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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煙涯蝶谷之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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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元初一零二年一月。

南傾那邊相繼傳來了一些消息,夏王突患重病臥床不起,殿中大小事情一並由著千老閣處理。這事卻好笑,常理來說,夏公主已回,理應由她接管,怎麽地倒輪上一個外人了。而後不久,南傾夏公主要與離湘風公子定親之事也是傳的沸沸揚揚,說是夏族與風族有意結成親家,讓兩境共同繁榮。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酒,這節骨眼上聯姻,為的不就是增強實力,一致對外。離湘一向是強大之境,因著蘇家的關系,蘇家可謂是五境存在以來致力於幻術研究追求強大的家族,一直輔佐這離湘境王。蘇衣也不大搞得懂這兩國境誰利用誰,葫蘆裏賣的又是什麽藥。

為的這一事,辛梓與淩尋也找上了門。

“蘇蘇,這南傾與離湘之事你一定也聽說了,王姬雖然還沒有表明意見,可是我們卻覺得再不行動,要是打起來我們可就虧大了。”辛梓擔憂道。

“這事急不來,我們也不能就因為這點就大張旗鼓找聯盟,再說,急也沒用,總得有國境願意,那不成,要你去談?”蘇衣打著哈欠不急不緩道,辛梓嘟噥著一張嘴不說話。

“蘇衣說得對,阿梓你太操心了。”

“你才瞎操心!”

“我沒說瞎啊。”

這一對活寶。蘇衣無奈,念影正好也來了,還帶著一條消息:“蝶谷有意,與我境聯盟。”

“真的?!”辛梓大叫,掩藏不住的喜悅,蘇衣的細眉一挑,眼睛閃過意思異色,忽然又轉回那漫不經心,山雨欲來風滿樓。向來以神秘著稱的蝶谷竟然主動找上門來,真是值得玩味兒。

“這次為表示友好,王姬打算派我們幾個人前往蝶谷與友好交談。”念影又道,見辛梓蠢蠢欲動的模樣,不禁好笑。

蘇衣想了想,也許她可乘此機會,去趟蝶谷之後順道去了離湘,也正合她的意。

準備了兩日後,幾個人就踏上了路,出了落城再去了最靠近蝶谷幻破門的青湖鎮穿過了幻破門入了蝶谷國境。地如其名,才剛入境,就已是撲面而來的花香,漫山遍野的花。

“相傳蝶谷一開始不叫蝶谷,是叫滄谷,而是如今這幽王登位後才改作了蝶谷。因此蝶谷的由來正與蝶有關。”淩尋道。

“可這簡直是花海,為何要叫做蝶谷?”辛梓不解。

“花不盛何以引蝶?”念影道,“你們可曾聽說當年幽王對住在這的一家農戶女是一見鐘情,只因她生的一塵不染,親手栽的花也是總能招來成群的蝴蝶,兩人心生情愫,而幽王將她娶回去那天漫山遍野花開蝶至,眼花繚亂美不勝收。幽王大喜,從此便將此改為蝶谷。”

看著辛梓那無比艷羨的表情,蘇衣撐著的腦袋又打了一個哈欠,她著實不忍心一句“用如今發展的眼光看,那大抵也只是一場華麗的幻術盛宴罷了”來打破她美好的幻想。這樣一想,蘇衣又覺得當年那女子與幽王的相遇或許並非偶然,不論那女子是出於何種理由,她還是如願嫁給了幽王。她又胡思亂想到了幕族滅門一事,心中頓感悲涼,幕家是幽王的得力大閣,卻落得個如此淒涼的下場,又不覺將兩者聯想到了一處,蝶妃與幕家滅門是否有關系?是否是早有預謀的?

“真是一段佳話,不過,當年那蝶妃也早已病逝,只留下一個兒子,當時不過二十多歲,正是貌美年華,紅顏薄命。”念影嘆道。

“也未必不是好事。自古常相廝守不存於王族,無論當時情意多濃也敵不過歲月無情。抱著最美好的時光而去,何嘗不是最好的。”蘇衣懶洋洋道。

幾人又一路閑聊了甚多,穿過了一個個小鎮終於抵達了蝶谷宮殿所在地玄城。蘇衣睜開眼睛,突然想起來什麽,轉而問道:“阿影你可要去玖公子那拜訪拜訪?”

