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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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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發酵,《逆子一敗塗地》首位通關選手NGZ的威名,已經遠揚五湖四海。

大家都還在50分段掙紮求生的時候,排行榜第一已經穩穩的以252分傲視群雄。

有了警察從天而降的結局,關於《逆子》的推薦更加社會主義。

“想不到最後的結局這麽出乎意料,我有動力了!”

“有動力也沒用啊,我們走的路線跟小寶貝根本不一樣。”

“《逆子》的隨機性就像刷初始,哪怕道德法律全都到位了,也會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

雖然大家的游戲進度,還沒有過半。

但是,從論壇、社區各大直播間,都能看出《逆子一敗塗地》恐怖的隨機性。

習慣了固定幾條路線,互不影響的分支選項模式之後,這種自由度極高,隨時都打算把逆子搞死的游戲,頓時成為了全新熱門。

無數游戲開發工程師、業內人士,都在皺著眉一邊感受野生爸爸的溫暖,一邊分析《逆子》的核心代碼有多逆天。

關卡隨機就算了,連道德、法律相同數值的時候,仍舊會出現隨機的靈魂拷問。

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總是能感受到父親充滿愛的凝視,唯恐他們心生邪念,為非作歹。

網絡上誇獎的聲音,足夠淹沒虞衡的微博。

那個總是發布震撼消息的@快樂游戲釀造廠Y,每天都有數以萬計的網友在他寥寥幾條消息裏打卡,報道。

恨不得官方出一本《逆子一敗塗地》詳細攻略,告訴他們究竟有多少驚喜,等著他們去發掘。

當然,在《逆子》和NGZ小寶貝、葉振南同學風頭正盛的時候,網友也沒有忘記一眼蕩魂的思思小公主。

就算雀神再也沒有發布關於思思的任何消息,也無法阻止那則道歉視頻,播放次數破億,成為流傳在各大聊天群、社交網絡的可愛表情包。

網友為逆子和思思興奮,南宮猙更加興奮。

他一早起來,跟著虞衡親手打包了一屋子的粉色蓬蓬裙,把它們鄭重的放進紙箱子裏。

雖然他不能一把火燒掉這些罪惡之源,但是,虞衡教他將這些漂亮的裙子,交給舊衣服處理廠,至於它們最後是拆分、販賣,還是捐給需要的小朋友。

都跟他沒有關系!

親自送走裙子的感覺,實在是太好,太舒服了。

南宮猙看著一箱一箱粉色蓬蓬裙,離開了他的快樂老家,根本忍不住臉上的笑容。

平時生不如死的小日子,頓時陽光燦爛起來。

他就算抓著虞衡的手,都能露出老子終於解脫了的真心笑容。

然後,虞衡親切的告訴他,“爸爸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南宮猙期待的問道:“是什麽呀?”

虞衡笑著摸了摸他的短發,“一臺電腦。”

南宮猙感動到落淚。

爸爸真的愛他,壞哥哥沒有騙人。

想不到通關一個游戲罷了,他不僅可以親自送走粉色裙子,還可以得到那麽貴重的禮物!

他回憶起自己組建秘密基地的辛酸,還有依靠葉振南這種吵鬧廢物才能拿到電腦的悲痛,想不到這麽快就苦盡甘來。

連門背後欠債4355.5的算式,都在老父親大發慈悲之下,回歸了355.5的珍貴三位數。

一時之間,他的眼睛湛藍,裏面寫滿了“我愛爸爸,爸爸愛我”,發誓再也不違背虞衡的要求,做一個認真還債的小乖乖。

然而,爸爸的愛,總是有條件的。

當趙騁懷按照虞衡的要求,將特別定制的電腦放在南宮猙面前的時候,忍不住露出一個近乎虞衡的笑容。

“你爸送你的禮物。”

南宮猙眼睛一亮,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想好了要去哪個網站調取有用信息,或者重新開始謀篇布局,建設他的未來帝國。

接著,壞哥哥笑著補充道:“不過,有監控,實時的。”

