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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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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也可以選專攻的技能,遠藤千代起初選的是體能,捎帶的是預感,這些都是通過外界,在所謂的“媒介”幫助下進入到她體內的。一旦她脫離這個行業,或者受到某種拘束,她便會失去這兩種長處。

相應地,就像常年佩戴的盔甲下的皮膚總比其他地方要蒼白嬌嫩,剝離這種光環之後,遠藤千代就顯得格外地遲鈍和緩慢。

假若對方真的是那個人……她也覺得這種猜測很假,但仍舊敵不過心內如蔓草般瘋長的期盼和希冀。因為心內大膽的猜想一時躊躇且怔楞著,不知該不該推開對方的時候,他卻仿佛得到了什麽默認的許可,眼神也越發灼燙起來。

熱烈地迎過來親吻的舉動和記憶裏的畫面幾乎重合,久違的情景如同潮水瞬間擠滿整個大腦,她一時心頭大震,被太過熟稔的動作和細節奪去了註意力,完全無暇考慮到底對方是幻覺還是回憶。

被迫跟著他的節奏重溫舊日的回憶,遠藤千代忘了還要呼吸,只覺得自己胸口都悶悶地發痛。灼痛感從喉間一路往上,沖得她鼻間一酸,幾乎又一次失態——

越是熟悉越想要騙自己,尤其當脫下了NPC的光環。因為知道未來說不定再不會有這樣的熱情,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些改變,幾乎令她在面對這個人時忘記了自己也曾賴在他懷中撒嬌或是生氣。

即使是這樣特殊的身份,可她仍舊是個普通人,面對許久未見熟悉得讓人差點沒忍住又一次哭的戀人,也同樣覺得惶恐委屈和依賴。

遠藤千代非常希望自己可以暫時在這個懷抱和長長的吻中得到一些安慰,盡管她同樣覺得這般示弱的自己真的很差勁。可恍惚仍舊只有一瞬間,從最初以為墜入夢境、到懷疑他的身份、再到現在這般不管不顧心情覆雜,只是短短幾秒,她就已經回過神來,整個身體仍然被他抱在懷中,卻不再覺得熱了。

——她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要做。

為了迎接那一個真正的獄寺隼人回來,她還得拾起那個身份,不管面前的人和事有多好,不管他們跟記憶裏的情節有多像,她分明知道,他們都不是他——連十年前的那一個都不是他。

不是和她在一起的,珍視著她也同樣被她放在心上的他。

只要清楚這一點,再難推開的懷抱都變得十分容易釋懷。

遠藤千代的身體仍舊沒有恢覆之前那種程度,但她仍舊清楚哪些是人體的致命傷。

如果是以前大抵她也沒想到自己有天會對獄寺隼人動手——就像這個幻想裏的他一臉震驚地看著她的模樣。

用來喝粥的勺柄在對方沈醉時變成了武器,接觸到那種驚痛目光時她也忍不住微微一縮,然後立刻打起精神來。盡管虛弱,靠在沙發上揚起下巴的模樣還是和平日裏無二。遠藤千代略略露出一點兒笑意:“你很像他,也許真的是我某段回憶,但很抱歉,我分得清現實和幻覺的差距,也清楚知道,不管你是不是什麽,都不可能會是那個真正的他——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麽,我只問一次。”

她的笑意落在他眼中變成什麽奇異的東西,如同荊棘纏繞著脖頸,露出那種像是不能呼吸一般的表情。

這表情太生動了,遠藤千代的手和緊貼著他脖子尖利的餐刀卻一點沒有動搖。

他不是獄寺隼人,是幻覺是回憶都好,再像也不是他。真正的那個獄寺隼人還不可能回來,遠藤千代現在在意的是她都出了意外,十四歲的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那裏又會發生什麽。

她心下已經十分焦急和不耐,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兩人僵持片刻,那人還要騙她,面上仍舊是一副受傷難過的表情——遠藤千代於是平靜地把餐刀往裏送了送,到他脖子上已經露出一道淺淺的血痕才停住。

“別用他的臉朝我露出這種表情好麽?我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你的。不過反正你也不會死的。我說的對吧,吶,門後面那位?”

“……”

“偷聽實在不是什麽很光彩的行為,這一切都是你的布置吧。如果籌碼不夠的話,到底是希望我殺了面前這個幻影還是什麽,你才會光明正大地走出來,或者把我帶出去呢?”

仿佛是在開玩笑一般,說這段話時都帶著漫不經心的口氣,只有遠藤千代自己知道心底有多少把握。沒有了那樣靈敏的直覺預感讓她很不適應,盡管從她被抓這一段看來,她的預感對這個人就已經不是很管用。

遠藤千代在跟自己,也在跟那個人打賭,她的手也隨著話語的遞進往面前那人一再逼近——也許真的會殺了這個幻影。

似乎是一場博弈,她手裏只有一個毫無價值的籌碼,拼的不過是女人天生的那丁點若有若無的第六感。幸好,在她說完以後沒有幾秒,遠藤千代隱隱約約聽到一聲輕笑,隨即就如同是電影落幕斷電一般,不管是手上的餐刀、面前虛幻的獄寺隼人,又或者她身處的這個地方,都瞬間落入一片黑暗。

連沙發都在她站起來以後不見了蹤影。

她十分吃驚對方到底是用了什麽才能做到這種地步,卻沒時間考慮細節,周身彌漫的黑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跳出來一只兇猛的野獸,或是令人猝不及防的殺機,投身到這個世界以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緊張的狀態,有種偶爾馬失前蹄一次,但說不定這次真的要在這裏結束的心情——

忽然間,黑暗驟散。

猛然的強光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遠藤千代十分緊張,勉強站定不動,握著拳頭卻察覺消失的力量全部回到了身上。不管是之前的披風,監測器,還是任務面板,體能跟預感……全部都回來了,簡直像是剛剛都只是一場夢,什麽都沒發生似的,連她身處的地方都沒有改變。

回過身就能看見自己之前才告別過的那個黑罐子,安在沢田綱吉和雲雀恭彌身上的監聽器裏的反應也十分正常,任務面板上也絲毫沒有異常。

除了時間突然的流逝,簡直如同她僅僅是在這兒睡了一覺,或者發了幾分鐘呆,然後就醒了。

這分明不可能。

遠藤千代有種類似於被戲耍的感覺。

藏在黑暗之後的那個人,單純只是免費看了一段她的記憶,或是演出,就覺得索然無味,放她回來了?

她握緊拳頭,頭一次對某個人生出這樣難以抑制,無法自控的憤怒。

作者有話要說: 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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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糾結到底嫖村哥還是寫那個點讚的還是寫古言還是寫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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