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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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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管家被砸碎,書房裏的針筒試管全部收走,但屋裏的利器、鈍器都留著,傅嵊還把槍解下來擺在何遠面前說:“我知道你不會幹自殺的蠢事,你還想殺方稷……你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會自殺。”

“所以何遠,走出這間屋子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我。”

何遠瞠大眼睛,瞪著傅嵊。

傅嵊點了點桌上的手槍:“我不會收走屋裏任何致命的利器,槍也隨身攜帶,你知道我平時會把槍放在床頭,伸手就夠得著,我也不藏。你隨時能拿到手,等你扛不住了,你就照我腦袋崩一槍,然後大大方方開門走人。”

何遠臉色蒼白,低聲說:“別發瘋了,傅嵊。我求你別發瘋了,我有點害怕。”

傅嵊:“我現在特別理智,真的。何遠,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我要什麽、想做什麽,會付出什麽代價、得到什麽後果,我一清二楚。我很坦誠地告訴你,”他湊近,盯著何遠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這後果是你給的,你給我什麽,我都會收下,哪怕是你要我這條命。”

“但是何遠,”傅嵊繼續說:“只要你錯過徹底殺死我的機會,我就會收回可以讓你逃走的機會。而且你失敗了就得付出相同的代價,你必須還!銀貨兩訖,公平公正,知道嗎?”

何遠差點掉眼淚,“你要拉我一起瘋嗎?”

傅嵊一笑,“我給了你選擇,何遠。”

他拿出通訊器向副官叮囑幾句,請了下午的假期,然後掛斷電話,點了一根煙擱在桌邊不抽,白霧裊裊,模糊面孔。

何遠將手背摳出血痕,警惕地盯著傅嵊,眼角餘光瞥著大門的方向。

他記得剛才傅嵊回來時沒鎖門,現在應該能拉開,可他必須跑得過傅嵊。

何遠神經緊繃,一邊計算逃跑的路線,一邊留神傅嵊的動作。

傅嵊盯著燃燒了一半的香煙,一截煙灰落到地毯上,他前一段時間學會抽煙,抽得特別兇,負責為他體檢的軍醫告誡他最好戒煙,否則體檢指標下個月就過不了。

所以他現在只能在特別煩躁的時候點一根,飲鴆止渴似的看著。

半晌,傅嵊解開扣子,撥開軍裝外套和襯衫的領口,露出充滿力量的肩頸線。何遠見狀流露出驚恐,他身體還有些酸痛,不想又被做一個下午。

beta不像Omega那樣柔軟水多、適應力強而且恢覆速度快,事實上很多beta都更喜歡做上面那個。何遠不是重欲之人,傅嵊也很少表現出強烈的性渴求,他因此一直以為傅嵊是性冷淡。

以前兩人的性事穩定在一周兩次,傅嵊沒有過抱怨、也沒提出過更改,除了他外出做任務不得不斷聯一兩個月,回來後會有連續幾天的性事,但這些都在何遠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何遠以為他們的性事很和諧,直到傅嵊爆發情熱以及昨天持續了幾個小時的性事,他才發覺以前的傅嵊非常克制,或許體諒他是個beta,所以日常時候的傅嵊表現禁欲。

而外出任務時間太長蒙蔽何遠,讓他下意識忽略回來後的傅嵊表現得過於旺盛的性欲。

何遠低聲:“我不想做,傅嵊。”

傅嵊回頭,答非所問:“我昨天才標記你,今天就聞不到味道了。”

何遠:“beta不能被完全標記,你應該知道的。傅嵊,你不能胡攪蠻纏。”

傅嵊好奇:“上次呢?我在你體內成結,在你腺體標記了那麽多次,多久才散?”

何遠頭皮發麻:“我不知道。”

傅嵊:“再試一次就知道了。”

何遠迅速跳下沙發,隔著一張鋼化玻璃面對傅嵊急切說道:“三天!標記持續了三天才消失!”

傅嵊:“你怎麽知道?”

