地擴散，顧京川和沈琢忍著舉辦了一場酒會慶祝電影完滿首映，這才回到了家中。
並肩坐在了沙發上，沈琢相當自然地握住了顧京川的手，兩個人卻不約而同的臉紅了。
緩和了一下情緒，顧京川這才望著沈琢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沈琢，我喜歡你，不，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花國人哪怕在熱戀的時候也總是覺得別扭說不出口，可是顧京川卻沒有那麽多的顧慮和扭捏。他想這三個字已經想了很久了，他的心也已經飛到沈琢懷裏了，當一個人愛到了深沈的時候，平時覺得在肉麻的話也能輕易地說出口，這是感情最直白的宣洩。
沈琢的告白地點是在電影首映式上，顧京川的告白地點是在家裏的會客廳，這兩個地點顯然沒有多麽浪漫，就連這兩個人手中卻缺少了很多告白應有的道具。沒有戒指，沒有玫瑰，沒有禮物，只有兩句話而已。可是這世上最浪漫的事情從來都不是這些外物，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最平平常常的話語——“我愛你！”
什麽時候愛上的，因為什麽愛上的，其實都不重要。有沒有鮮花，有沒有祝福，其實也不重要。只要說這句話的人是自己愛著的那一個就足夠了。顧京川是這麽想的，沈琢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他也認真地說道：“顧京川，我愛你。”
表白之後的人會談一些什麽呢？顧京川和沈琢什麽都沒有談。面對著剛剛表白完的愛人，說什麽話都是對氣氛的幹擾，默默相對就夠了。
原本說這兩個人是要好好談一談的，結果談論的話從頭到尾也只有兩句，然後就手牽著手默默相對了一個夜晚。不過對於戀人來說，還有比這兩句話更重要的話語嗎？
沈琢和顧京川在一起了，但這兩個人也沒有四處秀恩愛，所以對於這樣的驚天大消息卻沒有人知道。原本記者們想要的《神霄》的首映式頭條新聞應該屬於這兩位主創同車又穿情侶裝的，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大，最終這個八卦頭條楞是連娛樂版首頁都沒能登上去，首頁直接被《神霄》的哭潮刷屏了。
對於很多觀眾來說看悲劇和看喜劇是一個道理，都能讓心情放松一些，減少壓力。
喜劇要想讓人笑得出來，自然是要讓裏面的主角或者配角各種倒黴的。人就是這樣，沒有人會對著一個事業愛情雙豐收的高富帥哈哈大笑，能讓他們開懷大笑的往往是比自己慘的人。
悲劇也是一個道理，羅密歐與朱麗葉為什麽流傳了這麽多年？如果這對小兩口直接私奔去逗逗飛了，兩個人過著王子和公主的生活，那就叫童話了，再美好也算不上經典。正因為他們死了，結局淒慘，讓人覺得悲憫，這才能吸引人們的註意的。
開懷大笑也好，同情憐憫也好，其實都是一種高高在上，俯視倒黴之人的感覺。哪怕對方是什麽神仙皇帝呢，只要過得淒慘，很多人表面上同情嘆息，內心深處連自己都感覺不到的想法卻是看到你不開心我就心情舒暢了。這就是人們喜歡看悲劇或者喜劇的一個原因，可是《神霄》這部電影卻很奇怪。
若說主角方息潮很淒慘，好像也沒淒慘到讓人心驚膽戰的地步，至少整部電影大家也都心平氣和地看下來了，雖然對裏面的配角恨得牙根癢癢，可也沒有因為方息潮的處境放聲痛哭。
若說方息潮很幸運……好吧，他的法力來得有些莫名其妙，看起來和幸運也刮著點邊。可他又是死親娘，又是死女朋友的，看起來也算不上幸運吧。
這部電影從本質上來講不是一些男人喜歡看的升級流電影，也算不上女人非常喜歡的浪漫愛情故事。既不算是主流喜劇，也不算是主流悲劇，非要定性的話也只能勉強劃分到特效大片，仙俠片之類的分類裏了。可是誰也沒想到，這樣一部電影會讓所有的觀眾哭得稀裏嘩啦，怎麽也收不住眼淚。
影片播到最後那段倒敘的蒙太奇，觀眾也還正常著呢，結果屏幕黑下來以後的最後一句臺詞就好像炸/彈一樣擊碎了大壩，讓在場的所有觀眾全部開始洩洪，一個比一個哭得傷心，一個比一個哭得開心，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比拼誰哭得更慘一樣。
