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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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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郬裝模作樣掉了幾滴眼淚,以為狗皇帝多少會象征性來安慰她一下,然而她等了又等,狗皇帝穩如泰山,冷冷相待,別說安慰了,連屁股印兒都沒打算挪一下。

【呸,鐵石心腸!】

【我都哭了也不來安慰一下。】

【怎麽不按套路走呢。】

他不來安慰,謝郬總不能一直哭下去,於是識時務的吸了吸鼻子,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是臣妾逾矩了。陛下懷疑臣妾,定是臣妾有哪裏沒有做好,臣妾今後定會更加謹慎。”

【啊啊啊,這就是後宮女人的生存之道嗎?】

【太艱辛了!】

【明明是你自己多疑小心眼,搞出這麽多幺蛾子。】

【憑什麽最後我還得哄你!】

【請你立刻、馬上識擡舉跟我對話,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

【不然我可要行使寵妃的權利,跟你鬧上十天半個月,到時候你後宮不得安寧可別怪我。】

【十、九、八、七……我要鬧啦!三……二……】

“愛妃知錯就好,今後務必謹、言、慎、行。”高瑨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這幾個字的。

撇開這句話欠不欠揍的問題,總算是有了回應,謝郬心裏的警戒線松懈下來。

見高瑨臉色依舊陰沈,謝郬認命的走到他身旁,在他愕然的目光中,謝郬拉開高瑨一條手臂,旋身坐到他的大腿上,胳膊環過他的頸項,依偎入懷,嬌嬌柔柔的說了句:

“臣妾今後定謹遵聖旨,陛下別生氣了。”

說完之後,謝郬不等高瑨做出反應,飛快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嬌軟得令人心動。

高瑨長籲一聲,猛地起身,把懷中人粗魯的扛到肩上,徑直往寢殿內室帶去。

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在床上是不是表裏不一!

**

床鋪上,兩人糾纏在一處,戰況開始激烈。

謝郬自高瑨身下探出一條手臂,攔住了蓄勢待發的高瑨,輕咬唇瓣,含羞帶怯的說了句:

“陛下,臣妾還是想在上面。”

謝氏自入宮,與高瑨交鋒也算頻繁,而在這不是戰場勝似戰場的戰場上,謝氏與其他後妃不同,她熱烈、大膽且主動,有股令人難以抗拒的風情。

沒有男人不喜歡在床上主動的女子,高瑨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他與謝氏的床笫之事大多數時候都是謝氏主導,一開始雖然有點別扭,但嘗過甜頭後便樂得配合。

自遭受雷擊受傷以來,高瑨素了很長時間,此刻一經撩撥,早已難耐,聞言乖乖躺到一旁,由著謝氏翻身坐在他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高瑨還挺享受,但做著做著就感覺到不對了。

【狗皇帝人雖然討厭,但臉和身材還是很好的。】

【精瘦柔韌,肌肉勻稱,腿又長又直,嘖嘖嘖。】

【嘿嘿,屁屁也好有彈性。】

【各方面尺寸都挺讓人滿意。】

【可惜呀,這麽個日天日地大總攻的條件在床上卻不怎麽努力,還是得靠我呀!】

【不過沒關系!美人兒我來啦!讓爺好好疼你!】

高瑨越聽越不對勁,謝氏這話裏話外,怎麽感覺他是被調戲的良家少女,而謝氏則像個調戲良家少女的惡少?

“餵,等一……唔。”

高瑨的話沒說完,就被謝氏撲上來捂住,大膽之言在高瑨耳旁響起:

“陛下別說話,交給臣妾!”

謝郬攻氣十足說完後,在高瑨耳廓上暧昧的親了親,舔了舔,表示安撫。

媽的,更像了!

這女人哪裏是在承恩雨露,她分明是在嫖朕吧!

意識到每回謝氏主動的真相後,高瑨忍無可忍!

他瞪大雙眼,準備反撲,讓謝氏好好見識見識‘努力’的他。

然而在謝氏熟門熟路的攻城略地之下,高瑨全身憤怒的神經被刺破頭皮的舒爽頂替,在生理誠實反應之下很快淪陷……

算了,下次!

下次一定!

**

第二天,謝郬渾身舒坦,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福如東海她們端著熱水進來為謝郬洗漱。

洗漱過後正要用早膳,姜嬤嬤面含冷意,領著禦膳房的房公公進殿,房公公手中親自拎著一只食盒。

給謝郬請過安後,房公公將食盒中的桃膠養顏湯端出來,擺到謝郬面前:

“娘娘,禦膳房新來了一位做藥膳的廚子,這養顏湯是他的絕學,滋補效果極好,娘娘天生麗質,喝了這湯定能青春永固,容光煥發。”

這宮裏的人,個個精明似猴兒,誰受寵便巴結誰,自從謝郬入宮以來,禦膳房的補品便從未間斷過。

“禦膳房有了好東西就想到本宮,還時常勞煩房公公親自送來,辛苦你了。”

謝郬頷首謝過後,對姜嬤嬤看去一眼,姜嬤嬤立刻會意,將隨身備著的賞錢取出,遞到房公公手中:

“公公有心,虧得你們時常孝敬。”

房公公連連擺手:“不敢不敢,奴才們也是想請娘娘嘗個鮮兒。”

姜嬤嬤嘴角噙著微笑,將賞銀送到房公公手中:“娘娘賞賜,回去請大夥兒喝杯酒。”

房公公再三謝過後退下,姜嬤嬤來到謝郬身旁,按著謝郬喝湯的動作,說:

“娘娘若不想喝,奴婢直接倒了便是。”

謝郬趕忙搖頭:“不,我要喝的。”

姜嬤嬤只好放手,看著謝郬將湯喝下,哀嘆一聲:“娘娘明知這是什麽,何苦來栽?”

