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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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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去故意讓愛麗絲消失哦!”梧言坐在甜品店桌邊, 頂著三個人的視線努力強調證明自己的清白,“我發動異能需要對視和說話。”

他轉過頭看向中原中也,問道:“森先生是什麽時候開始用不了異能的?”

中原中也目光先看向森鷗外, 見對方點頭後說道:“聖誕節那晚白霧消失後。”

“……”梧言沈默了。

電光火石之間腦海裏突然回想起了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

人格的融合讓他擁有了另一個人格的記憶。

似乎在‘梧言’還是另一個人格之前,對愛麗絲說出過“消失”兩個字來向森鷗外證明自己的能力, 到後面‘梧言’消失與自己融合成為一個完整人格的時候,這句話按理來說不會隨著「因果效應」起效。

為什麽現在會在自己無意識的情況下起效?

啊……

是因為自己說過——在最初,我們就是一個人。這種話嗎?

所以將他所發動過的異能也推算到自己身上成為了「因果效應」發動中的「因」也就是「梧言」這一個來自於異世界的來客。

在異能沒有了範圍限制的情況下, 導致愛麗絲一直消失。

可是當初是森鷗外自己不相信他的能力他才動用異能去抹消愛麗絲存在的。

所以這一波是電腦精的作繭自縛。

中原中也見梧言聽完後臉上的神色由心虛再逐漸變成理直氣壯, “是想到什麽合理借口了嗎?”

“嗯。”梧言下意識應聲,反應過來後看著中原中也挑高的眉頭, 眼神飄忽, “這件事情原因在森先生身上!”

“什麽?”森鷗外見鍋突然飛到自己身上感到疑惑。

“當初你見到另一個我時,不是為了讓他證明自己的能力而去發動過異能嗎?”梧言振振有詞,“所以愛麗絲消失完全是森先生不信任的問題!”

森鷗外依稀記得好像確實是有這麽一件事情……

原本臉上寫滿了無聊和枯燥的太宰治此刻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發出嘲笑的聲音, “等愛麗絲出現之後這一件事情一定要說給愛麗絲聽。”

“好過分啊,太宰君。”森鷗外露出欲哭無淚的表情,接著他話鋒一轉, “可是按照你這麽說的話,梧言君, 你的異能範圍真的有範圍嗎?我在沒有愛麗絲醬的時候可是還去了歐洲一趟哦, 在歐洲那邊,愛麗絲醬也沒有出現呢。”

“啊……我的異能現在已經沒有範圍限制了哦。”梧言單手拉高自己的圍巾。

這一件事情並非什麽不可說的秘密,江戶川亂步讓自己加入武裝偵探社就是為了應付這種情況。

森鷗外眼眸微閃, “在聖誕節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以港口Mafia的情報網居然也會查不到嗎?”太宰治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嘲笑森鷗外的機會。

梧言側過頭看向太宰治,雖然後者看上去像是為了嘲諷森鷗外而明知故問,但是事實上, 這一件事情中有一個變故——費奧多爾。

身為情報販子,也是在場人之一的他,完全有可能會把情報故意透露給港口Mafia,而太宰治此刻就是為了試探出森鷗外究竟知道了多少而故意說出這樣一句話。

“港口Mafia情報網的局限太宰君不是了如指掌嗎?”森鷗外不愧是老狐貍,他完美的化解了太宰治的嘲諷和試探。

太宰治維持著虛偽的假笑,中原中也雙手搭在椅子靠背上等待這一場談話結束,森鷗外與太宰治臉上的笑容如出一轍。

看的梧言回憶起以前被千層餅支配的恐懼。

不過現在他也不需要去排除所有變故因素去獲得什麽去影響什麽,所以梧言選擇主動出擊。

“聖誕節那晚發生了什麽,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坦誠一點互相說出自己視角,如何?”

梧言知道森鷗外不會全部和盤托出,他也不需要對方的和盤托出,他只是想知道作為「基石」的「書」是如何填補這些人記憶裏的空白從而導致世界線成功重啟的。

“再好不過了。”森鷗外深紫色的眼眸微瞇,嘴角上揚,“那麽為了表達我的誠意——在聖誕節那晚,橫濱迎來了規模最大的一次白霧,所有的異能者都被拖進白霧裏剝離出異能,當然也包括我,白霧維持時間不長,在黎明破曉前開始消失,當我們根據情報趕去「骸塞」時,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聽起來撲了個空。”梧言嘴上這樣說著,眼眸裏不可避免的閃過一絲詫異。

一個人都沒有?

