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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快快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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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陶然兒的解釋,李信志明白過來,原來是孫赫武將她送到江南軍營附近的,他對她關切地問道:“所以你一個人從山頂走下來?”

與此同時,李信志的心中如同食了醋一般,酸溜溜的,孫赫武對於陶然兒的感情,可謂一往情深。他想起自己小時候聽到的一個故事,傳說人在投股轉世時,要坐船到人間來,男胎坐一船,擺渡人是一個女的,女胎坐一船,擺渡人是一個男的,陶然兒前世大概是男胎船上的擺渡人,所以這一世,有那麽多優秀的男人愛她吧。因為擺渡人是給予靈魂以生命的人。

陶然兒不知道李信志內心所想,她點點頭,繼續說道:“我開始並不知道你攻打長安城失敗了卻還在苦苦支撐,我聽到消息之後,立馬心如刀割,想著我要盡快出現在你身邊,當你看到我之後,你一定會撤兵回江南的,所以為了拯救江南,我也要第一時間出現在你的面前,更何況,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而來,我又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你為我而死——”

陶然兒說到這裏,聲音顫抖,她一只手緊緊地抓著信志胸前的衣服,一雙紫葡萄的大眼凝視著李信志,臉上寫滿深情。她心裏想假如這一次,李信志因為營救她死在長安郊外,那麽,她肯定會與他一起去了,自殺殉情。

幸好幸好,老天爺厚愛他們,讓他們順利地平安地重逢了。

陶然兒看著遠方,海風吹在人身上真是舒服啊,風景如此美麗,這如同世外桃源的孤島,對於他們來說,真是人間福地,在這裏多呆一天,便是多一分福氣。

李信志點了點頭,明白過來,原來如此,看來下次見到江東王,他一定要好好感謝他才是。

相愛的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所以,做男人一定要大方。

他微笑著說道:“見到你之前,我正是心裏最黑暗最絕望的時候,家臣們每天勸說我回江南,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可是我想,我以前就是太為國家著想,太為家臣著想,才委屈了我和你,所以我不能再委屈你了。我想著這次如果不將你救出來,這一生恐怕都沒機會了,所以不管家臣怎麽勸說,我堅持進攻長安城,我當時心想,哪怕是戰死,我也心甘情願,幸好老天垂憐我,讓你平安地回到我的身邊。”

李信志說到這裏,眼裏湧出眼淚,他緊緊地摟著陶然兒細細的腰身,讓她纖細的身體貼著他的身體。

陶然兒聽到李信志強健的心跳,不由一陣面紅耳熱。

她輕聲地說道:“餵,信志,這是大白天,要是讓人看到了可怎麽辦?”

哈哈哈,哈哈哈,李信志大笑起來,一會才說道:“傻瓜,這是海島,這島上現在只有我和你兩個人,怎麽可能還有別人?”

他伸出手,撫摸著陶然兒的秀發,她的身上有一種比花還要香的芬芳,讓他沈醉。

李信志心想,在這個世間,大部分女人不是為男人活著,就是為孩子活著,她們將自己的相公或者孩子視作終身的依靠,可是陶然兒卻是這樣與眾不同,有時候,他都嚴重懷疑她不是這個世間的人,她既不視他李信志為依靠,也不視小米粒為依靠,她很自我,視自己為依靠,因為之前他為了國家安定不得不納妃,她傷了心,生了氣,縱身一躍,負氣北征,成了天下聞名的女軍師,她到達了他無法企及的高度,如果不是後來他了解了她,明白了她,奮起直追,此時此刻,他可能已經失去她了。

對於愛情,陶然兒真像倔強得像一頭牛,寧折不彎,絕不妥協,讓他佩服,也曾經讓他苦惱。

不過這些都是過去式了,此時此刻,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

陶然兒聽到李信志這樣說,擡頭看向四周,果然,沙灘十分的安靜,白色的沙灘上甚至連一行腳印也沒有,蔚藍色的大浪如同一塊巨大的藍寶石呈現在他們面前,每一顆沙子是那麽幹凈,絕對稱得上“椰林樹影,水清沙白”這樣美妙的字眼。

在現代,任何一個海島都比不上這裏的美景吧。因為這裏還沒有商業化,沒有太多的人來過。

李信志摟著陶然兒的肩,兩個人一起在沙灘上坐下來,看著大海,他的心裏如同食了糖一般,特別甜蜜,他對陶然兒說道:“丫頭,你知道嗎,我看到你的時候,我的士兵說是抓到奸細了,可是我覺得身影那麽熟悉,結果當他們將你放在地上,讓我看到你的臉時,我驚得跳了起來,我以為自己在做夢,我想著肯定是我想你想得發了瘋,所以產生了幻覺,看到一個奸細都想成是你的模樣,沒想到真的是你!”

