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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2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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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

景恒的三個尖子班會一起上體育課, 排在這之後的四五班自然也會並到一起上課。

也就高一高二還能享受一下,到了高三體育課就是個擺設了,大家都快快樂樂地下樓, 結果被告知為了迎接過陣子的校慶, 這些天都需要大家幫著打掃衛生。

好好一節體育課瞬變成打掃課,學生們哀聲載道一片。

四班負責清理和清掃體育館裏的物件。

五班則負責外面的操場部分。

寧音被分到了擦籃球架的任務。

顧采采站在寧音旁邊, 對於兩人沒有分到一組而無比怨念,揚聲道:“老師,籃球架那麽高, 你找個男生唄!”

這話像是提醒了體育老師。

他一拍腦袋, 頓悟般地看著還沒有分配到任務的男生們:“有沒有人去擦籃球架啊!和漂亮妹妹一起幹活哦!”

顧采采的白眼差點沒翻到天上去。

得, 還是想讓寧音去。

寧音倒是無所謂,校園活動對她來說, 怎麽樣都是很新鮮的。

本來五班被分到輕掃操場,大家就有幾分怨氣。

四班的體育委員和體育老師關系好,自然把曬不到太陽的體育館區域給拿了過去。

而擦籃球架這個活,是完完全全暴露在太陽底下的。

正午時分的日頭毒辣,誰也不想出去一身汗。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 那個從來都沈默清冷的傅庭淵,破天荒地舉了手。

兔子在他的褲袋裏老母親似地寬慰點頭:“主人,幹得漂亮!”

傅庭淵個子高,相貌又出眾, 雖然從來都比較沈默,也不太與人互動, 但體育老師對他多多少少也有些印象。

他會主動舉手,連體育老師都有點楞,當即拍板道:“行, 那同學,就你吧!”

寧音有點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傅庭淵竟然主動申請和她一起擦籃球架欸?

說好的離他遠一點呢?!

他……腦子壞掉啦?

另一邊,四班的隊列裏,方連巧一手拎著竹編筐的拉手,皺著眉抱怨:“唉,這種活不應該是校工做的嗎?再不濟也得叫男生們做吧!咱們倆個女生,怎麽擡得動啊?”

她是陶樂的同桌,這會和陶樂一起,被分到了運送排球的任務。

足足五大筐,看著就嚇人。

陶樂說:“巧巧,你放著吧,我找男生來搬。”

方連巧眼裏一喜,趕緊放下了竹筐,開心地挽住陶樂的手臂:“樂樂,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是要找秦傲幫忙嗎?”

雖然陶樂才來四班沒幾天,但所有人都知道,秦傲喜歡她,對於她的要求,從來都有求必應的。

陶樂靦腆地點了點頭,篤定道:“他會來幫我們的。”

“欸欸欸!可別算上我!”方連巧忙不疊揮手:“他只幫你,我呀,就跟著你沾了點兒光!”

陶樂輕笑:“巧巧,等會我可能會忽略你,你不要介意好嗎?”

不用幹體力活,方連巧很有工具人的自覺性,她忙不疊地應了好:“等會啊,我就找餘琴她們玩去,留給你們二人世界好不好呀!”

陶樂止不住笑,應了聲好。

秦傲那行人就坐在體育館門口聊天。

昨天因為寧音而出了糗,秦傲的火氣特別大,這兩天說話都像是嗓子眼裏帶著□□味,總是一點就著。

體育館裏又悶又臭,他皺著眉,整個人有一種極度頹然的煩躁感。

一群小弟們小心地捧著,也不敢惹他。

就蔣星宇敢戳戳他的手臂:“想什麽呢?”

“煩。”

秦傲想去摸口袋裏的煙,惦記起來剛和陶樂許諾過自己不抽煙了,動作到一半,又把手收回來,雙手交疊地撐在腿上。

蔣星宇問:“煩今晚的事?”

“嗯。”

剛才體育課前,他接到了爺爺的電話。

爺爺要求,晚上他必須和寧音一同回家,不然就不要進秦家的大門。

如若是平時,他也就當耳旁風過了。

但老爺子這幾年身體不太好,嘴裏總念叨著沒幾年了。盼著他一畢業就能和寧音結婚。

對這事秦傲反對過很多次,但沒有任何用。

去年他大鬧了一場,不留情面地懟了老爺子,說既然爺爺這麽喜歡寧音,倒不如把寧音給娶了,他可以不介意地喊她叫小奶,當場把老爺子氣進了ICU,在高級病房裏躺了兩周才勉強緩過來些。

今晚是爺爺七十大壽,萬一把老爺子氣進ICU裏,他確確實實可以不用姓秦了。

他越想越煩,整個人都透著暴躁:“肯定是她和老爺子說了什麽。我就搞不懂了,她給我爺爺下了什麽降頭嗎?這麽多年了,怎麽就認定她了呢?”