他以為最起碼會有一具澀澤龍彥的屍體,看來還是小看了「因果效應」的影響力,「因果效應」觸發了「蝴蝶效應」導致一些本該發生的事情直接脫軌。

這一點他並不是沒有預料到,或者說,是他授意這樣做的,為了世界線的重啟也只有「因果效應」這個插入點,既然有了插入點,不可避免的會引發出其他漏洞。

不過……這些問題還是讓其他人操心吧,「書」已經交給了夏目漱石,等同於把善後的任務也交給了對方,這也是梧言會這麽爽快又迫不及待的原因。

梧言看向中原中也,詢問道:“中也呢?”

中原中也摸著後頸回憶道:“我聽說橫濱出現澀澤龍彥的白霧後趕回來……從異能特務科哪裏得到確切情報後剛上直升機打算去霧區支援boss,霧區就消失了。”

“唔……”梧言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中原中也眉頭微皺,終於還是選擇問出那個他疑惑很久的問題,“梧言你真的有第二人格嗎?”

“有哦。”梧言不知道為什麽中原中也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思索了一下,詳細解釋,“在聖誕節那晚……他隨著我的異能一同被剝離出去又隨著異能回歸融合後,融了一個完整人格,也就是說,現在沒了。”

“……哈?”

梧言的話從邏輯上顯得詭異,但直覺卻判定他沒有說謊,並且隱約覺得這其中的曲折沒有對方說的如此輕易。

“那麽,梧言君呢?”森鷗外笑瞇瞇的發問。

“也沒什麽其他有趣事情的發生……”

他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發現記憶裏都是在跟千層餅的翻牌——我預判了你的預判,我早就料到了你的預判所以我又布了張底牌,一直套到最後,對方一句哈哈沒想到吧,你的目標也可以當做我的目標,兩個人打成平手。

已經開始掉頭發了。

梧言露出皺著眉頭露出一副難以描述的頭痛表情,“跟千層餅套娃,帶太宰吃夜宵,順便從夏目老師那裏偷「書」。”

雖然隱去了世界重啟的事情,但短短三句話信息含量巨大。

大家都是異能者,為什麽你不用被異能追殺還過得這麽悠閑又豐富多彩。

森鷗外表情短暫的呆滯住一瞬間,他假笑著說道:“看起來梧言君過的十分充實,夏目老師是……?”

“夏目漱石。”梧言奇怪的看了一眼森鷗外,“我以為你知道。”

對方笑容微僵,深紫色的眼眸微沈,如果夏目老師是指夏目漱石,那麽能夠讓梧言在霧區籠罩的時候去夏目漱石那裏偷的書肯定也不是什麽普通的書。

“是能夠實現任何心願的「書」?”

“對。”梧言幹脆一點頭,承認了對方的猜測,“也正因為那本書,我的異能沒有了範圍限制。”

太宰治視線落在身側少年身上,作為見證者比費奧多爾知曉更多的人,他清晰的知道梧言沒有撒謊,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是實話,但正因為都是實話才更顯得他的可怕之處,殘缺不全的真相能夠誘導人去填補猜測出各種各樣的答案。

“那本「書」呢?”森鷗外嘴角維持著弧度,卻沒有了笑意,眼眸深處閃爍起的情緒昭示著他想得到「書」的這一件事實。

梧言輕笑一聲,“已經還給夏目老師了哦。”

森鷗外臉上浮現出挫敗的神色,“動作真快啊,梧言君。”

不過,雖然「書」不在梧言身上,但他最起碼知道了「書」在夏目漱石那裏這一信息。

他退而求次,說道:“麻煩梧言君幫我解除異能放愛麗絲出來。”

太宰治在梧言開口前搶先說道:“委托費森先生已經想好要什麽時候給了嗎?”

