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心頭血

眾人看著胤禛有些蒼白的臉色，心中也了想到了，皇上近來身體不好，不然近幾年也不會頻頻地讓睿親王監國。

再者圓明園這裏確實也是個修養的好地方，並不比先帝的暢春園差，若能讓皇上的身體好些，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而大家不知道的是，離胤禛最近，又火眼睛睛的耿精靈，看著胤禛的樣子，眼角是狠狠地抽了幾下。

皇上，你這是什麽意思，面部蒼白無血色，那走路虛弱就算了，還眸光暗淡，裝著一副隨時要掛的樣子。

耿精靈目光時不時落在胤禛的身上，看在眾人的眼裏，便是皇上的身子果然不行了，不然皇後也不會一副很擔憂的樣子。

帝後兩人落座後，大家也都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胤禛象征地說了幾句吉祥的開場白，太監宮女們上美味佳肴，大家也開始享用了。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沒有怎麽說話的，不過祝酒就有些熱鬧了，官場中的人，哪個不會喝的。

胤禛的酒都是耿精靈喝的，而且今日的胤禛特別的奇怪，對於敬酒是來者不拒的，興致很高。

耿精靈並不想他沾酒，所以代他喝了一些，不過弘策、弘參、弘晝等這些兒子，還有永樂、永琛都出來幫喝了。

胤禛這樣，耿精靈雖然覺得奇怪，但想到胤禛是不是因為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所以才想熱鬧一番。這麽一樣，耿精靈他們都是非常的配合。整個宴場，男男女女，就是不喝酒也以茶代酒，興致高漲。

飯吃了一半後，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表演也即將開始。宮女們便上了茶果點心，除了酒，一些菜也便被換了下去了。

表演自然是少不了歌舞等這些祝興的節目，再加上京城的人喜歡聽戲，所以宴場也離不開戲。

胤禛看看天色，只見高吳庸點了點頭，便表示著自己倦了，提前離席。耿精靈也想到他累了一天了，也理解。所以想扶他回去。

“靈兒還是留下吧，這裏離不得你，朕回去躺一躺，無礙的。這宴會也一時半會完成不了，沒你主持也不行，你好好看戲。”胤禛伸手按下耿精靈。

耿精靈想想也是，這中秋宴中途帝後都離開了，宴會便冷清了許了。再加上宴場上可是不少的宗親命婦等女眷。胤禛累了要回休息，她只能留下來。便對著高吳庸和蘇培盛吩咐道：“麻煩高公公和蘇總管了，務必侍候好皇上。”

胤禛離席了，高吳庸和蘇培盛便隨著他離開，大家想到了胤禛的身體也理解，宴會還是熱鬧地繼續著。

只不過胤禛和高吳庸他們離開，回到了寢室迅速換裝。留下了蘇培盛，便離開了圓明園，朝著深山而去。

蘇培盛也想跟著去的，但知道這裏離不開他，再加上皇上不見了。到時候被發現，他也能解釋一番。再者去那樣的地方，他也只會拖皇上的後腿，還不如留下為皇上掩護一下。

不過蘇培盛心中使終是不放心的，一直跪在地上，向那圓圓有月亮祈求著胤禛血祭成功，不要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高吳庸，一切都安排好了吧。”坐在馬車裏，胤禛問著高吳庸。

“回皇上，一切都安排妥了，我們不會洩露行蹤。”駕著馬車的高吳庸道，他自然是安排好的，而且還有蘇培盛在，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雖然一路上只有胤禛和高吳庸，可暗中還是很多人保持著的，也讓他們順利地到達了山腳下。

一見他們到，只見林裏閃出了一個黑影跪到胤禛的馬車前：“奴才叩見主子，了空大師已準備好了。”

“平身，快速進山。”胤禛見了暗衛也知道了空也許等了很久了，若不是身體不好，騎著馬更快一些，這是京城最高的一座山，平時是無人敢爬的，希望能趕著時間上去吧。

只是到了深山是沒有路進去的，馬車留下後，自然有暗衛安置著，他們一行人，一人一匹馬騎著進山，只是到半山腰的時候便停了下來。

“奴才叩見主子。”一排排的黑影向胤禛下跪著。

胤禛叫了起，便擡頭看著天空上一輪圓圓的月亮，正高掛在天空中，透過樹梢的亮光也可以見到山頂是多麽的陡峭。

“朕要爬上去。”胤禛的臉頓時青了，那裝扮的蒼白的臉在月亮下好似散發著寒光。了空不是給他找事吧，不是說山洞麽，可那屹立而陡峭的山是怎麽一回事，這爬上去都難，誰會在上面鑿洞。

