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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傲嬌(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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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傲嬌 (20)

醫院裏我住不慣,太無聊。”

“看來還是家裏好,一點兒都不無聊。”徐天頌放開阮箏,走到沙發前,指著那個躺在沙發上睡得跟頭死豬似的男人,撇嘴道,“本來想過來看看你過得怎麽樣,沒想到看到這麽香艷的一幕……這幸虧我來了,要不然我怎麽知道,你原來私底下玩這麽瘋。一會兒黑社會一會兒警察的,阮箏,你黑白通吃啊。真不簡單。”

阮箏知道他在吃顧知桐的醋,索性故意氣氣他:“是啊,我是挺愛玩的。我美國回來的,能不會玩兒嗎?這事兒也得向你報備嗎?別說你根本不是我爸爸,就算真是我爸爸,我跟誰上/床也不用得您老批準啊。”

“這麽說起來,你喜歡這個小警察?”

“反正不討厭。對,我還挺喜歡他的。他單純又可愛,可比你簡單多了。跟他在一起也不用擔心會碰上像萬卿那樣的瘋女人,可以過點正常生活。這樣不也挺好?”

徐天頌讚同地點點頭:“確實挺好的,這麽說起來你們昨晚已經辦過事兒了?跟我說說,小年輕床上功夫怎麽樣,跟我比誰比較生猛。一夜幾次?玩了幾種姿勢?看你大清早還起得來床能洗碗,看來這小子活計一般兒啊。”

阮箏見他越說越信口開河,知道自己耍嘴皮子不是他的對手,就索性閉口不言了。徐天頌卻沒有見好就收,反倒慢悠悠地踱到餐桌邊,拿起桌上的空紅酒瓶,沖阮箏笑道:“看來昨晚啥也沒做成。”

阮箏反駁道:“你怎麽知道?”

“這還用說嗎?很顯然這小子酒量不怎麽樣,最多喝一瓶就倒了。你看我們都在這裏聊半天了,你剛才摔碟子那麽響,估計連隔壁都給驚著了,他居然還沒醒。這足以說明他昨晚醉得非常徹底。人都醉成這樣了,還能辦事兒?那玩意兒估計都硬不起來了吧。”

“不是有句俗話,酒後亂性嗎?喝了酒才更好辦事兒啊。”

徐天頌走過來,擡手敲了阮箏一個爆栗,用教育女兒的口吻說教道:“那都是低俗小說裏寫著玩兒的,專門就騙你們這種無知少女。所謂的酒後亂性,酒不過是個助興的東西,喝了之後人情緒激動一些,更容易做些平時不太做的事情。但像顧警官這樣醉成這德性了,想要他再起來辦事兒,除非佛祖現身了。所以說,女人千萬不要輕信男人所謂的酒後糊塗的鳥話,他身體再糊塗,心也不會糊塗。你讓個醉酒男人抱著鳳姐試試看,保證他立馬就清醒了。很多男人就想借著酒勁兒逼女人就犯,還非得找個理由冠冕堂皇,一副玩了還要白玩的樣子。小姑娘,記得以後多讀點書。”

阮箏白他一眼:“書裏不教這種。不過,你還知道鳳姐?”

“爸爸我有什麽不知道的,你以為只有你們這種小年輕才上網?”

話全讓徐天頌說去了,阮箏覺得自己已經無話可說了。她無奈地聳聳肩,轉身回廚房去收拾那一堆碎瓷片。她找來了簸箕和掃帚正準備動手,徐天頌已經過來了,不由分說就從她手裏把清潔工具拿過來,認真地掃了起來。

一想到他還在住院,阮箏趕緊說:“還是我來吧,你身體不好。”

“再不好也比你有力氣。這種活不應該讓女人做,太危險。以後有什麽事兒別自己幹,吩咐隔壁的人做就可以了。你是他們的老板娘,他們什麽都聽你的。”

他說到這個倒是提醒阮箏了,她立馬就露出一臉壞笑:“你不是一時興起才來的吧,是隔壁的人通知你的吧?你居然能熬一整夜,看來忍耐力還不錯哦。”

徐天頌抄起一簸箕的碎片走到垃圾桶前,示意阮箏道:“開桶。”

阮箏趕緊給他踩起桶蓋,對方呼啦一聲就把碎片全倒了進去,邊倒邊回答她剛才的問題:“那是因為他們電話打晚了。他們大概以為顧知桐坐一會兒就走,沒想他一整晚都沒走。大概天快亮時他們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回頭非扣工資不可,隔這麽久打電話,真要出點什麽事兒,你都讓人幹了好幾回了。”

說到這兒他又頓了頓,像是自言自語道:“不過早打了也沒用,晚上我正睡覺呢。李默這家夥下的藥真重,害我睡得死沈死沈。”

阮箏心念一動,忍不住去拉他的手:“你是不是又不舒服?現在好點了嗎?”

