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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傲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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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傲嬌 (3)

侮辱她最好的辦法。把她和那些妄圖出賣身體換取錢財的女人相提並論,就跟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雞沒什麽兩樣。

阮箏一下子氣笑了,臉上露出無奈失望的表情。徐天頌完全看在眼裏,手裏的勁道卻沒減輕分毫,只是說話的語氣更為輕松了:“所以我在恭喜你阮箏,你的目的完全達到了,而且要比以前來得更圓滿更合你心意。”

“你到底什麽意思?”阮箏有些惱了,她拼命推開徐天頌的手,一只腳剛踩到地面,就被徐天頌直接推了回去。

他一個膝撞將阮箏頂在了沙發裏,不顧對方疼得齜牙咧嘴,以一種近乎霸道的口氣強硬地宣布:“我的意思就是,你不用嫁給阿琛這麽麻煩。成為他的女人,你還要等很多年才能擁有青膺。而成為我的女人,你想要的一切馬上就可以得到。”

阮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盡管潛意識裏她已經意識到徐天頌對自己動了情。但此刻聽他這麽直白地說出來,她還是不由自主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半晌她吐出幾個字:“你瘋了!”

“沒錯,我是瘋了。我要沒瘋哪能這麽稱你的心。”徐天頌一面說一面脫掉了外套,隨手往旁邊一扔,“今天晚上,我就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阮箏終於按捺不住尖叫了起來。徐天頌的手已經摁了上來,阮箏拼命掙紮,胡亂地伸手亂抓,在徐天頌手上撓出了好幾條血爪印。徐天頌三兩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向上擡起。阮箏沒了雙手又開始拿腳踢,慌亂中似乎踢中了徐天頌脆弱的敏感部位。雖然力量不大,但還是成功地迫使徐天頌暫時放開了對她的鉗制。

阮箏慌不擇路,一個翻身直接從沙發背上滾落下去,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地板上。她顧不得疼痛馬上爬了起來,朝裏面臥室跑去。徐天頌在後面步步緊逼,幾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揪住她的長發,將她整個人直接摜在了床上。

阮箏被摔得七暈八素眼冒金星,眼前的東西看上去都帶上了一片重影。恍惚間她感覺到對方在扒她衣服。外套沒扣扣子,三兩下就被扒了。毛衣是套頭式的,徐天頌也懶得去脫,竟直接下手撕了下去。

“呲”地一聲,衣服裂成兩半,幾乎直接滑落到了床單上。阮箏被徐天頌巨大的力量給嚇懵了,終於屈服著求饒道:“別,別這樣。我求求你,不……不要這樣。”

“太遲了,阮箏。從你進這個家門的那天起,你就該料到會有這麽一天。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機會,可惜你從不知道珍惜。一次又一次地挑戰我的耐心。告訴我,那個小警察就這麽好?你以為他能給你什麽?你放心,他能給的我都會給你,他給不了的我照樣也會給你。”

徐天頌說話間已經利落地解開了阮箏最後的防備,襯衣被他粗暴地一扯,從上到下所有的扣子瞬間崩掉,露出裏面粉藍色的蕾絲內衣。徐天頌又伸手往下,直接扯掉了阮箏的裙子,露出下面薄而柔軟的襯裙。那襯裙顏色極淡,隱隱的可以看到內裏同色系同款式的內/褲。

徐天頌身體裏男人特有的激情一下子就被這香/艷的一幕給點燃了。如果說之前他嚇唬阮箏還是為了洩憤的話,那麽現在看到這樣的畫面,他整個人就只剩本能在支配了。

阮箏感覺到身體一陣發冷,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捂胸口。徐天頌一點機會也沒給她,扯下自己的領帶就將她的雙手捆了起來。阮箏氣極敗壞,終於不顧形象地大罵起來:“徐天頌,你這個王八蛋,禽獸,你他媽忘了我是什麽人了嗎?這麽多人來喝我跟你兒子的喜酒,你現在要上我,你還是人嗎?你也不怕說出來讓人笑話你不是人,你他媽還要臉嗎?”