何遠難以啟齒:“護士……告訴我。”

事實是一個Omega護士不愛靠近他,大費周章調班,理由就是何遠被發情期的A標記後,身上都是極具侵略性的濃烈的alpha信息素,O護士一靠近就瑟瑟發抖感到害怕,所以醫院征求過何遠意見後同意了護士的調班請求。

而何遠才知道他被傅嵊標記維持多長時間。

“可惜我沒看到。”傅嵊喃喃低語,從搜出來打算扔掉的試管盒裏挑出一盒,打進針筒裏,一邊紮進腺體一邊擡頭問何遠:“這是信息素誘導劑。”

何遠搖頭:“你開玩笑吧,傅嵊,你開玩笑的吧?”

傅嵊註射完信息素誘導劑,扔掉針筒說:“我以前想標記你,你總是表現抗拒。我心疼你,每次標記淺嘗輒止,發情期全靠抑制劑度過,可我現在覺得沒必要。你說我壓抑什麽呢?我一個alpha本質就是掠奪,裝得客客氣氣結果吃力不討好,簡直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何遠,你私底下有沒有洋洋得意?”

何遠搖頭,向後退。

“很得意吧。”傅嵊低語:“一個alpha被你玩弄鼓掌,壓抑那麽久的發情期,還被控訴遲早會為了其他的Omega出軌。”

說到這裏,傅嵊嘆氣:“不過上次意外發生之前,我真的以為beta萎縮的生殖腔不能承受alpha,原來還是可以的。何遠,你又騙了我。”

“我上次生不如死,你相信我。傅嵊,你得相信我,如果不是傅家期輸入氣化麻醉劑中斷你的發情期,我絕對會死在那間禁閉室裏,我沒有騙你——醫生可以證明,我當時在醫院住了好幾天!”何遠步步後退:“傅嵊,你不要這樣……”

傅嵊:“我控制了劑量,不會完全失去理智,還有充足的抑制劑,我會控制自己——在你極限的時候打抑制劑,而且我咨詢過醫生,也可以給beta打適當的誘導劑,他說beta也是有發情期的,只是不太明顯、影響不是很大。我仔細想過了,既然不用O的信息素緩解我的信息素紊亂,那就你來頂替,你來適應,你來陪我度過今後的發情期。”

何遠轉身用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的速度飛快沖向門口,剛握住門把手,身後傅嵊就如獵豹似的一腳踩上鋼化玻璃桌面三兩步落到他身邊,並抽出腰帶捆住何遠的雙手。

傅嵊擡起手,越過何遠的臉頰,手掌扣在門後,稍用力,‘砰’一聲,開了條縫的門重新關上。

何遠眼睜睜看著一門之隔的自由從手中流失,眼角餘光掃著傅嵊,控制不住生理反應地瑟瑟發抖,他明明感覺不到傅嵊的信息素,卻似乎從裏到外都被貫透了一般,好似輕輕一掐就能流淌出一地沾滿傅嵊信息素味道的溫水。

“適應不了的……這怎麽能行?”

何遠挺直背脊,試圖遠離傅嵊,哪怕再怎麽努力其實也只能拉開一點點的距離,可他還是做著徒勞無功的掙紮。

“噓噓,你可以。”傅嵊很敷衍,溫熱的手掌貼住何遠的腹部,順著睡衣下擺伸進去,在肚臍附近徘徊,食指繞著肚臍畫圈圈,另一只手則拿起誘導劑紮進何遠的腺體。“循序漸進,我不會一下子打進去太多。”

“何遠,你知道怎麽將一個新兵訓練成優秀的戰士嗎?就是針對某一項訓練計劃,第一個月試探他的極限,第二個月逼出他的潛能,第三個月、第四個月……不停榨出他的潛能,直到完全達到標準為止。”

傅嵊扔掉針筒,後退一步,居高臨下看著何遠軟倒在門邊,極力支撐卻雙腿無力的樣子,微笑著說:“你會適應我的,何遠。”

何遠喘著氣,眼睛裏似乎裹上一層模糊的膜,任何物品到了眼裏都是模糊的,只有傅嵊高大的身軀如此清晰、明亮,心裏油然而生想要靠近的渴望。

何遠掐住掌心,想借助疼痛清醒,可這點疼痛不過杯水車薪,強大的生理反應如百丈高的海浪頃刻間淹沒他,他從不知道原來beta居然也可以被誘導發情!

艱難地搖著頭,何遠還在抗拒自己的生理反應,他縮著肩膀蜷縮在角落裏,狠狠咬住自己的手,劇烈的疼痛很快讓他保持清醒。

他擡眼,厲聲質問:“傅嵊,你到底要一個伴侶還是一個可以解決你生理發情期的工具!!”

