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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久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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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久違

北錫瞿將她摸著後腦勺的手拿下來,哭笑不得:“好好的幹嘛騙你。”

綺珞猶豫半晌,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心裏早已經相信他了,為了之後不必要的誤會,還是決定跟他說清情況。

“我磕到腦袋,沒了過去的記憶了。”

拉著她的手緊了一瞬,北錫瞿剛剛腦海裏有過這種猜測,但是真到了被證實的這一刻,還是心酸了。

“難怪,我就說師姐怎麽可能真的這麽狠心要跟我們斷絕關系。”

“吶,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麽,所以現在我也不會為了之前的事去說些什麽。那個……要是這場風波平息了一些之後,就把我送出宮吧,師父他們還在等我。”

本來北錫瞿好不容易平覆了這些天一直折磨著自己的不安感,在聽到後半句話之後臉色猛地沈下來。

綺珞很有眼色的退至安全範圍裏,躲在門簾後小心的打量他的神色,在他生氣之前先安撫了一陣。

“你先不要生氣啊!”

北錫瞿面色陰沈的看著她,抿著唇,半天沒有說話。

直到殿門外響起仆人的聲音,綺珞往裏頭縮了縮,躲到屏風後面。北錫瞿冷著臉去開了門,仆人被這詭異的氣壓嚇得不敢多待,快速收拾好早上的空碗,急忙放下飯菜就溜出去了。

綺珞窩在那裏,聞到飯菜香硬是忍住了,就北錫瞿那個臉色,過去豈不是送死啊

北錫瞿等了半天,實在忍不住就去把人給揪到了飯桌前,“吃飯!”

“……”

綺珞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乖乖的低頭扒飯,速度之快還以為被人餓了幾天剛放出來一樣。

其實綺珞只是想快點吃完然後遠離某人而已。

北錫瞿垂眸覷著她,生氣歸生氣,也不能餓著她,“摔了一下把腦子也摔沒了?面前的菜是擺設嗎?”

綺珞小心覷著他的臉色,見他沒有之前那麽生氣了,急忙擠出討好的笑容,“不生氣了哈。”

北錫瞿冷哼一聲,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裏,“腦子摔沒了,面部表情還是有所長進的。”

“……”這可以算作是誇她的話嗎?綺珞咽下嘴裏的飯菜,看他,“我以前面部表情很糟糕嗎?”

“不糟糕,很好。”

以前看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就對自己特別,現在呢?見人就笑,一點都沒有之前那樣可愛。

“騙人,你剛剛還說我表情有長進。”

北錫瞿:“……”為什麽她說的這麽理直氣壯?剛剛自己有說那話嗎?

話題成功跑偏,綺珞開心的吃起了飯。

不過北錫瞿顯然不這麽想,食不知味,只要一想到她還念著那個勞什子師父,心就拔涼拔涼的。

只是跟那人相處了這麽幾個月就要拋棄自己了嗎?雖然失憶了情有可原,但是也不能就這麽把自己拋下吧?

綺珞趕緊吃完最後一口飯,就離開飯桌了。怎麽吃著吃著氣氛就這麽古怪?

北錫瞿現在這幅樣子完全就是怨夫啊!暗自生著悶氣,還喝著不知道打哪來的酸醋。

綺珞一走,北錫瞿更沒有食欲了,也停下了筷子,去叫仆人將飯菜給撤了下去。

“我說,你要讓我一直待在這裏嗎?”

這話問的北錫瞿楞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皺著眉頭道:“我知道這樣會很苦悶,你先忍一段時間,我去安排人把你送回南北國去。”

綺珞其實想說讓他先送她去雲棲那邊的,但是想到之前北錫瞿那副表情,很明智的沒有說出來激怒他。

“你們……是不是在準備對東國下手了?”小心帶著試探的語氣。

雖然綺珞失憶了,但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其中有問題,自己的國家不好好待著,非要跑到別人地盤來攪弄風雲,這肯定是有事情啊。

北錫瞿以為她在擔心東國沒了之後,他們會對南北國下手,所以用非常堅定的語氣跟她保證:“師姐你放心,我們沒打算對南北國下手的。”

“不是這個。”綺珞輕咳一聲,湊到北錫瞿旁邊,“那個,我知道國家大事比什麽都重要,但是真有這麽一天的話,能不能饒東後一命啊?”

