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最近是怎麽了？平時裏婢妾吃少一些，你都說婢妾虐待你女兒，可是你卻未怎麽動筷，你是在虐待你自己。”耿精靈的話裏表達了對胤禛的不滿卻不會讓人覺得指責，而是包含著濃濃的關心和擔憂。

胤禛聽了耿精靈的話臉微微不自在，也只有小人兒敢這麽說他了，而卻不會讓他反感，不過他可不想小人兒繼續嘮叨，便轉了話題道：“精衛這幾日便得起程了，你也不用擔心，雲南那邊有人照應他，爺不會讓他有事的。”

小人兒從小和耿精衛關系好，耿精衛要是離開了，第一個不舍的便是小人兒吧。胤禛想像著耿精靈在耿精衛離開後的傷心哭泣樣，心裏軟了軟，決定這幾日多陪陪小人兒。

“精衛要遠行，婢妾自然是擔心和牽掛的，只是婢妾也是知道精衛有他的路要走，雖然不用他繼承耿府，可是也希望他能闖出自己的人生大道來。兒行千裏母擔憂，婢妾的阿瑪和額娘自也是放不下的，只盼著著精衛平平安的。當然，也自是希望精衛在任上做出成績來，也不辜負爺的對他的重任。”

胤禛聽了耿精靈的話，心裏對耿精衛還是有淡淡的羨慕的，而且他也確實對耿精衛寄予了厚望，自是盼著耿精衛好好表現了。

“到耿精衛啟程那天，你便去送送他吧。”

聽了胤禛大發慈悲的話，耿精靈驚喜了，她今天來就是想求他答應的，沒想到他卻自己開口了。

“爺。謝謝您，您對婢妾真好。”耿精靈靠近胤禛的懷裏，歡喜地道謝。她可不會拒絕呢，胤禛就是府裏的規矩，他開口了。沒人敢說。

胤禛看了歡喜的耿精靈，嘴角微勾，覺得他的小人兒很容易滿足。想著剛得的內線通知。下個月皇阿瑪要南巡閱河，他並不在名單之內。不過他不在乎，出行得幾個月才回京。這次小人兒有身子。他希望能看到女兒的出世，何況還有一個多月弘時也要辦周歲禮了。

“只是你得老實坐在馬車上，不許下車，也不許胡鬧。”胤禛嚴肅地看著耿精靈說道，見了拼命點頭的耿精靈，最後幹巴巴地說了句：“更不許哭不許掉眼淚。”他可不喜歡他的女人為別的男人流淚，不管那人是誰。

“是，爺就放心吧。婢妾會顧好自己的，也不會掉眼淚。”開玩笑，掉眼淚。精衛不就出一趟遠行，她至於嘛。何況她本來就是個缺淚的。

耿精靈向保證完了便聽了敲門聲，胤禛應了一聲，不一會，就見了蘇培盛磨蹭地進來了。

見完禮後，蘇培盛看了看胤禛和耿精靈才忐忑地道：“爺，林侍妾在冷院自溢了，救下來時已沒氣了。”

屋裏靜默，耿精靈心裏感慨著，這王府的女人啊，就是一根浮萍，進來都存著得寵希望。爭寵和孩子的希望破滅了，活下去的意志都沒有了，不過冷院那地方也是苦寒的，要不然怎麽會做為圈禁犯錯的妾侍呢。府裏的奴才都是眼高手低的，失勢了的主子連得寵的奴才還不如，何況是個被圈禁的侍妾呢。

“按福晉說的辦理吧。”胤禛聽完蘇培盛的匯報後，留了這麽一句，便再不開口，蘇培盛得了令也就離開了。

耿精靈感覺著胤禛身上的寒氣，卻並不開口，她不知道如何說。府裏死奴才很正常，死個侍妾也很正常，林侍妾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無論皇宮還是王府還是外邊，也都是適者生存，物競天折，高位者對這些奴才的性命也確實視如螻蟻。

而且她也沒資格說，妖界也是強者為尊，修為低的自然是要臣服修為高的，反抗的後果就是被滅。

“你同情林侍妾。”胤禛朝耿精靈問道，對於林侍妾的死他並沒覺得怎麽樣，從小在宮中長大，他冷眼看了不少生命的流逝。比起宮裏還有其它地方，他的府裏算是幹凈的了，只是他卻想知道耿精靈的看法。

耿精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見了胤禛還望著她便解釋道：“作為同是女人來說，婢妾是同情她，因為爺的後院妻妾眾多，她們有些甚至幾年十幾年甚至一輩子都無法見到爺一面。而婢妾較之她們比較幸運，因為婢妾的身份比她們高，而爺也寵愛著婢妾。只是婢妾也只是同情，並沒有多餘的感情，婢妾的心很小，也很自私，只在乎心裏在乎的人，其他人的死活並不關婢妾的事。”