阮箏罵得極順口,聲音尖利刺耳,難聽的話一句接一句蹦出來,跟炒豆子似的。徐天頌聽她罵得起勁,忍不住笑出聲來,一臉無賴流氓相:“沒關系,你隨便罵。老子今天上完你,明天就讓你跟阿琛解除婚約,後天我就娶你。誰敢放個屁,我整到他全家都去要飯。”

阮箏楞了一下,有些不置信地望著他。他剛剛說什麽,他要跟自己結婚?阮箏只當這話是放屁,停頓了一下繼續口不擇言地罵人。她其實不太會罵人,翻來覆去也就那麽幾句,只是她氣勢很足,罵起來連綿不絕,連帶著腳上還不松勁,好幾次差點踢中徐天頌的要害部位。

面對這樣野蠻又火辣的阮箏,徐天頌有些情不自禁起來。阮箏往日的一舉一動在眼前浮現,她俏皮可愛性感的神情揮之不去。在這樣美好的想像下,耳邊充斥的罵人話實在有些煞風景,徐天頌左右環顧了一下,撕開一小片床單,揉了揉直接塞進阮箏嘴巴裏。

世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徐天頌終於可以靜下心來欣賞眼前這具美麗的身體。去他的什麽道德倫理,別說這女人跟自己的兒子從來都是有名無實,就算他們真的結了婚,徐天頌現在也是非要她不可了。

阮箏年輕細致的皮膚在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和任何別的女人都不同。徐天頌帶著幾分欣賞的目光望著她的身體,伸手在她的腹部處輕輕揉/搓了幾下。那柔滑的手感比他想像的還要好,極大的刺激了他的感官。

幾乎是同時,阮箏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扭動著身體向旁邊避去。因為屈辱也因為害怕,她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她被綁在一起的雙手死命去推徐天頌的手,可無論她怎麽用力對方都不動分毫。

徐天頌捏住她的纖纖玉指,放在唇邊來回摩挲。他在阮箏的眼睛裏看到了憤怒與委曲,這種楚楚可憐的姿態更加激起了他的占有欲。

男人對女人天生就存有一種保護的欲/望,何況徐天頌對阮箏更不是無情無義。阮箏這副樣子簡直是勾魂,徐天頌一邊吮吸著她的手指,一邊用眼神掃視她的全身。

阮箏從沒有如此尷尬過。雖然她身上還穿了點東西,但在她看來跟赤身裸/體也沒什麽兩樣了。在這樣一個男人面前被他如此羞辱,阮箏突然有種恨不得死過去的念頭。

徐天頌把手伸到她的脖頸後面,將她整個人慢慢擡了起來。他湊過去親吻她的額頭,順著鼻尖慢慢向下,然後掃過嘴唇,吻過下巴,貼著脖子上的皮肉一路往下而去。

屋裏的氣氛說不出的怪異,阮箏還在那裏用力掙紮著。徐天頌可以感覺到她身體的抗拒與不甘,兩只手在他胸前拼命地撓抓,妄圖用微弱的力量與強大的他進行抗衡。

這種強烈的力量反差極大滿足了徐天頌的虛榮心。他一面吻著阮箏,一面享受著這種燙貼的感覺。忽然一股強烈的力量向他襲來,他只覺得胸前的一陣鈍痛蔓延開來,像 是被什麽尖利的東西透過衣服直直地紮進皮膚裏。這種力量之大簡直要把他的肉都生生的撕裂開來。

☆、冷戰

猛然間,徐天頌意識到哪裏有些不對。

起初他以為是阮箏故意在掐他,想要阻止他這種暧昧的舉動。但很快他就明白事情沒這麽簡單。

他停下手裏的動作,沒有撥開阮箏痙攣的雙手,先低頭仔細觀察她。阮箏臉色不太好看,嘴裏因為被塞了床單而說不出話來。兩只平時很有靈氣的眼睛這會兒瞪得大大的,給人一種臨死之人不肯瞑目的感覺。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是那種因為冷而產生的抖動,似乎是正在經受劇烈的痛苦而控制不住地痙攣。那種幅度和她兩只掐自己的手如出一轍。她的喉嚨發出低啞的嗚咽聲,僅聽那聲音都可以意識到她此刻有多麽難過。