徐天頌立馬一個轉身摟住她,啞著嗓子道:“你不在我自然不舒服,特別是下面,簡直快要難受死了。”

“徐天頌,這麽溫馨的時刻你說話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好好,我錯了。咱們不說掃興的話,就讓我抱抱你好嗎?雖然我沒吃早飯,但只要抱著你,我就很飽了。”

“你不吃早飯就來了?”阮箏趕緊從他懷裏掙脫出來,“那不行,我給你做點吧,你想吃什麽?”

“荷包蛋配面。”

阮箏楞了一下,一下子想起上回的事情來了。那一次毛經理讓她陪莊嚴吃飯,結果她被人灌多了酒,讓徐天頌給扛了回來。第二天酒醒時徐天頌就做了兩碗面,煎了一個荷包蛋。兩個人為了搶那一個蛋鬧得不可開交,最後還是一切為二平分了事的。

想到這裏阮箏不由樂了起來,打火煎蛋煮面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徐天頌到底心裏有點疙瘩,蹭到她身邊不依不饒:“那小子昨晚來幹嘛了?”

阮箏失笑:“就找我喝酒聊天啊。”

“有必要聊一整晚?”

“你也看到了,他喝了一整瓶紅酒,趴在沙發上就睡著了,到這會兒也沒醒。我一個弱女子,也挪不動他啊。”

想起昨晚的情景阮箏不由好笑。顧知桐強行抱著她的時候,她在對方的腰間摸到鼓鼓的東西,當時還以為是他別在身上的手槍。這個想法嚇了阮箏一大跳,還以為顧知桐軟的不行準備來硬的呢。如果他真拿槍頂著阮箏的腦袋逼她就犯,她自己也說不好會不會屈服。畢竟生命誠可貴啊。

不過後來的事實證明,那不過是顧知桐放在風衣口袋裏的一小盒巧克力罷了,是拿來討她歡心的。沒想到竟產生了誤會。這個插曲搞得阮箏很不好意思,做菜給對方吃的時候還暗暗笑話自己想像力豐富呢。

想到這裏,阮箏不由失笑。徐天頌見狀忍不湊到她唇邊偷吃了一口:“什麽事這麽高興?”

阮箏被他的胡茬子搞得有點癢,扭著身子正在那裏避讓,就聽身後響起悶悶的聲音:”兩位,需要幫忙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lee妹子扔的地雷,又讓乃破費啦。今天這章跟大家聊點什麽好呢?其實我就想說,寫文好累啊,乃們要熱情一點啊。別只在吃肉的時候表現出乃們的存在感啊。

☆、烙印

三角戀這個世界上最煩人的事情。

當阮箏站在廚房裏,旁邊粘著個牛皮糖徐天頌,客廳裏還站著個剛睡醒的顧知桐時,她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好玄幻。

基本上她的心還是向著徐天頌的,畢竟她挺喜歡這個男人。但顧知桐好歹是這房子的主人,她也不能不給人面子。早知道今天徐天頌要來,昨天她就該讓隔壁那幾個男人把顧知桐給“扔”出去。

到底還是她心軟了,任由他醉倒之後在沙發上窩了一宿。於是現在現實版的官兵和強盜游戲就這麽熱烈地上演了。

阮箏怕他們兩個會直接互毆,下意識地就拉住了徐天頌的衣袖。但出乎她的意料,徐天頌並未因顧知桐的打斷而生氣,反倒客氣地回道:“不用了,就好了。顧警官要不要吃了早餐再走?”