森鷗外嘴角笑意不變,“梧言君又不算是武裝偵探社裏的一員,既然太宰君沒辦法讓愛麗絲出現,這個委托就已經算失敗了。”

“真——抱歉呢~”太宰治拉長聲音,語氣透著得意,“梧言已經加入武裝偵探社了,他現在也算是武裝偵探社裏的一員,所以森先生委托費還是要給的哦~”

“?”森鷗外笑容一僵,表情空白。

似乎難以置信為什麽自己挖了這麽多年都沒挖到的人,武裝偵探社如此輕而易舉就挖到了。

他目光看向梧言,想要梧言表示一下反駁,沒想到對方卻點點頭證明了太宰治的說辭。

“總之……就是這樣,森先生稍後把委托費交給武裝偵探社就可以了。”梧言目光躲開森鷗外的視線,發動了異能,“解除。”

話音落下,森鷗外身上亮起一圈暗紅色的淺光,下一秒其中流動的文字伴隨著光芒一同消散在半空星星點點,宛如打碎了什麽枷鎖。

愛麗絲金色的長發在半空揚起,出現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舉起小拳頭錘森鷗外,“笨蛋林太郎!!!”

森鷗外回過神連忙賠笑著安慰愛麗絲,“愛麗絲醬,我好想你啊!”

“都是因為林太郎我才會消失這麽久!這些天我錯過的甜品林太郎一定要補給我!!”愛麗絲氣呼呼的轉過頭。

“愛麗絲醬我為你準備了一桌子的甜點哦,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嘛~”

“這麽一點根本不夠啦!笨蛋林太郎再買多一點!”愛麗絲叉著腰,精致可愛的臉上全是不滿。

“好好好,愛麗絲醬想吃多少都可以。”

森鷗外哄著愛麗絲,梧言悄悄指了指門口,示意太宰治一起開溜,後者明白後點頭。

中原中也註意到兩個人的動作沒有出聲阻攔,委托已經完成,太宰治和梧言離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過。

他總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麽。

……

“吃完午飯之後,梧言有什麽行程安排嗎?”太宰治抽出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角沾上的面湯,朝自己對面還在埋頭吸面的少年發出詢問。

梧言咽下嘴裏的面,稍微思考了一會,“如果是讓我陪你去入水的話那我完全沒空。”

“安心啦~今天這麽冷我不會選擇在今天入水的。”太宰治雙手交叉抵在下巴處,目光停留在梧言身上。

“啊……這樣……”梧言點點頭,隨手用筷子又夾了一筷子面塞進嘴裏。

“好不容易完成這個委托,不如去慶祝一下吧?”太宰治笑吟吟的提議道。

“……?”露出困惑的表情。

且不說剛吃完午飯能去哪慶祝,這個委托完成的十分迅速又簡單,不愧是被江戶川亂步稱為笨蛋也能完成的委托……

等等……

梧言反應過來了什麽,這個委托點名要太宰治,這點沒問題,經過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他們才能弄清楚事情的解決方法,再由自己解除「因果效應」導致的異能具體狀況「不準確」這一點讓愛麗絲重新出現。到這裏才算是完成了委托。

換句話說,這個委托也只有太宰治和梧言兩個人才能完成。

江戶川亂步……在暗指他們是笨蛋……嗎?

梧言沈默了,連帶著嘴裏的烏冬面都不香了。

擡起頭對上太宰治的視線,對方之前似乎在出神思考什麽,視線對上後,他微微楞了一下,接著淺笑著問道:“怎麽了嗎?”

“你說……”梧言眉頭微皺,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亂步先生要罵我們是笨蛋?”

太宰治思維反應速度十分迅速,一瞬間跟上了梧言的思緒,明白對方這個問題的緣由。

他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在亂步先生的眼裏,除了社長以外其他人都是笨蛋。”

“……也是。”梧言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

沒過多糾結這個問題,梧言再次埋頭吸面。

“既然梧言不拒絕的話,那麽我就當你同意了哦。”太宰治放下一只手,改為單手撐著腮幫子,側著頭看梧言。

對方沒有作答,看起來像是默認,太宰治更進一步,“好!那就這麽決定啦~梧言今日行程一整天都歸我了~”

