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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無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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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陶然兒看到李信志如此認真,不由十分感動,可是這種不吉利的話不能多說,因為說得多了,可能就成為真的了!

一語成讖是很可怕的事情。

因此,陶然兒看了看天色,發現兩個人出來已經好幾個時辰了,現在太陽西沈,霞光滿天,百鳥歸巢,已經是傍晚了,她說道:“好了,不要說了,我們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李信志看天色確實晚了,暮色如同輕紗,已經輕輕地籠罩在四周,他點點頭,在陶然兒前面蹲下身體,在背後揮著兩只手,對陶然兒說道:“來,我背你下山。”

陶然兒看到他已經十分疲倦的樣子,想著剛才他的肩膀扛著那馬兒的身體,扛了一路,此時此刻,肯定累了,她不能再給他增加負擔了。

因此,她對他說道:“不用了,你已經很累了,我自己能走。”說著就一陣風似的走到前面去。

可是沒走到幾步,身體就東搖西晃起來,她確實身體虛弱,身上都是傷,又在戶外呆了太長時間,再加上先天不足,又在多年前受過虎傷,因此,身體突然吃不消了,陶然兒站在原地,只覺得天旋地轉,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兩條腿仿佛棉花一般,使不上一絲力氣。

李信志看在眼裏,知道她的身體吃不消了,他眼疾手快地的幾個箭步趕上前,蹲身在陶然兒的前面,然後兩手朝後一撈,準確地將陶然兒的身體攬在自己背上,反手抱緊了她,站了起來,背著她就往山下走,這所有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陶然兒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她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整個身體已經伏在李信志的背上了。

她對李信志說道:“唉呀,你快放我下來,你多累呀。”

李信志用手抱緊了她,又將陶然兒的身體在背上掂了掂,微笑說道:“你很輕啊,背著你跟背著一片雲差不多,我一點也不累,反倒,想著你在我背上,我就覺得很快樂。”

呵呵,古人有軟玉溫香抱滿懷,我現在是軟玉溫香抱滿背!

陶然兒微笑起來。

不過看到李信志的後背已經全部被汗水打濕,他脖頸處的頭發因為汗水粘在一塊,明顯是很勞累了,李信志對她說道:“你用雙手勾住我的脖子。“

陶然兒聽話地用雙手抱住李信志的脖子,看到他那麽勞累,卻仍然寵愛她,如同掌上珠寶,她控制不住地低下頭,感動得在他的脖頸處溫柔地吻了一下。

“唉呀——“李信志歡呼起來,如同一只小鹿一般,背著陶然兒就像一陣風似的往山下沖去。

陶然兒都嚇得尖叫起來。

李信志大聲地歡叫道:“你吻我了!我立馬覺得渾身都是力氣,我有使不完的勁了!”快活得仿佛食了神仙不老藥。

陶然兒只覺得自己像在飛一樣,她笑出聲來,四周的樹木灌木叢還有花草,都以極快的速度向身後倒退,那些黃色的小花,如同流星一般,一閃一閃地從自己身邊飛掠而過。

她只覺得自己置身在幸福的海洋裏。

半個時辰後,兩個人下了山,到了山腳,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在白天時,蔚藍色的大海,如今已經變成一片黑色,什麽也看不見,只遠遠的,聽到一陣陣的海濤聲。

感覺到李信志喘息急促,陶然兒對他說道:“相公,快放我下來,你累了。”

李信志卻更加緊地抱住了她,對她微笑道:“一點也不累,你輕得像一片雲。”

陶然兒對他苦笑道:“我現在重得像一頭豬。”

李信志樂道:“胡說。”

他堅持著背她,一直背到木屋,走進房門,到了家,才放她下來。

此時此刻,李信志安排的下人已經打掃好房間,做好了晚飯,餐廳的餐桌上擺好了豐盛的飯菜,點著紅燭。

陶然兒看到那些紅燭,不由臉上熱辣辣起來,呃,這種感覺,有點像洞房花燭夜了。

李信志對她說道:“餓了沒有,吃飯去——”

陶然兒點點頭。

李信志便伸出一只手,抄到陶然兒的腿彎處,將她攔腰抱了起來,陶然兒尖叫起來,在他懷中咕咕地笑著,李信志也笑著,一直抱她到餐桌面前的椅子上,才放她下來。

兩個人到餐桌面前,說說笑笑的吃飽了飯,李信志將碗筷收拾幹凈送進廚房,對陶然兒說道:“我去放水給你洗澡。”

他知道她愛幹凈,那時候剛剛到虎村時,也很喜歡洗澡。

陶然兒臉上卻紅通通的,對李信志輕聲說道:“不,不用了。”聲音細如發絲。

李信志楞了楞,想著一向愛幹凈的她,怎麽不願洗澡了?他看了一眼陶然兒,發現她低著頭,神情是又為難又害羞,便恍然間明白過來,她是因為重傷在身,手上沒有力氣,沒法自己洗澡,所以推托說不需要洗澡。

他笑了起來,走到陶然兒身邊,拉起她的手搖了搖,對她微笑著說道:“你受傷了,沒法自己洗澡?”

