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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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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瓏被長孫榮極抱到廂房的內閣,被放在裏面幹凈的床榻上。

他的動作輕柔又強勢,渾身氣勢上的壓迫,讓人不敢反抗。水瓏躺在床榻內沒有反抗,卻並非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不想和長孫榮極鬧。她猜想得到如果先不配合長孫榮極的話,對方一定會強勢的用武力壓迫。

“我沒事。”水瓏再次說道,聲音輕柔,像清泉裏飄落的花瓣,輕軟又嬌柔,能夠讓聽到的人,精神一陣的放松和舒服。

長孫榮極不說話的伸手將她的衣裙一扯,結識的綢緞料子就在他的手裏像脆弱的紙片一樣,輕易得被扯得支離破碎,露出裏面細嫩雪白的肌膚。

在那細嫩雪白的肌膚上隱隱約約有幾處紅點,並不明顯的紅點並不惹人註意,覺得該是在正常不過了。可長孫榮極看到這些紅點的時候,面色就冷得跟千年冰雕似的,眼神深深的盯著她,“這叫沒事?嗯?”

他的嗓音輕緩怠倦,似在說著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甚至是漫不經心的。如果單聽著聲音的話,一定會認為他這時候的心情毫無起伏波瀾,可看到他那雙深邃幽光忽閃的眸子,撲面而來恐怖的威懾壓迫。

這時候長孫榮極很危險。

這樣的他,才是外人熟悉的他。

危險得高深莫測,神秘得不似凡人。

水瓏沒有回答他的話,無辜的和他對視著。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最後是長孫榮極鼻子喘出一口氣,氣惱的連續伸手撕扯向她的衣裙,眨眼之間就使水瓏身上只掛著破碎的片縷,渾身春色都暴露在他的眼前。

這時候長孫榮極的眼神裏面卻毫不見欲望的神采,唯有不自知的疼惜交疊著怒火。

水瓏瞄了眼滿床滿地的衣裳碎片,不緊不慢的說:“衣服不便宜,記得賠新的。”

長孫榮極神情一頓,目光瞪向她,“不知道疼?”

他在這裏著急難受,當事人卻不慌不忙,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讓他很不滿。這可是她的身子,怎麽可以自己都不知道疼惜,明明針入皮肉,還沒有一點哭喊疼痛的跡象。

“平日不是很會撒嬌?”長孫榮極捏著她的下顎。現如今最該撒嬌喊疼的時候,怎麽反而倔強了。

水瓏:“好吧,是有些疼。”

如果沒有這個人有意的關心,這點疼痛完全在她的承受範圍,依舊可以自然從容的說話辦事。可是偏偏這人就是不放過她,一言一語的問詢,加上眼神的疼惜不滿,竟然讓她覺得疼痛的地方產生一絲絲的刺麻,真的覺得有些疼了。

也許,這就是人心的脆弱?

水瓏想到心理學。一個的時候,習慣了什麽都自己忍受,當然不覺得有多疼。一旦有人關心,那麽就讓人心有了放松的缺口,放任了自己的脆弱。

長孫榮極放松了手指的力道,本來捏著她下顎的手指變為了輕柔的摩擦,帶著濃濃的安撫意味,“乖,等會就不疼了。”

這哄孩子的語氣,自然的被水瓏忽略,她看著自己身上細細小小的紅點密布,說:“還得感謝你給我吃的那蛟獸膽,這針的毒被消弱了至少八成吧。”

她覺得傷口傳來的刺麻感,就猜到了這暗器有毒,這毒不弱。饒是吃了蛟獸膽的她也無法完全抵抗,不過抵抗個七八成卻也有了。

“只是要取出來有些不容易。”

這針細如毛發,且深入皮肉,這裏沒有現代的高科技,單用刀子割破皮肉來取針的話,估計她全身要被割幾十刀,還需擅長取針的人才行。

她的話才落下,就感覺到大腿處一麻,幾乎讓人全身都一瞬麻痹,失去了所有的力道,可是身體感官卻越發的敏感。

她低頭看去,就見長孫榮極指點大腿之處,傾身低頭埋在她大腿傷口處。

嘶!