梧言慢吞吞的吃完面,擦拭幹凈嘴角,假裝自己沒聽見。

但太宰治不會同意對方的耍賴行為,他結賬完之後拉著梧言出店門。

梧言迎著冬季寒冷又因為靠海而潮濕的冷風,整個人開始往圍巾裏縮,含糊不清的發出抱怨,“好冷。”

吃完熱乎乎的烏冬面還有些慵懶的梧言直面對抗冷風,下意識想靠近熱源。

太宰治輕笑一聲,得意的說道:“如果梧言很冷,我可以把我溫暖的肩膀借給你靠一下哦。”

梧言聞言,目光上下打量著太宰治,最後露出嫌棄的表情,“你穿的這麽少,我靠在你身上真的不是在貼冰塊嗎?”

對方肩膀一垮,企圖證明自己,“我不冷!”

“……那應該是你天天跳河已經得到了耐寒體質吧。”梧言雙手插在口袋裏,似乎是覺得這樣不夠保暖,又把手放在了圍巾下面捂手。

“那我下次入水帶上梧言一起~”太宰治順著對方的話往上爬。

“不,不要。”梧言目光輕飄飄瞥過太宰治,“我不喜歡河裏的味道,更何況……”

“更何況……?”

“更何況我在第一次到橫濱的時候,還被你重創腦袋砸進了河裏。”梧言目光平靜的如同死水,語氣透露著滿滿的怨念,仿佛要把之前對太宰治的不滿都說出來告訴他一樣。

太宰治目光飄忽沒一會,很快說道:“那純屬是意外,我也沒想到梧言會在橋洞裏,又剛好在我下墜時探出頭,我到後來不是還把你撈上來了嘛~”

說到後面腔調拉長,聽起來有些甜膩像是在撒嬌的那種感覺。

“啊對……還附送了我一個“見面禮”。”梧言把捂暖的手重新塞回口袋,一直放圍巾下面有點憨。

“……”太宰治終於反應過來了什麽,他不可思議的看向梧言,“難道說,梧言你在秋後算賬嗎?”

“不,怎麽會呢。”梧言淡淡的掃了一眼太宰治。

後者恍然大悟,左手握拳砸進右手手掌裏,“我完全明白了!”

“……什麽?”梧言開始覺得自己跟不上太宰治的腦回路了。

“我會讓梧言度過一個充實的一天!”太宰治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證。

“……”

不,你根本什麽都沒明白。

梧言呼出白霧,他只是單純覺得太宰治入水的舉動過於千篇一律,不過,這如果說是他人生裏必不可少的愛好那也沒辦法。

就像是明明很早就能去想辦法告訴太宰治阻止織田作之助的死一樣,他沒有選擇去告訴對方,如果想讓太宰治相信,讓他相信的辦法肯定會有。

畢竟,如果少了任何一個環節,都不可能會變成現在的太宰治,也正是因為失去過,才知道得到的可貴。

擡起眼眸看向身側比自己高上一點的青年,對方似乎是心情極好的樣子,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歌,鳶色的眼眸褪去了最初見面時所蘊藏陰鷙和危險,顯得明亮溫潤。

對方帶著梧言拐進了一家隱藏在巷子裏的酒吧,酒吧招牌燈在白日裏依舊閃爍。

“……”梧言盯著太宰治輕車熟路的開門動作,隱忍再三,“你說的慶祝就是來酒吧喝酒?”

“當然不是~”太宰治豎起一只手指輕輕的搖了搖,“梧言回來之後都沒見過織田作,對於你送的伴手禮他一直都想當面感謝你呢。”

梧言微楞,接著發自內心的詢問,“是……伴手禮不合心意?”

太宰治緩緩眨了眨眼睛,接著笑著擺了擺手,“怎麽會。”

他伸出手拉著梧言進門,“好啦好啦,不要思考那麽多,織田作也很想你哦!”

門開合發出清脆的鈴聲,店裏暖色調燈光如舊,連同坐在吧臺前的那名青年一同鍍上昔日的溫馨。

酒吧大多數采用暖色調的橙色燈光,搭配上酒杯碰撞時濺出的醉意,如夢似幻。

不容梧言過多走神,太宰治迫不及待的拉著梧言坐在織田作旁邊,朝老板喊道:“一杯洗潔精。”

“本店沒有。”老板習以為常的拒絕。

“今天也沒有嗎……”太宰治露出苦惱的神色,退步道:“一杯冰啤。”

“請稍等。”

太宰治側過頭看向仍舊有些在出神的梧言,“梧言想喝些什麽?”