徐天頌一下子回過神來,阮箏是哮喘發作了。他一把扯掉她嘴裏的床單,就見她拼命地喘著氣,喉嚨裏的聲音變得更大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徐天頌顧不得解開她手腕上的領帶,直接去開床頭櫃的抽屜。

他慶幸自己在失去理智的時候還選擇了這個房間。阮箏有先天性哮喘,這種藥她房間裏肯定備得很足,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多耽擱一秒只怕都會出大問題。

徐天頌很快就找到了噴劑,直接就往阮箏嘴裏塞。阮箏已經顧不得許多,顫抖著雙手抓著噴劑,貪婪而用力地吸著。徐天頌緊緊地抱著她,一面替她扣上襯衣扣子,一面將她整個人抱起,往門口匆匆而去。

路過床邊的時候他還不忘扯了件自己的大衣替她披上,下樓的腳步匆忙得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阮箏虛弱地靠在他懷裏吸藥,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她只聽到徐天頌給人打電話的聲音,隨即大門似乎開了,引擎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頭暈目眩間她已經被塞進了車裏,就聽得徐天頌吩咐了一句“開車”,阮箏整個人又被他抱進了懷裏。

阮箏現在難受到了極點,她這次發病來勢洶洶,即使吸了藥也不太起作用,肺裏總有一種被吸空的感覺。外面呼吸的空氣進不到身體裏,各種感官都在慢慢地離她而去,她痛苦得蜷縮著身體,顫抖得整個人都僵硬了。她的手指依舊無意識地抓扯著徐天頌胸前的衣服,甚至深深紮進他的皮膚裏,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印跡。

徐天頌就跟沒感覺到似的,匆匆給人打了個電話,就摸著阮箏的頭安慰她:“沒事沒事,李默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到醫院了。有他在你會沒事的,放心。”

阮箏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整個人慢慢陷入了昏迷中。周圍的環境安靜了一段時間後似乎又變得嘈雜起來,她感覺身體被人控制著飄來蕩去,恍惚間似乎進了一間光線充足的房間,在她的頭頂還有個模糊的人影在慢慢移動著。

阮箏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楚那個人,但越來越濃重的睡意將她層層包裹。她幾次試著睜開眼皮子但都失敗了,最終只能慢慢合上眼睛,陷入了完全的昏睡狀態。

在她睡覺的那段時間裏,李默一直在辦公室裏跟徐天頌抱怨他的惡行。

“雖然我把你當兄弟,但你也不能這麽奴役我吧。你知不知道老子剛才在幹什麽?正在關鍵時刻你打電話過來,想害我馬上風是不是!”

徐天頌擡手看看表:“這個時間就玩上了了?幾對幾啊?”

“老子今天休假,愛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玩,你管得著嘛。你當人人都跟你似的,過得都跟和尚差不多。”李默在辦公室裏大口地抽著煙,看著窗外深沈的夜色咬牙切齒,“我為了你放下那兩個妞急匆匆趕過來,結果就一哮喘。這東西我早跟你說過,要靜養,不能折騰。你又把人怎麽著了?瞧那一身亂的,你該不會喜歡重口味吧。”

“我又不是你,不喜歡玩變態的東西。”

李默瞪著徐天頌,半天擠出一句話:“你丫跟何慕則一個德性,早晚開帖藥送你們上西天。”

徐天頌看得出來,他這個情場高手的老朋友對於幾次三番被人從女人堆裏揪出來十分之不爽。不過他抱怨歸抱怨,治病救人的心還是很誠懇的。兩人相識多年,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無數的傷很多都是他經手的,每隔十天半個月他就跟個老媽子似的打電話來“慰問”他,叮囑他註意身體多多休息,恨不得替他做決定立馬把青膺給關了才好。

所以對方雖然說話不怎麽好聽,徐天頌還是沒生氣:“上次的事情忘了謝你,阿慕大晚上叫你出來,聽說連診金都沒給。不像話,回頭我說說他,這小子最近有點犯渾。”

“去你的。我缺你那兩錢玩嗎?聽我一句勸,喜歡就娶回家得了,搞得這麽血淋淋的有什麽意思。這話阿濱也勸過你吧,我跟他一個意見,別當斷不斷的,最後哭都沒地兒哭去。”