“回皇上，是的，了空大師已經在上面等候。”一暗衛道。

了空這是想勸他放棄，胤禛看著高高的山頂，沈默幾秒。大家都想著皇上會不會放棄了，可胤禛想的是怎麽爬上去，那高聳的山，可不是有翅膀插著就能飛上去的，攀爬更難。

胤禛決定之後，高吳庸他們個個都都換上了爬山的裝備，護著胤禛齊齊地爬著山。那一面陡峭的山，此時一片的黑影，遠看似螞蟻，近看便看出胤禛正帶著一隊黑衣人朝著山頂爬著。而黑衣人，分布在胤禛的周圍，訓練有素地護在胤禛的身邊。

爬這樣的山自然是很難的，別說現在的胤禛，就是暗衛們咬緊牙根，可見大家爬的非常不輕松。

而且好幾次，胤禛都累的差點松手了，可腦裏憑著一股的毅力，緊緊地抓住韁繩，努力攀登著。

暗衛們好幾次都為著胤禛提著心，對胤禛更加的佩服，就是他們都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了，沒有想到皇上卻堅持下來了。

一群人快要到頂的時候，便見到了一個山洞，很小，剛好有一頂樹擋著，不然也不會見到。也不知道了空怎麽找到這樣的地方的，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而胤禛腦裏的一個想法，便是了空是怎麽上來的，他可是知道了空沒有武藝，比他還不如。

進了山洞後，眾人眼一亮，又是一處別人有洞之地，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啊。

不過眾人沒有忽視著山洞內的一個墓碑，元真大師，這是誰？從沒有聽過，眾人眼裏存著疑惑。

了空也就解釋了，“阿彌陀佛，這是貧僧的師傅，元真大師。”

這歷史上可沒有這號人，胤禛也問了出來了，了空也沒瞞大家，只告訴他們幾百年前，他的師傅渡劫失敗，圓寂於此。

眾人又瞪著眼看著了空，饒是胤禛見多識廣，而這些暗衛們所見所聞也豐富，但聽到了空的話都瞪大了眼睛。

元真大師幾百年前就掛了，那了空多少歲了，他們一直以為了空頂天了也就一百出頭，可是看樣子，了空活了很久了。

“開始了，時間不多了。”了空看看外面的天色道，話一出口，也止住了眾人的問話。

但剛爬了山，大家都耗了不少的精力和體力，這個時候累極了。而胤禛看著了空氣定神凝的樣子，問了一句：“了空大師是如何上來的。”

“貧僧是走進來的。”這個時候的了空揚起了一抹微笑，而跟著了空在山洞的幾個暗衛也跟著點點頭，他們當時雖累，可也沒有皇上他們這麽慘。

“如何走？”胤禛掃了眼山洞，了空還沒有說話，但忠心地暗衛便已經向他們描述了他們上來的路了，正好在胤禛攀爬地止的背面。

“血祭是件危及性命之事，弄不好灰飛煙滅，皇上有這份毅力，貧僧也更有信心不是麽。”

眾人只覺得了空那抹微笑，怎麽那麽的可惡，明明就有路上來，卻讓他們死爬著受罪，就不怕皇上有個意外，還沒有血祭就死在這山上了嗎。

他們跟著胤禛很久了，對了空這樣的得道高僧是很尊敬的，甚至也自以為了解了，哪知道了空好狡猾。

胤禛什麽也沒說，對於了空給他吃的苦，他也認了，血祭這件事情，了空並不是很願意幫他的，不止對他，就是就了空而言，也是件危險的事情。

了空心裏是很覆雜的，自從把血祭的事情說給胤禛知道後，了空心裏是很後悔的，一直勸著胤禛，可胤禛就是不願意放棄。

而他讓胤禛這麽爬上來，也是想看胤禛的毅力，能不能做到，心裏不擔心是假的。而胤禛終於做到了，了空心裏是心慰和感動的，只能努力圓了胤禛的心願了。

山洞內，擺著一尊佛像，還有香爐，暗衛們全都退下去了，只剩胤禛和了空。雖然大家都不放心，可這個時候也知道不能打擾了了空作法了，免的危及了皇上和了空大師。

“皇上，動手吧。”了空拿了個碗伸到胤禛的面前，目光並不與胤禛對視，而是淡淡的撇開了，顯然也不忍心。

倒是這個時候，胤禛比了空更為的幹脆一些，脫去了上衣，沒有猶豫地拿起匕首，對著胸口輕輕一刺再慢慢地劃開，整個人發出了一聲悶痛，隨之而來的痛感，讓胤禛差點暈厥過去了。

滴嗒滴嗒，胤禛傾著身子，血一滴一滴地落入了碗裏，血色更是一點點地從臉上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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