如果只是第一波這個樣子也就算了，之後進了電影院看電影的人還是會跟著哭，有的人看一遍哭一遍，買不到電影票還要回家上即迅網訂閱了電影一遍一遍地看著刷哭泣次數。對著電腦哭得幾大盒面巾紙都不夠用，卻還是堅持要刷下一次，簡直就像是一個終極版抖m。
好吧，不光觀眾在哭，記者們也在哭。哪怕自認為心臟硬如鐵石的娛樂版記者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看這部電影就想哭，而且哭了以後還會覺得很爽，爽了的後果就是再看一次，再哭一次。結果，所有的新聞網娛樂頭條都是“全民哭潮”，就連網民們在社交軟件上的打招呼都變成了“今天你哭了幾次”……
一堆又一堆的專家學者跳出來從心理學、藝術、剪輯等等方面分析《神霄》為什麽會讓人哭泣，還有另一堆專家學者在分析人們為什麽一遍又一遍的看《神霄》，都要歸結於宇宙歷人們生活壓力過大，想要通過哭泣的方式解壓……
總之這一刻什麽牛頭馬面都跳出來刷存在感，似乎為什麽哭，怎麽哭，要哭多少次，都成為了值得人們探討一生的課題。
對於《神霄》引發的哭潮，顧京川作為導演編劇和主演，自己都沒想明白到底這是為什麽……
如果《神霄》是像地球歷的某條大船一樣的經典愛情悲劇□□也就算了，可是他從頭看到尾，連續看了這麽多遍都不知道觀眾到底在哭什麽。方息潮有那麽慘嗎？他不覺得啊。
好吧，他承認最後那段蒙太奇是他故意剪輯出來增加作品深度的，可是他也沒覺得這段蒙太奇有什麽特殊啊，天知道到底是什麽讓觀眾哭得這麽開心的。
顧京川甚至都想采訪一下這些一遍遍刷哭的觀眾了，你們哭什麽呢？有什麽感想能不能告訴我一下？
據說自從引發了全民哭潮，就有好幾家生產治療眼睛腫痛藥物的生產廠揮舞著大把鈔票去求康言將自家公司的廣告加入電影片尾了。成功加入片尾廣告的生產廠果然沒有白花錢，賣出的消腫藥和眼藥水比過去十年的銷量還要多，看得其他的生產廠家眼睛都嫉妒紅了。
電影這個東西有時候還是很奇妙的，期待值和最終的反應往往是不同的，有時候更是天差地別。顧京川在上映之前就對《神霄》很放心，也想過《神霄》會取得成功甚至超越《回歸桃源》，可是他也預想不到這部電影竟然是一“哭”成名的。
不過既然《神霄》的話題度這麽好，無數觀眾都在不停地刷哭，那麽顧京川當然要借著這股東風推薦白鯨公司的新電影了。那位頗受顧京川看好的新導演已經拍好了他的懸疑電影，宣傳和預告片也已經出臺一段時間了，吸引了不少觀眾的註意，原本是打算過一段時間再上映的，可是顧京川則直接拍板，立刻上映！
懸疑電影的預告片直接就被顧京川安放在了《神霄》的片頭廣告位置，大大的白鯨公司標志不怕觀眾們看不著，就連實體售票亭和即迅網的電影放映也滿是懸疑電影的海報，只要觀眾來刷《神霄》就不可能看不到這部電影的廣告。
這樣做的廣告效果非常明顯，去電影院看電影的觀眾暫時買不到《神霄》影票的就會選擇去看看這部白鯨公司出品的懸疑電影，買到票卻要等好幾場之後才能輪到自己去看的觀眾也會順手再買一張懸疑電影的票打發時間，看完電影出來的觀眾也有不少會去買一張懸疑電影的票，不為別的，就為了看一個不那麽讓人哭的電影，轉換一下情緒。
即迅網上這部懸疑電影的訂閱也相當可觀，多數人評價的時候也都會寫道自己是看到《神霄》那裏的廣告才選擇看這部電影的，沒想到電影還挺好看的，看樣子花國會拍電影的還真不只顧京川一個人。
看到觀眾們的讚嘆，那位新晉導演倒是沒有太過得意囂張，而是保持著謙和的態度去感謝了一下提攜他的老板顧京川。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如果沒有《神霄》為他的電影宣傳，如果他不是白鯨公司的人，那麽關註他電影的人絕對沒有那麽多，他也取得不了此時的成就。
