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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宋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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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濂的娘子是當眾死亡的。”宋濂望著他們三人說道。

“當眾?”苦能疑惑出聲。

“是的,在大家的面前倒下氣絕身亡的。”宋濂點頭說道,神色十分沈重。

“宋城主能否詳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苦悲大師問道。

宋濂沈默了一會,才緩緩地點頭,似乎柳梅蘇的死仍然使他無法釋懷。

“劉萬死後第四天,梅蘇像往常一樣帶著一個丫鬟出去逛街,打算買點胭脂布匹,她先去買了胭脂,從胭脂店走出來去玩布匹店的半路時突然毫無征兆就倒在了路上,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大夫趕到時她已經不行了。我們查了她的屍體,她的身體一點癥狀都沒有,也沒有中毒,十分的健康。但是就是突然地暈倒就丟了命。宋濂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世上會不會有那麽讓人沒有一點察覺的毒藥嗎?”宋濂想到柳梅蘇的死,整個人有些暴躁起來,他悲憤地砸了一拳桌面。

“宋城主稍安勿躁,這些事都是無法預料的。”苦悲大師勸說道。

宋濂握住茶杯,舉到嘴邊又嘆氣地放下,說:“宋濂失禮了。讓大師看到自己這般模樣。”

“無礙。”苦悲大師笑笑,他直視宋濂的雙眸問道,“不知道宋城主知不知道柳施主去的胭脂店和布匹店都叫什麽,在臨江城何位置?”

“胭脂店在臨江河和上游,距離城主府只是隔了一條街,叫‘暖坊’,在臨江城是經營最久的老牌店了,大概也有上百年的歷史。而布匹店在臨江河的下游,名叫‘染閣’,與胭脂店相隔千米吧。”

宋濂想了想說。

“柳施主平日都是去這兩家店買東西嗎?”苦能插嘴問道。

“是的,梅蘇最喜歡這兩家店的胭脂和布匹。也會去其他店,但是這兩家店可以說隔上三四天就會上一趟。”宋濂回答。

“柳施主過世前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苦悲大師問道。

宋濂仔細地想了好一會,才開口道:“沒有吧,因為當時宋濂被寡婦和劉萬的死弄得焦頭爛額,倒是那段時間鮮少註意到梅蘇的情況。哎,一切都是宋濂的錯,如果宋濂多分點心出來好好陪她,大概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宋濂垂頭,內疚地拍了自己兩巴掌。

苦悲伸手握住他自殘的手,勸道:“這並不是宋城主的錯,宋城主莫要如此自責。現在緊要的是盡早找出真兇。”

“多謝大師勸告,宋濂會好好振作起來,早日為死去的人找出真兇,把兇手繩之於法。”宋濂目光炯炯地看著門外的艷陽。

“難道今早發生的城門吊屍也是同一件案件的?”苦能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從送葬隊運送的那三頂棺木吃驚地說道。

宋濂點頭應道:“沒錯,梅蘇死後直到昨天為止一直沒有再出現百姓被殺的悲劇,大家剛松懈下來,沒想到今早一次便死了三個人。”

“這個兇手殺人真是毫無規律。”苦能呢喃道。

宋濂嘆口氣陷入沈思。

大堂一下子寂靜下來,他們幾人再沒有開口說話,苦悲大師和宋濂都紛紛陷入沈思。

這時,門外忽然喧鬧起來,吵吵嚷嚷的似乎發生了大事。

宋濂和苦悲大師等人趕緊走出門外,只看到城主府的下人進進出出,個個都捧著一大盆清水朝著後院而去。

苦悲大師幾人走到院子裏,轉身望向後院的方向,只見濃濃的硝煙從那裏裊裊升起。

宋濂抓住從身邊匆忙而過的一個小廝責問道:“發生了何事?”

那個小廝見攔著自己的人是城主,便緊張地開口解釋道:“大人,停了棺材的房間突然起火。大夥都在救火呢。”

“什麽!那三條屍體的房間嗎?”宋濂聽完大吃一驚,趕緊跟著人群向後院趕去。

“我們也去看看。”苦悲大師對苦能和徐朝陽說道,擡腳跟在了宋濂的後面。

他們來到後院時火勢已經漸漸便小,但是那間屋子卻是燒得不成樣子了。

指揮眾人撲火的管家看到宋濂來到,便趕緊走到他面前,著急道:“大人,裏面守著屍體的護衛連帶屍體都已經……燒成灰了……”

“什麽!”宋濂大為震怒。

管家顫抖著身體,不安道:“大人,守在外面的人不知道怎麽地被人打暈,大門也被人鎖了起來,等我們發現這裏的異樣時,大火已經燒起了很久,困在裏面的其他人只能深深地被困在屋裏活活被大火燒死了。”

“真是殘忍!”宋濂氣憤地罵道。

“都是屬下辦事無能,沒能早日發現。”管家低下頭,自責地說道。

宋濂雙手握拳,只能對著空氣狠狠地砸去。

苦能張大嘴巴有些訝異地看著被人擡出來了幾折算是比較完好的斷斷裂裂的人骨頭,突然覺得有些惡心。

苦悲大師掩下眸裏的異色,走到宋濂面前道:“看來這件事不簡單。”

宋濂沈著臉深深地看了一眼苦悲大師,說:“看來是沖著城主府來的。就是不知道今天的起火是不是和之前的殺人案有沒有關聯。”

