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是不是？”

徐孟文再也承受不了，沖了過來，一把揪住李菊美，將她猛烈地撞向門框，李菊美的後腦勺磕在門框上，頓時鮮血淋漓，染紅了門框。

“不，不，她騙人，我沒有，我沒有！”

見李菊美死到臨頭，還想狡辯，蘇茉冷笑一聲，“九明山南麓的公墓裏，第三百五十三號公墓就是韓雪的墳墓，你這麽多年，不是每年都會去告祭一番的嗎？瞞得過枕邊人，難道瞞得過蒼天嗎？”

啪！

一記耳光，狠狠地摑在李菊美的臉上，徐孟文是京城裏素知的儒雅君子，此時面相猙獰，只恨不得擡手就將李菊美給撕了。韓雪是他的學妹，李菊美也是徐孟文通過韓雪才認識的，他一直都很喜歡韓雪，從高中到大學。她是個才女，長得很甜美，這麽多年來，徐孟文一直都記得她的長相，午夜夢回，總是在感嘆命運弄人。

他們確定了男女關系後，韓雪因為很靦腆，每次牽牽手，都會害羞，就別說接吻之類的了。那個年代，舊的思想還沒有完全摒棄，男女大防還很嚴。韓雪答應了十八歲的時候，會讓他親親她的。他誤飲了那杯酒之後，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要了她的身體，她也扶著他進了房間，誰知道，就在他格外難受的時候，她出去了。

後來，她又進來了，他們一番雲雨，他在想，他一定要好好待她，過了這一夜，他就要去求婚，他們要結婚。可後倆，他醒來，身邊躺著的是李菊美時，他一顆心徹底涼了。李菊美說，是韓雪讓她進來的，韓雪說要把徐孟文讓給他。

徐孟文什麽都沒說，後來，感情於他而言，已是生命中的多餘。他愛韓雪愛到了骨子裏，對他來說，他是被背叛的那一個。

誰也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韓雪是自盡的。她死時，一定以為是他辜負了她。

徐孟文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的手掐在李菊美的脖子上，只要一用力，李菊美便可以去找閻王爺報到了。

“蘇茉，你滿意了，你得意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徐承禮指著他的已成仇人的父母，從前雖然他們不相愛，但至少還可以做一家人，如今，水火不容，離婚已是必然。

“這麽多年，獨守空房，又何必？”徐承墨淡淡地掃了李菊美一眼，根本就不把徐承禮的指責放在眼裏，“在攻擊別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有沒有能力承受別人的攻擊。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你媽不懂，怪的了誰？”

“承墨，你是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的？你還有沒有把我當你大哥？”徐承禮眼神有些傷心，看徐承墨的目光裏透著失望。

“大哥？”徐承墨搖搖頭，“我也希望我們一直都是好兄弟，但，你站在李家那一邊，維護你的表親的時候，我們的兄弟情分，你以為還能剩多少？如果你兩邊都不幫，我並不怪你，但你偏幫，對不起，我永遠只會站在我老婆這一邊。”

徐承墨邊說，摟了摟蘇茉。徐承禮從小就在李菊美的教導下和徐承墨競爭，爭在老爺子心中的地位，爭這徐家未來的家主之位，真心來說，從小到大的兄弟情分並不多。

“好，很好！”徐承禮狠狠地瞪了徐承墨一眼，他走過去，一把揪住正在拿李菊美沒辦法的徐孟文，將他朝門外甩去。他從小只知道有母親，有李家，不知道有父親，有徐家。眼下，當著徐家人的面，他也只知道維護李菊美。

這，也是徐老爺子對徐承禮格外失望的原因，身為徐家子孫，絲毫沒有把徐家人和徐家的榮辱放在眼裏，成日裏只想到徐家的家業。

徐孟文到底年紀大了，再加上對方是他的兒子，他根本就沒想到要提防或是反抗，就這樣輕易地被徐承禮給扔了出去。徐老爺子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是徐孟文就這樣被徐承禮摔死，似乎他也不擔心。

養兒不教，最後死在兒子的手裏，死得其所。

徐承墨卻沒辦法做到無視，他跟著一道元力甩出去，裹著徐孟文，將他穩穩地放在地上。徐承墨已是大怒，做完這些，他走到徐承禮跟前，冷聲道：“大哥，李家獨子死了，你過去正好可以繼承李家的家業，連搶都沒人和你搶了，就不知道，李家認不認你這個外人？”

“承墨，你不要說風涼話，要不是爺爺偏心，你以為徐家的家業輪得到你來繼承？我是長孫，爺爺這樣做，一點都不公平。”徐承禮憤恨地看著徐老爺子，他真是不明白，他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不管是在工作，還是在其他方面，但徐老爺子就是看不中他。

“百善孝為先，連自己的父親都能動手的人，還配做人嗎？”蘇茉輕哼一聲，“喜歡一個女孩子，嫌棄別人的出身，想包養為外室，你這樣的人，還真是不配給他當大哥。”

徐承禮的臉一紅，正要反駁，卻聽到一聲長嘆，聲音很重，正是老爺子，他抱起徐小墨，朝身後擺擺手，“你們走吧，走吧，別再回來了！”徐老爺子朝門裏走去，跨過門檻時，還是不忍，“孟文進來吧！”

“是，父親！”

徐孟文已是萬念俱灰，他臉色蒼白，神情恍惚，似乎，這世間再無眷戀，他越過蘇茉時，腳步微微頓了一下，輕聲吐了一聲“謝謝！”便匆匆地跟了過去。

這麽多年，他一直有些怨恨韓雪，就算她不要他，也不能將他讓給李菊美，將他這麽多年綁縛著，讓他一直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如今，才明白，是命運的捉弄，他越發恨自己，竟然被李菊美這個女人騙了快一輩子，還有韓雪，竟然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如果不是蘇茉，他一直活在夢中。自從那荒唐的一晚之後，徐孟文再也沒有碰過李菊美，因為無愛，徐孟文覺得虧欠李菊美，想要在別的方面補償她，利益的天平朝李菊美傾斜時，也損失了很多徐家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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