人貴要有自知之明，這位新晉導演是個明白人。確實，他的懸疑電影話題度遠遠比不上同類電影的《鳴泉》，顧京川的成功模式也不是他拍拍腦袋就能覆制的。懸疑電影之所以能成功，三分靠有人氣的演員，四分靠《神霄》的宣傳，他所能起到的作用其實是不足三分的。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就能站在正確的位置，否則因為幾句吹捧就膨脹了，他離魏濤的下場就沒有多遠了。
顧京川點了點頭，很好，這是個可以提攜的人，他對眼前的這個導演還是很滿意的。有了這樣的新晉導演，白鯨公司的許多事情就不需要他親力親為了，他也能抽出時間去做別的事情。
所以說他就是工作狂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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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都是《神霄》主創中的主創，可以說電影就是在他們兩個人的手上徹底定型的。《神霄》如果是部小說的話，這兩個人就是作者，虐文小說會將讀者虐得抱頭痛哭，可你看什麽時候作者也跟著哭的？一般的作者看著下面的人哭得要死要活估計還會在作者有話要說裏加一句話呢——“有這麽虐嗎？我覺得還可以啊……”
這對剛剛表白還牽著手的主創人員滿腦子都是粉紅色和未來的美好生活，就算放映廳裏被扔了□□他們也未必能哭得出來，更別說是自己一手主導的電影了。可是不管他們兩個哭不哭，首映儀式總得繼續進行吧。這又不是追悼會，難道還要在哭聲之中結束……
看到主持人哭得直打嗝，完全指望不上，顧京川也只能自己上場了。他拍了拍沈琢的手，站起身走上了臺，看著下面失聲痛哭的觀眾實在不知道以什麽作為開場白。為了打斷觀眾們的情緒，讓他們註意到自己，顧京川對著擴音器猛地拍了一下手。
拍手的聲音很響亮，果然引起了觀眾們的註意，可是這一下拍手就好像打開了觀眾們的另一個開關一樣，所有的觀眾都開始鼓起掌來，連手拍紅了都不想停下。顧京川帶著終於回過神來的主創人員們站在了舞臺上對所有到場的觀眾們連連鞠躬，感謝他們的掌聲，這掌聲依然持續了十幾分鐘，這才逐漸平息下來。
觀眾們借助這十幾分鐘恢覆了一下情緒，記者們也擺正了姿態，首映式這才能繼續進行下去。進行到與觀眾們互動的環節，觀眾們紛紛要求與主創們擁抱，結果收到擁抱最多的不是在電影之中淒慘死亡的美女韓新雅而是顧京川。
最有趣的是這些觀眾們一邊擁抱顧京川還一邊哭著說：“你是顧京川不是方息潮，韓新雅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弄得顧京川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老老實實地提供自己的擁抱，讓這些無論男女都要求安慰的觀眾們安下心來。
首映式之後，其他的電影院也都學聰明了，他們派人蹲守在每個放映廳裏，一旦電影播放完畢觀眾還在痛哭流涕不肯離場，他們就當先拍手，打斷觀眾們的情緒，引起觀眾們的集體鼓掌。這時候他們再在大屏幕上放上一張顧京川身穿普通正裝的照片，用旁白播放“他是顧京川，不是方息潮”這樣的話語，勸觀眾們放松心情，順利離場。
首映式以後，《神霄》帶來的浪潮還在不斷地擴散，顧京川和沈琢忍著舉辦了一場酒會慶祝電影完滿首映，這才回到了家中。
並肩坐在了沙發上，沈琢相當自然地握住了顧京川的手，兩個人卻不約而同的臉紅了。
緩和了一下情緒，顧京川這才望著沈琢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沈琢，我喜歡你，不，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花國人哪怕在熱戀的時候也總是覺得別扭說不出口，可是顧京川卻沒有那麽多的顧慮和扭捏。他想這三個字已經想了很久了，他的心也已經飛到沈琢懷裏了，當一個人愛到了深沈的時候，平時覺得在肉麻的話也能輕易地說出口，這是感情最直白的宣洩。