苦悲大師點點頭,說:“這的確得好好調查一番。”

宋濂扯著冷笑道:“是的,如果知道是誰縱火,宋濂絕不饒恕他們。”

說到這裏他別有用意地掃了苦悲大師一眼。

“宋城主所言極是。”苦悲大師望著他拱手道。

宋濂笑了,不是之前的冷笑,說:“今天真是麻煩大師到來了,現下宋濂還得好好處理這件事,宋濂讓人送幾位先回去休息休息可好?下次宋濂再和大師好好聊聊。剛好今晚臨江城難得的一年一度的賞花節,大師你們可以好好地感受一番。”

苦悲大師拱手笑道:“宋城主言重,今天和宋城主聊得十分開心。我們先行離開,就不勞煩宋城主了,今晚的賞花節我們會好好欣賞一番的。”

宋濂和苦悲大師相互鞠躬拱手道別,管家領著苦悲大師幾人走出了城主府。

走到門口,苦悲大師謝絕了管家,領著苦能和徐朝陽慢慢地走在臨江城的街上。

苦能快步跟上苦悲大師,走到他的旁邊小聲的問道:“師傅,那個宋城主怎麽有些奇怪。”

“哦?哪裏奇怪?”苦悲大師轉頭笑著問他。

苦能摸著自己光滑的腦袋,想了想支吾道:“就是有時覺得他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例如剛開始初見時是一種感覺,但是他面對失火時又是另一種感覺。”

苦能只是覺得宋濂十分古怪,但是這種古怪他卻無法說清。

苦悲大師笑道:“你這小和尚感覺倒是挺準,就是腦袋不太靈光。”

苦能皺著臉憋著嘴說道:“師傅,這話說得好像苦能很沒用似的。”

“的確是愚蠢。”難得的,一直很安靜的徐朝陽說了一句。

苦能眼睛瞪著他,臉都要鼓起來。

“師弟,你怎能如此說自己的師兄!”

徐朝陽掃了他一眼,那眼裏好像包含了滿滿的不屑,他低著頭輕聲說道:“差點吃了毒|藥,難道你這還不算愚蠢嗎?”

聽到“毒|藥”兩個字,苦能差點大叫出聲,他睜大著雙眼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巴,好一會才哆哆嗦嗦地開口道:“難道是那些茶水?”

苦能想到自己要喝茶時,徐朝陽拍了自己一掌的情形,他略有些羞愧的低頭。

“那些茶水的確有毒,雖不是致命的毒|藥,但是大概也會讓我們毫無還手之力,類似軟骨散。”徐朝陽說道。

苦悲大師在旁邊點點頭。

“沒錯,宋城主大概想拿那藥控制我們三人。”苦悲大師說道。

苦能猛拍一下手掌驚醒地道:“難怪我一直沒見宋城主喝茶,我就覺得奇怪,他說了那麽多話,有兩次舉起茶水要喝時卻又放下了。我原還以為他只是談論到那些事沒了喝茶的心思。”

“只是他一下子忘記了,下意識捧過了茶杯,剛想要喝時才想起這裏面有毒。而且大概他一直很惱怒我們三人竟然滴水不碰。”

徐朝陽把宋濂的奇怪之處點出來。

苦能在旁邊讚同地直點頭。

“這個宋濂還真是卑鄙。”苦能鼓著腮幫生氣道。

苦悲大師停下腳步,視線落到前面一家有些冷清的店上,笑道:“你只要記住,宋城主其人不簡單,以後見到他小心點。”

苦能點點頭,有些奇怪地看著突然停下來的苦悲大師,他隨著他的視線眼睛看向前面,有些訝異道:“師傅,‘暖坊’不就是宋城主說的柳梅蘇經常光顧的那家胭脂店嗎?”

苦悲大師笑答:“我們不如進去看看。”

苦能睜著大眼睛來回看了他們三人,他們都是男人,進去胭脂店真的沒關系嗎?

在苦能糾結的時候,苦悲大師和徐朝陽已經邁腳走上前,走進了暖坊。

苦能只能苦著張臉跟進去。

卻說夏逍那邊。

夏逍和烏夜溯在城主府放了一把火後,便直接運起輕功飛降在屋檐上趕回遠客來。

夏逍走進大堂,也不理會坐在櫃臺上的牡丹,匆匆地朝著內堂裏走去。

烏夜溯走進大堂就懶洋洋地靠在櫃臺無奈地看著夏逍的背影。

“看他那副模樣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去見自己的娘子呢這般著急。”烏夜溯笑著轉身趴在櫃臺上望著牡丹說道。

“烏公子這話說得,他們聽到大概會很不高興吧。”牡丹笑說。

“哎喲,牡丹姑娘還真是善解人意,烏某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烏夜溯展開折扇扇著風開玩笑道。

牡丹只是笑而不語。

這時,走進內堂的夏逍沈著臉自己一個人沖出來,一拳捶在櫃臺上,質問牡丹道:“雲荒在哪裏!”

烏夜溯看著他臉色十分不好,嘴邊的笑容也慢慢收起來。

牡丹倒是沒有被嚇到,她繼續繡著手帕笑道:“你說的那位公子下午出去找你們後一直就沒見人回來過。”

“可惡!”

夏逍握緊拳頭運起輕功就消失在了遠客來。

“這位公子還真是性子。”牡丹笑道。

烏夜溯只是搖著紙扇輕掃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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