傅嵊瞳孔緊縮,平靜的笑臉被打破,一把薅住何遠的頭發吼道:“說離婚的人是你!說走就走的人是你!先把我推開的人是你!!現在又來跟我談伴侶還是工具?何遠,我一次一次容忍你,你就真這麽踐踏我?”

何遠遭受身體和心靈雙重折磨,死死咬唇,眉頭緊皺,要哭不哭的模樣讓人煩躁不已。

傅嵊卻不想在這時候去心軟,他不會再因何遠的三言兩語而心軟,何遠這人心硬,根本沒有他以為的那麽愛自己!

何遠總說喜歡,喜歡!喜歡!喜歡——

可傅嵊愛何遠,何遠卻只是喜歡傅嵊——

不是對等的感情,沒有他以為的深情,何遠根本就……沒那麽愛他。

傅嵊越想越偏執,一股強烈的恨意從扭曲的心裏升騰,也看不得何遠快要哭了的樣子,更不想看何遠面露恨意的模樣,於是拽著何遠的頭發提起他的臉,俯身撬開他緊閉的嘴唇,一碰到何遠的舌頭就開始窮追猛打的糾纏。

何遠嗚咽一聲,全身力氣都有些松懈,灼熱感遍布四肢,嘴巴合不上,眼睫毛不住地顫抖,渾濁的腦袋裏隱約想說些什麽,他想說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傅嵊不該用這種方式馴服他,這算什麽?

難道他是受發情支配的畜生嗎?控制他的自由,支配他的情欲,調教他一個beta的發情期,去配合、去討好,甚至是諂媚一個A的情欲,這算什麽?

何遠不願意被這種方式馴服,不喜歡用這種被馴服過的情欲去證明B和A的契合,但是腺體被註射過誘導劑,已經隱隱發熱,而全身都開始發燙了。

他聞不到自己被刺激出來的留蘭香信息素,味道很像薄荷,對傅嵊來說並不陌生。

beta很難動情,所以幾乎很少分泌信息素。當初追求傅嵊時,何遠就用人工合成的薄荷信息素替代他的留蘭香信息素誘導傅嵊,而今他被直接註射刺激信息素分泌的誘導劑,腺體便開始分泌原本的信息素。

傅嵊本就註射誘導劑,在這種信息素的刺激下迅速進入發情狀態,像只沒什麽理智的野獸卷著何遠的舌頭交換津液,直到抽離,何遠下巴仍酸得合不上。

何遠背靠著門,手臂擱在膝蓋上,被捆在一起的手腕無力垂下,垂著眼,低低的喘著氣,雙腿被傅嵊抻直,那只溫熱的手扯下睡褲,先握住何遠的YJ,放在手裏把玩,因為太熟悉彼此的身體,所以輕易就讓熟睡的yj充血硬挺。

熟練地玩著,拇指挑開頂端的褶皺,按住小孔,何遠重重的喘了一聲,同時弓起胸膛,揚起脖子,已經被汗水浸濕的黑發在空中揚起一個弧度,眼睛似覆蓋了一層白翳,失神的凝望著天花板,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樣。

傅嵊唇角挑起一個笑,他卻並非要何遠真的快樂,在察覺到何遠快要出來時就堵住小孔,看著何遠像一條砧板上的魚猛地彈起來,重重地喘氣,目光游移不定,半天才找到焦距似的落在自己身上,便有一股變態似的滿足感自心底生出。

就這樣看著我……

眼裏心裏只有我,沒有亂七八糟的人和關系,不是為了季常,不是為了覆仇,只是因為傅嵊本人。

何遠被捆住的手盡力向上,扯住傅嵊的衣擺,嗚咽了一聲:“給……給我……”他不知道要給什麽,只知道如果對傅嵊祈求的話,他就會幫自己。

傅嵊:“等一等。”

他褪下何遠的睡褲,只到一半便沒了耐心,害何遠一只腳踝處還掛著甩不掉的睡褲,赤腳踩著冰涼的地板,卻又被睡褲纏住,不適感有點兒重,何遠有點煩躁的踢了踢腿。

傅嵊摸到後穴,那兒溫熱柔軟,因為昨天才被肏過,所以很輕易就探進去兩根手指,何遠扭著身體,眉毛微蹙,眼睫毛處掛著掉下來的淚珠,臉頰酡紅,失神得好像已經被肏爛了一樣。

傅嵊懶得再做什麽前戲,擡高何遠一條腿架在肩膀上,叫那條腿越過頭頂,好在何遠柔韌性不錯才不至於扭到筋骨,然後他就捅了進去。

“唔!”

