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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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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夢境

第六章 夢境

楚淩雲回到公寓後。發現伍輕歌竟然還沒有回來。

他自覺自己回來的已經夠晚了,沒想到她竟然比自己還晚。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楚淩雲微微擰眉,隨即,擡手將西服上衣脫下,隨意搭在沙發上。然後,整個人倒進斜對著玄關的長沙發裏。

也幸好,這個真皮沙發有足夠的彈性和柔軟度,否則,他這一下子的慣性可夠他受的。

他本來只是想瞇一會兒,順便等伍輕歌回來,但是此時,頭一沾到沙發上,他就控制不住的睡了過去,在迷迷糊糊之間他腦袋裏只閃過一個念頭,是最近太累了的關系嗎,竟然這麽嗜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淩雲這一覺睡的很沈,但是,再深沈的睡眠也阻止不了夢境的侵襲。

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睜著眼睛。

不知什麽時候,前方出現一處光亮,身體不由自主的沖著那兒走去,大腦不知道為什麽,完全無法思考,像不是自己的——至少不是自己經常用來思考的那個大腦。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爽,但是,這裏的一切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往那一片光亮走去。

走到近處時,他才發現,那是一幢有些眼熟的建築,但是此時不聽使喚的腦袋讓他根本想不起來這裏是哪兒。他踩著地上的旋轉地燈,在金色的光線中穿插而過,在一個牌子似的東西前停下,只看了一眼身體就繼續不受他控制的走進了店裏,而他自始至終都沒能看清那個牌子上寫的到底是什麽。

穿過掛著許多壁畫的門廳,順著一條昏暗的長廊一直走,在轉了一個彎後,一個向下的樓梯出現在他眼前,但是,還沒等他走下去,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就從樓梯上走到他的面前。對著他笑,這時,一股好聞的香氣彌漫在他的呼吸間。

他“看見”自己探頭去聞,惹得那女人咯咯笑著。左右閃躲不休,那好聞的清甜香氣頓時愈加濃郁了……

“……雲……淩雲……淩雲……”

楚淩雲眉頭打了幾個結,試圖看清那身上帶有甜香的女人,到底長得什麽模樣,但是無論他從任何角度看,女人的臉都似被一層薄霧籠罩著似的,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楚淩雲!!”

驀地,眼前的樓梯消失不見……不,不是樓梯消失了,而是他被抽離了那裏,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雙腳離開了地面……

楚淩雲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勉強睜開眼睛,視線裏,有個模糊的人影在他眼前晃動,一瞬間,他甚至有種感覺,眼前的人影好像和剛才那個女人重疊,但是輪廓卻又完全不符合。

伴著這種怪異的感覺,楚淩雲的眼睛終於適應了光線。

此時,他的眼前是一張大特寫的臉。但是因為臉的主人是背對著光源的,所以他看到的只是一片陰影。一股和夢中如出一轍的香氣塞滿他的呼吸間,幾乎是下意識的,楚淩雲深深的吸了口氣,那股清甜的味道頓時填滿了他的胸臆。在這有些微寒的秋夜裏,那香氣卻像來自於不同世界的暖空氣,讓他貪戀不已。

就在他拼命的汲取那一絲溫暖的香氣時,臉的主人終於擡起了頭,一雙含笑薄嗔的大眼,在昏黃的光線下,如最璀璨的黑色鉆石般,閃爍著如水紋一般的燦光。

這本是一副美景,無奈,這景中之人卻絲毫不知情識趣,言之喋喋的打破了這涼夜裏的景致。

“你終於醒了,怎麽在這兒睡?以為你是超人嗎?現在可不是夏天,小心著了涼。如果你這個工作狂因為生病無法工作,你的屬下一定會很困擾的,那一大堆文件堆在一起,到時候郁悶死你。所以啊,你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話說回來,你也真是的,都這麽大的人了,竟然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在沙發上就睡著了,要睡也要回到臥室去睡嘛,而且竟然還開著空調,真是……”

楚淩雲這個時候意識總算清醒了不少,看著某人張張合合。說個不停的小嘴,楚淩雲愉悅的揚了唇角,單手支起全身的重量,重心微微前傾。

下一刻,他如願的捕獲了那張擾人的小嘴……

“唔……”伍輕歌條件反射的哼了一聲,對於這種突然襲擊,即使她已經經歷了幾次,但卻依然防不勝防。

伍輕歌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在楚淩雲的蓄意yin*下,她大張的雙眼漸漸的有些迷離,然後,一點的一點的闔上,長長的睫毛在顫動著,在燈光的照射下,灑下一排跳動的陰影。

