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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最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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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是誰?他為什麽會和小西戈照相?

一時間,三人心頭浮起相同的疑問。

夜鷹盯著男人,總覺得莫名有些眼熟,腦海中有什麽閃過,她輕輕“啊”了一聲,忽然站起。

“裘德,幫我望一下風。”

裘德不明所以:“你要做什麽?”

但夜鷹已經接過西戈手中的照片,她走出客廳,熟門熟路地朝地下室跑去,一進入地下室,迅速奔到書櫃前,從櫃子裏摸出一張陳舊的照片。

夜鷹將那張印著文刀袖一家三口的照片和手中那張並排放在一起,微微抿了下嘴。

——兩張照片裏男人的身形幾乎一模一樣。

“夜鷹?”西戈也走了下來,沈著一張臉,“把照片還我。”

他的視線往下,自然而然看到了夜鷹手中的兩張照片,微微一頓,伸手抽走:“這是……”

“我猜這是文刀袖的父親,”夜鷹說,“你看這兩張照片——不覺得是同一個人嗎?”

西戈不吭聲,一雙漆黑的眼卻直直盯著照片。

夜鷹問:“你看這張照片……或是這個男人有印象嗎?”

令人失望的是,西戈搖了搖頭:“不,”細瘦的手指摩挲著照片的邊緣,“我對以前的事情都記得不太清楚了——茉莉說三年前我被帶回元帥府時就已經失去了記憶。”

夜鷹想起他耳垂上的那個小小的數字9,下意識望過去,西戈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忽然偏過頭,細密發絲順著臉頰垂落,剛好遮住他的耳垂。

夜鷹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

——西戈不想討論過去。

“好吧,”她從西戈手中抽回那張三人合照,小心放回櫃子,“文刀袖可能快回來了,我們離開這裏。”

兩人離開地下室,剛回到一樓,就看見裘德飛快給他們打了個手勢——玄關處傳來關門的聲音,文刀袖回來了。

三人不動聲色地分開站好,齊齊看向文刀袖,夜鷹先開口:“你……”

“出去。”文刀袖突然道。

三人皆是一楞。

西戈第一個站了起來:“你什麽意思?”

“西戈,”夜鷹握住西戈的手臂,輕輕制止他,又轉頭看向文刀袖,“今天你不方便嗎?那我們明天再來。”

昏暗的燈光下,文刀袖的臉透著異樣的蒼白,他微微擡起眼簾,墨綠的眼中凝聚著一股深沈的陰影。

啞聲道:“不,以後你們都不要來了。”

聞言,就連裘德也忍不住道:“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文刀袖扭過頭,輕聲道,“這裏不歡迎你們。”

他沒有看三人,一直盯著對面的墻,仿佛上面有什麽能吸引人目光的東西似的。

西戈不滿了:“憑什麽?你說可以來就來,不許來就不許來,當我們是你養的寵物嗎?”

“算了,”見他臉上騰起薄紅,情緒似乎又不穩定起來,夜鷹忙按住西戈,轉而對文刀袖道,“那天蠍之星怎麽辦?你答應我要修理它的。”

聽到這個名字,文刀袖眼中迅速劃過什麽,卻被他掩在了深重的墨綠後:“我會先把中樞做好,至於其他的零件……你可以去找其他的機甲師,畢竟比我優秀的大有人在。”

夜鷹不依不饒:“你還承諾調整阿瑞斯和鬼刃的數值。”

“你們可以把機甲項鏈寄來,等修整好後我會再郵寄給你們,”文刀袖道,“——但別再來這裏了。”

他似乎失去了耐心,打開房門,將三人輕輕推出去,慍怒的西戈在前,緊接著是尚且迷惑的裘德,夜鷹在最後,當她回頭時,耳畔輕輕響起一抹聲音。

“對不起。”

夜鷹一怔,下意識擡起頭,視線裏映入一抹翠綠——文刀袖望著她,眼中閃著令人難以讀懂的情緒。

下一刻,她被推了出去,而後者向後退了一步,面容隱入黑暗。

門在他們面前倏然合上。西戈冷聲道:“他這是什麽意思?不歡迎我們?”

裘德看向夜鷹:“沒受傷吧?”文刀袖門關得快,差點夾住夜鷹的手。

夜鷹搖了搖頭:“沒事,”手往口袋裏一伸,掏出一張照片,“我把這個帶出來了。”

是那張男人和少年西戈的照片。

面前忽然多出一只手——西戈伸手要奪照片:“你拿著這東西幹嘛?快丟掉!”

