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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破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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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悄悄的流逝了,當人們驚醒時一切卻早已成為過往。回不去,變不了,剩下的只有那記憶可追尋,留戀。

距離端午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整個朝歌城充滿了過節的味道。街道上飄蕩著的只有那艾葉的清香,一出門就能望見那麥兒黃,幼童們不顧那炎熱的日頭,在街道上嬉戲玩鬧著,嬉笑聲與那小販們響亮的吆喝聲混雜在了一起,好不熱鬧!

因端午將近,來悠茗居裏的客人們也漸漸的減少了,我索性便給他們放了幾天假待端午過後再來。此時悠茗居裏只剩下了我和蕓娘、李伯還有離琴四人,甚是清閑自在極了。

離琴前不久身體恢覆的差不多後,也從別院中搬了回來沒有再回到繪音坊去。為了謀求生計我便許她,同憐香她們一般上臺賣藝唱曲兒,暫時住在了悠茗居裏。短短的幾日下來,大家相處倒也算是和睦融洽,憐香他們有離琴在一旁提點著些我也放心了不少。

就是離琴這一回來,好像活脫脫變了個人似得,往日裏那麽活潑開朗的一個人,現在卻變得沈默寡言,郁郁寡歡有幾次從她房前路過時,總是能隱隱約約的聽見她低聲哭泣的聲音。

作為一個旁觀者的我,雖能勸解她幾句可終究是治標不治本。有些事情也只能交給時間去治愈她心頭得傷疤了,等她有一天能真正想通的時候,那才叫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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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暖風襲來,燕雀穿梭在那藍天白雲間嬉戲打鬧著,仿佛是在慶祝著這夏日的到來。我實在是受不了那日頭的毒曬,前些日子請了些工匠師傅們,在後院裏修建了座涼亭為避暑。

此時離琴正坐在那涼亭中,只見她細細摩挲著手中的玉佩不知是在低頭思索著些什麽。我走近前去看著她眉目間的愁思與哀怨,不由得輕輕嘆了一聲:“在做什麽呢,那塊玉佩是?”

她看著那塊玉佩,不經意地苦笑了聲,暖風拂過青絲掩面,讓我看不清她此時的神情,只聽她喃喃地道:“這塊和田玉佩是他曾經送與我的定情之物,只可惜它還在,人卻沒了......呵呵,想來也真是可笑,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忍心將它丟掉.....總覺得只要它還在有一天等他想通了,還是會回來找我的。”

“可以將那塊玉佩給我瞧瞧嗎?”離琴依舊有些戀戀不舍的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我,我看了眼手中的東西不禁冷笑了聲,果然還真是不出自己所料啊,冷冷道:“這哪裏是什麽和田玉佩,明明就是一塊普通的石料雕刻下的劣質品罷了。你在繪音坊那麽多年什麽金銀珠寶沒有見過,至於被這一塊小小的玉牌蒙蔽了雙眼嗎!我不信以你的聰敏看不出這東西是假的,難不成你真是被豬油蒙了心,連那他究竟對你是真情還是假意都分不清了嗎!”

“我是知道又怎麽樣!懷瑾,你沒有愛過,你不知道愛就像是一場賭註,一旦你選擇去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便會壓上你所擁有的一切,而我只是在場賭註中輸了,輸得徹徹底底!”悲戚戚的聲音下,我不禁笑出了聲,原來再過聰明機智的女子,論到一個情字時終究還是癡人一個。

我看了眼手中所謂的‘玉佩’,冷冷輕哼了聲將它順手拋進了一旁的何花壇裏,一旁的人驚呼了聲急著欲去將它尋回,卻被我攔截了下來,看著她驚慌失措的神情我淡然地言道:“離琴,是時候拋下過去了,你不可能永遠都抱著回憶生活的!”

她聽得後也沒有說話,只是回頭滿是幽怨地瞪了我一眼,許是在惱我剛剛的作為。一下子癱坐在了那一旁的石凳上,欲哭卻無淚,想來也是這些日子裏,她的眼淚想必也早就流幹了了吧。

見此我輕輕拍了下她的肩頭以示安撫,從身後拿出了個錢袋來遞給了她:“本來早就想要給你的,前段時間一直忙就給忘了。這一千兩銀子......你做點兒小生意也好做什麽也罷,總之你想怎麽處置都隨你。”

“你這是要攆我走!”她看著那錢袋冷笑了聲,驀然擡眸看了我一眼,滿是怨恨。

我趕忙解釋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希望你可以不要再這麽萎靡不振,你也是時候該為自己未來做下打算了。今年你已十八歲了,正是一個女子最美好的年華,你要是不把握好機會這輩子可就是真的毀了!”我本來想告訴她實情的,可又怕她會因是蘇一泓的銀子便不要了,為了避免麻煩索性不告訴她也好。

“呵呵呵,像我這樣子的人還有什麽未來可言嗎?”她晃神間,略帶些淒慘之意的淺笑了聲,忽然她將那錢袋揣在了懷中,朝著我漠然道:“多謝你的好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說著她沒等我回話就拖著身子,邁著沈重的步伐離開了。我本來是想追上去的,可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停留了下來,看著她那落寞的身影,我不由眉頭一皺沈嘆了聲:還是給她點時間讓她好好想想吧,終究這個心結只有她自己才能解開啊......

這時蕓娘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我身邊,嘆道:“你放心吧,她是明白你的好意的......總有一天她自己會想通的。”

“但願吧.....誒,蕓娘,你不是出去看熱鬧了嗎,怎麽回來了?”我問道。

“什麽看熱鬧啊......我去街上買來了些艾葉、粽葉、糯米啊一些東西,等今個晚上我給大家包粽子吃!”蕓娘笑道。

“那看來今兒個晚上我是又有口福了呢,,那我可要空好肚子等著吃你包的粽子!”我說著一旁的蕓娘是笑得更加開心了,連忙道:“好嘞,我這就回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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