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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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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止的森林深處,一棵枯萎的大樹幹裏隱隱出現了波動,一個穿著紅衣滿頭白發的男子從裏面悠悠走出來。樹幹上伸下一條藤蔓,藤蔓勾著男子的手腕搖了搖。

“你留在這裏看著。”謝白衣搖搖頭,把捆著自己手腕的藤蔓扯掉。

那條藤蔓無力地縮回手,消失在空氣中。

“希望雲荒不要出事。”謝白衣揮一揮衣袖,原本靜止的迷失森林瞬間有了活力和生機。

他身後的那棵枯萎的大樹慢慢地長出碧綠的嫩芽,風吹過,就像以大樹為軌跡的兩邊綠色逐漸揮散而去。灰蒙蒙的森林瞬間被綠色覆蓋,流水聲從遠處傳來。

紅衣的男子看著這變化的一切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夏逍他們趕了半個月的路,終於來到了距離長生城最近的一個小山村。烏夜溯靠著三寸不爛之舌讓當地的一個地主收留了他們一夜。

夏逍抱著雲荒下馬,踏過長廊走進院子。一走進院子,眾人的臉色卻忽然一變。

“小心。”夏逍提醒道。

一陣颶風襲來,還未看清來人,夏逍就受到了攻擊。看著來人的動作,似乎是想要奪走他懷裏的雲荒。

夏逍徒手接住對方的招式,把來人擊出了半米之外。

烏夜溯他們定睛一看,發現面前站著的是一個穿著紅衣,長相過分妖嬈的男子。

苦法舔舔嘴巴,一臉色樣地盯著對方,不斷地自言自語道:“真是個美人,看那腰看那腿……”

夏逍凝視著對方,對方的裝束打扮格外像某個人。

謝白衣半瞇著眼緊緊地盯著夏逍懷裏昏睡的雲荒,臉上的神色越發難看,他滿頭的白發和紅衣像後散開,隱隱有震怒的跡象。

“前輩可是謝白衣?”夏逍沈吟片刻,心裏已經有了些推測,周身的戾氣都被他收了起來。

謝白衣蹙著眉上下打量他,不以為然地冷笑一聲。

“夏逍應該沒猜錯,前輩大概就是雲荒的師傅。”夏逍淺笑道。

站在他身後的烏夜溯等人都有些好奇地看向謝白衣,面前這個看起來和他們年紀相仿的青年就是雲荒的師傅?

“把雲荒交給我。”謝白衣沒有回應他,只是伸出手指向雲荒。

夏逍摟緊了雲荒,搖搖頭道:“前輩,現在雲荒毒素遍布全身,夏逍不能把他給你。”

“什麽!”謝白衣大驚失色,一個晃眼就到了夏逍身邊,他一把抓過雲荒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探上去蹙著眉細細地觀察著。謝白衣的臉色已經黑得嚇人,他周身散發著冷氣,距離他幾米遠的烏夜溯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冰冷之氣襲來。

“這個臭小子,竟然沒有謹記我說過的話。”謝白衣滿臉怒氣,望著雲荒昏睡的樣子就想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搖醒。

“他何時開始嗜睡的?”謝白衣瞥向夏逍。

“十天之前。”夏逍回答。

“何時中的毒?”謝白衣繼續問道。

“五年前。”

“竟然已經中毒五年……”謝白衣緊握著拳頭,只能朝著空氣揮了一拳。

站在一邊的其他人都感受到了他拳風的厲害。

“等他醒來我再找他算賬。”謝白衣伸出雙手,一手抓著雲荒的右手,一手放進唇邊咬破,待指尖的血溢出就滴落在雲荒的手上。然後他拔下自己的一根白發快速地綁在雲荒的手腕處。那滴血珠就順著往下滑到白發上,很快就浸透白發使白色的發絲變成黑色。然後黑色的發絲就緩緩地隱沒進了麥色的膚色裏,消失不見。

這麽一會功夫過後,已經昏睡了十天左右的雲荒便悠悠轉醒。

看到這一切的袁知珩出聲問道:“這位前輩難道可以救雲荒?”

夏逍等人也帶著這個問題把目光移到謝白衣身上。

謝白衣搖搖頭,看著指尖的傷口慢慢痊愈,說:“六年前或許我還能當場救他,但是現在不行。”

六年前他耗費太多心力把雲荒的陰煞之氣驅散,現在的功力也只恢覆了三成,剛好能夠令迷失森林恢覆原樣。但是要救雲荒,卻是無能為力的。

雲荒緩緩睜開眼,迷茫地看著面前紅衣男子的面容,有些驚異地開口叫道:“師傅……”

謝白衣沒好氣地瞪著他,伸手緊緊地捏住他的臉頰,氣急敗壞道:“你這小子,為師只是閉關個六年你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

雲荒訕笑著任謝白衣捏著自己的臉,他的手勁並不大,所以不會疼。雲荒都沒想到能夠見到謝白衣,他眉眼彎彎地盯著自己的師傅,嘴角的微笑一直沒有落下。

謝白衣真是被自己的徒弟打敗。

夏逍見到謝白衣捏著雲荒臉的手,眸裏有一絲不悅一閃而過。

他斂去眼裏的占有欲,笑著對謝白衣說道:“前輩,不如我們進屋在細聊吧。”

“逍,我肚子餓了。” 雲荒歪頭扯了扯夏逍的衣服。

“乖,等下我做飯給你吃。”夏逍溫柔地摸摸雲荒的頭發。

謝白衣狐疑地打量著兩人的互動,心裏不太好的想法浮上心頭,他的臉色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眾人進了大廳,夏逍給雲荒和謝白衣各斟了杯茶。他站起身歉意地對謝白衣拱手,謝白衣揮揮手,夏逍就去借了廚房弄了幾樣比較快的小菜。

他們吃過後,才圍坐一起細聊起來。

謝白衣瞪著雲荒,抓起他空空的手,問道:“我讓你一直戴在身上的血珠去了哪裏?”