夜鷹疑惑地挑了下眉,不知為何,西戈對這張照片表現出了毫無根據的厭惡。

她輕巧閃過:“不行。”

西戈抓不住夜鷹,停下來,慍怒地瞪著她。

裘德問:“不過……這張照片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夜鷹說,“但我們可以試著尋找線索。”

“……線索?”

夜鷹將照片翻過去,另外兩人才發現背面的右下角寫了一行小字:“向南與9號,拍攝於星星歷1396年。”

星歷1396年,差不多是四年前。

“9號?”裘德的眼中浮起疑惑,“9號是什麽?日期?還是指西戈?”

西戈擡起手,做了個試圖捂住耳垂的動作,註意到夜鷹的視線後又迅速放下,像一只炸毛的貓般瞪起眼:“你看什麽?”

夜鷹收回目光:“沒事。”

她有種莫名的感覺,西戈一碰到有關他耳垂上標記的事情,整個人就變得敏感而躲閃起來。

但現在這不是重點,夜鷹搖了下腦袋,重新指著照片道:“首先是這行字,這個應該是這個照片上的眼鏡男人——向南寫的,也就是說這張照片是他的。”

“你確定?”裘德問,“不是文刀袖的嗎?”畢竟照片在他家裏。

夜鷹說:“我看過他的字,和這個字跡不一樣。”

而且肯定也不是他母親的字,女性一般字跡較為工整柔和,照片背面的字體寫的很隨性,筆畫不連貫,看起來很是潦草。

她繼續道:“而文刀袖的態度是自從那個中年男人出現後開始改變的,之前他對我們來下町區這件事沒有任何抵觸。”

不光如此,她又想起文刀袖先前讓夜鷹走後門,想故意避開那個男人,以及他給夜鷹和裘德穿鬥篷,疑似想躲開某些人視線的舉動。

夜鷹抿了下嘴,覺得那個中年男人會是關鍵。

西戈抱起手臂:“但是你晚了一步——那個男人已經走掉了。”

“沒事,”夜鷹舉起手中的照片,“我們可以先找這個。”

她的手指著那個名字:“向南。”

***

幾十分鐘後,三人來到帝國圖書館。

西戈板著一張臉:“我不覺得這個名字會有什麽用。”

“不要說喪氣話。”夜鷹說著,往搜索引擎裏輸入“向南”兩個字,可令人失望的是,網頁跳出一行字:“您搜索的內容並無匹配結果。”

對此,西戈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以示嘲諷。

裘德瞪了他一眼,擔憂問夜鷹:“可能這不是一個好線索。”

但夜鷹卻搖了搖頭,眼睛閃著淺亮的光:“不,這說明我們找對了。”

另外兩人:“?”

“帝國圖書館擁有整個帝國最大的搜索引擎,”夜鷹道,“‘向南’也並不是一個特殊的名字,如果搜索它的話,起碼會跳出一些相關信息。”

作為示例,她隨意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點下搜索鍵,過了片刻,果然跳出許多詞條。

“但唯獨‘向南’這個詞條什麽都沒有,”夜鷹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裘德漸漸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

“不是沒有相關詞條,”夜鷹切回“向南”的搜索畫面,“而是它被屏蔽了。”

裘德低聲道:“為什麽?”

夜鷹推開鍵盤,坦然道:“我不知道。”

兩人:“……”

“我有個最簡單的辦法,”西戈哼了一聲,“直接把文刀袖揍一頓,讓他腦袋清醒清醒,就不會再犯傻了。”

裘德沈思片刻,認真道:“我覺得可行。”

夜鷹:“……”我覺得需要清醒的是你們兩人的腦袋。

她正要說話,視線裏闖進一個人影,夜鷹一楞,唰地直起身:“是他。”

另外兩人下意識回頭,只見一個中年男子穿過大廳,正朝出口走去。

——是在文刀袖家中見到的那個男人!

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直起身,追了上去。

他們跑出帝國圖書館,悄無聲息地跟在男人身後,他的步履很悠閑,吹著口哨,目光似乎亂晃,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男人手裏拎著一個吊墜一樣的東西,夜鷹瞇起眼,看清它的模樣後又是一怔:“那是文刀袖的機甲項鏈。”

“?”裘德問,“沒有看錯嗎?”

夜鷹很肯定:“不會錯。”她記得書櫃裏所有項鏈的模樣。

西戈道:“這有什麽好稀奇的,說不定他是文刀袖的顧客。”

夜鷹搖了搖頭,如果西戈看到文刀袖和中年男人的相處模式,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

“他往紅燈區去了。”裘德打斷兩人,指著男人道。

紅燈區是離利比亞街的別稱,它坐落於上町區與下町區之間,以各種灰色服務和情色場所而聞名。

“好,”夜鷹正要追上去,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一回頭,兩人都沒跟上,“怎麽了?”