蔣星宇頓了兩秒:“也未必是她。依我看,她放下了。”

旁觀者清,從蔣星宇的角度看,寧音已經不喜歡秦傲了。

以前的寧音,看向秦傲的眼裏有星星,那是非常狂熱的、執著的喜歡。

但從生日宴的那一巴掌,再到昨天早上痛揍秦傲的反應來看,寧音是真的不喜歡秦傲了。

沒有人會把自己捧上天的男人的臉面重重摔在地上的。

除非,她不喜歡了。

但秦傲的反應很激烈,他一腳踹飛腳邊的一個籃球。

“狗屁!你不懂!她這輩子都不會放下我的!”

說話間,他餘光瞥見不遠處籃球場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目光不受控制地挪過去,看見端著盆水,準備擦洗籃球架的寧音和傅庭淵。

“你看。要不是為了引起我的註意,就她那大小姐脾氣,怎麽可能去太陽底下擦籃球架?”

從秦傲有記憶開始,寧音就像個跟屁蟲一樣,黏在他後面,任憑他打罵都不會放棄。

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真要放下,怎麽今晚還腆著臉地要和他一起回家給爺爺祝壽呢!

他話說完,看見寧音身邊的傅庭淵,神色冷了一下。

蔣星宇張了張嘴,剛想反駁,那邊陶樂和方連巧走了過來,小弟們自動讓出條道兒,讓陶樂和能從體育館裏走出來。

秦傲坐著,陶樂自然也蹲下來。

這幾天他心情不好,她知道,所以她雙手托腮,用的是撒嬌的語氣:“秦傲,老師要我們擡排球筐,好重啊,你能幫幫我們嗎?”

秦傲仿若未聞。

陶樂等了一會兒,才發現他正目光專註地看著操場的某處。

陶樂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了正在擦籃球架的寧音。

按理來說,她的這位惡毒姐姐,應該極為嬌氣才對。

這種活兒,連方連巧都不願意幹,更何況是從小就被嬌養著長大的寧音呢?

可她竟一點也沒有怨言,反倒幹得挺起勁。

陶樂的目光也冷了一瞬。

兩人視線匯聚的焦點處,寧音正把抹布從水盆裏撈出來。

她力氣小,好大一塊抹布,她折成三折後擰不幹水,仍舊沈噠噠的。

於是幹脆折了兩折,先擰前半部分,再擰後半部分,雖然步驟有點麻煩,但勝在實用。

傅庭淵看到她這樣費勁的模樣,走過去從她手裏接過了毛巾。

寧音仍惦念著他說的話,想把毛巾拿回來:“我自己來就可以的!”

動作間兩人指尖相觸,她冰冷的指尖劃過他的手背,帶著絲絲涼意,如同烈日下的一抹冰,意外地讓渾身燥熱的他感到平靜的一瞬。

傅庭淵皺著眉,難免多看她一眼。

寧音忙又飛快把手抽回去,背在身後,老老實實的樣子。

他捏著那塊抹布,輕而易舉地擰幹,平靜地遞給她。

“謝謝。”

寧音有點不好意思地沖他笑笑。

這模樣落在秦傲眼裏,就格外的刺眼。

裝什麽裝!

昨天早上力大無窮把他揍到在地的,不就是她嗎?!

現在竟然還在傅庭淵面前裝柔弱!

這種爛招數她以前不是都用在他身上的嗎!

“秦傲?秦傲?!”

陶樂等了一會兒,也沒把秦傲的目光給吸引過來。

顧念著方連巧還在等著,她只好出聲喊他。

“嗯,怎麽?”

秦傲應聲轉過臉來,眼裏全是火,語氣裏有幾分不耐。在看到她後眼神稍微柔了一下,“樂樂,怎麽了?”

陶樂把自己的要求說了一遍。

她撒嬌道:“拜托幫幫我吧,我請你們喝奶茶。”

一邊的小弟們聽了,當即都點頭應下,順帶附和著誇嫂子好。

陶樂有點得意,等著秦傲的反應。

秦傲雖然看著她,表情有點呆滯,很顯然思緒還停留在寧音那兒,一想到寧音對著傅庭淵笑,他就覺得刺眼。

楞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問她:“你剛才說什麽?”

