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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刺殺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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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明地裏是要調查夜公子被劫持一案,可是實際上沒用多大功夫就已經得知了來人是天蔚那邊的人馬,蘇衣書信將消息傳給了夜王。而由於各種奇怪的原因,蘇衣遲遲不能從蝶谷玄城離開,這讓她很是懊惱,因著她還想要去調查淩尋那件事情,萬不能耽擱過久的。更甚者,在宮殿內不時的會與那秦小姐偶遇,好生尷尬。雖然蘇衣是心如明鏡,可人家不樂意啊,見著她要麽是冷嘲熱諷的,要麽就是冷眉瞪眼的,幽玖容看得很聊以自樂,她卻是身上肌膚一寸一寸收得緊。而幽玖容那所謂的賞賜也不過是很大方的賞了她與三公子的一日游,真是做了虧本生意。有一日幽玖容終覺得蘇衣心不在焉便問:“你可是有急事?”

蘇衣也不知當講不當講,眼下要是不告訴點十萬火急之事,怕是他又有什麽鬼點子讓她不得不留下,若是告訴他了,怕他又賴著。思前想後的,覺得還是只能跟他說明了一下情況:“我有一小妹,她的相好出了點問題,如今等著我回去幫忙解決,情況危急,不能再耽誤了。”

幽玖容想了想:“那好,你要去我跟你一道去也好。”

果不其然,蘇衣覺得這蝶谷的三公子堪堪是當得悠閑了點,來這裏,她了解到了王姬的兩個兒子皆不算人上人,才智謀略是大比不上眼前這位妖孽的。因此幽王一早就有將王位傳與三公子的想法,可眼下這麽一看再總結了一下之前印象裏的幽玖容,除了下下棋,看看書,練練劍,諸如此類,就是來這調侃一下她,再更深一點的認識也就是殺人不眨眼,可謂是狐貍皮下獅蠍心,也真不懂世人的傳聞是如何來的。

即使是蘇衣特意擺脫幽玖容的計劃,也被他看破一一跟上了,看來此行必有大兇。來到目的地南傾,直奔了巫城,徘徊在宮殿外久久不知要不要進去。幽玖容細長的眼一斜,笑道:“怎地來了卻不進去?”

“這,三番兩次闖了離湘,這糟又要來闖南傾,簡直就是一做賊的料了。”蘇衣搖搖頭。幽玖容搖著扇子道:“那還不簡單,光明正大進去不就行了。”說罷便旁若無人拉著蘇衣的向殿門走去。

“來者何人?”門外兩個守衛嚴厲質問。

“向你們的夏公主稟告,蝶谷三公子幽玖容來此一敘。”那守衛瞥了他一眼,便開門進去。不多時,又馬上出來:“三公子,請進!”便將他兩引了進去,帶著他們左拐右拐的。蘇衣輕巧的拍下他的手,道:“果然有個身份就是好用。”

“哦?你若想要個身份,我可以給你。”幽玖容暧昧一笑。

“小女子無德無能,不敢高攀。”

走到一座涼亭處,才發現不僅是夏靨一人,風輕語也在,真是冤家路窄啊,蘇衣感到這幻境出奇的小。風輕語眼神藏著無數殺意,可是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依舊是衣服溫文爾雅的王族氣息:“原來是貴客啊,三公子今日來找夏公主真是稀罕。”

“我們確實是找夏公主的,只是不知是否擾了兩位的興致。”

“三公子說笑了。我與風公子只是在談正事,何來興致可言。”夏靨這一句話使得風輕語眼裏閃過一絲異色,夏靨看向蘇衣,“沒想到,我們還真會再見。”

“我也沒想到我會特地來此找你。”

“你來這所為何事?”見蘇衣猶豫了一下,她邁步而去,“風公子,我先離去一會。你與三公子在這聊聊。”

走到了沒人的地方,夏靨轉過身,媚笑:“這樣可以了吧。”

“我想知道淩尋身上除了什麽問題。”本還嫵媚的臉一淡,思考了一會,原是因為這件事,白璃應該知曉了其中緣由,可是為什麽他不親自告訴她而讓她來找到自己呢?他又策劃著什麽不成。

“你遲早會知道的。可是現在恕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還是準備替他收屍吧。”

“這事與你有關嗎,你是為了什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也是,不是嗎?”

