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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天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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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成玉心中明白,明亦塵最後還是收了手了。而自己所用的劍訣其實還要更加高明。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才會被自己制住。

而原因他卻是明白的。和自己比鬥是為了讓自己知道安月蘭在他心中的地位而故意輸給自己卻是為了維護自己執法長老的尊嚴。他暗暗衡量,既然明亦塵如此做了自己倒也不能做的太過。那麽不管這安月蘭是何身份,先關押起來再說吧。等謝秋溯回來又如何。只要她真的是魔族中人,到時候再收拾也不晚。

這樣想著他慢慢的走到安月蘭面前卻只見安月蘭深深行了一禮:“師伯,不管我怎麽樣跟師兄都是沒有關系的,請您不要為難他。”

陶成玉點了點頭:“亦塵那孩子我看著長大的自然清楚,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眾人再次回到大殿,安月蘭依舊被押在下面審問。讓她想起自己被那範睢審問的景象。此刻與那時又有什麽分別呢她看著前面做著的陶成玉抿著唇一言不發。

陶成玉楞了楞說道:“安月蘭,你真的不打算說點什麽嗎?”

安月蘭說道:“我能說的都說了,師伯不願意信我也沒有辦法。”

陶成玉一皺眉:“安月蘭,你好歹也在我門下習藝一段時間當知道我門中規矩。你既然不願意說,便由我來問你。你來玄清宮的目的為何?”

“師父,讓我來此,拜師修行。”

“你的聯絡人是誰,是不是厲桓池?”

“我與厲桓池是生死大敵。”

陶成玉嘆口氣:“安月蘭,你如此不合作,我想饒你也是不能。”

安月蘭微微一笑:“那師伯要如何呢?”

陶成玉道:“本是要立刻將你處決以警眾人。不過你終究是謝師弟門下。便先將你收押,待他回來再將你處置吧。”

安月蘭卻是聽如未聞。阮素心是暗自著急,萬一等那謝秋溯回來了不免又要生出許多的枝節。萬一這安月蘭僥幸不死到時候她只怕也不能放過自己吧,一想到在那此山頂她施展的符法阮素心就暗自心驚。而且這麽一個好的機會失去的話恐怕以後再不會有了。自己心中的怨氣又如何消解呢?

想到此,阮素心打定主意,不能就這麽輕易地放過她。她走到陶成玉面前小聲說道:“師父,弟子有話要說。”

陶成玉看了她一眼:“你說。”

阮素心暗暗吸了口氣說道:“師父可還記得,弟子給師父說的是安月蘭與那魔頭私會。那魔頭,此刻很有可能還在山上。”

“哦?”

“弟子想,不如將這安月蘭綁到那誅神柱上面去。安月蘭既然能潛入玄清宮那她在魔族的地位一定不低。那魔頭聽聞安月蘭被我們處死的消息一定會趕過來相救。到時候既坐實了安月蘭確是魔族之人而又能將那魔頭一並抓住。”

陶成玉與舒千裏對望了一眼先是點了點頭:“以那魔頭狂妄自大的性格倒的確是很有可能會來。只是,那諸神柱極為兇險,將安月蘭綁在上面只怕是……”

阮素心急道:“師父不可婦人之仁啊。那安月蘭既然有魔族法器自是與魔族脫不了幹系。再者若是等謝師叔回來,一則魔頭說不定下山去召集人手。二則安月蘭畢竟是他弟子,想必也會很為難吧。倒不如師父速下決斷。”

陶成玉饒有深意的看了阮素心一眼,看的她心中一寒,吶吶道:“對不起師父,我也是為了玄清宮考慮,一時口快,您別在意。”

陶成玉道:“不,我倒是覺得你說的有些道理。若是真能將那魔頭抓住,那我們日後也不必為此憂心了。只是不知那魔頭回覆到了何種地步。此刻山上真正能與他對戰的除了我便只有舒師弟了。以我兩人力量還是有些單薄啊。”

舒千裏一笑:“以正面相抗來說,我們此刻卻是不占優。不過若是真的在誅神柱那裏,卻是值得好好謀劃一下。”

陶成玉似乎也想到了什麽,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便不必耽誤了。素心,你且退下吧,日後,有你的一功。”

阮素心心中一喜:“多謝師父。”

安月蘭還立在殿下渾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因為阮素心的一句話又發生了逆轉。

陶成玉將幾名心腹弟子叫上去耳語一陣。那幾名弟子點點頭下來走向安月蘭。

陶成玉據上而坐對著安月蘭面無表情的說道:“安月蘭,現已查實。你乃是魔族之人,混入我玄清圖謀不軌。現在宣判,誅神柱,天雷之刑!即刻執行,以警魔族。”

安月蘭悚然一驚,想不到自己還是逃不脫,卻是嘲諷的笑了一下。

陶成玉問道:“安月蘭,你可是不服嗎?”