徐天頌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的話我記下了。別讓那兩個妞等久了,天冷,不穿衣服會著涼的,趕緊回去用你的身體給她們取暖吧。”

他一面說一面就往門口走,說到最後一個字時正巧走到門口。眼角邊一團黑漆漆的東西閃過,他敏捷地往旁邊一撇頭,避過了一個鎮紙的攻擊。

真夠狠的,不愧是拿手術刀給人剖腹的,殺起人來一點不含糊。徐天頌邊往病房走邊回味李默的話,想著想著嘴角就不由浮起了笑容。

阮箏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黃昏時分了。她睡了二十多個小時,睡得身子骨發軟手腳僵硬,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手一滑差點直接摔下床去。

她雖然從小就有哮喘,但因為這個病進醫院的次數並不多,住院更是幾乎沒有過的事情。由此可見昨天晚上徐天頌的舉動究竟有多瘋狂。一想到他對自己的所做所為,阮箏就害怕得渾身發抖,恨不得將自己裹進被子裏化作一縷塵埃,永遠都不要被他找到才好。

他那雙手在自己皮膚上游走的感覺更是深深刻在了她的骨子裏,一想到全身就禁不住冷戰連連。那種混合著羞辱委曲又有一絲快樂的感覺真要把她折磨瘋了。她幾乎想捧著自己的頭放聲尖起來,好把這種挫敗的感覺徹底甩出大腦。

她實在太高估自己了,原本以為能掌控徐天頌的感情,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顧知桐竟會讓他失控到如此地步。阮箏毫不懷疑如果昨天自己沒發病的話,今天她絕對已經躺在他的身下被蹂/躪好幾回了。那樣一個男人,在那方面應該很強吧,自己或許會死在他的床上也說不定。

阮箏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雙手緊緊揪著被子不放。她不停地安撫自己要冷靜,千萬不能再沖動。眼看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現在放棄只會歸虧一愧,唯今之計只能先穩住徐天頌,只要熬過這幾天,一切都好辦了。她的眼線應該不會有錯,徐天頌這幾天就會有動作了,只要他一行動自己就有機會。

忍,是阮箏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想到這裏,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先下床去找點東西吃。她剛把被子掀到一半,就覺得屋裏什麽地方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她停住了手裏的動作,支起耳朵仔細聽,同時不忘打量這間病房的格局。

這明顯是一間私人特護病房,大約有五六十平米的大小,外面有一間小小的會客室,裏面還有一間洗手間。那奇怪的聲音就是從洗手間裏傳出來的,聽上去像是水流聲,再仔細一聽似乎有人在沖澡。

阮箏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楞了大約半分鐘的神。其實這聲音剛剛就有了,只是她太沈浸在昨晚的回憶裏而沒發現。這也就是說有個人在她的病房裏洗澡,完全不將她這個病人放在眼裏?

誰會這麽囂張?阮箏不由撇撇嘴,除了那個自以為是狂霸酷拽**的徐天頌外還會有誰。一想到他阮箏就覺得頭疼,怎麽偏偏就跟他結了仇呢?如果他們從沒有任何關系,既不相識也沒有交集該有多好。她說不定真會跟顧知桐好好地談一場純潔的戀愛,最後幸福快樂地生包子去了。

現在和他扯上了關系,阮箏覺得自己的人生註定要走得坎坷許多。她回過神來後腦子拼命地轉著,昨晚那種恐懼又開始侵蝕她的心靈,她發現自己的手腳竟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就像之前發病時的癥狀似的。

阮箏看一眼洗手間緊閉的大門,慌亂地跳下床踩了拖鞋。她想往外面跑,可是又不知道能去哪裏。身上穿了病號服,手頭沒有一點錢,就算逃出去了也很快就會被抓回來的。

慌亂中她看到沙發上甩著的一件外套,應該是徐天頌的。她沒多想就沖了過去,拿起那件衣服胡亂翻起來。她想找錢包,至少得有點現金在手才行,有了錢才能找到安身的地方,才能想辦法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阮箏正低頭摸錢包,沒留意到洗手間的水聲已經停了,片刻之後徐天裹了條浴巾就從裏面出來了,一見阮箏已經醒了,他本能地皺了皺眉,但很快就用一種輕松的語氣調侃道:“怎麽,一醒過來就想偷我的東西?”