蘇衣啞口,夏靨在想要不要叫她去問白璃,可轉念一想,這事不是她該管的,也就罷了:“你現在還是回去好生看著淩尋,別讓他跑了。”

蘇衣與幽玖容除了宮殿的時候,蘇衣還在想著夏靨最後一句話的含義,到底是在暗示著什麽,是淩尋自己會有什麽行動抑或是……她想,她的確要回去叫辛梓看緊著點。

“你來找夏公主無非就是為著血祭有關的事吧。”

他又怎知。

“哈哈,這麽不辭辛苦來找她除了必須只有她才能懂的還有什麽,不過,有時候並不一定是她才會知道。”

“呵,你的意思是你也能知道?”

“不信你可以問問。”

“你當我傻啊,白告訴你!”

“其實血祭無非就是為了殿公子蘇醒,而殿公子要蘇醒,除了血祭,還要找到封印他的靈魂的宿體。”

“你說宿體。”

“沒錯,看來,你的確是為了宿體一事而來。”

蘇衣嘆口氣,既然幽玖容如此神通廣大知道她的用意,瞞下去也是沒意義,她便跟他說了個一五一十。幽玖容一笑:“你是說,白璃也不知曉其中緣由,叫你來找夏公主的?”

“他的確是不知曉,你又何以懷疑他。”

“連我這外人都能一眼看出,他又怎麽可能不知曉。”

“三公子,既然你都知自己是外人,又憑什麽懷疑身為友人的白璃會棄朋友於不顧。”

“蘇衣,你是不是磕著腦袋了,還是你裝糊塗。”

蘇衣打了一個哈欠道:“我懶得跟你爭辯,這會我也該回去了,你隨意。”幽玖容一向魅惑的眼眸裏似乎有不盡的怒意,卻無從發洩,冷冷的答道:“你最好快點回到白璃身邊。”

蘇衣莫名其妙,他幹嘛要沖她說這種話。可是想到可以擺脫他了,也便喜得一走了之,耳根清凈。大約是走到了幻破門處,腳步一停,不對,幽玖容怎麽可能因著那點小事跟她鬧之前她不是沒有說過對他更過分的話,他也只是一笑而過。她心裏一驚:不妙,一定是因為察覺到身邊有危險,才打發的她走快點。她想都沒想就一路跑了回頭,希望此時幽玖容沒什麽事,畢竟以他的身手,一般的人即使是數量上占了很大優勢,也不會是他的對手。雖然心裏是這麽想,可還是加快了步伐。一直沿著原路返回,自然是不見了幽玖容,於是她在附近看了看,發現有打鬥的痕跡便追上前去,追到林子深處的時候看見一七零八落躺著的屍體,唯獨不見了幽玖容。看來她是擔心錯人了,相比起來,來刺殺幽玖容的人才是更加危險罷。在屍體延伸的盡頭,她終於找見了他,卻不似她想象的那副怡然自得,他靠在樹幹上,奄奄一息,見著趕回頭的蘇衣,笑得甚是微弱:“怎麽又舍不得我回來了?”這時候都還能打趣,真是活該受罪,蘇衣無奈,趕上前去,見痛苦的源頭似乎只有手臂那一出的傷口,她便不假思索的將自己的衣袖撕掉,替他將那傷口包紮好,再把把脈。

“你中毒了?!”

“沒用的,這毒是慕家獨門配制的毒藥……”

“我知道,你先別說話,再撐半個時辰,我去弄解藥。”蘇衣沒有理會他,兀自點了他的穴道不讓他擅自行動以免加速毒素的蔓延。

“蘇衣,別浪費力氣了,還不如在這陪著我,別讓我一個人孤零零死掉……”他扯著嘴角艱難的笑著。蘇衣白了他一眼之後就消失在了林子裏,寂靜得讓幽玖容覺得似乎這世間只有他一人。這毒藥的解藥其實並不難,只需要找到幾種常見的解毒草還有慕家人的處子血混合配制而成。然而,既然慕家人有意要對他使用這種毒藥,又怎麽可能獻出自己的血,而且,慕家的殘餘分子中也不見得還有誰了。真想不到,他幽玖容竟也有如此落魄的一遭,只因這一劍傷了他手臂,那人拼死也要向他揮來的一劍。不多時,就見蘇衣盯著亂糟糟的頭發和灰頭灰臉的回來了,那素衣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幽玖容睜開微弱的雙眼像看到什麽怪物一樣看著這個臟兮兮的少女,哂笑:“你是去掏糞回來了麽,怎地弄得這一副模樣。”