南宮猙:……

恪盡職守的壞哥哥,總是幫虞衡幹一些殘忍的事情。

比如說幫虞衡買一臺筆記本電腦,想辦法安裝青少年防沈迷,順便連接監控傳輸數據,直接對接鴻業公司虞衡的電腦,實現對小崽子的完全監督。

虞衡不管他怎麽做,能不能做到。

總之,趙騁懷去做了。

面前這臺嶄新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就能見到桌面無數的傻乎乎的幼兒教學軟件。

唯一顯得不那麽傻的,竟然是《逆子一敗塗地》的游戲圖標。

不高危,沒後門,開機立刻發布數據給虞衡,隨時掌握小朋友的動向。

這臺電腦經過趙騁懷親自改造,南宮猙甚至別想打開任何一家銀行的網站,更不用說他常常光顧的黑星游戲平臺。

幸好,虞衡關上一扇門,趙騁懷為他打開一扇窗。

趙騁懷擡手敲著新電腦的鍵盤,調出那些小學生輔導軟件,垂眸說道:“上次你做的程序,甲方很滿意,效果也不錯。”

垂頭喪氣的南宮猙,瞬間領悟了他的暗示,藍眼睛鋥亮。

“哥哥,我以後可以幫你做事了嗎?”

那種期待和激動,恨不得趙騁懷立刻吩咐他幹活,絕不拖沓,竭盡全力。

趙騁懷終於感受到南宮猙的可愛之處。

明明是遭到奴役的家夥,為了達成目的,什麽都願意去做。

“等甲方再發項目,你就可以幫我。”

他笑著說:“還是老規矩,只要你限定時間交貨,剩餘的時間,我幫你瞞著你爸,自由使用電腦。”

南宮猙臉上盡是喜悅。

好像一直以來束縛他的牢籠,終於露出了逃離的縫隙,讓他看到了自由的希望。

他對趙騁懷又是崇敬又是畏懼。

但是,壞哥哥搞不好是世界上了不起的黑客,他跟著壞哥哥做項目,早晚會接觸到世界精彩的另一面!

“不過,上次你超過的時間,會累計下去。”

資本主義惡鬼的笑容親切,視線落在小朋友身上,隨時在衡量他的價值。

“如果你一直廢物得沒法按時完成甲方的任務,那麽,這輩子都要給我做白工了。”

南宮猙:……

世界果然比他想象的更精彩。

鴻業游戲穩居網絡熱門,金戈游戲平臺借著東風扶搖直上,成功重回了曾經的地位。

於是,金戈籌備許久的慶功宴,在市內豪華酒店順利舉行。

金戈和鴻業的慶功宴,邀請了無數業內重要人士。

想在黑星壟斷的游戲世界活下去,葉少揚的經驗比虞衡豐富得多。

虞衡穿著正正經經的西裝,發型都特地請了造型師將劉海固定住了,成熟度翻倍,收斂了一貫的散漫恣意。

他悄悄松了松死緊的領帶,低聲抱怨道:“我一點兒也不喜歡這種場合。”

慶功宴剛開始,他就後悔答應葉少揚的安排了。

什麽感謝發言、交個朋友,說到底,就跟打扮好的孔雀互相開屏互吹,利益交換罷了。

後悔,真後悔。

他就該老老實實關在辦公室審核《覺醒》的研發成果。

早日推出游戲,比參加一百個宴會都有用。

虞衡視線一瞥,就見身邊趙騁懷肩寬腰細,天生麗質。

年輕弟弟不過是隨便穿穿襯衫西褲罷了,看上去完全是一位貴氣十足的小少爺,等著周圍的人阿諛奉承。

小崽子在家好好寫作業玩游戲,有電腦監控著,虞衡一點兒也不怕他搞事情。

特殊的應酬場合,虞衡身邊總要有一個自己人,才能安心。

現在,果然很安心。

方圓二十米吵鬧喧嘩,有趙騁懷在,虞衡身邊空氣瞬間降低十分貝。

好像趙騁懷自帶氣場,隔絕了周圍吵雜的聲響。

不過,趙騁懷並不怎麽高興。

一貫溫柔微笑的表情,變得冷漠,視線隨時打量著人來人往的宴會廳,跟提防突發犯罪事件似的,盡忠職守。

“弟弟,你要是不習慣,可以去旁邊等我。”

虞衡善解人意,哪怕這位趙二少含著金鑰匙長大,依然性格喜靜。

他都不忍心看見趙騁懷一臉冷漠的收起笑容,被迫營業。

“不用。”趙騁懷微微搖頭,像個護衛一般矗立在旁邊。

“去吧。”虞衡勸他,“等葉少揚這邊結束了,我給你打電話。去我房間。”

“嗯?”趙騁懷瞥眼看他,“去你房間做什麽?”