明明前面半句語氣還可以的,怎麽說到後面時又泛酸了。阮箏真的很無語,偷眼觀察顧知桐的表情。對方居然也沒生氣,微微一笑道:“不用了,你們慢慢吃,我還得上班,先走了。”

說完顧知桐就拿起掛在門後的風衣走掉了。臨走前他微笑著沖阮箏揮揮手,絲毫沒有吃味兒的表現,紳士得一塌糊塗。

阮箏突然很想沖到窗口看看,今天的太陽莫非從西邊出來了?她帶著一肚子的疑惑繼續下面條煎雞蛋,等到兩個人面對面吃了個大飽後,就開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這麽快就趕我?看你這樣子昨晚沒睡好,準備再補一覺?”

阮箏回頭看看自己有些淩亂的床,轉回頭來起身去拿面碗。她一面往廚房走一面勸道:“快回去吧,李默知道你跑出來非氣極敗壞不可。回頭別真一帖藥送你上西天了。”

“我請過假了。”

“什麽?”

阮箏還沒回頭,徐天頌已經從後面抱了上來:“我跟李默請了三個小時的假。這會兒確實也該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沒事兒不要出門,乖乖待這裏。這裏應該還是安全的,那些人會二十四小時輪班保護你,你屋子裏有緊急按鈴,覺得危險就摁一下,踢一下也行,他們會立馬趕過來的。”

阮箏把水龍頭打開,清水嘩嘩地沖下來,洗刷著她手裏的面碗和雙手。她沈默了片刻後問道:“徐天頌,你覺得那個人會來殺我嗎?”

“不會。”

“你也這麽想?”

徐天頌微笑:“其實現在仔細說起來,你身邊的人比你要危險很多。照前幾次案例的分析,這個人應該對你有一種保護欲,至少對你不存在敵意。一方面他痛恨那些人吸毒墮落,另一方面他或許還覺得那些男人欺負女人弱小極為可惡。他應該有些能力,但並不跟弱女子為敵,甚至還有點江湖習氣,喜歡替天行道,視法律如無物。他大概認為法律搞不定很多事情,只是一個擺設罷了。”

阮箏一下子停住了手裏的動作。她微微扭頭,輕笑道:“照這麽分析,我倒覺得你挺合適的。說不定你就是那個連環變態殺手,那我這會兒豈不是跟殺人兇手在一起?”

“你覺得我是兇手?”

“我不知道。這個不好說,誰是兇手得由警方來判斷,不過從你分析的這幾段來看,你確實挺符合的。你自小父母因毒品而送命,好好的家業一敗塗地,所以你極其痛恨吸毒者。而你為人仗義從不與女人孩子為難,雖然你打過我,但絕大多數時候你還是挺有紳士風度的。你曾是青膺的老大,身上肯定有江湖習氣。而且你向來對警察不太看得上眼,你每次看顧知桐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屑。他是警察,代表了法律與正義,而你輕視他的態度就表明了你也在輕視法律。一旦你想做什麽事情,你肯定不會求助於法律,而是會選擇自己解決。你說我分析得有道理嗎?”

徐天頌摸摸鼻子:“大部分都對,但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對顧知桐不屑純粹是因為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太不自量力了。不管他是不是警察,只要他對你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我就會鄙視他到底。”

“什麽叫不該有的感情。我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難道我就不可以有別的追求者嗎?”

“你渾身上下都打滿了我的烙印,還指望著跟別的男人有什麽私情嗎?”徐天頌一邊說一邊就動起手來了。他的手一開始放在阮箏的腹部,這會兒已經移到屁股上了,再然後他就不客氣地掀起阮箏的短裙,直接把手伸了進去。那裏面就一條巴掌大的小內/褲,隨便一扯就掉了下來。

“啊!”阮箏嚇了一跳,尖叫著扭動著身體,想要從徐天頌的懷裏逃脫出來。但對方雙手緊緊鉗制著她,完全不讓她有逃跑的餘地。為了令她安靜下來,他甚至出言威脅道:“你越動摩擦就越大,後果也就越嚴重,你自己應該知道吧。”

阮箏當然知道了。事實上才這麽磨了幾下,她已經感覺到屁股上有一個硬硬的東西頂了上來。這個老男人明明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怎麽幹這種事情的時候精力旺盛到好像千年王八似的。阮箏被他頂著身體被迫往前傾,整個人緊緊地貼在水池邊,雙手甚至只能抓著水龍頭,一副尷尬又撩人的姿勢。她開口的時候聲音帶了幾分哭腔:“徐天頌,你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吧,一會兒李默發起脾氣來,有你受的了。”

“管他呢,都到這個份上了,你現在讓我撤也是不可能了。橫豎這裏咱們還沒玩過,就來一場好了。咱們可以快一點,說不定還能讓我趕在三個小時內回到醫院。”

“隔壁有人,會聽見的。”

“他們全是聾子,聽不見的。”

“他們要是聾子,回頭我有危險怎麽通知他們?”

