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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爭執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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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鳴你怎麽了?”李秋兒遠遠地聽見自己孫子在哭,率先捧著心臟開了口,“你膝蓋怎麽破了?是誰幹的?”

李秋兒眼神不善地環視了一圈,現場除了她的小女兒紀景萱,就只有站著一旁無措的紀糖糖了。

李秋兒一整天壽宴都打理得好好的,卻沒想到臨到尾聲出現了問題。

“你怎麽能把弟弟弄成這樣?他比你小那麽多,你就不能讓讓他?”李秋兒是典型的江南人,說話的聲音柔和細軟,但其中的意思卻讓人聽了心寒。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把罪過全丟給了紀糖糖。

紀瑾川聽到他大侄兒的哭聲,沒有李秋兒那麽敏感,跟著他父親來得慢了一頭。見到李秋兒話語婉轉地指責紀糖糖,他還是冷下了臉,“糖糖,博鳴是怎麽摔的?”

“爸爸,鳴鳴要搶我手機,然後追我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紀糖糖自責極了,剛剛李秋兒和紀景萱母女兩個哄著紀博鳴時,她一聲不發地踏進冰涼的池水裏把紀瑾川的手機給撈了上來。“爸爸對不起,我沒有保管好你的手機。”

紀國勳見狀也皺眉:“怎麽連手機都掉進水裏了?瑾川你手機防水嗎,你這裏面應該有不少重要的東西吧?”

紀瑾川把進了水的手機接過,試了好幾次都沒有開機成功。“應該不防水,得拿去修一下。”

“大哥,手機壞了是不是給你造成麻煩?都怪我剛才沒有把孩子們看好,不然鳴鳴不會打鬧摔倒,還讓糖糖把手機掉進了水池。”紀景萱也是知道紀瑾川的手機價值非凡,於是迫不及待的撇清關系。

“姑姑?!”被人責怪現在又被冤枉,紀糖糖急了,“手機是鳴鳴打落到水裏的,小姑姑你明明看見了的。”

紀糖糖記得很清楚,剛才紀博鳴才摔倒紀景萱就趕了過來,所以她都應該是看見了的。

“糖糖沒事的,我們又不怪你,你和弟弟道個歉就好了。”紀景萱不理會紀糖糖的質問,順著她母親李秋兒的話頭,就想把所有責任都算在紀糖糖面前。

“爸爸!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手機掉水裏的,是鳴鳴推了我一下。”紀糖糖梗著脖子,和其他受到冤枉的小孩不同,她不喜歡流著淚把委屈往肚裏吞。

“爸爸相信你不會那樣做。”紀糖糖是真的急了,紀瑾川走到她身邊安撫她。

其實在場人都知道,他手機裏確實存著一些重要的資料,哪怕能找回來,但被耽誤了幾天,總是對他的事業有所影響。

所以她們都不想承擔這個責任,紀瑾川懶懶地看了眼圍著紀博鳴身邊的李秋兒和紀景萱,然後越過她們問紀博鳴:“博鳴你和伯伯說,你到底是怎麽摔倒的,我的手機又是怎樣掉進水裏的。”

紀瑾川冷臉嚴肅問話的樣子,都能把MK裏的員工唬得夠嗆,紀博鳴才是個十歲出頭的小男孩,頓時慫了兩分。“其實是我……”

“瑾川!我知道糖糖是你的女兒你就偏袒她,但萱萱都在一旁看見了,明明是糖糖她和弟弟嬉鬧才弄成這樣的。今天大家都累了,你讓她道個歉就算了吧。”李秋兒直接端起長輩的架子,紀景萱甚至直接走到紀國勳和紀景帆身邊,“爸爸,哥,咱們都是一家人,這也只是小孩子之間的一點口角,大哥實在太較真了。”

“還是萱萱說得對。”紀景帆讚同道。

“算了算了,瑾川啊,今天鬧了一天我也累了。小孩子嘛,都是這樣磕磕碰碰地過來的。你還是快把手機送出去修理,別耽誤了你什麽事情才好。”紀國勳其實心裏也有了一些感覺,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想大家面上鬧得太僵。

他父親,繼母,弟弟,妹妹,都說和他是一家人,但做出來的事卻似乎沒有讓人感覺到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還是把話都說開了才好。”紀瑾川說起“一家人”眼裏含著幾分譏諷,也收起剛剛給紀博鳴的唯一辯解機會。“我之前在院子裏安裝過微型監控攝像頭,到底是什麽情況其實看看就知道了。”

“什麽?瑾川你怎麽在家裏安裝那種東西?”李秋兒臉色徹底不好了,她之前經常和兒子女兒惦記繼子的財產,那他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樣子不全都被盡收眼底了嗎?