何遠彈起來,很快被傅嵊按下去,雙腿被拉伸到最大,完全敞開了身體的接納傅嵊,每一下都被鑿到最深處,昨天沒被打開的、緊閉的生殖腔此刻已經濕潤,進入發情期的傅嵊遵循本能,每一下都沖著生殖腔撞擊,而也被誘導發情的何遠既痛又爽。

被撞到的生殖腔如含羞待放的花骨朵,嬌嫩無比,每被撞擊一下就像電流躥過,快感、痛感和酥麻的感覺相互交纏著以生殖腔為中心向尾椎骨蔓延,電過全身,全身都酥軟,手腳都沒了力氣。

一條腿掛不住,落在地上,也沒力氣撐起來,另一條腿就被傅嵊牢牢握住,掉也掉不下來,只一晃一聳,隨身體被撞到的頻率聳動,白花花的緊繃的皮肉迅速染上一層緋紅,腳指頭爽到蜷縮,至今沒吃什麽東西的腹部幹癟,向下凹著,又被頂出一個圓形的弧度。

何遠小聲的嗚咽著,他現在沒什麽神智了,不像以前咬著嘴巴盡量不出聲,這會兒嘴巴微張,吐出斷斷續續的嗚咽,也不是大聲的呻吟,而是悶悶的哼聲,偶爾幾次快被直接撞開生殖腔,拳頭似的龜t撞進去時才發出較為尖銳的短促的嗚咽。

他全身都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浸淫在男人的精y裏一般,渾身濕漉漉的。

被捆住的雙手原本放在胸膛處,經幾次撞擊晃落下來,落在腹部,碰到被頂弄到凸起的地方,瞳孔就會不自覺放大,傅嵊時刻盯著他的臉,留意到這一幕便更有意無意頂弄,直到一記深而有力的撞擊,直接撞開生殖腔埋進裏面,何遠忍不住哭了出來。

無神的眼睛裏掛著生理反應的淚珠,一串一串地掉下來。

他在哭泣中被肏到成結,標記了一次又一次。

然而傅嵊請了一下午的假,直幹到黃昏結束,才勉強拔回一點神智,還是因為何遠真的快暈死過去了,傅嵊才給自己紮了兩管大劑量的抑制劑,然後抱著人去浴室清洗完,期間又幹了一回,何遠那肚子都被精Y填滿,鼓脹脹的像懷胎三月。

何遠到了床上,腿肚子還打著抖,好半晌才真正睡著。

此後,何遠在關在這屋子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是一次誘導劑+beta的情熱期,傅嵊還專門請來醫生作記錄並調養身體,在建立兩人之間的身體和信息素雙重契合的基礎上,確保何遠的身體能夠承受且不會出現後遺癥等。

傅嵊決心用這種方式解決矛盾,既然何遠不信他,那就用巴甫洛夫定律馴服彼此的身體和信息素,建立不可解脫的依賴,永遠糾纏到死為止。

當這種聯系被建立起來,或許可以超越AO之間註定的、宛如重度毒癮般的生理天性,可以解決他的發情期,也可以根除何遠對他的不信任,所以這不是最好的辦法嗎?

傅嵊不明白何遠為什麽表現得那麽抗拒和厭惡,但他固執地相信何遠會明白他的苦心。

何遠頭抵著落地窗眺望樓下,忽地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微微一動,默數過來送食材的勤務兵已經走到了哪裏,現在應該是在客廳——一開始傅嵊只允許勤務兵將食材送到門口,然後是玄關,現在已經可以到客廳了。