徐天頌一把將阮箏的內/褲完全扒下,擡高她的屁股,同時快速剝掉自己的牛仔褲,隔著一層內/褲薄薄的布料頂在阮箏的某個地方,威脅道:“再這麽多話,我今天就換個地方玩!”

阮箏嚇了一跳,趕緊閉嘴。她可不是男人,那地方可不喜歡被男人玩。徐天頌又是這方面的專家,每次都把她幹得死去活來的。正常的地方尚且吃不消,換個地方她不還得暈過去。

於是她只能假裝可憐道:“你輕點兒,快點兒。”

“我盡量。”徐天頌咬牙忍著,擡起自己那東西,對著阮箏下面的某個地方輕輕地紮了進去。很久沒嘗過的感覺瞬間將他整個人包圍,什麽輕點兒快點兒全被他扔在了腦後。現在他只想痛快地徹底地和阮箏玩一場,就算李默要提刀來殺人,他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太久沒開飯的男人,一旦吃起來食量就相當驚人。那天徐天頌到底還是沒能在約定的時間內回到醫院。他在洗碗池邊把阮箏放倒之後,還覺得不太過癮,趁對方雙腿發軟喉嚨沙啞時,直接又抱她到沙發裏,似笑非笑道:“以後這沙發只能我睡。作為對你昨晚留宿男人的懲罰,我們需要在這上面再來一次。”

阮箏知道自己是碰上無賴了,無奈她這會兒渾身發軟使不上力氣,巨大的情/欲攪得她腦子昏昏沈沈。她其實也很享受這種過程,聽到徐天頌說要再來一次時,她的心理還有些許的抵觸,但身體卻已然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於是那天他們兩個又玩瘋了。一直到最後李默實在火了,一個電話打過來,毫不客氣道:“徐天頌,我勸你悠著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也不想阮箏年紀輕輕就守寡吧。哦不對,她應該不會守寡,你要是死了,她可以立馬就投入別人的懷抱,過得如魚得水。她不是還有個追求者嘛,正好補你的空位。”

這話說得相當到位,簡直就是打在了徐天頌的軟肋上。他現在什麽都比顧知桐強,唯獨年紀比不上人家。他又不真是千年王八,哪裏能活那麽久。再說顧知桐可不像他,年輕時受過太多傷,內臟留下了永久性損傷。人家年紀輕身體好,萬一他真過早掛了,阮箏說不定真會投入那小子的懷抱也說不定。

一想到這裏,徐天頌只能戀戀不舍地從阮箏身上起來,輕輕吻了她的額頭一下,然後翻身下床穿衣服。阮箏被他搞得渾身酸痛,賴床上有氣無力道:“你開車要不要緊?找個人送你回去吧。”

徐天頌一邊系襯衣扣子一邊道:“阿暮就在隔壁,一會兒他會送我回醫院。”

“你說什麽!”阮箏嚇得扯緊被子,“何慕則在隔壁?那我們剛才……”

“嗯,你叫得這麽大聲,他應該都聽到了。不過你放心,他這人嘴巴挺牢的,應該不會說出去。再說他喜歡男人,對男女之事不在意。說起來我們好兄弟這麽多年,我還是最近才知道他有這個癖好。”

阮箏郁悶到想死,抱著被子欲哭無淚。猛然間她覺得腦子裏似乎有什麽想法一閃而過。她猶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咬唇望著徐天頌。

“你怎麽了?有話就說。”

“我,我只是想到一個可能性。其實剛剛你對那個殺手的分析,除了符合你自身的條件外,和另外一個其實也挺像的。”

