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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棠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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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棠梨

等雲影走了之後沒多久,南明廷就出現在那郎中的身後,陰森著嗓子道:“今晚我來過這裏的消息你要是敢告訴其他人,我就殺了你。”

郎中苦哈哈的應下。

經過一夜的混亂,天已大亮。

遍尋無果。

南可碩坐在懸崖邊的巖石上,目光飄忽的看著懸崖底下。

檜木處理完後續,看到南可碩坐在那裏,便走了過去:“殿下,不會真的要依王上的意思,開山挖路吧?”

“有什麽不可以的呢?反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說完,南可碩就起身了。

南可碩站在那裏閉著眼睛,感受著從崖底吹上來的寒風,心情覆雜。

他居然覺得,楚俏就這樣死了也好。

沒了她,或許就能徹底斷除他心底的旖旎,他也不會總是有那種變態的想法了。

“殿下回去嗎?”

“回去作甚?等王上醒來看到本殿在寺裏,沒有去找俏兒估計又是一頓責罵。”南可碩斂眸,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檜木什麽也沒說,很明顯,南明義的這種態度已經影響了南可碩,這影響是從小到大的。

“繼續找吧,實在不行就準備開山挖路。”南可碩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就走了。

要是他沒有認錯的話,有兩個北錫瞿?他沒聽到過有這種消息啊。湘妍生了了雙胞胎?還是有人假扮的?

可能南明義不懂,但是南可碩知道北錫瞿對楚俏的感情。北錫瞿是絕對不會聯合南明廷來傷害楚俏的,那站在南明廷身邊的那個人,究竟是誰?跟他們對立面的那個人會是北錫瞿嗎?

南可碩深深的覺得自己能力有限。

北錫瞿解決完那幾個黑衣人,順著南明廷一路上留下的血跡尋了過去,在小鎮的一處人家就斷了血跡。

北錫瞿擡頭看了一眼這一座小庭院,他在外面就已經聞到了一股藥材味道,沒有猶疑的就推門而入了。

郎中膽戰心驚一晚上,好不容易等南明廷走了,還沒松口氣就被推門聲音給嚇到。還沒等他轉身去看是什麽人,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冰涼,不禁冷汗直流,看著突然架在脖子上的劍,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好漢饒命……”

“是不是有個胸口受重傷的人來你這裏診治?”北錫瞿問的沒有絲毫感情,卻讓人聽出了濃重的殺意。

郎中咽了咽口水,想到昨晚雲影跟他說的那一番話,再想想南明廷的話,毫不猶豫的就將南明廷給賣了。

誰讓南明廷受著傷,看著沒啥威脅力。而且一個要殺他,一個要保他,他怎麽知道南明廷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無論管不管他說沒說南明廷都派人來滅口怎麽辦?

“是有個人在我這裏診治,但是他剛剛就走了,往南邊走去了。”

北錫瞿放下的劍,郎中才微松了口氣,轉頭去看,就被嚇了一跳。

“好漢怎麽去而覆返了?”

北錫瞿眼微瞇,猜到他口中說的好漢應該就是昨晚陷害他的那人。

“可是與我長得一樣的?”

郎中奇怪北錫瞿怎麽問這話,“好漢為何有此一問?昨晚……等等,你們兩聲音不一樣。”

昨晚雲影跟他說話的時候用了自己原本的聲音,所以剛開始郎中沒見到人的時候以為是兩個人,見到了來人樣子,又以為是一個人。

“他何時走的?沒有跟受傷的人一起?”北錫瞿從郎中的態度上觀出一些端倪。

對問到南明廷有些驚慌,有些抗拒的,一問到另一個人就沒那麽多壞情緒了。

“昨晚就走了。”郎中想著兩人長得一樣,又都對受傷的那人不友好。想著這兩人可能是同胞兄弟,或許是因為一些原因才分開的,也就沒有隱瞞北錫瞿。

許是郎中之前心裏想的靈驗了,這話剛說完就有幾名黑衣人沖出來要殺他。

北錫瞿不會讓他死的,因為要留著他給南明義他們報信,好歹也要讓他們知道一下南明廷的蹤跡,多個人一起追查總比一個人追查的好。

“你找個地方躲躲,之後應該還會有人來問你話,按照你剛剛跟我說的那些內容,都說給他們聽,聽到了沒!”北錫瞿抽空對那郎中說了一聲,郎中哪裏敢不應下,著急忙慌的就躲進了屋子裏。