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擠出皮肉,因為感官的加倍敏感,讓那種古怪的感覺太明顯。

水瓏看見長孫榮極擡頭,牙齒咬著一根泛著銀光的細針,看了她一眼,側頭將之吐出去。

銀針落地的聲音,輕微細弱。

水瓏眼裏閃過詫異,然後對長孫榮極一笑,說:“還有什麽是帝延不會的嗎?”

“有。”長孫榮極低應,望著她說:“很多,會學。”

他又低頭,含住她大腿的嫩肉,沒一會再擡頭的時候,嘴裏又咬著一枚細針。

這樣不斷的來回重覆著,他做得井然有序,毫無不耐的意思,將她大腿處的細針都吸咬出來,再將目標轉移到了她的腰側。

不知道是細針殘留的毒素,還是身體的敏感。在長孫榮極這樣的取針過程中,水瓏覺得那刺麻一時劇烈一時減弱,大腿處被吸完的傷口部分跟火燒了一般的灼熱,身體的感官更加的明顯,不用睜開眼,單憑感覺就知道長孫榮極的動作。

“唔。”當水瓏一個沒失神,嘴裏溺出輕聲的時候,就好像是一個預兆。原本正常的療傷場面似乎就變異失控了,床榻之內的絮繞靡色。

一根根的銀針被吸允咬出,吐出床榻之外,落地細聲,掩埋進男女的喘息聲中。

從腰側到手臂,再到少女的下顎,最後堵住了少女嬌嫩的嘴唇。

細針是什麽時候被吸允幹凈的,水瓏並沒有發覺,似乎就在剛剛,又好像更早之前。她渾身都在發燙,尤其是傷口那幾塊地域,火辣辣的麻癢,讓她年幼稚嫩的身子本能的顫抖扭動。

這銀針殘留的毒素裏面應該有刺激神經類的毒素吧。

水瓏還算清醒的腦袋想著,雙眼朦朧看著頭頂長孫榮極的面容。

他嘴唇挪動,似乎說了些什麽,可她沒有聽清楚。

她不由眨了眨眼睛,想將眼睛裏面的水幕眨幹凈,嘴唇的幹澀也讓她無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對長孫榮極說:“處理幹凈了麽?”

話語出口,水瓏自己聽著都是一怔。

這種嬌媚酥骨,低啞又澄澈的聲線是她發出來的?這種聲音說不是有意引誘人的,連水瓏自己都不信。只是這回她真的只是隨意一開口,不曾知會變成這樣。

她抿了抿嘴唇,試著將身體的躁動平息下去。

“還沒有。”上頭傳來長孫榮極的聲音,他聲音也暗啞得磁性十足,輕緩說:“傷口的毒還沒有逼出來。”

水瓏感覺到他的手指劃過自己的大腿傷處,能夠感覺到溫暖的內力帶來的觸感。只是伴隨著他的逼毒,水瓏卻覺得那股刺麻的癢一下子猛升,讓她皺眉抿唇,忍著沒有溺出聲音。

長孫榮極看了她隱忍的表情,又低頭用口舌為她吸毒。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水瓏眉頭忽皺忽松,身體每處被舔舐的感覺,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分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在吸毒還是在做別的,身體的刺激異常明顯的傳入精神裏,卻使精神一陣陣的恍惚,難以分辨諸多思緒。

“啊……”

水瓏被突如其來的疼痛驚醒,她耳朵裏聽到了一聲屬於男人的喟嘆,睜大了水幕迷蒙的眸子,看到身上長孫榮極,以及兩人緊貼的身體,還有自己一腿勾住對方大腿的畫面。

她心智第一次這麽遲鈍又迷茫,後知後覺的發現,之前自己身體的感官竟然完全被長孫榮極掌控,刺激得精神也反應遲鈍恍惚,竟然無意中不知道是主動配合還是被動承受的……被進入了!