沈琢的告白地點是在電影首映式上，顧京川的告白地點是在家裏的會客廳，這兩個地點顯然沒有多麽浪漫，就連這兩個人手中卻缺少了很多告白應有的道具。沒有戒指，沒有玫瑰，沒有禮物，只有兩句話而已。可是這世上最浪漫的事情從來都不是這些外物，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最平平常常的話語——“我愛你！”
什麽時候愛上的，因為什麽愛上的，其實都不重要。有沒有鮮花，有沒有祝福，其實也不重要。只要說這句話的人是自己愛著的那一個就足夠了。顧京川是這麽想的，沈琢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他也認真地說道：“顧京川，我愛你。”
表白之後的人會談一些什麽呢？顧京川和沈琢什麽都沒有談。面對著剛剛表白完的愛人，說什麽話都是對氣氛的幹擾，默默相對就夠了。
原本說這兩個人是要好好談一談的，結果談論的話從頭到尾也只有兩句，然後就手牽著手默默相對了一個夜晚。不過對於戀人來說，還有比這兩句話更重要的話語嗎？
沈琢和顧京川在一起了，但這兩個人也沒有四處秀恩愛，所以對於這樣的驚天大消息卻沒有人知道。原本記者們想要的《神霄》的首映式頭條新聞應該屬於這兩位主創同車又穿情侶裝的，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大，最終這個八卦頭條楞是連娛樂版首頁都沒能登上去，首頁直接被《神霄》的哭潮刷屏了。
對於很多觀眾來說看悲劇和看喜劇是一個道理，都能讓心情放松一些，減少壓力。
喜劇要想讓人笑得出來，自然是要讓裏面的主角或者配角各種倒黴的。人就是這樣，沒有人會對著一個事業愛情雙豐收的高富帥哈哈大笑，能讓他們開懷大笑的往往是比自己慘的人。
悲劇也是一個道理，羅密歐與朱麗葉為什麽流傳了這麽多年？如果這對小兩口直接私奔去逗逗飛了，兩個人過著王子和公主的生活，那就叫童話了，再美好也算不上經典。正因為他們死了，結局淒慘，讓人覺得悲憫，這才能吸引人們的註意的。
開懷大笑也好，同情憐憫也好，其實都是一種高高在上，俯視倒黴之人的感覺。哪怕對方是什麽神仙皇帝呢，只要過得淒慘，很多人表面上同情嘆息，內心深處連自己都感覺不到的想法卻是看到你不開心我就心情舒暢了。這就是人們喜歡看悲劇或者喜劇的一個原因，可是《神霄》這部電影卻很奇怪。
若說主角方息潮很淒慘，好像也沒淒慘到讓人心驚膽戰的地步，至少整部電影大家也都心平氣和地看下來了，雖然對裏面的配角恨得牙根癢癢，可也沒有因為方息潮的處境放聲痛哭。
若說方息潮很幸運……好吧，他的法力來得有些莫名其妙，看起來和幸運也刮著點邊。可他又是死親娘，又是死女朋友的，看起來也算不上幸運吧。
這部電影從本質上來講不是一些男人喜歡看的升級流電影，也算不上女人非常喜歡的浪漫愛情故事。既不算是主流喜劇，也不算是主流悲劇，非要定性的話也只能勉強劃分到特效大片，仙俠片之類的分類裏了。可是誰也沒想到，這樣一部電影會讓所有的觀眾哭得稀裏嘩啦，怎麽也收不住眼淚。
影片播到最後那段倒敘的蒙太奇，觀眾也還正常著呢，結果屏幕黑下來以後的最後一句臺詞就好像炸/彈一樣擊碎了大壩，讓在場的所有觀眾全部開始洩洪，一個比一個哭得傷心，一個比一個哭得開心，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比拼誰哭得更慘一樣。
如果只是第一波這個樣子也就算了，之後進了電影院看電影的人還是會跟著哭，有的人看一遍哭一遍，買不到電影票還要回家上即迅網訂閱了電影一遍一遍地看著刷哭泣次數。對著電腦哭得幾大盒面巾紙都不夠用，卻還是堅持要刷下一次，簡直就像是一個終極版抖m。
好吧，不光觀眾在哭，記者們也在哭。哪怕自認為心臟硬如鐵石的娛樂版記者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看這部電影就想哭，而且哭了以後還會覺得很爽，爽了的後果就是再看一次，再哭一次。結果，所有的新聞網娛樂頭條都是“全民哭潮”，就連網民們在社交軟件上的打招呼都變成了“今天你哭了幾次”……