☆、耍流氓

阮箏一回頭,徐天頌精壯結實性感又漂亮的身體就這麽直直地紮進了眼睛裏。

她下意識地“啊”了一聲,手裏的外套掉在了地上。她覺得自己此刻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哭不哭笑不笑的,尷尬得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這具身體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了,可每次看到她還是很不好意思,除了默默將頭轉向一邊外她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徐天頌似乎沒意識到自己正在耍流氓,走過來撿起外套,一本正經道:“偷東西是犯法的。”

“我知道,我沒想偷,我就是餓了想吃東西,想跟你借點錢。”

“真的?”徐天頌湊過去,望著阮箏的眼睛裏滿是促狹的笑容。

“當然是……真的。”阮箏的聲音越來越小,倒不是因為說謊的緣故,實在是徐天頌這麽光著身體靠在她邊上,令她很不自在。那股強烈的男性氣息給了她極大的壓迫感,逼迫著她慢慢地往裏挪去,只希望能離他略微遠一些。

徐天頌似乎看出了她的尷尬,良心發現似地走遠了幾步,去床頭櫃上拿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手下人讓他們送點東西上來。阮箏本來不覺得餓,這會兒聽到他在電話裏報各種美食的名字,才發現自己真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其實從昨天中午起她就沒有吃過東西了,三十多個小時餓下來,她覺得自己能安然站在這裏已經很不錯了。她有些腳步發飄地走回到床邊,扶著床頭櫃休息了一下,正準備坐下去徐天頌就過來扶她。阮箏剛剛有些散去的尷尬立馬又回來了,她只能勉強盯著床邊的一盞臺燈,不好意思地建議徐天頌:“你要不要穿件衣服?天氣冷,會感冒的。”

徐天頌看了眼自己的身體,這才回過神來。他剛才出來的時候以為阮箏還沒醒,這才如此沒有顧忌。現在他並不打算對阮箏做什麽,自然不會反對她的提議。

於是他很快就穿戴整齊出現在了阮箏面前,兩個人先是沈默了片刻,隨後徐天頌往沙發裏一坐,主動開口道:“你放心,昨天的事情暫時不會發生了。”

阮箏擡頭瞪著他,有點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我是說,只要你一天還是阿琛名義上的女人,我就一天不會碰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離那個姓顧的男人遠點。”

果然是為了顧知桐。阮箏不知道該不該把徐天頌的這種反應歸類為吃醋。他這種人似乎跟吃醋不沾邊兒,可他昨天和今天的言行卻恰恰符合一個吃醋男人該有的行為舉止。

或者她可以這麽理解:“為什麽,因為他是警察嗎?你不喜歡跟警察打交道。”

“我無所謂跟什麽人打交道,警察局裏比他級別高的多的我也打過不少交道。我也不反對你交異性朋友,但我覺得這位顧警官顯然對你帶有某種愛慕的情愫,你作為阿琛的未婚妻,不應該跟一個有意追求你的男子走得太近。”

阮箏簡直想笑出聲來。瞧他一臉道貌岸然的樣子,說起道理來頭頭是道,好像昨天晚上突然變禽獸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他是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昨晚宣布的事情了?他親口說要她成為他的女人,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又拿徐啟琛來說事兒了。

阮箏毫不懷疑徐天頌從未將兒子放在眼裏,事實上別說她跟徐啟琛根本沒關系,就算有關系,只要他喜歡他照樣會下手。這種人從不按規則辦事,傳統的道德倫理在他心裏就是狗屁,那些東西對他毫無約束力,現在拿出來說不過是為了粉飾太平罷了。

但阮箏沒有反駁他,只是順從地點點頭。就在這時送外賣的小弟來了,兩人的談話也就此打住。病房裏很快飄起了各種食物的香味,勾得阮箏口水直流,暫時將那些煩人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徐天頌也沒再提顧知桐,只是還有些糾結於昨天那頓晚飯:“你還欠我一頓情人節大餐,出院後記得要補上。”

阮箏白他一眼,正想扭頭不理他,對方就直接伸手過來,捏住了她細細的手腕:“記住了嗎?”