水瓏深吸了一口氣,越來越冷靜的回想著之前混亂的情況,自己的恍惚失控也許和殘留的毒素有關系,可更多的原因好像是長孫榮極所造成,隱約中記得對方好像將自己的敏感點全部熟練的掌握,過於酥麻和刺激的感覺,讓她記憶中那麽幾瞬的斷層空白。

他什麽時候這麽熟悉了解自己的身體的?

水瓏失神的想著,雙眼看到身上的長孫榮極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仲怔,似乎沒有想到眼前的情況。

這仲怔沒有持續多久,他額頭冒出薄薄的汗水,雙眼黑得與深海漩渦似的鎖定水瓏,喘息著說:“怎……怎麽做。”這話才脫口,他目光一閃,似乎自己已經想到了答案,輕聲問著水瓏,“疼嗎?”

這種事情,只要到了這個點上,男人似乎天生就能無師自通。

他試著向前一沖,中途沒有一點阻礙。

“唔。”水瓏悶哼一聲,身體瞬間緊繃,促使那裏也一樣。

沒有那層膜的存在,水瓏並不覺得奇怪,以前身白水瓏從小練武,常年舞刀弄槍,又騎馬奔騰的生活,依舊還有那層膜才奇怪了。

只是沒有那個還是一樣的痛。

長孫榮極渾身僵住,也沒敢動,對水瓏問:“很疼?”

他的聲音有著明顯的壓抑和隱忍。

水瓏挑眉,“我說疼,你就不做了嗎?”事到了如今,也算是水到渠成,她已認定這個人,早晚都是要這一步的,也沒必要矯情得哭鬧自覺委屈,反正最後兩人都會舒服。

雖然,她很不明白,長孫榮極為什麽會這麽了解自己的身體,隱隱覺得從療傷發展成現在這樣的意外,對長孫榮極來說,或許不完全只是意外。

長孫榮極沈默了一會,然後慢慢的後退身子,那處也慢慢的退出。

這樣緩慢的刺激讓水瓏身體本能的顫抖緊繃。

“你吸著不準我退。”長孫榮極忽然說,退到最後一點時停住了。

“你還真有臉說。”水瓏鄙夷的斜睨向他。

長孫榮極看著她不說話,秀美如仙的面容泛著紅,額頭汗水晶瑩,嘴唇微抿,似笑非笑。他面上的表情不濃,可是眼神卻深邃得恐怖,額角青筋微鼓,似是隱忍得極為辛苦。

水瓏斥罵,“要做就做,拖拖拉拉不上不下的你是自虐還是虐人?嘶!”

長孫榮極似等著的就是她的一句應話,然後猛沖進來。

水瓏暗罵一聲,見長孫榮極猶如撲食猛獸一般的模樣,知道這時候不能刺激他,就有意放輕了聲音,“你慢點,輕點。別光顧著自己舒服。”

這句果然有效果,長孫榮極神色閃過一抹不自在,看著身上水瓏隱忍抿唇的樣子,他盡力放慢了動作,傾身輕吻她的嘴巴,低聲說:“我喜歡你,阿瓏,喜歡你。”

這聲音比雪更柔更透凈純潔,傳進人的耳朵裏,能夠落到心坎,連人都被柔化了。

“嗯,我知道。”

因為你不屑於撒謊,因為你渴望我,因為你對我的好太明顯了,所以我知道,並且相信。

她輕呼了一口氣,慢慢放松了身體,配合了他。

……

溫渲閣店鋪裏。

“這幾人涉嫌行竊,將他們帶下去。”白千樺吩咐士兵動手。

“我沒有,冤枉啊!”