主要原因在於何遠被關押的時間太長,又是吃藥調理又被迫馴服身體和信息素,以至於精神狀態有點不太穩定,整個人表現越來越沈默,發呆時間變長且對食欲下降。

他不想做飯,傅嵊只會簡單的菜式,最初不信任何遠,怕他一找到機會就逃跑,於是再忙也準時回來做點簡單菜式兩人一起吃。

但換屆的日子越來越近,而且方稷也回來,對方主持方高旻的葬禮,接手玉石毛料的爛攤子,追著一點蛛絲馬跡漸漸查到何遠身上。

何遠處理得並不怎麽幹凈,或者說他其實來不及處理後續,比如咖啡廳和路口的監控。

傅嵊替他解決咖啡廳和路口的監控,卻不知道何遠在此之前還去過soulmate,也沒想到方稷居然連soulmate的監控都沒放過,這麽一查下去就看到何遠。

起初沒懷疑何遠,可是查玉石毛料這事兒,一定越不過古玩街的老大於爺,就順理成章查到何遠跟於爺的忘年交關系,還輕易查到何遠去滇南出差的行程——這些行程都在學校檔案裏,對方稷這類人來說,調出這些檔案只需要動用一點點權限。

於是何遠被方稷盯上,而且方稷破釜沈舟聯系到傅嵊的政敵合作,轉過頭來籌謀向上爬。

方稷從政,勢必需要對付傅嵊以及王元燿的親生父親,那位日前勢頭正盛的競選人物。

傅嵊為了摘出何遠,也為了應付政敵,私底下已開始接觸那位大人物,原本中立,現在不得不站隊,因此最近越來越忙碌,連續兩三天沒辦法回來見何遠也有,只能叮囑勤務兵親自將食材送來。

可何遠不動,食材爛掉。

無奈,傅嵊改讓勤務兵送做好的飯菜。

於是勤務兵從在門口到玄關,到此刻進入客廳,敲響何遠的房門,小心翼翼喊他出來吃飯了。

何遠不動,勤務兵苦著臉說:“如果您不出來的話,傅少將會親自過來。”

之前何遠躲在房裏當沒聽見,半個小時後,傅嵊回來壓著他打了誘導劑,下午就在床上耗過去,第二天何遠就不敢再裝聽不見了。

那時他才知道傅嵊在屋裏裝了很多監控。

傅嵊人不在,卻時時刻刻掌控著何遠的行動。

何遠摳了摳掌心,在勤務兵快撐不住想自作主張開門時,門從裏面打開。

勤務兵楞住,撲面而來都是攻擊性超級強的S級alpha的信息素,禁不住打了個冷顫,驚疑不定地看著何遠,傅少將的伴侶不是beta嗎?就算被完全標記也不可能殘留這麽久的信息素。

這麽濃烈的信息素,得做多久才能留住,可傅少將昨天上午就飛外省出公差了啊!

何遠越過勤務兵,低聲說:“謝謝。”

勤務兵條件反射:“不用謝。”

何遠已經到了客廳前,“這些天麻煩你了。”

勤務兵低頭:“不、不麻煩的。”

何遠打開外賣,都是特別定制的飯菜,合他口味。他挑挑揀揀,沒什麽胃口,只問勤務兵:“傅嵊在外省?”

勤務兵:“是的。”

“什麽時候回來?”

“我沒有權限知道。”勤務兵不好意思說道。

何遠點點頭,放下筷子詢問:“你帶通訊器了嗎?”

“帶了。”勤務兵點頭到一半忽然頓住:“少將說不能借給你。”

何遠定定地看他,忽地笑了聲:“我沒說要借,你當兵多久了?”

勤務兵:“五年。今年剛調到傅少將身邊。”

“也是年少有為。”

勤務兵不太好意思,緊接著催促何遠:“您趕緊吃飯吧。不吃飯對身體不好,您太瘦了。”

何遠:“我是老師。”

勤務兵哦了聲,不知道該怎麽搭話,也是因為何遠身上過於濃烈的alpha的信息素讓他忌憚。

何遠不在意,繼續說下去:“是首都大學的地質教授,帶過好幾屆學生……你知道地質教授教什麽的嗎?”他聽到勤務兵的回答,輕笑道:“差不多,勘測地質、水源,有時候會去全國各地撿石頭玩。滇南,滇南玉石你聽過嗎?那兒賭石風氣興盛,當然水也深,不過說到底賭石也跟勘測地質有關,我偶爾會帶學生去玩賭石。”