“看來你進宮的幾天也不是單純賞花來的,跟王後相處的不錯嗎。嗯?”北錫瞿嘴上輕嘲著,眼神卻是帶著幾分寵溺的低頭看著她。

綺珞避開他眼神,以為他是不同意剛剛自己的話,才轉移話題了。頗有些尷尬的看著某處,“你就當我剛剛什麽都沒問,你也什麽都沒聽到好了。”

北錫瞿伸手戳了一下她臉頰上的肉,“要是我在場我會留她一命。”要是自己沒有在場,那麽東後的死活就跟他無關了。

綺珞轉頭看他,知道他這話裏帶著分量,雖然他話是這麽說的,但是莫名的就是感覺不管他那時候在不在,都會留東後一命的。

“謝謝。”

北錫瞿不爽的扯了一把她臉上的肉,“不準跟我說謝謝。”說這話給他感覺是跟陌生人一樣,他不喜歡。

“好,不說。”

來打探的人將消息帶回了客棧,歐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然後就安心的待在客棧裏等著下一輪計劃了。

雲棲自然也註意到了歐月最近的態度懶散,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看來人沒事。

兩個人待著總比一個人待著好多了,起碼多了個可以說話的人,綺珞也不會覺得世界就只剩自己一個人。而北錫瞿最近沒什麽事的話都會回來很早然後陪她,兩人沒什麽感覺,但是在外人看來北錫瞿這幾天真的很奇怪。

不僅飯量增大了不少,還總喜歡待在房間裏不出來,這情況讓東埡瑪很是擔心,每天都要問上一遍。

後來北錫瞿被問的不耐煩了,直接讓兵部侍郎去煽動朝臣將後宮的事情給提上一提。

所以最近東埡瑪哪裏還有閑心問他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一心都用在應付朝臣身上。

關鍵是東後性子又別扭,他也猜不透她在想什麽,想要強來吧,又怕傷了她心。

東後這邊也是為難,福秀說的計劃她根本沒辦法去做,這樣的行為顯得自己非常丟身份,也是一直沒敢有所動作。

這兩人這樣,簡直急壞了身邊伺候的人,這一天,兩位貼身侍仆湊到一起說起了悄悄話。

“高大監也知道我家娘娘的性子,一些事情還請大監多多費心,讓王上主動一些。”

“福秀姑娘有所不知啊,王上哪次不想主動?關鍵是娘娘的態度讓王上不敢再有所行動啊!”

兩人談到這裏皆沈默下來。

福秀小心的看著周圍,確定沒有人了,才從袖子裏掏出一包藥粉,“不然……咱們玩一手陰的?”

“這……”高大監急忙捂住那東西,“你不要命了?宮中禁止用這些藥的!”

“奴婢這不也是逼急了嗎?宮裏的仆人都傳開了,說是娘娘肚子再沒有動靜的話,就要給王上選妃了!”

高大監理智尚存,急忙將藥粉給塞了回去,“選妃這事早晚都會進行的,只是現在情況讓王上沒心思辦這些,娘娘平日待我們也不薄,咱們這些做奴才的,也只能先讓娘娘懷上皇嗣坐穩這個位置啊。”

福秀沈默,簡直要急死人了,主子性子這麽別扭可要怎麽辦啊?

高大監一拍手,想起什麽一樣,道:“過段時間不就是娘娘生辰了嗎?咱們再想想辦法讓兩人待上一晚吧?”

“也只好這樣了。”

半天也沒想出個兩全的辦法,福秀真的恨不得現在立馬往兩位主子嘴裏灌上一把藥粉,然後把兩人關在一個房間裏,完事!

綺珞也在苦惱這個事,看著引起這事的罪魁禍首,悄悄翻了個白眼,“不過你說的也是,明明是夫妻兩個,也不知道在別扭什麽哈。”

北錫瞿忽視她剛剛投放過來的眼神,語氣極淡的應了聲,“嗯。”

“你又怎麽了?心情不好?”