裘德露出些許尷尬的表情:“我們還是學生,進紅燈區會被處分的。”

夜鷹:“?”

西戈低頭看著手指:“父親說過,我的年齡還沒到可以進紅燈區的時候。”

夜鷹:“??”

她扶了下太陽穴:“你們不想進去?”

兩人齊點頭。

“行,”夜鷹說,“我自己去。”

話音剛落,她直接朝離利比亞街的入口跑去。

西戈&裘德:“!!”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追上去:“等等!你不可以一個人進去!”

***

最終,三人還是一個不落地進了離利比亞街,索性現在還是白天,街上沒什麽行人,但夜鷹三人不得不拉開距離,以免被中年男人發現。

他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在一根燈柱下停了下來,看那模樣似乎在等什麽人,夜鷹三人便躲到一個大垃圾箱後,屏息觀察他。

須臾,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從另外一條小道上走了過來:“喲,老巫!”

被喚為“老巫”的中年男人也朝他招了招手,露出熟稔的笑容:“四哥,怎麽才來?”

“底下小弟有點不太平,”四哥說著,斜吊眼看向老巫的手,“東西呢?”

“帶來了帶來了,”老巫說著,往懷裏一掏,摸出根項鏈,“給,最好的貨色。”

離得近了,夜鷹再看那根機甲項鏈,越發確信是文刀袖書櫃中的其中一條。

此時老巫已經和四哥交談了番,兩人似乎達成了什麽協議,老巫把項鏈交給四哥,而後者操作了下光腦,只聽“叮”的一聲,老巫打開他的光腦,頓時眉開眼笑:“謝謝!謝謝四哥!您真是大方!”

“跟我客氣什麽?”四哥哈哈大笑,“以後繼續保持合作哈。”

老巫自然應下,點頭哈腰道:“那我先走了。”

四哥嗯了一聲,朝他擺擺手,隨意道:“去吧。”

老巫轉身離去,見狀裘德和西戈連忙站起,剛想追上去,卻被夜鷹拉住:“等等,”迎著兩人疑惑的神色,指著四哥道,“去把機甲項鏈拿回來。”

他們會意,三人遂轉身,悄悄跟上四哥。

四哥要比老巫警惕多了,一次裘德發出了點響聲,差點被他發現,好在四哥的註意力被過路的一人吸引去,三人忙後退,拉開安全距離。

夜鷹說:“這樣不行,要速戰速決。”他們還得去追老巫。

剛好前面一個三岔路口,夜鷹朝另外兩人比了個手勢,裘德和西戈頓悟,簡短點了下頭,三人分開,朝不同方向奔去。

四哥全然不知自己已被盯上,剛以一個便宜到腦癱的價格拿到一架SS級機甲,他心情正好,愉快地哼著小曲,正盤算著晚上去找哪個小相好,從前方的路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四哥也是在道上混的,立即就覺得不對,警惕站住,手往袖裏掏,試圖拿出他的電擊刀:“誰在那裏……”

“嘭!”

當他把全部的註意力放在正對面的小道時,右側的小路突然沖出來一人,她身輕如燕,靈巧在空中翻了個滾,隨即,重重踢在四哥的臉上!

四哥當即被打得有一瞬的暈眩,他連忙後退,堪堪扶住墻壁,勃然大怒:“哪個不長眼的狗崽子!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老子……”

“咚!”

又是一擊沈重聲——那人還未落地,卻迅速扭過身子,右腳如靈蛇般勾住四哥的脖子,用力一轉,將他重重砸在地上。

“咳!”四哥直接噴出一口唾沫。

“你……”當看到襲擊者的面容,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睜大了,“你怎麽……”

他的視線裏,一個纖瘦的少女正低下頭,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把機甲項鏈還我。”她輕聲道,冰涼的語氣猶如一陣冬夜的風,涼涼刮過他的耳畔。

***

打劫?

聽到夜鷹的威脅,即使四哥被按在地上,不免笑出了聲:“小姑娘,你連我的身份都不知道,就敢打劫?”

夜鷹的手一停。

註意到她神色中的遲疑,四哥瞇起眼,滿意道:“這條街可是我的地盤,勸你最好放開我,否則……唔!”