“沒事。”

被忽視讓陶樂有點生氣了。

秦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搬東西是吧,我讓星宇他們幫你。”

他說完,又不由自主地扭過頭,想要看看寧音和傅庭淵在幹什麽。

寧音擦了一會兒,看見傅庭淵的脖頸上沁出了細小的汗珠。

是啊,這麽熱的天,在太陽底下曬著,很容易出汗的。

可她卻一點兒也沒覺得熱,反倒覺得烈日曬得身體暖融融的。

她想到他早上就虛弱,這會兒實在沒忍住,關心道:“你身體不舒服,要不去休息一下吧!我會擦好的!”

“不用。”

傅庭淵擰幹了另一塊抹布。

他的個子比她高,自然能擦到的地方也比她多一些。

他就站在她身後,舉起手,擦更高的地方。

寧音的呼吸滯了一瞬,小心臟開始砰砰跳。

雖然她知道,他只是在完成任務。

可這樣的話,兩人難免離的有點近,他就在她身後,如若往前多跨一米,就完完全全是一個從後面擁住她的姿勢。

耳根開始不自覺地發燙,她轉過臉看他,一片金燦燦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

傅庭淵其實也很緊張。

藏在抹布下的手輕微地抖。

這種時候他沒準備吸寧音的血。

但他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涼意。

在她身邊,那股燥熱可以被短暫壓制住,然後勾起一輪新的更深的渴望。

他在很認真的思考,如何才能創造屬於兩人的獨處時間。

感應到寧音的目光,他垂下眼:“怎麽?”

這樣的姿勢,更像是她被圈在他的懷裏。

“沒。”

寧音的腦子裏閃過無數言情小說裏的橋段,她飛快地縮回腦袋,主動蹲下來,把自己從那種暧昧的想法裏拖了出來。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秦傲看在眼裏。

秦傲本就煩躁,這會兒看見她和傅庭淵之間升起的那點兒無形的粉色泡泡,忍不住一陣不滿。

怎麽說也是他的未婚妻,她怎麽回事?

竟然和別的男生暧昧!

而且還和他的死對頭暧昧!

酸意讓秦傲完完全全地忽視掉陶樂。

陶樂真的有點氣了,她站起來就走,故意發出很重的氣音,也故意甩著手帶起風。

她走到方連巧身邊,大聲道:“巧巧,我們走!”

這一招很管用,每次秦傲感受到,都會哄她。

果不其然,秦傲馬上站起來了。

陶樂心裏一喜,已經原諒他了。心說等會只要他開口哄她一句,她就給他臺階下。

可下一秒,秦傲竟然拔腿就走,火急火燎的姿勢,還是沖著寧音的那邊方向去的。

“啊……”

方連巧在一旁尷尬地吸冷氣。

陶樂驚愕地看著秦傲走遠。

秦傲,竟然忽視她,去找寧音了。

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甚至在她那個神奇的夢裏,也從來沒有發生過。

陶樂的臉色一瞬變得很難看。

一旁的方連巧看的尷尬,小聲安慰:

“樂樂,你別生氣,秦傲……秦傲大概找寧音有事吧。”

陶樂咬了咬唇。

她僵硬地笑了一下,比哭還難看:“嗯,我不會生他的氣的。”

他是她的白馬王子。

是她勢在必得,要牢牢守住的幸福。

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和他置氣。

寧音擦完籃球架的最下面部分後,傅庭淵也已經擦的擦不多了。

高處的部分,則需要去搬□□才能夠到了。

“傅同學,我們去搬□□嗎?”

“好。”

現在對於她的要求,傅庭淵有求必應。

話音剛落,他就敏銳地察覺到身後一道破空而來的籃球,極快速地轉過身,一手扣住了那力道極重遠遠飛來的籃球。

烈日之下,燒得煩躁的人更煩躁。

他神色冷淡,對上走過來,雙目快要噴火的秦傲。

空氣裏,彌散著重重的□□味。

秦傲率先別開眼,他主要是過來找寧音的。

他走上前,一把攥住寧音的手腕,語氣很冷:“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寧音本來看見秦傲,就下意識地,慫慫地後退了兩步。

不僅是察覺到了秦傲的火氣,她還看到了秦傲的身後,那不遠處正陰沈盯著她的陶樂。

傅庭淵立在一旁,面容冷淡。

眼瞳顏色微暗,下一秒,秦傲就跟觸電了似的,飛快地松開了寧音的手。

手掌如針紮般疼,她竟然扭他!

他痛得齜牙。

草。

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

他分明那天早上已經在這吃過虧了。

寧音有點窘地看向一邊的傅庭淵,眼神很無辜:“他怎麽了?”