呼吸似乎被掠奪了,連大腦中的空氣都幾乎被抽走,一陣陣眩暈感侵蝕著她的意識,如果不是腰間那只有力的大手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否好好的站著。

良久,久到不知何時環上他頸間尋找支撐的雙手都有著些微的麻木,原本親密無間的距離才被拉開些許。

呼吸,交織著。間中穿插著兩個略顯粗重的喘息聲,這一室的清涼,似乎都隨著這一吻而消散,變得有些灼人。

伍輕歌雙眼微瞇,視線對著前方,像是在看著什麽出神,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一雙水霧氤氳的眸子一絲焦距也無,一雙微微有些紅腫的雙唇此時也是微張著。

看到她這個模樣,楚淩雲一個忍不住悶笑出聲。他這一笑不要緊,兩人之間本就沒有什麽間隙可言,此時楚淩雲胸膛震動之下,伍輕歌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過來。

頓時,她眼神左右亂晃,就是不肯與楚淩雲的視線對上,“你喝酒了?”伍輕歌微微偏過頭,顧左右而言他。

“嗯。”楚淩雲輕應道,只是聲音裏卻有止不住的笑意溢出。

如果放在以前,此時的伍輕歌肯定已經惱羞成怒,但是現在……作為尹芳菲的時間越久,伍輕歌就越是覺得應該珍惜眼前的一切。她有時甚至想,如果不去法國念書,在家裏多陪陪爺爺多好?如果不自己搬出來住,在家裏多陪陪爸媽多好?

“喝了酒一定沒怎麽吃飯吧?我買了蘋果餡餅,要不要吃一點?”伍輕歌低著頭說道。

“不,”楚淩雲非常幹脆的拒絕道,然後微一用力,就將還在做小女人狀的伍輕歌帶的一起跌進了沙發裏。

伍輕歌驚叫一聲,滿腔的羞澀頓時被跌掉了大半,倒不是這一下跌的有多疼,只是這一點征兆也沒有的變化委實讓她吃了一驚。

待得坐穩之後,伍輕歌拿手拍著胸脯,松了一大口氣,再擡頭時,看向楚淩雲的眼神已經有些咬牙切齒。

而被瞪得那個倒是好整以暇,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開口道:“終於肯看我了?”

這一句話,頓時使得剛剛才擡頭挺胸的某人再一次蔫了下去,直接把腦袋埋在了胸前。

楚淩雲看著她,突然擡起手,將她散落在額前的一縷碎發,撥到了耳後,卻不成想,指尖輕觸到了她的耳廓,頓時一股酥麻的電流如有實質的從肌膚相貼處傳來。

他想將那小巧的耳垂拿在手中把玩。卻又深知她的脾氣,遂強壓下心中一絲綺念,收回了手。一時間,客廳裏只餘空調運轉時帶起的一絲響動,便再無聲息。

但是,這本該因了沈默而壓抑的氣氛,此時卻似那靜謐的夜空一般,安靜中透著和諧,似合拍的音符,輕盈而愉悅。

漸漸的,伍輕歌本來有些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順著環繞她腰際的力道,輕倚著楚淩雲的肩膀。

“餵,”伍輕歌輕喚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她沒有回頭去看,而是輕聲嘟囔了一句:“睡著了嗎?”

“沒有……”楚淩雲低沈的嗓音帶著一絲慵懶,在她的頭頂響起。

“你要是困了就去睡吧。”伍輕歌輕聲說道,但是卻沒有把頭擡起來的意思。

見她如此,楚淩雲不禁輕笑道:“真的讓我去睡?那我可就去了。”

“……去吧。”還是不擡起來。

楚淩雲嘴角的笑意更盛,聲音依舊慵懶的調侃道:“你不把頭拿開,我怎麽去睡?難道要我抱著你去睡嗎?”

伍輕歌不滿的用頭在他肩膀上輕頂了一下以示抗議,然後才甕聲說道:“你睡你的,肩膀留下我x靠。”

聞言,楚淩雲不禁搖頭失笑,他直覺今天的她有所不同,但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裏不同,或許,她原本就是如此,只是他之前沒有發現而已?

“……楚淩雲……”

“……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楚淩雲皺眉看著她說道,雖然,他的視野內只有她的頭頂。

“……淩……淩雲……”伍輕歌有些別扭的叫了一聲。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楚淩雲眼睛帶笑,應道:“嗯?”

“……”

誰知,他應過之後,她反倒沒有了聲音,楚淩雲也不著急,瞇著眼假寐起來。

“……那件事,你……不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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