李信志仿佛長時間無法從一種激動的情緒中走出來,現在提起重逢的畫面,他仍然異常激動,陶然兒偷偷看一眼李信志,只覺得他現在的樣子,十分好笑。

啊,她在他心中,原來有這麽重要,她是一個多麽厲害的女人啊,可以讓一個帝君放棄後宮所有的女人,來爭取她一個人。

陶然兒覺得飄飄然,內心幸福又得意,甚至有一些驕傲,這就是一個人堅持的好處。此時此刻,之前受過的委屈和傷痛全部煙消雲散,幸福如同眼前這漲潮的海水一般,一浪高過一浪地,朝著她的心房沖過來。

李信志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閃亮,他嘴角噙著笑,對陶然兒說道:“我當時立馬跳到你面前,將昏迷中的你摟在懷裏,我看到你一身的傷,一只手拿了一把鋒利的小刀,一只手緊緊地摟著一個壇子,對了,那壇子是做什麽的?”

“唉呀!”陶然兒聽到這裏,立馬彈簧般的跳了起來,她的臉上充滿自責和懊惱,對李信志急切地問道:“那個壇子呢,那個壇子呢?”

李信志也跟著站了起來,他頑皮地眨眨大眼睛,故意說道:“當時我急著撤軍,又要騎著馬帶著你,不適合帶太多行李,所以將那壇子隨手丟棄在長安城的郊外了——”

“什麽?!”聽到這裏,陶然兒只覺得如同萬箭鉆心,她的眼淚仿佛小河一般流了下來,她哆嗦著嘴唇,輕輕說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他,是我對不起他。”

李信志看到陶然兒剛才分明還在笑,十分快樂的樣子,轉眼又淚流滿面,充滿愧疚,不由十分納悶,他不解地對她問道:“那壇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

陶然兒心一酸,含著淚看了李信志一眼,對他哽咽說道:“那是常勝的骨灰——”

什麽?!

李信志如同頭頂響了一聲焦雷,現在想想,其實也合情合理,他當時看著那壇子小小的,像一個人的骨灰壇子,但是也沒有多想。

他怎麽忘記了,當時北征失敗,陶然兒被中原抓走,常勝是戰死沙場啊!

李信志想到這裏,立馬一陣針紮般的難過,他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陶然兒,迅速地轉過身,大步朝著停馬的地方走去,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馬邊,將馬背上的行李下來,然後打開行李包,拿出那個骨灰壇子,快步地走到陶然兒面前,他遞到她的手裏,對她說道:“傻瓜,你舍命要帶著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但知道肯定很重要,剛才是逗你玩的,在這裏呢,你不要難過了,常勝在天之靈,也不會責怪你的。”

陶然兒看著常勝的骨灰壇子失而覆得,不由又流下淚來,她對李信志說道:“你不懂,當時,我是親眼看著常勝被王思明殺死的!他躺在大雨當中,後來,我強行要求王思明將常勝背回去,因為人死了不能久放,天氣炎熱,我只好叫王思明給常勝火化了,因為臨死前,我曾經答應常勝,一定要帶著他的骨灰,送他回故鄉安葬,與他爸媽葬在一起,信志,你不知道,北征這兩年,常勝對我極好極好,他又是一個可憐人——”

聽到這裏,李信志心酸不己,他伸出手,將哭泣的陶然兒摟進自己的懷裏,這兩年來,陶然兒吃過的苦肯定如同她頭上的青絲發數都數不清,陶然兒經歷的風雨,他這一生,都不想她再經歷,他在她的頭發上親了一下,輕輕地說道:“然兒,我對天發誓,這一生,絕對不會再傷你的心,你不要難過了,等到我們休息一陣,外面太平了一點,我一定帶著你將常勝的骨灰送回他的故鄉,與他爸媽一起安葬!”他的耳邊響起忠文警告他的說,說常勝在軍營中與陶然兒有暧昧不清的關系,李信志嘴角浮起一絲笑,想著陶然兒果然前世是陰間的擺渡人,那整條男胎船上的人轉世後都會愛著她,孫赫武如此,常勝如此,王思明如此,他李信志何嘗不是如此。那麽多優秀的男人深愛著她,她卻只愛他李信志一個,李信志內心溫暖又感動。

陶然兒含笑點點頭,內心十分安慰。

李信志笑道:“好了,我們兩個像兩個傻瓜一樣,站在這海邊說了這麽久的話,眼看天就要黑了,走,我帶你去看看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

陶然兒呆了一呆,剛才李信志不是說這海島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嗎,那哪裏來的住的地方,他們多半只能像野獸一樣住山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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