謝郬將碗放下,掖了掖嘴角:“這有什麽苦的?我又不會在宮裏待一輩子,這個得喝。”

姜嬤嬤屏退宮婢,在謝郬身旁坐下,為她請脈,確定無事後才放開,見謝郬自己若無其事,姜嬤嬤低聲問謝郬:

“娘娘就不想留在宮裏?若是有了,將來也好傍身。”

謝郬笑了:“謝家只有一個謝苒,我若留下做了謝苒,她做什麽?”

“可是……”姜嬤嬤欲言又止。

謝郬截住她的話頭:“嬤嬤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您也看到如今這形勢,陛下怎麽可能讓我這個謝家嫡女生出皇子呢。”

狗皇帝不想讓謝郬生孩子,謝郬還不想給他生呢!

所以每回禦膳房用各種由頭送來的避子湯,謝郬都照單全收。

姜嬤嬤說:“若是娘娘想懷,區區避子湯,奴婢有法子解。只要您懷上了,便是謝家子孫,有謝家護著,陛下也奈何不得。”

謝郬倒忘了姜嬤嬤是個全才來著,聞言連連搖頭:

“謝您好意,我可不要!”

見姜嬤嬤似乎還想勸她,謝郬趕緊轉過話題:

“近來可有她消息?”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正牌謝苒。

她這個妹妹自小被將軍夫人和她外家郡王府,兩家一同如珠如寶的養在空中閣樓,未曾經受過困苦風霜,更沒嘗過愛情這杯苦酒,被個同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一糊弄就腦子發熱跟人私奔了。

如今過去一年多,也該有下落了吧。

姜嬤嬤一直跟宮外有聯系,知道的消息自然比謝郬多。

“三個月前說是在江南出現過一回,可惜將軍夫人吩咐不可傷了她,找她的人一個不小心又被她給溜了。”姜嬤嬤說。

謝郬憤慨:“找到了還給溜了?將軍夫人心疼姑娘也不是這麽個心疼法吧。”

“娘娘有所不知,將軍夫人生苒小姐的時候吃了大苦,那可是將軍府和郡王府兩家的寶貝,郡王府的老王妃最疼苒小姐,磕破半點皮都不行。下邊的人哪敢下重手。”

謝郬感慨同人不同命,謝苒闖了彌天大禍,自有人給她撐腰,謝郬活該被她們推出來當炮灰唄。

怪只怪謝郬和謝苒雖然同父異母,可倆人長得跟雙生姐妹似的,只要把謝郬的英氣和野氣藏起來,再養白白,養瘦瘦,活脫就是謝苒的模樣,她不來宮裏當炮灰又有誰來呢。

可她們也不能因為有謝郬這個炮灰在,就由著謝苒去鬧吧。

“老謝下個月回來嗎?”謝郬問。

下個月是將軍夫人的生辰,老謝說是要回來的,不過邊關戰事瞬息萬變,臨時有變數也說不定。

姜嬤嬤說:“將軍回京的折子是上了,可到底回不回來誰也說不準。若是將軍確定回來,奴婢第一時間告訴娘娘知曉。”

“嗯。多謝嬤嬤。”謝郬撐著下巴呢喃:“我都好久沒看到他了。”

姜嬤嬤想著,娘娘自幼被將軍帶去邊關,父女倆相依為命,定然感情深厚,如今分別多時,娘娘心中定然想念將軍,正要出言安慰兩句,卻聽娘娘憤然拍桌罵了一句:

“媽的!臨出發前他跟我推牌九輸了,錢一直賴著沒給我,等他回來,我讓他連本帶利,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姜嬤嬤:……

**

兵部尚書、刑部尚書、吏部尚書和幾個內閣大臣全都被罵出了明澤宮,個個冷汗津津,灰頭土臉。

近來兵部確實沒什麽臉,西大營鬧出了醜事。

一幫少爺兵偷溜出營喝酒便罷了,還膽大包天擄了個賣花的良家女子回營房尋歡作樂,那女子不堪受辱,衣衫不整沖出營帳,抽出把軍刀就割喉自刎,血濺西大營。

出事以後,那幫人不僅不收拾殘局,還把那賣花女的屍體直接扔下了山,情節之惡劣,令人發指。

那賣花女的父親一路搜尋,在山下找了七天七夜,終於找到屍體,他將女兒的屍體背上來,在人頭攢動的街上罵了一圈後,才背到了應天府門外,由熱心的老百姓護著,敲響登聞鼓鳴冤告狀。

這麽一來二去,事情就傳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勒令兵部、刑部和吏部一同徹查此案,可案子好差,定罪就難了,只因犯事的那幫人都是有背景有人脈的世家子弟,這個是侯爵公子,那個是公爵少爺,家中有耆老撐腰,打不得罵不得,儼然成了軍營裏的毒瘤。

這些人兵部、刑部都惹不起,可陛下那裏又要交代,一行人頭疼欲裂。

偶遇入宮請安的沈太師,兵部尚書田有為將事情與他說了一遍,沈太師給他們支招:

“陛下那邊交代是一定要給的。但定誰的罪和定什麽罪,這些還不都是諸位大人說了算?”

兵部尚書一行面面相覷,吏部尚書立刻附和沈太師:

“太師言之有理。陛下只說要交代,又沒有指名道姓,田大人你說是不是?太師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隨後,刑部尚書、吏部尚書和幾個內閣大人紛紛對沈太師表示感謝,兵部尚書田有為卻有點懵,他們是讓他隨便找幾個替罪羊糊弄陛下嗎?

這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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