“你不能這麽做,我沒有行竊……”

“放開我……”

幾個被士兵抓拿的人大呼小叫,一副被冤枉的樣子。周圍的百姓看得莫名,也不知道白千樺是真的看到他們行竊,還是真的有意的冤枉人。

“白千樺,怎麽回事?”這件事情也驚動了四皇子他們,三人一起走過來,開口詢問是劉皇子。

白千樺說:“我的人看到他們涉嫌偷竊,所以將他們抓拿送官。”沒等四皇子他們說話,他又暗示的說:“之前姐在的時候就感覺到他們不妥了,特別囑咐我的。”

一提到水瓏,四皇子他們立即明白了什麽,四皇子點頭說:“那就送去吧。”

白千樺揮手,“待下去。”

他們的對話不僅百姓們聽到了,那被抓拿的幾人也聽到了。

這時候他們哪裏不知道自己這是暴露了,要是真的被抓去官府,必然沒有活路。幾人幾乎是同時奮起,從懷裏掏出刀刃,也不管周圍是官兵還是百姓,只管毫不留情的出手。

他們的任務本就是給這場店鋪開張搗亂,有什麽比殺人更容易引起混亂呢。

只是白千樺早在得知消息的時候就早有準備,尤其是這群人本就不算高手。他輕拍手掌,就要叫出隱藏暗處保護自己的暗衛出手,哪知一道身影更快。

他來得無聲無息,似乎憑空出現,手中飛刀快似閃電,薩那將六名搗亂之人放倒。

六人倒地之後,又連續三人出現,一人雙手提著兩居屍體,快速消失不見。

這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讓百姓們連驚嚇的時間都沒有,屍體的血腥也半點沒有看見,就完全結束了。

白千樺也驚訝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藏青色衣著的男子。

“那幾人是我派叛徒,打攪了貴方,抱歉了。”藏青色衣著的男子對白千樺抱拳,一副江湖人士的行為。

白千樺一怔。這些人分明是白雪薇雇傭來的打手,和江湖門派能扯上什麽關系。不過他反應很快,猜到了這人說不定是幫自己這邊解決麻煩,才故意這樣說,所以順著他的話說:“客氣了,要不是你出手的快,這裏可就要流血了。”

藏青色男子微微一點頭,然後就和來時一樣,飛快的離開不見。

不遠處的閣樓上。

林之笑的緊盯著藏青色衣著男子離去的身影,輕輕說:“江湖暗器榜第五,疾風手風澗。”

“江湖中人?”方俊賢說。

林之笑說:“疾風手以手速出名,無論什麽暗器在他的手裏,都能快若閃電,讓人防不勝防。只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疾風手是自由散人,從沒有加入什麽門派。”

“所以他剛剛的說是假,卻是有意幫白千樺他們。”方俊賢瞇眼,對林之笑問:“他會是誰的人?”

“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這裏面誰最神秘,他就是誰的人。”林之笑手指摩擦著下顎,輕聲說:“如果不是這次看到風澗出現這裏,做出這樣一番事的話,還真不知道他竟然是有門派和主子的。之後出現的那三個人也不弱,說明他們這門派的實力不小。”

“我覺得江湖焚門案,八成是武王所為了,只可惜也只是我覺得,沒有任何的證據。”林之笑無奈的說,語氣卻聽不出任何的遺憾。

方俊賢冷聲說:“我對江湖焚門案沒有興趣,只想知道長孫流憲的下落。”

林之笑沒有開口回應,反倒是說:“白水瓏和那位武王爺怎麽都不露面了。”

方俊賢聽到那個名字,心頭一跳,越想越悶,深深看了溫渲閣一眼,揮袖起身走了。

林之笑看著他的背影輕笑,心想:求而不得最是痛苦,希望你能永遠否認自己的感情下去,也免得受這份苦痛。

當日頭越升越高,已是午時。溫渲閣的生意卻非但不減,反而還越來越熱鬧,百姓們呼朋喚友的本事實在大,將消息傳遞出來也快速無比,越來也多人往這邊趕來。

溫渲閣的外面還有幾架貴女的轎子,礙於百姓多無法出來。

這些來到這裏的貴女們身份不算一等,所以沒有在溫渲閣開張之前就得到香皂,而是在貴女圈子裏聽到了有關這個新鮮物件,特地過來購買,哪知會有這麽多人。

這是原因之一,另外還有個原因則的聽聞皇子出現在這裏,她們想要在皇子面前露露面,奢望著可以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