陶然兒通紅著臉點點頭。

此時此刻,她只覺得自己的耳垂也變得紅通通起來。

李信志對她說道:“沒關系,我是你相公,我幫你洗澡。”

什麽,信志幫她洗澡?

陶然兒有些震驚,有些意外,又有些期待,有些感動,信志,真是對她太好了,他就像一個大人寵小孩一般寵著她。

陶然兒紅著臉說道:“不用了。”

李信志卻什麽話也不說,只是微微笑了笑,去張羅著給她準備熱水和幹凈衣物去了。

十幾分鐘後,他走到她身邊,對她說道:“好了。”又伸出手抄起她的腿彎,將她公主抱起來去洗澡。

陶然兒看到他堅持,她自己確實愛幹凈,喜歡洗澡,今天在戶外幾個小時,她也出了一身汗,因此,只好答應了。

李信志抱著她,走到浴室,又幫忙替她脫掉所有衣服,然後輕輕地將她抱進浴桶裏。

陶然兒整個身體被溫暖的水包圍著,水面上有鮮花的玫瑰花瓣,花香四溢,她看著李信志,李信志也看著她,陶然兒臉紅紅的,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是天底下最快樂的女人。

李信志對她溫柔地說道:“我先幫你洗頭發。”

陶然兒聽話得像一個孩子。

她心想,這小島上的時光,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但願能永遠一直過下去,直到時間的盡頭。

接下來的每一天,陶然兒就像掉進了蜜罐裏。

有時候,她在李信志的背上,有時候,她在李信志的懷裏,有時候,她在李信志的肩膀旁邊,她像一個小孩一樣,李信志不管去到哪裏,總是抱著她,背著她,扶著她。

有時候,他們在沙灘上手牽著手散發,海面上銀光閃閃,有時候,他們在林間小徑上散步,太陽在樹葉間閃閃發光,鳥兒唱著動人的歌謠,有時候,他們在向日葵花海,做著羞羞的事,頭頂滿天星星,月亮像一個閃閃發光的大玉盤。清晨的時候,他們去海邊趕海,下午,他們去山上打獵,傍晚的時候,他們去瀑布前看風景。

清晨的朝霞美極了,傍晚的火燒雲好看極了,晚上的星星像寶石一般閃閃發光。

下雨天,沒法出門時,陶然兒則像個孩子般,長時間地伏在李信志的背上,李信志背著她,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進出,有時候,不得不親自幹一些家務活,陶然兒就伏在李信志的背上,身體緊緊地貼在他的身體,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腰。

他們在房間裏也有許多事情做,一起看書,一起喝茶,一起下棋等等等等。

有時候,月亮升起來,一輪圓圓的,玉盤一般的月亮,他們兩個人就摟在一起跳貼面舞,陶然兒穿著襪子的腳踩在李信志的腳背上,李信志等於是抱著她,在溫柔地舞蹈。

一切的一切,是那麽美好!

陶然兒與李信志在海島上過著神仙日子時,李信海已經帶著他的大軍往長安進發了。

大軍如同怒濤,以閃電般的速度向長安進發。

作為海上王,李信海自然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在陶然兒告訴他長安城有寶藏,希望他帶著大軍去尋獲時,他已經在心中盤算怎樣行動了。他在離開小島之前,找到王思明的墓地,然後扒開墳墓,將王思明的人頭割了下來,放在一個木盒子裏,因為夏天到了,天氣越來越炎熱,所以為了防止王思明的人頭腐爛,他又叫手下找來大量的生石灰,將人頭掩蓋起來。

李信海的家臣看到李信海所做的這一切,不知道當中的原因,問起來,李信海也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與此同時,他在半空中發布信號彈,讓自己如同明珠般分布在五湖四海各處的部下在江南的海邊城池集合,然後他就帶著手下,以及王思明的人頭,坐著大船與自己的部下匯合。

等到大船靠岸,李信海帶著部下上了岸,此時此刻,在這一座海濱城池,已經集齊了二十萬李信海的人馬,到處都是鼓聲號角聲以及馬的嘶鳴聲,再加上小七收到李信志的飛鴿傳書,帶著十萬人馬與李信海匯合,兩兄弟碰頭之後,兩支大軍如同兩條河流江河,形成了一條氣勢更大的河流,兄弟倆齊集三十萬人頭往長安城浩浩蕩蕩地進發了。

兩軍交戰,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機遇,因此,從江南到長安,一路上,都是急行軍。

江南的將士如同下山的猛虎,如同出籠的獅子。

江南的三十萬大軍,如同湍急的河水,漫過大山,漫過平原,漫過河流,漫過森林,急爭地往長安城進發。

夏天的風吹著他們的旗幟發出“列列”的響聲,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戰士們穿著銀色的鎧甲,在陽光下像水銀一般閃閃發光。

所有的將士得知這一次出兵是去掃清王思明在長安的殘餘部下,是去奪取王家的國庫的,據說那國庫裏有著金山銀冊,聽到這個消息,將士們無不振奮,也因為這個原因,江南大軍士氣高漲。