徐天頌系袖扣的手停了一下,挑眉道:“你是說……阿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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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就像是一顆種子,一旦被種進心靈的土壤裏,就會不受控制地瘋長起來。

阮箏一想到何慕則有可能是那個連環殺手時,整個人立馬就陷入了深深的擔憂中。徐天頌說何慕則會送他回醫院,這令她有些不安。雖然目前還沒有證據表明何慕則有任何嫌疑,但她就是害怕會發生點什麽。

徐天頌眼□體不太好,打起來未必是何慕則的對手。更何況如果他真是連環殺手的話,一定有很多制服別人的方法,不一定非靠武力。有可能是下藥,也可能是暗算,更有可能出奇不意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阮箏送徐天頌出門的時候很想提醒他小心一點,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因為她知道,何慕則對徐天頌來說意味著什麽,那是他視若親弟弟的存在。兩個人出生入死這麽多年,他不可能對他有一點懷疑。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何慕則親手承認自己是連環殺手,徐天頌也不可能把他送進牢裏去。阮箏太了解徐天頌這個人了,他對自己人很護短,再說他也不是個三觀端正的人,他自己早年也殺過很多人。何慕則估計也有不少人命在手上,多殺幾個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所以阮箏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徐天頌出門的時候何慕則正好也從隔壁大門走了出來。他漫不經心地掃了阮箏一眼,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即就瀟灑地下樓去了。徐天頌轉身過來摸摸阮箏的頭,眼裏藏著深深的不舍。

“等我出院你就回家去,早點把東西收拾好。”

阮箏點頭:“好,明天我就去醫院看你。你小心點。”

這最後一句話意味深長,可惜阮箏覺得徐天頌根本沒有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他只是半開玩笑道:“放心,我有辦法對付李默的。”

說完這話他也下樓去了,剩下阮箏一個人站在門口楞楞地出神。片刻後兩邊屋子裏各走出幾個大漢來,沖阮箏恭敬道:“阮小姐,需不需要我們幫什麽忙?”

“不,不用了。”阮箏趕緊沖他們笑笑,退回到了門裏面。屋子裏一片狼籍,空氣裏彌漫著歡/愛過後的濃郁氣息。那裏面既有男人雄性深沈的味道,又有女人雌性嫵媚的味道,夾雜在一起竟是格外地好聞。阮箏想起不久前在這裏上演的一幕,忍不住搖頭嘆息。

阮箏在顧知桐的房子裏又住了一個月。這期間她一直有去辭西上班。就像徐天頌說的那樣,那個連環殺手根本沒有殺她的意思,所以她也沒必要整天憂心忡忡地躲在家裏。

距離霍明遠被殺已經過去半年多了,這半年來那人如果有心朝她下手,她早死好幾百回了。再說警方的辦事效率也不怎麽樣,半年多沒破案,說不定拖個幾年甚至一輩子都不會破案了。難不成她還不出門了?

不過徐天頌派的那些保鏢一直非常兢業地在暗中保護她,沒有一個人敢掉以輕心。每天上班都有專車接送,公司裏內外都安裝了攝像頭,每個員工的背景都被重新調查了一遍,看是否有可疑之處。還因此揪出了幾個隱藏挺深的癮君子,直接被開除出辭西。

公司裏暫時沒人知道阮箏的身份,一切都跟她去喀嗦麗爾前沒什麽兩樣。生活平靜而略顯平淡。每天下班後阮箏還會去醫院看徐天頌。這家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李默揪準了這次機會強行要求他住院休息一個月,只怕他早就溜回家了。

阮箏對李默的做法十分讚同,每次徐天頌跟她抱怨醫院無聊時,阮箏就會拿話堵他:“看來你很希望我跟別的男人好了?這樣吧,你先腳剛死我後腳就去找顧知桐,他肯定很願意接納我的。如果我不幸懷了你的遺腹子,相信以他對我的癡情,應該會連孩子也一並接受的。”

這話還挺靈的,阮箏每次這麽一說,徐天頌就會立即停止抱怨。但這話也有副作用,那就是對方會很不客氣地把她摔到床上,身體力行的證明他非常健康,至少可以活到一百二十歲,讓她趁早打消改嫁的念頭。