幾名黑衣人見北錫瞿這般難纏,打算分開兩波人去行動,還沒接近門口,就被從屋頂上突然冒出來的人給擋了回去。

北錫瞿看了一眼,見來人並沒有惡意也就隨他們去了,這波人來的正是時候,剛好減輕了他的負擔。

郎中小心翼翼的戳破窗紙,看著外面的戰況,見又多了一些人加入,才確定雲影說的話是真的,沒有框他。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經此一事,郎中決定要搬家。他還年輕,還沒娶妻生子傳宗接代,不想這麽早就因為這些奇怪的事喪命。

南明廷派來的幾名黑衣人被盡數斬殺,小藥房裏的藥香瞬間變成了一股難言的味道。

完成任務的幾人立馬退了下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只留下滿地的屍體。

北錫瞿看了眼房子,確定沒有什麽威脅就走了,沒有多餘的時間幫郎中清理屍體,他不能放過南明廷。

直到北錫瞿完全消失了,郎中才哆嗦著身子,顫著手收拾起了行禮。

這地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侍衛跟著血跡一路跟到這房子,院門大開,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看到院中橫列的屍體,聽到房內傳出些許動靜,立馬破門而入。

郎中的行禮收拾到一半,又聽到一陣聲響,有人破開了他房門。

還沒等侍衛開口問話,郎中就全部交代了。

“胸口大開的那個稍稍年長的那人在這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後來沒多久就跟來一個俊秀的年輕人,剛剛離開沒有多久,你們要問什麽就追上去問,興許還能追上他。我只是一個小小郎中,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放過我吧。”說完才發現是穿著盔甲的官兵,心裏打了個突。

怎麽來的人都這麽莫名其妙?還扯上朝廷裏的人了?

“……”

侍衛張開的嘴巴又尷尬的閉上了。

“大人,這其中會不會有詐?他怎麽這麽老實的全盤托出了?”侍衛甲湊到領頭的隊長耳邊小聲嘀咕著。

郎中耳朵靈敏,聽到了侍衛甲的嘀咕,立馬哀嚎道:“小人哪裏敢欺瞞大人,門外的屍體你們也看到了,有人要滅我口,要不是後來的那位俊秀公子幫忙,小人恐遭不測啊!”

“你口中所說的俊秀公子是何人?”侍衛領頭人看著郎中,想要問個明白好交差。

“有兩個!長得可好看了,第一眼看到以為是哪個姑娘女扮男裝了呢。對了,他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是不是也是你們要找的人?”郎中可不敢耽誤官差辦事,雖然北錫瞿他們救了他,但是他只是一個小小百姓,也分不清他們是善是惡。

“兩個?!”侍衛們互相對看一眼,一時沒了頭腦。

“你去稟告殿下,我們在這守著這人。”領頭侍衛發話了,指著侍衛甲,讓他去山上報信。

“小的領命。”侍衛甲微點頭,就大步走出了這個院落。

“誒誒,大人,可不可以放我走啊?”郎中哭喪著一張臉,他是真的好倒黴啊!

“不行。”領頭侍衛毫不留情的駁回了郎中的請求,將他鎖在了房子裏。

郎中看著緊閉的房門,嘴角僵了僵,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南可碩正在懸崖邊徘徊,看著深不可測的崖底,有什麽情緒點點纏繞著他心弦。

“稟殿下,有人在山下的一處小鎮上發現了賊人的蹤跡。”侍衛甲一路跑上山,歇都不敢歇一下。

“蹤跡?意思就是還沒有找到嘍?”南可碩冷笑了一聲,看著侍衛甲的眼裏陰郁的可怕。眼裏似有暴風雨在其中醞釀著,等待時機爆發一樣。

“還在找,不過屬下等人發現了一個問題。”侍衛甲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說完這話小心的擡頭看了一眼南可碩,見他睥睨著自己,又連忙低下頭回話。

“似乎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那裏過。”

“一模一樣?”南可碩眉頭緊鎖,確定了心中的想法。“此事除了你們可還有人知道?”