“葡萄汁吧。”沒有過多去思考這個問題。

“這倒是跟之前一樣呢。”太宰治小聲嘀咕一句,接著朝老板繼續喊道:“再來一杯葡萄汁。”

織田作之助似乎在寫些什麽,放在手邊的酒杯裏面的冰球已經融化的只剩一個鴿子蛋大小浮在酒面上,裏面金橙色的酒也被稀疏變淺。

他好似才開始察覺到周圍的變化,後知後覺的擡起頭,神色仿佛還沈浸在自己寫出的文字裏。

“啊……太宰你來了,還有梧言。”他伸出手撓了一下後腦勺,有些苦惱,“我沒想到你會今天來,沒準備好回禮。”

“沒關系,送的禮物你喜歡就好。”梧言目光落在織田作之助桌面前的稿紙上,“織田喜歡在酒吧寫小說嗎?”

“可能是習慣。”織田作之助合上筆蓋,端起已經融化了的酒抿了一口,“太宰每次見面都在問我有沒有寫出來的新作品,沒有的話會露出失望的表情,久而久之我就直接在經常碰面的酒吧裏當場寫了。”

這難道說就是催更的大勝利?

梧言目光幽幽的看向太宰治,仿佛在看一個壓榨老父親的任性兒子。

“不過效果也挺不錯的。”織田作之助放下酒杯,“這家酒吧的熟悉安心環境能為我帶來很多靈感。”

“織田作新寫的故事~”太宰治貼向織田作之助那邊,後者順應對方把寫好的稿子遞給對方。

太宰治得到稿子後又貼向梧言那邊,整個人在梧言和織田作之助兩個人之間像是一條海帶左右搖擺。

“織田作寫的故事很有趣的!”太宰治努力的給梧言安利。

梧言對織田作之助寫的小說很好奇,會是跟三次元一樣的嗎?

太宰治把稿子放在了兩人之間的桌面上,兩顆毛茸茸的腦袋湊在一塊欣賞眼前的文字。

織田作之助端起酒杯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酒,面對兩人慎重期待的態度,像是沒多少自信,“這是第一版,後面會修一修的。”

面前的稿子似乎只是半成品,字跡有些地方倉促,仿佛是要抓住一閃而逝的靈感迅速記下來一樣,即使如此,也不可否認面前這作品確實是神作。

“這難道就是作家天賦嗎?”梧言神情帶著恍惚。

“對吧!”

太宰治見梧言也意識到了織田作之助的厲害之處,高興的在椅子上轉一圈。

“真的有那麽好嗎?”織田作之助對此頗為懷疑。

“是真的!”梧言堅定點頭,“如果有了成品一定要告訴我!”

催稿人數增加了。

織田作之助失笑點頭,太宰治一把攬過梧言肩膀,朝織田作之助得意道:“我已經成功說服了梧言,我們到時候一起去參加織田作的簽售會~”

梧言註意力先是落在對方攬住自己肩膀的手上,後面註意力傾斜到對方的話裏。

什麽是說服?

明明就是太宰治一直念叨太煩了自己才答應的!

不對,自己根本沒有答應,而是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在最後他提出的規則是回答“嗯”或者沈默,他沒有說沈默多長時間才算沈默,所以完全可以是沈默一分鐘,他記得他沈默了好久才應聲。

目光撞進太宰治眼眸裏期待和興奮的神色裏,想說出口的拒絕轉而變成了肯定出聲。

“對。”

織田作之助視線在兩人間打轉,不知道發現了什麽,他露出恍然的表情,“恭喜。”

“……啊?”梧言表情迷惑,他只是跟織田作之助隔了……一段時間沒見,怎麽他連織田作之助的話題都跟不上了。

難道說宅家裏真的會導致思維生銹?

