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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招或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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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狗血拿來!”蘇茉一腳朝張一舟橫踢過去,只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幸而是張一舟的,只見他的腦袋與身體錯位了,但下一瞬,只聽到咯吱咯吱的幾聲響,張一舟的腦袋又歸位了。

這是打不死的小強了!蘇茉在經歷了地宮裏的事之後,對這一幕早已經免疫了。胡瑜聽蘇茉令下,忙從懷裏拿出那一袋狗血朝蘇茉拋去。狗血拋出,張一舟忙一步跳開,離蘇茉遠遠的,他手裏不知從哪裏摸來一把菜刀,握在手裏,準備時隨時出擊。

便在這時,許柔猛地一巴掌拍出去,這一巴掌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整個空間裏就像是刮起了一陣龍卷風,那袋子狗血,被卷得朝窗外飛去,眼看就要撞擊在窗戶上,蘇茉撲了過去,一個回轉身,飛起一腳,將那袋子狗血勾了回來,踢向張一舟。

張一舟自然不會站在那裏等著狗血來潑。這狗血被裝在袋子裏,密閉得很好,但張一舟依舊能夠感受到那裏面帶來的令他窒息的感覺。

一些捉鬼片裏,經常看到道士或是法師經常用黑狗血、黑驢蹄子,還有糯米之類的來對付僵屍或是捉鬼斬妖,並非全是虛構。黑狗是最通靈的,狗,是至陽之畜,狗對應的十二地支五行是戌土,也是陽土。所以,黑狗先天陽氣最純,以陽制陰,自古以來,道士都取黑狗血驅邪治魔。

這黑狗血對張一舟夫妻倆絕對是一大壓制,眼看著袋子朝他飛了過來,張一舟閃身不過,正要伸手去抓,便在這時,蘇茉飛身回來,手伸出,一股吸力,將那狗血袋子拉了回來。她站在原地,舉著那狗血袋子,聲音很冷,“還要不要試試?”

蘇茉說完,從懷裏摸出一張符來,朝張一舟夫婦揚了揚,那威脅的意思很明顯。這符,是當初在地宮裏時用來對付朱祁鈺的那種“焚屍符”,朱祁鈺當初便是被這種符燒為灰燼的。但,那時候,朱祁鈺太過可怕,要喝蘇茉的血,又把徐承墨給咬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現在,張一舟雖然也發怒,但還沒到那份上。

張一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他退到餐桌旁邊時,一把抓過椅子,朝著蘇茉就砸了過來,蘇茉閃身一跳,身體貼著地面滑了過去,手中的符已經染了黑狗血,正要啪地貼上張一舟的身體,卻被張一舟跳地離開了,他雖然已經成了一具死屍,動作還是很迅猛,他避開的同時,朝著蘇茉一腿橫踢過去,蘇茉豈是他能夠碰到的?蘇茉不避,迎著他的腿上去,就在張一舟要踢到蘇茉的時候,他就像被什麽給定住了,蘇茉已經將一張沾了黑狗血的符貼在了他的腿上。

“啊,不要!”許柔飄了過來,她撲向張一舟,驚恐地看著張一舟腿上的符,可那符並沒有如她想象中的那樣開始燃燒,並將張一舟的腿一並給化為灰燼,但她明明看到蘇茉拿著的是一張非常危險的符,那符讓她顫抖,讓她以為一不小心就會魂飛魄散,那上面似乎跳躍著一種可以將人的靈魂燒盡的火焰。

但,張一舟腿上的這一張卻不是,這符被貼上之後,他整個人就被定住了,呈金雞獨立之勢。許柔招來一陣陰風,卻沒能把那符給吹跑。她還要發力,卻被張一舟給攔住了,“沒用的!”

蘇茉就喜歡和這種聰明人打交道,她晃了晃還捏在手中的那張焚屍符,笑著道:“怎麽樣?可以招了吧?”

張一舟兩只流著屍水的眼睛,就只剩下兩個黑洞,但蘇茉就是能夠從他那兩個黑洞裏看出他的神情來,此刻的他分明很憤怒,聲音也跟著尖厲起來,“我都說了不知道,不知道!那時候我們只是接到命令,要幫雷老頭換孩子……”

意思是,當年雷老頭還不是單打獨鬥地換孩子的?也是啊,蘇家那樣的家世,生孩子必然是嚴陣以待,醫院要做的基本工作自然也是包括守護孩子的安全,怎麽可能那麽輕易被一個鄉裏老頭給抱走呢?

蘇茉想起蘇震看著她時那覆雜的眼神,不由得心頭一寒,莫非對方是連蘇震都要忌憚的人?這才逼得蘇家不得不棄車保帥?這一刻,蘇茉心裏那一直以來憤怒的感覺沒有了,而是升起了一陣悲涼,真正被遺棄的悲涼。

“所以呢?連當時的院長、科室主任,還有你們,全部都被滅了?他對你用了三絕陣,並不一定要禁錮你的靈魂,你為什麽不去投胎?”蘇茉問道。

“我只不過是一直在等機會,等報仇的機會。”張一舟道。

“嗤!”蘇茉冷笑一聲,“一個僵屍,居然想與風水師對上,還是有家族傳承的風水師,你不想投胎轉世了?”

這麽一說,張一舟的頭低了下去,不光是他,連他夫人許柔也跟著低下了頭,這個問題,他們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一直以來心裏都有一股子氣,就算是這希望再渺茫,他們也想等,等著有一天能夠讓殺害他們全家的兇手死!

“你們是自己上路,還是我送你們?”胡瑜突然從旁邊湊了過來,舉著手裏的桃木劍,準備除魔衛道。

蘇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雷老頭已經死了,你們再留在這裏也沒有太大的用處,還是早點上路吧!”

一聽說這話,許柔眼角的血淚淌的更歡了,有對這陽間的留戀,也有對陰曹地府的恐懼,更多的恐怕是夫妻分離的悲痛吧!一旦去地府投胎,未來不知去向,或許生生世世再難相見。蘇茉有些不忍看,別過臉。

“這樣不好麽?去投個好人家,下輩子不用像跟著我一樣,家破人亡……”張一舟再次擡起手,像是在撫摸許柔的臉,就這一個動作做得深情幾許,連胡瑜舉著桃木劍的手都有些無力了。

“不,我不要離開你,不想要,不要!”許柔就那麽望著張一舟,她一張臉顯得越發詭異,透著窗外的月光,那張白得如紙一般的臉上,淌滿了血淚,紅彤彤的眼,這才是正兒八經的鬼,比之鬼片,恐怖有過而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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