一堆又一堆的專家學者跳出來從心理學、藝術、剪輯等等方面分析《神霄》為什麽會讓人哭泣，還有另一堆專家學者在分析人們為什麽一遍又一遍的看《神霄》，都要歸結於宇宙歷人們生活壓力過大，想要通過哭泣的方式解壓……
總之這一刻什麽牛頭馬面都跳出來刷存在感，似乎為什麽哭，怎麽哭，要哭多少次，都成為了值得人們探討一生的課題。
對於《神霄》引發的哭潮，顧京川作為導演編劇和主演，自己都沒想明白到底這是為什麽……
如果《神霄》是像地球歷的某條大船一樣的經典愛情悲劇□□也就算了，可是他從頭看到尾，連續看了這麽多遍都不知道觀眾到底在哭什麽。方息潮有那麽慘嗎？他不覺得啊。
好吧，他承認最後那段蒙太奇是他故意剪輯出來增加作品深度的，可是他也沒覺得這段蒙太奇有什麽特殊啊，天知道到底是什麽讓觀眾哭得這麽開心的。
顧京川甚至都想采訪一下這些一遍遍刷哭的觀眾了，你們哭什麽呢？有什麽感想能不能告訴我一下？
據說自從引發了全民哭潮，就有好幾家生產治療眼睛腫痛藥物的生產廠揮舞著大把鈔票去求康言將自家公司的廣告加入電影片尾了。成功加入片尾廣告的生產廠果然沒有白花錢，賣出的消腫藥和眼藥水比過去十年的銷量還要多，看得其他的生產廠家眼睛都嫉妒紅了。
電影這個東西有時候還是很奇妙的，期待值和最終的反應往往是不同的，有時候更是天差地別。顧京川在上映之前就對《神霄》很放心，也想過《神霄》會取得成功甚至超越《回歸桃源》，可是他也預想不到這部電影竟然是一“哭”成名的。
不過既然《神霄》的話題度這麽好，無數觀眾都在不停地刷哭，那麽顧京川當然要借著這股東風推薦白鯨公司的新電影了。那位頗受顧京川看好的新導演已經拍好了他的懸疑電影，宣傳和預告片也已經出臺一段時間了，吸引了不少觀眾的註意，原本是打算過一段時間再上映的，可是顧京川則直接拍板，立刻上映！
懸疑電影的預告片直接就被顧京川安放在了《神霄》的片頭廣告位置，大大的白鯨公司標志不怕觀眾們看不著，就連實體售票亭和即迅網的電影放映也滿是懸疑電影的海報，只要觀眾來刷《神霄》就不可能看不到這部電影的廣告。
這樣做的廣告效果非常明顯，去電影院看電影的觀眾暫時買不到《神霄》影票的就會選擇去看看這部白鯨公司出品的懸疑電影，買到票卻要等好幾場之後才能輪到自己去看的觀眾也會順手再買一張懸疑電影的票打發時間，看完電影出來的觀眾也有不少會去買一張懸疑電影的票，不為別的，就為了看一個不那麽讓人哭的電影，轉換一下情緒。
即迅網上這部懸疑電影的訂閱也相當可觀，多數人評價的時候也都會寫道自己是看到《神霄》那裏的廣告才選擇看這部電影的，沒想到電影還挺好看的，看樣子花國會拍電影的還真不只顧京川一個人。
看到觀眾們的讚嘆，那位新晉導演倒是沒有太過得意囂張，而是保持著謙和的態度去感謝了一下提攜他的老板顧京川。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如果沒有《神霄》為他的電影宣傳，如果他不是白鯨公司的人，那麽關註他電影的人絕對沒有那麽多，他也取得不了此時的成就。
人貴要有自知之明，這位新晉導演是個明白人。確實，他的懸疑電影話題度遠遠比不上同類電影的《鳴泉》，顧京川的成功模式也不是他拍拍腦袋就能覆制的。懸疑電影之所以能成功，三分靠有人氣的演員，四分靠《神霄》的宣傳，他所能起到的作用其實是不足三分的。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就能站在正確的位置，否則因為幾句吹捧就膨脹了，他離魏濤的下場就沒有多遠了。
顧京川點了點頭，很好，這是個可以提攜的人，他對眼前的這個導演還是很滿意的。有了這樣的新晉導演，白鯨公司的許多事情就不需要他親力親為了，他也能抽出時間去做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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