“看你還能如此多廢話,我想你暫時也死不了那麽快。”蘇衣用石塊研磨著手上帶來的幾把草藥,等到磨出了許多藥汁,才放在地上,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撿起一把劍,就對準自己的手腕。

“你要做甚?!”幽玖容突然叫道,嚇得蘇衣手一抖,差點割偏了位置,她回頭就是瞪了他一眼:“不是叫你別那麽多廢話了嗎?是不是想死快點。”說完使勁一劃,血就順著手腕的傷口處留下來,一滴滴落在裝著藥汁的碗裏。幽玖容看著蘇衣的血一滴滴灌滿了整個碗,眉頭皺的是越發的深。看著快滿了,蘇衣才將白布將自己手腕一捆,打了個結止住血,才將那碗血藥端到他面前,本想替他先解了穴道自己喝,可是想著以他現在這虛弱的程度或許等會他手不小心那麽一抖,灑了,痛苦的可是她,不僅浪費了大半碗自己的血,還要再獻出同樣的分量這不等於要了她半條命嗎。想著覺得很是道理只有一口口餵他了:“來,張嘴。”幽玖容盯著她良久之後才很配合的張開嘴一口口將藥咽了下去。喝到了碗底,蘇衣才剛解開他的穴道,只見他手用力一扯,將她拉過去,撲倒在了他身上,拿起她的手看著那透著一條血絲的白布,雙眼透著寒意沒好氣的說道:“誰讓你自作主張割自己手腕用自己的血當藥引的!你又不是慕家人,何必多此一舉!”

蘇衣掙脫開來,離開了他的懷中,冷冷道:“慕家人的這種毒藥還不是來自蘇家的。他們的血有用也不過是因為體內有著蘇家長老打入的解藥,且能代代相傳。你若是不樂意大可吐出來。”

“我不樂意?我當然不樂意!”幽玖容想他是真的有點失控了,這小女子老是要曲解他每句話的意思存心跟他過不去。甚至當他理解了蘇衣話裏的意思時難以置信地問:“你是離湘大世家的蘇家之人?”

蘇衣一次性出了太多血後開始覺得身體種種不適,所以沒來得及回答他就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她趕緊扶了一棵樹靠著坐下,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

“蘇衣?”

“別吵了,我累得慌,給我歇息一會。”漸漸沒了聲音,她真的是太容易困乏了。替她扶好,看了一眼蘇衣手腕上的傷口,確保了沒再滲出血,他才坐定,想了想:他今天失態了。

慕家殘餘的後人何來的勢力可動用來刺殺他,他思考了一整件事,有種不妙的預感。

玄城殿內,幽王看見了那個日思夜想的如蝶一般的女子。

“蝶妃?”

回首一笑,她趁著幽王還沈浸在回憶中迅速一劍刺傷了他,眼裏全是滿當當的恨意,然後撕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冰冷的臉。

“原來是你。”幽王閃過了那致命一擊,面無表情的說道,可是嘴角流出一抹紅得發黑的血,因為他中了慕家毒。

慕細細劍指著幽王:“為什麽?你知慕戚華對你用情之深才會帶著我們慕家背叛了蘇家奮不顧身輔佐你,怎麽忍心殺了她,甚至滅了整個慕家!”

“我並沒有強迫她追隨我,而且慕家對幻元之事了解太多了,本王定不會讓你們存活在這世上。”

“就因為這個?就因為一個幻元,你就殘忍滅了我慕家百口人。”

“沒錯。你要殺便殺,我活了大半輩子,死對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我在問你,你愛蝶妃嗎?”

他緩緩睜開眼睛:“我愛她。”

“哏,可是她愛的卻是我的父親,哈哈,而她接近你不過是為了報覆我父親,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動手,你就滅了我慕家,可是她畢竟還是愛我的父親,所以才會救下了我,也因為常日郁郁寡歡而病逝了。”看見幽王那悲慟的神色,她冷笑,一劍刺進了心臟。劍出,幽王已經斷了氣。他不過,也是個可悲之人,一個一輩子為情所累之人。丟下劍,丟下蝶妃當年救她交與她的帕子,落在了幽王的懷中,上面繡著一個字:桀。他父親,慕非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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