他話還沒說完,夜鷹突然揚起拳頭,狠狠砸在四哥的臉上。

四哥痛呼一聲,不可置信地擡起頭:“你……你瘋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夜鷹道,“但這和我要揍你這件事之間並沒有任何聯系。”

她似乎當真不畏懼四哥的背景,神色淡然,下手卻極為狠,又一擊重拳下去,四哥慌忙避開,夜鷹直接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坑。

望著那塊凹陷的地面,四哥眼中劃過一抹狠色。

趁夜鷹一擊落空,他猛地翻過身,屈起膝蓋,從關節處彈出一把鋒利小刀,用力刺向夜鷹!

卻見中間小路忽然沖出一個人影,一個箭步上前,重重踢向四哥的膝蓋,只聽“哢啦”一聲,後者發出慘叫,小刀掉了下去,咣當落地。

那人擋在夜鷹身前,高大的身影如同一片沈默的盾牌——裘德踩在四哥的膝蓋上,使得他無法動彈,他側過頭,擔心的目光落在夜鷹身上。

夜鷹站起身:“謝謝,我沒事。”

裘德才微微松開抿緊的唇,視線餘光處,四哥還想掙紮,他用力將腳往下一碾,四哥立刻發出痛嚎,裘德冷冷道:“再動,下次就直接踩斷這條腿。”

四哥疼得冷汗直流:“你……你們怎麽敢……”

此時,西戈也自另一條道跑了過來:“抓到了?”

裘德壓了下腳,四哥又悶哼一聲。

不理會他的謾罵,夜鷹俯下身,從他的懷裏掏了掏,摸出一條機甲項鏈。

四哥:“你們想幹什麽?這是我的!”

“你的?”夜鷹停下手。

“沒錯,”四哥冷笑,“這可是我花真金白銀買回來的,你們幾個還是學生吧?如果被舉報搶劫,學校會不會開除你們呢?”

他見夜鷹幾人穿著軍校的校服,當他們幾個是來紅燈區玩新鮮的,這種富家子弟嚇嚇就好,便又道:“這裏可安了攝像頭,如果不想找苦頭吃,把項鏈還我,然後——”哼笑一聲,意味深長道,“封口費。”

夜鷹沈思片刻:“好啊。”

沒等四哥露出笑,卻又聽她道:“給我揍。”

四哥錯愕:“什……?!”

裘德和西戈當即舉起拳頭,毫不猶豫地開始揍人,四哥被打得哀叫連連,不停求饒,夜鷹見差不多了,才舉手道:“行了。”

她蹲下身,與四哥平視:“還想舉報嗎?”

四哥被揍得鼻青臉腫,夜鷹恍若未見,手裏把玩著一把小刀,寒光閃閃的刀尖沿著他的下顎而過,看得後者冷汗直流——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輕舉妄動,夜鷹絕對會直接刺下去。

此時硬碰硬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四哥隱忍道:“不了……”

但其實,他藏在背後的手正偷偷按向光腦,試圖將周圍的同伴喊來。

望著正翻看機甲項鏈的夜鷹,他狠狠一笑——等著吧,敢惹他離利比亞街一哥,一定要給這群小崽子們顏色看看!

正當四哥不留痕跡地按下號碼,面前少女忽然擡起眼簾,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在做什麽?”

分明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瞥,四哥卻感到一股冷意順著她的視線,在他的皮膚上炸開雞皮疙瘩。

“我……”

他定了定神,正想找借口,那少女卻聽也不聽,對她的兩名同伴做了個手勢:“繼續。”

四哥:“什麽?!等……!”

但裘德和西戈已經撲上來,又對他進行了第二輪的拳打腳踢。

等兩人停手,四哥全身上下每一塊皮肉都在發痛,當夜鷹用一只手把他提起來時,甚至都沒力氣掙紮了。

夜鷹將他抵在墻上:“還想耍花招嗎?”

四哥大口喘著氣,艱難道:“你……你們不是學生……?”

“你眼瞎了?”西戈說,“我們不是穿著校服嗎?”

四哥:“……”你他媽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有哪個學生下手有你們狠?!

夜鷹看他差不多服軟了,便道:“問你幾個問題,老實回答,如果發現你在撒謊……”她伸出另一只拿著小刀的手,意味深長地垂在四哥的眼球上方。

四哥差點給她跪下去:“我說!我全都說!”

“好,”夜鷹道,“我要知道把這條機甲項鏈賣給你的人是誰。”

聞言,四哥猶豫起來,沒有立即回答。

見狀,夜鷹側過頭:“裘德,西戈。”

“等……等等!”見兩人又提著拳頭上來,他忙驚恐擺手,“我說!”