力量不大氣勢卻很大,阮箏只能乖乖應道:“行,記住了,對待病人如此殘忍,徐天頌,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沒關系,我等著某一天病倒在床上再也起不來時,你變著花樣地折騰我。”

阮箏突然想起那天在香港的酒店裏李默對何慕則說的那番話。她忍不住打量徐天頌,一點兒也看不出這人身體會如此差。他明明這麽有力量,比誰都強悍結實,阮箏毫不懷疑他可以以一敵十,無論多少人找他單挑,最後都會被他打趴下。

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會被醫生宣布再受一次槍傷就必死無疑,實在是難以置信。

徐天頌發現了阮箏凝視的目光,微微一笑道:“看什麽?”

“看你。”

“我有什麽好看的?”

“你長得很好看。不……”阮箏頓了頓,“是特別特別好看。是我從小到大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說完這話後阮箏笑了起來,徐天頌也笑了起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又回到了兩天前。那種不點破又充滿了暧昧的關系,總有那麽一小股激/情的火苗在兩人之間燃燒著,等待著有朝一日可以蔓延成熊熊烈火。

阮箏在醫院裏又待了一晚上就吵著要出院,但徐天頌堅持要她再住幾天。阮箏鬥不過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讓他把家裏她的手提包帶來。那裏面有她的手機,可以上網聊天,還可以打電話給朋友。

徐天頌把東西拿來的時候特意關照阮箏:“給誰打都行,姓顧的不行,不準接他的電話。你要是不聽話,我明天就取消你跟阿琛的婚約。”

這個威脅遠不止表面上聽起來的那樣簡單。那潛臺詞就是在說,一旦取消之後我就會明正言順地占有你,讓你徹底成為我的女人。

阮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搶過手機自顧自地上網。徐天頌在醫院裏陪了她一整夜,人顯得有些憔悴,隨便吃了點早飯就準備去公司。臨出門前他跟阮箏關照:“我今天會工作得到很晚,你不用等我,早點睡覺。我回來時會很輕,不會吵醒你的。”

阮箏擡頭看他:“不用了,你回家去好了,我可以照顧自己的。”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像是還沒睡醒,露出一種天真的表情來,五官又精致漂亮得惹眼,整個人就介於女孩和女人之間,有一種覆雜的美。徐天頌看著看著又有些心神不寧起來,他走過去給了阮箏一個狠狠的吻,然後貼在她的額頭上輕聲道:“放心,我一定回來。”

然後他強壓下心頭的沖動,大步走了出去。阮箏拿著手機望著他消失的背影發了很久的呆,然後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低下頭去繼續玩手機。

那天晚上徐天頌確實回來得很晚,阮箏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進來,輕手輕腳地走過她的床尾,整個人閃進了洗手間。然後就聽到放水的聲音,嘩啦啦得很好聽,有種催眠的作用。阮箏聽著聽著睡意襲來,翻了個身又沈沈睡了過去。

徐天頌洗完澡後往房裏臨時放的單人床上一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第二天一大早他醒來時,阮箏居然已經醒了。她就這麽坐在床頭玩手機,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

徐天頌湊過去摸摸她的頭發:“別整天對著手機,對眼睛不好,什麽東西這麽好玩?”

“Candycrush。”阮箏晃了晃手裏的屏幕,上面五顏六色的糖果在徐天頌眼前閃過。他無奈地笑笑:“像個小孩子。”

“跟你相比,我確實還是個孩子,爸爸。”

徐天頌眼裏閃過一剎那的兇光,但很快就恢覆了常態:“別太得意了。須知人生得悠著點,過分張揚很可能會招來禍端。”

“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隨口一說罷了。我今天有比較重要的事情要做,下午你出院我可能不會過來,我讓阿慕接你出院。你回家後乖乖休息別亂跑,等我回來知道嗎?”