“姐和未來姐夫人呢?”午膳的時間到了,白千樺也疑惑水瓏他們怎麽還不見蹤影。

沐雪心中也擔憂著,只是她的蟲鳥根本靠近不了水瓏在的廂房。她看著白千樺,考慮了一會,說:“小姐和武王爺在後院的廂房裏。”

白千樺訝異,“一直在那裏?”

沐雪點頭。

“難道姐他們自己先單獨吃飯了?這種不給面子事情,姐還真做的出來啊。”白千樺想了想,將踏出去的步子收回來,“算了,要是去打擾了他們,未來姐夫又得吃醋了,哈哈哈。”

沐雪聽後,看向四皇子他們,見他們更沒有去找人的意思,只能沈默的幹著急。

當時間到了下午接近半晚的時候,沐雪依舊沒有見到水瓏出現,終於忍不住要去後院找人。

白千樺也有覺得有些奇怪了,就和她一起往後院走。

四皇子他們則依舊留在前店。

溫渲閣的後院裏已經被掛上了燈籠,將道路照得通明。

兩人一入後院就見一道不遠處有道火光,仔細看了一會,白千樺就叫了出聲,“未來姐夫,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烤魚,姐呢?”

長孫榮極:“閉嘴。”

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卻帶著股威懾力,讓白千樺覺得有雙無形的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一樣,將所有的話都憋在了喉嚨裏,吐都吐不出來。

他心中感概著:真不愧是我的姐夫,比老家夥都有氣勢。

沐雪視力在晚上有限,看不清楚長孫榮極的表情,忽然被一抹銀光勾住了心神。她幾步走過去,撿起地上的細小的銀針,看到尖端千千的墨綠,便知道這銀針有毒了。

“小姐受傷了?”沐雪著急的問。

這銀針一看就知道不是平時玩鬧用的東西,分明是殺人的利器。

白千樺被嚇了一跳,“什麽?姐受傷了!?”

沐雪捏緊了手裏的銀針,急著要往廂房裏走。半途中,一塊石子擦過她的眼前,落地時砸出一個一指深的小洞,伴隨著而來的是長孫榮極清淡的聲音,“阿瓏睡著了。”

如果不是白水瓏在乎沐雪的話,他根本不會與人多解釋一句。

只是沐雪不了解長孫榮極,甚至可以說對他的誤解頗多,聽到他的話也根本就不相信,想要親眼去看看水瓏是否真的沒事。只是她明白長孫榮極那塊石頭的警告,她根本就進不去。

沐雪抿了抿嘴唇,白著臉站在門外不動。

白千樺察覺到不妥,看了看長孫榮極,又看向沐雪,對她說:“沐雪,未來姐夫都說了姐在睡覺,那肯定是在睡覺,姐夫怎麽可能會傷害姐呢。”

有時候白千樺就是這樣一根筋的人,他認為長孫榮極是水瓏親口答應了要嫁的人,就自然的認為長孫榮極是不會傷害水瓏的。

只是沐雪不一樣,有了上次水瓏被長孫榮極綁架的事件之後,她就對長孫榮極不信任。

白千樺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心想要是姐在這裏的話,一定能輕易把氣氛和解起來吧。

“欸,未來姐夫,姐在睡覺,你怎麽在烤魚啊?”他有意的放輕了聲音。

長孫榮極沒有看他,卻難得的回答了,“阿瓏想吃。”