與梧言一頭霧水的態度截然相反,太宰治舉起手裏的杯子,“謝謝~”

織田作之助會意,他舉起手裏的酒杯碰上太宰治舉起杯子的杯壁,接著兩個人視線落在一臉茫然的梧言身上,在等待著梧言的碰杯。

頂著兩個人的視線,梧言停止了思考,舉起手裏的杯子跟著碰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這個時候跟著碰杯肯定不會錯。

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中回響。

“織田作的簽售會具體時間就在下周的周末哦~”太宰治喝了一口手裏的冰啤。

“周末……”梧言思索了一下具體日期,雖然已經錯過春節的假期了,不過既然是周末那人肯定也不會少,“一定很熱鬧吧。”

“為了以防迷路,到時候我會負責去接梧言的~”太宰治貼心到自告奮勇的當司機。

“你……有駕照嗎?”梧言十分懷疑。

“我騎自行車去接你呀~”對方手指在半空中勾勒,輕佻的語氣如同在開玩笑一般。

而梧言仔細回憶了一下太宰治的經濟狀況,發現對方說的可能是真的。

一想到太宰治蹬自行車梧言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點想笑。

可能是氣質太不符合了,那種感覺可能就是一個人上半身穿西裝下半身穿花褲衩一樣的違和。

門口處響起鈴聲,伴隨著冷風的呼嘯,來人攜帶著冬日的寒氣進入酒吧中。

“大家都在啊……”

嗓音沙啞,細聽有些疲倦,聽起來是好久沒有休息過了。

“安吾,才幾天不見怎麽感覺已經一年沒休息過了?連發際線也退了好多哦。”

太宰治的關註點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完全落在了阪口安吾的發際線上,以至於每次見到阪口安吾第一反應都是看發際線。

“是跟其他地方體系勢力交流溝通合作的事。”阪口安吾長長嘆了口氣,目光落在梧言身上,“說起來我好奇好久了,梧言,你怎麽做到外貌跟三年前沒任何變化的?”

“這個問題……很簡單。”梧言沈吟一會,開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只要保持良好的作息和心情,就可以達到凍齡的效果!”

“你當我是國木田嗎?”阪口安吾吐槽道,“你是不是跟太宰在一塊久了,他都教了你些什麽啊?!”

太宰治輕笑一聲,若有所指,“如果是跟其他體系交流的問題,不如問問梧言,他知道的可能比我們都要多。”

“真的嗎?”

阪口安吾狐疑的盯著眼前少年半晌,太宰治不會信口開河,那麽也就是說明梧言知曉的真的很多,似乎之前他還在港口Mafia做臥底工作的時候,王權者的情報是梧言最先告訴森鷗外的,就連十字路口的白霧也是。

說起來這些異能之外又類似於異能不科學的力量出現的毫無征兆,不,或許並不是毫無征兆,而是自己受困於工作之間沒有精力去察覺。

畢竟在聖誕節那夜之前,他從未聽說過東京眾王權者的勢力,池袋的眾多事件,以及歐洲的煉金術師們。

阪口安吾順著這條路深思下去,發現了一個令他細思極恐的細節,難道說在最初早在王權者這個詞和橫濱夜晚開始變得靈異時,這些變化早已在暗處開始轉動齒輪潛移默化改變著世界了嗎?

他無奈的發出一聲長嘆,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疲倦了。

太宰治見好友不知想到了什麽面色更愁眉苦臉了,他提議道:“來杯威士忌提提神?”

“提神的話應該是咖啡更好吧?”梧言比太宰治更加細心,“聽安吾的話應該事情還沒解決的樣子。”

阪口安吾有苦說不出,“謝謝你,梧言。”

這些天他感覺整個人已經浸泡在咖啡裏了,由內到外都散發著苦澀的咖啡氣味。

“東京的王權者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完善嚴謹,對於我們這邊的情報也比我想象中的更多,這簡直太不公平了,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這樣話談判下去可能會處於劣勢。”阪口安吾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喝的咖啡太多,現在他喝咖啡已經像是在喝水一樣,起不到一點提神效果。

梧言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是他當初跟黃金之王談判的時候情報透露的太多了,那麽,這種情況下的解決方法就是——把兩方的情報都擺到明面上。