阮箏被他弄得簡直沒脾氣,從前像頭高傲的小獅子見誰都揮利爪,現在卻跟溫順的小貓咪似的,就喜歡懶洋洋地窩在那裏曬太陽。大概女人本性都是如此,那些外表看起來強悍能幹無所不能的女人,或許只是因為沒找著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吧。

像是此刻,她就正窩在那一居室的小沙發裏,慵懶地翻著一本書打發時間。徐天頌明天才回家,她也要到那個時候才搬回去。難得的午後悠閑單獨時光,她覺得有必要好好珍惜。因為從明天起她就沒那麽好運了。那個看起來又酷又拽的徐天頌已徹底化身為粘人精一個,這一個月來聚少離多的他已然快要崩潰了。所以阮箏相信,明天他一出院自己就會被剝奪自由,必須二十四小時貼身不離地陪在他身邊了。

阮箏的手邊放著零食和礦泉水,餓了就吃渴了就喝,這種感覺讓她想起初進徐家的時候,她坐在花園裏認真看書的情景。當時自己面上看起來平靜無波,心裏卻跟滾油熬過似的。現在父母死亡的事情已經讓她放下了芥蒂,但弟弟的死怎麽辦?能輕易說忘就忘嗎?這或許就是她遲遲不願接受徐天頌的真正原因吧。

她拿著書本怔怔出了會兒神,直到手機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探過身去茶幾上拿手機,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她本來以為是徐天頌打來的,沒想到聽到的卻是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阮姐,我回來了。”

徐啟琛?阮箏微微皺眉。這個時間點他怎麽回來了,學校又沒放假。

“我爸身體不好,我回來看看他。我就待一兩星期,馬上就回去的。我跟學校請過假了。”

徐啟琛說起話來還是跟從前一樣,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樣。他真是被過於保護的一個孩子,眼睛裏看到的都是這個世界美好的一面,以至於性格也養得非常光明向上。

阮箏隔著電話聽他說話,突然就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從前他們是朋友,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連訂婚禮都舉辦了。結果現在她搖身一變,很有可能就要成他的繼母了。這種角色轉換實在太大,以至於阮箏雖然臉皮厚,可也有點抗不住。

畢竟徐啟琛只比她小兩歲啊。

他不在的時候,阮箏還能暫時刻意遺忘這個事情。可現在他出現了,而且從明天起估計就要跟她同住一個屋檐下了,這還讓人怎麽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原本她是睡徐啟琛的房間的,現在她居然要跑去他爸爸房裏睡了。

一想到這個阮箏就想揉頭發尖叫,這真是自己活活作死的結果!

原本還不錯的心情因為徐啟琛的一通電話,被攪得七零八落。她也沒心思再看那本書了,將封面合上後索性裹了被子上床看電視去。這期間顧知桐來過一次,給她送了點吃的來。阮箏沒好意思拒絕,留了東西後跟人說了幾句就匆匆把他打發走了。

臨走的時候顧知桐有些哀怨道:“阮箏,你就這麽不待見我嗎?”

不是不待見,也不是你不夠好,真的是因為緣分不夠啊。阮箏沖對方勉強笑了笑,揮手和他道別。顧知桐轉身要走的時候,隔壁屋子的門突然開了,裏面的人還沒走出來,阮箏就聽到一陣隨意的笑聲。

一屋子大老爺們,笑起來也格外放肆。然後一個西裝領帶個子高大的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手裏端著點東西,沖阮箏打招呼道:“阮小姐,吃點東西吧。”

阮箏一看是塊蛋糕,楞了一下:“哪裏來的?”

“文生的女朋友的送來的。還有海鮮沙拉,怕你吃不慣我沒拿,你要嗎?”

阮箏笑著接過蛋糕,正想要客氣地拒絕海鮮沙拉,一個年輕女人從門裏探頭出來,微笑著遞給她一個塑料食盒。那盒子裏是滿滿的全是蝦肉蔬菜和沙拉醬,看起來味道不錯的樣子。

阮箏有點不好意思拒絕,只能接了過來。這時候顧知桐跟她打招呼道別,阮箏就沒顧得上那個女人,又去跟顧知桐說話了。等到她目送顧知桐離開時,那女人已經進去了,只剩剛才給她蛋糕的那位還盡忠職守地站在那裏。