“知道此事的人應該不多。”侍衛甲不知道南可碩問這話的意思。

“山下的郎中,就讓他死在房裏吧。”南可碩輕飄飄的一句話,定了他人的生死。

侍衛甲心頭微驚一瞬,便依言領命而去。

南可碩看著濃霧遍布的崖底,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並未看到什麽。

“既然這樣,那本殿也來插上一手。北錫瞿,始終礙眼了。”

一陣烈風吹過,掃過南可碩厚重的貂氅,將一些脆弱的雪塊吹落崖底。

侍衛甲將南可碩的意思傳達,領頭侍衛帶人沖進了房間。

一覽無遺的房間內,空無一人。

“逃了?!”

聽到房內的動靜,在暗處原本準備出手的人停住了動作,互相對視一眼就走了。

既然要保護的人已經逃了,那他們也就沒有那個必要留在這裏護著了,只要那個郎中出了這個庭院,那就不在他們保護的範圍了。

“房間裏肯定有暗道,搜!”領頭侍衛一揮手,整個房間就被翻得雜亂不堪。

侍衛甲將床掀開,發現了門還未關上的暗道,“在這裏!”

幾人先是糾結一番要不要下去,畢竟這暗道裏有什麽機關危險等著他們都還不知道,就怕進去了之後就回不去了。

“大人,追不追?”

領頭侍衛猶疑一瞬,道:“追!”

說完就率先跳下了暗道,準備去追那個郎中。

侍衛們紛紛對視一眼,眼裏都傳達了一個意思,他們不想送死。

忽然,屋外飛來箭雨,屋內的侍衛們倒了一片。

原來原本守著郎中的幾名黑衣人去而覆返,箭放完之後,手上的火把皆投擲在這小小庭院裏。

一時間,火光大起。

屋內所剩無幾的幾個侍衛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屋外大火在吞噬著一切。幾人再也不管會如何,紛紛跳下了地道去避難。

還沒走多遠,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領頭侍衛,侍衛甲上前去探查,“沒氣了。”

話音剛落,地道裏的機關再一次啟動,避無可避,無一幸免。

逃出虎口的郎中此時正慢悠悠的走在一條荒無人煙的小道上。

“哼,果然當官的也沒幾個可信的,幸好小爺我早有準備!”郎中臉上得意,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一張略帶著些嬰兒肥的臉蛋,皮膚細膩光滑,眉眼清秀,帶著一股子靈動勁。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只可愛的小虎牙。

他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像師父說的那樣人心險惡,一開始還覺得沒什麽,今天看來,果真如此!

“唉,竟然把好人的下落告訴他們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會如何。”棠梨雙手抱住了後腦勺,嘴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躺在一片草地上看著高遠的蔚藍天空。

“管他呢,幹小爺何事?他們看起來也不弱,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棠梨苦惱的翻身而起,一根狗尾巴草被他咬的不成草樣。

糾結的棠梨起身繼續走著,眉頭苦惱的皺著,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

“明明是他們威脅小爺我在先的!小爺憑什麽要這麽愧疚?!”棠梨將狗尾巴草往地上一摔,想通了也不再苦惱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眉頭舒展,眼裏滿是解脫的笑意,露出了可愛的虎牙,嘴裏還唱著不知名的小調。

後又想到了什麽,眉頭再次緊皺,“小爺我這麽灰溜溜的回去了,師父那邊要怎麽交代……”

棠梨後悔自己這麽沖動的出去了,也不知道回去之後,師父會怎麽責罰自己。一想到師父那張冷峻的臉,棠梨就覺得自己牙口泛酸。

越往裏走,裏面就越溫暖,不冷不熱的溫度剛剛好。

檜木加急了腳步去見南可碩,見到之後立馬將山下情況跟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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