辛梓和淩尋方記起那位公子。

“當然,他早就聽說我們要來,早伸長了脖子等候了,還說我們來的幾日便全程由他接待。”

“向來他也是一人悶得慌了,我等一來,也就應了他意。”逗得幾人低低直笑。辛梓笑道:“蘇蘇說話還是那麽幽默,人家玖公子也一表人才,長相俊美,怎叫你形容得就一紈絝子弟般閑來無事。”

“她就這張嘴勤快點,平兒個身子不見動幾下。”

左拐右拐再次穿過了好幾條繁華街巷,這裏與煙涯有本質區別,就是不是水鄉,多是園子。馬車終於在一座雄偉的樓宇前停下了,一看那麽氣派的府邸就不是一般人家,看來是個大世家。待管家將幾人迎進了府上,安排坐定,也段好了茶水,才聽得一陣魅笑,他還是搖著一把紙扇悠悠道:“呵呵,千裏迢迢而來,玖容沒能親自迎接,慚愧慚愧。”

“別打官腔了,呆會我們還得去覲見幽王,你暫時幫我們打點打點行李。”念影道。

“不急。你們剛到,喝了兩盞茶才去也無妨。”

蘇衣只在一邊飲茶,也不插話,總之她更不急,對於要見到幽王這事她也不擅長說點禮貌話,不比念影那有模有樣。她本意只是找時間出來去一趟離湘探點事,覲見不覲見於她也罷了。況且,她就說玖容閑得慌,逮著個人了還白白讓人那麽快溜了。

“白公子不與你們一道來?”淩尋無神的眼才有一點神色,“也不知阿璃在何處,若是可以,我也想找他同來,一路上就我一爺們甚是淒涼。”

“原來如此,怪不得見你一路悶悶不樂的。阿梓,瞧你怎麽冷落了人家。”念影輕笑道。辛梓吐吐舌頭不理會。

“我想問玖公子,世人皆知蝶谷一向神秘,從來不直接幹預外事,就連上次的大亂也沒出面,此番卻主動與我煙涯聯盟,雖讓我們深感榮幸,只是不知……”淩尋身為世家,說話得體又不失身份。

玖容但笑,魅眼一轉,不急不慢的說:“王意豈容我等閑人揣測,但我以一閑人身份看,這只不過是明哲保身之外順便索取點利益罷了。”

“此話怎講?”

“五大國境現今呈虛弱態的除了南傾,加上可能存在的內亂,其他境於我境來說,都是不可忽視的對手,十年前的幻亂我境並未直接參與,它境必看作是我境修生養息,長期以此,覺得是頭養肥了的獅子,心生恐懼,便想到要拔掉利牙了。”

“所以蝶谷才想要馬上找到一個陣營,明確立場,若仍保持緘默,不無可能成為眾矢之的。”蘇衣淡淡一瞥,卻正巧碰上玖容含笑的眼,便扭頭不再說下去。

“可為何選我境?”辛梓道。

玖容笑而不語。

“和。”蘇衣嘆口氣,“煙涯素來以和為貴,他不犯我我不犯人。作為聯盟是最好不過的對象,況且南傾與離湘已不可能。”

那天蔚呢?天蔚若是背後沒國境撐腰又怎麽敢暗中挑起煙涯與南傾的事端。蘇衣腦子飛快的運轉,感覺有人操控這場戲,牽引著各境往現在這局面發展,好一個如意算盤。

次日蘇衣以自己是暗使閣的人,只適合做點調查的事為由推掉了去覲見幽王的計劃。蘇衣分別了其他人,一個人漫無目的組在街上,左看看右看看,無甚喜歡的,便穿過一條巷子,而不知何時,背後已站了一女子,眉眼間異常冰冷。她略一施手,一個繩索猶如水蛇般纏繞上了蘇衣的手上。

“姑娘我無意為難你,只是想請你幫我一件事。”那人冰冷的聲音響起。

“何忙?”蘇衣淡淡一笑,這一笑卻讓那女子一楞,想是眼前的女子過於從容一時發怔。

“此事雖難為情了些,可是我相中了昨日你們家那位公子,奈何我無法接近他,昨日見你們那麽輕易進入了宅門,便想請姑娘替我約那位公子一見。”

“既然你這幻術不差,功夫也該了得,為何不偷溜進去?”