“王權者的話,雖然他們看起來都是各自為王,但領導者是「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他的話在眾王權者中都是有分量的,他本人並沒有多大惡意,在王權者裏現在唯一的不穩定分子只有「綠之王」比水流。”梧言思索了一下,思考再三,還是提醒了一下對方各個王權者的習性。

“「黃金之王」掌管「命運」如果可以達成和平的合作,他的意見還是要聽一聽的,「白銀之王」是初始的第一王權者,戰鬥力不強但他能力是「不變」也就是永生,這兩位之間的關系和羈絆都很深,其他王權者在談判場上不會過於為難你們所以也不必太擔憂,唯一需要註意的只有「綠之王」,只要有網絡的地方,他無處不在,這家夥一直心心念念著「變革」。”

梧言一張口說出一大串對方的情報,熟稔的仿佛他在東京跟王權者們朝夕相處了許久。

阪口安吾驚愕的睜大眼睛,“梧言……你也是王權者嗎?”

“不……我不是,為什麽會這麽問?”梧言剛要喝葡萄汁的動作微頓。

對方推了一下鼻梁上下滑的眼鏡,“難道說你才是真正的情報販子?”

“如果我真的是情報販子就不會這麽窮了。”梧言說出了一句無比真實的話。

“但其實梧言你已經不窮了。”說起這一點太宰治十分幽怨,“即使不工作也不愁吃喝。”

梧言回想了一下,似乎真的是這樣,之前他開著酒吧只不過是為了完成老板的囑托,但是即使他天天開酒吧門,一天賺到的錢也渺渺無幾,倒不如直接關門睡大覺。

太宰治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了哪裏,他忽然一拍雙手,想到了絕妙的主意,“不如梧言養我吧~這樣我就不用工作了!”

“?”

在場三人的視線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變化。

“國木田會一拳把你浸滿河水的腦子打爆。”梧言實心實意的發出勸說。

“真差勁啊,太宰。”阪口安吾唏噓著搖頭。

“太宰,吃白飯是不對的。”織田作之助依舊像一個老父親那樣憂心忡忡,“而且,你不是說想當王子的嗎?”

阪口安吾開始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但那種感覺消散的太快沒能抓住,再加上織田作之助的性格一向天然他也沒過多在意。

太宰治的背脊一下子垮了下去,拉長聲音,有些悲憤,“我其實是在開玩笑的啦,所以說到底為什麽你們都會覺得我想吃白飯!”

不知是指想吃白飯是開玩笑還是指當王子是開玩笑,阪口安吾選擇認為都是。

“你最好是。”他輕飄飄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好友。

梧言沒能理解三人間的暗語,只當他們在調侃太宰治,比起另一種太宰治有戀愛傾向的可能,這個比較現實。

放下手裏的玻璃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關鍵點,提醒道:“王權者使用力量時頭頂會出現巨大的「達摩克裏斯之劍」,那個是會墜落的。”

“什麽?!”阪口安吾震驚。

明明看上去是可以控制出現和消散的幻影,沒想到居然是實體??

這種龐然大物如果墜落下來整個日本不得被砸的千瘡百孔?

“啊……不用太過於擔心,我只是提醒你一下。”相比較阪口安吾如臨大敵的神色,梧言倒是十分平靜,“這件事情交給他們自己操心,只有「王」才能殺死「王」。”

即使對方這樣說,阪口安吾也不能完全放心,他掏出記事本,“這一件事情一定要匯報上去,如果是真的,談判時一定要對方給一個合理的處理方法。”

“嗨嗨~不用這麽緊繃啦~”太宰治笑著拍了拍阪口安吾的肩膀,“難道來這裏不是為了放松嗎?”

阪口安吾轉過頭吐槽太宰治,“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清閑嗎?我是趁上層在討論談判地點時偷閑出來的,這杯咖啡喝完就得回去了。”

“這樣啊,辛苦了,安吾。”織田作之助理解的點頭。

阪口安吾一口喝完咖啡,臨走時像是不放心,回過頭看了一眼太宰治和梧言,朝織田作之助叮囑道:“你也別太寵著太宰,你看梧言都快被帶壞了。”

“這是偏見!”太宰治不滿的大叫起來。

織田作之助手指抵在下巴處,像是在回憶太宰治的惡劣之處,最後慎重點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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