他自顧自說著,勤務兵到底年輕,二十出頭,逐漸被吸引,忍不住回話說起兩三個月前鬧得特別大的玉石毛料走私風波,聽說還死了軍區大院裏出來的人,網上什麽殺人滅口背鍋等陰謀論都出來了,但神奇的是沒過多久,這件案子就銷聲匿跡。

何遠若有所思,從勤務兵提供的話裏提煉出幾個信息要點,一是玉石毛料這案子匿跡了。

方家用手裏一些資源交換方高旻以及滇南的玉石毛料走私,方高旻被撞死,方家從毛熊那裏牽起的走私線又被曝出,這就得是另外一筆交易,所以方家必須用其他東西來交換。

案子匿跡,說明方家已經完成兩次交換,估計大出血。

但第二次出血,方家拿不出籌碼,應該是方稷回來用其他東西交換,解決了這次的危機。

二是手裏接二連三丟籌碼的方稷估計找到靠山,可與那位大人物一較高下的靠山不多,恰好在這次換屆中參與競選的,只有一個。

何遠心裏有了人選。

方稷回首都,等穩定方家、找到合作的靠山,一定會追查方高旻的死,查到他頭上也是遲早的事。何遠設計謀害方高旻的手段其實挺高明,但他留下的線索太多,方稷也不是草包,可能現在已經懷疑到他。

何遠拿起筷子說:“你告訴傅嵊,我想買些玉石毛料,國內國外、滇南毛熊,哪裏的玉石毛料都成。”

勤務兵楞住,他來這裏沒有幾十也有十來趟,還是第一次聽到何遠提要求,他以為何遠是家庭主夫、全職太太,從沒見他出門工作,沒想到還是首都大學的地質教授。

他猶豫了一下,回答:“您稍等。”

言罷出門去請示傅嵊,何遠頭也不擡,挑著飯吃兩口。

過了一會兒,勤務兵將通訊器放在何遠面前,只讓看著不準碰,通訊器開著視屏,另一頭是候機室的傅嵊。傅嵊盯著何遠打量幾秒,才緩和語氣問他飯菜合不合胃口,今天需要吃多少,又說自己什麽時候回去……最後才問他為什麽要玉石毛料。

何遠懶得回話。

傅嵊也不惱,就在候機室裏埋頭辦公,不缺時間和耐心跟何遠耗,而且求人的是何遠,該著急妥協的人也會是他。

果然何遠先開口:“我想回學校。”

傅嵊:“你主動辭職了,職位空缺被其他人補上,大概率回不去。”

何遠:“隨便哪個學校都行,地質老師、信息安全老師,能接觸外界就行。”

傅嵊:“現在不行。”

何遠沈默良久:“書房裏除了書和電腦工具,沒什麽特別的石頭。我習慣隔一段時間買些石頭回來研究地質。”

這倒確實,何遠以前就算不出差也會帶些特殊石頭回來放書房裏研究,然後帶去學校讓學生們長見識,因為擺家裏的時間不長,所以傅嵊覆制一個華裳公寓房間時沒往裏放玉石毛料。

傅嵊直勾勾審視何遠,何遠垂眸不語,因連續幾個月被關在房間裏不曬日光不見陌生人,臉上呈現一種割離的蒼白脆弱感。

“明天讓人送過去。”傅嵊終於松口。

何遠就不再說話了,傅嵊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讓勤務兵結束通訊。

第二天,勤務兵送來玉石毛料。黃昏時分,傅嵊結束公務回來,抱著何遠入睡,隔天就是註射誘導劑的日子,一晃兩天過去。

何遠現在已經能承受兩天的發情期,再繼續下去或許可以跟Omega一樣承受四五天,但這種心理+條件反射馴服只能建立身體和信息素的聯系,只會讓雙方依賴彼此的信息素,可最根本的信息素紊亂沒辦法靠beta紓解。

傅嵊還得打抑制劑。

一邊定期打誘導劑,一邊又靠抑制劑壓制激發的信息素,傅嵊就快觸頂信息素紊亂值,連醫生都開始勸他中止馴服計劃。

結束短暫的情熱期,醫生會定時上門檢查記錄,但這天何遠還在被窩裏就被傅嵊連人帶被裹著匆匆帶走,直接塞進他平時出行的那輛武裝車,前後各有兩輛車護衛。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成群結隊進小區。

傅嵊臉色陰沈,看那群人進小區直奔他給何遠安置房子的那棟樓走去,下指令開車離開後,緊箍著何遠一語不發。

何遠心知肚明,閉眼假寐。

車開上國道,後面突然出現一輛車跟蹤,幾次試圖撞上來,跟亡命徒似的,毫不在乎是否會出車禍。傅嵊毫不驚慌,甚至沒有多此一舉的下指令,後面護衛他的人就已經解決那輛車。

眼見司機將車開向城郊鮮有人煙的地方,何遠終於覺得不對勁,他起身問:“去哪裏?”