“你竟不知幕府有結界?”

幕府?蘇衣皺眉,沈思了一會,早多年前就已經滅族的幕府竟是在昨日玖容的府上。所謂的結界,她還真未察覺出來。“姑娘如此之客氣到讓我無所適從,如今我為魚肉,怎有不從之理。”

“如此甚好,姑娘如此識大舉。”話剛說完,一粒微苦的藥丸便被塞進了蘇衣口中,輕拍一下,便將藥丸打下了喉嚨,“姑娘不必擔心,這要你約了那公子來我就會立刻給你解藥。”接著塞了一張紙條給蘇衣解了綁然後飛走了,蘇衣打開一看,只是寫了一做酒樓的名字。

蘇衣慢悠悠回到了玖府,在府上大大小小角落晃悠了一會就發現正悠閑地倚在一棵大樹下看書。思前想後覺得主意拿定了就上前去了。

“今天在外聽說了件趣事。”

“哦?什麽趣事讓蘇姑娘如此上心?”玖容移開了手上的書慢條斯理道。

“如今蝶谷年方十六的妙齡少女也頗多,只是還遲遲未肯嫁人,原因就是未能與某位公子有過一面之緣,感到遺憾罷了,然後又聽說如若能約上這位公子一日,讓那些女子一飽眼福,便能得到每位姑娘的一份厚禮。”

“的確有趣,只是我在此多年怎就未聽說。”

“我初以為那位公子是你。”蘇衣斜視他一眼,倒是一副好皮囊只是俊臉上有股魅氣,“可又聽說那是幕府上的,這樣想來,便是我想錯了罷。真是可惜了那些厚禮。”

玖容眼裏似乎閃過了什麽,隨後撐起身子,笑道:“蘇姑娘若不嫌棄,我便可與你約一日,也了了你想要厚禮的那份心情。”

“這,似乎不大妥當吧,你又不是……”蘇衣欲言又止,對上幽玖容那邪魅的一笑將話咽了下去。

“你是覺得我比不上那位慕公子?”

“……”

剛出門口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回來的念影幾人,她好奇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兩人:“去哪?”也不知是問誰,蘇衣還在想著怎麽回答,卻清晰聽到一句“風流快活罷”。偷瞄到念影那快把下巴掉下來的模樣,蘇衣心裏哀嘆了半天也只得作罷,玖容還唯恐天下不亂般暧昧地朝她一笑。

然後就看著辛梓捂著嘴不住往自己身上瞄才舍得走開,雖然微小,可蘇衣那尖耳朵還是聽到了:“蘇蘇這麽快叫人給拐走了吶。”

蘇衣訕訕苦笑,這回可真賠大了。

“難不成蘇姑娘與玖某約會不樂意?怎地無精打采的樣子。”兩人慢悠悠走在街巷上,竟也真能引來眾人艷羨的目光,想不到她隨口一編的理由也算有模有樣,或許是她一開始就認定了光是靠他這副皮相這再瞎的理由也能成立。至於樂意嘛,她本身就無意,只是順了那女子之意,何談雅趣,但也不至於表現得太冷淡,於是她收起了那慵散的神情,滿臉堆著笑:“這幾日聽你叫我蘇姑娘著實聽得生硬別扭矯情,你直呼我姓名蘇衣便可。再者,你真冤枉我了,不是我不樂意,只是這一路走來,那一雙雙眼睛盯得密集,直叫我呼吸不上,難免就顯得拘謹了些。”

“你可是想歇息一下?”玖容忽然停下腳步,審視地笑著。

“甚好甚好,今日我正巧聽說此處有家茶樓不錯,叫什麽來著?對了,花滿樓,燒的是一手好菜,實乃人間美味。”

“你今日聽說之事可真不少。”

“咳咳……”蘇衣差點嗆到,只好訕笑,“誰叫蝶谷實在是人間天堂,天下僅有。”

上了閣樓,整座樓只有寥寥幾人,蘇衣一眼就瞧見了最角落的那女子,一人落寞的坐著。落了座,點了些小菜酒水,蘇衣偷偷在玖容酒裏下了迷魂藥,遞過去:“多謝你的配合,今日為了我的厚禮得感謝感謝。”

玖容拿過酒杯,一笑,一口飲下。

“蘇衣……”正要說話,卻感覺一陣頭暈,撲倒在了酒桌上。蘇衣晃了晃他,就看見那女子走過來:“我只說與他約會,你卻幫我迷昏了他?”