北錫瞿扭過身子不理她,早朝下了之後顧尚邶跟他說隨時可以將楚俏給送回南北國了,就等他放手兩人送走了。

一想到又要分開,楚俏還失憶了,北錫瞿怎麽都不安心。

自己別扭的想了半天,才嚴肅的板正了楚俏的身子,“師姐,你現在沒有恢覆記憶,而回去南北國的路上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意外,要不你再等等?到時候我親自送你回去,好嗎?”

“啊,搞了半天你是因為這事心情才這麽不好啊,沒事呢,你可以把我送到同福客棧的,我師父……”綺珞剛說出師父兩個字,某人的臉色就驀的沈下去了,悻悻的閉了嘴,錯開了眼神。

北錫瞿擰著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特別嚴肅認真的看她:“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了?”

又來了。綺珞頗為頭疼的看他,“這個問題我現在不做任何回答!”

“那你平心而論,我跟你師父,你會選誰?”

“這又跟我師父有什麽關系啊?”

北錫瞿放下手,哀怨的瞥她一眼,“你看吧,你猶豫了,果然是把我忘了一幹二凈了。”

“……”

綺珞嘴上不說,心裏卻跟裝了個明鏡一樣。

短短這幾天的相處,心裏也有了個底,知道眼前這人跟其他人給自己的感覺不一樣,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之前跟他確實有過什麽,但是!那都是之前發生的事了,她現在是綺珞,一個新的身份,一切都要重新來過。但是目前這情況來看,好像自己無論如何,都會下意識的選擇眼前這人吧,這種感覺像是刻在骨子裏一樣。

“選你啦。”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有著千金重的分量,重重的砸在北錫瞿心上,讓他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

“開心了?”綺珞這語氣完全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北錫瞿偏偏甘之如飴。

綺珞實在沒忍住內心的沖動,揉了一把他的頭發,觸感柔軟舒適,讓她整顆心都化了,“所以你別擔心那些有的沒的了。”

這樣的師姐跟以前有點像了,意識到這一點,北錫瞿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師姐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沒有啊。”綺珞笑著收回手,瞇著眼看他,“剛剛那一幕是不是跟以前很像?”

北錫瞿點頭,“像,簡直久違了。”

不知怎的,這話聽在耳朵裏,竟讓綺珞心揪了一下,“對不起啊,把你忘了。”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北錫瞿僵在原地,這還是這麽久以來師姐第一次主動抱自己!

剛要松手呢,北錫瞿就大力的回抱著自己了,然後綺珞就聽到耳邊的低聲呢喃。

他說:“所以你要快點想起我啊。”

這話,很耳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一樣。

綺珞想了半天,總算是想起來了。那時候在山谷裏面,她還在昏迷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句話,讓她在那樣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安心下來。她記得他說過,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

在想起那畫面的那一刻,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的名字,她能清晰的聽到自己柔成水的聲音。

“阿瞿。”

就像是在心裏來回默念多次,所以一出口就是滿滿的思念情緒。

兩人也不知道好好的聊天怎麽就莫名變成這種暧昧氣氛了,北錫瞿是開心的,因為能明顯感覺到楚俏內心朝他走近了一步。

這邊聊著風花雪月,南北國那邊可是處處都是危險。

自從楚俏墜崖之後,南明義的狀態明顯大不如前了,整個人瞬間蒼老二十歲,頭發變得花白如雪。

造成這樣的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南可碩離開之前的小動作,長期給他下藥的作用。

不得不說,韓暮笙進牢之後,變化最大的只有南可碩一人。

只是南明義太自信了,以為南可碩這樣正直的為人,即使再怎麽恨一個人,也不會來陰的。

南明廷半隱身形,去了牢裏。

韓暮笙整個人瘦的只剩一副骨頭架,看到南明廷,跪著沖過來,隔著牢門抓住他的衣擺,“計劃成功了嗎?”

“殿下很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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