傅嵊回頭看他:“我還以為你能一直憋著不問。”

何遠握拳,心跳如擂鼓,原本被關在外環剝奪所有與外界通訊的工具,他就需要費心思才有逃跑的可能,如今傅嵊換了個更隱蔽的地方關押他,他還能怎麽逃跑?

“到底去哪裏?”何遠心慌,忍不住質問:“傅嵊,你還要關我多久?”

傅嵊:“去一個你使再多小聰明也沒用的地方。”

何遠瞪著傅嵊,不動聲色。

傅嵊掐住他後頸,像掐住蛇的七寸命脈那樣輕描淡寫地說:“這些天,你從勤務兵那裏套出不少信息吧。”

何遠低聲:“只是一些聊家常的話題,他應該匯報過內容,你也可以查看監控。”

傅嵊似笑非笑地看他:“足夠你整理出想要的信息,比如方稷回來了,方家在玉石毛料走私和方高旻關押期間外出車禍幾件事情上成功隱身。方稷解決了這些事,付出一定代價,他會查方高旻的死,也會查到你頭上。”

他湊近,鼻尖蹭了蹭何遠的鼻子說道:“買石頭?研究地質?你開出的采購單裏,混入幾款玉石毛料,得從古玩街那兒買。方稷盯著古玩街的老於,盯著我這邊的行蹤,我這邊一有動作,他那邊立刻就順著玉石毛料找到你住的地方。方稷不直接找我,拐著彎兒在爺爺那裏說漏嘴。”

何遠蜷縮著手指,企圖後縮。

“剛才第一批進小區裏的,是爺爺的人。國道上攔路的才是方稷的人。”傅嵊收緊掐何遠後頸的手,說:“何遠啊何遠,我以為你夠聰明的時候,你又能讓我驚訝。”

何遠抿唇不語,還不是失敗了。

傅嵊冷冷地打量何遠,隨後松開他後頸,改為摟著肩膀說:“你對付不了方稷,還不如聯手王元燿,讓他和方稷正面烽火交戰,但凡王元燿受點傷,他那位親生父親都會親自出手整死方稷。”

何遠:“他也會遷怒季白書。”

王元燿的母親看重季白書,他那位父親卻很不滿季白書,雖然王元燿和王院士兩人都不在意那位大人物的看法,可對方權勢在手,要想報覆季白書也十分輕易。

“我忘了,你舍不得季白書受傷。”傅嵊在他耳邊呢喃。

何遠皺眉:“那是我哥。”

“又沒有血緣關系。”

何遠不願爭辯,幾個月的囚禁與被囚禁,傅嵊卻表現得比他這個被囚禁的還瘋,有時很清醒冷靜,卻做著瘋狂的事,甚至幾次質疑他對季白書的感情,覺得何遠對他這個合法伴侶還沒有對季白書的感情來得深。

何遠被傅嵊清醒著發瘋的模樣嚇到,有時不自覺感到毛骨悚然。

傅嵊見何遠保持沈默逃避問題,瞥到他脖子冒起的雞皮疙瘩,無所謂的笑了笑,低頭吻得何遠喘不過氣,察覺到何遠開始釋放留蘭香信息素。

連續幾個月的馴服,何遠輕而易舉就會因他而情動。

傅嵊拉下車內隔板,咬下何遠的腺體,註入自己的信息素,在半道上完成一次腺體標記。等到地方,何遠全身軟得像水,被抱進安保森嚴、人煙稀少的山莊。

那山莊也是傅家的產業,原本是別墅,後來擴建,就建成一個小型山莊,裏頭設施齊全,像一個小型的封閉王國。

傅嵊把何遠囚在這兒,別人輕易進不來,何遠也跑不出去。

沒人能找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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