安月蘭哈哈大笑:“沒有,我安月蘭怎敢。師伯要我死,我不得不死。”

陶成玉站起一揮手:“胡說八道,非是我好殺,而是你罪孽深重。青城,采月,押她去誅神柱。”

“是!”

誅神柱便是在玄清宮的最高之處。這裏有一處天然的石臺。上面立著一根碩大的銅柱。銅柱上面刻滿了文字,便是玄清宮的門規。

這一處山勢險峻,倒是埋伏的好所在。安月蘭被押著遠遠便看到那巨大的銅柱。她雖然沒有來過這裏,但是也聽說過誅神柱的大名。

據說只有犯下滔天之罪的門人才會被帶到這裏。承受九天雷罡的懲罰。那滋味銷神蝕骨,不光是身體承受莫大的痛楚,連靈魂也會被擊打的粉碎永世不得超生。

想不到那女人竟然如此狠毒,想不到這堂堂的玄清宮亦是如此的偏頗。自己根本無力辯駁,也無從辯駁。只是諷刺的是躲過了那麽多魔道中人的追殺,沒有死在千暮手裏,沒有死在厲桓池手裏。此刻卻要死在自己的師門。

師父他回來了會不會傷心呢?還有大師兄,只怕也是無緣再見他最後一面了吧。

兩名弟子將安月蘭推到柱子上,用鐵鏈鎖起來。銅柱上面還有滑輪和鐵環。用力一拽,安月蘭就被滑到了最上面。然後用鐵鏈纏繞著將她牢牢綁在了上面。

安月蘭卻沒有任何的反抗。反抗也沒有用處,反倒會把自己推向與玄清宮更對立的一面。其實那樣也沒關系,她只是不想謝秋溯和明亦塵他們為難。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謝秋溯能在自己被行刑之前趕過來。唯一慶幸的一點便是豆豆看不慣自己經常的搗鼓陣法而不陪他所以去別的地方修煉了。不然的話也是白白的被牽連啊。

陶成玉遠遠的過來了,擡起頭註視著安月蘭。安月蘭神色平靜的與之對望。他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不安。一擡手將那錢幣向安月蘭扔了過去:“就讓這法器於你一道化為灰燼吧。“

安月蘭伸出手將那錢幣勾在手中。心中卻是漸漸地坦然了。因為地勢高所以可以看見下面的人的動靜。

有弟子專門搬來了椅子在天臺上排成一排。陶成玉居中而坐,旁邊是舒千裏和大概是玄清宮中其他的重要弟子。更多的人便站立在兩側。還有一部分則隱入旁邊的暗處似乎是在埋伏著什麽。連暮景和阮素心也在下面,而安月蘭在上面將所有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有幸災樂禍的,有滿臉得意的。也有一臉深沈的。更多的是一臉的冷漠,如同只是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好戲。卻是,自己怎麽樣,與他人又有什麽關系呢?面對著敵人自己還能夠拋卻僅有的善念用力與之戰鬥。而面對著這些人她又能夠怎樣呢?

時間慢慢的過去,陶成玉卻沒有要宣布行刑的意思。眾人也依然肅立著沒有半分的不耐煩。安月蘭當然不知道他們是在等待什麽。

陶成玉隱晦的左右望望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暗暗地嘆了口氣,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會不會成功。然而此刻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安月蘭無論如何是必須要處死的了。不然對對外也無法交代。最重要的是雷刑已經開啟便不能夠再半途終結,必須要將那銅柱上的人擊打成灰才會罷休,否則對於玄清宮,無處發洩的怒雷會是一種災難。

看著天空中慢慢堆積起來的陰雲,陶成玉心中也有幾分心焦。安月蘭作為與陰雲離得最近的人是感受最深刻的。那種磅礴的氣勢的確不是人的符陣所能比擬。它包含著一種更加霸道和無所顧忌的東西。那種狂暴的力量是根本不會被人類所掌握的。也許除了自然的力量便只有神才能擁有這樣的手段吧。

安月蘭此刻若說毫不害怕也是假的,但是她的心卻出奇的平靜。她就只是靜靜地看著天上的陰雲籠罩天空慢慢的仿佛是一伸手便能與天空相接。

死去了大概就會什麽都成了空的吧。對明亦塵的眷戀,對那阮素心的恨意,這些東西只對活著的自己有意義吧。

看著翻滾的陰雲中吐出的電蛇,安月蘭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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