“哦哦!”白千樺像是發現了什麽秘密,一臉‘看吧,看吧,姐夫對姐很好啊’表情看向沐雪,意思是讓她被白擔心了。

沐雪也驚訝長孫榮極的回答。難道真的是自己白操心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好了。

……

水瓏恢覆意識醒來的時候,看到就是熟悉的床簾。

她張了張嘴,嗓子幹渴的難受,話語最終化為一縷無意義的啞音。

她沈默了一會,記憶慢慢的回籠。

一開始的配合,再到後面的無力承受,最終累到不知是昏過去,還是睡過去,閉眼之前依稀還看到長孫榮極饜足溫柔又強勢的嘴臉,聽到他說喜歡……

“喜歡你妹。”水瓏忍不住低低的暗罵一聲。

早知道會鬧到這樣的後果,她一開始就會將他踹下床去。

她動了動身子,初經雨露的身子疲軟對不像話,尤其是腰身酸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扶著床沿,怒極反笑,尤其是看到門外端著碗盤走進來的男人後,笑容愈發的溫軟,唯獨眼神冷銳和炙燙交融。

“阿瓏。”長孫榮極看著床榻上蓋著薄被,滿身春色的少女,沒忍住喉嚨一緊。可看到她的神色後和軟綿無力的姿態,一切的蠢蠢欲動都被壓了下去。

他走到她的身邊,將托盤放下。

水瓏朝托盤看了一眼,一蠱粥和一份烤魚。

“我餵你。”長孫榮極端著粥,手拿勺子餵她,動作小心翼翼的,好像眼前的人是個玉瓷做成的娃娃般,生怕一不小心就將人給碰碎了。

水瓏掃了他一眼,沒有拒絕她的服務,他餵一口,她就張嘴吃一口。

長孫榮極見此,神色明顯的舒展,以及有了笑容。

“阿瓏不是說想吃我親手烤的魚?”長孫榮極拿著筷子,專門將烤魚的外皮撥開,露出魚肚子最嫩的那塊肉,甚至細心到把魚肉細小的刺都挑出來,才餵到水瓏的面前,“嘗嘗。”

水瓏將之咬進嘴裏,由於肉太嫩,反而沒有任何的嚼勁,跟吞豆腐一樣的吞了。她看著長孫榮極期待的眼神,輕笑說:“好吃。”

長孫榮極眉宇的歡愉更明顯,笑容清和的繼續餵她吃魚喝粥。

一會兒時間,水瓏就吃完了。

“現在什麽時間?”她任由長孫榮極幫自己擦嘴,詢問了句。

長孫榮極:“二更天。”

“哦,這麽晚了。”水瓏輕笑,眼底劃過兇光。

這樣算起來的話,她是被他從早做到下午了吧。

她擡頭笑盈盈的看著長孫榮極,“那你是不是該走了?”

“不走,陪你。”長孫榮極這時候怎麽舍得離開她,只恨不得將她隨身綁在自己身邊了。

“陪我做什麽?”水瓏輕笑的挑挑眉。

長孫榮極忍不住伸手撫摸她那活躍的眉眼,柔聲說:“陪你睡覺。”

這樣輕柔溫和的聲音,配合他輕笑的容顏,任誰也拒絕不了。

水瓏輕聲說:“我想一個人睡。”

“嗯?”長孫榮極一怔。

水瓏接著說:“我身體不舒服。”

長孫榮極主動說:“我幫你按摩。”

水瓏眉眼柔軟,“不用了,我暫時不想見你,會影響心情和工作。”

長孫榮極緊繃著身子,眉宇的歡愉漸漸消散,化為郁結,“別鬧別扭。”

“你容許我鬧鬧別扭不行嗎?”水瓏問。

長孫榮極被堵得無話可說。

他的沈默讓水瓏滿意。她擺擺手,微笑著就像是在恭送遠行的好友,“快點走吧,我看著你就覺得身體疼。”