但夜鷹充耳不聞,反而給裘德和西戈一個眼神,兩人會意,上前揪住四哥的衣領,高高舉起拳頭。

四哥:“?!”他已經願意說了,為什麽還打?!

幾分鐘後,等四哥終於靠在墻上,得以喘一口氣時,夜鷹在他面前蹲下,手裏握著那根機甲項鏈:“說罷。”

此時經歷了三次皮肉的洗禮,四哥早已沒心思耍滑頭,老老實實道:“他在離利比亞街的代號是老巫,真名我不清楚,不過好像是在帝立科研所工作的,規模蠻大的。”

“科研所?”夜鷹沈思片刻,“什麽研究所?”

“我不知道……”四哥在紅燈區混,不怎麽清楚這些政府機構,但怕再被揍,絞盡腦汁地搜刮信息,“不過我聽說老巫是吃鐵飯碗的,估計是那個什麽……帝國研究所?”

“夜鷹,找到了。”

一旁,裘德在光腦上搜索到了信息:“帝國研究所的公開信息裏確實有一名研究所的成員姓巫,巫西成。”

聽到“帝國研究所”的名字,夜鷹有一瞬的怔楞,被四哥敏銳捕捉到了破綻,他眼中精光閃過,立即發難——右手下滑出一把短木倉,木倉口直直對準夜鷹!

“夜鷹!”

裘德急吼出聲,夜鷹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她立即在四哥扣下扳機之前先一步上前,左手屈起,重重敲在他的肋下,四哥悶哼一聲,木倉從手上掉了下來,被夜鷹接住。

夜鷹沒有絲毫停頓,反手扣住他的手,用力一擰,只聽一道骨頭錯位的“嘎嘣”聲響起,四哥的手臂被她生生扭錯位了。

“啊啊啊——!”

四哥發出如同殺豬般的嚎叫,夜鷹充耳不聞,正要開口,面前一道人影閃過——裘德沈著臉沖向四哥,攻擊如同雨點般落在後者的身上,發出令人牙痛的悶擊聲。

“住手!我錯了……快住手!”

四哥慘叫著,朝裘德求饒,但裘德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一拳比一拳重,像是要把四哥的骨頭都揍斷似的,到最後夜鷹不得不道:“別打了。”

裘德才停下手,側過頭,眼角帶著殘餘的怒氣:“你沒事吧?”

“裘德……”夜鷹錯愕地看著他,“你……”

裘德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暗默了一瞬,低下頭:“抱歉。”

他沒有再看夜鷹,低頭按住四哥,夜鷹遲疑了下,不再看他,卻轉而對西戈道:“去幫我們望個風吧。”

“什麽?”西戈皺起眉,“我?”

裘德也驚訝:“夜鷹?”

夜鷹像是沒有看到裘德訝然的表情,指著不遠處對西戈道:“剛才那裏好像有人經過了,能幫我們守著嗎?”

她指的方向是三岔路的其中一個出口,西戈看了會,沒發現有人影,狐疑地看向夜鷹:“真的?”

夜鷹點了點頭,神情不變:“拜托你了。”

一旁,裘德似乎想說什麽,卻又忍住了。

西戈沈默了幾秒,像是在盤算夜鷹話中的真實度,半響,煩躁地甩了下頭:“行吧。”

他往三岔路的出口走去,等西戈的腳步聲幾乎聽不到了,裘德才道:“你為什麽要支開他?”

“有些事想要確認,”夜鷹說著,低頭在光腦上操作了幾下,將屏幕推到四哥面前:“你說的老巫是這個人嗎?”

屏幕上,一個梳著三七分的中年男人正直視著他們,照片的底下有一行小字:“巫西成,38歲,隸屬帝國研究所生物神經科,C級研究人員。”

“對對對!”四哥忙道,“就是他!”

“好。”

夜鷹退出巫西成的簡介界面,又在帝國研究所的官網裏輸入向南的名字,點了搜索。

裘德在一旁看著,仍不懂她的意圖:“你想做什麽?”

夜鷹沒回答他,眼睛盯著屏幕,等待搜索結果跳出來,但過了會,屏幕顯示出一行字體:“您搜索的信息沒有結果。”

夜鷹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她收起光腦,重新在四哥的面前蹲下:“現在,我有第二個問題問你。”

被那雙淺到極致的藍眼盯著,四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什……什麽?”

夜鷹抽出那張印有神秘男子和少年西戈合照的照片,放在四哥面前:“這個叫向南的人,”她輕聲道,“和三年前的人體實驗醜聞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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