“好事幫到底。”蘇衣接過她遞過來的一顆藥丸,拿到眼前瞄了瞄,冷笑,“姑娘既是來相意中人的,卻又何須要置我於死地。”

她冷冰冰答道:“姑娘何出此言?”

“這一粒,該是肝腸寸斷的毒藥,你先前給我吞下的只是普通無害的補藥,如今看來你是要殺人滅口了。”

“既然你知道,還要陷他於不義?”她也冷笑。

“先他於不義這事我沒那能耐,既然是我讓她來,我定安全將他送回去,只是我想從你這問一些事情罷了。”

她沈默,隨後冷笑:“笑話,你認為你來了這裏還能全身而退,還想從我這裏探得消息?”話畢,在座幾個閑人皆站了起來,拿出武器。

蘇衣瞧了眼倒在桌子上的玖容,一彈指,他周身罩上了一個透明的罩子。一個閃光,那女子一把飛刀已經飛了過去,卻吃了一個閉門羹,彈到了地面。她臉頓時一白,本已冰冷的臉更是結上了一層冰霜。這是蘇衣的氣構成的罩子,除非她死,不然別想破掉。她無意要在這裏硬拼,橫豎吃虧的也是她,也不知念影等人是否發現了她給的暗示趕來支援。在此之前,她只要撬開那女子的嘴就好。

“我素來不愛管閑事,然姑娘要動之人實在乃我認識之人,我雖不知你與這位公子有何恩怨,你要找的是幕家人,與眼前的他無關吧。”蘇衣淡淡道。

“你又怎知他與慕家無關。”她眉一橫,從腰間抽出繩子便揮舞了過來,蘇衣眼裏閃著光:“他要真是慕家人,我更要管了。”

“不自量力。”說完長鞭一甩,指向蘇衣的臉撲來。蘇衣抽出腰間的玉笛往前一檔,轉了幾卷,使勁一扯,那女子見甩不動,豈肯罷休,撤回繩子,正要繼續出手,身後的幾人沖上來:“細細,這人就由我們來對付,你趕緊綁了他快走。”

“好。”細細點頭,狠狠瞪著她,轉身就要去破了那罩子,誰知本睡著的玖容一下站起身一把揪住她,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神幽深。

“細細!”那幾人驚恐叫道,正要敢上前解救,玖容一揮手擊退了他們。正要對細細動手,蘇衣眼一斜,手指又是一彈,一股力道打在玖容手上:“別殺她!”

玖容手一頓,手一松將細細重重推到了墻上,瞬間嘴角滲出意思血跡。

“細細,你快走!”那大伯模樣的人叫道,細細咬咬嘴唇從窗子跳了下去。老伯還沒動手,玖容面無表情拔了腰間的佩劍一揮,劍氣直接割在那幾人的脖子上直接斷了氣。蘇衣新咯噔了一下,不由火從心來,板著臉怒斥:“他們已受重傷,何以趕盡殺絕?”

“他們要殺我,我為何不可殺他們?”他不怒反笑,輕描淡寫。

一股怒氣逐漸冷了下去。蘇衣不愛與人計較,然這次她並不是想計較,只是另一種莫名情緒讓她感到無比感傷,視人命如草芥,在這大千世界是再尋常不過之事了,她不怨,也狠不起來。

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蘇衣淡淡的說道:“這遭事也是我的不對,陷你於不義之中,若你要懲罰我,我也無話可說現在沒事了你便歇著,別累了你那尊軀。”也不知怎地就帶刺了,隨後她看也沒看一眼他就從窗子跳下去,現在重要的是馬上找到細細那女子,雖不曉得玖容什麽時候會不會派人追殺。