“哥你怎麽這樣,這裏可不是你的公司,你憑什麽那樣做?”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紀景帆感覺自己的所有日常都在被人偷窺。

紀國勳也遲疑著開口:“瑾川你為什麽……”

“怎麽了?剛剛不還說是一家人嗎,我在我家裏裝幾個監控,應該也不算犯法吧。”

面前這群人的嘴臉讓他看了好笑,其實那些監控攝像頭是當年紀瑾川母親裝的。那時候他母親經常生病在床,很多時候只能通過監控,看看被保姆帶在外邊玩耍的兒子。

而那時候紀國勳被外邊的李秋兒迷住,根本來不及從他母親那裏得知。

其實就算是有攝像頭在,它們大多也只是安裝在大門客廳已經花園這些視野開闊的公共地區以及紀瑾川的臥室。對於其他人的隱私,才沒興趣知道。

紀瑾川已經讓一個老傭人去他房間裏調取錄像了,在場的紀家人臉色都不太好。

“哥,你這樣做有什麽意思?這裏是你家,你是我們的家,你裝監控好歹也要和我們說一聲啊。”紀景帆有些惱,被紀瑾川派去拿監控視頻的人是在家幹了很多年的了,紀瑾川的房間一直就是她在負責打掃。以前以為是個老實肯幹的,原來早有外心。

“這些監控沒有按裝在你們的私人臥室或者書房裏,所以並不算侵害你們隱私。”紀瑾川欣賞了一下他們難看的嘴臉,最後冷冷撂下一句更讓人難堪的話,“更何況當初安裝監控攝像頭的時候,你們兩位還不是這裏的主人。”

一個是小三,一個是私生子。

一句話像是把李秋兒和紀景帆兩人的遮羞布給徹底掀開,兩人臉色都是青一塊白一塊難看得徹底。

“瑾川……當初的事情你不是都答應我讓它過去了麽,現在再提起還有什麽意思?”紀國勳底氣不足地囁嚅道,他兒子現在的翅膀簡直比用來建造火箭的鈦合金還要硬,凡事只能軟著來。

其實李秋兒嫁進來的這些年對紀瑾川並沒有太過分的地方,不管她是因為沒有能力還是沒有機會。紀瑾川不會忘記當初的事情,但他也不想像個滿腹仇恨的騙紙可笑少年,為了發洩把他父親安適的晚年生活攪得一團糟。

“糖糖的衣服濕了,我想先帶她回去。視頻就留給你們這些強行想冤枉小姑娘的人看吧。不過身為紀家人,我還想說最後一句話。”

紀瑾川牽著紀糖糖的手,銳利有神的眼睛只看著他的父親。“爸,既然博鳴是咱們家最金貴的長孫,那總不能一直是這麽個暴躁無禮愛撒謊的性子吧?畢竟誰能保證,下一個被他這麽欺負的孩子父親,會不會像我這個做大伯的一樣脾氣好。”

紀瑾川雖然不愛回老宅,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質疑他在這個家裏的地位,不管是從血統還是能力,他才是紀家最“金貴”的存在。

當初紀瑾川母親的所有遺產都留給了紀瑾川姐弟,後來因為紀瑾川創業需要資金,又因為惡心家裏的那些人而不願意接受父親的資助,紀瑾媛又把自己的那一份全部借給了弟弟作為起步資金。

所以可以說紀家的財產會有很大一部分屬於紀瑾川,但紀瑾川的財產卻沒有一絲一毫是屬於李秋兒母子。

李秋兒膽戰心驚的聽完紀瑾川“好心”的建議,然後果然見她家的老爺子眼神變得越來越認真嚴肅。她知道這是紀國勳要重整家風教養孫子的意思,也是對她不滿的表現。

而這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們一家人看完了監控視頻裏的情景,變得更加凝實攝人。

一家人安靜了好幾分鐘像是被上帝縫住了嘴巴,誰也不知道能開口說些什麽。畢竟他們在沒有看到監控視頻之前,已經說了太多的話。

“小秋,景帆,以後你們要是沒時間,就把孩子送去寄宿學校,讓品德好的老師教。”

紀國勳說完這段話就滿身疲憊的回了臥室,李秋兒則心疼得要命。要不是還有她那個不愛說話的兒媳婦在面前,不願意丟臉,她恐怕早就哭了出來。

一半是因為舍不得從小被自己帶大的孫子去寄宿學校讀書,另外一半則是害怕失去丈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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