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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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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強,只好裝作繼續睡著,任由他把我抱進內室,輕手輕腳放在床上。

腳上的珠履被他輕輕剝落,隱隱聽到玉帶松脫,龍袍解開的聲音。

我屏住了呼吸,心跳劇烈,他若敢強迫我,我……我就……

身子一暖,他把我輕柔地擁到懷裏,吻了吻我的眼皮,擺好姿勢,不再動彈。

那場大火,還是讓他有所顧忌的吧。

宮女上前熄了宮燈,垂下明黃色的宮幔,黑暗中,我悄然睜開雙眼,空氣中彌漫著他身上淡雅的墨蘭香氣,他的呼吸聲輕柔均勻。

我渾身不自在,只想掙脫他的雙臂,可又怕驚醒他,重新勾起他的怒火。

難得他心情平靜,只是,只是他為何心情平靜,難道朱棣入宮,竟不是因為我。

我瞪大眼睛,望著黑暗中隱隱約約的紗帳。

不敢想那個答案,不敢想他已經放棄我。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他會為一個女人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嗎?

若他真得放棄,我的堅持,還有意義嗎?

一夜無眠。

天還未亮,朱允文起身離開我,太監為他整好衣冠,腳步聲漸遠,門輕輕關上。

我立刻起身,奔到禦案前,桌上赫然多了一份奏折,是朱棣親筆所寫,想必昨晚他入宮見朱允文,就是為了呈上這份奏折。

我抑制住激動的心情,打開細看,奏折寫得簡單明了,與朱權的文采橫溢完全不同,是朱棣平日的風格,目的明確,直奔主題,大意為北方邊界不穩,往日有他和寧王率大軍鎮守,暫時相安無事,如今他和寧王長留京城,北元殘餘勢力蠢蠢欲動,隱有凱覷中原之意,懇請朱允文為大明江山社稷著想,讓他和寧王各返藩地,為國效力。

通篇未有只言片語提到我,只有急切離京之心,躍然紙上。

果然如此,他從來就是一個做大事的人,他有滿腔抱負,才能出眾,怎會因為一個小女子,放棄他的野心和夢想。

可是我不甘心,我要見他,我要一個答案,如果他的答案是否定,我會離開他,永遠離開。

朱允文進來的時候,我盤腿坐在窗前看夕陽。

朱棣的奏折放在我面前,攤開,被風吹得不斷抖動。

銅鏡裏,朱允文走到我身後,忽然伸手,把我整個擁到懷裏。

我沒有動,任憑他柔軟的龍袍輕輕包裹著我。

他把我往他懷裏緊了緊,溫暖的氣息拂過我的鬢發:“小蘇,別難過,他根本不懂珍惜你。”

呵,果然呢,他留下朱棣的奏折,就是為了這一刻。

我猛地推開他,後退一步:“皇上是來看笑話的。”

他嘆了口氣,上前拉我入懷,圈緊手臂,柔聲道:“小蘇,我對你的心,你還不夠明白嗎。只要你肯真心實意留在我身邊,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答應。”

我掙紮道:“皇上現在連我的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麽別的,那些奏折,皇上真得可以置之不理嗎?”

他握住我的雙肩,不許我掙脫,“小蘇,相信朕,朕不許任何人傷害你。”

眼前剎那間淚水模糊,那個說過一生一世保護我的男人,他此刻又在哪裏呢。

他伸手撫我的臉,我扭頭避開,聲音莫名哽咽:“皇上又何苦為難自己。”

他俯身貼在我耳邊,輕柔的語氣,堅定的決心:“你是我的,小蘇,不管發生什麽事,我不會放棄你。”

我慢慢擡頭看向他,清澈如水的眸子,溫柔得讓人心醉,在我如此脆弱的時刻,這樣的溫柔和憐惜,幾乎讓我動搖。

我被他摟著坐在窗前,和他一起看夕陽,他在我耳邊輕喚我的名字,一遍遍給我講那些童年的往事,講他和越流蘇曾經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很多年以後,我還會想起那天,難得的溫馨平靜,他是否會記得,至少我沒有忘。

那天的朱允文,溫柔,真實,充滿濃濃的人情味。

如果朱允文不是朱允文,也許我會和他成為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也許因為他在我身上看到了讓我回心轉意的可能,那天,他沒有對我用強,我們和和氣氣地坐在一起吃飯,聊聊天,他甚至抽出時間給我吹笛子。