當念影趕到之時,只見地上兩具屍體以及從容淡定地站在一旁的玖容,念影皺了一下眉:“蘇蘇呢?”顯然,這是帶著嚴厲的質問。

“只是見不得這血腥場面先行一步歇息去了。瞧你那樣感覺我拿她怎樣了。”玖容面帶笑意邪魅說道,“你就不能替我這好兄弟擔憂擔憂。”他沈思了一會,轉身對念影補充“你替我把這處理了,我去將她尋回來”。

念影打量一下地面情況,便示意身後幾個侍衛馬上處理,蘇蘇之私底下給了她暗示,並沒有讓淩尋和辛梓知道。

蘇衣這時候總算是懊惱自己不會召喚坐騎了,此刻追蹤一個人相當辛苦,正當她處於懊惱時,眼前卻閃過一抹熟悉的白衣,她趕上前去,那個認真包紮傷口的男子果真是白璃,而受傷的當然不是他,正是她苦苦追尋的細細。還不等她猶豫該不該直接過去,白璃卻感應到了她一般,一臉淺笑望向這邊,仍是那一副迷離醉眼,蘇衣心一緊,只得訕訕走出去,還假意咳嗽了兩聲:“今日天氣不錯,來此閑逛,不料你我有緣至此,在此都能偶遇。”

他挑眉半笑:“如今可是已經夕陽西下,你可好雅興閑逛到了這幻破門。”蘇衣啞口,她竟然不知不覺追到了邊界處,被白璃這麽一侃,她本還尷尬的心一橫,眼尖尖盯著細細道:“白公子也好雅興,既有良辰美景,又有佳人相伴。”殊不知這話旁人一聽只覺得一股酸溜味,一點也不似在嘲諷,當局者自是不知,白璃包紮傷口的手卻是一頓。

這時蘇衣想到問白璃:“你怎麽在此?”

“這些日子正巧在離湘,這幾日便順道來此游玩。”白璃打好結,才站起身來,“你認識花姑娘?”

“花姑娘?”花細細?蘇衣在腦海裏尋思了一遍,著實不知姓花的與慕家有何幹系,為何她認定玖容與慕家有關,難不成她真該去調查玖容而不是眼前這位姑娘。“有過一面之緣,見她長得頗好,思慕了一會。”

“思慕?你是這癖好,我竟有所不知。”

蘇衣趕緊扯開話題:“你與她什麽關系?”

“故人。”答得雲淡風輕,蘇衣也不再深究。

“那不如我替你照顧她的傷勢,男子總是有所不便,待她傷勢有所好轉,我便送去給你,如何?”

“不好,”他收回那淺笑,“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什麽?”蘇衣正納悶要開口詢問,卻見從白璃袖口中閃過兩道白光,白光所到之地跳出一個人,搖著扇子一臉委屈:“白公子何須送這麽一大份禮。”

原來是他,蘇衣皺眉,腳步不自覺邁向花細細前邊遮住,白璃看在眼裏,隨之淺笑:“多有冒昧,只是不知玖公子來這有何貴幹?”

“呵呵,來接個人,不知白公子肯否?”他故作神秘。

蘇衣正欲動作,又聽得玖容緩緩道:“蘇衣,你這一走了之可讓我好找,如今天也黑了,我若是還沒帶你回去該要被訓了。”

這是鬧哪樣,她以為玖容定是尋花細細的罪,卻只字未提,玖容笑笑看著白璃,扇子一收,走了過來,湊到蘇衣耳邊:“該走了。”

“請便。”白璃也笑,“那勞煩你送她回去了。”

“放心。”

握上蘇衣手腕的手被蘇衣一拍:“玖公子可是尊軀,切莫讓我汙了你那手。”玖容只是笑,蘇衣又看了一眼花細細方道:“過幾日我會來看看。”

這是說給白璃聽的,然後徑直走了。

“生氣了?”玖容搖搖扇子笑道。

“我不記得我與你熟絡到有必要生你的氣。”

“哈哈……”

看著漸行漸遠談笑風生的背影,白璃轉過身,花細細睜開雙眼,剛才的一切她都知曉:“你不怕被誤會?”

“沒事,他奈何不了我。”

“你知我不是問這個。”

白璃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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