雲荒摸摸空空如也的手腕,有些討好地笑笑:“五年前在西域的日子裏,遇到了一個被疾病纏身的小女孩,我就把血珠送給了她。”

“你這個蠢貨!”謝白衣聽他這樣說,想掐死他的心又浮上了心頭。

夏逍倒是記得之前雲荒一直戴在手上的那串血紅色的珠鏈,看謝白衣現在的反應,似乎那所謂的血珠不是平凡之物。聯想到雲荒告訴自己關於謝白衣的一切,夏逍的眸色裏閃過一絲悔恨。

謝白衣深吸了幾口氣,才繃著臉頰說道:“六年前我給你算過一卦,知你以後會有大兇之兆,所以用我百年的法力和血煉了那串珠子,我叮囑你時刻戴著,是因為這串血珠能夠吸走一些煞氣。你中毒後,如果你一直戴到現在,起碼身上的毒素不會遍布全身每個血脈,甚至還會幫你吸走一部分毒素。這樣,今天我來也能立刻給你解毒。”

雲荒有些怔然,但是眼裏卻沒有後悔。

而夏逍緊握著的茶杯已經碎成了灰塵散落在地上。

“難道……難道前輩你已經沒有辦法了嗎?”袁知珩問道。

“沒有,現在的我已經無能為力。”謝白衣沈著臉搖頭。

雲荒把眾人的神色收入眼下,他笑道:“師傅,我並不後悔救了那個女孩。”因為那個女孩太像聶小蕓了,他於心不忍。

“罷罷,這大概都是天命。”謝白衣擺擺手。

被戚茹風抱在懷裏的團團嗚嗚地叫著,趁著戚茹風不備跳到地上竄到雲荒的腳下。

“團團。”雲荒開心地看著在自己腳下撒歡的小東西,剛想伸手去抱起它,團團就被一陣勁風卷走。擡頭一瞻望,發現謝白衣提溜著團團的脖頸吊在半空。

“這只小東西倒是有靈性,不過雲荒你現在不宜把它帶在身上。”謝白衣晃了晃團團肥嫩的身軀,任由它蹬著腳爪嗚嗚地叫著。

“此話何解?”夏逍問道。

“這只小東西還小,如果一直接近雲荒,會促使雲荒體內毒煞循環更厲害。”謝白衣冷笑一聲,把那只白色的老虎崽扔回戚茹風懷裏。

“你們是打算去長生殿找那個白常生?”謝白衣突然把話題又轉了回去。

雲荒有些擔心地望著團團。

“沒錯,現在唯一能救雲荒的大概只剩相思果。”夏逍應道。

謝白衣沈吟了一會,點頭:“相思果,這的確是一個方法,雖然這個方法有些冒險。不過……”

“不過什麽?”烏夜溯問道。

“你們竟然知道相思果,大概也知道它的厲害吧?陰盛則隨陰,陽盛則隨陽。”謝白衣瞥向皺著眉的夏逍。

“我們知道。”戚茹風點頭,手下則輕輕地安撫著開始打盹的團團。

謝白衣抿了口茶,目光好像要穿透夏逍的身體般。他說:“咋聽之下,似乎相思果十分冒險,但是如果其中一人滿足一個條件,那麽這怕是九死一生中的一生。”

眾人靜靜地聽著,不敢說話打斷他的話。

一個條件?

夏逍微瞇了瞇眼,聯想到白常山或許沒把話全部告訴他們,他心裏就泛起陣陣怒意。

“而這個條件就是找到一樣東西,得到這樣東西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它和相思果都掌握在同一個人身上,但是這樣東西比相思果還要珍貴。你們要從這個人手中取得他的兩樣東西,那麽救雲荒的勝算就很大。”謝白衣目光一直落到夏逍身上,似乎想要在夏逍身上找出什麽。

“前輩說的可是白常生身上的長生果和相思果。”烏夜溯皺著眉問道。

“沒錯,你這小子好像吃過一樣十分了不起的東西。”謝白衣望著夏逍說道。

“如果真如前輩所說,那麽晚輩相信雲荒必能活。”夏逍沒有明確地回答他,不過看謝白衣的樣子大概也猜到了。

“呵呵,我再告訴你們一件消息。按你們的路線,你們大概是想找到長生城去吧。你們這樣去一點用處都沒有,要找到白常生不一定就必須去到長生城。”謝白衣放下茶杯,踱步走到門邊,仰望著明朗的天空。

“請前輩指示!”夏逍激動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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