“我悄悄帶了——”

虞衡沒能炫耀一下自己的偉大創舉,葉少揚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閑聊。

“黑星的張總來了。”葉少揚皺了皺眉,顯然不是那麽歡迎這位張總。

“張總是誰?”虞衡剛開口問道,身邊的趙騁懷就轉身走了。

他走的時機湊巧,無聲的表達著自己不介意見到無數陌生人,但十分介意跟黑星的人打照面的情緒。

虞衡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沒說什麽,轉頭等著葉少揚的解釋。

葉少揚眉頭緊皺,煩躁的理了理袖口,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張總具體叫什麽,但是,我朋友告訴我,那是一個經常跟著趙遲深身邊,姓張的一位總監。”

“聽說他手上不幹凈,做的項目見不得光。”

話不用明說,虞衡已經自動補全了葉少揚的隱晦暗示。

商業對手之間,總會流傳出這些半真半假的小道八卦。

趙遲深熱衷鯊魚,身邊一溜黑衣人。

見不得光的張總監,搞不好是什麽黑幫世界統領,專門幫鯊魚趙總血洗商界。

中二設定十分符合虞衡對趙遲深的了解。

這家夥必須是看霸總文學長大的,說不定還真的跟霸總一樣劍走偏鋒,黑白兩沾,要不然怎麽會帶出門的保鏢、助理全是一身黑色,都不會挑點兒喜慶的色彩。

這麽一位張總要來,金戈眾人如臨大敵。

他們慶功宴是為了炫耀與鴻業游戲合作的高光時刻,黑星這樣的敵對勢力,突然來人,頓時把宴會氣氛搞得僵硬。

黑星能夠成為強大的商業帝國,總不會事事循規蹈矩。

金戈已經吃過了一次暗虧,要是再遇上點血雨腥風,自己扛了沒事,連累到鴻業公司就不好了。

葉少揚吩咐著助理小心謹慎,把外面巡邏的保安調進來守著。

虞衡則是盯著大門,等著看看張總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需要葉少揚這麽努力的防範。

不一會兒,宴會廳果然走進來兩位西裝革履的商人。

葉少揚低聲提醒道:“就是他。”

周圍視線瞬間匯聚,交頭接耳的喧鬧聲頓時低了幾度。

黑星的張總監,沒有什麽誇張排場,低調得只帶了一位助理前來。

燈光照清了對方的長相,虞衡差點以為自己看錯。

那位張總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裝,笑容禮貌克制。

他徑直走向虞衡,遠遠就伸出手招呼道:“虞先生。”

“張玉明?”虞衡伸出手,與這位保鏢先生握在一起。

張玉明仍是那麽親切,開口笑道,“恭喜鴻業游戲旗開得勝,我很喜歡塔防2.0,比馬賽克單機版更加自由靈活。可惜《逆子一敗塗地》太難了,我卡在20關就不過去了,只能看看直播,視頻通關。有沒有內部攻略啊?”

“內部攻略沒有,只有內部建議。”

虞衡一聽,哈哈笑道:“你一定是法律意識負得太多,建議加強法律法規學習,把逆子的法律意識刷成正數。”

《逆子一敗塗地》就是這麽殘忍的游戲。

隨便玩家前期造作,但是到了一定的關卡,道德和法律還沒轉為正數,必定死去活來,跟南宮猙選出800字議論文似的,神仙也過不了。

他們語氣熟稔,徑直聊起了游戲。

無論是塔防2.0還是《逆子》,張玉明都能說得清清楚楚,表情興高采烈,顯然是一位忠實的玩家,而不是什麽商業客套的吹捧。

他們聊得越開心,周圍臉色越困惑。

這黑星踢館的總監來了,怎麽跟虞衡久別重逢的好朋友似的,一說沒完沒了!

