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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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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戈記得聽院裏護士說過,院長千金是跳芭蕾舞的,這段時間在國外比賽。

隨著院長千金站在池徹斜前方擋住他去路的動作,蘇戈看清了她的正臉,氣質是不錯,長的中規中矩,在池徹面前倒是自信。

蘇戈越看越覺得她有些熟悉。

爸爸是央協的院長。

額……這不就是那個小荷花嘛!高中時陰魂不散出現在池徹身邊被蘇戈當作假想敵的校花。

“池徹。”夏汀筠說話輕柔,舉止溫婉大氣,不像蘇戈我行我素自帶颯爽之氣,“朋友送了我兩張音樂會的門票,晚上你有時間嗎?”

夏汀筠剛要多介紹幾句這支交響樂樂團在國內演出多難的,便聽池徹不拖泥帶水地回道:“抱歉,我五音不全,不喜歡聽音樂。”

夏汀筠因為看到過池徹平板的百度詞條裏有檢索這支樂團的記錄,所以才準備了這次邀約,被這樣直接幹脆的拒絕,很是失落。

池徹不經意偏頭,看到抱臂站在一旁的蘇戈。

看到她怪異奇葩的打扮,他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註意到他看過來,蘇戈也懶得偽裝了,三兩下把口罩帽子摘掉,翹了下嘴角,露出個非常難看的笑容。

笑容敷衍地完成使命後,蘇戈翻了個白眼。

那表情,顯然是誤會了。

“失陪。”池徹沖夏汀筠一點頭,擡步朝蘇戈這邊過來。

蘇戈好手好腳有腦子,才不會傻傻地等在這聽他嘮叨。

“糖糖。”池徹把人攔住。

蘇戈別開臉,嘴撅得能掛油瓶。

“孩子取什麽名字都行,我聽你的。”池徹想起聽陳雪硯還原的當時的情形,借機逗她。

蘇戈:“……”

池徹追問:“我想錯了?你在醫院還有其他男朋友?”

“……”

池徹:“蘇戈,你這樣不行。縱使我再愛你,也不能忍受你三心二意。”

“池徹!你好煩啊!”蘇戈實在是沒臉聽他的油嘴滑舌,“你以後少跟裴敬頌來往,都被他教壞了。”蘇戈手指繞著頭發卷了卷,嘟囔,“油腔滑調,嘴裏每一句真話。”

池徹揚聲嗯了一句,疑問:“怎麽?裴敬頌也和你說過類似的話,他大膽,還想不想回胸外科了。”

蘇戈終於被逗笑。

池徹擡手蓋在她頭頂,揉了兩下,低聲:“還生氣嗎?”

“生氣啊!我可氣了!”蘇戈憤憤地一臉狠意,把池徹的手從自己頭頂拍開。

只是這次不等池徹再來哄她,夏汀筠跟了過來:“蘇戈?”

蘇戈慢悠悠看過去。

“真的是你啊。”夏汀筠看向池徹,巧笑倩兮,“阿徹,你怎麽沒告訴我蘇戈也在醫院啊。”

池徹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她。

夏汀筠眼角眉梢的表情沒有一絲破綻,目光轉向蘇戈,繼續演:“蘇戈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夏汀筠,高中和阿徹一個班級,你那時來我們班經常坐我的凳子。”

蘇戈怎麽不記得。

夏汀筠是池徹的前桌,最開始蘇戈不知道夏汀筠那麽難纏,去班裏找池徹時坐了下夏汀筠的凳子,夏汀筠就火氣沖天地把蘇戈攔住,讓她擦幹凈。

蘇戈當她是有潔癖,道了歉,問池徹要紙巾。

誰知夏汀筠又不樂意了,嚷嚷著你以後註意點,這是高三班,要爭分奪秒學習的,打擾大家學習你負的起責嗎。

蘇戈當時目瞪口呆,覺得向寧鳴他們還是太善良了。可算是開了眼了,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胡攪蠻纏的人。

“夏……”蘇戈還真忘了小荷花的真名。

池徹在一旁無奈地提醒:“夏汀筠。”

蘇戈彎起嘴角,沖小荷花笑了下,聳聳肩,表示自己叫什麽名不重要。

和夏汀筠打完招呼,蘇戈慢悠悠地將目光移向池徹,嘴角客套而虛假的笑容一點點斂走,變成了興師動眾地討伐:“池徹,原來這就是你不讓我來醫院的理由。”

“?”

池徹眉心跳跳,一時竟不知道蘇戈這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難怪我上一次給你送湯時,便被提醒過沒事不要來醫院。”蘇戈寒心地笑了一下,“可笑的是我當時竟然還以為你是和我開玩笑。”

蘇戈發洩完,也不給池徹辯駁的機會,壯士斷腕般決然地扭頭,頭也不回地走遠。

夏汀筠:“……”怎麽還有意外收獲。

池徹:“……”

他討厭無理取鬧的人,但她無理取鬧……能怎麽辦,慣著唄。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個小荷花竟然還想挑撥離間我們,簡直狂妄!”