阮箏沒打聽他要幹什麽,似乎全身心都放在了游戲上,她應付地嗯了兩聲,手又開始在屏幕上來回劃動起來。徐天頌有些寵愛地拍拍她的臉,正準備換衣服的時候阮箏卻放下手機走了過來。她很自然拿起襯衫開始給他穿衣服,從頭到腳幾乎一手包辦。當徐天頌一身正裝準備出門的時候,阮箏還靠在門邊同他說了幾句話。

徐天頌盯著阮箏看了片刻,一言不發轉身離開。當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盡頭後,阮箏重新又爬回了床上玩手機。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來回切換,似乎持續了很久很久,最終停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魔怔起來。

徐天頌今天要幹什麽她自然清楚。市中心的那塊地就快要拍賣了,他今天約了副市長劉長遠吃飯。飯局上會談些什麽阮箏也知道,無非就是暗箱操作這些東西。劉長遠原本和杜兆年走得比較近,這次會選擇跟徐天頌合作,阮箏知道自己其實功不可沒。

那次跳水事件激起的水花遠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平靜。徐天頌這麽精明的人會不拿這件事情要挾劉長遠?而劉長遠如此老謀深算,自然也很會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他們兩個湊在一起,絕對會給S市的將來造成不小的震動。

阮箏捏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用力,幾乎要將屏幕生生按碎,連她自已都沒發現,她的唇角邊已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冷艷無情。

☆、命運

那一天,徐天頌確實很晚才回家。

下午何慕則來接阮箏出院,兩個人誰都沒怎麽說話。何慕則本來就是那種話不多的人,比莊嚴還要來得沈默。阮箏覺得他這幾年變了不少,十七年前見他時他遠不是現在這樣的。當時的他年輕肆意,是那種很瀟灑的人。阮箏至今記得他倚在門邊淡笑的樣子,雖然不像徐天頌那般驚艷,卻獨有一股溫潤雅致的韻味。

何慕則送阮箏回去之後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他似乎有什麽想說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阮箏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些好奇,剛想追問點什麽,對方卻只沖她擺了擺手,瀟灑轉身離去。

他這樣的舉動很是奇怪,阮箏站在客廳裏楞怔著出神,直到財嫂過來叫她名字,她才重新回過神來。

家裏的傭人都讓徐天頌提前“請”回來了,前幾天略顯空曠的房子有了不少生氣。財嫂一張皺巴巴的老臉裏暗隱了幾分笑意,望著門口何慕則剛才離開的地方,像是在喃喃自語:“慕少爺跟我們家少爺感情一直不錯,這麽多年了,兩人就跟親兄弟一樣,真是難得。”

阮箏平時很少跟財嫂接觸,雖然知道她在徐家多年,一定了解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但總找不到機會向她討教。今天既然碰上了,阮箏就索性開口問了:“財嫂,你跟徐天頌還有何慕則都很熟吧?”

財嫂皺了皺眉:“少爺是你未來公公,你怎麽直呼他的姓名?唉,現在的年輕人不比從前了,規矩什麽的也都忘光了,從前老爺在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家裏從上到下誰都得按規矩來,哪像現在啊。說起來少爺也是個隨便的人,按理說你還沒進門,是不能住在家裏的,多少要避諱一點。可你看他……唉,少爺命實在太苦,要是老爺還活著,少爺這輩子還不知道怎麽享福呢。”

關於徐天頌父母的情況,阮箏一直沒調查出什麽頭緒來。別說外人了,就是徐啟琛也是一問三不知。他說徐天頌從不提自己父母的事情,不管誰問起他都說自己是孤兒,對父母沒有印象。

這和他灑脫的性格有一些不相符,似乎也可以從側面印證失去父母這件事情是他心頭一個難以抹去的疤痕。

阮箏對此愈加好奇了:“財嫂,徐天頌……哦不,爸爸的父母是怎麽過世的,您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當然知道。”財嫂扶著阮箏的手慢慢往沙發走去,邊走邊回憶往事,“四十年前,徐家原本在香港也是名門旺族。當時的徐老爺,也就是少爺的父親是開傘廠的,家境很殷實。我那個時候在他們家幫傭,除了我之外家裏至少還有二十多個傭人。那時候真是好啊,房子比這裏還要大,吃的用的都很講究,連我們下人穿的衣服都體面考究。”

“想不到爸爸從前的家境這麽好。那後來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父母的財產一點兒也沒有留下?我聽說爸爸小的時候日子過得很苦,是因為傘廠的效益不好,倒閉了嗎?”

“哪兒的話,那家傘廠效益從前就很好,到現在還開著呢。只不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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