葉少揚等他們閑聊完畢,詫異問道:“虞衡和張總認識?”

“當然,我們是朋友嘛。”

虞衡就不說他們在郵輪吃喝玩樂的日子了,單說鴻業游戲公司上三層下一層的獨棟商業樓,整個手續、搬家都是張玉明親力親為。

不管張玉明平時幫趙遲深養鯊魚,還是幫趙遲深血洗商場,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張玉明也絕對不辜負虞衡的信任,他既然是來祝賀的,就沒有空手白來。

他還特地帶來了一瓶珍藏的美酒,慶祝鴻業游戲一帆風順!

葉少揚趕緊招呼人手,拿開瓶器當場分享張總的好意。

弄得仔細端詳他們動向的賓客困惑滿身。

“怎麽回事啊?”

金戈的總監們從來都看不透鴻業的虞總,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雀神,你們忘了?雀神!”

有人點明了關鍵,“黑星周年慶的時候,虞總就幫趙太子贏下了排行榜第一名,趙太子還給他慶過功呢。”

虞衡早就跟黑星太子爺成為了朋友,張玉明作為趙遲深手下一員大將,說他們是朋友,那都算張玉明高攀。

金戈公司成員喜憂參半。

欣賞虞衡獨一無二的游戲制作天賦,又唯恐他心血來潮拋棄金戈,另投黑星。

喧鬧的慶功宴上,因為一個黑星的總監走進來,氣氛變得詭異。

張玉明也自知來得不合適,送了酒,就跟葉少揚和虞衡道別。

他的助理就像一盞明燈,站在顯眼的地方吸引各方註意力,而他悄悄繞開了所有人的視線,默默走到了宴會廳角落。

“二少。”

趙騁懷待在角落,聽到這聲呼喚,頭都沒擡,繼續專註於手上的《逆子》。

張玉明習以為常的低聲說道:“西伯利亞的狀況不太好,上周的晚宴,趙總退席了。”

趙騁懷嗤笑一聲,年輕俊俏的臉龐,神情沒有半分意外。

“那不是當然的嗎?”

趙遲深的實力,他一清二楚。

能夠撐到現在,已經算發揮超常,想要順利通過晚宴,進入舞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玉明沈默的等待,卻只見到二少手上的逆子回答法律條款。

半晌,他才傳達道:“趙董的意思是,您能不能……”

“不能。”趙騁懷終於放下游戲,瞥眼看他,“西伯利亞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但是再有趣,玩膩了就沒意思了。”

那些爾虞我詐的宴席、血腥味濃重的舞池、還有寒風淩冽的狩獵場,曾經挑動著趙騁懷每一根神經,激動得徹夜不眠,興奮得血液沸騰。

然而,那些讓他沈迷留戀的游戲,只有一群腐朽酸臭的輸家陪玩。

贏了之後,他再也沒有繼續留在那兒的欲望。

宴會廳音樂輕慢,蓋不住吵雜的交談聲響。

這種令趙騁懷煩躁的吵鬧地方,也只有一個人,能讓他安靜的停留。

他視線穿過人影,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顯眼的虞衡。

這個家夥的襯衫扣到最上一顆,領帶束縛著一向自由的脖頸,西裝繃著軀體的一舉一動,臉上露出營業式假笑。

像個商人,不像他喜歡的那個悠閑恣意得渾身發光的雀神。

趙騁懷一點兒不介意虞衡片刻的虛假。

因為他知道,這個家夥面對游戲,總會真實得讓他心緒顫動。

趙騁懷笑意溫柔,慵懶的伸出手指摩挲著手機邊緣。

他擡起眼眸,看向張玉明,視線裏沒有笑意。

只有警告。

“告訴他,我是獵場的王,我說了算。”

張玉明和趙騁懷的溝通極為短暫。

甚至等不到服務生更換一盤甜點,那位聚焦了眾人視線的黑星張總,就帶著助理消失了蹤影。

趙騁懷一直在邊緣,默默的看著葉少揚領著虞衡社交。

這樣觥籌交錯的場合,伴隨著無數利益交換。

鴻業游戲打響了漂亮的一槍,哪怕是業內資深投資人,都要給虞衡幾分面子。

慶功宴持續到深夜,趙騁懷手上的《逆子》突破了他凝滯許久的245關,走向了另一場惡趣味十足的世界線。

在全新的世界,逆子成為了校園苦行僧。

婉拒了第五十一位告白的漂亮女同學,一心鉆研刑事法案,超脫了世俗的欲望。

“小趙,小趙。”

忽然,葉少揚撥來了電話,打斷了趙騁懷的修行,“你快來陽臺,虞衡醉了!”