傅庭淵淡定地回:“羊癲瘋早期征兆吧。”

她聽出來他在鬼扯,沒忍住笑。

挺意外傅大佬還有這樣的一面的。

秦傲捂著手,強壓心頭火。

“寧音,我們單獨談談。”

寧音不是很想和他談,還要單獨,那女主豈不是要吃了她?

“有話你就在這裏說吧!”

秦傲氣結,但這會兒他確實拿寧音沒辦法。

既然是她給臉不要臉。

那他也不顧忌,冷聲道。

“今晚我勸你守好你的嘴,給我爺爺送完賀禮之後,什麽多餘的事也不要做。晚上我會帶陶樂回去,你要是知趣一點,就老老實實配合我把婚約解了。”

寧音本來還挺嫌棄秦傲的,不大願意聽他講話。

不過聽他這麽一說,她的眼睛頓時亮了,飛快地應了:“好呀好呀。”

被他這麽一提醒,她忽然就記起來了。

這一晚,秦傲也會帶陶樂回去,大膽地向秦爺爺宣布這才是他喜歡的女生。

原書裏,原主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完全接受不了,大鬧了一通,對著陶樂說出各種尖酸刻薄的話語,潑婦一樣,不僅攪壞了向來站在她這邊的秦爺爺的雅興,同時給秦家長輩們的觀感都非常不好,明明原主才是受害者和占理的一方,在她這樣大鬧過之後,反而讓秦家長輩們忽的有些理解為什麽這麽多年來,秦傲至始至終都喜歡不上寧音了。

她不喜歡秦傲,自然也不會有那些反應。本來就是去送賀禮的。

不過,想到晚上她要和男女主坐一輛車走,寧音就覺得一陣窒息,趕緊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秦傲就知道她不會答應的這麽容易,傲慢道:“什麽條件。”

“晚上我自己過去,就不坐你們家的車了。”

寧音知道這事兒,秦傲肯定求之不得。

他們其實有著共同的目標和希望,也不知道秦傲在那糾結個什麽勁兒。

果不其然,秦傲聽她這麽說,松了口氣。

“可以。”

他頓了一下,沒等到寧音後面的話,楞住了。

“就這麽簡單?”

“嗯。就這麽簡單!”

就連傅庭淵也微微感到詫異。

他對寧音的了解不多,但明確知道,她以前對他做的那些惡作劇,皆是來源於喜歡秦傲。

現在心上人對著她表達自己喜歡另一個女生,她非但沒有憤怒,反倒一臉喜悅。

似乎是真的放下了。

秦傲一瞬詞窮,他艱難地咽了兩口唾沫,看見一旁冷漠站著的傅庭淵。

“你,有其他的喜歡的人了?”

寧音的第一反應是搖搖頭,但覺得這樣的回應也不太好,趕緊又點點頭。

“對的對的!所以我們趕緊解除婚約,皆大歡喜!”

如果以前寧音能這樣說,秦傲肯定能高興地放鞭炮。

可現實是,聽到這個消息後,秦傲差點一口老血差點嘔在喉嚨裏。

腦袋上無端戴一大綠帽。

還是死對頭親手扣上來的那種。

胸口憋著好大一口惡氣。

他動不了寧音。

和爺爺抱怨這幾日寧音的所作所為,反倒還被家裏教訓了一頓,說他不識好歹。

秦傲的目光定定地落到了傅庭淵的身上,語氣一如既往地沖:“餵,來solo,敢不敢啊。”

寧音的回答讓他太沒面子,非常想從傅庭淵身上找補點什麽回來。

打籃球是他的強項,只要傅庭淵敢應戰,他就能打得傅庭淵哭。

寧音惦念著傅庭淵今天身體抱恙,攔道:“秦傲,我們要擦籃球架的,你不要糟蹋我們的勞動成果好不好!”

秦傲沒理她。

他定定地看向傅庭淵,語氣裏飽含譏諷和嘲弄:“餵,問你敢不敢啊?慫就直說,還要讓女生來替你說話,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傅庭淵微哂。

如若是平時,傅庭淵不會理秦傲。

這種行為在他的眼裏簡直太弱智了。

像低等生物在雌性面前拼了命的開屏展示自己的長處,愚蠢透頂。

但他現在不敢冒然判定寧音的想法,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有秦傲做襯托,或許她對他的憐愛值會重新回來。

傅庭淵接住球:“來。”

寧音急了,拉住他,小聲道:“不行啊!傅庭淵,你生病了!你不要和他打!”

他垂著眼,安靜地看著她,勾唇笑了一下。

那雙亮晶晶的眼裏,對他的關切又回來了。

她在擔心他。

兔子說的機會,總算來了。

——那個向她示弱,博取她同情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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