長孫榮極挪動著嘴唇,心情無比的憋悶。他寧可水瓏對他怒罵,對他動手,這樣他也就可以任她罵,讓她打就是了,等她鬧完了脾氣,再讓她撒撒嬌,一切都是好的。

偏偏水瓏不罵不打,明明是強勢的趕他離開,卻那麽柔聲細語,笑容溫軟的讓他無力可施。

他不想走,特別不想走。

此時此刻只能跟她在一起,哪怕什麽都不做,只要能看到她,碰到她,聽她說話就行了。

“阿瓏。”長孫榮極不懂得哄人,因為以往從未哄過,他甚至不清楚水瓏怎麽會生氣……是生了吧,雖然表情笑容看不出一點生氣的跡象,可那眼神特別兇悍。

“是我做得沒讓你舒服嗎?”長孫榮極問。

水瓏懶得跟他解釋。

雖然說他是第一次沒有什麽經驗,可或許是真的用心看書了,學習能力強,所以做得還算不錯,初次把握得沒有讓她多疼,還算是舒服。只是後面她說了結束了吧?他呢?精力旺盛用不完。

如果她最後不是累得睡(昏)過去了,他是不是還會繼續?

長孫榮極見她但笑不語,讓他憋悶得完全無計可施,可又不忍霸道的拒絕她,原地沈默了一會,他僵冷著臉轉身走了出去。

水瓏瞇眼輕哼一聲。不冷一冷對方,將對方這個壞習慣給板正了,以後她還怎麽正常生活。

“瓏姐姐。”沐雪走了進來,饒是她視力不好,依舊模糊中看出了些苗頭,瞪大了眼眸,“他,他強迫了瓏姐姐?!”

在沐雪看來,眼前這一幕分明就是辦了那檔子事,剛剛看到長孫榮極離開的身影。讓她覺得,對方很可能是強迫了水瓏,然後冷酷無情的轉身就走。

“別亂想,我自願的。”水瓏拉開薄被,準備讓沐雪扶著自己去洗個澡,忽然發現身體除了痕跡外,幹凈清爽得分明被人洗過了。

嗯……知道事後清潔,這點做得還算不錯。

“可是他走了……”沐雪小心翼翼的說。

“我趕走的。”

“啊?如果瓏姐姐是自願,為何還要將人趕走?”

“縱欲不是好習慣。”

沐雪一怔,隨即想起來兩人從早時離到下午都沒出現,雪白的面龐頓如火燒,對水瓏認真問道:“武王爺真的好嗎?”

“我選的人,你說呢。”水瓏說。

“我明白了。”沐雪說:“只要是瓏姐姐認為好,那麽便是好的。”

也許,真的是自己誤會了什麽。回頭想想,這麽多日子以來,武王爺的確沒有對瓏姐姐造成任何傷害。

“嗯。”水瓏應著,便躺在了床上,對沐雪說:“今天你也累了,早點去睡吧。”

沐雪聽她聲音沙啞低柔,又想起了這裏之前發生了什麽,連耳根子都紅了,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門,再小心悄聲的將門關上。

她走過走廊,往自己暫住的廂房走去時,一陣清風拂來,卻沒看到那清風是由一道身影帶起,也沒有看到那道身影來到了水瓏所在廂房的屋檐青瓦上。

如果有人這時候朝那廂房屋檐看去的話,就會發現那裏正坐著一名蒼衣男子,膚比月皎,容貌傾城,靜坐青瓦之上,風華清韻絕世。

他細細感受著青瓦之下廂房內少女的呼吸,覺得對方真的睡熟了,方才伸手將旁邊一塊瓦片掀開,下方正好就是床榻的位置,從上往下看可以看到床榻內,少女安睡的恬淡神態。

“阿瓏。”

男子夢囈般的呢喃,音線透著郁結的迷惑與無奈。

為什麽要趕我走,為什麽不想見我,為什麽要生氣?