他沖阮箏道:“不好意思阮小姐,我們只是吃點東西,不會吵著你的。你要有什麽事情就叫我們,我們隨叫隨到。”

“沒關系,你們慢慢玩吧。”阮箏笑著拿了東西進了屋。這一個月來這些人也是夠累的了,每天二十四小姐輪班保護她,連家都不能回。一開始這裏是嚴格保密的,但慢慢的徐天頌也開始松口了,允許他們的老婆偶爾過來探望一下。畢竟不是舊社會了,也不能把人奴役得太過了。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天下過於太平了,阮箏這一個月連個鬼都沒見著,正常上下班毫無問題,連徐天頌都考慮等她搬回徐家後就撤掉這批保鏢了。所以像今天這樣偶爾有誰誰誰的女朋友過來送點東西之類的,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阮箏拿東西回屋後先沒急著吃,而是放在了一邊。顧知桐送來的東西是熱的,倒是勾起了她的食欲,於是她坐下吃了幾口。正吃得起勁時,又有人在那兒敲門,她便過去開門。開門前她透過貓眼看了一下外面是誰,出乎她的意料,來敲門的竟然就是剛才隔壁的那個女人。

阮箏猶豫了一下,將門拉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連領盒飯多日的小徐都被我放出來了,這文真的離完結很近啦。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大家有沒有嗅到什麽味道?最後我想說一句,老徐就是個臭流氓!

☆、表白

那女的應該是文生的女朋友,阮箏同她站在門口互相望著對方。

她也不打算進來,只是客氣地問道:“阮小姐你好,打擾你了。請問你這裏有紙巾嗎?他們玩得太過了,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屋子裏沒紙巾了。你也知道,男人都那樣。”

阮箏沖她笑笑,轉身進屋去拿紙巾,返身回來的時候那女的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接過紙巾的時候輕聲主動介紹自己:“我姓宋,叫寧秋,我是文生的女朋友。”

“我是阮箏,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沒什麽,我就是有點想文生了,所以過來看看。等收拾完我馬上就走了,您千萬別跟他老板說,免得他會不高興。”

阮箏心想徐天頌沒那麽刻薄,但為了寬宋小姐的心,她還是點頭答應道:“你放心,我不會和他說的。”

宋寧秋又看了阮箏一眼,隨即笑著轉身離開了。阮箏並未被這個插曲攪亂心情,繼續回餐桌邊吃東西。一直到把顧知桐送來的東西全都吃了個精光,然後就進廚房去洗筷子。

水龍頭裏嘩嘩地流著水,聲音有點大,蓋過了屋子裏其他的聲音,連電視機裏的節目都有些聽不清楚了。阮箏一面洗著一邊哼著小曲兒,恍惚間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那令她產生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她身體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快速轉過身去。

客廳裏,那個叫宋寧秋的女人竟安靜地站在那裏,怔怔地望著自己。阮箏嚇了一跳,手一松筷子就掉到地上,砸在了她的腳上,但她卻像沒感覺到一樣。

今天的一切都有些奇怪,阮箏心裏這麽想著。似乎跟往常都一樣,但細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勁兒。直到這個叫宋寧秋的女人突然出現在她家裏,她才明白過來,這一切怪異的源頭就是她。

這個女人看她的眼神透露出幾分詭異,哪怕是剛才幾回見面的時候沖她笑著,那裏面還是夾雜了一絲冷意。現在她沒來由地出現在客廳裏,更令阮箏覺得肯定哪裏出了問題。

她脫口而道:“宋小姐,你怎麽在這兒?”

“我來看看你。”宋寧秋一邊說一邊很自然地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把電視直接給關了,“電視太吵了,影響我們說話了。對了,你能把水龍頭關掉嗎?”

這女人說話慢條斯理輕聲輕氣的,但語氣裏自有一股壓迫人心的感覺。阮箏聽了她的話後,竟真的轉身把水龍頭給關了。關的時候她一眼瞥見了旁邊刀架上的切菜刀,立馬就拿了一把在手裏,然後轉身瞪著宋寧秋。

來者不善,這女人看上去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但周身上下都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就憑她能輕易進入自己家,就可以知道她不是普通人。說不定隔壁那一大幫子男人,都已經讓她給搞定了。

宋寧秋一見阮箏拿刀不由樂了,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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