冬綏看著她一杯接著一杯,根本攔不疊:“行了,別喝了。誰也離間不了你們,你和池徹天下第一好。”

蘇戈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手握著酒杯晃啊晃,晃得自己直眼暈:“任憑多強的第三者都介入不了我們,我和阿徹的矛盾自始至終只有我們自己。”

包廂大理石桌臺比沙發也就高那麽幾寸,蘇戈癱坐在地上嗚嗚哭著,整個人滑到了桌底下。

冬綏無語地看她眼,捋了下袖子過去把她從地板上拉起來。

她原本在加班,接到蘇戈電話後直接抱著筆記本電腦過來了。

眼看著剛被拽起來的蘇戈腰一軟,噦了聲朝把旁邊工作狀態的筆記本電腦的方向彎腰,冬綏氣得肺疼。

“你這小沒良心的。”冬綏恨鐵不成鋼地把人往沙發上一丟,掐著腰瞪她,半晌後,拿出手機撥通了池徹的號碼:“來趟52Hz。”

沒等對方回答,冬綏便將手機甩到蘇戈懷裏。

蘇戈被手裏砸了下肚子,嗯嗯嚶嚶地一陣叫喚。

“池徹你個混蛋!我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

“……”

蘇戈抱著手機,哭的撕心裂肺。

池徹剛出國的那段時間,蘇戈過得其實非常糟糕。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她一度不能離開手機,好像一旦松手,就真的失去了一般。

只要能看他對話框旁的頭像,看著通訊錄裏他的號碼,翻著他八百年不更新的朋友圈,似乎就能夠感知到他的存在。

似乎能從這微弱的感知中,尋找到他存在過的證據。

屏幕上通話時長一點點地增加。

蘇戈囈語著,也不知對面那人聽清了沒有。

池徹接到冬綏電話時,車子剛駛出醫院。

蹭車的裴敬頌看熱鬧不嫌事大,八婆地聊起早在醫院傳開的事情:“聽說夏汀筠比賽回來了,中午和糖糖來了個修羅場?池徹,你快點給夏汀筠點機會,讓糖糖早點死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池徹分分鐘想把人從車上丟下去。

裴敬頌啰裏啰嗦地說個沒完沒了:“你說我也是夠憋屈的,明明不看好你和糖糖這一對,還不能強硬地制止。就糖糖那個脾氣,你越逆著她的意思,她越堅持。等她自己在你身上吃了虧,受了苦,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也就想明白放手了。”

他是這樣的心態,冬綏自然也是。

他們這些發小,太了解糖糖了。

懂她、支持她,但關鍵時候必須得拉著她。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幾人在蘇戈面前說盡池徹的壞話,卻還願意明裏暗裏給兩人提供相處的機會的原因。

“裴敬頌,你知道反派死於什麽嗎?”

裴敬頌啊了聲。

池徹瞥他:“話太多。”

“……”

手機鈴響,池徹無視掉裴敬頌。

聽到電話裏蘇戈的哭聲,蘇戈猛踩剎車,只覺連方向盤都握不穩了。

“怎麽了?”見池徹狀態不對,遲疑地發問。

池徹再開口時嗓子都啞了:“我臨時有點事,你打車回家吧。”

裴敬頌狐疑地看他,心想,你怕不是找了個借口趕我走吧,演的還挺像。我閉嘴還不行嗎?

池徹沒用一刻鐘便趕到了酒吧。

冬綏頗為意外地挑眉,將電腦扣住,舒展了個懶腰:“糖糖地址發你手機上了,鑰匙在這,辛苦你把她安全送回家。”

一聽冬綏要走,蘇戈不樂意。

“我這麽漂亮的大美人不能隨便被丟給陌生人的,冬綏你靠不靠譜啊。”蘇戈被池徹半抱在懷裏時,還在抻著胳膊指著冬綏直吐槽。

池徹無奈地將她四處扒拉的手臂拽回來,撿起外套給她穿好。

蘇戈洋娃娃似的被擺弄著,身體東歪西倒,腦袋一點一點,根本站不穩。

“穿好了。”池徹問,“我抱你,還是你自己走。”

也不知道蘇戈是更醉了,還是終於清醒了一些,只見她整張臉突然湊近池徹,懨懨地掀起眼皮,狐疑地打量他。

不一會,她驚喜道:“誒,你長的好像我心裏那個人。”

池徹抿唇看她。

蘇戈興奮地一拍池徹的肩膀:“我覺得你特別適合當他的替身,開個價吧。”

“?”

“幹嘛,以為我出不起價?”蘇戈歪著腦袋掰過池徹的下巴打量了會,整個人靠在他懷裏,聲音清脆地拍了他臉幾下,“你盡管說。就你這張臉,出多少錢我都心甘情願。”

直到蘇戈被送回家裏,也沒等來池徹開的價格,真是個自大狂。

蘇戈掃興地把人推開,踢掉高跟鞋,跌跌撞撞地去吧臺倒水喝。

“你慢點。”自大狂在後面提醒她。

蘇戈整個人趴在把臺上,艱難地倒了杯檸檬水,邊喝著邊擡手晃了晃:“不要你管。”

池徹將她隨手丟在地毯上的外套撿起來,抖了抖,準備掛到衣架上,餘光直直地落在沙發角落的某個物件上。

“蘇戈,這是什麽?”

蘇戈趴在吧臺上抱著玻璃杯瞇眼休息,聞聲扭頭看到池徹彎腰從沙發坐墊夾縫中抽出個什麽東西。

是一個長型紙盒。

紅白包裝盒異常紮眼。

池徹慢悠悠地站直身子,捏著盒子角的動作僵硬。

蘇戈從他面無表情的冷漠讀出了滿滿的不悅。

池徹手腕輕輕一翻,兩個扁平的包裝袋掉在沙發上。

他沒什麽情緒地抿了下嘴角,抄在口袋裏的另一只手艱難地攥了一下,看向她,故意晃了晃,空蕩蕩的沒有東西掉出來。

——這是一盒快要用光的避孕套。

蘇戈在池徹冷漠的凝視中回憶起這應該是從冬綏包裏掉出來的,沒等解釋。

便聽池徹嗤聲呵了下,道:“糖糖,你玩得挺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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