一切都很自然隨和,直到馬若寒趕來。

馬若寒闖進寢宮的時候,我和朱允文正在下棋,說起來很無奈,我只想盡量拖延時間,免得被他抱上床,只好托辭要和他比賽棋藝。

問題是,我完全不懂下棋。

朱允文耐著性子,花了半個時辰教會我認識棋盤,黑白棋子和比賽規則。

還來不及下兩手,馬若寒沖進來,掀翻了棋盤。

我立刻起身,朱允文拖住我的手,把我緊緊地拉到他身旁護住,擺手示意。

宮人上前拖馬若寒下去。

馬若寒不肯,跪下哭道:“皇上,臣妾有一句話,不得不說。”

我用力掙開朱允文的手,退到內室,留下他們夫妻獨自面對。

隔著厚厚的珠簾,隱約可以聽到馬若寒悲傷的哭泣聲。

我忍不住湊到珠簾前,朱允文坐在龍椅上,一動不動,對跪地哭泣的妻子甚至不願多看一眼。

不知怎麽,我想起靖難時,朱棣殺進皇宮,看到的只有馬皇後和皇子**的屍骸,卻找不到朱允文,他竟拋下妻兒獨自逃生,他對馬皇後和皇後為他生的骨血,竟然沒有絲毫留戀和憐惜。該是怎樣的鐵石心腸才能做到這一點。

終於,朱允文不耐煩地揮手:“帶她下去。”

馬若寒放聲大哭。

太監把她往外拖,她突然掙開太監的手,一頭撞向石柱,太監向前一撲,拽住她長裙,馬若寒的頭離石柱只差幾厘,險之又險。

我松了一口氣,轉眼看朱允文。

他擰緊了眉,冷喝:“胡鬧,帶下去好生看管,再有事,朕拿你們是問。”

沒有憐惜,只有厭煩。

在他心裏,愛與不愛,也是如此清楚明白。

馬若寒走的時候,天已快亮了,朱允文五更上朝,已經沒有時間休息,這一夜,有三個人無眠,我不知道燕王行館裏的他,是否想過我,是否會為我睡不著。

坐在朱允文身邊,陪他一起用膳,看他優雅地細嚼慢咽,我想著馬若寒,她到底沈不住氣,居然闖上門來尋事,比起徐妃,她差得太遠。若換成徐妃,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地和我稱姐道妹,再慢慢想法兒整我,任教誰都尋不到她一絲錯。

現在馬若寒也被關起來了,還有誰能救我。

“怎麽不吃,不喜歡?”

我扭過頭,朱允文關切地看著我。

“啊,不是,昨晚沒睡好,沒胃口。”其實是好多天都沒睡好,我確實沒胃口。

他體貼地湊近我:“今天好好睡,不必等朕。”

心底苦笑,除了正式的名號,在他心目中,我已與他的妃子無異。

這個正式名號,他很快就會給我吧,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他竟真得要一意孤行,把我留在他身邊。

他走後,我躺在床上卻了無睡意。

這樣拖下去,終究拖不了多久,我該怎麽辦。

“娘娘,喝茶。”

我扭頭望著那個新來的宮女,她叫心怡,月奴死後,由她接替了月奴的位置。

朱允文確實厲害,處死月奴,我再也不敢利用這些無辜的侍女。

接過茶杯,我小心試探:“外面可有什麽消息?”

心怡回道:“並無大事,娘娘只管安心。”她答得極從容,我不禁有些詫異。

她似乎覺察到了,擡頭看了我一眼,烏黑的眸子透著某種深達世情的沈靜。

不對,這眼神我恍若似曾相識。

正在努力思索,她已經轉身離去。

連那背影也熟悉得很,腦中突然驚醒,原來,原來她竟和蘭姑生得如此相似。

蘭姑精通易容之術,若心怡真是她……不對,蘭姑怎麽會來這裏,是我太想朱棣,太希望他來救我,才會把心怡看作蘭姑吧。

傷情

更新時間2012-10-24 21:01:30 字數:2958

朱允文身邊的大太監曹壽和阮良帶著一群宮女太監過來,忙碌著在房中布置起來,換上大紅喜被,貼上紅雙喜字,妝臺上的輕紗也換成大紅顏色,燭臺上插上大紅喜燭,明黃色宮幔換成繡著鴛鴦的大紅錦緞。

我坐在椅子裏,冷冷地看著他們走來走去,把朱允文的寢宮布置得象喜慶的洞房。

他果然守信用,向越流蘇履行他的諾言,置香燭喜床,和我拜堂成親。

只可惜,我不是他的越流蘇。

天色漸暗,幾個宮女侍候我洗澡,更衣,換上正式的宮服,扶著我進門。

一走神險些被門檻絆倒,心怡手疾眼快扶住我的手:“娘娘小心。”

“呀……。”她的指甲掐我肉裏了。

心怡松了手,我手心裏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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