生活助理總是在深夜派上用場。

趙騁懷走到月光溫柔的陽臺,虞衡已經依靠在藤椅,眼睛輕輕閉著,睫毛顫抖著呼吸,像是睡著了。

“剛才虞衡把林總都喝翻了,我得趕緊去看看。”葉少揚急著走,“小趙,你知道虞衡在哪個房間吧?”

“嗯。”

趙騁懷伸手,輕松的將虞衡撈在懷裏,“我知道。”

醉鬼的灼熱呼吸燙在脖頸,惹得他眉峰一挑。

幸好,虞衡醉得不省人事,也能跟著趙騁懷的一攬一抱往前走。

然而,他們剛進電梯,虞衡馬上伸手推開了弟弟,嘿嘿一笑。

“你以為我醉了?”醉鬼的眼睛裏都氤氳著酒氣,臉頰緋紅的說著胡話,“我怕自己不裝醉,葉少揚又帶我去喝下半場。”

他扶著電梯壁,依靠在角落,煩惱的抓了抓頭發,“下次我絕對不跟他一起了。”

“絕不。”

趙騁懷沈默看他,覺得他一定是醉了。

衣領早就拆得松散,領帶都不見了蹤影,困頓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依然努力凝視電梯上升跳動的數字。

然後,他在到達樓層的瞬間,伸手抓住了趙騁懷的手腕。

虞衡的掌心寬闊,溫度燙人。

他就這麽拖著趙騁懷跌跌撞撞往前走,有些急迫的奔向訂好的房間。

“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他伸手去翻口袋,好幾次手指落了空,困惑道,“我卡呢?”

“滴。”

趙騁懷隨手拿出房卡,刷開了緊鎖的大門。

門一開,燈一亮,虞衡也沒問為什麽自己房卡在趙騁懷手上。

他率先走進去,拿出擺放在床上的手提箱。

箱子一開,裏面有一副木制棋盤,還有熟悉的棋子。

“象棋?”趙騁懷詫異的盯著他。

“你陪猙猙通關,我欠你一次游戲。我不喜歡欠別人。”

虞衡把棋盤擺在酒店小茶幾上,伸手脫掉外套,仍在一旁。

他就這麽席地而坐,抖出棋子,一枚一枚的往棋盤上放。

“你不是說不玩網絡游戲嗎?那我們玩象棋。你看,楚河漢界、九宮肋道,十六子棋,十萬兵炮,保證你輸得心服口服。”

人醉了,說話竟然很有邏輯。

半點不讓的認準趙騁懷必輸無疑。

虞衡坐在地上,半晌沒等到回答,表情催促的仰頭看他,“你會不會啊?”

“會。”趙騁懷雙手環抱,笑著端詳他。

這麽一個無拘無束的虞衡,襯衫衣領淩亂,坐在茶幾旁擺棋,仿佛才十歲。

他將所有棋子整整齊齊落在格線交叉點,也不問趙騁懷願不願意,只問他會不會。

霸道得不講道理,又自信於趙騁懷不可能拒絕。

“來!”

虞衡擺完棋子,扶著沙發站起來,腳步不穩的跌坐進去。

他笑道:“我先走。”

不等趙騁懷同意,他伸手就把九宮格裏的帥往前移動。

等同於讓棋的傲慢走法,仿佛是赤紅的“帥”向對面漆黑的“將”挑釁一般,穩坐九宮,藐視天下,儼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王霸之氣。

“帥五進一,禦駕親征。”

虞衡指尖點著赤紅的“帥”,醉意暈染的眼眸,狡黠的微瞇著。

“今晚,我要將軍!”

作者有話要說:  趙騁懷:謝邀,我就是將軍。

虞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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