李信海也穿著銀色的鎧甲,白色的戰袍,與小七一路同行。

小七見到李信海,招呼了一聲“二哥”之後,接下來一句話就問:“你們找到嫂子沒有?”雖然努力掩飾,急切之情溢於言表。

李信海呆了一呆,他看向小七,沒有說話,沒有想到,陶然兒這個女人,在大哥的心裏占據著非同尋常的重量,在小七的心裏,也有著無法形容的地位。

這個女人的魅力真是非凡啊。

小七看到李信海不說話,不由著急起來,圍著他轉動,對他催促著問道:“我問你見過嫂子沒有?”他的大眼內都是擔心和牽掛。

李信志故意沈著臉說道:“小七,你那麽關心那個女人做什麽,她是我們江南的罪人!她幫助江東,使得孫赫武打敗了王思明,收編了王家八十萬大軍,江東國力變得無比強大,我們江南現在處在落後就要挨打的局面,這一切都是她導致的!”

說這話的時候,李信海心想,長安有沒有金山銀山,現在不知道,這一戰,能不能使江南的國力在短時間增強,在他到達長安,奪取國庫之前,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所以此時此刻,對於陶然兒,李信海覺得自己像一個上帝,他既不仇恨她,也不感激她。

小七不知道李信志海內心所想,他看著二哥木無表情的一張臉,不由更加擔心起來,二哥這樣討厭陶姐姐嗎,現在江南,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從高官到百姓,都在怪責陶姐姐,時時都在說她的壞話,陶姐姐現在還活著嗎?假如她活著,肯定也很危險吧。

小七這樣一想,不由更加著急了,一顆心仿佛油煎火燒,他結結巴巴地替陶然兒辯解道:“二哥,你不能這樣說嫂子,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李信海諷刺地說道:“她有什麽苦衷?小七,你對陶然兒的感情不一般啊,你自己要小心,要註意自己的言行,不管她是不是我們的嫂子,你這份感情都顯得十分古怪。”

小七的一顆心在聽到李信海這些話之後,變得如同兔子一般,開始怦怦狂跳,他的心事被二哥發現了嗎?!

不過因為不知道陶然兒的安危,小七急了,他索性沈下臉來,大喝一聲,勒住馬的疆繩,對李信海板臉說道:“二哥,我收到大哥的飛鴿傳書,就風馳電掣地帶著人馬與你來會合了,我們現在是去哪裏?”

李信海不動聲色地說道:“去攻打長安啊,收拾王思明的老部下。”

小七對李信海說道:“原來如此,大哥飛鴿傳書,信上面沒法說得清楚,那麽,王思明是活著還是死了?”

李信海想起自己木盒子裏面王思明的腦袋,微笑一聲,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死了,死在大哥的劍下。”

聽到這裏,小七松了一口氣,原來如此,他在戰場上也幾年了,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另外,作為江南皇室的弟子,對於政治,比起一般人,有更大的遠見和敏感度,他想肯定是王思明東征失敗,江東收編了王家的八十萬大軍,王思明又死了,所以大哥要他和二弟去長安掃清王思明在長安的殘餘部下,這真是一著好棋!他們江南能夠搶在江東的前頭,這樣做,那麽肯定能扳回一局。

現在江南比起江東,在國力上弱小許多,如果這次長安之戰,可以勝利的話,那麽江南的國力肯定會大增——

對於大哥,小七無比佩服起來,只是——

他仍然不知道陶姐姐的真實消息,這麽長時間了,二哥一直顧左右而言其它,難道陶姐姐她?小七想到這裏,面色像灰一樣白,他顫聲問道:“我當時聽到消息,嫂子被王思明綁架了,那麽,王思明死了,她,她還活著嗎?”問到最後,小七的聲音顫抖得就像風中的燭影。

他等在那裏,看著馬背上冷著一張臉的李信海,這個時候的小七,就好像一個上吊的人,踢翻了腳下面的凳子,整個人被繩子勒得透不過氣來,好像馬上就要死去,能不能活下去,就靠李信海的一句話了。

李信海看著小七無比緊張的樣子,沒有說話。

小七更加著急了,他的一張俊臉黑如鍋底,壓低聲音怒道:“二哥!你怎麽知道我對嫂子的感情?我認識嫂子時,我還只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是嫂子又像姐姐又像娘一樣將我養大,我對她十分關心不也是應該的嗎?!你卻一直躲躲閃閃,故意拖延著不說。”

李信海仍然不說話。

小七徹底憤怒了,黑著臉撥轉馬頭,對李信海說道:“你既然不肯說,那麽,我也不與你一起去長安了,我找嫂子去!相信總有一天,我會知道她的消息!”

看到小七憤怒到要走,李信海只好說道:“你放心,我們找到她了,她還活著,不過她受了重傷,現在和大哥在一個小島上養傷。”

小七聽到這裏,征了征,大眼內因為歡喜湧現淚珠,一顆心也安定下來,嫂子沒事就好,這樣他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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