他真的不明白。

這人卻是去而覆返的長孫榮極。

他本被水瓏趕走,走到半途越走越慢,到最後就走不動了。他忽然想起,她只說不想見他,卻沒說自己不能見他,只要不被發現便可以了吧。

一個念頭起來,他就回來了。

只是,房內水瓏卻不知自己頭頂坐著一人,透過一塊巴掌大的瓦凍,註視著她入睡。

一夜很快過去。

水瓏清晨就醒來了,卻沒有去晨練,連走路時雙腿都有些發顫。

沐雪見後,忘卻了害羞,不滿說道:“武王爺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女子初露怎可這麽不懂節制。若不是瓏姐姐至小練武,身體骨好,一般閨中女子怕是要傷了根本的。”

暗中還沒離去的長孫榮極聽到這句話,方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裏。怪只怪當初他找的書都是教導房事內容和後續處理,卻沒有提到這方面的講究。

水瓏擺擺手,示意不用在意這個問題了,然後看著面前的早飯,“怎麽這麽清淡。”

沐雪瞪眼,“武王爺不懂得照顧人,瓏姐姐自己怎麽也不懂照顧自己。身體才受了過,怎麽可以可以吃油膩的。”

水瓏很想說自己沒那麽講究,可看著沐雪那難得情緒激烈的樣子,鼓著的笑臉更護食的小倉鼠似的,也懶得爭辯了,動筷子吃著。

一會等吃完了,才說:“早上這樣就算了,中午、下午可別這麽淡。”

沐雪不說話,她一倔強起來,很難讓她退步。

“姐!”一聲清朗的叫聲響起,白千樺的身影由遠至近的走來。一襲玄色衣袍,將他襯得非常精神俊朗。他快速的走來,將水瓏來來回回打量個徹底,一會才松了口氣,說:“昨天聽沐雪說,你可能被刺客偷襲受傷了,可嚇了我一跳,要不是未來姐夫在,我還得進房裏去看你。”

沐雪聽到這話,才想起來自己一直忘記的是什麽了,可不就那毒針的事情嗎。因為之前被水瓏和長孫榮極行房的事情驚住了,才一時忘了還有這事。

“嗯,沒事。”水瓏說。

白千樺驚呼,“真的有!?難道白雪薇不止是要搗亂還……”

“不是她。”水瓏就事論事說:“她請不來那樣的高手。”

江湖高手不是單憑錢財就能請來的,還需要門路和身份。單憑白雪薇這個閨中小姐,想要請來昨天那樣的高手,絕對不可能。她也至多能雇來那些在店中搗亂的人。

“雖然不是白雪薇,不過找人搗亂這筆賬還是要算的。”水瓏說著,站起身來。

“姐這是?”白千樺問道。

水瓏:“去將軍府。”

“小姐,你現在不宜……。”沐雪不讚同。可她也知道水瓏向來說到做到,雷厲風行的行事個性,無奈的說:“我去讓人準備轎子。”

白千樺說:“要什麽轎子啊,我外面的兵有馬,叫人讓一匹出來就行了。”

沐雪橫了他一眼,腳步不停。

“她今天是怎麽了,脾氣這麽挺大。”白千樺莫名其妙。

水瓏拍了拍他的腦袋,說:“坐轎子。”

她雖然不怕痛,可也不會自找罪受。現在她這身體狀態,真不能騎馬。

白千樺更奇怪了,看著水瓏一會兒,忽然臉色古怪的說:“姐,你該不會是快要嫁人了,所以打算去學做那些大家閨秀吧?”

水瓏沒解釋,甩手就給他腦袋一下。

“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見水瓏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立刻蔫了,連忙轉移了話題,“哈哈,今天天氣還真不錯。姐,你好多日子沒回將軍府了,不知道現在將軍府後院都成了什麽樣子,每次路過那裏,我心裏都覺得毛毛的。”

平日裏在別人面前還算沈穩了的白家小公子,在水瓏的面前就跟個普通的小弟般,不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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