耿精靈並不擔心胤禛覺得她不善良或者薄情，而她也不想過多的偽裝自己，她又不是聖母拯救不了那麽多人，也沒有精力。

胤禛心中訝異地看著耿精靈，他早知道她不是善良的女子，卻也不會是殘忍狠毒之人。只是很少人這麽明明白白地說自己，就是那些宮妃還有自己後院的女人們哪個不裝著自己善良，就怕自己認為他們狠毒了。

“你就不怕如此說了，爺厭棄了你。”

“怕，只是婢妾更不想在爺的心裏認為婢妾是個善良的女子，因為那不是婢妾，只是爺心中想象的。如若哪天婢妾做了什麽狠心的事，爺定更會厭棄婢妾吧，婢妾希望爺看到的是真實的婢妾而不是爺心裏認為的。”

看著目光清澈，真誠無偽的耿精靈，胤禛心中微動，擡手撫上耿精靈的心中，緊緊地盯著耿精靈，認真地道：“那爺呢，爺是你在乎的人嗎？”

噗嗤，耿精靈忍不住笑了，這人還是缺愛呀。應該是他也怕孤單吧，心裏對誰都不信任，卻又渴望著溫暖，渴望著被人在乎。

見了胤禛臉上有惱怒之色，耿精靈忙收了笑，不然胤禛惱羞成怒可不好了。耿精靈做了個大膽的動作，她站了起來伸出雙手給坐著的胤禛的個輕輕的擁抱，然後把胤禛的頭抱在懷裏。胤禛想呵斥耿精靈的動作，卻看著耿精靈的肚子，抽抽嘴角便罷了。

耿精靈在胤禛的嘴角親了一記，有些俏皮地道：“爺放心吧，咱們孩子都有了，婢妾不在乎你在乎誰呀。”

胤禛對於耿精靈的答案並不滿意，想拿自己跟耿精衛比較可是又覺得掉價了，於是看著耿精靈的肚子道：“爺的孩子你不在乎，還有耿府呢。”

咧，說耿府呢，不是講個人呀，這話裏面可是帶著試探的意味了。耿精靈撇撇嘴，才道：“婢妾說了你可別不高興，婢妾心裏最在乎的自然是未出世的孩子，然後才是精衛和阿吉，再到爺和阿瑪額娘還有大哥。”

“爺排第四。”胤禛面目冷峻，可是心裏極不滿。孩子排在前也就算了，精衛也排在他前面，那個阿吉也都在他前面。

呵，要不是看他是孩子他阿瑪，她都想把他排後呢，這是給他面子了讓他排四的，何況他本來就排四的嘛。

耿精靈微微笑並不多說，她要說胤禛放第一位的話，她自己不信而胤禛定也不信吧。而且她也不認為胤禛問這些是因為愛上她什麽的，他只是見不得屬於他的人把精力放在別人身上罷了，這人的占有欲可強了。

胤禛也不在問，心裏決定以後得占第一位，肚子裏的女兒他也會寵著的。他並不在意耿精靈的自私，何況他人本來就很霸道，他並不希望他的女人把過多的精力放在別人身上，他也不想別人來分著小人兒的註意力。所以小人兒的自私很好，不善良也好，這樣才能保護他們的孩子。

不過想到孩子，上次林侍妾欺騙的事，胤禛心裏不舒服。把耿精靈抱進懷裏，摸摸耿精靈的肚子道：“爺的孩子還是少了些，靈兒多給爺生幾個孩子吧，這樣府裏也熱鬧一些。”

這不是那拉氏說的話嘛，什麽時候胤禛也把那拉氏的話給搶了，不過比起那拉氏話裏的水分，胤禛倒是真心的。

多子多福，胤禛這是覺得自己福氣不夠，想用多子來顯示自己是有福氣的。林侍妾就是這樣才悲劇的吧，要是她沒在年飯上吐，就是其它時候吐也沒事的。

耿精靈還是覺得胤禛不夠自信，是的，貴為皇子又是一郡王可是胤禛的種種表現讓她覺得他缺少安全感和自信。

能讓胤禛如此缺愛缺自信缺安全感，可見又是從小在皇宮裏經歷了什麽，但耿精靈更多的是覺得德妃這生母做的孽呀。不然胤禛不會心情郁悶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拼命地工作，他這是想以此證明自己的能力，和想得到康熙的認同和肯定吧。而且胤禛信佛，是特信的那種，這是沒安全感，想得到天的僻佑吧，或者是想找心靈的寄托。

“婢妾會努力為爺開枝散葉的。”耿精靈故作害羞地低頭應道。

胤禛見此臉色柔和，手臂環緊了耿精靈，這幾日不郁的心也好了不少。

她也喜歡女兒，只是生女生男都不是她決定的，萬一下一胎還是男的怎麽辦，所以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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